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权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苍蝇尾巴
还是太嫩?
于是谢神策道:“敢请姑爷爷指教。”
王老尚书捏着一串佛珠,说道:“首先,你不能让该受到惩戒的收到惩戒,其次,你也不能让天下的人没有质疑。”
谢神策沉默半晌,仔细品味了这两句话,然后长揖道:“多谢姑爷爷指教。”
“所以你知道怎么做了?”
“我知道了。”
谢神策拱手就欲退下。
然而当谢神策将要退出房门的时候,又回过头来,看着老尚书认真的说道:“我想要去看看她。”
王老尚书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你不是知道在哪儿吗,还要问我?”
谢神策顿时大怒:“这话什么意思?当初默许她跟我在一起的人是你,后来反对她跟我在一起的人也是你!现在弄到这种地步了你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是在逗我么?”
王老尚书骂道:“混账东西!你就是这样跟我老人家说话的吗?老夫为了你可是操碎了心,你如今居然敢向老夫咆哮,谢道济怎么教孙子的?老夫今天就要代你祖父教训教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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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王老尚书便抽出了一根戒尺,气势汹汹的向谢神策走了过来。
谢神策可是记得那根戒尺的。
看那光滑深红的尺面就知道那戒尺很是有些年头了,而且绝对不是凡品。实际上那根戒尺至少就有十年历史了,因为谢神策第一次见到那根戒尺,就是小胖子王逵与狗头军师王钟被老尚书拿着它被暴揍。
谢神策当然不会给老尚书机会了,一溜烟跑下楼了。
老尚书也是做做样子。
要知道王逵与王钟每次做错了事可都是求着谢神策为他们背黑锅的。因为老尚书是从来没有打过谢神策的,就算是有那么一次两次,戒尺将要落到谢神策身上的时候,也是被王解花与王青盐给求情拦了下来。
老尚书将戒尺别在身后,走到栏杆前,看着谢神策小跑着出去的身影,然后看向西北方,笑道:“谢道济啊谢道济,你拿什么跟我斗。你养了两个好儿子怎么样?你最疼爱的女儿如今还不是在老夫膝前尽孝?你养了两个好孙子又怎么样?还不是被老夫牵着鼻子走?别说什么将来要进你家门的话,你到底还是赔了女儿又赔了孙子。”
王江淮在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尽是骄傲,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儿子被谢韫管的死死地,自己的孙女儿还未出嫁就胳膊肘向外拐了一大圈。
殊不知王老尚书此时感叹的,谢太傅也曾经感叹过:你王江淮自诩经商天下第一,结果你不还是赔了儿子又赔孙女儿?不说你儿子得听我女儿的,就连你孙女也对我孙子言听计从,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就不说你的两个孙子对我孙子奉若神明的话了。
两个四十多年前大晋最出彩的人从二十多岁的时候崭露头角到三十多岁的奋发图强,到四十多岁的国士成双再到五十多岁时的力挽狂澜,到六十多岁时候的中兴砥柱,如今已然双双古稀之年,将朝野天下斗了个遍,双双致仕以后,就连天伦之乐也要斗上一斗。
这就是惺惺相惜又情不自禁?
可惜没有了司马老儿。
王老尚书在心里叹了一声。
“那小子的长短句写的好啊,‘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司马老儿你真应该听一听。你不如谢道济志在千里,你也不如老夫韬光养晦,但我们都不如你的刚毅果敢,不如你的正直不屈......当然,你们都是不如我的,哈哈哈哈!”
“老司马啊,我没有一壶浊酒,只有此间清风明月。”
老尚书双手前探,十指抱圆,做敬酒状。
“敬你一杯马革裹尸。”
......
在千里之外的晋都,谢太傅来到了钱伯安的府邸,与钱伯安在湖上小筑内相对无言,只是举杯之时视线才有交集。
司马瑜这天早早的从太学出来了,没有去那间巷弄里的小酒馆,而是直接回到了大学士府,然后在院子里摆下了一份香案火烛,上了一盘牛肉一盘蹄髈,然后奉上两囊西北割喉刀子,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
而在皇宫中,皇后娘娘在永春、宫也摆了祭台,跪在台前,她的身后是太子、齐王以及晋阳公主。
在晋都千里之外的北方军沧州大营,司马弼早早的处理完军务,回到了帅府,二儿子司马檀早已在大堂备好了一切事物,司马弼除了甲胄,换上孝服,上香、磕头一丝不苟,在他做完后,司马檀照着他的样子也端端正正的做了一遍。
今天,是司马德光的忌日。
......
谢神策并不知道今天是老司马的忌日,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今天的大晋国,无论军政财三部还是京都远疆,都对这位曾经立下了赫赫战功的天下第一名将——大晋磐石缅怀追悼。
谢神策此时心若离弦的箭一般,他想要见王青盐。
王青盐此时则是如王解花一般根本不知道谢神策已经来了滁州。
事实上,她只是知道自己要和蔡家的三公子蔡康定亲。这位如今气色刚开始有起色的姑娘此时正呆呆的看着手中的泥人玩偶。
她连自己将要在哪一天被定亲都不知道,自然就更不知道亲事已经被取消的消息。此时的王青盐还在苦苦等候,等谢神策来救她的那一天。
从接到信到现在已经过去很久了,至少对于王青盐来说度日如年都已经不能形容了,一日三秋可能会更准确些。
其实过了这多天,她都没有听到任何关于谢神策的消息,甚至她不止一次的怀疑那封大师兄深夜送给她的信是不是真的。然而每当她看到信上一如既往熟悉的字体时,那些怀疑都会立刻烟消云散。
这位姑娘已经等的太久了。
所以她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等到谢神策来的那一天。
但是她依然会坚持着。因为既然谢神策说了他会来,那么王青盐就坚信谢神策一定会来。
她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人偶。
“我说,上次给你买的人偶呢?怎么不见了?”
“哪有不见了,我......我藏起来了!”
“藏起来了?我不信,你拿出来给我看看?”
“这个......这个不行。”
“什么这个那个不行的,该不会是你弄丢了吧。”
“怎么可能,只有花花小狗才会弄丢哈尼哥哥送的礼物呢。”
“.......”
王青盐眼前放佛又看见了那年谢神策偷偷爬窗子与她约会的情景。
“我才没有弄丢呢,你看,不就是在我手上么?”
王青盐呆呆的笑道。
笑着笑着就哭了。
“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看看青盐啊,我好想你......”
“都在逼我出嫁,可是我真的不想嫁啊,我只想像以前一样,骑竹马,弄青梅,你是张生,我是莺莺......”
谢神策此时已经到了门外,能看见一名身着文士衫的长发女子,坐在远处石椅上。
叶姨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他了,只是有了老尚书的话,加上叶姨与王青盐已经搬回了住处,是知道蔡家与王家订婚无望了的,所以才无声的退下了。
既然是老家主的意思,叶姨自然遵从。留下了空间给谢神策与王青盐。
谢神策看着王青盐一个人又哭又笑,心中酸涩。
“丫头,清瘦了......”
谢神策慢慢走到了王青盐的身后,王青盐都没有发现,依旧是对着泥人玩偶自言自语。
又笑又哭之后,王青盐就这样趴在石桌上,沉沉的睡去。
谢神策轻轻的将王青盐抱起,然后走到王青盐的闺房中,将她放在了床上,然后脱去鞋袜,盖好了薄被子。
此时月上柳梢头。
王青盐迷迷糊糊的醒来了,然后翻了个身,又准备接着睡去。
然而当她翻身过后,马上就惊醒了。因为她此时不是在亭子中,而是回到了床上。
自己是太困了,居然在亭子中睡着了,应该是叶姨将自己抱了回来吧。
突然王青盐匆匆下床,到处寻找着什么。
好在,在自己的梳妆镜前,王青盐看到了那个泥人玩偶。
王青盐一把将其护在胸前,后怕的拍了拍胸口。
“幸好没丢,幸好没被花花趁机偷走......”
王青盐将玩偶放在梳妆镜前的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不对。
自己的衣服没有动过。
不是叶姨将自己抱进来的。
叶姨即便是不喊醒自己也断不会让自己和衣而睡的。
(不知道谢神策知道了会是什么感想。)
有人来过?会是谁?那个人现在在哪儿?
王青盐皱起了眉头。
突然,王青盐想到了一种可能。
“难道是哥哥来了?”
随即王青盐又摇了摇头。
“可能是叶姨忘了帮我更衣吧。”
然而就在王青盐准备脱去衣衫继续休息的时候,门开了。
王青盐看着一只脚跨进门槛的那个人,瞪大了眼睛,喜极而泣。
乳燕归巢般扑到了谢神策的怀里。
“哥哥,哥哥......哥哥是你么?哥哥?”
谢神策轻轻拍打着王青盐的脑袋,柔声说道:“是我啊,丫头,我来了,我来救你了。”
王青盐张口咬在了谢神策的肩膀上。
谢神策似是没感觉到一般,继续轻拍王青盐的脑袋。
王青盐一把推开了谢神策,看着他说道:“别骗我了,这就是个梦。我就知道是假的,不然咬你,你怎么没有反应呢?”
谢神策看着王青盐认真的表情,说道:“丫头,你咬的是衣服啊。”
王青盐一愣,然后上前一步,扯开谢神策肩上的衣服,一口咬在了谢神策的锁骨上。
谢神策顿时发出了“嘶嘶”的痛声,小心的推开了王青盐,谢神策抽着嘴角说道:“你是属狗的啊!”
王青盐砸吧砸吧嘴,流泪笑道:“是咸的......”
谢神策不顾自己锁骨上流出的血,伸手抹去了王青盐嘴角边的一点鲜血。抹掉的鲜血沾在苍白的嘴唇上,平添了一抹诱惑。
谢神策笑道:“你看,哥哥没有骗你吧?”
王青盐使劲的点了点头。
乱世权臣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世间安得两全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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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神策好不容易安抚了王青盐,已经是月上中天了。
回到自己原来住的地方,却不想居然还有人在等着自己。
是姑姑谢韫与姑父王鼎。
谢神策见礼。
王鼎问道:“本以为还要十几日的时间,缘何提前到来?”
谢神策答道:“以免夜长梦多。也趁着蔡家还没有完全做好反应,先来探探情况。”
谢韫笑道:“辛苦你了。”
谢神策赶忙道:“姑姑哪里话,都是侄儿一时冲动,哪里当得起辛苦二字。说起来,此事,还是侄儿有愧于姑姑、姑父。”
王鼎嗤笑道:“我看你哪里有半点愧疚的样子?”
谢神策嘿然不语。
王鼎换了一副严肃面孔说道:“此事终究是瞒不过多少人的,兴许陛下都已经知晓了你与青盐的事情,才允许你放肆一回的。然而陛下即便是默许了,我王家也不可能让你娶了两名嫡女。这以后的事情,该怎么办,你还得慎重。”
谢韫也说道:“如此一来,青盐的婚事只怕是无人敢再提,你这么一闹,其¥◆,实是耽误了姑娘家一生,她这辈子想要嫁人,就极为困难了。你要负责。”
谢神策低头道:“侄儿不后悔,侄儿会竭尽所能,求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王鼎道:“时间安有两全法?凤之,我只要求你不要负了我王家的牺牲。”
王鼎说完,便抽身离去了。
待王鼎走后,谢韫看着谢神策说道:“我知道你跟别的人脑袋里想的都不一样,但这件事,阻力实在太大,大到几乎没有人能冲破。我们谢家人虽然不惧,但也无法与全天下对抗。此事因你而起,说到底却是我们两家被逼无奈的选择,个中缘由你要好好想清楚。”
谢神策恭敬的回答道:“是,姑姑,我会妥善处理的。”
谢韫笑道:“我们都看着你。早些休息吧。”
谢神策送走了谢韫,自到房间中躺下,然后闭眼沉思了起来。
皇帝上一次用传国玉玺试出了大部分人,范围却是仅限于朝堂的一部分和大晋北方地域。南方以及西南,地方上到底有多少人参与了太子与齐王的争斗当中,皇帝还未可知。
所以这一次,皇帝想让谢神策将功赎罪。
上次你不是破坏了我设下的局么?
那好,这一次,你来帮我。
所以皇帝才帮谢神策顶住了巨大的压力。
皇帝是对谢家有隐隐的隔阂,但是毕竟还是没有公诸于众不是?谢家想要生存,那就要在皇帝面前继续展示自己的能力,展示皇帝所需要的。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你要是不能为皇帝做些什么,那你有那么多文治武功想干什么?
谢神策轻叹一声。
皇帝何尝不是被逼的?
王家何尝不是被逼的?
谢家何尝不是被逼的?
他谢神策又哪里避免的了?
都是被逼的。
齐王与太子也都是如此。
被迫站队的滋味不好受啊......
谢神策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清早,谢神策被人叫醒了。
是王解花。
谢神策洗漱过后,吃了两碗地道的蟹黄粥,舒服的打了两个饱嗝。
王解花邀谢神策一同上山,去看看智永老禅师。
谢神策秘密的带上了王青盐。
这次三人一辆马车,气氛却不比一年前那般欢愉了。王青盐因为这段时间的事情,变得消沉了很多,即使是谢神策来了,她也远未恢复过来,而王解花则是因为尴尬。
毕竟此时和未来丈夫的小情人同处一室,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朝夕相处的姐妹,任谁也不会自然的了。
今时不同往日,在一切窗户纸被挑破了之后,看得真切了,也就不能再装傻了。
谢神策来到了琅琊山,见到了年迈的老禅师与刚刚带队担水回来的大师兄。
老禅师将谢神策带到了一件僻静的禅房,与谢神策在蒲团上相对坐下。
“你变了。如今的你,身上杀气太重,实在不宜上山来。”
谢神策行礼道:“叨扰老师了。”
禅师低头闭眼,默诵佛号,说道:“善恶皆由心生,只要不违本心,便可做得。凡事三思而行,然杀之一道,终须慎重。”
谢神策口称受教。
“似你大伯那般,看似双手鲜血,其实心中自有怜悯,你需多学学。”
谢神策低头深思。
当年谢衣初掌西北,某次扫荡一个部落,两千人的部落男丁,结果只活下来不到十个。
部落首领曾下令屠杀了西北一个整整两百人的商队,于是谢衣亲率铁骑复仇。在击败那个部落之后,谢衣命人将全部男丁都捆起来,拉到一片草原上,谢衣在地上放了个不到膝盖的马札,然后说道:“高过马札的,全杀了。”
然后就只有八个刚出生的婴儿活了下来。
谢衣用两千头颅堆了四座京观,然后长扬而去。
谢神策想到:怜悯难道是留下了火种?至少俘虏的女人没有杀一个。
智永禅师说道:“不是因为在战中某些时候的有意之举,而是因为时刻长存心中的善念。谢道济是仁人,谢衣就是志士。他们做的都是对天下绝大多数人有益的事,而非是为了功名利禄。当然,做到一定程度时,你不求名利,名利自来。”
谢神策道:“我不求名利,只求我所爱的,一切安好。”
“这便是你的本心。”
“是的。”
老禅师道:“但这并不妨碍你做一些其他的事。”
谢神策沉默,然后道:“我不愿负天下人。天下人绝不可负我。”
老禅师道:“这也并不矛盾。”
半晌,谢神策双手合十道:“多谢老师指点。”
谢神策出来之后与大师兄又说了会话,王青盐感谢了大师兄亲手送信,王解花为谢神策向老禅师求了一个平安符。
然后三人下山。
随后谢神策去了滁州大营,看望了李阎王,没有说姜起的事。
李阎王见到谢神策很开心,然而对谢神策在西北的几场大战做了点评,却并不欣赏。
当年的小胖子王逵果然从了军,现在是一名陌刀伍长。谢神策远远的看到了那如同小山般的身影,感叹一年不见又壮实了许多。
当年的狗头军师王钟则是如愿以偿的混了官场,有王家铺路,不存在门槛问题,能做到哪一步只看个人能力的高下了。
在当天下午,王鼎调了五十名家族护卫先行去无锡,谢神策谢堤以及乌山共几名缇骑司使将在第二天启程。
然后谢神策见到了王岱。
蔡家被谢神策弹劾这件事让王岱对谢神策有了比较深的隔阂。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你不能娶她,又不愿意放手,最后破坏了人家女孩儿的婚事,你觉得人家女孩儿的亲爹还能对你有好感么?
王岱此时当然知道了老尚书将王青盐许配给蔡康是出于什么目的了,王岱不至于在家族的未来这么重大的事情上生出什么怨念。
女儿不喜欢蔡康,喜欢谢神策,他是知道的。但是经过蔡家被弹劾一事之后,女儿如今是没人敢娶了。毕竟在淮扬道,可是人人都知道谢神策与王家两位小姐的关系的,王家三小姐订婚被谢神策破坏掉,任谁也能联想到两人之间的猫腻。
那谁还敢娶?
以前寄养淮扬道的是谢家小侯爷,已经代表了相当的能量。现在人家是缇骑司提督,地位身份又不可同日而言了。
若不是跟谢家有仇或者觉得自己可以挑战缇骑司,谁敢再向王家提亲?
所以王岱现在面临的情况是:女儿想嫁的人嫁不了,能嫁得人没人敢要。
所以王岱很气愤谢神策。见到谢神策了半点好脸色也没有给。反倒是王青盐的母亲对谢神策颇为和善,当然内心是不是和脸上表现出来的一样就不知道了。
谢神策略显尴尬的说道:“二叔......”
“别叫我二叔!”
王岱粗暴的打断了谢神策的话。
谢神策很是诧异:难道要我叫你岳父大人么?
王岱冷声说道:“我王家如今丢了这么大的脸面,你该如何向我交代?”
谢神策想了想道:“这事儿可怪不得我。”
“不怪你怪谁?你可知道,我王家百年大族,就因为你的一封奏折,成了笑柄!”
王岱又想了想,继续说道:“我王某人在淮扬道也算得上一方人物了,如今却因为这事连门都不敢出!你说,不怪你怪谁!”
“怪姑爷爷,您的父亲大人。”
“大胆!”
王岱大怒,起身指着谢神策的鼻子骂道:“小儿安敢戏弄我,安敢辱我老父!”
谢神策忙道:“二叔听我说,我要说的不对你再骂不迟。”
王夫人也在一旁劝解,王岱这才又坐了下来。
谢神策清了清嗓道:“当年,我与丫头......”
王岱又是大怒道:“住口!丫头也是你叫的?”
“好好好,我改,我改。您老别动怒。”
谢神策继续说道:“想当年我与青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是你们默许了的。”
谢神策看王岱作势欲言急忙说道:“你先别急着反对。就算你们当年没有默许,但是你们也没阻止不是?当年的你们没有及时阻止,责任就是在你们了。”
王岱又要言语,谢神策连忙再次止住:“你先别急着辩解!听我说完你在说不迟,我今天又不会跑掉。”
“是你们的默许和纵容造成了这幅局面,我不知道你们当年是怎么想的,反正我与丫......青盐那时都还小,可不知道男女之大妨。及至情窦初开,咳咳!那时候你们也还是没有阻止,所以说我与她的感情都是在你们的眼皮子下建立起来的。那时候你们可有反对?那个时候不反对如今却一本正经的说三道四,二叔,你自己说,你可有道理?”
王岱再次大怒,指着谢神策的鼻子骂道:“混账!我王某人的女儿我王某人爱怎么管怎么管,你以为你是太学博士了就可以批评长辈?什么说三道四?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有之,我为我女儿定亲难道还要你同意么?”
谢神策闻言、正色道:“二叔此言差矣,同意自然是不需要我同意的,但是我可以不同意!”
王岱气喘吁吁,却又无言以对。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在小辈面前失态过,刚刚对着谢神策大吼其实更多的还是想出口气而已,并不是真的对谢神策厌恶之至。
只是谢神策哪里知道王岱是在发泄?你要只是发泄那也要给点暗示我好配合啊?所以谢神策毫不礼怯的与之理论。这样一来反而让谢神策王岱火气更大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多余这么久,自然是不欢而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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