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边军一小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张克俭热情地招呼王斗偏厅用茶,然后试探道:“将军大捷,立不世奇功,不知这捷报要怎么写?”
王斗不动声色地押了口茶,放下茶盏:“兵宪的意思是?”
张克俭与王承曾一喜:“有戏”
王承曾满面笑容地道:“王将军,下官的意思是,这捷报上可以用些春秋笔法”
见王斗眉头一皱,他连忙道:“不不不,将军勿要误会下官的意思将军的功劳,下官等绝不敢抺了半分下官的意思是,可在捷报上与我及兵宪美言几句,提上数笔”未完待续)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393章 齐奔襄阳
对于张克俭与王承曾等人的意思,其实王斗心知肚明()。[ 找小说素材就到]
襄阳之战,虽斩杀了巨贼张献忠,但这都是王斗部的功劳,与张克俭等人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的,只是他们的失职陷城之罪!
流贼怎么会进城?就算进城后城内还有官兵数千,怎么毫无还手之力,任由流贼肆虐,差点陷藩王于死地?朝廷表完功后,恐怕接下来就是查处这些失职的官将吧!
如今朝廷对武将不敢动,但对文官们就不客气了,便是张克俭以一道之尊,未来的前景也非常不妙,所以只能从王斗这里想办法。
张克俭、王承曾温言解说,便说在捷报上提上数笔。
言流贼进城后,二官,还有与他们亲近的一些官吏都曾浴血奋战,最后还斩贼数十级。在定国将军的及时援助下,流贼溃逃出城,他们与将军一起,领军追杀出城,幸赖祖宗洪福,圣上天威,最后斩得巨贼首级!
捷报功劳以王斗为主,他们为辅,张克俭等人的心思,能保住官位就好,当然,能沾一点功劳更好。
其实张克俭等人很想找个替死鬼背黑锅,不过找来找去,除了自己之罪,还发现当晚之罪,多在守城的那些官将头上()。然而这些兵将皆是桀骜不驯之人,原降兵叛卒甚多,处置他们,万一哪天哗变怎办,王斗总要离去,不可能久在襄阳。
所以当晚的罪过,张克俭、王承曾二人只能揽到自己头上,反正有击杀献贼的功劳在内,功过相抵,朝廷处置,也不会过份严厉。活动一下,上头最多斥责几句就完了,自己还落个“护下仁厚”的名声。
说完后,二人皆是眼巴巴地看着王斗。张克俭更拍着胸脯保证,愿意拿出十万两库银劳军,以谢舜乡军之恩。
王斗沉吟。今日之战,张献忠几乎全军覆没,光首级就砍了一千七百多颗,分出几十颗给张克俭等人倒没问题。*反正张献忠是自己所部击杀便行。
迎着二人期盼的目光,王斗伸出两根手指头:“二十万两银子,少一两都不行!”
“二十万两?”
知府王承曾差点叫了出来,不过在张克俭严厉目光中,二人还是走到一边。轻声嘀咕商议。
张克俭认为可行,可说这些银子一部分是劳军的银子,一部分是舜乡军的粮饷,二人己知道舜乡军还有数千将士往襄阳而来,连襄阳的在内,计有七千众。大捷之下,每兵赏三十两银子不多。
得胜客兵,或是不得胜客兵。向当地索要赏银。此时各地皆是普遍,并不以为怪。
历史上崇祯十五年的时候,为说服左良玉部出战闯王,时督师侯恂便发帑五十万两劳军。后李自成攻打襄阳,左良玉撤兵至武昌,向楚王索要粮饷五十万两。没得到同意,便兵掠武昌包括漕粮盐舶。
崇祯十六年。左良玉军作乱,破建德()。劫池阳,时都御史李邦华草檄告左良玉,并用九江库银十五万两饷之,而身入其军慰劳,左良玉军方才稍安。
反正襄阳库银不少,只要当地能自己解决,不会造成混乱,解释得过去,朝廷也不会过多追问。
商议完毕后,张克俭笑眯眯地过来,说道:“银子好说,二十万两就二十万两,不过那首级……”
王斗说道:“便给你们五十颗吧。”
以他们的战斗能力,能砍五十颗首级很不错了,多了反而让人起疑。反而是王斗部下,便是砍几千颗首级,众人也不以为怪。
得到理想结果的张、王二人召来署襄阳事李天觉,推官姜曰广等人,统一口径,最后去拜访了襄王。
看着他们的背影,贵阳王朱常法怒道:“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献贼进城时,官兵溃败,若没有定国将军,襄阳恐就沦于贼手,我等怕也……他们哪有一丝的功劳?”
襄王叹道:“此事王斗也同意了,王斗毕竟是客军,不可能久居襄阳,襄阳之事,还要靠本地的官将啊,就当结个善缘吧。(找小说素材就到 )”
……
当日张克俭便书写塘报,他不过是襄阳分巡道,需先行文湖广巡抚宋一鹤,再由宋一鹤捷文飞报京师。
塘报经仔细推敲,王斗看过没问题,便与襄王都在上面盖了印,然后飞报湖广巡抚宋一鹤。
话说宋一鹤本汝南兵备,驻信阳,时熊文灿总理南畿、河南、山西、陕西、湖广、四川军务,因一鹤连剿剧贼,文灿屡上其功,荐之,进副使,调郧阳。
文灿诛,杨嗣昌以一鹤能,荐之,擢右佥都御史,代方孔炤巡抚湖广()。时献、操乱,宋一鹤遣副将王允成、孙应元等大破罗汝才于丰邑坪,斩首三千余级,杨嗣昌署一鹤荆楚第一功。
此时宋一鹤正在江陵,当数日后他接到张克俭的塘报时,素有沉稳之称的宋军门惊得连茶杯都掉落地上。
献贼奔袭襄阳之事他有所听闻,正在忧心,却传来襄阳分巡道的塘文,官兵大胜,献贼身死,其部将义子皆死之!
老实说,宋一鹤不敢相信,然事实又在眼前,此等大事,襄阳分巡道张克俭敢做假吗?张克俭宋一鹤是了解的,素称老练,而且塘报上写得清楚,献贼尸身便在襄阳,看过便知。
而且塘文上还有宣府镇东路参将王斗与襄王的印信,王斗的大名,宋一鹤当然知道。如果是他主战,击杀献贼,就有可能。
再仔细看塘文,宋一鹤明白了,还是王斗的功劳啊,张克俭等人,不过占了便宜。严格说起来,张克俭诸官过错不小,只不过在献贼身死的功劳下,这过错显得黯然失色。
此后消息不断传来,皆是襄阳大捷之事。此事己经轰传湖广,各种版本有鼻子有眼。不过任何版本献贼身死是肯定的。
正好这时督师杨嗣昌到了江陵,行辕己进沙头市,宋一鹤连忙赶去徐家花园拜访。
一见之下。宋军门吓了一跳,杨阁部神情憔悴,便如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宋一鹤连忙问候,杨嗣昌摆摆手。兴味索然地道:“襄阳之事,我己经知道了,王知府虽稍显轻浮,然张兵备老成,又有王斗与襄王的印信。此事不会有假。早日告捷,让圣上宽心吧,塘文上怎么写,就怎么发!”
宋一鹤摸不清杨嗣昌的心意,见阁老精神萎靡,便识趣的告辞,琢磨着怎么发布捷文去了()。
等宋一鹤离去,望着手上的塘文。杨嗣昌连声冷笑:“可笑啊。可笑!”
他心头不知是何滋味,想当初,意气风发,结果苦心孤诣,军事上却连连失利,特别猛如虎的惨败。给杨嗣昌极大的打击。最后还让献贼跑出了四川,更奔袭了襄阳。若不是王斗正巧遇上,等待自己的。便是陷藩噩号。
襄阳虽是大功,也可以安到自己头上,然杨嗣昌知道,自己失败了,这是自欺欺人!
杨嗣昌本就刚愎自用,自尊心极强,他自己惨淡经营,万事皆空,别人反而无心插柳柳成荫。襄阳的胜利,便如对自己竭尽心力的嘲讽,这如何不让自视甚高的杨嗣昌心头苦涩?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左右亲信与监军万元吉看出不对,皆道:“阁老没事吧?”
旁边幕僚有些不解,为什么襄阳大胜,阁部反而不开心呢?只有心思灵动的数人若有所思。
杨嗣昌知道自己失态了,他喘着气,忽然心头闪过明悟,自己心力己竭,怕是活不了多久了,临死前,定要看看那献贼的尸体。
他说道:“我没事,襄阳大捷,理应前去看看,叫上宋巡抚,一起去吧!”
……
很快的,湖广巡抚宋一鹤的捷文飞报京师,等捷报传到京师的时候,献贼身死,襄阳大捷之事,真正震动了京师,震动了北国。物议沸沸,举国哗然。
而在这个时候,督师杨嗣昌与监军万元吉,还有湖广巡抚宋一鹤等人,率督标营,幕僚,麾下各将等,一行人急急离开江陵,往襄阳而去。
不但如此,在承天府护卫献陵,防备京山、潜江一带流贼的刘元斌、卢九德二人,得知消息后,也赶忙率着手下几个大将,周遇吉,黄得功,孙应元等人,急急往襄阳而去()。
还有原本逃到陕西兴安的平贼将军左良玉,陕西总兵贺人龙等人,闻听襄阳之事后,也皆尽哑然,尽率麾下兵马,顺汉水而下,皆往襄阳急急而来。
……
当日之战,献营可说是全军覆没,两千精骑,光首级就砍了一千七百多,不过也有漏网之鱼,便是张献忠义子李定国与孙可望二人(时称张定国、张可旺),带着十几骑逃跑了。
夜不收与李光衡诸骑兵穷搜各处,却不见人影,不知他们去向。
第二日的时候,王斗本有意袭击宜城的罗汝才,不过随后消息传来,昨日罗汝才连夜逃亡,奔往随州等地,只好作罢。
此战算是战果丰盛,还缴获完好马匹一千四百多匹,以舜乡军的眼光看,内可充战马的上好马匹有近五百匹。还有许多打死打伤的贼马,正好拿来吃肉,全军士气高昂。
初六日这天,兵备副使张克俭与襄阳知府王承曾又拜访了王斗,却是为昨日擒获的那些乱军,特别是那个千总求情。
原来到了今日,当日溃逃城外的兵将们陆续回归,便有一些官将过来求情,特别是左良玉那个宠爱的小妾。
此时她正居于城内,见哥哥被擒——她也有点眼色,不敢到王斗居住的兵营去闹事,便到知府衙门与兵宪府前大闹。而且口出威胁,言左镇回来,定不会放过他们,让张、王二人大感头痛。
然这些人是王斗关押的,他们只好过来哀求。(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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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394章 行刑!
看着二人,王斗不由冷笑:“区区一个妇人,也将你们吓成这样?”
张克俭与王承曾唉声叹气,他们倒不是怕一个妇人,而是怕妇人后面的左良玉啊,想起“平贼将军”的凶恶,皆是心下畏惧()。[]〖59文学 〗
王斗摇头道:“这些乱兵我是不会放的,他们身为官军,却与匪贼无异,不守城池,溃逃在外就不说了,还纵兵劫掠,此等禽兽之举,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他说道:“当然,上天有好生之德,到时我会给他们留一个全尸。那个妇人,你们回去告诉她,再敢闹事,我就将她抓起来,介时以乱兵视之,一起正法!”
张克俭与王承曾张大嘴,还要说什么,王斗一摆手:“我意已决,不必多言!”
王斗的目光冷冷射过来,曾为杨嗣昌亲手提拔,人称年轻有为,敢于任事的襄阳知府王承曾满头大汗,连声道:“是,是,就按将军的意思办!”
王斗看着二人,道:“还有,襄阳府答应我的赏银呢?直到现在,才到帐十万两,还有十万两呢?今天落日之前,我要看到银子一两不少的摆我面前!”
张克俭与王承曾告辞出来,抺了抺额头冷汗,均觉有虚脱之感。
只觉比起左良玉来,这定国将军更让人感到畏惧,压力更重。
他们不敢怠慢,回去后召来那左良玉小妾告知此事,吓得那妇人不敢再闹,只每日躲在府内嚎哭,盼望着平贼将军的归来。
暗中关注此事的人得知,皆是拍手称快,那妇人仗着左良玉的势,在襄阳城内飞扬跋扈,众人早对其不满,只是敢怒而不敢言罢了。此时见她触了定国将军的霉头,均是兴灾乐祸。
……
初七日。吴争春、沈士奇、高寻三部乙等军战士到来,还有赵瑄的炮军千总,孙三杰的辎重千总。
王斗曾传令给辎重千总孙三杰。让他率辎重队将洛阳的收获全部运到汝州,然后所有的粮草运到郏县,由于知道襄阳城内有粮饷,所以辎重千总大部空车而来。
辎重千总与炮军千总过江不易()。所以王斗让他们驻扎在樊城。樊城守备早后悔当日没有随军出击,否则击杀献贼的功劳,也有自己一部分。得到命令后,他不敢怠慢,腾出城中最好的军营给孙三杰及赵瑄部居住。
至于吴争春、沈士奇、高寻三部。王斗则让他们驻扎在襄阳城东南郊外的军营。
又有数千舜乡军到来,襄樊更为震动,这些步军,虽比定国将军先前所率骑军稍逊,不过也是天下难得的强军。[ 找小说素材就到]时有襄樊士子看过军容后叹息,定国将军连战大捷,天下知名,决非侥幸。
而吴争春等人也知道了襄阳大捷诸事。又是高兴。又是羡慕,只可惜如此盛况没有被自己赶上啊。
初八日,王斗决意处决那些乱军,还有抓获的一些流贼乱民等,他发出告示,初九日行刑。
初九日上午。襄阳城东郊教场。
该教场广大,原四面有墙。然到了此时,除了演武台一带。余者三面围墙皆尽不在,那些砖石,多被周边乡民拆去盖房,此等事情,在大明腹地数不胜数,当地官府也管不过来。
东郊教场平日清冷,此时却是人山人海,特别南北两面,布满了闻讯而来的襄阳城百姓们。昨日便听闻定国将军要处决那些乱军乱民们,因此不论是襄阳城内的民众,还是四郊的百姓,都在今日一早赶到了教场边上。
他们聚成一堆一堆,内中有乡绅,也有普通百姓。各人的神情中,又是激动,又是兴奋,皆不住的窃窃私语,互相打听议论着。不过兴奋归兴奋,场中有官兵,特别是那舜乡军在,任谁都不敢大声的喧哗一句。
此时,在教场的左边位置,数千的舜乡军战士正整齐列阵,他们骑兵,步兵,汇成一个个整肃的队列,他们沉默又沉着,然那股强军的压迫之势,还是震慑得四周的军民百姓说不出话来,特别初见舜乡军威容的人,更是一个个吸着冷气()。
在教场的右边位置,则是当地的官兵们,他们也聚成了阵列,然队伍中人人不安,一股股紧张,惶恐,畏惧的情绪蔓延。
各人曾私下议论,那定国将军要当众处决乱军,这是在杀鸡儆猴啊。不过议论归议论,每当这些官兵目光投向对面的舜乡军阵列时,都有心惊胆战之感,却是不敢多说。
场中一片压抑的气氛,约到了巳时,轰轰轰,三声炮响,鼓乐齐鸣,周边的百姓们潮水般一阵骚动,人人皆道:“来了,开始了!”
军乐声中,教场的仪门上,密密走出了一队一队身披亮闪盔甲的甲士,他们持着刀铳,登上了正前方那高高的演武台,在台上列队肃立。
随之的,全身披甲的王斗,还有身着官服的兵备副使张克俭并排出来,二人身后,又是中军部众人,襄阳知府王承曾,知县李天觉等人,众人的身后,还有当地乡绅代表等,个个紧张的跟在后面。
众人来到高台,个个表情非常严肃,台上的气氛影响到台下,待军乐一止,全场一片安静,落针可闻。[ 找小说素材就到]
王斗看了张克俭一眼,张克俭无奈,只好走前一步,咳嗽一声,说道:“将人犯押上来。”
演武台下右方,一直到侧门的边上,站着着一对一对的襄阳城衙役,对这等场面得心应手,立时有人高喝:“将人犯押上来。”
众衙役声音一道一道的传了出去,很快的,一阵哭闹嚎叫声传来,从侧门处,一百多乱军,还有一百多的流贼乱民全部被押上来()。他们尤自不服,一路大声喊叫挣扎着。
特别那乱军千总,当他被喝令跪在台前时,他还冲着高台大叫:“你们不能动我,我是左大帅心腹之人。大帅回来不会放过你们的!”
王斗面无表情,张克俭却恼怒非常,反正被王斗拉上马。再大的后果也顾不了了,他大喝道:“放肆,你个乱贼,身为军将。却劫掠百姓,不将你正法,天理难容!”
他大声喝骂,向全场军民强调军纪的严肃性,台下众百姓听得点头。皆是称道:“张兵宪真是青天大老爷。”
张克俭说了一大堆,他板着脸,如同包公在世,不过转过脸面对王斗时,却是一脸的柔和,他说道:“将军是否也说两句?”
王斗点点头,他走到台前,缓缓扫视全场。场中本有些骚动。被他这么一扫视,又是静得落针可闻。
同时众人好奇,这个天下知名的大将要说什么。
终于听王斗说道:“世人皆尽好奇,为何我舜乡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斗在这里说。其实没什么特别,便是军纪森严四字。”
王斗的声音远远传扬:“曾经。我所在的宣府镇东路,也是贼匪横行。兵痞众生,保安州与永宁城等地,都发生过乱兵骚动。然而到了现在,斗很自豪,不说治下之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至少也是治下清明,军民两安。为何?便是因为治下匪贼乱兵,都被我杀光了!”
场下众民众,集体吸了一口冷气,台下的襄阳官兵们,也是集体觉得全身发凉,好狠的舜乡军,好狠的王斗啊。
王斗继续道:“曾经,我只是一个火路墩的墩军,当时有幸看到戚少保的兵书,上面说得好,兵是杀贼的东西,贼是杀百姓的东西。设使官兵肯杀贼,守军法,不扰害地方,百姓如何不奉承,官府如何不爱重?百姓怕贼抢掳,若官兵也抢掳,又与贼何异?百姓如何不怕,官府如何不作践,不恶弃?”
王斗的声音高声传扬,场中各人皆有所动,场下的百姓,很多人热泪盈眶,见过这么多乱军,恶军,终于见到一只仁义之师了,许多人对王斗所言东路之地心生向往,产生好奇()。
也有人叹息,王将军毕竟是客兵,王师不能在襄阳等地久留啊。
王斗身后的张克俭众官则是若有所思:“这王斗伶牙俐齿,一言一语,煽动性极强,不是普通之辈啊!”
又听王斗说道:“斗遵从戚爷爷的教诲,从一甲墩军起,慢慢发展到如今的大军,所到之处,百姓箪食壶浆。斗自豪,惶恐,惟恐辜负百姓的期望,军纪二字,一日不敢或忘!”
他指着台下跪着的那乱军千总:“刚才你说,你是左大帅心腹,若杀你,左大帅回来不会放过我们?”
他冷笑一声:“不论谁,敢触犯军法,我王斗就不会放过他。左良玉又如何,他倘若敢纵容乱军,包庇尔等,斗,必诛之!”
他言语锵锵,台下台上一片惊呼,左良玉在湖广威名赫赫,可止小儿夜啼,但在王斗眼中,便如一只小鸡般不足为道,这便是强军的自信,如何不让众人震动。
台下那乱军千总,还有旁观人群中那左良玉宠妾皆是瘫倒在地。自己所依仗的,在别人眼中什么也不是,有可能还会给左帅带来不可预测的麻烦,如何不让人惶恐惊惧?
台上舜乡军各人,还有台下众将士则是神情自豪,舜乡军的威严不容别人挑衅,左良玉又怎么样,他敢与大军作对,今日的献贼,便是他明日的下场。
王斗一扬手,喝道:“行刑!”
“行刑!”
台上众甲士高吼()。
“行刑!”
台下众舜乡军将士齐吼,齐整的咆哮之声震动大地,台上台下众襄阳军民皆色变。
演武台下辕门两侧,整齐列了两队军士,一队火铳兵,一队长枪兵,皆是舜乡军中的魁伟军士,个个杀气腾腾,专门选出来作为行刑之人。
此时行刑之声传出后,立时两队各出来一甲人,一左一右的揪着十人,大步行进,在离高台五十步时停了下来。又五十步外,便是舜乡军与襄阳官兵的队列,他们两阵之间,又隔了一百多步距离。
这十人中,便有那乱军千总,他早没了先前的跋扈,死鱼似的被拖扯着前行,余者人等,也是个个瘫软,又有人尖声大叫,恐惧到了极点。
到了此处,他们一个个被强迫着跪下,背对高台,面对军阵。
那甲舜乡军长枪兵给他们每人蒙上黑布,背着手,分为两伍站在两侧。另一甲火铳兵则是亮出火摺子,点燃火绳,在一步距离外,手中火铳,各对准一人后心。
准备完毕,高台上传出一声炮响,那甲甲长喝道:“行刑开始,放!”
“啪啪啪啪!”
浓厚的硝烟味传出,那十名乱军仆倒出去,这些人大多一时没死,痛苦之极地在地上翻滚嚎叫。
那长枪甲甲长一挥手,众长枪手上前,仔细检查这些乱军的行刑情况,一名伍长踢了踢那千总的身子,将他翻转过来,呛啷一声,拔出自己的腰刀,在他心口上捅了一刀,那千总抽搐一阵,终于不再动弹。
场中鸦雀无声,随后又有十名乱军被拖上来处决,口令声,行刑火铳的声音一阵接一阵,处决的尸体在台前越积越多,鲜血与硝烟的气息远远传扬()。
台上襄阳各官脸色越来越白,很多人闻到那股味还呕吐起来,这场面,太……那左良玉的宠妾更早晕过去,不醒人事。
只有当日杨家河之事的幸存者们,个个举着香火,冲高台跪拜,皆连声道:“多谢大将军,兵宪父母住持公道。”
场中观看的襄阳官兵们,都是双腿战栗,又有兔死狐悲之感,他们许多人,都是这些乱兵的“同类”,只不过那日溃逃时没有劫掠罢了。各人均想:“幸好那王斗不是我等主官,否则大伙儿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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