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河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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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进入大业九年八月,云内变得不那么平静了起来。
南下的商队陆续到达云内,比往年少了一多半儿,但也有比较固执的家伙,非要从云内这里路过,有的是走惯了,不愿去别处冒险,有的呢,是想试试恒安镇的成色。
当然,这些都是大隋商队,突厥人大摇大摆出现在隋地,除了使节之外,那都是胆上生毛的家伙。
还是一切照旧,收税,收重税。
至于夹杂在队伍里的突厥人,肯定是有,但这年头不太好甄别,现在北方人奇形怪状的,差不多都带了些胡人血统。
再加上商队在草原上往来,商队中人一个个都被草原朔风吹的黑红黑红的,想要分辨出哪个是隋人,哪个是突厥人,十分的困难。
除非突厥是皇族血脉,瞪着一双蓝眼睛呢,比较显眼,但想在云内这地方轻轻松松捉住一只两只的,也就别妄想了,突厥人又不傻。
比较起来,隋人有点小家子气,你看人突厥,对隋人的商队很欢迎呢。
比如说恒安镇的李参军,就非要从商队里把突厥人都揪出来。
他的办法,粗暴而干脆。
先就一个个的问,家住哪里,有何人作证,说不清楚的弄出来,口音不对的弄出来,没人跟他同乡的弄出来。
基本上,来自塞外的突厥人,不会成为漏网之鱼。
至于为突厥人效力的隋人,那就不太好说了,这些商队中人,人家突厥贵族勾勾手指头,十个里得有九个就会半乐颠颠朝人摇尾巴。
毕竟,这年头为突厥人效力,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国家观念非常的淡薄,皇帝跟北边称臣都是常事,何况平民百姓了。
实际上,李破这么针对于突厥人,也非常的不合时宜。
因为大隋和突厥毕竟已经休战多年,突厥还为大隋臣属,两国现在算是交好之国,李破这么起劲儿的折腾,也就是在大业九年,没人顾得上来管他,不然的话,也许一封突厥人的抗议文书,就能要了李破的小命。
当然了,也正是在大业九年这样一个时间段上,李破才会这么做。
天下乱象已成,突厥人南下是早晚的事情,像云内这样的准前线,不经营好了,那纯属是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不过,这年头大隋和突厥汗国的相爱相杀的奇异关系,也让李破很是头疼。
但见的多了,也就麻木了,其实这些商队,在李破看来,没一个好东西,只要让人仔细搜上一下,商队中人身上肯定有不少北地大族跟突厥人往来的信函。
后来李破想了想,也不愿意再伤脑筋了。
反间谍反的那么细致,也没什么用,他现在既不能把这些商队的人都杀了,也不能去找那些私通突厥的人们的麻烦。
何必浪费感情?
李破豁然开朗,于是,严令商旅不得进入云内城,以及恒安镇,在城外驻扎进行补给,然后就陆续放他们南下了。
想来,经此一遭,还敢从云内这边走的,那真就胆肥了,多数也是别有用心,那还客气什么呢?
其实没过多久,就在云内进入冬天的时候,北边终于来人,想跟恒安镇的人交流一下了。
也不是突厥王庭的使者,恒安镇还不够那个资格。
只是恒安镇的小虾米,对突厥很不友好,让一些在云内有着收获的突厥贵族肉痛了起来罢了。
一支满载货物的商队,迤逦过了长城,直接进入到云内县境内。
这支商队是受突厥部族首领阿力博斤设的托付,来到云内,想跟恒安镇做点买卖的。
这位阿力博斤设,是突厥王庭旁遮史蜀胡悉的心腹。
设是突厥将军的职称,可领大军征战,差不多相当于大隋的开府仪同三司了,旁遮差不多相当于突厥可汗的参赞,是可汗最为信任的人之一。
史蜀胡悉是西域人,比较贪财,他成为了始毕可汗的宠臣,其实也意味着,突厥汗国的重心在逐渐的西移。
作为史蜀胡悉的心腹,阿力博斤其实就是史蜀胡悉聚敛财货的手下,关键时候,还可以做打手来用。
云内的买卖对家大业大的史蜀胡悉来说,其实不算什么。
但云内县城最大的一项交易,就是奴隶交易,在这里,可以买到很不错的中原女奴。
中原女奴在草原的地位和西域女奴相当,而要能贩卖到西域去,那就成了一本万利的买卖了。
到了这里,其实就挺好理解了,云内这边的商路,对于史蜀胡悉来说,就是块肋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时刻为主人着想的阿力博斤,便让一支商队南来,并派了自己的代表混入其中来跟恒安镇打交道。
大隋的出塞的商人没什么好东西,突厥的商人其实更狠,光明正大的和隋人边将交往,聚敛钱财。
虽说现在大隋胡风大盛,但和突厥比起来,还是不太一样。
李破非常热情的接待了来自北边的客人,人家是来送礼的,不能和之前的那些商人等同对待。
李碧没有必要出面,这种和突厥人私下往来的事情,虽说大家都在这么干,但摆到桌面上来就太说不过去了,总要给大家留点面子嘛,让别人见了,各种羡慕嫉妒恨多不好。
怎么说呢,都是欲盖弥彰,既想当表砸,又想立牌坊。
李破这次也算是入乡随俗了一把,作为恒安镇的代表,和突厥人进行了一场非正式的外交活动。
李破觉着挺新奇,突厥人也没什么不满。
大隋臣属已经当了有些年了,对隋人也是相当的尊重。
礼物很厚很重,不求别的,只求通商互易,而且还流露出招揽之意,估计中原再乱一乱,只要你愿意,封你个什么可汗的也没什么大不了,官职在突厥不值钱。
突厥语李破还真懂一些,五年的塞外生涯,不是白过的,周遭的部落,说的差不多都是突厥语和汉话,李破也学了点。
招待突厥来人的地方是在八面楼,恒安镇是绝对不会让突厥人光顾的了,这还是今年后半年第一支商队进入到云内城里的南下商队。
云内城里的人觉着挺稀奇,都在猜测着这支商队的来历,至于能不能跟这支商队交易货物,那还得恒安镇点头。
现在在云内,恒安镇是说一不二,以前在这里说话算数的英雄豪杰们,跑的跑,死的死,黑社会的乐土,被军管完全取缔了。
突厥人来到云内城,也被云内城中的萧条吓了一大跳,这个地方怎么变成这模样了?
就说嘛,今年北上的商队那么少,真是耳闻不如目睹,隋人……这是又要筑长城了?
突厥人有话总是藏不住,这一点李破是十分欣赏的。
“天神啊,难道这里以后不准商旅行走了吗?”
嗯,这口气李破听着挺熟悉,和欧洲人说上帝一个模样,而突厥的神明体系也挺杂乱,不过信众最多的还是圣狼,因为他们的祖先就是圣狼的儿子。
天神嘛,位于圣狼之上,差不多等同于圣父圣子的关系。
他们其实是白人,家破人亡的南下之后,和铁勒人混杂在一起,变成了半白半黄的混血儿。
所以,代表阿力博斤设的这个突厥人长的挺有特色的,用后来人的审美观来看,应该算是很英俊。
身材高大而又强壮,高眉深目,皮肤虽然透着黑红,但还是比别人白皙许多,就是缺一双蓝眼珠儿。
见面没多久,这个家伙很自豪的声称,他把女儿嫁给了阿力博斤设了,来标榜着自己的身份其实不比李破差。
李破心里话,我还要娶李靖的女儿呢。
和直爽的突厥人相比,李破的回答透着中原人特有的狡猾和隐晦。
他结结巴巴的用突厥语说道:“你应该清楚,我们刚来到这里,根本无法分辨商人和马匪的区别,他们太乱了,而且竟然还敢袭击我们,所以,我们暂时关闭了这里,杀死那些不愿意听从忠告的家伙。”
“嗯,顺便也解决了一个小问题,向来往的商旅收取一些必要的花费,这个你应该懂的是吧?”
高大强壮的突厥人马上表示了理解,“是的,强大的人总是要表现出自己的强大,才能得到别人的尊敬,嗯,收税也是强大的表现,只有那些尊贵的人,才能向别人收税……”
看看,说的多好,多有哲理,这明显是举一反三的聪明人嘛。
不过还没等李破夸奖上一句,这位立马说道:“但你们收的税太重了,商人是无法忍受这样的重税的,你们这样做,只会赶走商人而不是留下他们让部落繁荣起来。”
嗯,你这是干扰他国内政,你知不知道,而且,你的一些同族,就埋在不远的地方,要不我送你去跟他们做个伴?
李破翻起些凶狠的念头,第一次外交活动,他表示自己没多少经验,李碧那婆娘也没个主意,显然也不太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既非光明正大,又非常的光明正大的突厥来人。
“你来了,一切都会好的,不是吗?”
别说,李破在说话技巧上,还是很有天赋的。
北雄 174.第174章 大会(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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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业九年八月,李破代表恒安镇军热情的接待了北方来客,和客人相谈甚欢,互相赠送了礼品,就差磕头拜把子了。
来人自以为得到了恒安镇的承诺,也就不打算在云内城中多留,他们要赶在冬天大雪来临前,多走一段路,回去向主人复命。
当然,他也没忘了问起之前派驻在云内城中的家伙怎么样了,想要讨了自家人回去,李破告诉他,他把所有捉到的人都送去晋阳了。
没办法,你不早来两天,按照规矩,突厥来人都要送到晋阳的。
突厥人很好说话的表示理解,李破觉着,这家伙好像巴不得自家人回不去呢,突厥人的内斗,好像不比隋人差到哪里去。
送走了突厥人,李破回来之后想想,觉着有点不对劲儿。
过后想明白了,自己带人折腾了一圈下来,好像在对待突厥人的问题上,自己现在做的,和之前的人也没什么分别。
这简直太让人沮丧了。
不过这人啊,为自己找理由不要太容易,很快李破就从莫名的情绪当中缓了过来,咱这叫虚与委蛇,和他娘的那些人怎么能一样呢?
那些家伙是私通敌国,卖国求荣。
不过,很快他就不用纠结于此了。
河南战局急转直下,北征大军回返,宇文述,来护儿汇合洛阳守军,加上卫文升部,屈突通部,终于将精疲力竭的杨玄感叛军团团围在潼关以东,洛阳以西的地面上。
杨玄感兵败身死,隋帝杨广在洛阳城里,喘着粗气,瞪着红了的眼睛,开始清洗叛军。
大业九年的冬天,杨广几乎没干别的,就跟杨玄感余党较上劲儿了。
从长安,到洛阳,再到两淮,人头滚滚而下,杀的让人心惊肉跳,无数人牵连入罪,连那些因为杨玄感开仓放粮,而得到粮食的平民百姓都没逃过,全部被坑杀于东都城南。
此战过后,河南变得和山东也就差不多了,人口锐减,百姓流离,河南产粮之地,渐转荒芜。
但这只是开始,在随后的几年当中,河南人遭的罪,可比山东人还要厉害几分。
杀戮还在继续,之后吐万绪围刘元进叛军于黄山,破之,斩管崇,杀俘无数。
但义军蜂起,败而复聚转战两淮。
江都郡丞王世充率两淮兵,再破刘元进于吴地,刘元进等败死。
王世充沐浴着鲜血,踏着无数的尸体就此闪亮登场。
他在击败刘元进义军之后,见叛军流散,无法续剿,这个时候,他做了一件非常英明的事情,那就是焚香而誓,对叛军各部流散之人,只要归降于他便既往不咎。
于是,两淮叛军纷纷归附。
王世充是英明的,但皇帝杨广已经差不多疯了,在洛阳将杨玄感的尸体切碎,然后焚烧,如果他有阎王爷那本事,一定会把杨玄感弄到十八层地狱回回炉。
之后,便用酷刑,接连杀死了杨玄感还活着的兄弟们,如果不是卫文升在出兵援救洛阳之前,为坚军心,先去把杨素的坟头给刨了,将杨素的尸首挖出来挫骨扬灰的话,杨广估计会干的更完美一些。
这个时候,其实也就能看的出来,这位神智已经不太清醒了,已经狂乱到了暴虐的地步,好像杨氏一族祖先的血脉,突然间便在他身上复苏了。
等到王世充招降两淮叛军,杨广的诏令也到了他这里,命他平灭叛军,一个不留。
王世充当即就坐蜡了,于是,誓言之声未落,王世充翻了脸。
坑杀归降叛军数万人于黄亭涧,顺便也给杨广背起了黑锅,不过呢,这人翻脸无情的本事也不算小,黑锅背不背的都白不了就是了。
不过这一举动造成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本来渐趋平静的两淮,再次掀起反隋烽火,这一次,便没人能扑灭的了了,因为官军最后一点公信力,也在数万冤魂的咆哮声中,毁于一旦了。
而此时,征辽将士陆续回到故土,随即便有无数人加入了反军当中,让各地义军对上官兵的时候,再不是没有一点抵抗能力了。
这在之后几年的战乱中,表现的尤为明显。
而让人绝对想不到的是,隋帝杨广随即便以兵部侍郎斛斯政叛逃高句丽为由,再次募兵准备征伐高句丽。
我们得赞赏这位皇帝的执着和勇敢,到了这个时候,其实只要是正常人,也就无法理解,所谓的帝王之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
冬天的北地,大雪纷纷,道路塞绝。
南边的杀伐之气,被一条黄河拦住,帝王的怒火,也在寒风吹袭之下,烧不到马邑。
总的来说,大业九年,那边虽然乱成了马蜂窝,晋地的人只要不是自己作死,还算能活的下去。
但马邑郡丞李靖的心头却满是阴霾,杨玄感败死,不值得同情。
只能说,杨素一世英雄,却生了个败家子,把祖宗家业一下都输光了,也绝了大阀杨氏的血脉。
这样一个有雄心,却无才干,有计谋,却偏诡道,有家世,却不珍惜的人,死了也就死了,但千不该万不该,连累了他舅父一家。
他舅父韩擒虎英雄一世,也生了个败家子。
杨玄感一死,推及余众,严刑酷法之下,韩氏一门,多无幸理。
因为韩氏本就世居洛阳,皇帝坐镇的地方,哪里会有韩氏的活路?
舅父待他极厚,这一刻,李靖真是没想到自身如何如何,都在想着舅父一家的安危,可惜,他僻居马邑,鞭长莫及之下,也只能惦记着了,没办法帮上任何的忙。
事实证明,他的担忧是有道理的,韩氏确实被波及到了,韩氏子弟就戮者不少,但他也是多虑了。
韩氏根基还在,因为从叛者太多了,根本杀不过来,有些关西子弟更是家门显赫,你杀疯了,也别想在这些人家身上动刀。
所以韩氏勉强在法不责众的前提下,逃过了这一劫,但家声中落却在所难免。
李靖随即又想起了那个新收的学生,前些时书信往来,颇有见地,心里才算勉强有了点安慰,女儿给他好像挑了个还算不错的女婿。
这个时候,其实李靖挺想跟人说说话的,有心将李破从北边叫回来,教导一番。
后来想想又放下了,多年的孤寂已经让他习惯了这样的感觉,就算有人在身边,又能怎么样呢。
他心里藏了多年的那些话,还能跟个年轻人诉说不成?
而他心里念叨的这个学生,这个冬天里呆的挺老实,哪里也没去,回恒安镇猫冬去了。
本来想在云内城里呆着来着,不过李碧怕这小子学坏,去青楼之类的地方转悠,以军令的形式,让他回恒安镇领兵。
于是,李破只能屁颠颠的跑回了恒安镇。
大冬天的,事情不多,最多最多偶尔校验一下人马,再操练操练,等天气再冷一些,这些也都省了。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一说,根本行不通。
所以,这个冬天李破过的很舒服。
回想一下,大业六年的冬天,被冻了个半死,大业七年的冬天是在涿郡过的,跟着那么个倒霉皇帝,真是担心的要死。
大业八年的冬天就更别提了,直接跑辽东爬冰卧雪去了,三魂七魄差点都给冻成冰块。
所以说,还是大业九年的冬天过的最为舒服。
想吃什么了,让厨子去做,如果嘴确实馋了,自己也可以动动手儿。
想喝什么了,嗯,也没什么好喝的东西,冰冻点酒拿来一尝,都吐了,真难喝。
好在,还有李碧,李春陪着他,时不时跟李碧斗斗嘴,再教导李春一顿,还算不那么寂寞,要不然,他都有心去找工匠,雕出一副麻将牌来娱乐娱乐了。
当然,还有军务在呢,巡查营房,看看王庆弄的账目,再不时去库房转上一圈,然后关心关心士卒的饱暖,一天天也就过去了。
而六千人的大营,其实不会太安静的,好勇斗狠的人凑到一处,今天你揍我一顿,明白我来报仇,很是热闹,竟然还有人在恒安镇的青楼大打出手,差点把那楼子给拆了。
二十多条生猛汉子,人人挨了一顿鞭子。
李破一瞅,得,也别都闲着了,一个个大冬天的火气还这么壮盛,还是咱来给你们泻泻火吧。
于是,在十月里,恒安镇六千人马,分为六军,热火朝天的摆起了擂台。
这一下,整个恒安镇都沸腾了起来。
也让李碧再次感到,这厮真是太能折腾了。
军中大比,力强者胜。
只要认为自己不含糊的,都可以参加,上去就可以揍人,当然也必须做好挨揍的准备。
李破很是费了一番脑筋,才制定出了一系列的规则,以免这些粗野的家伙弄的腿断胳膊折的,不好收拾。
闹闹哄哄进行了差不多一个月,才消停下来,作为奖品,真正做到了勇冠三军的这位伍长,直接升了旅帅,又把在六军中夺魁的其他五个人加上,都带去云内城中最好的青楼楚馆,招待了一顿。
于是,冬天里的恒安镇军,士气高昂的好像能将天捅个窟窿似的。
恒安镇李参军威望高涨也不待言,只是操作了一次成功的比武大会的李破李参军,却是满嘴的苦涩。
他给自己找了一大堆的麻烦回来。
北雄 175.第175章 大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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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破遇到的麻烦说起来有点可笑。
比武大会得到奖赏的人太少,而且奖赏又有点太厚了,于是军中无数人眼红了起来。
到不像后来人,一眼红,大多数人头一个想到的就是有黑幕,这会儿的军人没那么多歪心眼儿,他们只想着,能再举行一次,反正冬天闲着也是闲着嘛。
李破当时就头大了,折腾了一个多月,你们看看我劳心费力的,之前还受了伤,今年连个头都没怎么长,李碧那女人都和我一边高了,我容易嘛我。
他娘的,竟然还想来一次,你们当我是铁打的不成?真是不当家不知道事情有多多,六千人啊,有一多半参加,就是几千人的活动,李破想了想,自己都不由打了个寒颤。
不成,绝对不成,谁说也不成。
奈何来游说的人是越来越多,还都是旅帅这样军职不上不下的家伙。
这些膀大腰圆的汉子,都可以说是军中勇士,他们可以没什么脑子,但身板绝对一个比一个壮实。
本来军中大比,这些家伙也没放在心上,没一个旅帅会跟手下人抢这个风头,若真上去了还不够丢脸的呢。
但过后都后悔了,一个小伍长,直接晋升成了旅帅,他娘的,这得立多少军功才能这么连窜带蹦的升官?
要是下次俺也赢了,六军之首不敢巴望,总也能弄个营尉来当当吧?
就算不成,也总能到云内城好好享受一下才对。
六千人,多少个旅帅你就算吧,多少个旅帅就多少张嘴,弄的李破是烦不胜烦,最终答应,明年夏天再来一次,才把人都给打发了。
然后李碧又来找麻烦,说他不干正经事,就知道瞎闹腾。
其实吧,是在责怪他,领头把军兵都给带坏了,那都是什么奖赏?升官也就算了,让人去青楼胡闹,有这么领兵的吗?
幸好,李破还能把持的住,没自己带头,不然的话,李碧这里的话绝对就不会是这么说了。
李破是一个头两个大,摆事实讲道理,才把李碧再次糊弄住。
事实就是,恒安镇军的士气分外的高涨,军营中的气氛十分活泼,军心可用啊。
道理是,凝聚军心的手段多了,何分高下?只要让军人们觉着,在你手下当兵感觉很不错,那就成了。
李破这个累啊,就不用提了。
这个冬天,皇帝的诏书又到了,调马邑军兵两千,明年春到河北听用,以惩不臣。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皇帝的诏书上除了调兵令之外,还加了一句,皇帝五十二战,成汤二十七征,也才功成。
意思很明白,我才打了两次,又算得了什么呢?
但这是算术的问题吗?
估计是每封调兵诏令上,都有着这么一句,算是皇帝羞答答的给了天下臣民一个解释,看来他自己也有点心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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