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帝军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知白
想到最近传闻陛下要立太子,皇后终于可以扬眉吐气,白尚年的心跳就一阵阵的加快。
如果不出变故的话,他一辈子就是三品将军,别人觉得他位高权重手握战兵,可对他来说在中年就到了巅峰如何能认命?要想再升起来就是四疆大将军,可不管怎么看四疆大将军的位子都不会落在他手里。
如果
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这件事谋划好了,成功的几率要比失败的几率要大得多泰湖延坪岛是水师负责督造的,而长期在延坪岛上的水师主簿窦怀楠早就已经是我的人了,窦怀楠会把那两千水匪提前放进延坪岛。
白尚年微笑着说道:而整个练兵计划我没有参与,庄雍的安排我知道,就是因为庄雍的演练计划绕不开窦怀楠,当初庄雍找我来谈的时候我拒绝了参与制定计划,借口是临机应变才能更好练兵,就是为了以后陛下查起来容易脱身,计划不是我定的,我之前也不知情,所以
他看着张柏鹤说道:所以,你还要去继续联络那些水匪,我会给你十万两银子,这些钱足够你买通那些水匪的当家人,而且还有美好的前程,你只要骗他们,让他们相信这次演练是为了水师收编他们的一次检测就行了,让他们确信只要表现的足够好就能成为战兵。
张柏鹤道: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到了延坪岛一切都会暴露,水匪们怎么可能去真的敢杀庄雍?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你如何让水匪们相信庄雍就是他们的目标。
白尚年道:庄雍的计划是,沈冷必然会直接找到他,只要把他抓住就算是演练赢了,沈冷的兵少这是唯一的机会,所以他根本没打算在水师大营里,而是在延坪岛南侧的葫芦山,他不会多带人,因为他必须让沈冷确信他就在水师大营里。
我相信你有办法让那些水匪冲上葫芦山杀掉庄雍,至于你怎么让那些水匪去相信你说的话,那是你自己的事了,这件事成了之后我会给你至少五万两隐姓埋名一段时间,风头过了之后你就直接去沐筱风的水师任职,沐筱风身边正缺人,你想想你能得到多大的重用多美好的前程。
张柏鹤咬着牙问:将军确定庄雍死了之后沐筱风会升任提督吗?
不然呢?
白尚年笑道:如果沐昭桐连这点把握都没有,他怎么可能会如此安排?
他神态越来越轻松:事情发生之后陛下必然会严查,可是能查到什么?只要窦怀楠死了,这件事便死无对证,演练计划是庄雍制定的,难道陛下还能怪我?而我在过几天到达延坪岛之后会因为水土不服而重病一场,临时决定回来修养
他深呼吸缓解自己刻意用表现出来的轻松压制着的紧张:庄雍会带着水师五军之将同去延坪岛,呵呵
白尚年站起来拍了拍张柏鹤的肩膀:现在你懂了吗?
张柏鹤脑子里想的却根本不是这个,而是大学士为什么要这样冒险?
当今陛下是何等的强势,难道真的看不破这貌似精妙的算计?又或者陛下根本无需去看破,只要按照他的判断去做就行了,因为他是大宁的陛下,是天下第一人,他完全可以忽略任何阴谋诡计。
所以,白尚年说的那一切美好结局根本就不会发生。
陛下震怒之下,沐筱风能得到水师提督之位?白尚年真的可以安然无恙?
沐昭桐是三朝老臣,连他都想到的事沐昭桐想不到?
那赌这么大,是为什么?
忽然之间,一个更为可怕的念头从张柏鹤的心里升起,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吓得他浑身发抖,汗水一下子就湿透了后背的衣服,他机械的转动着脖子看向白尚年,拼了命的呼吸才让自己没有瘫软下去。
陛下要立太子了大学士在朝中的分量越来越轻,早晚陛下都会把他从内阁里逐出去,因为当年他可是要把世子李逍然捧起来的,陛下这些年一步一步的将沐昭桐手里的权利剥离,沐昭桐难道不害怕?
唯一解决的办法是什么?
只能是
你怎么了?
白尚年看到张柏鹤的脸色之后皱眉:你在想什么?!
张柏鹤连忙摇头:属下,属下只是害怕。
害怕?
白尚年疑惑的砍了他一眼: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属下真的只是害怕。
你害怕什么?
张柏鹤汗出如浆,他必须让自己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能让白尚年收起来那杀心,白尚年已经怀疑他想到了那个可能,没准现在就把他杀了灭口。
将军说窦怀楠死了就死无对证,可不是这样啊,属下属下害怕将军也会杀了我。
他表现的足够完美,这个理由也足够好。
白尚年缓了一口气:我给你一颗定心丸,你父亲和大学士之间也有些约定,所以你是不会出事的,如果你死了,你父亲难道还会与大学士继续合作下去?
他笑着说道:安心就是了,你的前程一片美好。
就在这时候白尚年忽然脸色一变:谁!
他冲到窗口往外看了一眼,远处一个身穿自己亲兵军服的人迅速的掠出了院子。
找死。
白尚年哼了一声:真以为这里是随便进出的地方?
他从窗口掠了出去,一声呼啸,四周的人随即涌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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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风声
一个身穿白尚年亲兵军服的年轻人从院墙上直接跳了出来,动如脱兔,他刚落地院墙上就被钉了几支连弩,若是稍稍慢了一分就会被钉在那。
年轻人回头看了一眼,眼神里都是担忧。
他担忧的不是自己会不会死,而是担忧如此重要的情报能不能送出去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收获,这消息一旦送出去白尚年必死无疑,所以白尚年不惜一切代价也不会让他脱身。
没有后援。
当初进入乙子营的时候流云会的东主跟他讲过,为了绝对的隐秘,不会给他安排后援,这样一来没有任何接触就不会露出破绽。
而他隐藏在乙子营亲兵队里,唯一的使命就是有重大消息送出来,如果没有足够重大的事他也无需暴露,他明白现在就是这样的时候了,进入乙子营五六年年来自己一直担心着也期盼着发生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他是在水师筹建的那一年进入乙子营的,这就是流云会要为陛下做的事。
还记得自己离开长安城的时候是黑眼大哥送他,两个人肩并肩走在出城的路上,那时候的黑眼没有崛起还不是流云会名声在外的黑白双煞之一,所以走在大街上也不会担心被人认出来。
我们走了不一样的路。
黑眼低着头走路,语气很低沉:我们这样的人哪怕都不在光明里,可是所处的黑暗也不一样,我注定了要留在流云会成为一个让暗道上的人闻风丧胆的家伙,这样一来谁会想到我是通闻盒的传递者之一?而你,更加的危险,你去的地方只有你一个人,我身边还有兄弟们在,断,舍,离,都会跟着我。
年轻人笑起来,很明媚:乙子营那边未必就会有大事,若没有我岂不是一辈子都很安逸,所以大哥你不用这样安慰我,我可能会在乙子营爬起来将来做到将军啊想想就很美妙。
黑眼笑起来:是啊以你的能力那又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我也真的希望乙子营里永远没有大事发生当初咱们兄弟七个是一起被东主选中的人,我们四个人留在流云会而你们三个人被分派了出去,风,雪,刃不知道将来什么时候才能七人重聚。
我不会有事的。
年轻人拍了拍黑眼的肩膀:我是风,最快的风。
黑眼嗯了一声:是啊,没人比你更快。
风的眼前恍惚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追兵的距离没有丝毫放远,而更可怕的是这将军府里随时都有拦截的人出现,可是他相信自己的速度。
黑眼大哥,我是最快的风。
这些年来不止一次想到那次和黑眼的分别,那是在乙子营里唯一的慰藉,没有朋友,没有伙伴,只有自己像是一只眼睛一样在黑暗里死死的盯着白尚年。
我会回去的,我的任务就是盯着他,只要我把消息带出去白尚年必死无疑,我就能结束任务回到你们身边了,喝最烈的酒睡最美的女人。
风咬着牙自言自语,再次翻过一道矮墙。
他用了两年的时间被白尚年赏识留为将军府卫队的人,然后又用了几年的时间让白尚年觉得他可以培养可以信任,等的就是今天这一刻。
这将军府他已经熟悉了很多遍,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走出去,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开始逃,但必须在逃的时候不能出任何意外。
前面是将军府的花园,那是最好遮挡自己的地方,后面的弩箭会被树木花枝拦住。
从其他方向也有人冲过来,其中还有黑衣人,那些是白尚年养的死士每一个都很强。
风开始计算自己的体力,低着头避开一支弩箭然后骤然发力冲上将军府的围墙,就算他再快可是也避不开那么多的箭那么多的人,一支弩箭射在他的后背上,他从院墙上跌落下去。
六七个黑衣人同时追到这掠到墙外,地上有一片血迹,而风已经在百米之外。
追!
黑衣人开始发力,前面那个人受了伤跑动的越快距离越远他的血就会流的越多,所以最终还是不可能逃的掉。
黑衣人后面白尚年拎着一杆大槊跳出院墙,眼睛都瞪的溜圆:放走了他,你们都得死!
他身后更多的亲兵和黑衣人冲出来,朝着风紧追不舍。
将军府外面大概三里就是黄泥河,黄泥河岸边长期有一艘小船在固定的地方停靠,那是风为自己准备的,只要冲到黄泥河上了船就能把追兵甩开,对岸有一户渔民后院里藏着一匹马,已经好几年没有跑起来过希望它不要吃的太胖忘记了如何飞奔。
后背的伤很疼,非常疼,风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消耗,这几年来什么都算计到了,他确定自己一定可以撑过去。
就在这时候背后一阵风声传来,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判断出背后的风声足以说明实力强悍,耳朵里判断出危险所以立刻就避让开,那是一杆大槊!
槊擦着他的肩膀钉在地上,风因为闪身速度不得不降低,后面的一片弩箭如影随形他背后又中了一箭,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然在庆幸自己的腿没有受伤。
只要腿还好,他就能奔跑。
可是,他听到了马蹄声。
前面不到几百米就是河道,可是自己可能冲不了那么远了。
风回头看了一眼追兵的距离,然后瞳孔骤然收缩!
白尚年!
白尚年一把将冲过自己身边的骑兵拽下来,他跳上战马然后把匕首刺进战马屁股上,战马剧痛之下受了惊开始狂奔,速度比寻常时候要快的多!
半路上白尚年一压身子把自己的大槊拔出来,槊锋低垂,遥遥指着风的后背。
我敬佩你的勇气!
白尚年大声喊了一句:可你太天真了!
风忽然转头冲向林子那边,可这样一来横向移动追兵会更快接近他。
想靠树林来甩掉战马?
白尚年哼了一声:果然太天真。
风一头冲进林子里,而战马在林子里的速度确实发挥不出来,然而大队追兵也冲了进来,他背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体力在急速的流失,在那么一个瞬间他甚至眼前恍惚了一下眼睛里只有黑暗,幸好只是一瞬间。
可是脚下却绊到了树根,风扑倒在地,两只手都戳进了厚厚的落叶中,他挣扎着站起来却已经晚了,那杆大槊从背后刺来。
风咬着牙抽刀,可刀子却砍到了身边的那棵树,砰地一声卡在了那。
噗!
大槊戳进了风的心口。
死!
白尚年双臂发力,大槊举起来,风的身子也被举了起来,挂在槊锋上双腿还在微微摆动。
心口被戳穿,槊锋在背后刺了出来,他的意识正在迅速的消失。
你是谁的人?
白尚年怒喝一声。
风眯着眼睛,意识越发模糊起来。
还是太勉强了么大哥,我其实,没有那么快。
他似乎看到了远处黑眼朝着自己飞奔过来,看到了其他兄弟六个人都在,雪还是那样的面无表情,似乎永远都不会笑,刃还是那样的灵活除了自己之外七人中刃最快,断,舍,离那三个家伙啊,永远都是和黑眼大哥一样的很了不起的样子。
呼
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艰难的从自己怀里翻出来一把飞刀,指向白尚年的那一刻,白尚年的手腕骤然一转,槊锋在他的胸口里转了半圈,风噗的一声喷出来一口血,那把飞刀落了下去。
那是离送给他的礼物啊,这些年却一直都用来削水果了,真可惜。
风的尸体顺着槊杆滑下来,白尚年看着这张自己熟悉的脸怒火更盛:你如何对得起我对你的栽培!
大槊一甩,尸体被甩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又翻滚了好几圈。
翻他的身上有没有信,有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
几个黑衣人上去将风的衣服扒掉,可是却没有任何发现。
什么都没有。
有人汇报。
白尚年终于松了口气,想着幸好自己发现的及时,若是这消息被送出去的话,整个大局都会被全盘掀翻,到时候死的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
再翻一次,把肉皮剥了看看肉皮之下是不是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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