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小哑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叶染衣
温婉疑惑,“为什么”
“我明年才十五岁。”宋元宝说:“我想等下一个科举年再参加会试。”
“难道这还有什么讲究”温婉还是不解。
宋元宝俊脸忽然红了红,“下一个科举年,我十七岁,等彻底考完,就十八岁了,我想学着戏文上那样,殿试高中那日直接娶亲。”
温婉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嘴角掩不住笑意,“你是想在高中之日娶亲”
“嗯。”
“那万一要是不中呢”
“不中,就让姑娘家那头主动来退亲好了。”
“胡闹。”温婉不赞同地瞅着他,“这是婚姻大事,又关乎你和咱们宋家的名誉,怎么能随随便便拿来开玩笑”
宋元宝表情诚挚,“我没开玩笑,我认真的。”
温婉睨他一眼,“你哪认真了,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儿,你怎么就知道人家姑娘乐意在你高中那天嫁给你”
“这不明摆着的吗”宋元宝据理力争,“这年头榜下捉婿的人家多了去了,我这次考场上的表现主考官们都看到了,解元又是他们给我提上来的,这等‘光荣事迹’一旦被传扬出去,肯定有不少人家问上门来想拉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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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宋元宝中举后没多久,宋巍他们每三年一次的政绩考核也跟着到来。
今年因为左军都督苏擎首次出师西北一战大获全胜,光熹帝龙心大悦,考核标准有所降低,但凡三年内在政务上没有出大错的,基本都升了。
宋巍和谢正也在其中。
宋巍升一阶,从正六品侍读升为正五品学士,不仅地位和俸禄有所提升,职务也不一样,今后不再负责给光熹帝讲经读书。
谢正升半阶,从正七品编修升为从六品史官修撰,负责修撰史书。
——
被“强制”摆宴,“强制”议亲之后,宋元宝又在家休息了几天,于十月初收拾东西回宫。
三宝公公告诉他大殿下在御花园,宋元宝片刻没耽误,重新换了身衣裳,直接去找人。
宋巍已经升为学士,光熹帝今日传召他来最后一次讲史书,顺便把赵熙请过来一块儿听听,地点就在御花园。
宋元宝赶过来的时候,他爹已经讲完回了翰林院,光熹帝摆驾回乾清宫,只剩赵熙还坐在亭子里品茶赏花。
老远见宋元宝气喘吁吁地往这边来,赵熙视线落在他面上,“解元公急匆匆地这是要去哪”
宋元宝听到声音,脚下步子一停,被他那声“解元公”惊得来了个急刹。
尔后捂着胸口直喘气,“大殿下就别取笑我了,在您跟前,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赵熙用眼神指了指对面的石凳,“坐。”
宋元宝走进亭子。
一旁的沐公公给他倒了杯茶。
宋元宝先前跑得太急,也确实是渴了,咕咚咕咚灌下一杯热茶之后才勉强平复下来。
“找我有事”对面赵熙的声音幽幽。
宋元宝讪笑,“这不是没在玉堂宫见着您吗就朝这边儿来了。”
赵熙似乎想到什么,投过来的视线变得饶有深意,“一连三场你都睡,最后睡出个解元来,当真好本事。”
宋元宝听不出这话是褒是贬,低声道:“反正最终没给您丢脸就是了。”
“你是没给我丢脸。”赵熙说:“自打你的光辉事迹被传扬出去,已经不止有一个人问我过去的一年里是不是苛待了你,没让你睡过一天好觉,古往今来,因病撑不住睡着的考生不少,但像你这样一睡睡三场最后还拿解元的,只此一例,你往后要是当上官,估摸着也能因为此事青史留名了。”
说半天还是在生气。
宋元宝马上赔笑脸,“我这也是难得有机会偷个懒。再说了,考场上的发挥全都是照着咱们平时在尚书房的水准来的,既然如此,我在一炷香之内答完题目,最后还拿了好成绩,殿下不是该夸我吗”
赵熙反问,“夸你什么夸你一回去就没规没矩,还是夸你给我长本事了”
“……”宋元宝:“得嘞,要怎么罚,您就给个痛快话吧。”
赵熙从他身上挪回视线,淡淡垂眸,长睫在眼睑处扫出弧状暗影。
过了会儿,赵熙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朝着亭子外走去。
宋元宝:即便生气,也永远不会表现在脸上,更不会直接承认,就没见过这么傲娇的人。
他腹诽完,立刻抬步跟上。
……
御花园里有一株古槐树,常有小宫女会对着它许愿,灵不灵验不知道,不过信的人挺多。
赵熙和宋元宝一前一后过来的时候,老远见到那边有个少女双手合十在许愿,旁边跟着两个粉衣宫女。
她背对而站,瞧不清楚容颜。
两个小宫女眼尖看到赵熙,惊得脸色一变,急急忙忙跪下去。
闭着双眼虔诚许愿的少女并未发现宫女们的动静,许愿的声音随风飘来。
“古槐古槐,倘若你真的灵验,还请保佑我姑母能早日重获圣宠,为皇上诞下一儿半女。”
许愿的少女正是薛银欢。
她们几个有得罪大殿下的前科,小宫女怕薛姑娘一会儿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之言来,清清嗓子道:“奴婢给大殿下请安。”看到身后跟着宋元宝,又补了一句,“见过宋少爷。”
薛银欢听到“大殿下”这三个字,眉心一跳,马上转过身来,双眼垂下看向自己脚尖,然后直直跪下去,“臣女薛银欢,见过大殿下。”
自始至终都没看赵熙一眼。
有了上回的教训,她深深意识到宫里这些贵人,尤其是大皇子这种级别的,能避开绝对不能招惹,就好像姑母说的,你自己可能是无心,但别人要想让你变成“有心”,变成“蓄意接近”,不过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儿。
薛银欢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偏偏挑在今日来御花园
“你是庆嫔的人”赵熙记得“银欢”这个名字,曾经在母妃宫里听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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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前后脚进了正殿。
三宝公公赶紧给奉上茶来。
已经入冬,宫妃们的住处都添了火盆,玉堂宫里别说火盆,连点火星子都见不着,赵熙的寝殿布置又是冷色调,宋元宝一进去就冻得缩手缩脚,捧着三宝公公递来的热茶不肯撒手。
赵熙睨他一眼,“你这体格,以前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去年冬天的时候他也像这样,刚入冬就要求添火盆。
去年因为他刚来,赵熙还能惯着他,今年可不会了。
宋元宝据理力争,“我们家又没那么多规矩,再说了,我爹娘爷奶都挺疼我,在家那会儿,哪肯让我吃苦,自然是怎么舒坦怎么来。”
赵熙恍然,“难怪入宫一年我还是没能把你扳正。”
宋元宝听出他说的是自己一回家就各种肆无忌惮,平日里的自律荡然无存。
抿了抿嘴巴,宋元宝说:“要不要这么严格,我放假都不能好好休息啊”
赵熙没想跟他争论,将话题扯到明年的春闱上,问他,“会试有没有把握”
宋元宝摇头,“没把握。”
“跟了我一年,你就这点儿出息”
“怂就怂吧,反正我明年不下场。”宋元宝说,“开了年才十五岁,我就算不去考,也没人会笑话我。”
赵熙说:“笑话你的人,我算不算一个”
“我这一年多,让殿下笑话的次数也不少,您想笑就笑吧,反正会试我认怂了,不去!”
同一个屋檐下住了那么长时间,赵熙如何不了解宋元宝,只稍微沉吟片刻,淡淡撩开眼帘,“说实话。”
宋元宝没想到对方的观察力这么敏锐,难得的脸皮儿红了红,“我想在高中的时候娶亲。”
赵熙大概听懂了,“所以你想再等三年下场,考中就直接把姑娘娶进门”
“殿下不觉得很风光吗那才叫真正的春风得意马蹄疾。”宋元宝对这一幕向往已久。
赵熙没有过这种想法,所以无法理解宋元宝,只是觉得这娃受话本子荼毒不清。
见对方没反应,宋元宝凑近赵熙,“殿下如果不理解,您大可以想象一下,假如您被封了太子,在受封当天娶个美娇娘,岂不是美哉美哉”
赵熙一手端着茶盏,另一只手推开他的脑袋,面色严肃下来,“敢妄议储君,我看你是活腻了。”
宋元宝才不信他会真把自己抓起来,“殿下别激动,我只是打个比方,真没别的意思。”
——
赵熙和宋元宝相继离开后,薛银欢没继续在古槐树下待着,带着宫女很快回到咸福宫蔷薇轩。
庆嫔见她们三人像做贼似的,疑惑问:“你们上哪去了”
宫女后怕地拍拍胸口,“娘娘是不知道,奴婢几人险些……”
她话音还没落下,接收到薛银欢递来的眼神,马上闭了嘴。
薛银欢让她们退下去,把庆嫔扶到一旁坐下,“银欢去给姑母祈福了。”
“祈福”庆嫔满脸不解。
“嗯,就在御花园的那棵古槐树下。”
那地方虽然是条小道,平日里少有人去,却也难保不会有什么大人物经过。
庆嫔自己早些年见识了太多手段,现如今碰到什么都觉得怕,紧张地抓着薛银欢的胳膊,“欢儿,你没有撞见谁吧”
薛银欢本想瞒着的,却又怕日后自己出了宫,这事儿牵连到姑母身上,索性和盘托出,“大殿下刚巧路过。”
闻言,庆嫔面上白了几个度,是吓的。
她拧着眉头看向自家侄女,“上次你不小心把毽子踢到他身上,说是巧合,姑母信你,毕竟那时候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可今日……今日怎会如此巧欢儿你老实告诉姑母,是不是对大殿下起了心思”
听到这话,薛银欢心里有些堵,“谁都可以怀疑我,姑母怎么能这么想我那天咱们不是都约定好了,我将来宁为平民妻,不为天家妾吗我怎么可能对他……姑母,您这是成心想逼我走啊!”
见她反应不似作假,庆嫔高悬的心落了地,忙去哄,“欢儿,是姑母不对,姑母不该那么说,我给你赔个不是,你别把姑母那话放在心上,好不好”
薛银欢也不是真生气,“我听宫女们说,御花园里那棵古槐能许愿,就想着去给姑母许一个,盼着您早日重获圣宠,事先真不知道大殿下会路过那地方,要早知道,我一定躲他远远儿的。”
薛银欢提起大皇子,脑海里不期然浮现那双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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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个缘由都不问,直接就给她们俩扣上罪名,显然是有备而来。
薛银欢没料到自己都要出宫了还能碰上这种事,一时之间有些无措。
脚踝上被狗咬过的地方传来剧痛,她没站稳,一下子瘫倒在地。
旁边的芷兰早就伏跪下去。
但凡宫里的人,就没有不知道慎刑司的,那地方专管犯了错的宫人,一旦进去,没个皮开肉绽出不来,竖着进去躺着出来的宫女更是数都数不清。
“昭仪娘娘恕罪。”芷兰哭声道:“奴婢是咸福宫的宫女芷兰,奉我家庆嫔娘娘之命送薛姑娘出宫,不曾想中途会跑出一只小白狗来,直接咬住薛姑娘的腿就不放,我家姑娘也是出于自保才会将那狗甩开,没想过要伤害它。”
邓昭仪冷嗤,“笑话!小白都死了你告诉本宫你们不是故意你们几个,赶紧的把人给我绑起来送去慎刑司,让那几个老东西好好逼供,看看到底还有没有同伙。”
芷兰哭得愈发厉害,一面说着求情的话一面叩头,“昭仪娘娘,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薛姑娘吧。”
“一个贱婢也敢跟本宫谈条件动手!”
薛银欢瘫坐在地上捂着被狗咬伤的地方,她唇上没了血色,几乎说不出话。
再蠢,她也感觉到了狗牙齿上有毒。
邓昭仪身边的几个丫鬟嬷嬷快速将她架起来。
薛银欢站不稳,往前趔趄了一下,眼前有黑晕袭来。
不多会儿,她的意识就处于模糊状态,看不清楚谁是谁,只感觉到自己被人拖着朝前走了一大截。
“慢着!”
正在这时,另一条小道上传来清越而威严的声音。
众人回头一看,见是苏皇后,立即扔开薛银欢,齐齐跪了下去。
邓昭仪走上前请安,“皇后娘娘怎么来了”
苏皇后的目光落在薛银欢身上,“本宫路过此地,老远就听到这边有吵闹声,这是怎么了”
邓昭仪满腹委屈,一面捏着帕子擦眼角一面哭诉,“皇后娘娘可要为臣妾做主啊,皇上赐给臣妾的爱宠,被这个小蹄子一脚给踢死了。”
邓昭仪食指所指的方向,正是薛银欢。
不,不是这样的。
薛银欢想解释,自己只是甩开那只狗而已,那样的力道,不足以弄死它,况且,自己中了毒,很明显那只狗之前就有问题。
可她嘴唇翕动了几下,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反倒是额头上,一阵一阵的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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