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帝军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知白
沈冷把回头把房门关好一脸的认真:瞎说,怎么就没规矩,我这不是关门了吗。
他看了古乐一眼,古乐随即一点头大步过去,上去直接捏着袁先生的下巴左右晃了一下然后把下巴摘了。
古乐:说吧,你来世子庄园是不是要害人的。
他问完了之后沈冷都愣了:嗯?
古乐看了看袁治栋的下巴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偶有失误。
他看了看桌子上有笔墨纸砚,指了指那边:过去,把你来见世子李逍然的目的写下来,都要谋划什么,做什么坏事,一笔一划写清楚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写,但请你想清楚一件事,我们在你房间里不能耽搁太久,所以我们的耐心一定很有限。
古乐将匕首翻出来在袁治栋大腿上划了一下,这一下并不深但是很长,袁治栋的脸色一瞬间就变得发白,眼神里的怒意全都消散无踪迹,只剩下惊恐。
古乐却没有停下来,而是横着又划了一刀,两刀在袁治栋大腿上划出来一个十字。
我剥人皮最快的速度是一炷香的时间,从十字刀口一点点掀开往四周剥,只要刀子足够快我也足够快,剥完之后你还活着,能看到自己血糊糊的样子。
袁治栋猛的哆嗦了一下。
古乐指了指桌子那边:写不写?
袁治栋疯了一样的点头,艰难的挪过去在椅子那边坐下来,古乐撕了一条床单把他大腿系住:我松开之后不出半个时辰你就会流血而亡,自己考虑后果。
袁治栋颤抖着左手伸出去把毛笔拿起来,刚要写,古乐一把抓住他的左手按在桌子上,然后匕首噗的一声戳下去将他左手穿透钉在桌板上。
当我傻的吗?你用左手写字是为了以后不承认这是你写的对吧,你刚才受伤之后第一反应是用右手去捂住伤口,说明你并不是左撇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刚才说了耐心有限。
袁治栋脸上的肉都在颤抖着,显然已经恐惧到了极点,他确实是故意想用左手写字,在大学时沐昭桐手下做幕僚,怎么可能没点心机。
沈冷下意识的看了古乐一眼,对古乐这样敏锐的心思更为赞叹惊讶。
袁治栋看向古乐,握着笔的右手颤抖的几乎下不了笔。
古乐捏住袁治栋左手的小拇指拉直:千万不要再装了,你没有害怕到写不了字的地步,让你写下来只是为了以后做个准备,万一哪天大学士撕破脸的时候,你的口供用得到,而你唯一活命的机会就是老老实实的写完然后立刻赶回长安城,接了自己的家人后悄悄逃离,以后少做害人的事,本本分分过日子。
袁治栋开始写,但是因为手颤抖所以每一个字写的都很不规矩。
古乐伸手把那张纸拿过来撕了:有一个字写的不认真,我就切你一根手指。
袁治栋第一次遇到古乐这样的人,论勾心斗角出谋划策他自认足够聪明,可对方根本不给他耍聪明的机会,只是足够狠,狠到让他所有的算计所有的想法都没有机会用。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之后这不过两三百字的口供才写完,古乐看了看后递给沈冷,沈冷也仔细看了一遍:让他签字按上手印。
古乐把纸又放在桌子上,一把抓住袁治栋的手在他大腿伤口上抹了一下,这一下疼的袁治栋身体都扭曲了,古乐抓着他的手按了手印:签上你的名字,袁先生,我猜你不会把自己名字写错的。
听到袁先生这三个字,袁治栋最后一分侥幸被彻底击溃,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就瘫软在那了。
其实沈冷他们又怎么可能知道袁先生叫什么。
古乐把纸折叠好递给沈冷,然后抬手一个掌刀将袁治栋劈晕了过去。
两个人用棉被将袁治栋包好了,沈冷用左手拿笔在棉被上面写了玄庭两个字,古乐不理解这两个字什么意思却没多问,两个人抬着袁治栋出了房门,沈冷抬眼看了看那荷池水榭。
没多久,被棉被包住的袁治栋就被挂在凉亭横梁上。
两人顺着木桥快速离开荷池,刚到荷池边上就同时停住。
杨七宝在独院那边等着,还在朝着他们挥手,而在杨七宝身后有一个黑影站在那,距离杨七宝很近很近,可是杨七宝显然没有发现什么。
沈冷和古乐对视了一眼,古乐随即将背后绑着的横刀抽了出来。
那人犹如鬼魅一样,到了近处的时候沈冷已经能看到杨七宝脸上的笑,而这就更显得恐怖起来,这说明杨七宝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察觉到背后的危险。
如果那个人愿意的话,此时此刻杨七宝已经成了尸体。
杨七宝的实力自然毋庸置疑,这段日子他跟着沈冷,沈冷也看得出来他的战力不逊于自己,然而现在却被人靠近到了咫尺之遥却没有丝毫察觉。
七宝,别回头,往前走。
沈冷把黑线刀抽出来交给古乐,自己举着双手往前走:让他走,我过去。
这句话自然不是说给杨七宝听的,直到这一刻杨七宝才感觉到出了问题,他在这一瞬间忘记了沈冷刚刚的交代,他回了头。
于是一根手指顶在了他的咽喉上,那只是一根手指,可是杨七宝却感觉那就是一柄无比锋利的长剑,只要对方稍稍一发力,剑锋就会刺穿他的咽喉。
拿你的刀。
那人忽然说了一句。
沈冷脚步一停:什么?
拿你的刀,不然他死。
沈冷回头把自己的黑线刀要过来,一步一步朝着那个人走过去,那人收回手指声音很平和的说道:走吧。
杨七宝往前走了一步,然后突然转身,右手从背后抽刀,他的实力很强,非常强,能让沈冷觉得他与自己不相上下足以说明问题。
可是他才转身抽刀,刀离开刀鞘不到一寸,那根手指又到了手指在杨七宝的脖子一侧点了一下,杨七宝感觉自己脖子里好像被一根铁钎直接穿透,闷哼一声后倒了下去。
沈冷脚下一点往前直冲,杨七宝那缓缓倒下去的身影在沈冷瞳孔里不断放大。
这一刻,沈冷的血几乎都炸了。
出刀,一刀横扫。
那人在刀锋即将触碰到自己的时候才抬起手,却比沈冷更快,他的手指在沈冷的刀锋上弹了一下,沈冷居然稳不住身子往一侧冲了出去。
太慢。
那人微微摇头,似乎很不屑。
沈冷连环三刀劈砍过去,那人只是退了一步就让开三刀,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恰到好处,而这避开三刀的同时又能反击出手,虽然只一击,却把沈冷逼的只能退后。
而且他手里没有兵器,只是抬着一根左手食指而已。
出刀之际想法太多,多便会杂,杂便会弱。
那人向后退了一步,似乎没有乘胜追击的想法。
沈冷深吸一口气,将袖口挽起来,把小臂上绑着的沙袋解下来丢在地上,沙袋落地发出砰地一声,显然与沙袋大小所应有的分量不相符合。
铁砂?
那人眼睛微微一亮,似乎终于对沈冷多了一两分欣赏。
沈冷将沙袋扔在地上后再次出手,这一次的刀快且直接,他的刀法并没有刻意追求角度,也不花哨,每一刀你都能看出来他的目标是哪儿,然而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人都不可能避得开,因为足够快足够重。
这刀很好。
那人又避开几刀,再一次伸手在刀身上弹了一下,结果沈冷的身子就再一次被引的往一侧冲出去。
可任何事都非绝对,你的刀很重,配合你这直截了当的刀法很好,可也有弊端,刀太重,我只需稍稍借力就能让你下盘不稳。
那人往前上了一步,左手点向沈冷的咽喉,沈冷抬起横刀封住身前空门,可是刀向上抬的那一瞬间,那人手指在刀身上往上一撩,沈冷的刀就不由自主的往上冲起来,控制都控制不住。
然后那根手指就点在了沈冷的咽喉上,一触即停。
那人收回手:刀法幼稚,人随刀力走,能控制的好刀才怪。
说完这句话竟是转身走了,沈冷看着倒在地上的杨七宝,眼睛依然血红,咬着牙再次握刀向前。
不理智,没有沈小松夸的那般好。
那人身子横移一步就避开沈冷,然后手指连环点出去,在沈冷后背上点了七八次,却不过一息而已。
性格冲动莽撞,刀法简单粗糙,配不上我徒儿。
那人微微摇头:什么时候你的刀犹如你的手臂一样,便算是刀法入门。
他在杨七宝身上轻轻踢了一脚,杨七宝嗓子里哦了一声后猛的坐起来,看起来脸色发紫,显然是刚才一口气憋住了。
那人却已经飘然而去:再不走,这庄园里的护卫能把你们三个撕成碎片。
沈冷忽然间想到一件事,庄园里的护卫到现在都没有露面,难道真的是一群酒囊饭袋?李逍然又不是真的好糊弄,一群江湖高手不可能到现在都毫无察觉。
然后他看向那个人的背影,抱拳一拜:多谢前辈。
走吧,下次见面不会再让你。
那人拉开院门进了一个小独院,正是袁治栋所住的那个独院隔壁。
沈冷拉了杨七宝一把:咱们走吧。
【哈哈哈哈,是不是想不到今天有三更?我都没想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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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路
李逍然看着手下人把那包着袁治栋的棉被解开,棉被上的字好像一把刀子一样切开了他的自尊,这么多年来小心翼翼藏起来的伤口再一次被撕裂,疼的他心脏一阵阵抽搐。
棉被上只有两个字,玄庭。
长安城十六门,当年他走的是正南玄庭门,在门外被裴亭山那九千刀兵拦住。
抓住他们。
李逍然只冷冷的说了四个字,随即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坐下来的时候手脚都在颤抖,控制不住的颤抖。
似水山庄里所有的高手几乎全都派了出去,整个东池县用不了多久就会被翻一个底朝天。
玄庭这两个字就是李逍然的痛处,那时虽还是少年,可少年人也一样知荣辱。
楚剑怜呢?
他大声问了一句。
荀直从外面推门进来,看了看李逍然的脸色,把地上掉落的书册和其他东西一样一样捡起来,很规矩的重新在书架上放好。
楚先生昨夜就出去了,出门的时候说是世子遣他去做事。
荀直倒了一杯凉茶放在李逍然面前:前朝大楚的时候,长乐帝突然驾崩,楚上下大乱,最有实力争夺楚皇之位的是长乐帝的长子,也是太子,然后是九子成王,太子主掌东宫,皇帝驾崩后自然是他即位,成王封地远在江南,所以纵然实力不弱于太子也毫无办法。
就是在太子登基的当天,成王疯了,有人说是气疯的,也有人说是因为父亲过世悲伤过度疯的,可是不管因为什么,疯了就是疯了,然而太子并不相信,派了亲信去江南查证,结果那亲信也是尽职尽责,就硬生生在江南呆了三年,与成王寸步不离,时常还盯着成王的眼睛看太子交代他若成王装疯,那就立刻杀了,他用了三年时间得出一个结论,成王真的疯了,因为成王连屎都吃。
新皇年号大正,大正四年初,皇帝终于放松了对成王的戒备,一个连屎都吃的疯子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况且三年来皇位已稳,谁还会帮助那样一个疯子造反他不杀成王,是不想背上骂名,亲兄弟已经疯了还要赶尽杀绝,不符仁义之道。
大正十四年初,已经疯了整整十三年的成王起兵,发讨逆檄文,称老皇帝是被新皇毒死的,他要为父报仇所以隐忍十三年,三年装疯骗过了仇人,十年筹备招兵买马,楚大正十六年,成王攻入都城,杀大正帝。
荀直缓缓说道:这便是君报仇,十年不晚。
李逍然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道理我何尝不知道,可这伤疤被揭开如何能不疼?
荀直坐在李逍然对面:君之器量,便是天下。
李逍然嗯了一声:先生教导的是,只是在家门口被人如此羞辱,总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不生气也就罢了,人还是要抓住的。
荀直点头:如此就好,世子若为天下想,就要先练器量。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有人嗷的叫了一声:不好了,别院失火了!
李逍然猛的推开门出去,荷池对面别院的火已经上了屋顶,庄园里的下人几乎全都过去了,一桶一桶的提水灭火。
可是人们还在别院那边手忙脚乱的灭火,距离李逍然只有几十米外的房子也起了火,不知道那火势怎么会那么快,没多久窗户里就开始往外喷出火焰。
整个庄园都炸了,下人们根本就忙不过来。
李逍然眼睛骤然发红,气的肩膀都在剧烈颤抖。
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人在并不是很远的距离喊了一声:诛杀逆贼!
然后一支弩箭就射了过来,擦着李逍然的耳朵钉在门框上,李逍然的耳朵被切开一条小口,他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啊的惊叫一声缩回屋子里。
院子里也不知道出现多少杀手,四面都有人大声呼叫诛杀逆贼四个字,荀直扶着李逍然压低身子回到屋子里,砰地一声把房门紧闭。
庄园里剩下的护卫随即将这间屋子护住,分出一部分出去搜索杀手。
有人朝着天空上打上去紧急联络所用的烟花,烟花炸响没多久,似水山的山顶上那座凉亭附近,有一道粗重的青烟直冲天际。
躲在荷池附近的沈冷朝着似水山上看了一眼,心里冷笑这个世子果然不老实,居然在山顶设了烽烟。
他打了个口哨,所有人开始撤出庄园,他们到了外面林子里等着,半个时辰之后就有庄园的护卫从外面赶回来,沈冷朝着手下人招了招手,众人上马离开林子直奔官道,一路上马不停蹄,东西长有近三百里的东池县,沈冷他们一口气跑了出去,到了深夜才停下来。
准备宿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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