天妃策之嫡后难养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叶阳岚
踩着钦天监提前定好的时辰,宁国公主的送嫁队伍缓缓启程。
萧昀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
萧樾和徐穆并肩策马跟在后面。
两个人路上也偶尔交谈几句,面上表情全都无懈可击,却是谁都没再提起前面的敏感话题,就好像中间什么插曲也不曾有过。
除了必须的仪仗和陪嫁的女官和宫人,朝廷另外点了两千禁卫营的士兵为卫队,护送公主前往北燕。
再加上随行的官员们各自携带的行李和随
第240章 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二更)
燕北先赶过去,原是要提醒武昙赶紧从车顶上下来的。
不过武昙自觉,眼见着沉樱的车驾缓缓逼近,自己就主动下来了。
所以——
燕北赶过来的时候就正好目睹她撅着屁股从车顶上往下爬的一幕。
这个姿势着实不雅,虽然武昙没注意他,燕北却是耳后微微一红,心里都跟着有些不自在的先往旁边别开了视线。
主子的私事,他是无权置喙,并且也不想多管闲事的,所以对萧樾挑中的这个姑娘,他也没什么特殊的想法和评价。
因为接触的不多,也说不出她身上就是有什么不好的,在燕北看来,这位武家二姑娘只是跟别的大家闺秀不太一样而已……
既然王爷觉得好,那就很好!
可是——
这姑娘有时候的这些举动又确实是会叫人觉得有点一言难尽!
燕北那边正尴尬,青瓷和蓝釉接了武昙下来,青瓷已经在唤他了:“燕北,王爷那边都顺利吗”
燕北于是连忙收摄心神重新看过来,点头道:“就是城门那里围观的百姓太多,有点拥堵,队伍出来的比较慢,王爷一会儿就到,你们这边准备一下,先等在路边,等公主的辇车和仪仗先过去,咱们再插进队伍里去就行。”
青瓷答应了一声。
燕北就策马继续往前面去,继续安好那些随行人员。
因为早上要踩吉时出门,再加上城里人多拥堵,耽误了时间,这天上午他们就只走了一个时辰左右。
为了不耽误行程,中午大家停下来简单吃了些干粮继续赶路,萧樾就上了马车。
武昙正抱着汤盅在喝蓝釉开小灶在马车里用小炉子给她炖的燕窝,萧樾突然开门跳上车,她还受了点惊吓,扯着脖子去看他身后:“你上来干嘛你不是该骑马在前面带队的吗”
萧樾勾唇一笑,伸手就去解身上外袍,一边道:“又不是本王娶亲,城里走个过场就得了,回头等本王娶你的时候,肯定不偷这个懒。”
他着手更衣,武昙注意到两个丫头都没有凑上去搭手的,本来心里是愣了一下,不过他的动作又快又利落,眨眼的工夫就把腰带和外袍全部团成团扔旁边了。
这马车里的地方虽然是有,两个丫头见状,还是贴着车厢挪出去,然后从外面关上了门。
萧樾蹭到武昙身边,探头瞄了眼她手里捧着的汤盅,挑挑眉道:“还吃么”
武昙低头看了眼还剩下大半盅的燕窝,没说话。
萧樾就当她默许,劈手抢过去,就着桌上的几样点心三两下吞了。
武昙斟了茶给他漱口。
萧樾收拾好才将她抱过去,靠在胸口,心满意足的低头吻了下她的发顶,问道:“怎么样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会儿”
“我一直睡够了才起的。”武昙向后仰起头看他。
他垂眸向下,看着她。
这两天武昙虽然是住在晟王府的,不过真正算下来,俩人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也不知道他是因为马上要出京,再加上宫里刚出了事才格外的忙一些还是平时就这样,反正每天几乎就是吃饭和睡觉的时间露个面,大多数时间她也见不到他的人。
这一刻,他的面上看上去还是一样的清朗精神,细看之下,眼睛里却有熬出来的血丝。
武昙抬手,指尖触到他的脸颊,蹭了蹭,哼了一声道:“你累就睡嘛,干嘛拿我当借口”
“呵……”萧樾就笑了,埋首下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蹭了蹭。
他也没去里面的睡榻,而是直接挪到旁边,拥着她躺下。
车厢里铺了厚厚的地毯,再加上京城周边这一段的官道修的好,马车基本也没什么颠簸。
萧樾仰面朝上,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就这么听着身下车辙碾压路面的声音,难得的也生出几分惬意来,只是随口嘱咐武昙:“现在虽然是出了京城,但前两天的事肯定还有余力,所以前面这几天你注意一点。白天随着车队一起,不会有什么问题,晚间到了驿馆也别乱跑”
武昙是知道轻重的,不会拿这种事反驳他,不过还是皱了眉头,抱怨道:“现在就已经这样了,以后怎么办啊”
自从萧樾在宫里出了那件事之后,现在她已经不当自己这趟是跟着萧樾出来玩的了,说的直白点,简直就是避难。
说起来也是又气又闷——
明明是皇帝那两口子先后使坏心眼想害人,结果他们害人不成作茧自缚了,被他们算计的人反而被他们记恨上,成了眼中钉了
这叫什么道理!
虽说有句古话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真是刀锋不砍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谁摊上这种倒霉事谁知道……
好端端的,凭什么啊
反正武昙自认为小肚鸡肠,她没有那种从容赴死的大胸襟!
可是心里气归气——
现在他们惹上了皇帝和太子那些人,眼看着面前摆着的就是个死局,不知道要怎么从这个局面里摆脱出来。
萧樾听出了她的急躁和愤懑,就伸手将她揽进臂弯里,吻了吻她额头,叹道:“没事儿,总会迈过这个坎儿去的。萧植他不可能不老不死,太子也不可能永远长不大啊……”
武昙自然是品出了他这语气里半真半假的意味来,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是先自己安慰自己了。
“嗯!”她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手搭在他肩头,“你睡吧,我不吵你。”
“好!”
萧樾闭上眼,虽然马车走在路上,很有些噪音,不过他对环境向来不挑剔,再加上确实是疲乏,很快便呼吸平稳下来。
武昙躺在他身边,窗帘随着车轱辘转动的节奏起伏,偶尔掠过外面的阳光和风景。
如果忽略掉被甩在京城里的那大一堆麻烦,武昙是觉得这一趟出行她的心情还不错。
哪怕是要全程坐在马车里,哪怕行程都是安排好的……
对于从小没离来过京城的她来说,也算是天高海阔了。
萧樾这一觉睡了挺长时间的,武昙中间爬起来了一段时间,把他丢在角落里的衣袍拿过来,仔细的压平了褶皱,折好放在了桌上,见他还没醒,就又从里面榻上扯了薄被过来,给他掩在身上,重新又依着他躺下。
本来是不困的,可是两个丫头都避嫌躲出去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也实在无聊,后面就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萧樾醒来,已经是日落黄昏时。
身下马车颠了一下,就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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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见不得人!(一更)
陆之训一早将信交给他,曾文德晚间过来禀报完公务,目光一瞥就看见旁边的兵书底下压着两个明显已经拆过的信封。
曾文德的目光不由的顿了下:“家里连着来了两封信,是又有什么事吗”
“哦!没什么。”武勋循着他的目光斜睨过去一眼,语气听着很冷淡,“都是说的林氏有孕的事。”
这件事,他们早一日就先收到了府里曹飞鹰的信。
前些年武勋用曹飞鹰,就只是让他在自己不在京城的时候看着府里,那时候没什么大的利益冲突,老夫人严厉,孟氏又还算沉稳,也不担心会出什么事,然而不想一桩儿女婚事就让孟氏昏了头,还差点酿成大祸。
所以,上回派了信使回去见曹飞鹰的时候,他又嘱咐了,让曹飞鹰把府里的大事要及时给他传信过来。
曾文德不由的心头一紧:“莫不是夫人在这件事上又犯糊涂了二公子眼见着是不把那林氏当外人,这又是头胎怀上的,夫人要在这上面……”
武勋现在也是听见这些事就糟心,没等他说完就直接抬手打断了他:“不关孟氏的事。”
照曹飞鹰说的,孟氏刚被关起来的那阵是日日哭夜夜嚎的,死命的折腾,可是三小姐嫁出去之后,她那边却立马老实了,已经很久没动静了。
这一点,倒是附和武勋对孟氏的了解。
她在武青琼的事情上会走极端,是慌不择路。
可是——
那也得看时机和形势。
如果现在孟氏好端端的在京城做她的侯夫人,她不喜欢儿子娶林家的女儿,极有可能是会用些手段来阻止林彦瑶肚子里的孩子顺利出世的。
可是——
她现在自身难保,还拼了老命去折腾这种事
孟氏还不至于疯狂到这个地步。
曾文德听说家里没出乱子,这才放心了些,却又发现武勋居然还盯着那两个信封在失神,不由的就又叫了他一声:“侯爷您怎么了”
武勋道:“母亲说林氏有孕,家里最近又冷清……他想让钰儿先回去。”
曾文德一看他这神态就心里有数:“侯爷不想耽误二公子的前程”
武勋叹了口气,却明显不想深入探讨这个话题,只站起来往外走:“母亲的信我过两日再回,林氏有孕的事不要传了风声到钰儿跟前。”
“是!”曾文德并不多言,应声吹灭了屋子里的灯,跟着他出去。
武勋回了卧房。
曾文德也准备最后巡视一遍帅府的夜间护卫也去睡了,不想,刚进了前院,迎面却见一身甲胄还带着些风尘仆仆的武青钰身后跟着几个人从大门的方向过来。
他后面的跟着的,除了他自己的随从长泰,还有武青林身边的木松。
而——
让曾文德瞬间就变了脸色的却是个背着偌大的药箱,有些矮胖的郎中。
那郎中有些其貌不扬,加上五短身材,若是混在人群里是很容易被人忽视的那种。
所以,在这些人里曾文德是最后一个看见他的。
武青钰见他迎面走来,就直接迎上来,问道:“父亲呢,郎中到了。”
相较于前阵子,他看上去沉默又稳重了许多,可能又因为最近一直在军营练兵,整个人晒黑了一圈,瘦了一点,但是体魄反而更强健了些。
曾文德在看见那郎中的瞬间脸色变了下,这时候已经很快恢复,拱手道:“二公子怎么突然回来了”
说着,就看向了那个郎中:“冼大夫随我来吧,侯爷在等了。”
那冼大夫没说话,只是拱手回了一礼,紧了紧背在肩头的药箱走到他身边。
曾文德又对武青钰道:“二公子看上去甚是疲累,先休息吧,侯爷那边没什么事,旧疾复发,都是老毛病。”
常年征战的武将,身上多少都会留点这样那样的病根,武勋也一样。
武青钰并不觉得他请大夫过来有什么不妥的,也没多言,只略一颔首:“嗯!我这个样子去见父亲也不太体面,曾叔替我告罪一声,明日一早我再过去给父亲请安。”
两个儿子都在京城时候,武勋几乎是一直驻扎在军营的,可是武青林只要在这边,他一个月就能有十天八天是在城里的帅府坐镇即可的,这两天刚好要跟守城的官员们斟酌重新筑防的事,就有几天没往军营去了。
“好!”曾文德含笑点头。
随后,目光才落在了木松身上,问道:“世子怎么没一起回来”
很奇怪,木松一般都是形影不离跟着武青林的,今天居然会跟着武青钰回来了。
木松表情严肃又本分的回他的话:“世子走不开。”
侯爷不在军营坐镇,虽说军营还有副帅,世子也不可能擅离职守的。
这种问题,需要问吗
尤其——
还是从曾文德这种追随定远侯多年的老人嘴里犯了这样的错误
木松面上什么也没外露,武青钰却是狐疑的看过来一眼。
曾文德触到他审视的眸光,心头猛地一跳,才察觉自己因为心虚而犯了错,于是连忙遮掩:“侯爷那边还等着,那小的就先带大夫过去了。”
武青钰又看了他一点,点头。
曾文德就转身带着安静等在他身边的郎中往武勋院子的方向走去。
武青钰聊做不经意的盯着两人的背影看着,一边对木松说道:“你不是要给大哥送换洗的衣裳反正也不急在这一天半天的,今天晚了,就在府里歇吧,明天回去也不迟。”
本来他们去军营都是带着换洗衣裳的,可是最近赶上阴雨天。
军营里的法纪严苛,就是雨天也一样操练,洗了的衣物干不了,本来武青林在军营也没那么讲究的,可正好武青钰要回来,他就打发木松跟着回来了。
“是!”木松拱手应诺,转身朝武青林的院子走去。
曾文德那边虽是已经走出去一段了,也还是竖着耳朵听身后的动静,在听了这样的缘由之后才彻底放心——
原来,就只是凑巧回来拿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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