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权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苍蝇尾巴
“你有这份心,就好了。话是如此说,做也要如此做,然而你的两个兄弟为人如何,我就不知道么?虽不管家事,我对这家中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他们做过些什么,将要做些什么,我又岂会不知?只是没有惹出什么大、麻烦,也就由得他们去了。”
司马檀认真地听着,心中泛起了大浪。
不说不代表不知道,知道不说不代表不关心,关心又不说也不代表不在意,不代表默许。
这是一种姿态。
我在看着你。
司马檀心道果然谪仙人,自有风范。
“那要不要侄儿适时候的提醒一下大哥与三弟?”
司马瑜嗯了一声,随后又问了许多关于司马檀边军的生活,司马檀也详细的说了自己的一些事情,包括与游骑兵的相处。说道一些有趣的事情,司马瑜会抚掌大笑,说道看望战死袍泽的家属,司马瑜也会唏嘘感叹,时而还会就一些问题与司马檀展开讨论,比如什么军规啊,什么行军事项啊等等。
司马瑜是司马德光的长子,自然也是经历过战争的,不过不会真的提刀上马而已,做的也只是随军文职,对一些军中情况还是比较熟悉的,他们讨论的也多是一些新旧变更的东西。
随后司马瑜还说了很多关于司马弼小时候的事情。有时候司马檀还会说“这件事十三岁的时候伯父就已经说过了”来打断司马瑜的话,每当这个时候,司马瑜都会愉快的大笑。
两人聊了很久,漆黑的大学士府中许多人都睡了,唯独司马瑜的书房始终亮着,不是的传出欢快的笑声。
老爷与二公子还真的是合得来呢,就像二公子小的时候一样......那名当日与司马瑜一起迎接司马檀的老仆,坐在石阶上,靠着柱子,这样想道。
司马槿与司马杉是在清早才回来的,回来的时候一身酒气,马车中还有几名黄晶楼的歌妓一直送到大门口。
对于司马槿与司马杉在黄晶楼过夜,司马檀实在是没什么想法,对于歌妓送到大门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黄晶楼中有齐王的份子,他们花钱也最终还是用在自己身上,而且安全保密。所以即便是昨晚上与人说起某些秘辛,司马槿等人也没有让那些歌妓离开,这显然都是齐王的人了。
烟花巷中最是容易打探消息,许多奇闻轶事也是经由这些地方迅速传开的,所以齐王在黄晶楼中有份子这种事情司马檀一看便知。
这样做是不是太明显了些?你以为陪酒的歌妓都是你的人,谁知道其中有没有被人策反的或者直接就是他人安插进来的暗桩呢?
缇骑号称无孔不入监听天下,难道这些动作还能够在缇骑的眼皮子底下瞒多久么?
如果谢神策知道司马檀对缇骑推崇至如此程度的话,估计又得笑了:效率这么底下的组织居然能被人夸张成这样。要真是如此的话,自己参与的两次有缇骑的行动怎么会都受了重伤?
......
在十五这天晚上,一条游船上,欢愉过后,年轻的女子披散着长发,趴在男子的胸前。
男子说道:“你真的决定了?”
女子回答道:“我真的决定了。”
男子恼怒了:“你怎可如此绝情。”
女子抬头道:“你能说服我家人让我嫁给你吗?你能说服你家人让你娶我吗?”
男子听闻此言,不再出声。
女子又趴了一会儿,留着泪说道:“见不得光的事,我早就受够了,你知道我好不容易看见你却不能跟你说话的感觉吗?你知道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只能将思念寄托到信纸上的感觉吗?你知道我们这样,像是在苟合吗?不,不是像,根本就是!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不喜欢偷偷摸摸,可我等了三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等到。我真的没有勇气再等下去了。”
男子眼中满是痛苦。
女子接着说道:“我每天活在梦中,只有在抱着你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自己是真实的。然而有些时候,我觉得生活是真实的,而抱着你或者被你抱着的时候,才是虚幻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无法反抗,我只能接受。”
(ps:猜一下,这两人都是谁?)
乱世权臣 第一百三十七章如期而至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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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趴在男子胸前,又过了一会儿,起身下床,走到浴桶边,仔细的梳洗了起来。
男子半晌无语,目送女子沐浴穿戴过后然后出门。
还是要走啊,我不怪你......
看着女子带好了兜帽带上了画舫的门,然后听见摇橹声,不久那声音就消失了。
男子捂着胸口,那里有一排牙印,伤口上正流出丝丝鲜血。
“你想嫁人?我岂会让你如愿。即便是......呵呵,那又如何?”
......
在十六这天,大学士府的三位公子坐上了三辆马车,于上午时分来到了威侯府。
今天没有朝会,所以谢裳在家,老太傅如今已经可以算是赋闲,所以司马家三兄弟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威候府中的两位长辈。
老太傅毕竟年纪大了,不喜热闹,聊了一会儿就回了书房,剩下的时间都是由谢裳带着司马家三兄弟在威侯府随意的走走。
让三兄弟吃惊的是,将近正午十分,谢衣也来了。
事关谢神裴的婚事,谢衣这个好热闹的人自然∑,是闲不住要凑热闹的。谢裳在收到司马檀的拜帖之后,便让人通知了谢衣,此时谢衣得到威侯府仆人的禀报说司马家三兄弟已经到了威侯府,所以谢衣就颠儿颠的赶来了。
谢衣对自己家的一群女儿不怎么上心,对谢神裴却是疼爱有加,这一点从他当年带着谢神裴进皇宫玩耍就可见一斑。事实上谢衣对谢裳家三个子女的疼爱都要超过对自己家的。
司马家三兄弟赶忙又是一阵行礼,谢衣大马金刀坐在位上,极为享受的接受了三个晚辈的见礼。
谢裳本来就是心思灵活的人,在他的主导下,没有了威严的老太傅,多了个看似粗糙的谢衣,气氛显然要随意一些了。
谢衣只是看起来粗犷,心思是半点都不差的。他明白这次两家的亲事意味着什么,所以即便是平日里看司马槿与司马杉很是不爽,在这时也给足了司马檀面子,没有对两人有什么嘲讽。
在正午的时候,谢神威携妻子晋阳公主也来了。
谢家最主要的人在今天,除了一个尚且在淮扬道养伤的谢神策,算是全部到齐了。
这么大的阵仗是三兄弟谁也没想到的。
来之前只是打算拜访一下长辈,礼品太多反而有巴结之意,会造成尴尬,所以先前准备的礼品临时又都去掉了,三兄弟是只身前来。而谢家在今天上午表现出来的重视,反而是真的让三兄弟有些尴尬了。
这是把司马家当做亲家来对待啊。
三兄弟一时间心里颇为复杂,各有各的想法。
司马檀被司马弼选为继承人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今天话虽然不多,但是总能及时的缓解气氛,或是接上谢衣谢裳的话,或是不动声色的帮着两位兄弟解围,司马槿与司马杉身在其中不觉得怎么样,旁观的谢神威以及晋阳公主则是一目了然。
谢神威本就不喜欢这些事,不要忘记他与身边的晋阳公主就是政治婚姻、家族指婚的结合,所以不能指望谢神威会参与到几人的话题中。
不出言挤兑就已经算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
谢神威不说话,晋阳公主也不会说话。于是这对刚成亲半年多的小夫妻便在下首听着两位长辈与司马家三兄弟的谈话。
自从嫁给谢神威之后,原来的婉婷公主已经基本不见了。虽然有时候还是有些调皮贪玩,但好歹嫁了人,穿了正装,梳了妇人发髻,行为举止已经颇有气度了。
性格上的转变让皇后娘娘与皇帝陛下很是吃惊,有些欣慰又有些怅然若失。晋帝无非是感叹原来乐天纯真的女儿从此一去不复返了,有些遗憾。而皇后娘娘则是十分欣慰的,虽然没有了小公主在耳边叽叽喳喳会感到空虚,但更多的是看到晋阳公主脸上越发成熟的笑容而感到的由衷安慰。
这也导致了晋帝与皇后娘娘对谢神威的态度上有些差异。
几次的进宫谢神威明显的感觉到晋帝对自己的态度不是很友好,而皇后娘娘则是一次比一次热心。这让谢神威感到很是不解,不过后来、经由谢神策说过之后便也明白了。
以后你的宝贝女儿被人抢走了,你还会对那小子和颜悦色么?
谢神威想想也是,要是自己与贺若雀的女儿被谁谁谁抢走了,估计自己会拿刀劈了他吧。
那时候的谢神威心里想的更多的还是贺若雀。即便是晋阳公主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已经为他改变了太多,他对晋阳公主也不再总是同一副表情。
然而有些事情,还是不会变的。至少在现在,是不会变的。
中午,老太傅短暂的出席了宴会。
谢神威与晋阳公主回来吃了顿午饭便也离开了。司马家三兄弟也知道,谢神威能来就是表明了一个态度,那就是谢神裴与司马檀的婚事,谢神威个人是不反对的。不反对不代表同意,然而这个态度已经让三兄弟十分满意了。
别忘了,谢神威曾经在司马兄弟手中吃过亏的。没发飚就不错了。哪敢苛求更多?
在谢家客房经过短暂的休息之后,便是自由活动的时间了。这其实是故意留出来给司马檀与谢神裴接触的时间。
世家门阀的等级要求极为严格,上下级之间有着分明的界限,不同阶层的人在相处的时候必然是高阶层为尊的。偶尔有高娶低嫁或者高嫁低娶的,生活事业中也是以高门之家的那个配偶为主导,所以平素间规矩极多。
而在平等的家族之间,尤其是谢家与司马家这种世家之间的相处,则是没有那么多的约束,即便是两家有了结亲的意向,也会相对人情化的允许男女双方接触一下。
毕竟结亲,或者联姻都是带着目的去的,婚姻本身的幸不幸福不是重点。然而如果能达成目的又能增进夫妻感情,作为长辈也是愿意看到的。夫妻琴瑟和弦更有利于利益的结合与分配,且能最大程度的避免家丑且为家族脸面添光,博得民意。
晋国以武立国,将种子女颇多,都是年轻人,晋都哪年没有几桩悍夫悍妇捉奸在床的事情来给人们消遣的?
也正因为如此,王鼎与谢韫的相濡以沫才会成为整个大晋乃至是全天下人眼中举案齐眉的典范。王大都督从一而终的这份真情,可不是每个女子都能遇到的。
司马檀在谢老三“无意的”带路之下,不经意来到了谢神裴经常出没的花园中。
谢神裴果然在此。
(作者说:那是必须在此啊!)
此时已经是十一月中了,腊梅也开了,这座花园又是以常青树为主,跟皇后娘娘的那座花园风格很像,所以除了寒冷一些,倒也不显得单调。
谢老三适时候的下去了。
“表妹。”
“表哥。”
身份之类的事情,二人心知肚明,于是大方的见了礼。来到了围了屏风御寒的亭子里,有丫鬟小厮很快端来了取暖的的火盆与坐垫,又上了干果糕点,炉子也烧了热水,还温了两壶酒。
仆人们都下去之后,司马檀与谢神裴倒是一时无语了。
“表哥能否再吹一遍当年的曲子?”
司马檀一楞,然后笑了,没想到谢神裴居然是用这种方式打开话题,于是便吹起了那首不知名的、边塞几乎人人会吹的小曲。
听司马檀吹过后,谢神裴笑道:“还是像当年一般的好听呢。”
这话说的便是有些暧昧了。
司马檀是个稳重成熟的年轻人,他知道顺杆子往上爬,也知道把握分寸,他从这句话中得到了想知道的谢神裴的态度,这就够了。两人算起来这二十年也就见过两次,今天也只是第三次,是在算不得熟悉。若不是今天情景使然,两人即便是照面而过也不一定能认得出对方来。
所以有些话,可以暗示,但要收的住,听的人明白就好。
没有什么“好听我就一辈子吹给你听啊”之类肉麻的话,司马檀笑了一笑。
“这首曲子是北方边疆的曲子,人人会吹,也可配乐填词演唱。当年在沧州城听过有人唱过,具体的词是什么已经忘了,但声音真是美妙动听,至今犹有余味......”
谢神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司马檀听见笑声,又看见谢神裴脸上促狭的笑意,心知自己说错了话,一时间有些脸红。
“檀表哥也去那些地方吗?”
那些地方,自然就是烟花场所了,也只有烟花场所才会有人配乐演唱,而且是女子美妙动听的声音。
司马檀脸一红,然后很快的恢复了常色,洒然笑道:“边疆之人,大多粗鄙,都是脑袋搁在刀刃上的,能多活的一天便是一天,因此享乐也是正常的。”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但是又不失大气。谢神裴不是江南郡的只知绣花吟诗的娇小姐,所以知道司马檀说的是实话,但还是不打算放过他。
“这么说檀表哥是去过的喽?”
“嗯,一些同僚应酬之类,也是去过的......总不好推辞。”
“那就没有主动去的?”
谢神裴不愿意得到一个面子上的承认,再问便是直指内心。
司马檀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上次对那个年轻游骑兵说自己是粗人,将来很可能会被嫌弃,以及对方是大家闺秀知书懂理之类的,今天都一一应验了。
这乌鸦嘴......司马檀再次陷入了尴尬。
看着司马檀脸色微红的低头想着组织措辞,谢神裴哈哈大笑。
司马檀有些羞恼。
便是开玩笑,这也太伤面子了吧。我可是男子,将来是要做一家之主的。
于是他准备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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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权臣 第一百三十八章 重新架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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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檀准备反击。
然而现实却没有给他反击的机会。
“哎呀,二弟,你竟是在此处。”
“二哥?你怎么在这儿?”
司马檀酝酿好了的即将发出的反击被生生打断了。
司马槿与司马杉二人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了对面的小拱桥上。
围住亭子的屏风本就不高,五尺左右罢了,司马槿与司马杉又是从小拱桥上看过来的,因此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笑着的谢神裴与尴尬中的司马檀。
又是只差一点儿......司马檀无奈的想到。
第一次见面就是差一点儿啊。
谢神裴向不远处的侍女招手,让侍女又拿了几只暖和垫子,打开了一扇屏风,然后招呼司马槿与司马杉过来一叙。
司马槿与司马杉也不客气,径直走了过来。
谢神裴微微福了一福:“槿表哥,杉表哥。”
“表妹万勿多礼。”
“表妹实在是客气了。”
二人赶忙虚扶起了谢神裴。
司马槿坐下之后对7,司马檀说道:“二弟怎么再此处?又怎么与裴表妹在一起了?”
司马槿是长兄,此时用着种略带教训的口气与司马檀说话也是有些让人难堪的,毕竟是在外人面前,而且基本上是在以后的弟妹面前这么说,已经是有些严厉的成分了。
司马檀淡淡一笑。
“我醒得早,见大哥与三弟在熟睡,便四处走了走,不想正在此处遇见了裴表妹,因此在亭中叙话。”
“噫,二哥此言差矣,身在主人家,怎可随意走动,此处想是距离女眷住所不远,二哥可是有些唐突了。”
“三弟说的是,这是我的鲁莽了。”
谢神裴微微了皱了皱眉。
“檀表哥无需如此,妹子是早就想见一见你的了,只是听得大舅舅说你一直在边疆征战,不得空回来。今日相见,也实在是了了一桩夙愿了。”
司马槿一怔,有些诧异谢神裴会为了司马檀说话。
这话隐隐暗指司马兄弟无中生有,有指手画脚的嫌疑。司马槿一时有些尴尬。
司马杉脸一板,严肃的说道:“表妹此言差矣,男女之大防,这是古训,我等须得遵从。再说了,你们两如今虽然有了订婚的趋向,但还是不要轻易私下里相见,要避人口舌,莫要让人看轻了,说我等大族也不识礼数。”
司马檀笑而不语。
司马槿挥手止住了还待再说的司马杉,说道:“三弟,莫要如此,二弟心仪表妹,急欲相见也是人之常情,况且表妹也未在意。将来要真成了一家人,你今日这话可就是大大的不妥了。”
司马杉一楞,眼中闪过一丝疑问,他不明白要来跌二哥面子的人是他,现在打圆场的又是他,这让他有些看不懂了。
司马檀也是疑惑,自己的这两个兄弟明明是有针对性的指责他的意思,但此时怎么自己人之间又不合拍了?
谢神裴见三人都不说话了,于是说道:“杉表哥说的是,此处确实已经是算是女眷住所了。呃,三位表哥来此竟然无人相告么?”
司马槿与司马杉顿时红了脸。
他们不是不知道大家族在联姻之前如果条件允许确实是会提供将成亲的男女一个见面的机会的,此来确实是有指责司马檀不尊礼教的意思,也算是在谢神裴的面前小小的损一下司马檀,满足一下他们的报复欲而已。
所以在刚才看到司马檀与谢神裴相谈正欢的样子便觉得这是一个好时机,正好可以拿作把柄,因此兄弟两轮番指责了司马檀一番。
只是没想到,他们用的这个理由,却是被对方反过来打了自己的脸。
司马檀心中暗笑。
自己过来是有人带路的,你们两个过来不会也有人带路吧?我来是相亲的,你们来是干什么的?
心里一边笑着,司马檀一边说道:“表妹所言甚是,此事是我等的不是,我等这就告辞,叨扰之处,还望见谅。”
司马檀这么说,司马槿与司马杉便顺势下了台阶,于是三兄弟便告辞了。
眼见三兄弟离开,谢神裴本来带着淡淡笑意的脸上慢慢的收起了,回复了一副恬淡的样子。
不一会儿,谢神裴出了亭子,然后转身走过一个拐角,来到一位老妇人面前。
这老妇人正是老太君。
“奶奶。”谢神裴扶着老太君走进了后院。
“奶奶您看,那司马檀怎么样?”
老太君呵呵笑了笑说道:“老身看人颇准。司马家三兄弟,老大平庸善妒,老三有些小聪明,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只有你这位将来的夫君啊,是个人才。到底如何不好说,但是单凭他能在北方军中一呆就是五年且任劳任怨从来没有拿过司马弼的名头来寻方便,便看出来这人不简单。”
谢神裴扶老太君在通了暖气的房间的床榻上坐下,然后拿过一件旧皮裘,给老太君盖上,笑着说道:“奶奶真是厉害,只是听了几句话便将几人看的清清楚楚了。”
老太君哈哈一笑,笑骂道:“这是吃了蜜饯么,拍马屁就是有求于人,不是有求于人就是做了什么错事,你这丫头......司马家两个兄弟的为人老身即便足不出户,也是有耳闻的,刚才只是随便听听他们说话,就能基本确定下来了。”
谢神裴郝然一笑。
“选夫君是一辈子的大事,这件事由不得女儿家自己做主,爷爷与父亲为孙女儿选的这个夫君,孙女儿已经不能再奢望更好的了。之前听风声说......说有将孙女儿许配于大表哥的。说实话,孙女儿对大表哥,是看不上的。后来文昭成亲前后又有人说林尚书家的二公子欲上门提亲。再后来凤之任缇骑司提督之后又不知怎地没有了消息。上个月,父亲将孙女儿叫到书房,却是告诉孙女儿亲事已经定下来了,是二舅舅家的二表哥。这二表哥我以前也见过一次的,感觉也还不错,又听说是就在边关杀敌报国的,便没什么不满意的了。今天见了便下决心了。”
谢神裴这些话说的有些散乱,老太君听得却认真,还不住的点头。待谢神裴说完,老太君将谢神裴召至膝前,谢神裴侧卧在矮榻上,然后将脑袋顺从的枕在老太君的膝盖上,任由老太君抚摸她乌黑的长发。
“我的孙女儿啊,你也是个苦命的人。不过你的这门亲事,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已经是难得幸福的了。你是想要更好的这没有错,但是人呐,也要学会知足。”
老太君叹息一声,然后膝上便传来了谢神裴的呜咽。
......
在距离晋都数千里外的滁州琅琊山,谢神策也接到了一封来自晋都的密信。是晋帝通过缇骑司直接下达的一份圣旨。
信中表扬了谢神策在鲜卑以及江南郡的所作所为,然后赏赐了许多的财物珠宝,又许下了诸多特权,例如赐青罗伞啦,可随意出入宫门啦等等,反正就是有面子又不要钱的方便官号大把大把的丢了过来,将谢神策砸得晕晕乎乎。
“切,小家子气,也不赐个公爵什么的,这些称号,还不如那一盒子珍珠值钱呢。”
谢神策随手将圣旨平丢在了大师兄的书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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