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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八宝饭

    赵然心说这位要是见了沈财主,岂不是默契得很?二人当真有得一拼,可谓一对好基友。不过看着看着,赵然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屠夫捞食物的方位太过微妙,赵然仔细分辨,顿觉不好,再想想自己刚才啃的那一口熏腿肉似乎也是从那话儿捞出来的,他就隐隐有些恶心,不敢再看了。

    转过头去看白衣胜雪的孟言真,赵然舒服多了,可看了片刻又忍不住鄙夷:装什么劲!原来孟言真看书时左手持卷,右手两指不停捋着下巴上那撮胡须,从下巴一直捋到胸口处,可实际上他那胡子不过寸许而已。

    赵然索性不看了,出了曲流亭,将树梢边啃叶子的老驴拽过来,撕了两条屠夫给的熏腿肉塞老驴嘴里,一边喂一边和老驴拉着闲话。

    屠夫咦了一声走过来,又从话儿那捞出个葫芦,倒了些酒水在掌心喂驴。老驴将酒水舔净,屠夫好奇地想去摸老驴的鬃毛,老驴却不乐意了,直接甩脸子走人。屠夫哈哈大笑,又回亭中坐定。

    当夜无话,第二日上午,又到了两人。

    头一个来的是正正经经的玄门道士,青衣法袍的下摆上缝制着三枚金丝如意。赵然一看好嘛,这位是个黄冠,可比自己强多了,自己可只有一枚火焰图案,只是不知这绣的如意是哪家馆阁的修士?

    只听东方敬向众人介绍:这是我同门师弟,张致空,是我师叔云腾谟的高足。

    张致空年岁不大,比赵然约莫只大六七岁,但为人甚是老道,礼数极为周全,脸上始终挂着微笑,气质相当沉稳,就连和赵然这个差了两阶的道士见礼时,也将姿态摆得很低,躬身的幅度比赵然还大,让赵然很有几分好感。

    只是再要想套套近乎多熟络熟络,却很是困难,总觉得和这位黄冠道士之间隔着一层,深谈不下去。

    赵然听说他是玉皇阁的,本想过去拉拉关系,随口问了几句玉皇阁的情况,这位黄冠倒也彬彬有礼的尽数回答,可赵然事后一想,其实张致空什么都没有告诉他,他对玉皇阁依旧一无所知。单凭这一点,赵然就深感佩服:这厮真是高手,炼虚的本事出神入化,放到后世,少说也是个县处级!

    第二个来的便是蓉娘。蓉娘一到,曲流亭中立时春意盎然。她今次换了身打扮,鹅黄的对襟小褂下是收腰束身的内衬,薄丝纱裙下的两条腿显得俏长挺拔,看上去英气十足。

    蓉娘和其余三人都不认识,东方敬引荐之后,曲流亭中立刻有了几分人气。

    屠夫又从那话儿处掏出一条熏腿想要送给蓉娘,却被蓉娘含笑谢绝,说是不怎么爱食荤腥。赵然一听就乐了,天可怜见,他不久前还在仙君园外的南草坪上连办了三次烤肉筵,那几天蓉娘吃得那叫一个没节操,双手双颊上全是油星子,肉骨头吐了一桌子。这会儿说不爱荤腥,想必也是看了屠夫掏肉的动作感到恶心。

    孟言真读不进去了,将书合上收了起来,踱步来到蓉娘跟前,风度翩翩地和蓉娘见礼寒暄。赵然之前没怎么听孟言真开口说话,这会儿一听,觉得自己牙都要被酸掉了,动不动就古圣先言,时不时子曰诗云,倒是蓉娘应对非常得体,说话没那么泛酸,但诗书典故信手拈来,直谈得孟言真心花怒放,就好似伯牙遇到子期一般,恨不得与蓉娘把臂言欢。

    惟有张致空不为美色所动,对待蓉娘和其他人毫无二致,礼数周全却淡如清水,不卑不亢不喜不怒。赵然对他的感佩更上一层:这厮城府真深,至少有厅局级水平!

    寒暄已毕,蓉娘来到赵然身旁,瞪了赵然一眼:我去君山找你了,你竟敢不等我就走!

    赵然眨了眨眼睛:你什么时候说让我等你了?

    飞符跟你说的!还敢狡辩!

    你飞符说的是‘到时候见’!

    对啊,到时候姐来找你,君山见!

    赵然目瞪口呆:六月飞雪啊(未完待续索,!




第六十六章 法外豁免权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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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人已到齐,东方敬便开始讲述缘由了。

    诸位给我东方情面,愿意来此地相会,东方深表感激。这次请诸位来长宁谷,是有关佛门妖僧之事。都听说过夏国天龙院金针堂吧?近日有线索表明

    赵然举手:东方师兄,天龙院我听说过,夏国佛门祖庭,就不知金针堂是什么?

    东方敬微笑:也不能说是祖庭,佛门流派众多,各有各的祖庭天龙院最早是夏国各派佛寺高僧聚众讲经之地,其后逐渐演化为寺院,由各寺以高僧入住,协商联络夏国佛教事宜。两百年前,天龙院召集如来会,会上正式确定了天龙院号令夏国佛寺的最高地位,凡涉夏国佛门重大事务,均由天龙院长老会定夺。至于金针堂金针度厄是一门佛法奇功,金针堂取其中之意,专司刺探我道门诸事。

    赵然明白了,这玩意就是情报机构嘛,不知我道门有没有?想来定是有的,搞不好东方师兄就是其中的重要角色。

    给赵然扫盲完毕,东方敬续道:如今明夏在白马山愈战愈烈,形势正式关键之时,根据线索,我道门查到了金针堂近日的部分异常举动有妖僧出没于长宁谷,其行踪被我道门修士查知,推测其乃金针堂之人

    赵然心中一突,暗道不会是觉远那厮吧?

    其人身形约五尺七寸,偏瘦,脸方眼小。蓄发髻伪作明人。修为不知,因何来此不知,落脚何处不知,现在只知道,七日前五日前三日前,他都曾在长宁谷露过面。七日前是长宁北峰外的筑祥集,五日前是在南峰东南三里外的瓦桥,三日前则是南山口

    赵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不是觉远,觉远可是个胖子。

    这次抓捕妖僧的事务,由我主持,因次将诸位招来,就是要将其活捉。以便拷问。当然,首要在于查知妖僧的落脚之处,因为妖僧连续三次出没于长宁谷周边,因此我们推测他的落脚处应当就在长宁谷中。

    屠夫问道:怎么认定他就是佛门来的和尚?说他是金针堂的坐探有没有凭据?既然连续三次都能发现他的行踪,为何当时不抓捕?

    东方敬道:此人是金针堂的坐探,这一点基本上有九成把握,我们有我们的办法,事涉机密。暂时不好告诉大家。至于为何没有抓捕是因为此人极善隐匿,当时追丢了。

    张致空忽而问道:师兄。这件事情为什么让我们参与?不是应该由三清阁出面么?

    东方敬点头道:这正是我将你们招来的原因。道门已经同意了我进入三清阁效力的请求,允许我组建一卫,你们几个,我都是比较了解的,因此想邀请你们加入但要想加入三清阁,并非那么容易。三清阁大伙儿都听说过,知道加入后的好处,这也算三清阁对诸位一次考验

    赵然举手:三清阁是做什么的?和玉皇阁什么关系?平级么?管哪个省?

    东方敬语气一滞,无奈继续为赵然扫盲:天龙院有金针堂,我道门庐山总观便有三清阁。哪个省也不管,只管佛门事务。

    加入后有什么好处?

    有违戒律科仪时,非三清阁不可裁夺!

    这回赵然明白了,这是法外豁免权啊,乖乖,这玩意儿的确不错。

    再次扫盲完毕,东方敬环视周围:有人不想参加吗?不想参加的话可以现在退出,但不得泄露此间消息,也不得泄露我将入三清阁的消息。

    这种秘密战线的工作相当刺激,在场的人除了赵然外,都很感兴趣,所以说东方敬看人大半还是比较准确的。赵然是唯一的例外,他对此的确很好奇,但却不会为了刺激而行险,之所以愿意加入,完全是奔着那条法外豁免权去的。

    不过同意之前,还是有个问题:东方师兄,我如果加入的话,要不要辞去君山庙祝?是不是以后要专门做三清阁的事情?

    东方敬摇头:不需要,你们平日是做什么的,依旧做什么,孟师兄继续在阳山书院教书,屠夫接着开肉铺,张师弟仍然在玉皇阁修行,赵庙祝还是当你的庙祝不变,蓉娘接着游山玩水

    蓉娘分辨道:本姑娘是磨炼心性,东方别乱讲话,谁游山玩水了?

    东方敬一笑:总之,三清阁只是你们暗中的身份,绝不可公之于众,只是在需要做事的时候,会将大伙儿召集起来,就这么简单。

    赵然掂量了一番,还是逃不过法外豁免权的诱惑,于是和其他人一样,都答应了下来。

    这次抓捕金针堂的细作,既是三清阁布置的任务,同时也是试炼和考验,能过关的才能加入,不能过关,该干嘛还干嘛去。

    话已交待清楚,接下来就是行动了。

    长宁谷很大,所以东方敬将人手分成三组,各自划定一片区域,同时搜索,并且严厉强调,找到之后必须立刻飞符传讯,不得擅自动手。

    东方敬和张致空是同门师兄弟,自然成为一组。

    这时孟言真道:蓉姑娘

    蓉娘一笑:叫我蓉娘就好,我不姓蓉。

    呃蓉娘,小生近日读《尚书?吕刑一篇,多有心得,也多有不解,正想与蓉娘论证辩理,不如你我一起,也好同路参研?

    屠夫也凑上来插话:蓉娘,我这里还有些吃食,都是我最近琢磨出来的,蓉娘厨艺想必是好的,你我一路,边吃边告诉我口味应当怎么修正?

    蓉娘一笑,指着赵然:经文非我所好,厨艺我也一窍不通,谈起来难为人他修为太低,好赖相识一场,我得护着他。再说了,如今我寄居篱下,不跟东家在一处,他要是出了意外,我岂不是要流落郊野?

    二人一愣,都望向东方敬,东方敬微笑道:蓉娘不是本省人,现在暂居赵师弟别邺之中。

    一句话堵死两人的希望。

    孟言真长叹道:恨不相逢早,赠以双明珠。

    屠夫则大笑着过来拍了拍赵然:好小子,有福气!

    赵然和蓉娘一起,搜索长宁谷东侧,从南端开始,向北平推。

    见赵然一直不说话,蓉娘不高兴了:本姑娘和你一起,委屈你了?

    赵然正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入三清阁这么好的机会,东方敬为何会找上自己?为什么不是和他相交更深的裴中泽和沈财主?为什么以自己道士境的低劣修为,能被东方敬看上眼?莫非天上真有掉馅饼的好事?

    他心里琢磨着这个疑问,口中敷衍应付着蓉娘:我本领很低微么?需要你保护?

    蓉娘道:你本事很高么?要不现在和姐比划比划?

    赵然道:你是拿我当挡箭牌呢吧?

    蓉娘一笑:那个姓孟的酸死了,跟他说话真累,一边说一边拼命回忆小时候看过的那些书,再说下去本姑娘可就接不上了。还有那个开肉铺的,瞧他把吃食放在真是恶心死了。

    赵然想了半天,没想明白东方敬的用意,见蓉娘直愣愣还往前走,张口喊住道:你要去哪儿?

    搜索佛门细作啊!

    地方那么大,你就这么瞎找?

    不然怎么找?

    哎呀,走这边,上山!

    你是说他躲在山上?

    说你笨你还不信,跟我走吧,上去你就知道了。(未完待续索,!



第六十七章 搜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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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庆谷南山一处落脚岩上,赵然和蓉娘正眺望山谷,放眼望去,林木密布丘峦起伏,根本望不穿看不透。这种情况下,赵然的天眼也没有大用,只得放弃了这项预案。

    赵然取出纸笔,将山谷中几处可以依为标志的地形在纸上描下来,然后以此为准,将山谷范围大概作了区分。

    蓉娘凑过头来看赵然描绘,嗤笑道:你在摹画山水?笔力也太差了吧?

    赵然的确没这番本事,也无意辩驳,于是取出新纸递过去:你行你来!

    蓉娘接过纸笔摊在岩石上,看了看笔尖上晶莹鲜亮的朱砂,问:画符的笔?这怎么画?

    赵然已经将一盒朱砂打开,放在岩石上,道:节省点用,这东西很贵的。

    蓉娘脸上含笑,也不说话,眺望山谷片刻,然后提笔落砂,须臾间一副上佳的山水就呈现在纸上。

    赵然看了一会儿,脸色立刻就垮了下来,待蓉娘画完后,在一旁掩面无语。

    蓉娘搁笔,自己欣赏片刻,向赵然自谦道:画得不好,还请斧正。石头不怎么平,落笔还是有些不适,别笑话我啊。

    却听赵然忍不住抱怨道:大姐你这画的什么玩意儿啊?朱砂很贵的好不好?一两朱砂二十两银子!

    蓉娘一怔,不乐意了。和刚才的谦逊完全两个模样,瞪眼道:怎么说话的?这画哪儿不好了,不比你画的强百倍?

    赵然指着画页道:这瀑布哪儿来的?大姐你指给我看看,哪儿有?你要找出来我给你跪下磕头!还有这两个山头,怎么隔那么远,你自己瞅瞅。目测顶多有一里地!这条河是怎么回事?好嘛,还有亭子?还有这边,你看仔细了,那是一个倒三角的地形,你画成什么样了

    蓉娘大怒:你懂不懂作画?山中无水哪儿有灵性?两座山头不画近一些,怎么留白?你懂不懂什么是布局?还有这个地方,真照原样画下来,多难看?这是我特意改的,不明白别瞎说。劝你还是找个夫子学学什么是作画,到时候再来教训人!

    赵然翻了白眼,无奈捂着脸道:行行行,大姐你老人家息怒,是我没说清楚行不行?停停停,口水都喷我脸上了看来下回再和你说话得带雨伞。

    说你错了!

    大姐我错了

    给姐道歉!

    大姐大妈,贫道错了,给你赔不是了

    你那句话怎么说的?没文化真可怕!

    是是是。我粗鄙,我没文化。我很可怕赵然毫无诚意的道着谦,又掏出张白纸,铺在岩石上,道:大姐,咱们不是来吟诗作画的,更不是来游山玩水的。我要的是实景,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别乱加东西,也别乱改地形!成么?见蓉娘又要发飚,忙追加了一句:是我没说清楚。赖我,不过单论笔力和艺术造纸,你这水平还是很高的。来来来,再来一张,我回君山庙后供起来好生瞻仰。

    蓉娘被逗乐了,抿嘴轻笑:‘造旨’这个词很好,姐很喜欢!

    这句话让赵然瞬间有些失神,恍然间想起了去往南疆的御姐朱七姑。

    蓉娘提起笔来,又看了看山谷,然后落笔如飞。这回她完全以临摹的手法作画,丝毫没再加入自己的创作,顷刻间便成就了一幅写实图景。

    赵然接过来仔细对照实景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提笔就在上面点注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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