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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帝军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知白

    其中一个暗格是用来向陛下传递消息的,你把写好的情报放进这个暗格里,再把通闻盒交给专门传递消息的人,你的事就算做完了另外一个暗格里是你这条线上联络传递人的方式,他们是谁,在什么地方,叫什么名字都有,我写的,你看完了后烧掉将来有人替你的时候你也要这样做。

    岑征的手依依不舍的离开通闻盒:不要轻视这个东西,你放在里面的那些消息会影响陛下的判断,陛下之事无小事,一言一行都涉及天下。

    沈先生一直听着,他知道岑征没必要避开自己,这一套的最初构想是他提出来的,当时几个人都喝多了酒,他以为这样的笑谈会随着酒醒过来而烟消云散,可谁想到陛下居然认真的记了下来。

    岑征他们这些人也是沈先生最初训练,现在有多大的规模沈先生不知道,当初每一个人他几乎都手把手教过,也许这些人如今已经成为掌控通闻盒的绝对核心。

    道长的话,陛下都知道了。

    岑征的视线终于离开通闻盒转移到了庄雍身上:有一句话陛下让我口传给你。

    沈先生连忙站起来,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然后躬身垂首。

    岑征也站起来,以肃然的语气说道:陛下口谕青松,朕是了解你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岑征伸手把沈先生扶起来:只这一句。

    沈先生抬头时,眼眶已经湿润。

    岑征扶着沈先生说道:那件事陛下信得过你,以你查到的事为准,这不是陛下给你的口谕,是陛下给叶流云的,所以道长应该明白了吧?

    沈先生使劲儿点了点头:不负圣恩。

    呼

    岑征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那我的差事算是干完了,就踏踏实实等着调令下来去平越道那边百废待兴诸事繁杂,哪里比得上水师里自在快活,沈冷陛下对水师的态度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是对水师好的事,你可斟酌大小,细微处可不报但大处必报,如果是对水师不好的事,事无巨细都要报,这就是通闻盒的职责所在。

    我记住了。

    沈冷双手捧着通闻盒,按常理来说突然之间遇到这么大的变故,肩膀上多了这么大的责任,背后藏着更为巨大的凶险,只要是个人都会紧张会害怕会担忧会惶恐不安,然而此时此刻的沈冷看起来平静如常,连一点波澜都没有。

    年轻人如你这般冷静的真不多见。

    岑征由衷的赞扬了一句。

    孟长安。

    沈冷回答的是三个字。

    岑征笑而不语,似乎那笑容背后另有深意。

    我要走了。

    岑征起身:庄将军会知道我来过,你应该如何回复庄将军的问询?

    将军不是来见我的,是来见先生的。

    这是沈冷的回答。

    岑征满意的笑起来,非常满意。

    如果岑征是来见沈冷的,不管是任何理由都会被庄雍想到这唯一的理由,而岑征是来见沈先生的,正是因为庄雍知道沈先生的身份,而恰好庄雍之前让沈冷提醒沈先生多加小心。

    这也是为什么岑征敢这样正大光明来的原因,他不怕让庄雍知道。

    吃过饭再走吧。

    沈冷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嗯?

    岑征竟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点头:也好。

    沈冷开始后悔。

    沈先生白了他一眼。

    岑征又坐下来:那我就等着吃饭。

    就在这时候院子里懒洋洋趴在那的黑狗忽然猛的抬起头往高处看了一眼,想叫似乎又忍住,它疑惑的看着那边,缓缓趴下又猛的抬头,最终还是没有叫出声。

    它会摇尾巴,会表达自己的情感,但很少叫。

    这一幕谁也没有看到。

    而此时此刻一个黑影离开了小院屋顶落在巷子里,背着手往前走,想着那只黑狗有点意思,不如吃了?

    沈冷去做饭,做饭对他来说自然不算什么难事,难就难在这顿饭吃起来会滋味不对,岑征留下来更多的不是看他而是看沈先生,看沈冷的这一步已经走完,留下的越久对沈先生越不利,岑征这样的人眼睛太毒,没人知道何处做的不够妥当就会被他记在心里。

    茶爷靠在沈冷不远处看着他在忙碌,发现沈冷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冷静。

    切的菜丝,略有差别。

    片刻之后沈冷把刚切好的菜丝扔进木桶里,换了一颗菜重新切,深呼吸,手开始变得沉稳起来,可是这样一来落刀就重了。

    茶爷过去把手放在他肩膀上,沈冷的身体明显放松了一下。

    你担心的不是自己。

    嗯。

    先生?

    嗯。

    茶爷沉默下来,她知道先生来历非凡,她以为自己都知道,可是沈冷对她说了岑征和沈先生的谈话之后她才发现,先生身上还藏着太多太多秘密。

    先生不会有事的。

    茶爷低低的说了一句。

    沈冷点头,切菜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先生不会有事的。

    他重复了一遍,可不仅仅是重复,茶爷说先生不会有事的,是担忧是祈祷是害怕,沈冷说先生不会有事的,是决心。

    他把菜切完,这一次切的很好,所以笑了笑:家国天下,家在最前。

    茶爷也笑起来。

    沈先生的书房里,岑征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终于再次开口:道长知道我多留一会儿的原因,那件事叶流云已经调查了很久,基本上已经算水落石出,如果道长已经确定了的话为什么不带人回去?

    听完这句话沈先生就知道岑征在陛下身边的分量一定很重,不然的话他不可能知道那件事。

    我不确定。

    沈先生回答:现在看来当初那件事比预想之中复杂的多,如果我贸然带人回去是对陛下的不负责,叶流云所谓的水落石出也许只是假象,万一当初做了手脚的不是她一个人呢?而是双重手脚?

    岑征的脸色巨变,如他这样的人早就已经能做到喜怒哀乐不形于色,可是这句话显然把他震撼了,吓着了。

    那

    岑征还想说什么,沈先生摆了摆手看向窗外厨房那边:这件事既然陛下交给我了,我会给陛下一个绝无差错的答案,在这之前我不会再多说什么,况且你以后要去平越道,这边的事不方便多知道。

    岑征点了点头:明白。

    他起身:我走了。

    不吃饭?

    不吃了,他刀工已经有些乱,我再留下的话许是会切到手指,那茶儿姑娘还不找我拼了命?

    岑征往外走:我进门的时候,她已经摘了剑。

    沈先生笑起来:那就不留你了。

    刀工乱了,是他在担心你吧。

    岑征脚步一停,回头看向沈先生:我说那些关于通闻盒的事他连呼吸都没乱,事关他自己,他毫无波澜,而现在手都不稳了不管他是不是,最起码你养了一个好徒弟,我很羡慕。

    沈先生得意道:你错了。

    哪里错了?

    沈先生更得意:不是一个,是两个。

    岑征微微一愣,大笑而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或有裂痕
    沈冷放下手里铲子准备送送要出门的岑征,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岑征已经到了小院门口,也没回头朝着沈冷那边摆了摆手:继续吧,香味已经出来了。

    沈冷下意识的又说了一句:吃了再走吧。

    茶爷在后边拉了拉他的衣服,于是沈冷尴尬的笑了起来。

    岑征笑起来,哪怕没有故意去看可那丫头的小动作还是被他看在眼里,他本就是最擅长这些事的人,越细微处越观察的仔细,于是一边走一边笑着出门而去。

    姑娘小气的很。

    茶爷楞了一下,垫着脚看着岑征走远,然后赌气的说了一句:有本事吃了再走啊。

    这一句话说的可没气势了。

    然后沈冷就闻到了一阵糊味,连忙回去的时候锅底已经冒了青烟,茶爷跟着进来看了看那略显发黑的菜眼睛里都是不舍:其实闻起来味道还很好。

    沈冷灭了火,感觉身上绷着的一股劲儿松了:出去吃吧。

    茶爷点头:好。

    就在这时候趴伏在院子里的黑狗忽然抬起头朝着院门口那边,眼神里有几分凶狠,沈冷看着黑狗,居然在这般凶物的眼神里还到了几分恐惧。

    所以开始以为岑征去而复返的沈冷一个箭步冲到正房那边,黑线刀挂在那,可是在手即将触碰到黑线刀刀柄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不需要了,哪怕他的手会触碰到自己的刀,哪怕外面那个人刚刚走进门。

    师师父?

    茶爷站在厨房门口显然有些发傻,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来了。

    楚剑怜的视线却一直都在黑狗身上,黑狗开始还低低的发出威胁似的声音,可是被楚剑怜看了一眼后竟是往后缩了缩。

    就在这时候沈冷走到黑狗身边站住,黑狗顿时气势恢复过来几分,嘴巴微微张开,牙齿外露。

    楚剑怜忍不住微微叹息:看起来你很在乎这条狗?

    沈冷点头。

    楚剑怜哦了一声,转身看向厨房那边有些发呆的茶爷:继续去做菜,之前一直在院子外面徘徊没有走,只是因为那菜香味确实有些勾人。

    茶爷:啊?

    然后无助的看向沈冷。

    沈冷站在那一脸的坚决:你过来,我去炒菜。

    茶爷也不明白为什么,跑到沈冷身边站住,沈冷把她拉到自己的位置挡在黑狗前边:人在狗在。

    楚剑怜摇头:原来做菜的是你我更想闻闻这狗肉香。

    茶爷这才明白过来,可是又有几分不明白,明明师父没有说什么可沈冷怎么就知道他对黑狗有了兴趣?她哪里知道,楚剑怜感兴趣的可不是那条狗。

    沈冷走进厨房里,忍不住又回头交代:寸步不离!

    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边军守土时候的决绝。

    寸土不让。

    楚剑怜脸上可惜的神态越发的重了些:这样的狗味道才好。

    沈先生从房间里出来看着楚剑怜,可是丝毫也没有老友重逢的那种喜悦,因为沈先生很清楚一旦楚剑怜离开了隐居之地,那就说明楚剑怜已经做出了某些决定,而这些决定可能正是楚剑怜之前几十年都一直在抵触的,甚至是抵抗。

    楚剑怜往屋子里边走,一边走一边问:我的茶叶喝完了没有?

    沈先生摇头:一直没喝,不过不打算喝了。

    为什么?

    封存起来,等你死了会更值钱。

    我为什么要死?

    你为什么出山?

    我缺钱。

    楚剑怜的回答出乎了沈先生的预料,他忽然想到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终究也离不开人间烟火,可是怎么都无法把楚剑怜和钱联系在一起。

    所以呢?

    所以找了个赚钱容易的地方。

    有多容易?

    你也知道江湖上很多人对我的称呼是什么,手里没有剑的楚剑怜也是楚剑怜,既然收钱杀人价格自然不可能低,虽然到现在为止只接了一颗人头的价格,也有两万两。

    杀一个人两万两,这个价格确实高的离谱。

    他这句话里有两个含义沈先生很在意,第一楚剑怜说他手里没有了剑,第二他说一颗人头两万两。

    沈先生知道楚剑怜有三把剑,一名破甲,一名承天,一名帝运他把破甲给了茶儿,但他说手里没了剑,也就是说他以后再也不会用承天和帝运这两把剑。

    似乎是猜到了沈先生在做什么,楚剑怜淡淡的说道:我既然决定靠剑赚钱了,那我就配不上那两把剑。

    他有三把剑,只有破甲一把是他喜欢的。

    承天剑倒是一把真真正正杀人的剑,只不过在楚剑怜看来这剑杀人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哪怕是他用这剑杀的人也和他没关系,承天在楚时候还有个别的称呼,叫做御赐行权剑,也就是百姓们口中俗称的尚方宝剑。

    楚皇帝派重臣去做重事,赐承天,如朕亲临。

    帝运是楚皇的佩剑,是楚皇身份的象征。

    所以这两把剑用来接生意杀人的话,自然不像话,楚剑怜再抵触家里人那虚无缥缈的梦想,也觉得用这两把剑杀人是一种亵渎。

    他也不屑。

    沈先生在意的第二件事,是一颗人头两万两,楚剑怜值这个身价,只是为什么楚剑怜要到这里来。

    这两万两一颗的人头,是谁的?

    楚剑怜当然也看出来沈先生的戒备,所以心里微微一疼,他本就没有什么朋友,如果说当世还有一知己便只能是沈先生,再无他人,沈先生眼睛里的戒备让他心中的酸楚和痛楚一时间全都翻涌上来,又被他强行压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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