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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妃策之嫡后难养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叶阳岚

    周太后脸上表情倒是没见出怎么样的变化来,只是眼底的眸光明显一沉。

    赵嬷嬷忙道:“不过小殿下这趟带她进宫来了也好,正好顺便让太后您过过眼,想必小殿下也是这个意思吧。”

    萧樾显然不可能不知道这是她找的他进宫,而特意带了武昙来,自然也是为了给她过目的。

    她叹了口气,目光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随他愿意吧。”

    当年萧樾离京之后,她就没再管他。

    这些年他也没个只言片语捎回来,母子俩虽说是有默契,但是——

    不可否认,也是生分了。

    赵嬷嬷没想到她会直接这么说,心里突然慌了一下:“太后,殿下他是小辈儿……”

    话没说完,周太后已经出言打断:“一会儿他们来了,你就先带那丫头去后面找沉樱说话吧。”

    赵嬷嬷张了张嘴,但是转念想想,皇帝本来就因为不想萧樾结武家这门亲在较劲,周太后这时候不插手其实也好,要不然,这又是一笔糊涂账,于是就应下了。

    彼时皇帝那边才刚下朝,带着萧昀回了御书房。

    等皇帝喝了两口茶润嗓之后,萧昀才道:“父皇,皇祖母既已回京,不管会不会长住,但至少咱们做晚辈的也该尽尽孝吧今儿个一早母后率后宫过去长宁宫请安,被赵嬷嬷直接挡在了外面,说是皇祖母喜欢清静,不必立规矩,直接把人都打发了。虽说是皇祖母的意思,可是皇祖母多年不曾回朝,这样怠慢着,要传出去,也难免惹人非议的。”

    皇帝低头浅啜着茶水,片刻之后才问:“那依你所见,当是如何”

    萧昀道:“要么传宗室的女眷和命妇们入宫,为皇祖母设个接风宴吧”

    他懂事以后就没再见过周太后,故而对对方的脾气一点也不了解,只是从规矩和常理上推断,才觉得应该这么做。

    毕竟——

    周太后来者不善,是为着沉樱的婚事回来跟皇帝打擂台的。

    趁着还没大闹起来之前,至少皇帝这个做儿子的是应该先把面子做足了,要不然以后受非议起来可就没边了。

    皇帝明白他的用意,闻言,倒是略赞许的笑了下,“是该摆一场大宴替母后接风的。”

    正说着话,外面陶任之就进来了:“陛下,太后娘娘身边的高公公刚过来了,说是太后请您午间过去长宁宫用午膳。”

    皇帝和萧昀齐齐一愣。

    陶任之就又补充:“老奴刚得了消息,太后娘娘也叫了晟王殿下进宫,这会儿王爷带着武家二姑娘正往长宁宫去呢。”

    皇帝拧眉正在沉思,萧昀已经脱口问道:“他带武昙一起来的”

    说着,就联想到了什么,不由的屏住了呼吸,转头去看皇帝。

    皇帝本来也是在琢磨太后突然叫萧樾和自己过去的用意,萧昀这一眼看过来,他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就朝陶任之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陶任之解释:“太后娘娘只传了晟王殿下一个,高原是说,娘娘只叫了您和晟王,只是母子吃顿便饭说说话,旁人都无需过去。”

    这么一来,带武昙进宫,就是萧樾自己的意思了

    萧昀沉了脸,不悦道:“皇叔难道是想借皇祖母之口给他赐婚么”

    皇帝抿了抿唇,心里大致也是这么一层想法的,却是有一会儿没做声。

    陶任之道:“陛下去吗高原还在外面等着回话。”

    “哦!”皇帝定了定神,重新抬眸看了眼外面,“让了回了母后吧,朕和太子一会儿就过去。”

    虽然周太后没说让他带萧昀过去,但是他说要一起,她也不可能说不行,陶任之应诺,出去回了话。

    萧昀却是在听说又要跟萧樾和武昙见面的时候就有点耿耿于怀了:“皇叔再怎么也是皇室中人,虽说婚嫁是私事,可他总是这般不知收敛,也是难免惹人非议的。”

    皇帝知道他是因为武昙不痛快,可是他自己同样也是不高兴萧樾跟武昙搅和在一起,这时候就冷着脸道:“此事上面已经被他抢占了先机,他不过就是求亲,甚至为了这事儿都把兵权交了,朕要强行否了他,怎么都说不过去。横竖不急在一时,先拖着吧,这事儿还得要武勋出面才名正言顺!”

    他是笃定了武勋听说了武昙和萧樾的事一定会着慌,所以倒也不急了,就只拖着不松口,等武勋的态度来做定论。

    萧昀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遂也就不能再多说什么了。

    皇帝看了眼旁边的水漏,就整了整袍子起身:“走吧,随朕去长宁宫。”

    萧昀却是踟蹰:“儿臣……”

    不知道为什么,他虽是不待见武昙,却更不想去看萧樾跟武昙腻在一起的那个场面,哪怕就是他曾经厌恶看不上的一个臭丫头,他也始终看不顺眼她这么跟萧樾搅和在一起。

    皇帝对他的心思还是能看透的——

    无关乎是有没有胸襟和肚量的问题,主要是萧樾太打他们父子的脸了,这种事换谁身上也会心里不舒服。

    可萧樾越是这样,他就越是不能让萧昀回避。

    “走吧!”他说:“你皇祖母找朕,必然是为着北燕求亲的事,你也去听听。”

    萧昀不由的怔住。

    皇帝已经从书案后头绕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太后不会无缘无故找他去跟萧樾叙旧的,她既然是为着沉樱回京的,眼下迫在眉睫要解决的,就自然也是这件事。

    只是——

    这件事跟萧樾没关系,她却把萧樾也找了来。

    皇帝觉得,他隐隐嗅到了点儿阴谋的味道。

    萧昀听了他的话,就不能再推辞,跟着他一起从御书房出来,坐上辇车往长宁宫的方向去。

    长宁宫是这宫里最大的一座宫苑,在皇宫建筑群比较靠里边的位置,被皇帝和皇后的寝宫在前面挡着,中间隔了整个御花园,够气派,够排场,就是位置相对的偏远些,正适合一朝太后的身份。

    萧樾他们早到一步。

    他带着武昙从轿子里出来,直接牵着她上台阶进门。

    他上回见他母后还是在正阳宫,那时候她还是权倾后宫的皇后,而非高高在上的太后。

    一晃八年,物非人也非。

    不!不止八年!他历经两世浮沉,前前后后加起来,已经有二十余年不曾见她了,前世的时候,那一趟他回京出了事,等到再九死一生逃回北境,却在他起兵的消息刚一传回京城的时候,周太后就在行宫自刎身亡了,以至于最后,他虽然杀回了京城,登上了帝位,也终是没再得机会见她一面。

    隔着这么久,说实话,他母后的样貌在他的脑海里都已经模糊了,有时候刻意的回想,反而是她盛装之下,那一身凤袍凤冠的雍容才记得清楚。

    “见过晟王殿下!”赵嬷嬷亲自出来迎接。

    在晟王府她称之为六殿下,但毕竟先帝已经不在,这个身份已经不合适了,所以现在进了宫里,进了长宁宫就很有分寸的改了称呼。

    “本王奉旨来给母后请安!”萧樾淡淡的说道,语气不温不火。

    他身边的武昙却是诧异——

    早上去晟王府传旨的太监明明说是皇帝要给太后设宴接风的,怎么到了他这又成了奉旨来给太后请安的并且这赵嬷嬷也没反驳。

    赵嬷嬷得体的微笑:“娘娘在正殿里呢,王爷要先进去坐坐么”

    说着,就移开视线看向了武昙,仍是很和气的笑道;“郡主住在后殿,奴婢带武二小姐过去喝茶吧。”

    宫里的规矩武昙懂得,并且也深谙其中门道,自然是规规矩矩的不会拒绝,刚要点头,萧樾已经再度开口:“不用了,本王带她过去就行,赵嬷嬷忙吧,开席的时候去后面叫我们一声就好。”

    他竟是——

    刻意避讳着,不肯单独进去先跟周太后见面




第200章 母子较量,亲一下!(二更)
    萧樾也不由的捏紧了手中筷子。

    满殿寂静。

    沉樱手中杯盏一落地,倒是立刻把大家都惊醒了。

    “郡主!”晚棠连忙跪下去,拿了帕子给她擦裙摆上的水渍。

    沉樱却是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上座上的周太后。

    皇帝的呼吸声,也是到了这会儿才慢慢恢复,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紧张,“儿……”

    刚要接茬儿,周太后的视线却又移到了萧樾的脸上,继续有条不紊的吩咐:“樾儿,你为赐婚使,亲往北燕送嫁!”

    此言一出,又如是一块巨石入水,砸得整个水面都动荡不安起来。

    皇帝的脸色骤变。

    萧樾紧绷着唇角,没做声。

    周太后又已经再度看向了皇帝,冷声问道:“皇帝觉得不妥”

    语气一样的平缓沉着,但是那股子威压之势,武昙都清楚的感觉到了——

    她这不是妥协,也不是终于让步了沉樱的事,而分明是在逼着皇帝打消念头!

    而萧樾——

    只不过是她请到这里,摆了皇帝一道的武器!

    皇帝自然是不想让萧樾再跟北燕沾边的,武昙都想明白了的事,他自然听得出来,周太后这不是在跟他征询意见,而是在逼他收回那道赐婚的圣旨。

    她是说——

    想要她答应让沉樱和亲,就必须由萧樾去送嫁!

    可是——

    萧樾一旦去了北燕皇廷,在那里都会做些什么,可就谁都控制不住了。

    他在北境十年,对手一直都是北燕人,北燕人恨他,但同时更是忌惮他!

    他去北燕如果北燕人怀恨,杀了他,皇帝自然乐见其成。

    可如果适得其反,反而让他震慑住了北燕人,甚至是和他们达成了什么条件盟约——

    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皇帝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也晦暗无比。

    他不想看见沉樱是真,但是沉樱只是碍着他的眼了,跟萧樾没法比——

    萧樾,是能让他真真正正感觉到威胁的一个存在!

    周太后看着他,等他表态。

    皇帝的心思瞬间就变了几变,胸中情绪更是起伏不定。

    武昙能明显感觉到这里的低气压,再去看萧樾——

    他在最初意外的怔愣之后已经移开了视线,低头抿酒,完全掩饰住了神色。

    皇帝攥着搁在膝上的左手,终于开口,嘴角扯出一个笑容,眼睛里的神色却仍是昏暗的,缓慢而清晰的说道:“母后又不是不知道,子御镇守北境多年,和北燕人多有仇怨,让他入北燕,怕是有风险,朕这个做兄长的,总不能不考虑他的安全。而且,这些年他专于武事,对朝政朝局都没有亲身参与过,和亲又是事关两国邦交的大事,朕也怕他没有经验,处理不好。”

    周太后听到这里,脸上的表情也是不变,只是早知如此一般的道:“哦!原来晟王去送亲会有危险如若他们对晟王怀恨,那岂不是说北燕此次的和亲之请根本就是个幌子让樾儿去送个亲都可能会有危险,这种情况下,哀家就更不能让沉樱嫁过去了!”

    皇帝狠狠一愣,怎么都没想到她会在这里等着自己,脸都青了。

    这事儿武昙虽是插不上嘴,但是坐在周太后身边,看她三言两语就把皇帝堵得哑口无言,也是唏嘘不已。

    太后果然是太后,三两句话就把皇帝给绕进去了,让他无从反驳。

    母子两个,四目相对,显然是在较劲。

    若说昨天在皇帝的寝宫,皇帝还能只拿出一个态度来跟周太后抗衡,可是现在当着萧樾甚至是萧昀的面——

    有些事,也仅仅是他们母子两个之间的,皇帝能在周太后一个人面前拿母子之情逼迫周太后就范,但是拿到明面上来,他却没这个脸皮公然要求周太后为了成全他的一己之私就把宠了多年的外孙女推入火坑的。

    皇帝咬紧了牙关,迟迟不表态。

    周太后却不耐烦跟他拖这个时间了,直言道:“皇帝既然没异议,那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以后也休要再提!”

    周太后说完,就抬了一只手。

    赵嬷嬷都没想到她给皇帝设个圈套,直接把他堵得哑口无言,这会儿还愣着。

    武昙连忙伸手去扶她。

    刚把她从座位上扶起来,要往后殿走,皇帝的声音却突然毫无征兆的自背后传来。

    “好!”他说!

    一个字,斩钉截铁,咬牙切齿!

    武昙正扶着周太后的手,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微微一震,然后猛地一下攥住了她正扶着她的那只手。

    周太后的脚步顿住,却没回头。

    武昙却忍不住的转头看去,就见席间的萧樾仍是垂眸盯着手里的酒杯,而萧昀和沉樱则是和她一样,都意外又紧张的盯着皇帝。

    皇帝看着周太后的背影,抖了抖衣袍起身,再说话的时候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方才的话是儿臣没表述清楚,母后许是误会了,儿子只是说年初那场战事北燕人败得惨烈……毕竟死了人的就是血海深仇,个别人会盯上晟王也不一定,至于北燕国主,他求和的态度还是相当诚恳可靠的,既然母后心疼沉樱,一定要晟王去送嫁您才能放心,那朕就依了你吧,会即刻降旨赐封晟王为赐婚使,到时候随北燕使团一起往北燕送嫁。”

    周太后的身体,已经绷成了一座雕塑,站在那里一直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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