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小哑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叶染衣
她痛呼一声。
金枝忙问:“是不是哪不舒服”
林潇月无奈地低下头看着自己小腹,“不安分的小家伙。”
金枝听出来是胎动,顿时松口气,“不是肚子疼就好,奶奶别干站着了,地上凉,还是躺回去吧,您不睡觉,小少爷都抗议了呢!”
像是被金枝这句话说服,林潇月没再固执,听话躺了回去。
孕期的困意说来就来,她后半夜没再做梦,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雪势小了些,撒盐一般飘下来,外面走上一趟,冻手又冻脚。
考虑到林潇月双身子,屋里除了烧地龙,还添着炭盆。
苏擎官阶高,分到的炭质量上乘,数量也不少,一个冬天都烧不完。
出不了门,林潇月只能坐在屋子里发呆,瞧着冷静,事实上心里还是揣着做噩梦的那件事儿,忐忑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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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1、大殿下病倒(19更)
一向身板硬如铁的大皇子赵熙病倒了。
旁人或许只当是寻常的受凉感染风寒。
乾清宫的下人都清楚,大殿下昨天来见皇上时遭了骂。
他们从来没见过皇上对大殿下发那么大的火。
言辞上的犀利,仿佛不把对方狠狠踩到脚底不罢休。
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即便心性再坚韧,他能承受外来非议,能承受艰苦环境下的万般磨练,却绝对承受不住亲生父亲堪比利刃的恶言恶语。
……
太医已经来看过,也开了方子,下晌的时候,赵熙的烧倒是退去不少,人却还是昏迷不醒。
齐贵妃闻讯赶来,当看到亲生儿子脸上烧出不正常的红,一动不动躺在那儿,完全没了往日里神采奕奕的模样,顿时觉得心肝五脏揪扯着疼,红着眼在床榻边坐下,拨了拨赵熙的额发,问挽秋,“是不是夜里被子没盖好,受了凉”
昨夜大殿下没让任何人守夜,挽秋回答不上来这话,只能求救似的看向三宝公公。
三宝公公是齐贵妃亲自挑选来伺候赵熙的太监,在面对齐贵妃时比其他宫人多了几分镇定,他回道:“娘娘,大殿下昨儿个去见皇上,听说惹得龙颜大怒遭了骂,奴才想着,殿下之所以会病倒,恐怕有一部分原因在这儿。”
乾清宫的人没有往外传,齐贵妃暂时还不知道这件事,闻言愣了一下,“什么皇上骂了大殿下”
三宝公公心说何止是骂,还骂得特别难听。
这事儿是他那位在乾清宫当差的义父崔公公说的。
齐贵妃心里七上八下,“皇上到底为何骂大皇子”
三宝公公摇头。
其实他义父说了原因,只不过再三警告过,让他不准外传出来。
当下有这么多宫人在,三宝公公哪敢直言。
齐贵妃心凉了半截。
一直以来,光熹帝因着只有这么一位儿子,虽然严苛,但父爱不减,从来舍不得对他说句重话。
如今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儿,竟然直接骂上了。
这是有了老二就忘了老大么
从来自信满满的齐贵妃,心中突然涌上危机感。
她觉得自己不能不为儿子做点什么。
让人照顾好大皇子,齐贵妃带着自己的人出了玉堂宫。
谷雨问:“贵妃娘娘是否要去乾清宫见皇上”
齐贵妃摇头,“不去。”
谷雨不解,“大殿下遭了骂,娘娘难道不打算去皇上跟前探探口风求求情吗”
齐贵妃脚步不停,“这种时候去皇上跟前求情,不仅不会缓和他们父子间的关系,反而会让情势恶化。”
沉默一瞬,她又说:“都道宫里的女人母凭子贵,可若是当娘的什么都不做,儿子的富贵和前程又怎么可能会凭空而来”
谷雨没听太明白,但也不敢再多问,只是跟在齐贵妃身后。
回到咸福宫,齐贵妃让人备好彩布做经幡。
谷雨大概明白过来自家主子是要孝敬太后,“娘娘这是打算采取迂回战术”
齐贵妃不置可否。
宫中治丧那段日子她就发现了,光熹帝对于生母的感情十分浓厚,否则也不至于因为太后的死萎顿了那么长一段日子。
既然太后对他如此重要,那就直接拿太后做文章。
为了儿子,有些苦齐贵妃吃得心甘情愿。
做经幡的材料备好,她没有假手于人,自己熬了一宿做好,第二日拿到寿安宫去祭奠刚走没多久的太后亡灵。
这件事被留守寿安宫的小宫女告诉了光熹帝。
毫无疑问齐贵妃掐得很准,她这么做,触动了光熹帝。
想到齐贵妃的贤惠大方,再想到自己当时一怒之下对大儿子恶语相向,光熹帝心底生出悔意来,趁着赵熙病倒,亲自去了趟玉堂宫。
皇帝驾临,惊了玉堂宫一众宫人。
光熹帝扫视了众人一圈,嗓音冷沉,“大殿下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病倒”
旁人可能不懂光熹帝的心思,三宝公公是这宫里的老人,马上反应过来帝王想找个台阶下,他膝行两步上前,叩头请罪,“回皇上,是奴才失职,夜间忘了关窗导致冷风灌进来,让大殿下受了凉。”
“废物!”光熹帝一脚将他踹到旁边,把其他人留在外面,带上崔公公负手走进内殿。
赵熙的高热退下去不少,却诱发了咳嗽,光熹帝进去的时候,他正捂着嘴巴干咳,听着就让人觉得喉咙处痒痒。
见帝王亲临,赵熙一把掀开锦被,要下床请安。
光熹帝弯腰扶住他,“都病成这样了还逞什么强,快些躺下休息。”
赵熙只好又躺了回去。
崔公公给光熹帝搬来凳子。
光熹帝坐下,视线落在赵熙因为咳嗽而涨红的面上,问他,“手
400、大殿下被骂(18更)
庆嫔刚入宫时,因为年少无知,受过别人挑唆使了手段勾引光熹帝,结果惹得龙颜大怒。
从那之后庆嫔被从绿头牌上除名,光熹帝再没宠幸过她。
谷雨这话,讽得不可谓不狠。
怕把蔷薇轩内的姑母引出来,薛银欢压低声音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踢毽子的是我,谷雨姑娘不用特意提及他人。”
谷雨看向她的眼神变得讽刺,“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当得起吗”
这时,庆嫔出现在蔷薇轩门口,一眼看到跪在地上的侄女,她望向谷雨,“这是怎么了”
“哟,庆嫔娘娘来了啊”谷雨要笑不笑的眼神扫过去,“您平日里不用伺候皇上,要闲着没事儿,多调教调教自家侄女,省得她眼里没点尊卑,什么人都敢招惹。”
庆嫔闻言,抬步走出来,满脸的小心翼翼,“银欢只是来陪我解闷的,她不是宫里人,不太懂这里头的规矩,要有哪做得不好,谷雨姑娘冲着我来就是了,别跟个十四岁的黄毛丫头一般见识,她心思幼稚,话稍微说得深沉点儿就听不懂,反倒是姑娘,气着自个儿的身子就不好了。”
一面道歉,一面讽刺谷雨以大欺小。
果然能入宫的就没有谁脑子简单,谷雨冷笑,“庆嫔娘娘好一副伶牙俐齿。”
庆嫔没看她,“银欢若真犯了错,我自会带着她去贵妃娘娘跟前磕头请罪,谷雨姑娘要没别的事,我先把人带回去问话了。”
谷雨多少也听出来庆嫔言语间的强势不肯低头,本想开口再训斥两句,却见薛银欢已经被庆嫔扶起来带进蔷薇轩,她只好扭头入正殿。
齐贵妃半躺在美人靠上,掀开眼帘,“外头怎么这么吵”
谷雨忍不住嘀咕,“都怨那个薛银欢,小小年纪就学了狐媚子手段想借着毽子勾引大殿下,奴婢看不过去,训了她几句。”
齐贵妃不咸不淡地道:“下回要再有这种事发生,无需训斥,直接撵出宫去,省得在本宫眼皮子底下丢人现眼。”
……
蔷薇轩,庆嫔看着低眉垂眼的侄女,“银欢,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宫女正打算开口,庆嫔一记斜眼扔过去,“让她自己说。”
薛银欢没有为自己辩解,“踢毽子的时候不小心加重了力道,毽子刚好打在大殿下身上。”
庆嫔听得胆战心惊,“大殿下有没有说什么”
“没。”薛银欢直摇头。
庆嫔眉眼间的纠结不过一瞬,已然下定决心,“你跟我走,到贵妃娘娘跟前赔个不是。”
“姑母。”薛银欢不解,“大殿下没说什么,况且刚才谷雨已经那样羞辱了咱们姑侄俩,这还不够吗”
“傻姑娘,你太天真了。”庆嫔虽无奈,言语上还是尽量偏向和善,“这种事,即便你本无心,只要有人想让你变成蓄意耍心机,你就一辈子都洗不干净,我让你去给贵妃娘娘赔罪,是让你学会忍一时之气,否则让人坏了名声,将来还怎么出去嫁人”
“姑母……”
薛银欢一想起谷雨那副狗仗人势的模样,无法让自己屈于一个奴婢的淫威之下。
庆嫔眉眼严肃,“你今日若是不去,就马上给我出宫!”
……
盏茶的工夫后,庆嫔带着侄女薛银欢来到齐贵妃的正殿。
一进去,姑侄俩就给齐贵妃跪下。
庆嫔先开口,“都怨嫔妾对侄女管教无方,以至于她不慎冲撞了大殿下,还望娘娘莫怪。”
薛银欢低着脑袋,“臣女初来乍到,并非有意招惹大殿下,还请贵妃娘娘恕罪。”
齐贵妃若有所思地看向一旁的谷雨,“怎么回事”
谷雨忙跪下,“贵妃娘娘明鉴,之前奴婢送大殿下出去的时候,薛姑娘的毽子不偏不倚打到殿下身上,奴婢怕有人起心,便开口训斥了两句,是奴婢鲁莽,请娘娘责罚。”
“一会儿再收拾你!”齐贵妃望向跪在地上的两姑侄,“既然是场误会,那就快别跪着了,自家姐妹,哪有那么多规矩”
说完,作势起身要去扶。
庆嫔哪敢让贵妃屈尊,忙伸手拽了侄女一把,二人很快站起来。
齐贵妃起到一半的身子又侧躺回去,眉梢眼角都写着漫不经心,过了会儿,对谷雨道:“薛姑娘今日受了惊,去挑两匹皇上前不久刚赏的云缎给她做身衣裳穿。”
“是。”谷雨去往小库房,没多会儿就把齐贵妃所说的缎子取来递给薛银欢。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先狠狠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既羞辱了她们姑侄,又让她们姑侄欠下齐贵妃一个人情。
这种攻心手段,薛银欢在家时不常见。
以前总听人说那巍峨的红色宫墙内,是个会吃人的地方,她还不信,今日总算是见识到了。
从正殿出来,直到回蔷薇轩,薛银欢都没再说话。
庆嫔问:“是不是还想着刚才那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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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9、殿下不了解后宫女人的手段(17更)
中饭过后,宋元宝回房睡觉。
吃饭那会儿就挺困的人,躺到自己房里却翻来覆去没睡着。
宋元宝郁闷地坐起来,抓抓脑袋,眼神瞥到自己身下的架子床,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失眠的原因——认床。
这一年多,他已经习惯了玉堂宫自己房里那张能冬暖夏凉的大凉床,突然换个地方换张床睡觉,有些不适应。
盯着架子床顶上,宋元宝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把那张床弄到手才行,否则自己将来失眠的机会更多。
哥哥难得回来,进宝兴奋得不想睡午觉,想去跟哥哥玩。
温婉拦住,不准他去打扰元宝,小家伙就开始撒泼,尖着嗓子在自家院里叫。
宋婆子听到,亲自过来问咋了。
温婉斜了儿子一眼,跟婆婆说没事儿,进宝就是闲的。
小家伙抓紧机会向奶奶告状,说自己想去找哥哥,娘亲不让去。
“我当多大事儿。”宋婆子一把将他抱起来,“奶奶带你去。”
温婉:“……”
一刻钟后,进宝出现在宋元宝房间里。
正巧宋元宝不困,跟他玩了会躲猫猫。
小家伙玩累了,困意就来,倒在宋元宝床榻上不肯起。
宋元宝给他盖好被子,伸手揉揉他的脑袋,“等哥哥十八岁出宫,就把那张大床带回来,到时候进宝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小家伙实在是太困了,迷迷糊糊中听到哥哥的声音,只敷衍地回了个,“噢……”
——
玉堂宫。
御膳房的午膳已经送来好久,赵熙一直埋头奋笔疾书,没有要动筷的意思。
挽秋站在一旁,忍不住劝,“大殿下,您该用午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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