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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帝军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知白

    我怎么能让他看出来什么!

    沐昭桐冷冷的说道:我已经着人去内阁告假了,我现在得演好一个疯子,一个因为丧子之痛而失去了理智的疯子,让他们以为我已经废了我故意让韩唤枝看到那些银票,看到我失态的样子,他会原原本本把看到的告诉皇帝,我需要时间,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风儿不会白死的。

    夫人走到沐昭桐身边:我会让杀死风儿的人付出代价。

    夫人,这些事你不要操劳了,我知道你其实比我难过,风儿是你一手拉扯大你怎么能不伤心,你只是怕我也倒了。

    老爷

    夫人眼睛一红,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会让陛下如愿看到一个废人,只有我变成了一个废人他才会放松警惕,只不过是想动一个水师而已,我们失去了儿子,这代价太大了可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让那些人付出加倍的代价!

    沐昭桐连续深呼吸,脸色却一直那么阴沉。

    廷尉府的马车顺着大街缓缓向前,虽然有了圣命南下查案,不过韩唤枝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着急,因为他很清楚陛下不着急,这个案子如果他在水师与求立人开战之前查的一清二楚,那么陛下会不开心,如果是在水师与求立人开战之后查的一清二楚,陛下还是会不开心,既然早晚都不开心,那何必去着急。

    韩唤枝居然还有心情让随从在半路买了些小吃,马车在那摊贩面前一停就把买小吃的吓得腿发软,包东西的手摆的有些离谱,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颤。

    韩唤枝亲自掏了钱让人结账,也不管那小贩要不要扔在摊位上就走了。

    打开油纸包,闻了闻这刚出锅的汤包韩唤枝舒服的出了口气,咬开一个小口然后吸了汤汁,脸上都是满足。

    马车在雁塔书院外面停下来,守门的看到这辆马车立刻就变了脸色,哪怕他是雁塔书院守门的,也一样对这种黑色马车心怀敬畏。

    韩唤枝没下车,让人去通报,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马车里吸溜吸溜吃他的汤包,吃完了之后小心翼翼的把掉在衣服上的一粒面渣捏起来放进嘴里,用牙齿嗑了嗑。

    老院长请大人进去。

    马车外传来手下的声音,韩唤枝缓了口气后下车。

    书院里有一片不大的湖,学生们喜欢在湖边散步,可这时候已入凛冬,天也已经黑了,谁会在外边溜达,老院长却裹着厚厚的衣服就在湖边长椅上坐着等韩唤枝,年纪大了总是会更怕冷一些,坐在那的老人不住的跺脚,竟是有几分可爱。

    韩唤枝看到老院长坐在这忍不住笑出来:何必如此小心?

    老院长也笑:这地方多好,我刚才特意吩咐人把这附近的灯都挑的亮了些,方便让人看到你我,人是有一种习惯思维的,看到你和我在这湖边见面聊天就会觉得我们没有什么私底下的话要说,很光明正大,哪怕现在已经天黑了,人人都看到了我和你聊天,这多好。

    韩唤枝笑着摇头,挨着老院长在长椅上坐下来:学生来是想问问,这次查案,该查多久?

    你自己心里怕是早已经有了答案,何必还跑来问我?

    还是问问先生心里踏实。

    没时间最好。

    老院长狡猾的笑起来:打之前你查是扰乱军心,打的时候你查是影响战局,打完了呢,输了你还查是丧上加丧,赢了你还查,是喜上加丧你说你这差事苦不苦。

    韩唤枝道:其实学生这次来,还因为另一件事。

    说。

    都御史赖成也是先生的弟子,雁塔书院出来的,这个人水泼不进学生若是这次查案散漫了什么都没查出来,到时候陛下那关好过去,御史台那关不好过,赖成会咬我。

    老院长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人都说你们廷尉府的人是恶犬,居然怕了御史台那边咬你。

    不一样,都是陛下的犬,差别就在于我们咬陛下让我们咬的人,御史台那些家伙连陛下都咬。

    老院长笑道:是啊,御史台的人连陛下都咬,咬了陛下还得说欢迎下次再咬啊。

    韩唤枝这样的人都被这句话逗笑了,嘴角上扬。

    我尽力去说吧,你刚才也说了,赖成那个家伙水泼不进,不然陛下也不会让他管着御史台。

    谢谢先生。

    韩唤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觉得在外面确实太冷了。

    那学生就先告辞。

    你知道陛下为什么要让你去平越道的吧。

    学生知道,查案。

    查案啊

    韩唤枝站起来:有些人以为南越刚被灭那会有机可乘,收了不少南越败兵还有府库的武器辎重,学生听说沐昭桐之前还想把京畿道道丞白归南安排去那边做第一任道府,这心思也太大了些。

    老院长点头:你明白就好,陛下让你去查,你就放心大胆的查,普天之下,陛下最大。

    韩唤枝之前也笑了,可是笑的并不轻松,老院长这句话之后他只是微笑起来,可那淡淡笑意让人感觉极释然。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是白家的白公子
    廷尉府是个很特殊很特殊的地方,虽然归刑部管可刑部尚书闫举纲也拿廷尉府都廷尉没办法,刑部什么都查,琐事繁杂,但廷尉府只查一种案子涉及到了官员的案子。

    闫举纲见到韩唤枝也要客气几句,哪怕韩唤枝的级别比他低了不少,因为韩唤枝连他都能查。

    如此独立的一个衙门,陛下当然要抓的很紧,刑部尚书算是沐昭桐的门生,沐筱风的死讯到了京城之后他第一时间就去了沐昭桐府里,可是也只能安抚一下,因为他知道案子落不在自己手上,哪怕旨意上说的是他亲自督办,督办,能督出什么毛线来。

    天才蒙蒙亮,一百二十骑黑骑从廷尉府列队而出,黑马黑锦衣黑披风,黑的让人害怕。

    廷尉府黑骑,在某些时候便是索命夜叉的代名词。

    一百二十黑骑护着一辆黑色马车出门,马车四周各有一人,一样的黑色锦衣,不一样的是他们四个身份比黑骑更高,是廷尉府千办。

    廷尉府人员构成倒也简单,都廷尉是正四品,在他之下是廷尉府主簿,比寻常主簿高两级,是正五品,再下边就是八名千办,也是正五品,千办下边是廷司,廷司之下便是寻常廷尉。

    都廷尉出京,三百黑骑带走了一百二十,还带走了四名千办,这阵仗是陛下登极之后的第一次,很多人都盯着看,想看看这廷尉府到底能查出来什么。

    队伍在大街上经过的时候百姓们都忍不住驻足观看,当然也不敢靠近,那清一色的黑骑黑马着实给人压抑感,一片乌云似的出了京城。

    而在另一座城门那边,连续十几辆大车也在排队出城,守门的士兵刚要上去检查,当值城门守一位六品校尉过来拦住,摆手示意自己亲自检查,每一辆车都看了看随即放行,车夫对他挑了挑大拇指,他微微一笑眼神里有些别样的神采。

    马车里,都是白衣带刀的汉子。

    打头那辆马车里坐着一个披着白色貂绒大氅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有一种很宁静很温和的气质,这马车里精心装饰过,车厢都是特殊材料打造,隔音也舒适,车厢里暗藏一层密密的铁网,羽箭都射不穿,厢内软包,还铺了厚厚两层地毯一层绒毯,将颠簸感降到了最低。

    中年男人手边是一个暖炉,另外一侧摞着十几本书。

    流云会东主出门,总是要有些排场才行。

    一边黑一边白,两支队伍很有默契的避开,绝对不会相遇但方向一致。

    大学士府,府门紧闭。

    白每在沐昭桐书房门口来来回回的踱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他是真的急,白尚年死了,白家会不会被连根拔起谁敢保?

    当初沐昭桐牵线白家搭上皇后的时候白家上上下下都开心的不得了,觉得如他们这样算不得多强的家族终于找到了登堂入室的那扇门,皇后再如何也是皇后啊。

    后来他们才醒悟过来,这哪里是为他们牵线搭桥,纯粹是皇后选中了他们。

    湘宁,距离长安城足够远,白家也不起眼,所以后族将族里足够优秀但却注定了起不来的年轻人乃至于小孩子送到白家去,培养还是后族培养,顺便培养一些白家的可用之才,十几年来,白家靠着这些年轻人逐步崛起,担心归担心可好处也是拿的实实在在,然而白尚年这件事太可怕,白每第一时间派人给湘宁家里送信,然后就赶来大学士府,从后面小门进来的,等了足足一个时辰了沐昭桐还是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

    就在他急的快要撞门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白每几乎是冲进去的,脚还在门槛上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瞧瞧你那点出息。

    屋子里传来沐昭桐的声音,沉稳,有力,这让白每心里一震。

    他稳住自己抬头看,发现沐昭桐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衣服整齐贴服头发梳理的也很顺,虽然脸色看起来稍稍有些发白,但哪里有外界传说的那般模样,外面的人现在都快传疯了,说大学士因为晚年丧子人都已经快废了

    大大学士,你没事?

    你是盼着我有事?

    沐昭桐摆手示意让他把房门关好,白每连忙回身去关门,回头的时候才发现门口站着一个面容清俊秀气的年轻人,已经把房门关好,年轻人对他微微颔首示意,这是一个让人看着很舒服的年轻人,虽然秀气的像个女人,甚至比女人还要美一些,但并不阴柔。

    白白公子,你怎么也在?

    白每在白家的地位不低,是白家家主白整的堂弟,若地位不够的话也不会安排他在长安城里长期负责联络大学士与宫里那位,可即便如此他见到那年轻人也称呼了一声白公子,所以白公子必然不是白家的公子。

    白公子很有名气,也是最近才很有名气的,他叫白小洛。

    都坐下说话。

    沐昭桐沉声说了一句,看起来人精神还不错。

    大学士你没事就好了,你可是我们的主心骨。

    慌手慌脚的白每欠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来,脸色还是那般难看。

    慌什么。

    沐昭桐瞪了他一眼:这个时候我得做些样子让外面看,难道我还能让他们看到我冷静的思谋着如何为我儿报仇不成?你也在这长安城里多年,怎么还如此毛糙。

    我害怕啊。

    白每使劲压着自己,可嗓音还是有些发颤。

    白尚年这次可把白家害惨了。

    你的意思是我把你们白家害惨了?

    不不不,我哪里敢这样想。

    你是不敢,不是不想。

    沐昭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站在一侧的白小洛随即过来为他将茶补了一些,沐昭桐对白小洛微微点头,显然以他的身份地位对白小洛也不敢轻视。

    小洛年纪轻轻也比你沉得住气,你以后反而要向他们这样的后辈多学学。

    白每嘴上说着是是是,可心里想得却是白小洛自然沉得住气,他是后族的人,他管皇后娘娘叫姑奶,事情再怎么恶化也碰不到他身上去,他有什么沉不住气的。

    我们还没输。

    沐昭桐整理了一下思绪后说道:现在最要紧的已经不是我儿的仇,不是白尚年的仇,连我都可暂时放下,你们白家自然也能放得下。

    白每连忙点头:放得下放得下,白尚年死了就死了

    他自然是说放得下,他担心的可是陛下放不过他们,哪里是他们不想放过别人,明明是后族是大学士有求于他们白家,可自始至终他们白家反而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憋屈。

    屁话。

    沐昭桐又瞪了他一眼:人自然不能白死,不管是我儿还是白尚年都不能白死,白尚年为你们白家撑起来半边门面,你这态度怎么如此凉薄?我刚才说了,现在的最要紧的不是仇恨的事,而是在平越道那么多年的准备,现在看来我之前的判断是对的

    为什么陛下执意不肯让最适合的白归南做第一任平越道道府?雁塔书院里那个老东西给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理由都是笑话罢了,真正的原因还是因为皇帝开始怀疑平越道那边出了问题,这件事是重中之重,如果平越道那边的准备再出了什么差错,才是你们白家被满门抄斩的大劫。

    白每频繁的抬手擦汗:大学士你只管吩咐,让我们做什么都行,只要保得住白家。

    小洛会去平越道,你们只管配合他就是了,该怎么做我已经交代过,况且他的能力就在那摆着,你们也无需多担心,我既然敢给你们保证就说明你们白家暂时没危险,处理不好平越道的事才危险。

    还是还是请大学士明示。

    杀韩唤枝。

    沐昭桐的话犹如一声惊雷,把白每吓得从椅子上都掉下去了。

    大大大大学士,你说什么?

    杀韩唤枝。

    沐昭桐第三次狠狠的瞪了白每一眼,心说白家的人怎么这般窝囊,早些时候还看不出来,一遇到事情就慌成了这样,不堪大用啊

    水师南下是真的去打仗的,韩唤枝南下却不是真的去查水师的案子。

    沐昭桐哼了一声: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你让我很失望韩唤枝临行之前特意来看看我,就是想看看我还撑不撑得住,那我就明明白白的给他看,我撑不住了可我若是真的撑不住,你们知道什么后果,韩唤枝要是盯住了什么事什么人,谁也避不开,所以只能杀了。

    他看向白小洛:你亲自动手。

    白小洛微微垂首:晚辈知道。

    韩唤枝这个人只管案子不管其他,所以这个人也好除掉,因为他没什么朋友,局面尽量做的漂亮些,最好把他的死因引向水师那边,他本来就是去查庄雍沈冷的,那就让人以为是庄雍和沈冷杀了他,干干净净的把人做掉干干净净的把平越道的事处理好,那一大批兵器甲胄一旦露了光呼

    沐昭桐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我也得死。

    白每吓得肩膀颤了一下,下意识去看那叫白小洛的少年人,却发现他依然那般平静的站着,似乎沐昭桐的话对他没有丝毫影响,这个年轻人仿若置身事外一样,云淡风轻。

    沐昭桐自然也看得清楚,对白小洛更加的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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