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天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六道
郭圣通闻言,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了倾,怒声呵斥道:“简直一派胡言!”
花非烟完全不理会郭圣通的呵斥,她不是刘秀的嫔妃,而是刘秀的属下,要负责,她也只对刘秀一人负责,至于皇后、贵人等等,那些都不是她所效忠的对象。
她从袖口内拿出一只小竹筒,说道:“陛下,这是从怀县传回来的书信。”
张昆立刻走上前,接过花非烟手中的小竹筒,低头看看,很精致,只有小拇指大小,他拿着小竹筒,来到刘秀近前,递交过去。
刘秀接过,打开盖子,向外一倒,里面掉出来一卷绢条,打开,其中写满着蝇头小字。
芸娘,河内怀县人,双亲亡于……
书信里,把芸娘的家世背景介绍得清清楚楚,把她父母的忌日也查得明明白白。芸娘去御花园焚香的那天,的确是他爹娘的忌日。看罢之后,刘秀随手将绢条递给了身旁的郭圣通,后者拢目细看,把里面的内容从头到尾地看过一遍,而后放在桌案上,说道:“即便那天的确是芸娘双亲忌日,也不代表
她没有偷偷施巫蛊之术。”花非烟淡然一笑,点点头,说道:“的确不能证明。”说着话,她拍了拍巴掌,一名侍女提着一只小包裹,从外面走了进来。花非烟起身,接过包裹,在众人面前,将包裹
缓缓打开。
里面装的都是些破烂的叶子。众人看罢,纷纷不解地瞧向花非烟,不明白她带来这些树叶所为何故。
花非烟解释道:“非烟又重回到御花园,把现场所有被烧焦的树叶都收集了起来,这是全部,请陛下、皇后、贵人、许美人过目。”
在众人再次伸长脖子,看着那些树叶,花非烟随手拿起几片,这几片树叶,大部分都是完好的,只有小部分被烫出了窟窿。
被花非烟收集来的树叶,大多都是这样。
她把那只烧得焦黑的木头人又拿出来,摆放在树叶旁,她看看树叶,又看看小木头人,问道:“陛下、皇后、贵人、许美人,可发现其中的反常”
郭圣通气呼呼地说道:“花美人不要故弄玄虚,到底哪里反常了”花非烟说道:“所有被烧焦的树叶,都是被香灰烫损的,而这个木人,则明显是被烈火烧过的,现场根本没有大火焚烧树叶的痕迹,也就是说,这个木人,是先在别处焚烧
过,然后埋在那里的。”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变色。刘秀脸色铁青,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芸娘就是颗被人利用的棋子,是有人利用她在御花园焚香祭奠父母之机,将这个木人偷偷埋在现场
,对方的目的不是陷害芸娘,而是要陷害整个西宫。
郭圣通脸色难看,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她不服气地怒声道:“即便能证明木人不是在现场焚烧,那也不能完全证明芸娘和此事无关!”花非烟点点头,说道:“皇后言之有理,所有的这些,的确不足以证明芸娘和此事完全无关,但至少可以证明,事有蹊跷,芸娘完全没有理由把在别处焚烧过的木人,埋在
她祭奠双亲的地方。”
稍顿,她看向刘秀,欠了欠身,说道:“陛下,非烟斗胆问一句,二皇子现在可康健”
还没等刘秀说话,内室里突然传出哇的一声啼哭。
刘秀随即起身,快步向内室走去,时间不长,他从内室出来,怀中多出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奶娃。刘秀抱着奶娃刘辅,回到自己的座位。
第八百零三章 加以警告
刘秀从长秋宫回到清凉殿,又再次召见了花非烟。等花非烟到后,刘秀问道:“非烟,确认芸娘和李秀娥与巫蛊之术无关”
花非烟点点头,说道:“是的,陛下。”
刘秀又问道:“你以为,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
花非烟看了刘秀一眼,摇头说道:“没有真凭实据,非烟不敢乱说。”稍顿,她又幽幽说道:“只是最近这一段时间,皇宫里怪事叠发,也着实令人起疑。”
言下之意,以前皇宫里一直都很太平,但最近这段时间,尤其是在溪澈影入宫之后,皇宫就没消停过。
刘秀能听懂花非烟话外之音,眯了眯眼睛,沉默未语。过了良久,他问道:“非烟打算如何处置芸娘和李秀娥”
花非烟说道:“请陛下定夺。”
“我在问你的意思。”
花非烟想了想,说道:“李秀娥唆使宫娥,到御花园焚香,当杖二十,罚奉三个月。芸娘在御花园焚香,犯了宫中之大忌,非烟以为,当将其逐出皇宫。”
刘秀点点头,说道:“就按照非烟的意思办吧!”
相对而言,花非烟的处理方式还是比较柔和,对芸娘和李秀娥,一个是逐出皇宫,一个是打二十杖,都算是格外开恩了。
处理完芸娘和李秀娥的事情后,花非烟告退,刘秀也离开了清凉殿,去了溪澈影的乐成宫。
难得刘秀亲自光临乐成宫,溪澈影听闻消息,立刻出了大殿,在院中迎接刘秀。
“臣妾见过陛下!”溪澈影向刘秀福身施礼。
刘秀走到溪澈影近前,站定,看着保持福身施礼姿态的溪澈影,久久没有说话。
花非烟怀疑在阴丽华饮食中下药,以及栽赃芸娘施巫蛊之术加害刘辅的这些事,都是溪澈影所为,刘秀心里也在琢磨有没有这种可能性。要知道发现有人在阴丽华饮食中偷偷下药的时候,溪澈影才刚刚入宫,而根据邳彤的诊断,阴丽华服用避孕的凉寒之药物,已非一天两天,也不是一个月两个月,而是至
少有半年之久。
那个时候,溪澈影可根本不在皇宫里啊!这也是刘秀一直没有怀疑溪澈影的原因。
不过转念一想,以溪澈影的能力,她即便不在皇宫里,也完全有能力办成这些事。
作案的嬷嬷之所以会在阴丽华的饮食中偷偷下药,是因为家人受到威胁和利诱,而做这种事,是根本不需要进宫的。
倘若这一切真是溪澈影所为,那这个女人就太可怕了。
她能在进宫之前的半年里,就于暗中展开布局,为自己日后的入宫扫除障碍,心机之深沉,城府之可怕,着实令人不寒而栗。
溪澈影有这么可怕吗答案是肯定的。
看她以前做过的事,又有哪一件不是匪夷所思潜入国师府,让老谋深算的刘歆都着了她的道,提前暴露造反之举,被王莽给活活逼死。
之后她又不可思议的跑到史府,成了史罗的贴身侍女,跟随着史罗,一同入宫,在长安被攻陷,王莽都被杀的情况下,她竟然还能带出史罗,逃离皇宫。
最近,她去到渔阳,买通彭宠身边的家奴,一举除掉了彭宠,那名被她买通的家奴,最终也未能逃过她的毒手,被她所毒杀。
可以说在刘秀认识的女人当中,溪澈影绝对算得上城府最深,手段最恨,心思最毒的女子。
此时,刘秀看着好像小女人一般,毕恭毕敬向自己福身施礼的溪澈影,面无表情,但眼眸却在闪烁个不停。
刘秀不说话,溪澈影也不敢起身,现场的空气仿佛要凝固了似的。
在这种无形的压力下,一般人都会受不了,可溪澈影却像没事人似的,她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迷茫地看着刘秀,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
“平身吧!”刘秀说了这一句,背着手,从溪澈影的身边走了过去。说起来,刘秀这次是第二次到乐成宫,第一次来的时候,只是走马观花的大至看了看。
进入大殿里,里面的布置很雅致,香炉中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和溪澈影身上的幽香别无二致。
刘秀在大殿里走了一圈,看到大殿的里端挂着一排幔帐,他随手撩开,向里面看了看,里面是间四四方方的浴室,浴室的中央有偌大的浴池,里面盛满着温水。
“陛下今日怎么如此得闲,来到臣妾的乐成宫了”溪澈影柔软的声音在刘秀身后传来。
他转回身形,看向溪澈影,说道:“我刚才恰巧打这儿路过,便进来看看。”说着话,他放下帘帐,问道:“澈影这段时间在宫里住得可还舒心”
溪澈影笑道:“陛下对臣妾照顾有加,臣妾又怎会不舒心嗯”
说着话,她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刘秀,继续说道:“倘若陛下能常常来到乐成宫,陪臣妾说说话,臣妾就再无遗憾了。”
她这话,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刘秀淡然一笑,接过溪澈影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
茶水甘甜中夹杂着清香,入口后令人回味无穷。刘秀拿着茶杯,又看了溪澈影一眼,这个女人,连自己的饮茶喜好都摸得一清二楚。
可转念一想,又不觉得奇怪了,溪澈影毕竟是许汐泠的师姐,通过许汐泠,要摸清自己的喜好,那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吗
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放下杯子,说道:“近日,皇宫里发现巫蛊之术的用具,澈影可听闻此事”
溪澈影点点头,说道:“这么大的事,皇宫里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臣妾又哪能不知”
刘秀状似随意地问道:“澈影以为是何人所为”
溪澈影先是一怔,接着噗嗤一声笑了,说道:“陛下说笑了,臣妾又怎会知晓是何人所为”
刘秀说道:“事发在西宫,难道,澈影不认为是西宫所为吗”
溪澈影说道:“阴贵人向来闲德仁厚,又怎会做出以巫蛊之术害人之举臣
第八百零四章 容人之量
刘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直言不讳地说道:“澈影,你这可是在诱惑我。”
浴室里传来咯咯咯犹如银铃般的笑声,溪澈影反问道:“陛下会受臣妾的诱惑吗”
刘秀笑了笑,拽了一条缎巾,撩起幔帐,迈步走了进去。
此时,溪澈影正泡在池子里,两只如莲藕般的玉臂搭在池子的边沿,侧着头,神态轻松、慵懒地枕在手臂上,露出白花花一片的玉背。
看到此情此景,让一向定力深厚的刘秀也禁不住一阵心猿意马,一股股的热流从他的身体各处流淌至丹田,于丹田内汇聚到一起,仿佛化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刘秀走到池子的边缘,蹲了下来,将手中的缎巾递给溪澈影。溪澈影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缎巾,向刘秀妩媚的一笑。
她的笑容,让刘秀颇有种春风拂过百花开的错觉,他丹田内的热流也变得更加滚烫。
溪澈影接过缎巾,向上一扬,缎巾飞起,紧接着,她站起身形,飘落下来的缎巾刚好覆盖在她的身上。
虽然她的速度很快,不过刘秀在惊鸿一瞥中,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都看见了,他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渐渐加粗、加重。
溪澈影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边用缎巾擦拭湿漉漉的长发,边提起腿来,用足尖轻轻磨蹭着刘秀的大腿,她笑问道:“陛下曾说过,阴贵人足底纤细,不知臣妾的足底与阴贵人相比,又如何”
刘秀一抬手,抓住她不安分的小脚,目光直直地看着她,说道:“澈影,你在玩火!”
溪澈影再次笑了起来,巧笑盼兮地看着刘秀,问道:“那么,陛下喜欢吗”
刘秀没有说话,只是手掌将溪澈影的玉足越抓越紧。溪澈影娇滴滴地说道:“臣妾早已是陛下的女人,陛下又为何在臣妾这里这般克制”
她这句话,让刘秀脑中仅存不多的理智一下子飞灰湮灭。他抓着溪澈影的小脚不放,身子向前一倾,直接把她压在自己的身下,而后抓住她身上包裹着的缎巾,用力向外一扯,缎巾飞出,映入眼帘的是**裸,凹凸有致的诱人身子。
连刘秀都没想到,以前混迹在风尘场所,而且还进入过国师府的溪澈影,竟然还保持着完璧之身。
两人平躺在地上,都是一头的汗水。
刘秀转头看向满脸汗珠、玉面绯红的溪澈影,抬手拨了拨她额前的几缕乱发,说道:“澈影可是在我的茶水当中,加了催情的药物。”
不然以刘秀的定力,绝不会如此不济。溪澈影嫣然一笑,说道:“陛下错怪臣妾了,臣妾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给陛下的茶水当中加入催情的药物。”
刘秀扬起眉毛,面露狐疑之色。溪澈影解释道:“但大殿香炉里的焚香,确实有催情之功效!”
他露出诧异之色,问道:“澈影知道我今天会来乐成宫”
“臣妾不知。”
“你平日里就使用这种催情香”
“臣妾早已习以为常,并不会受到催情香的影响。”她自小便接受催情香的熏陶,这也是女子修炼媚术的基本功之一。
许汐泠早已不再修炼媚术,身子骨也在邳彤的调理下,逐渐恢复了正常,并为刘秀诞下了长公主,不过溪澈影似乎不想效仿许汐泠,也从没打算放弃修炼媚术。
听完溪澈影的解释,刘秀这才恍然大悟。他正色说道:“以后这种香,不准再带入宫中,更不准在宫内焚烧。”
溪澈影先是一怔,而后向刘秀近前靠了靠,柔嫩的脸颊枕在他的手臂上,指尖在他的胸前画着圈圈,问道:“陛下是希望臣妾能像师妹一样,为陛下诞下公主或者皇子”
刘秀问道:“你不愿意”
溪澈影将脸颊贴得更紧,纤细白皙的粉足亦在刘秀的腿上来回磨蹭,她娇滴滴,在刘秀耳边吐气如兰地说道:“只要陛下宠爱臣妾,无论让臣妾做什么,臣妾都愿意!”
刘秀体内原本已经平息的欲火,很轻易便被溪澈影再次勾引了出来。他深吸口气,一回手,把溪澈影揽入自己的怀中。
当刘秀和溪澈影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早已过了晌午,摆在大殿里的饭菜也都凉了。
张昆满脸堆笑地走上前来,说道:“陛下,饭菜已凉,奴婢让膳房再做些新的饭菜。”
刘秀摆摆手,说道:“把这些重新热一热就好。”
“这……”
“陛下节俭,乃天下万民之幸,还不赶快按照陛下的吩咐去做”溪澈影乐呵呵地白了张昆一眼,那种从她体内自然而然溢出的媚态,让张昆这个阉人都忍不住哆嗦了下来,连忙低垂下头,应了一声是,然后召唤左右的宫女,把饭菜都送回膳房加热。
刘秀看向张昆,说道:“溪美人侍寝有
功,赏黄金千两,蜀锦一匹,上等绸缎十匹,玉如意、玉碗、玉碟、玉镯、玉簪、玉香薰、玉果盘、翡翠珍珠镯子各六只。”
张昆急忙躬身应道:“奴婢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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