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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剑尊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一任往来

    水仙冷笑道:看来你所受劫数不小,当年飞扬跋扈的性子也改了不少,青帝门户何等森严,你能逃出一命已算是邀天之幸了!

    神木道人岔过话题,问道:道友在九天仙阙亦是一方豪强,如何再为冯妇,不惜抢夺练气弟子之庐舍,降临此界,难道也是为了轮回盘么?

    水仙冷冷说道:我要作甚么,还轮不到你一个青帝弃徒来管,瞧在当年一点香火情面上,奉劝一句,既然脱劫出来,趁早离开此界,免得惹祸上身,就此沉沦!转身欲行。

    神木道人摇头道:我已是回魂之人,自然惜命,除却报仇之外,再不欲生事。来见道友,亦是看在香火情分上,多言几句,此界隐秘太多,道友还是好自为之。

    水仙理也不理,径自去了。神木道人摇头忖道:本想向他讨要一份先天水精,恢复法力。看来当年那点香火情面早就荡然无存,还是莫要自讨没趣。究竟是甚么大秘密,能引得他不惜元神分魂下界,就不怕被人斩杀或是炼化了滋补?

    飞升九天仙阙之辈,自有天条律令约束,无故绝不许下界胡乱走动,除非得了仙帝允准,不然一经发现必有天庭神将前来缉捕。水仙分出一缕元神下界,已是触犯天条,谁也包庇不得,其甘冒奇险,此界中的诱惑必定大到不可思议,神木道人倒是十分好奇水仙究竟所为何事,所图何物,但想了半日也想不到,自嘲笑道:如今自身难保,还敢多管闲事么?他新近脱劫,元气大伤,当务之急是尽快恢复元气,再图报仇之事,连连摇头,也自去了。




章七四六 云宫签押
    夤夜之中,靖王大本营雍州,极天之上,第一重天罡界中,罡风涌动,时有冰雪翻飞。第一层天界只是气温下降剧烈,冰寒刺骨,罡气不见得浓郁多少,也无甚么罡气云兽孕育,空旷之极。

    忽有无数天花飘落,香气远闻,瑶琴韶萧之声并奏,丝丝缕缕,幽然深情。一座巨型宫阙轰然撞碎虚空,缓缓飞驰而来。正是清虚道宗倾尽全派之力打造的一座云阙飞宫,长宽各有数十丈,周围云环雾绕,透过氤氲之气,隐约可见其中金庭玉柱,明珠挂壁,耳中亦能听闻鹤舞凤鸣之声。

    飞宫之中,瑶庭玉阶,曲径通幽,正殿之上一位少年羽士端然稳坐,两旁自有侍奉的童子童女,各自手提宫灯排扇,庄肃异常。

    那少年道人望去年岁不大,实则却是拂真道人同门师弟拂玉,亦是一位纯阳老祖,飞宫撞出虚空,便有一位弟子前来禀报:启禀老祖,飞宫已至雍州上空第一层天界。

    拂玉道人微微颔首,吩咐道:将宫门大开,高悬星彩,恭迎四方道友。自有弟子领命而去,晃动法牌开启宫门,又有男女弟子飞身而起,将手中一盏盏星彩明灯悬于壁柱之上,一时之间,飞宫之中亮如白昼,条条光彩瑞霭远远飞腾出去,光华灼灼,连天上的群星都给比了下去。

    星眸焕彩之下,拂玉道人将浮尘一摆,一道灿然光华直扑宫外,化为一座彩桥,缨络垂落,直入虚空金投,不知其所长。彩桥铺就,未及便有一朵白云悠悠而来,一位道人自云中现身,缓步入宫。那道人长须飘然,手托一方大印,大印之上隐隐有龙虎之形盘绕,龙吟虎啸之声不绝。

    拂玉道人并不起身,只开口说道:道友却是早来一步,请入座。那道人法号张随坚,乃是正一道掌教张随真族弟,正一道中张氏弟子极多,历代掌教也必由张家之人担任,张随坚手中那方大印乃是正一道法宝龙虎天印,威能无穷。那道人笑道:我性子急,忍不住早了一日动身,果然抢先诸位道友前头了么?就在拂玉道人左下首第二张椅子上坐了。

    张随坚左顾右盼,笑道:清虚道宗果然会享受,我正一道便不会耗费宝材祭炼这么个金玉其外的东西。拂玉道人并不多言,似乎全未听到张随坚似褒实贬之言,倒是手下许多男女道童纷纷露出鄙夷之色。

    张随坚视若不见,忽又笑道:又有道友来也!一道剑光远远疾驰而来,光分五彩,掠过罡云之时,唯有滚滚雷音响动,眨眼飞入宫中,现出一位老道,正是惟庸道人,大咧咧坐在拂玉道人下首。

    拂玉道人微微启目,破例多说了一句:惟庸道友东海之上大放光彩,令人钦佩。惟庸老道不置可否,抚须笑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张随坚笑道:道友大战乔依依,大涨我玄门志气,岂是雕虫小技?太玄剑术果然名不虚传!

    拂玉道人插口道:我秦拂宗师弟的得意弟子前去水仙洞府求取机缘,至今未归惟庸道人见对面空空如也,皱眉道:魔教那些厉鬼怎得一个未到?

    拂玉道人怒意暗生,按捺住不曾发作,惟庸道人有意不答,他也奈何不得。又有一道剑光遁出,煌煌如大日,矫矫而来,入宫之后现身出来,却是一位身量极矮的老道,满面褶皱,惟庸道人叫道:大劫将至,牛鬼蛇神辈出,怎得连你这老儿也出世了?

    那矮小老道冷森森望他一眼,并不落座,冷笑道:少阳派后人不济,年岁都活到了狗身上,掌教师弟没法子,只好老子亲自跑一趟!虽是纯阳老祖,语出粗俗,满口脏言。

    几位老祖也不以为意,那老道是少阳杨逊师兄,性子狡诈古怪,最喜以大欺小,可不管你是不是长生级数,喜欢捡软柿子捏,却偏偏起了个东阳子的硬生道号,不过当年嘲笑他道号之辈几乎都已死光,大多是坐化老死,也有不少是他睚眦必报,亲手打死的。

    拂玉道人浮尘一摆:请东阳道友落座。东阳子见惟庸两个占了前二位子,说道:我立着便是。惟庸道人打趣道:道友立着活像个端茶倒水的小厮,叫我等如何过意得去?东阳子面上青气一闪,笑道:听说你惟庸老儿的弟子陈紫宗如今也在大明朝廷讨了一份差事?言下之意甚是明了。

    惟庸道人就似未听出他言下之意一般,点头道:正是,那小子不如易靖争气,索性打发他下山享受几天人间富贵。两位老祖相视一眼,面上堆起假惺惺的笑容。

    又有人笑道:几位道友到的好早,好生热闹!却是七玄剑派大长老郑闻之徒,纯阳老祖段克邪,当年亦曾去太玄峰上观摩太玄重光大典。此人入宫之后,与几位道友稽首作礼,亦是长身而立,并不落座。

    至此玄门七宗竟有五宗派出了纯阳老祖前来,一时之间,五位老祖周身溢出的法力元气于虚空之中不住碰撞摩荡,形成星云龙虎金剑祥云种种异象,法力咆哮之间,冲突于云阙天宫之外,道道华盖升腾而起,金光璀璨,放射万丈,有无尽气象,照耀的千万里虚空如同白昼。

    好在第一层天界离地既高,不虞为人发觉。云阙飞宫之外又有一团黑云飞来,浓雾滚滚之间,变幻出无数怪兽人面,张牙舞爪,磨牙吮血,一望便是邪道路数。

    那黑云循着星光彩桥疾驰而来,晃一晃已至飞宫之外,道道玄阴之气翻滚,阴寒刺骨,将殿中诸位纯阳老祖所发异象抵御在外。

    黑云敛尽,三位玄阴老祖鱼贯而入,乔依依一马当先,长景道人满面阴笑紧随其后,最后却是一位年轻道人,生的面红齿白,十分娇嫩可爱,只是面上一股诡异之气怎么也遮掩不去。

    段克邪霍然起身,指着那少年道人喝道:斯儿,夺魂道人!你!那少年的皮囊正是他最为看重的一位嫡系后人,以他眼力怎会瞧不出其元神已被人用噬魂魔念侵染,而出手之人法力之深不在自己之下,唯有噬魂道的夺魂道人才有这等道行。

    那少年开口,声音嘶哑,似乎有千万人齐声大叫嘶喊,许久不曾在阳间走动,我见这少年皮囊生的甚好,一时见猎心喜,拿来用用,用过之后便即还回。声音忽高忽低,忽男忽女,竟不知哪一个才是本音。

    段克邪气的双手发抖,那少年段斯资质极高,还指望他修成法力,支撑段氏一脉,哪想到竟被夺魂道人暗害,还大摇大摆走入飞宫,摆明了要他好看!至于夺魂道人所言将少年皮囊还给他,谁还不知一旦被噬魂劫法炼化了元神,比死还惨,沦为他人附庸,就算夺回肉身,又有何用?

    一时之间,云阙飞宫之中剑拔弩张。凌冲却躲在凌府中专心修补三昧心炉,此宝与当年血灵剑一般,受创极重,又被凌冲狠狠促动绞杀大幽大行两个,伤了根本,只能先以宝材修补炉壁,至于其中的核心禁制,还要等凌冲的太清符法修为再上层楼,才能着手修复。

    血灵剑落在先天血神手中,那等邪兵魔兵不必费力修补,只要多杀生灵,以血气滋养,自能恢复如初。三昧真火乃心念之火,也能炼化宝材,凌冲毫不顾惜,用来熔炼鱼皮中材料,尽数加持在炉壁之上,倒也不无小益。

    三太子敖意甚是够朋友,鱼皮中宝材比凌冲开价多出了两成,七日之后,凌冲将鱼皮中宝材消耗了三成,勉强将三昧心炉修补了一遍,便即罢手。金陵并非祭炼法宝的佳处,等回转太玄峰,再来祭炼也来得及。

    凌冲出关之后,自觉全身真气奔流如江,浩浩荡荡,永无休止。似乎经过五大高手围攻之后,他的真气修为又有增长,只是还不知如何才能凝练洞虚剑诀中的法相。

    王朝知他出关,走来禀道:宫中隋问天大人几度遣人来请少爷,都被我挡了回去。凌冲问道:使者可说是何事么?王朝道:似是要请少爷一同商议战阵之事。凌冲点头,如今叶向天隐修,他身为掌教关门弟子,在金陵城中足可做的太玄派之主,隋问天派人来请,也在情理之中。玄门七宗并非铁板一块,表面上仍是一团和气,还不至见面就喊打喊杀。

    凌冲整理衣袍,向祖母与崔氏请安,昂然出府,行至皇宫之前,报上姓名,未几隋问天便亲自出宫迎接,二人入了偏殿之中,凌冲见殿中已有四位修士等候,三男一女,居然都是熟人,分别是少阳易靖与乔淮清,正一道秦钧,七玄剑派方凝,加上凌冲自家与隋问天,玄门七宗竟有五宗传人在场。

    易靖还是一副木讷模样,只不知烈火金光剑身在何处。乔淮清与凌冲有杀弟之仇,始终隐忍不发,见凌冲进来,眼中闪过一缕寒芒,又掩饰了下去。

    方凝依旧干练非常,唯有秦钧与凌冲最为友善,笑道:凌师兄来了!凌冲与几人分别见礼,如今他亦是元婴真君,众人不敢怠慢,纷纷还礼。

    隋问天笑道:诸位道友皆是人中龙凤,来此的目的想来门中长老已有吩咐,不必隋某多嘴,今日请诸位齐聚于此,乃是商议如何抵御左怀仁大军。我等虽身负神通,毕竟不通战阵,不可以法力杀戮凡俗之辈,究竟如何动手,还要拿出个章程来。

    众人皆奉命前来金陵,抵抗左怀仁大军,不令其攻占此城,隋问天之意却是要众人听命于他,遵从调度,这几位皆是天之骄子,同道同辈之下,岂肯屈就人下,受人驱使,没得掉了身份?

    乔淮清笑道:我与易靖师兄不通兵法,只听隋大人调度便是。易靖轻轻颔首认可。隋问天称呼他们为道友,乔淮清却张口大人,显出疏淡之意。

    凌冲一愣,水仙洞府中与易靖相处之下,已知此人外表木讷,实则算计极多,居然肯对隋问天俯首,思及杨天琪与上官云珠的关系,却又不那么意外了。方凝冷冷道:我虽不通兵法,却也不愿寄人篱下,还是自家来去来的自在!

    秦钧却问凌冲道:凌师兄如何打算?众人眼光落在凌冲面上,凌冲道:我父兄在朝为官,于公于私都要出手,只是我孤来孤去惯了,请隋大人见谅!

    五宗弟子四分五裂,也在隋问天意料之中,笑道:如今左怀仁大军快要抵达彭泽,凌师弟若要援手令兄,还是早些起程为好。凌冲漠然望了他一眼,说道:既然如此,凌冲告辞。转身便走。

    凌康据守彭泽,脱不开隋问天的算计,但就算没有此事,以父兄的性子,多半也是要与城池共存亡的,凌冲所能做的,不过是像上次一般,随身保护乃兄,不令魔教高手有作祟之机。

    不管之后几人如何商量,凌冲直奔文渊阁,如今凌真正在文渊阁中处理公务,他是仙师之流,侍卫不敢阻拦,轻轻易易寻到乃父,告知要动身往彭泽护卫乃兄周全。凌真叹了口气道:先前我不准你求仙访道,如今却要依仗你的道力挽救凌家,也算世事无常。

    凌冲道:孩儿如今修为也还过得去,足以护卫大哥周全,金陵城中暂且无虑,一旦有事,父亲就将家小迁入碧霞寺中,碧霞和尚自会看顾。

    凌真点头:我晓得了,你自去罢,一路小心,家中之事不必挂怀。凌冲施礼告退,一道剑光飞入云霄不见。金陵城中龙气稀薄,也不虞对练气士有甚压制。凌真怔怔望着云端良久,才返身回去。



章七六七 龙气四分 金榜签押
    自家寄予厚望的后人被人夺舍,甚至生不如死,谁也容忍不得,饶是段克邪身为纯阳老祖,道心圆融,也要暴怒之极,一字一句道:夺魂,你欺我太甚!就要暴起动手。

    拂玉道人淡然扫了一眼,沉声道:段师侄稍安勿躁,等各派签押之后,自会让你向夺魂道人讨个公道。段克邪勉强按捺住杀意,一双眸子盯住段斯双目不放。

    段斯却轻笑一声,当先落座,意态闲适。长景道人却望着张随坚笑道:老道已多年未回正一山,不知当年山上那些老伙计还剩下几人?长景道人是正一道弃徒,杀了许多同门师兄弟与长辈,投靠天尸教,转修炼尸之术,与正一道势同水火。

    张随坚本是笑眯眯的,自见长景道人,亦是心头火起,冷冷道:你这老畜生未死,正一山上那几位前辈怎敢懈怠?长景道人哈了一声,拍手笑道:那便好!恰好老祖近来手头没了合用的炼尸宝材,你让那几个老不死自家浆洗干净,有朝一日老祖将他们尽数炼成僵尸,想来也是壮观非常的!

    张随坚大怒,拍案而起,龙虎天印一展,就要祭出,长景道人微微冷笑,手中把玩着一杆小小的万鬼炼魂幡,隐隐有鬼祖咆哮之声传出。

    拂玉道人大是头疼,玄魔两道世仇无算,本就难以调和,偏巧来的竟都是非要分出你死我活之辈,而惟庸道人也来凑热闹,笑嘻嘻对乔依依道:东海分别既久,老道对乔星主那一道宙光真水的神通大是神往,不知乔星主可肯赐教么?乔依依面挂冰霜,冷冷道:你急着投胎,本座自然乐意成全!

    当!当!当!三声鸣响,却是拂玉道人以法力敲响身旁一座小巧金钟,皱眉喝道:今日玄魔两道各派签押,乃是顺应天意之举,关乎百年之后各派气运消长,万万马虎不得。诸位若有私仇,还请先到飞宫之外了断后,再来落座罢!

    他这一强硬表态之下,段克邪与段斯,张随坚与长景道人,惟庸与乔依依皆是相互冷哼一声,勉强别过头去。拂玉道人顿了顿,又道:轮回盘重光在即,诸位也知度过此劫之枢密乃是着落在人道气运之上,只因玄魔不同,阴阳有别,各派皆有心思,扶持新的人道之主。天道钦定,人道之主不该由玄魔修士插手,只可顺其自然,因此今日之会,乃是为了约束长生级数,不可随意出手,但长生之下别无限制,生死由命!法宝之物,亦不在此列!不知诸位可有异议?

    几位长生老祖方才剑拔弩张,还有几分怒意,倒是惟庸老道当先道:长生老祖不得出手干预人道气运走向,我太玄剑派无有异议!乔依依冷笑道:你太玄派火急火燎铸炼太象宫,意图脱离此方世界,本就用不着人道气运护身,有何资格参与签押?

    惟庸亦自冷笑:你星宿魔宗总坛孤悬九天之上,人道气运关你屁事?也敢前来搅乱?这两派一个早有打算跑路,另一个事不关己,偏生都派遣精锐弟子插手俗世之争,陈紫宗已入朝为官,凌冲是出身凌家,又与张守正有师徒之谊,不得不为。曹靖则是奉了星帝之命,早就潜入大明,还有一位计都星君,唯有借着人间刀兵战祸之事,方能修为精进。

    因此签押之事还真少不得这两派,拂玉道人浮尘一摆,说道:两位稍安勿躁,且听其他道友如何分说。张随坚道:我正一道并无异议!长景道人搬弄口舌,尖酸道:正一道欺世盗名,只求一个国师之位,那沈朝阳与秦钧不是在京师鞍前马后,可惜清虚道宗棋高一着,热脸贴了冷屁股,可笑!可笑!

    张随坚只气的三尸神暴跳,喝道:你天尸教倒是好算计,骗了大明太祖在帝陵中养炼僵尸,却被人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正是天道轮回!那秦钧前身本是太祖册封之国师,如今转劫归来,自要重掌国师之位,不令宵小祸乱社稷!

    长景道人悠然道:如此说来,你正一道与太玄派是铁了心要保那个废物平帝了?惟庸道人不置可否,张随坚怒道:平帝继位名正言顺,又无大错,自要比靖王那乱臣贼子强上百倍!正一道派遣沈朝阳与秦钧两位掌教弟子,辅佐惠帝,及至平帝登基,自然便转为辅佐新帝,门户气运早已与大明正统紧密相连,再也拆分不开。

    长景道人阴笑道:我魔教逆天而行,偏偏就要辅佐靖王登基大宝,两位道友说,是也不是?乔依依默然不语。段斯口中传来夺魂道人之声:谁做皇帝无所谓,只要人道气运到手便可!

    长景道人碰了个软钉子,大是尴尬,嘿了一声。段克邪说道:人道气运,有德者居之,非是刀兵所能逼迫。大明朱氏享国祚之运千年,如今已然式微,无论平帝靖王,未必便是真命天子。诸位请看!伸手一拂,面前虚空涌动,现出一副硕大景象来。

    诸位老祖抬眼观瞧,却是一副大明江山地理图,只见天京之地一道龙气冲霄而起,化为一条白龙,意态昂扬,只是根基不稳,腹下龙爪隐于云雾之中。

    雍州之地又有一条黑龙窜起,鳞甲皆张,尽显霸道之色。两道龙气正是平帝与靖王气运所化,虽皆是龙形,却远未成熟,不能覆压周天,定鼎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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