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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光暗之心
好端端地就从蹴鞠转到了辞赋上,白栋顿感无奈.这估计是古今文人的通病了,没有文名还好,如今既然有了文名,一钓席这种文人聚会,那就必须要展露一手才行,可是面前这几位都是大行家,一个抄不好就会露出马脚,这次该抄谁的呢
"慢!"
申不害微微一笑:"白子既是辞赋大家,这首赋便不可随意做了,必须要指定题目方可,我等宴后便去城东蹴鞠场,不如就请白子应个景物,以蹴鞠为题如何"
"以蹴鞠为题"
白栋撇了申不害一眼,这家伙太坏了,古辞古赋中哪里有歌颂蹴鞠的而且这年代做个辞赋,少则百言,多则千字,自己这个后世来的文科生哪里应付得来这不是难为人麽!
"申子此.[,!]意深合吾意."申不害是出了名比卫鞅还要刻薄的人也就罢了,白栋万万没想到孟珂和慎道也会跟着点头.
那日十里亭论辩,他对人性论的现代剖析方法虽让儒法两家都有些不满,却不得不佩服他的缜密心思和完备理论;学识上是足称白子了,只是不知才气如何,辞赋之学虽是小道,却可看出一个人的天赋深浅,所以孟珂等人都在借机考较白栋,若是能够难住他,也算小小出了一口气,谁让这小子的人性论把儒法两家都驳斥了呢
"三位夫子如此说,栋是必须要做了"
"然也,必须要做!"
"好吧不过栋曾随恩师学习辞赋,有感当今辞赋之华丽壮美,汪洋姿肆,却也失之赘累,不利传诵;所以多年潜心研究,创出了一种新体,名为‘诗’.此体短则数句二十言,长不过百字,字字精凝,广有韵律,与辞赋互有短长,不如就让小子以诗体为文,做一首‘蹴鞠行’如何"
"名为诗的新文体是你研究而成的"
三大学宗和公子因齐都愣住了,诸子百家有多少文宗学宗,却从没有人敢夸口研究出了可比辞赋的新文体,这小子是真有大才还是在狂言欺人
"不错!而且栋有信心,三位夫子听后定会耳目一新."
近体诗与近代无关,本来就是从古时辞赋,乐府诗中发展而来的,很多唐宋的诗人本身就是辞赋大家;所以白栋并不担心孟珂等人会接受不了,恰恰相反,三大学宗都是文人中的翘楚,他们这些真正的内行只需要听过一次,定会喜欢上这种新的诗词格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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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秦 第一百九十三章 【肉螺徐公】
临淄的蹴鞠彻是很让人满意的,中心处有椭圆形的沙地球场,六人身宽的小球笼,四周居然还有木石制成的看台,遇到有比赛的时候,看蹴鞠的人不算少,甚至连平民也可入场参与博彩;蹴鞠队一样需要人气和彩声,光是贵族观众可撑不起一场热烈的比赛。
看台自然也分上下等级,贵族所在的看台上有些类似后世的包厢,平民所在的区域就是简单的沙土地了,愿意跪坐也成,怕膝盖疼也可坐在青石堆砌的简单座位上,场中还有叫卖齐国肉螺这种小食品的,能到这里来看蹴鞠的平民多半都有几个闲钱,一天下来能卖出不少。
白栋也捧着一竹篓齐国肉螺,坐在贵族区的包厢内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公子因齐和孟夫子他们纷纷对他投以诧异的目光,这种食物在贵族区基本没市场,谁能想像一位贵族捏着肉螺吸个不停、时不时发出‘吱吱’的声音白子如此大才,怎会爱上这种调调了,倒是与那位一般
在包厢区有一个很奇怪的包厢,四面都被薄薄的白纱包裹,还有阵阵南海沉香木的特殊香气从内透出,每隔一会儿,就会有吸吮肉螺的声音发出,‘吱吱吱’,比白栋可有节奏多了,可见是个常吃肉螺的高手。
熟悉此人性情的听到这种声音就会暗中发笑,好歹您也是咱齐国有名的巨商,又是无数女子的梦中良人,爱吃什么不好,偏偏爱食这种低贱的食物而且这个爱好还被人知道了,驱车行于市,就有无数女子拿着准备好的肉螺向车子投掷,其中不乏垂垂老妪;据说最多的一次,车上居然被人扔了足有一石的肉螺。肉螺徐公的名声从此不胫而走,就这样还吃呢
“坚固净滑一星流。落踝争敲未拟休,无滞碍时从拨弄,有遮拦处任钩留,
不辞宛转长随手。却恐相将不到头,毕竟入门应始了,愿君争取最前筹妙极妙极,好一个‘无滞碍时从拨弄,有遮拦处任钩留’啊不过寥寥十几个字,就道尽了蹴鞠之妙。这位白子必是位蹴鞠大家,玉郎儿,孟夫子派人送来这首‘诗’时,确定这新文体就是他所创的”
笼纱帐中坐着一位白衣飘飘的年轻秀士,纵然是坐着。仍显体态轻盈,翩若惊鸿,捏着肉螺的两根手指,竟如透明的美玉一般,无需雕琢。已是世间绝品。
他笑过转过身子,一张俊面不似玉非如雪,却像是玉上堆雪、雪下漫玉,五官剔透玲珑,一双星目仿佛夜空中最亮的北极星,随意看人一眼,被看者就会感觉被两道灵光扫过。从头到脚都要生出颤栗来。这不是美男子,更不是美女,这是一个美人,已经跨越了两性之界的至美绝美,能让情至金婚的老两口闹离婚,原因却都是爱上了他!
被他望着的也是一名美少年。不觉俊面一红,轻声答道:“正是白子所创。据说几位夫子看了,都在夸奖这新体诗的妙处呢,还说当开一代文风,与百家无争。却会令百家士子深喜之!”
“嗯,此言不虚,这种新体诗既有辞赋章意,且隐隐结合了音律之美。你看那‘流’‘休’‘弄’‘留’‘手’‘头’‘了’‘筹’这些尾字,岂非都从一韵这却比辞赋严整的多了。丽娘,你是个会做辞赋的,可曾看出其中的奥妙”
美少年身旁的一名佳人闻言点头,温柔的目光从白衣秀士面上轻轻掠过,偷偷将他看了个饱:“徐公说得正是,新诗体一出,从此结合了文字与音律之美,当为弄文之致也,丽娘好生佩服这位白子。”
“想不到苦寒鄙陋的秦国竟能出如此人物,本公却是想要见一见他了。也罢,就待蹴鞠赛后与他一晤,解你等相思之苦如何”
“哎呀,哪个相思了倒是徐公见了这诗,那一张俊面都暗红了呢,若说相思,怕便是您罢”美少年在徐公面前似乎有些拘谨,丽娘却毫无顾忌,笑嘻嘻地开起了玩笑。
徐公也不着恼,拿着这张写在白绢上的《蹴鞠行》左看右看,忽然笑了起来:“这诗好却是好,就是有些脂粉气,好像是出自女人的手笔一样。尤其是最后这句‘愿君争取最前筹’,仿佛是有一份女儿家的心思再也遮掩不下,必须要喷薄出来,若是换了男子来写,就该是‘诸君争取最前筹’,改动了这一字,则气象大变,江湖成海矣!玉郎儿,拿笔来,待我改动了这字后送给那位白子,看他是如何说法”说着轻笑起来,接过笔改过了这一字,玉郎儿拿了递出笼帐,自有人送去公子因奇和白栋那边。这位白子也来看他与范进的蹴鞠赛,徐公却是知道的。
这会儿蹴鞠赛已经开始,白栋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暗中与后世足球赛做个比较,孟夫子接过徐公改过的诗看了眼,顿时笑起来:“白子,徐公在笑你有脂粉气呢。呵呵,却不知这才是最好笑的事情,临淄有哪个不知他那一身的脂粉气”
蹴鞠比赛看得白栋很失望,双方都是七人,除去守门笼的一个,就是十二个人捉对厮杀,每名队员的脚下功夫是不错,能把蹴鞠玩的眼花缭乱,可惜没有位置、没有像样的配合,场下更没有教练员安排战术,靠得就是像美式橄榄球那样带球冲撞。有时冲撞激烈了,十几人围在一起,真就是靠运气进球了,这也叫比赛
“那个肉螺徐公说我有脂粉气拿来我看。”
白栋也没心情看这种低水平的比赛了,接过徐公修过的诗看了下,心中却是一愣,此人有才啊
这诗是唐代女诗人鱼玄机的《打球作》,本来是写唐代的马球运动,被他拿来略做修改,便成了描写蹴鞠的诗。
鱼玄机虽然是个了不起的才女,却毕竟是个女人,最后这句‘愿君争取最前筹’,虽然不是对哪个男人撒娇。却当真是带了几分脂粉气,看得出心胸不够,如今被徐公将‘愿君’改成了‘诸君’,只是动了一字。却顿时天地辽阔、江湖成海,无形中将整首诗都提升了一个档次。改的好啊,这位肉螺徐公可不简单,算是鱼玄机的一字之师。
孟夫子等人见到白栋点头,再细细品味这修改过的‘蹴鞠行’,也是纷纷点头称是,在打磨字句的同时,这几位当代学宗不知不觉接受了这种新诗体,孟夫子向来有才思,已经开始皱眉思索属于自己的新体诗。可惜多年来习惯了辞赋章法,一时要写新诗还是有些难度的,好不容易有了些头绪,忽听范进大喝一声‘不好!’,顿时被打断了思绪。转头怒视这个商家小子。
对文事没兴趣的范进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中,开赛不足一刻,他的蹴鞠队已经输了五球,照此下去绝无赢的可能,万金赌注不算什么,范家商社的脸面却是丢不起的。
白栋看看场中,不觉微微摇头。范家蹴鞠队其实并不比对手差了多少。那些队员若是随便找出一个扔到北宋去,保证都是高俅一般的厉害角色;之所以会输给对手,就是因为队员身材普遍没有徐公队的雄壮,双方都以冲撞破围为主要得分手段,在技术相当的情况下自然就要拼身体了,身体不如对方。那是必输无疑。
“白子可是有高见”
范进正在为自己的蹴鞠队担心,心情非常不好,见到白栋还在摇头,顿时有气。
“呵呵,高见不敢当。不过看着范兄输给徐公,有些为你可惜,也为临淄的蹴鞠可惜。”
白栋摇头道:“临淄的蹴鞠手技艺非凡,却可惜没有任何章法,就如沙场战阵,不讲战法阵形,如何不败”
“白子莫非有致胜之法”
“或可一试。这位徐公指我诗中有胭脂气,虽是有道理,也是我落了下风,如何能不想个法子找回颜面”白栋笑道:“如果可以暂停比赛,让我与你的蹴鞠手交流片刻,或可赢了那徐公也不一定。只是不知临淄蹴鞠的规则如何,可否暂停”
“呵呵,临淄蹴鞠哪里有暂停的规矩,就是双方踢够半个时辰,以入球多者为胜。不过那徐公向来好胜,若是白子也敢参与对赌,他或会同意,白子真有把握麽”
公子因齐在那件事情上不行,所以比同龄人更为精力充沛,辞章歌赋、抚筝弹琴、斗鸡斗狗斗蹴鞠,他是无所不爱的,此刻听到白栋在蹴鞠上也有办法,简直比范进这个当事人还要激动;他十分了解徐公,知道此人极为好胜,若是听了白栋有必胜之言,一定会同意暂停比赛。他也好奇白栋能有什么逆天手段来翻转这场比赛。
“呵呵,赌一场便赌一场,你替我传信给徐公,我赌五千金。若是赢了,却不要他出金子,只要折成粮食给我便是。”白栋微微一笑,刚才已经仔细研究了双方实力,徐公的蹴鞠队固然是巴西,范进的队伍却也不是国足,两队实力极为接近,凭借自己领先时代两千多年的足球经验如果还会输才是怪事。
“妙极!白子若是输了,这五千金不用你出,范家商社给了就是。”范进一拍大腿,立即命人去通知徐公。
果如公子因齐所料,徐公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同意了白栋所请,而且将暂停比赛的时间主动延长到了两刻钟时间。
“蹴鞠比赛,并非个人展现技艺,而为一项群体争竞活动,可是在你们身上,我没有看到应有的团结,只看到了个人表演,没有配合、没有位置,如何不输!你,还有你,若论蹴鞠技法,当属一流,你们两个不用经常回跑,只需要在对方球笼前活动,专责入球,负责‘前锋位置’,可能做到你们两个,负责在场中游走,随时回援己方球笼,从对方手中抢得蹴鞠后,可随机拉动对方,有机会就要飞传两名前锋,蹴鞠在你等脚下停留过久,便是大错,明白麽你们两个充做后卫”
这是一帮脚法高明的‘球员’,只是缺少一名好教练和‘球场’上的超前思维而已。如今白栋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以这些蹴鞠手的能力,很快就能想明分配位置的好处,有了明确的位置分配和各自需要谨守的规则,白栋只需要讲解几个巧妙配合的例子,立即一通百通,甚至举一反三想出更多配合的方法,回想之前的一窝蜂乱踢法,蹴鞠手们仿佛是被醍醐灌顶一般,个个恍然大悟,对这位白子佩服的五体投地。旁听白栋布置战术的范进更是激动万分,现在他对这场比赛充满了信心,恨不得再加个万金赌注才好呢。
两刻时间很快过去,当范家商社的蹴鞠手再次出现在场中时,局面就完全不同时了。徐家商社的蹴鞠手总感觉对方像是多了一倍的人手,总能有人出现在关键位置,攻如水银泄地,守则坚如磐石;自己空有一身高明技艺,却硬是被耍得团团转,好容易撑过了剩下的比赛,却是被范家商社反超了三球,输得莫名其妙。
“赢了!”
范进大喜若狂,狠狠对着空气挥动了几下拳头,喜孜孜地对白栋道:“白大哥,幸亏有你。”听得众人无不含笑,范家少主缺少风度礼仪的传说果然不假,不过赢了一场蹴鞠而已,就叫上了白大哥这可是对白子的极大不敬啊。
白栋倒没有怪他,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下次大哥送你一个蹴鞠吧,一定强过如今用的。”说完这话自己都有些不解,想不通自己为何会对这小子如此友善,莫非真是有缘
“白子,徐公敬慕白子大才,有意于明晚入更时分,请白子去‘徐园’共赏明月,白子应不会拒绝罢”
阵阵香风袭人,一名容颜绝美的女子款款走来,笑吟吟地望着白栋。
“呵呵,既然是丽娘亲来,白大哥你不去也是不成了;而且徐公还是请你去‘徐园’赏月,这可是贵客才能有的待遇呢。”公子因齐很调也随范进叫上了白大哥。
“请姑娘回告徐公,明晚白栋必至。”
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明日就是月圆之夜了,也不知娘亲和苦酒她们过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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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大秦 第一百九十四章 【小诗宗】
月圆时节倍思亲,白栋何能例外一封封信书飞去了白家庄,又带着亲人的味道飞了回来.
娘亲的身体很好,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是会坚持每天锻炼白栋传授的‘养生拳’,本来年龄就不算大的娘亲只是前半生困居山野,操心操得人憔悴,否则怎会四十不到就鬓边生了白发经过这些日子修养,气色一日好过一日,已是华发再黑,大有返老还童的趋势;草儿读完了,知史而明鉴,虽然有时还是免不得顽皮,却是不会带上小伙伴去看族中的小孩子撅屁股拉屎了.
白栋已经特别修书给杨朱,家学中过了的子弟可以暂停学业了,这些先秦时代的著名典籍固然要学,也不能学成呆子,再往下要麽开儒家经典,要麽就是百家学派,可没什么数理化可学,他可不希望看到族中子弟也成了诸子百家,每天瞪起眼睛辩论,握住拳头骂娘.
要和~谐啊,天下能不能和~谐很难说,最起码族中是必须要和~谐的.杨朱为此很郁闷,他原本是计划着将这帮白家子弟一个个都教成顽固不化的‘小杨朱’,不想白栋早有先见之明,试图发信提醒白栋不可荒废了族中子弟的学业,却被白栋轻巧巧一句‘我自有安排’挡了回去.
信中的苦酒像个怨妇,她在卖弄着文华超市和白家商社的生意如何如何好,其实白栋从她的潜台词中可以看出端倪‘先生哥哥,苦酒经营的很好.你却不曾认真经营过苦酒哦’说到底还是对自己送亲齐国,整日与小公主耳鬓厮磨不甚满意.估计已经喝了好多坛老醋.于是回信告诉她,送豆腐脑儿来白家的苦酒是最美的,你的先生哥哥永生难忘.古代的女子也是要哄的,她们需要的其实只是一份关怀和想念而已
踏着明月上路,抖落一身秋风,这是个诗一样的季节,诗一样的夜晚.白栋发现公子因齐的脸皮其实也很厚,人家徐公明明不曾请他,他却非要跟了同去.还说什么我与徐玉昆是好朋友,要去徐园还需要他请说来有半月不曾吃到他家的奶酥饼了,今夜当可一快朵颐.白大哥,莫以为小弟是沾了你的光,若是没有我陪你同去,你就不怕丽娘活活吞了你她是徐玉昆的嫡亲表姐,每日在表弟身旁晃来晃去,口水都要流进缁水了,却始终没定下名分来,今天见了你这个鲜嫩多汁的白子.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啊
白栋大为吃惊,仔仔细细打量了公子因齐一番.确定这货绝非穿越者后,才松了口气.真是不能低估古代人民的智慧啊,像这类具有深刻意义的词语未必就是后世人专用,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一切经验主义都是虚无主义!
家家都熄了燎火,放眼看去,整座临淄城都沐浴在月色之中,这个城市是恬淡的,却不是很安静,经常有朗朗的读书声传来,前半刻还是两小儿辩日,后一刻已换成了艰涩难懂的易经,月下读春秋的人也很多,不让关二爷专美于前.只有在换读大书的‘休息时间’才有人轻吟低唱弄辞舞赋.
白栋居然听到了有人在做他刚刚创出的‘新诗体’,或许是这诗体太新了,一时还难以把握,做出的诗可比后世的那位韩复渠韩大主席‘天上一轮月,地下两个人,我俩皆看月,携手念黄昏’,似乎还行,比那位为了做诗就将泰山颠来倒去的韩主席可强多了.可这才一日时间啊,新诗体便流传如此之广了
徐玉昆的‘徐园’距离白栋所住的国宾馆不远,公子因齐是个大大的骚人,说是踏着月色最美,因此没有乘车,两人并肩而行,只有几位卫士随护;见到白栋面露惊奇之色,公子因奇笑道:"白大哥怕是不曾想到吧这就是齐国,这就是临淄,文风之盛盖天下独也!你的新诗体比辞赋更易上手,被几位学宗赞扬后,一日间就传遍了临淄城,恐怕不用半月,就能传遍齐国,再过上一段时间,怕是连老秦也传到了,现在你有了个新的名头,可想知道是什么"
"是什么"
白栋大为好奇.其实连他自己都小看了近体诗,要知道先秦的辞赋虽好,也有感情喷薄,姿意汪洋,可也因为字数太多,很难‘通俗’,无法让人一眼看出辞人赋人所托之志;而近体诗就不同了,五言绝句只有二十个字,就是最繁变的七言律诗,也不过才五十六个字而已,诗人很容易就可寄托情感,抒发胸志,哪怕是奉经义为上的百家诸子,也会十分喜欢,偏偏又是在文都临淄,还有个不迅速流传的
"小诗宗!"
"诗宗有些惭愧啊,可为什么还要加上一个小字"
赤果果地剽窃了鱼玄机大美女的一首诗,居然就成了诗宗,这是必须要惭愧一下的,可为何还要加个小字是个男人就会憎恶这个字眼,白栋岂能免俗
"孟师他们仔细研究了你的新诗体,发现这种诗体有辞赋言志之妙,且更有胜之,而且与辞章歌赋似有脉络相通,但能明辞赋者,皆可迅速掌握.所以辞赋可称‘大诗’,你的新诗体则为‘小诗’.白大哥既是新诗体的开创者,当然要称为‘小诗宗’了对了白大哥,小弟今晚陪你踏月而去徐园,偶得一新诗,还请大哥指教啊"
公子因齐摇头晃脑地吟道:"踏月徐园访,忽报小诗宗.[,!],丽娘当延首,何时良人来如何啊白大哥"
白栋瞪了他一眼:"无景无志,恶趣低俗,一塌糊涂,滚蛋!"忽然想到这最后两字实在是触到了公子因齐的痛处.是自己太不厚道了.有违‘小诗宗’的风范.
好在公子因齐并未介意.只是嘻嘻一笑,指着前方道:"白大哥你看,前面就是‘徐园’了.这个园子比稷下学宫也小不了许多,园中有山有湖,是个赏月的好地方呢.今天不知能不能托你的福,吃到徐家的奶酥饼,找到那月里的嫦娥"白栋听得莞尔,看来嫦娥姐姐永远是天下男人的女神啊,此事无分今古.
嫦娥姐姐估计在忙着照顾她的小白兔.不过却是有一位佳人俏立月下,正笑吟吟地望着白栋和公子因齐,只是随意站着,仿佛所有光华都在向她的裙下聚集,一瞬间她的亮丽便灌满了两人的眼睛,也穿透了两人的心灵.白栋暗暗感叹,好一名美女!月下看来,不落凡尘,只可惜不够接地气,如果一定要比较.他还是更喜欢美丽到真实的苦酒,甚至是哪个总爱夸耀自己绝世容颜的跳蚤.她们才更像俗世中人,可以让人联想到柴米油盐
"丽娘见过‘小诗宗’与世子,想不到两位弃车不用,竟是踏月而来,真是好雅兴啊"
"是丽娘啊"
公子因齐见到丽娘居然还会脸红,他面对庞玉大方时还算正常,面对赢姝则可放开了疯狂,可一旦面对其她女子就有些鞭长莫及了,何况他那条鞭子还不够长;白栋却是哈哈一笑:"在姑娘面前,哪里还敢谈什么雅意姑娘得天之睐,怕是天下的灵气都要被你一个人占尽了.对了,世子一路上都在说起徐园的奶酥饼,今天可准备了没有我都流口水了."
丽娘微微一愣,除了自己那位美绝人寰的表弟,任何人见到自己都难免失态,恨不得狠狠证明是个雅士,以求自己青眼旁顾,这位白子可真是个异数,居然扯道了奶酥饼上.这是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中了心中不免有些恼火,不过她向来是心里越恼,面上就越是亲切,轻轻掩唇一笑:"两位请随丽娘来"
徐园比后世的苏州园林更为大气磅礴,所主的不是庭廊屏山之美,而是山水湖光之色,院中非只一湖,而是被湖岸巧妙分隔,形成了一个个的分光小泊,就像是经过了最好的园林师傅设计一样;遇到今天这样的圆月夜,这兄光小泊都能在最恰当的角度反射出莹莹月光,白栋和公子因齐来时算是踏月,到了这个园子中,竟是被银辉包裹,全身都沐浴在月光中,彼此看看,只见同伴一身银辉闪闪,仿佛神仙中人,不禁暗呼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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