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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帝军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知白

    庄雍是在昨天就得到了消息,因为牙城船港实在老久且狭小,如今水师主力船队听在于牙城不到一百三十里的远水县,远水县内有一条名为下洛水的大河直通牙城,洛水是大宁几条主要水路之一,按照当地习惯又被称为上洛水,洛水,下洛水。

    南越境内的被称为下洛水,下洛水在远水县内会有河道通向宁湖,远水县宁湖与安阳郡泰湖,西北的盐湖,北方的三生湖并成为大宁四大湖,当然四大湖的称呼是这几年才有的,毕竟没把南越打下来之前就将宁湖归位大宁的也不算太合适。

    宁湖水域宽阔适合驻军,本就是当初南越国水师训练之地,虽然设施也稍显老旧了些可比牙城船港要大许多,况且入海只需不到一日时间,所以从一开始庄雍就将此处定为水师在平越道海疆大营,在这之前庄雍根本就没有对别人提起过,连远水县的官员都不知道,这是水师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庄雍怎么可能不小心谨慎。

    知道沈冷的计划之后庄雍忍不住笑了起来,沈冷这个家伙总是会给他几分惊喜,求立人水师大将军阮青锋虽然年纪不算大但手段足够成熟也足够毒辣,他们以逸待劳,本就比大宁水师主动的多,哪怕是在大宁近海。

    庄雍安排人去沈冷那边注意此事动向,一旦阮青锋想办法让人通知沈冷他会赴约,那水师主力船队立刻就会出航。

    牙城县衙。

    对于廷尉府内部的人来说高久善是个和和气气的老大哥,和其他几个人不一样的地方在于,高久善是因为在廷尉府的时间足够久了才升到千办,而另外几个人都是因为能力足够突出被韩唤枝提拔起来的。

    八千办之中,也只有高久善这个人一直负责后勤支援以及内部诸事,若非是岳无敌出了事,这趟差使也不会是他和耿珊来,新补进来那个直接就做到了千办的家伙叫古乐,被韩大人安排去了别的地方,要说高久善心里没不平衡倒也是假的,只是到了他这般年纪这般心境,什么事都看的很淡。

    可看得淡归看得淡,那是他自己的事,事关廷尉府,事关大宁,他就不会敷衍不会懈怠。

    按照级别来说千办原本是正六品,与军中校尉同级,现在廷尉府奉旨扩建,都廷尉大人已经被提至正三品,所以千办的官职也就随着提起来,暂被定为从五品以后可能还会升,所以高久善比原来还多了几分干劲,若能提到四品的话,那可算是此生无憾了。

    年轻人一个比一个可怕,高久善越发害怕自己被淘汰,尤其是古乐进了廷尉府之后,多少人眼巴巴的等着提升,古乐一来就是千办,若是再被这新人比下去,更加颜面无存。

    所以坐在县令大人椅子上的高久善真的很想把这件事办漂亮,他不是聪明人,可他经验足够多。

    县令阮费是个老好人的样子,不管是对自己的上官还是对自己的手下好像从来都不会有板起脸的时候,高久善进来的时候不管说什么,阮费都是一脸谦卑满嘴的是是是好好好。

    廷尉府都是什么人?越是这样看起来不可能有问题的人,廷尉府越有兴趣挖一下。

    你对水师先锋将军沈冷今日在牙城内外张贴告示的事怎么看?

    高久善问。

    牙城是小县县令七品,千办是从五品,两个人级别相差很大,阮费在高久善面前那点头哈腰的样子甚至都会让人有些不忍,毕竟已经是头发花白的老人,他在县令位置上已经有三十年,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升迁,南越国灭后作为留任官员也表现的中规中矩,最起码道府那边下达的命令他没有消极怠慢,只要再安安稳稳的过几年就能回家去颐养天年。

    水师将军的安排妥当之极,下官必会全力配合。

    阮费陪着笑回答。

    高久寿也笑:配合?配合谁?

    自然是水师。

    阮大人真会说笑话,水师是要把消息让求立人知道的,你配合水师?你怎么配合,莫不是配合水师把消息送给求立人?

    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下官可是万万承受不起。

    咱们先不说告示的事。

    高久寿问:水师才到船港沈将军就抓了五个求立人的斥候,而且是随便在海上指了一艘船,由此可见求立人在你牙城范围内派来的人多的随手一抓就有一把,而你身为牙城县令这么长时间以来可曾抓了一个?

    上面没有交代要抓求立人的斥候啊。

    唔,上面没有交代你便不抓?

    不不不,大人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下官根本就没有想到求立人会派细作过来,下官只是个地方官管的是百姓吃穿住行的事,军务事实在不懂。

    是吗?

    高久善道:你看我和和气气这个样子好不好?

    大人说话和颜悦色,使下官如沐春风。

    如沐春风啊,既然这样你何必让我变脸呢?

    高久善站起来走到阮费身边,手放在阮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上上个月十九,有几个你远方亲戚来找你,你家隔壁的邻居老王说你把亲戚迎进去的时候脸色不太好,他刚好路过瞧见了,据说大包小包的给你带了不少礼物,你隔壁老王觉得奇怪就爬上自己家院墙看了看,那些人一进门你就跪下了,不像是你亲戚倒像是你债主?

    阮费脸色大变:他是胡扯!

    廷尉府做事向来讲证据,没有证据的话我们折磨人的时候会觉得理亏。

    高久善伸手捏着阮费的耳垂轻轻来回扯了几下,忽然间一发力,半边耳朵直接被他撕了下来,若是不收力的话能把外耳直接给全部撕掉,阮费疼的嗷的叫了一声,人都跳了起来。

    高久善在阮费的衣服上蹭了蹭血:我是廷尉府里年纪最大的那个了,算是经历了两代都廷尉大人,韩大人你可能不了解,其实很好相处,上一代都廷尉李大人不好相处,他在的时候教我们说,嫌犯也是犯,是犯可用刑,那时候做事没顾忌,后来不行了,韩大人对我们约束的极严苛,没证据不能随便乱打人。

    高久善指了指门外,两个廷尉押着一个看起来十六七岁的姑娘进来,那姑娘看起来肤色稍稍黑了些但极俊俏,最主要的是有一种纯净的农家气息。

    认识吧。

    高久善伸手去抓阮费的耳朵,阮费吓得连连后退。

    那几个亲戚走了之后却把这姑娘留下了,你这般年纪倒也能折腾,把人家姑娘关在你家里连屋门都不让出,回了家你都做了些什么自己知道,另外在你家的床下发现了一个暗格,打开之后从里边起出来三口箱子,满满当当的金银珠宝。

    高久善一抬手将阮费那半只耳朵撕开,手里捏着耳朵看了看:这还不是让我动杀心的地方,在你家院子里还发现了一个地窖,地窖之中囚禁着好几个年轻姑娘,其中两个傻了,见了人就会傻笑,另外一个身上都生了虫,看起来要多惨有多惨,这三个人在地窖里吃喝拉撒也就罢了最起码还活着,除此之外地窖里还有两具腐烂了的尸体。

    高久善忽然一脚踹在阮费的裆下,这一脚过去,被踹中的那东西算是废了。

    阮费倒地之后被高久善踩着胸口,疼的整个人都扭曲起来。

    这些年你在牙城县做县令很安稳,按理说像你这么会做官的为什么在一个地方待了三十年没挪过?就算是你上官对你再不好,也不可能压你三十年,因为他不可能三十年不变动,后来我想了想,这些受了罪的丫头是不是全部?三十年啊廷尉府的仵作检查了腐烂的尸体,最早的那个死了大概半个月左右,有两个死了也就七八天,你应该还不知道她们死了,因为求立人给你送来的这个姑娘你很喜欢,你很久没有去看过地窖里的人了。

    除了她们之外,三十年来你到底做过多少恶事?南越还在的时候你做的事大宁律法管不着你,可现在不一样。

    高久善直视着阮费的眼睛:我有个女儿。

    高久善踩着他的胸口俯身看着他:看到那几个小丫头被你折磨的样子,我就想杀人,给你个选择,是想快点死还是慢点死,依着我的性子让你好好死我会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可你若是肯把事情说出请,我就许你好好死。




第二百章 多谢大将军送礼
    阮费死了。

    死的很慢,高久善杀了他足足一个时辰才杀死。

    沈冷得到消息的时候觉得有些吃惊,在他印象里高久善是一个和善老实而又存在感很低的人,韩唤枝从皇帝那里学来很多东西,说起来他们这些留王府里出来的家臣哪个身上没有几分陛下的影子?最直观的便是韩唤枝也喜欢用年轻人,高久善是他用的最少的一个,可不代表高久善不好用。

    沈冷只是没想到高久善做起事来会这么狠这么绝,在县衙大堂里他撕掉了阮费一只耳朵,然后阮费就招了,算得上知道什么说什么,可高久善并没有打算因此而给他一个好死,接下来他把牙城县衙里所有的捕快衙役全都叫进大堂,就让他们看着自己杀阮费,如果谁闭上眼睛就是下一个被他杀的人,当时所有的捕快衙役全都尿了裤子,也不仅仅是尿了裤子。

    足足杀了一个时辰之后才把阮费彻底杀死,然后高久善洗干净了手上的血后让那些捕快衙役招供,谁敢不招供?

    又一个时辰,廷尉府这次随沈冷先锋军南下的六十黑骑就在牙城里抓了上百人,其中一半是求立人的探子,一半是勾结求立人的南越人。

    然而沈冷确信,自己想要让阮青锋知道的事他终究会知道,牙城里只有几十个求立人的探子?

    沈冷确定求立人个个心狠手辣,但不确定他们是不是个个也都狡猾,于是想试一试。

    牙城有一家酒楼也叫望乡礁,和牙城往南百里大海之中那块大礁石名字一样,那块礁石露出海面大概有百十米那么大,高处有三十几米,很多渔民都喜欢爬上去看看,虽然那上面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站在礁石最高处往牙城方向看能依稀看到些家乡的样子,这可能就是出海渔民那别人很难理解的思乡,明明只是百里,明明能够看见,外人自然不会明白这有什么可思乡的,然而百里对于渔民们那并没有多牢靠的渔船来说已经极为不易,谁都知道越往深海处走能打到的鱼就越多谁也都知道越深海越危险,百里望乡,运气不好的这里便是天涯归处,再也回不去了。

    望乡礁酒楼的规模自然算不得大,牙城这种地方和内陆大城远远不能比,而且从北方来的人多吃不惯这里的饮食,开始时候对海鲜或是有些渴求,吃了几次后便会怀念北方的白馒头炒菜。

    沈冷独自一人进入望乡礁酒楼,在二楼临窗的位置坐下来点了几个菜一壶酒,他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发暗,菜上来之后便已经天色大黑,像是有心事,沈冷喝了一壶酒似乎觉得不够,一杯一杯独饮,后来竟是又要了三壶,前后四壶酒喝完趴在桌子上很快就睡着了。

    店小二把他喊醒的时候已近子时,沈冷又要了一壶酒结了账,拎着酒壶摇摇晃晃的出门,回头看了看望乡礁酒楼那个牌匾,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大街上冷冷清清的让人觉得四处鬼影重重,他拎着酒壶边走边喝,才走出去没多远前边有一队巡逻的厢兵打着火把过来,这些厢兵多是当初南越国的士兵,对大宁当然也就说不上有多忠诚,借着街上昏黄灯火看到沈冷身上那将军服他们远远的绕开,似乎连个招呼都不愿意打。

    打更人也喝醉了酒,一只手拎着灯笼拿着更扳,另外一只手拿着梆子,走几步就起来喊一声,咚,咚咚,一长两短的梆子响,告诉人们此时已到三更天。

    打更的和沈冷要擦肩而过的时候看向沈冷手里拎着的酒:送我行不行?

    沈冷问:为什么?

    更夫很认真的回答:你把你的酒送给我,我也送你一件礼物。

    沈冷又问:什么礼物?

    二选一,金银财宝还是你的脑袋?

    话说完更夫的灯笼随即朝着沈冷扔过来,沈冷似乎是真的喝大了,摇晃着把灯笼避开竟是险些摔出去,于是更夫笑起来。

    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更夫穿着一件蓑衣,南疆海边的夜里本就湿气重晚上出门穿蓑衣不算什么奇怪的事,他蓑衣下边藏着一把刀,刀只有大宁制式横刀的一半长,可是很锋利。

    刀朝着沈冷的脖子扫过来,沈冷吓得掉头就跑,对面刚刚要绕过去的那些厢兵看到这一幕随即呼喊起来,纷纷抽刀朝着这边冲,沈冷一边招手一边喊,厢兵这么多人这么多刀自然不会怕了那个一人一刀的更夫。

    然而厢兵就不是朝着更夫去的,一把长刀剁向沈冷的头顶,沈冷侧身避开,另一把刀横扫过来切向他的脖子,沈冷下蹲又避开一刀,第三个厢兵的刀已经朝着他后背捅过来,沈冷往前一压身子单臂俯撑,刀子就在他背后刺了个空。

    连躲四刀,沈冷手里的酒壶都没有松手。

    更夫从那边缓步过来似乎并不着急,因为这个时候这已经关闭了城门的县城里谁还能来救沈冷?

    看来我们大将军高看你了。

    更夫摆手示意手下人先别继续动手,他看着沈冷认真的说道:我家大将军也给了你一条活路,你从今天开始只要将宁人水师的动向以及后来的安排,宁人水师主力所在位置,兵力配备如何这些事全都说出来并且以后持续为我们提供消息,你可以不死。

    沈冷:只是不死?

    更夫微微皱眉:你想还要什么?

    钱。

    沈冷见对方不动手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仰着脖子又灌了一口酒:我做五品将军一个月俸银也没多少,既然你们打算收买我总得拿出来些诚意。

    更夫冷笑起来:和南越那些家伙也不过是一个样子,贪婪而已。

    他从怀里抽出来一沓银票甩在沈冷身边:这是宁人钱庄的银票保证是真的,现在可以说你们的水师主力在什么地方了吗?

    在善罗城。

    沈冷的回答很快,不假思索。

    更夫楞了一下后眼神凶狠起来:你他妈的找死?

    善罗城是求立人的都城。

    沈冷一脸的认真:你怎么就不信呢?我是先锋军的将军,带来的仅仅是先锋军而已,大宁水师主力已经趁着你们注意力都在牙城这边的时候直奔善罗城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善罗城都被攻破,你们的皇帝应该正跪在地上试着认祖归宗。

    更夫暴怒:让他尝些苦头,这个人还有用,别弄死了。

    沈冷一摆手:这又是做什么,我说的是实话啊是你自己不肯信的,不仅仅是水师主力去了善罗城,大宁还联络了求立国西边的蒲珊国,东边的流岫国联合夹击,我就是个幌子骗你玩的。

    更夫皱眉,一时之间倒是真的不敢确定沈冷的话有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如果宁人真的联络了蒲珊国和流岫国出兵夹击,那求立确实就危险了,可是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收不到?

    你这话里,到底那句是真的?

    他往前迈了两步,用短刀指着沈冷的鼻尖。

    沈冷抬手把刀尖往一边扒拉了一下,慢慢的站起来把酒壶里最后一口酒喝光:最后那半句是真的。

    更夫居然回忆了一下沈冷最后那半句是什么,沈冷似乎看到他的迷茫于是又解释了一遍:就是骗你玩那半句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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