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魏氏庶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疆芜阿飞
“那驾车的马夫现在哪里”
张莱小声说“姑娘放心,当日回来,那马夫也险些被大夫人杀死,只经我提醒搭救,才逃得一难,那马夫现下已痛改前非,正住在城中,何时出来作证,全凭姑娘吩咐。”
魏楚欣便是点了点头,“今日天色已晚,此时行事太过仓促,怕是急于求成反出变故,再就是还差一位证人不曾到场,若明日那位证人能到,我再想办法通知于你。”
张莱点头,“小的就住在仓里街单板房第三间,姑娘要吩咐,派得力的人知会就是。”
“张妈妈好么”临走时,魏楚欣一面塞给张莱现银,一面打听。
“姑母身子倒还硬朗,姑娘放心就是,我与她说了姑娘没事,只姑母大抵不知此事细底,她心里气我忘恩负义,已是半年不肯同我说话了。”
魏楚欣听这话,一时倒是五味杂陈,“委屈你了。”
“张莱原不过是村野小人,体面的生活,人们的尊重,全都是姑娘给的,张莱不觉得委屈,也请姑娘别再自责。”
……
若无其事的回了府,一走到魏伟彬院子,就见着一院子的人都喜气洋洋的,原是魏伟彬今日高兴,又撒银子又撒喜糖,丫鬟小厮们得了赏钱,一个个皆是笑不合嘴。
父女两个坐在屋里说了些知心的话,倒是从未有过的和谐。
一时也体现出了魏伟彬细心的一面,考虑到魏楚欣坐了几日的车,胃口一定不好,丫鬟上来的不是大鱼大肉,反倒是一些清口的小菜。
边吃边聊着,一时就说到了魏孜博身上。
魏楚欣笑问“怎不见大哥哥人呢”
“这孩子倔得十头驴都拉不回来,自打听说你出了事,他反倒比我更甚,学也不上了,书也不念了,带着兴儿,在你坠崖的一带,寻了快是半年了。”
听这话,魏楚欣的手禁不住一滑,筷子上的笋块,一下子就掉在了衣服上。
“要做旁的事有这样的韧劲,还有个不成的,不过这次为父心里倒是支持他,你哥哥虽长你几岁,又成了家,但大抵也还不定性,这次我瞧着他倒是比以往成熟了。”
魏楚欣攥着筷子,竟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魏伟彬感慨道“眼见着你们兄弟姐妹彼此心里都有彼此,我这个当父亲的倒也是欣慰了。这今日中午才派小厮去传信,也不知道他在乡下,听说你回来了,该是高兴成什么样子,脱了缰的马驹子,也有归心似箭回家的时候了。”
魏楚欣便是缓了好久,这里终于下定决心,缓声对魏伟彬说“大姐姐近来可好”
魏伟彬听提起魏昭欣,倒是欣慰的笑了,“昭儿也好,生了个男孩,太婆婆,婆婆不知要把她宠成个什么样子了。”
魏楚欣听了,笑着,大有点对长辈撒娇的意味,“这次回来,除了大哥哥,也就剩大姐姐还没见着了,若方便的话,父亲请大姐姐回娘家来待一天吧。”
三姑娘难得和他撒娇,魏伟彬笑得和蔼温和,一时也便应下了,“等明日我着人亲自去邵家请,不怕她婆婆不放她,正好这两日你母亲也总念叨着她呢。”
……
等吃过了饭,回兰蕴居时却见着屋里头灯亮着。
见魏楚欣回来了,小丫鬟双喜凑上前来笑说“姑娘回来了,眉姨娘都来半天了,正在屋里等着呢。”
“这么晚了,眉姨娘怎么过来了”魏楚欣表现出惊讶来。
在了屋,眉姨娘已是听到了外面的交谈声,站起身来,笑看魏楚欣道“原没什么事的,就是想过来瞧瞧姑娘。”
入了座,上得茶来,眉姨娘眼见着站在门口不肯退出去的双喜,笑看向魏楚欣说“三姑娘画画的好,我还想烦你的,屋里有一幅画了一半的花样子,往下怎么也画不下去了,还得烦劳三姑娘着人将缎子取了来。”
魏楚欣顺着说道“这有什么麻不麻烦的,双喜,你去帮眉姨娘取了来吧。”
双喜是蒋氏的耳报神,本心里想听两人说什么,哪里想去秋眉苑,只是魏楚欣吩咐她,她又不得不应。
等双喜一走,两人进得了里屋,压低声音说了几句什么……
。
第十八章 长春丸
第二日上午,魏昭欣果然是回来了。
等下午时分,魏楚欣吩咐丫鬟随便拿上些解暑的甜汤来,奔海棠苑去了。
一进得了屋,还如往常一样,蒋氏和魏昭欣母女两个坐在椅子上,魏二在一旁侍候,因魏伟彬昨晚上留在了秋眉苑,蒋氏便苛责起眉姨娘来,让眉姨娘跪在地上拿手收着被故意泼了一地的干茶叶。
蒋氏坐在那里,趾高气昂的道:“你原本就是个奴才,只不过长了张好脸,又天生是下贱骨头,放着乡下人不嫁,好好的正妻不做,非要攀高枝到老爷身边做妾,就生了玉儿,为老爷开枝散叶了又能怎样,小妾就是小妾,在我面前你永远是奴才,想抬起头啊,下辈子吧!”说着,朝地下狠啐了一口,解了多大气了般的。
蒋氏这话指桑骂槐,谁又听不出来。
魏楚欣站在门槛处淡笑了笑,想到即将要上演的好戏,并没有说话的打算。
眉姨娘跪在地上也不说话,依旧任打任骂的拿手捧着茶叶往竹筒子里装。
自打那年被周婆子灌下藏红汤以来,眉姨娘就再没胖过,此时她膝盖朝地,腰肢伸展够着茶叶,一身翠绿色的软衫子,杨柳细腰,身段十分的纤细,竟是堪比未出阁的姑娘。
看得蒋氏心里顿时就生了许多的嫉妒来,继而想到魏伟彬又是在李眉儿那里连住了几日,醋意伴着妒意,又骂起了眉姨娘道:“老爷又不在这里,你摆出这么副狐媚子的姿势,你给谁看!是想教三个姑娘学你这一套狐媚子的本事不成!”
眉姨娘被骂得忒是无辜,抬眼看着蒋氏,仿若是没想明白她又哪里激着了蒋氏。
眉姨娘就还是不说话。
蒋氏这一肚子不顺心都打在了棉花上,只她自认为有能拿捏住眉姨娘的法子,冷笑着说道:“你也不用和我在这里较劲,老爷再是留在你房里,儿女的婚事也是由我这个大娘做主。家里博儿,昭儿的婚姻大事都了了,眼下也轮到二姑娘了,我瞧着靖州鲍家二公子就挺好,玉儿嫁给那鲍二,也算知根知底,这样一桩好姻缘,我替你女儿谋得可好”
此话一出,一旁站着的魏二先是吓得哭了出来,直跪在蒋氏脚底下,拽着蒋氏的裙子哭求道,“鲍二是个混蛋,母亲可断不能将我许配给他……”
蒋氏踢开魏二,冷笑着说:“你也别不识抬举,你大姐比你强出百套,也才落得个平妻,你三妹妹腰缠万贯,整日里忙得脚不沾地,到现在身子不清不白的连个名分都还没有,你这最莫等的人,嫁到鲍家做正妻,你倒还不乐意了!”
“就求大娘子发发善心,替玉儿谋一段好婚姻吧。”眉姨娘对于一会将要发生的事情,不显山不露水的,此时也跪挪到了蒋氏脚下,哭求了起来。
蒋氏便俯身,一把拽过眉姨娘的脖颈子,这一拽不要紧,倒是让蒋氏瞧见了衣服遮盖着的地方那红色的痕迹来。
蒋氏便没忍住,伸手往下拔去,眼见着里面肚兜半遮半掩的地方,皆是细细碎碎的青红痕迹。
要说未经世事的大姑娘不知道这是什么,经历过房事的女人,又怎能不知。
蒋氏在心里一联想,顿时醋意大发,照着眉姨娘的脸便扇了下去,直啐骂眉姨娘道:“怨不得老爷这一段时日越发的消瘦了,敢情白天里在衙里劳累了一日,晚上也不得安生,家里养出你这样的狐媚子来,拖累了老爷的身体,还有个好了!”
魏昭欣在旁一时拿帕子掩了掩鼻子,有点不好意思的责备眉姨娘的样子似的,道:“再怎么样,父亲也是上了年纪的,姨娘自己不尊重,连父亲的身子也不顾了么。”
蒋氏就在心里想着,就是年轻的时候,魏伟彬也从没和自己这样过,再是看着眉姨娘颔首低头,反倒是一副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多么委屈,并不是自愿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时眉姨娘的贴身丫鬟倒是自作主张的站了出来,走到蒋氏身旁,跪地说道:“大夫人,奴婢有事情要禀告。”
“说!”蒋氏看着那丫鬟命令。
这丫鬟看了看地上跪着的眉姨娘,怯懦的说什么也不肯当面讲出来,恳求蒋氏移步,她只能对蒋氏一个人说。
蒋氏一时倒是好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凑近跪在地上的丫鬟,俯身道:“我过来了,想说什么,快快说来。”
丫鬟这才附上蒋氏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蒋氏听后,眼里直冒火星,简直是雷霆大怒了起来,指着眉姨娘,骂了几个“贱人”,抡起袖子,照着眉姨娘,连扇了数个巴掌,一边扇一边骂,薅着头发喊:“你竟敢给老爷吃长春丸,走,和我去老爷书房,让老爷也知道知道你那下三滥的手段。”
蒋氏真发起了怒来,无人敢拦。
蒋氏便拽着眉姨娘,连打带骂的来到了魏伟彬的外书房。
一众人等浩浩汤汤的跟着,直等着要看大热闹。
今日难得公休,昨晚上又一时高兴多喝了几杯,以至于都未时末刻了,魏伟彬还睡着午觉没醒。
蒋氏一进得外书房来,不管不顾的吵嚷了起来,喊着说让魏伟彬看看眉姨娘的真面目。
魏伟彬就这样被吵醒了,此时见蒋氏带眉姨娘进了屋,眉姨娘头发凌乱,脸上也红肿了起来,衣服领子明显被人撕扯过,昨日两人好合时弄出来的……也就影影绰绰的露在了人前,一时他倒是多有不好意思。
“大中午的,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家里头就不能有消停的时候么。”魏伟彬清了清嗓子,不满又不耐烦的看向蒋氏。
蒋氏往小榻上一坐,侧过头来,得理不饶人,冷笑着强势说道:“我闹哪出,这话你得问问你的好姨娘!”
“她一天到头何时何地不是本本分分的,在你面前连大声说话,大点喘气都不敢,你还想怎样,你是当家主母不假,只她也是我的女人,平日里再怎么受你苛责,我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做不知道,你也四十好几的人了,心怎就这么小,怎就这么容不得人!”魏伟彬心里倒是向着李眉儿的。
魏伟彬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这话,直扎了蒋氏的肺,蒋氏一时气炸了,冷笑着说:“好,真好,看来李眉儿平日里没少给老爷吃长春丸,老爷被她迷得五迷三道,连真假好赖人都不分了!”
第十九章 揭发蒋氏
“吃什么长春丸,你胡咧咧什么!”魏伟彬白净细长的文人脸都气得涨红了起来。
“我胡咧咧!”蒋氏一就是被激了起来,扯过眉姨娘的贴身丫鬟,冷笑着说“当着老爷的面,把你先时和我学的话再学一遍来。”
先时那丫鬟已然是跪在了魏伟彬面前,抬头看着魏伟彬,摇头哭了起来,“说什么,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大夫人想让奴婢说些什么呢。”
“说什么……”蒋氏脑头一个灵光,一瞬之间仿若明白过了什么,眼看着跪在地上的眉姨娘和那丫鬟,有点失了气势。
魏伟彬已然是生了气,指着坐在一旁的蒋氏喝道“家里是没人了么,没得让你胡闹,让孩子下人笑话,平日真是太纵容了你,惯得你越发没脸,口无遮拦!谁家女人像你这样的泼妇一般!”
蒋氏被骂得满面通红,她本心里也不觉得理亏,侧过身来对着魏伟彬,冷笑着反问道“老爷这是心虚想要先辖制住我么!老爷多大的年纪了,没得一时放纵,和个小妾扯在一起,没有分寸!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老爷读了几十年的圣贤书,连这一句都忘了不成!这事若传扬出去,一则是不孝,二则是老爷何为人表!”
蒋氏这话句句戳心,魏伟彬的脸就更红了。升到省里来,烦心费心的事多了,又遇上魏楚欣坠崖生死未卜,诸事压在一起,忙得他白了头发,回到家里哪还有那份心思。
这是昨日三姑娘回来他心里喜甚,喝得了两杯酒,眉姨娘服侍得又着实温柔,这才一时纵着了自己。
不知怎的,就默了那么一分。
“呵,呵!”讽刺的笑声突然传了出来,“好一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大夫人既深知这句话,又为何三番四次的狠心害人呢!”
沉寂被骤然打破,这声音积压着满满的宿怨,众人谁也不曾想到,这话竟是从平日里温温柔柔,说一句话三匀气的眉姨娘嘴里说出来的。
蒋氏睁大了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的看着李眉儿。
“老爷可知两年前端午节后一日,老夫人着周婆子等人来秋眉苑,生生的逼妾身喝下一碗藏红花汤,之后又以妾身父兄相威胁,胁迫妾身对老爷说,是三姑娘因见不得老爷对妾身好,故意推了妾身的,这话妾身咽了两年,一直不敢提及……”
“李眉儿,谁给你的胆子,你少血口喷人!”蒋氏瞬间见反应过来,站起身来阻止眉姨娘继续说下去。
魏伟彬连眨了好几下眼睛,话说的突然,他在头脑里反应了一会。
眉姨娘忽略了蒋氏的打骂,跪在地上继续说下去“贱妾这事算不得什么,只是七年前,老爷外出公干,兰姨娘在家里好端端就没了的事情,难道在老爷心里,就一丝一毫的也不起疑么”
“容得这贱人在这里胡诹,还不将人给我押到柴房去!”过了这些年的事情,蒋氏万没想到重提旧账的人是李眉儿这个贱人,她父兄皆由她辖制着,这贱人怎么敢……
房门口蒋氏的几个心腹婆子听蒋氏这话,进来便要来拿眉姨娘。
“放肆,这个家里谁做主,还反了天了呢!”听到兰姨娘的名字,魏伟彬突然间就清醒了许多,喝骂完几个婆子,他反倒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眉姨娘面前,抬起眉姨娘的下巴,睁大眼睛俯身问道“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你的话”
“原是灌藏红花汤这样的手段,大夫人也在兰姨娘身上用过!”眉姨娘看着魏伟彬,字字清晰的说。
“没有,我没有啊,老爷休得听李眉儿诬赖我啊!”蒋氏右眼皮突突的直跳,扑通一声跪在了魏伟彬脚下,颤声急于申辩。
魏伟彬却是一把将蒋氏箍到了旁边,紧捏着眉姨娘下巴,眼睛睁得额头上都现了抬头纹,“你……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愠怒的声音里有点打颤。
“当日兰姨娘已怀了尽三个月的身孕,大夫人怕怀得是男孩以后和大哥儿争家产,遂趁老爷公出那几日,找来闵州老家的王郎中为兰姨娘号脉,结果一号脉兰姨娘当真怀了个男孩,于是大夫人就强行给兰姨娘灌下了藏红花汤。兰姨娘在生三姑娘时身子已有损伤,一直就虚虚弱弱的病着,身子骨养还养不及,怎受得住那样的狠药,当天晚上就犯了病,要找郎中来,大夫人又压着门房不肯给找,没过几日,人就没气了……”
“贱人,贱人!”魏伟彬听到这路,额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脸红得不成样子,松开眉姨娘,直走到跪着的蒋氏身旁,拽住她脖领子问“她说的可是真的我问你她说的可是真的”直喊了出来,声音又颤又抖。
蒋氏哪里见过平日里文质彬彬的人动得了如此大怒,吓得她不住的就想往后退挪,“老……老爷,妾身哪里敢做那样的事情,妾身平时是任性了一些,只是兰姨娘是老爷心尖上的人,妾室怎么敢如此行事。再有这府里又不只我一人,老太太在家里坐阵,我想只手遮天也不能的,当日老爷公出回来,眼见着兰姨娘时,兰姨娘还剩下一口气呢,要妾身真那么做了,兰姨娘何为不对老爷说再是,兰蕴居里丫鬟,婆子那些双眼睛,俗话说纸里包不住火,我若做了那些天理不容的事情,怎过了这么些年了,眉姨娘才想起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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