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权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苍蝇尾巴
“当今皇帝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这些年轻人都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今皇帝......乃是大逆不道之人!”
王解花神情巨震。在她的认知里,当今皇帝乃是中兴之主,父亲母亲与大伯二伯偶尔谈到皇帝陛下的时候,都是钦佩且敬畏的,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认为当今皇帝是一个好皇帝。何况在谢神策的书信中,也说了皇帝确实是可以与她父亲王鼎媲美的少有的美男子,谢神策都这样说,王解花在心中就更加认定皇帝乃是天人之姿。
然而在今天早上,自己最敬爱的爷爷居然对自己说,皇帝是个大逆不道的人,这颠覆了王解花的一贯认知。
“老夫说你们不知道,你们就是不知道,就是你父亲母亲对当今的皇帝陛下都不够了解。所以老夫说,你们的眼光还是局限在一州一道,最多半国,不足以谋天下。”
“而那小子,却可以。他将来必然能够超越你的父辈,甚至是超越我与他爷爷这一辈。所以,你不可以常理来看他。青盐是我的孙女,我怎会将她委身一介三姓家奴?你且看着,那小子会不会让我失望。”
王解花微微蹙眉,听出了个大概,却依旧迷茫。
王老尚书看着自己这个极为出彩的孙女,微微叹道:“你要记着,你将来是谢家人,那就要一心为了谢家。从你如今还未嫁人就胳膊肘往外拐的样子来看,我王家的将来,是无需太过担心的。”
王解花道:“爷爷,是想要说些什么?”
王江淮摸了摸王解花的头顶,笑着说道:“就是有些话,忍了几十年,想说说而已。今天说的话,你且记着。”
“好好记着。”
王解花虽然仍旧一知半解,却是点了点头,说道:“孙女儿知道了。”
王江淮看着王解花乖巧的样子,神色却是突然没落了,低声说道:“出去告诉你二叔,就说老夫,身体不适,婚书,明天在递交吧。”
王解花闻得此言,欣然应允道:“是!爷爷,我这就去说!”
说完就准备出去。
然而只是刚刚转身,却就被王老尚书叫住了。
“你也莫要太过高兴,事到如今,老夫也只能拖延这一日而已。过了今日,若是京都再无消息,那此事便无转机了。”
王解花再次茫然。王老尚书挥了挥手,说道:“去吧去吧,再晚等蔡家人都来了,就不好往后推脱了。”
王解花应允,赶忙出去了。
此时蔡家的家主蔡庸携三子蔡康已经到了王家。王岱夫妇正在热情接待。双方十分欢愉。
就在吉时,当蔡庸以一种接近谦卑的姿态要求与王家互换婚书的时候,王岱正要应允的时候,从后堂转过来一名小侍女,将一张纸条交到了王岱手中。
王岱看过纸条之后,再看向蔡庸的时候,脸色就变得极为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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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权臣 第一百一百十六章 撕破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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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庸看到王岱如此表情,心头一震。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蔡庸此时很想把脑袋搬到王岱脑袋边,然后看看那张让他心跳不已的便笺上面写道而是什么。
王岱收起便笺,然后喝了一口茶掩饰了一下神情,恢复了笑容,带着歉意说道:“用之兄,实在抱歉,家父今天清晨晨练之时突然觉得身体有些不适,这互换婚书......恐怕要推迟了。”
蔡庸闻言惊起,忙道:“这如何使得?!我是说,老尚书贵体如何?”
王岱皱眉道:“我亦不知,此消息是乃是我家侄女传出来的。她可以随意进出淮园,因此此消息绝非作伪。用之兄与贤侄能否稍等一日?待我问过家父在做打算?”
蔡庸心下稍安,说道:“既如此,那我明日再来。”
王岱起身道:“今日之事实在是我王家理亏,我在此向用之兄赔礼了。然为人子不得不尽孝道,还望用之兄见谅。”
蔡庸见王岱如此心急欲去看望王老尚书,便知不好再留,拱手道:“如此告退了,还望子枫兄代我向老尚书问安了。〗9,”
于是本应是两家和和气气互换婚书的日子,便被一张便笺弄成了这幅惨淡的样子。
按照一般的风俗来讲,什么时候提亲,什么时候交换婚书什么时候下聘什么时候成婚,对时间都是有着严格的要求的,断不至于向今天这样,王岱仅凭着一张便笺便拒绝了蔡家合情合理的正当要求的。
按照风俗,这种事关儿女的终身大事的场合,是不允许有任何借口推迟的,否则一旦推迟,就是有损吉利的事,会让双方儿女的结合带上一辈子的晦气。
蔡庸被如此对待,完全可以视作是王家对他的侮辱,他完全可以义正言辞的提出反对,要求继续仪程。如果蔡庸敢不顾一切的要王家一定要交换婚书的话,王家是很难拒绝的。
但是蔡庸没敢这么做。
所以蔡家父子就这样自信满满而来,惶惶若失魂而归。
这是王岱与蔡庸都没有想到的。
蔡庸不是没想过去理论,但是这个想法只是刚一出现,便被他自己打消了。
他不敢。
即便王家可能顶不住世俗的压力而最终同意交换婚书。
但那样的结合,势必会在王家心中留下一根刺。而这是蔡庸更加不愿意看到的。
再回到蔡家在滁州城的别院后(蔡家是淮扬道大商,在滁州城必然是有房产的),蔡庸谢绝了一切来客的拜访,摒退了下人,与蔡康来到了书房。
父子两满脸阴沉进了书房。
蔡康关上房门,转身恨声道:“王家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蔡庸挥手一巴掌打在蔡康脸上,指着蔡康的鼻子骂道:“畜生!你当我不知道么!王家这么做根本就是施舍,他根本就么瞧得起我蔡家!根本就没把你我父子当人看,他们像是赶走一条狗一样将我们赶出了大门!他们这是在打脸,是彻底的侮辱!”
蔡庸像是疯了一样对着蔡康破口大骂。
蔡康被骂懵了,一时间捂着脸竟然忘记了疼痛。
蔡庸一口气骂累了,一屁股做到椅子上剧烈的喘着粗气。
蔡康咬牙切齿道:“王家那个小贱人,待将她娶回家后,我要让她生不如死!我要狠狠的折磨她到死!”
蔡庸看着儿子双目喷火的样子,突然感到一阵后悔,自己的儿子真的不如当年的自己。他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蔡康仍旧在哪里捂着脸恨声咒骂,让好不容易稍稍平复的蔡庸心中渐烦。
猛一拍扶手,蔡庸大吼道:“住口!你这个混蛋!要不是你不争气,我至于这么尊严尽失吗?要不是你懦弱能,我至于如此兵行险着吗?要不是你这个废物这些年连那个顾顺宁都斗不过,我至于会落得今天这样的地步吗?”
蔡康被蔡庸这么一骂,心中自然也是极为火光的,然而面对着自己的父亲,他即便是三尸神暴跳,也断然不敢表现出半分来。只是低着头,牙关紧咬,几乎咬出血来。
父子两粗重的呼吸持续了很久才平息下来。
依旧低着头,蔡康说道:“父亲,此事有古怪。”
过了一会,蔡庸回答道:“有什么古怪的?”
蔡康说道:“那张便笺出现的时间有古怪,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在我们开口要求交换婚书的时候出现?而且看王岱的表情,此前貌似也是根本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所以孩儿觉得,此时有古怪。”
蔡庸依然不急于回答,过了一会儿道:“你是说,王家有人不愿意看到两家联姻?”
“正是!”
“你认为是谁?”
蔡康想了想,抬头说道:“一定是王鼎!”
蔡庸看着蔡康的眼睛,问道:“你为何认定是王鼎?”
“除了他还有谁?因为他的岳父是谢道、谢太傅,他的妻子是谢韫,他未来的女婿是谢神策,所以,才会是他!”
“他有什么理由做这件事?他怎么敢做这件事?你与王家三小姐的婚事是王老尚书亲自许下的!”
“他凭什么做这件事?就因为谢家曾经屠了我蔡家宗家满门!他怎么敢做这件事?就因为谢家比我蔡家势大!王老尚书亲自许下的婚事又如何?父亲别忘了王家与谢家的婚事也是他亲自许下的。父亲没听王岱说吗?送信来的是王鼎的女儿,谢神策的未婚妻!父亲还不明白吗?”
蔡庸沉默半晌,然后说道:“这件事没这么简单。王鼎要是反对,他早就做了,绝对不会让我们抓到把柄,这件事不会是这样的。”
蔡康惊愕道:“那会是什么样的?”
蔡庸做起身来,没有回答儿子的疑问,而是来回走动道:“不行,我心中始终觉得不安,这件事我一定要弄清楚,康儿,将那支准备献进宫中的人参拿过来,下午我们再去一趟王家。”
蔡康说道:“王家已经让我们明天再去了,今天再去的话,是不是太过卑躬屈膝了?”
“难道你以为我们如今还有尊严吗?”
蔡庸看了一眼儿子,说道:“此事不宜拖延,迟恐生变,今天下午即便是撕破脸,也要讲婚书换到手!”
......
在八月二十一号的下午,蔡家父子再次来到了王家。
王岱极为不自然的接见了蔡家父子。
蔡庸极为热情的询问了王老尚书的身体情况,然后让蔡康献上了一支五百年的老山参。
王岱收下后表示了由衷的感谢。
总之,就是很程式化的会晤。
然后在气氛将要冷淡的时候,蔡庸再次提出了交换婚书的建议。
王岱皱了皱眉头说道:“此事恐怕不妥,家父不能出席,于礼不合。用之兄与贤侄还是再等等吧。”
蔡庸笑道:“子枫兄哪里话,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是父母在场就行了,哪里需要劳动老尚书?再说了,老尚书此时略有不适,这订婚乃是一大喜事,正好为老尚书冲喜,岂不是两全其美?”
王岱仍然摇头。
“这门婚事乃是家父他老大人亲自指派的,怎么可能没有他的出席便仓促订婚呢?没有他老大人,便不能体现出我王家的诚意,与蔡家面上也是不好的。”
蔡康在心里冷哼一声,暗道你王家如此做派难道就是有诚意的么?王家如此折辱我蔡家,难道我们应该感觉到与有荣焉么?
然而心里这样想着,蔡康却丝毫不敢在脸上表现出半点不敬,拱手笑道:“世叔此言差矣,自古吉时便是不能更改的,今日的吉时已经过了,但是今日于本月于我与三小姐的生辰而言,却仍然是吉时,因此,即便是此时定下婚期,也是合理的。自然地,若是错过了今日,那才是真正的错过了吉时。错过了吉时,便是于今后都是极为不吉祥的。还望世叔三思。”
王岱闻言心下微微不喜。他上午听闻父亲有恙便不顾礼仪,极为不礼貌的中断了订婚仪式,已经是有些不快了。然而在送走蔡家父子之后,想去淮园之中向老尚书问安,却遭到了阻拦,老尚书不让任何人探望,这让他心里产生了不小的疑问。
王岱是天生的商人,继承了老尚书一贯的商人本色,于是他本能的察觉到了事情的不正常。他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在这么重要的时候粗鲁的要求中断订婚仪式,却只是给出了身体不适这么一个十分牵强的理由。
身体有恙就能拿自己孙女儿的终身大事开玩笑吗?
王岱很是不快。
然而即便不快,在没有弄清楚父亲的意思之前,王岱还是不敢发作。
所以王岱此时即便是知道拒绝蔡家继续订婚交换婚书乃是十分理亏的行为,他还是坚持着贯彻了老尚书的决定。
于是他又连续的拒绝了蔡家父子合乎礼法的提议。这让他的心里十分的不舒服,脸上也十分的不好看。
王岱的脸色不好看,蔡家父子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了。
蔡庸终于决定要发作,他站起来,大袖一挥道:“子枫兄,恕蔡某直言,子枫兄已在拖延订婚吉时是否是有反悔之心?如此做派可不符合王家一贯仁义理信的标榜吧?子枫兄今日还请将话说明白了。我蔡家虽然比不得王家,这门婚事也实在是我蔡家高攀了,然而我蔡家也是依照规矩下足了聘礼的。一应礼仪做的更是自认为没有半点可挑剔的。子枫兄只是推脱,于理不合,与礼更不合!我蔡家即便弱小,也断不接受!还请子枫兄给个回话!还请王家给个交代!”
这一番话,端的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王岱放佛是被当头棒喝般,陡然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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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见!!!)
乱世权臣 第一百一十七章 蔡家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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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岱被蔡庸的态度惊呆了。
更准确的说法是,王岱被蔡庸的气势激怒了。
开玩笑,你这是在向我王家逼婚吗?
王岱很快由惊转怒,脸上却笑道:“不知用之兄想要什么样的交代?”
蔡庸正色说道:“不敢,只是想求一个和气,为小辈求一个公平。蔡某直言,老尚书身体有恙,晚辈等理应侍候,然而婚姻亦是人伦大事,关乎两家子女,不得不慎重。所以蔡某认为,可先行交换婚书,定下婚期,一来是为子女着想,二来可借此事为老尚书冲喜安心,何乐而不为?还望子枫兄禀明老尚书,让你我两家顺利完成此事,也好不落人笑话。”
蔡庸此言一出,王岱虽然依旧愤怒,但是也知道蔡庸所说确实属实。
此事本就是王家理亏的,万一传了出去,不仅会让人笑话王家的不识礼数,对老尚书的清名也是有着极大的损害的。
王岱身为人子,身为淮扬道商界巨头,不得不做完全的考虑。
然而王岱还是决定继续拖延。
因为对于他来说,王解花传出了老尚书有∴,恙的消息,那就是老尚书对这门亲事还有这顾虑,而且顾虑不小,不然不会在最后关头传达出这样一个意思。
王岱想,这可能会是暗示蔡家放弃?
而蔡家没有放弃。
所以王岱继续坚持着。然后就理所当然的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用之兄,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与令郎的婚事却是家父亲自许下的,如今婚书在家父手上,家父不能出席,这订婚自然就无法完成。这是我王家不对。然而用之兄,你该不会是怀疑家父的诺言吧?难道你认为家父会在悔婚吗?难道你认为家父会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吗?”
蔡庸瞬间语塞。
他自然是有怀疑王老尚书的意思的,但是此时在王家,他哪里敢说?
事实上在来王家之前,蔡康也建议要不要放出风头,说王家隐隐有悔婚的意思,将压力推到王家那边去,但是蔡庸拒绝了。他以为,在问题没有弄清楚之前,蔡家根本不能够对王家提出质疑。
所以蔡庸说道:“子枫兄言重了,这只是小辈的婚事,断不至于影响到老尚书的声誉。况且老尚书一言九鼎,天下谁人不知?某非是有怀疑,然而推迟交换婚书已经是有违礼制了,子枫兄就算不为子女着想,也应该为王家百年声誉着想了。此事实在是不能再拖下去了,迟则生变,到时只怕难堵悠悠众口啊。”
两家订婚,是要公布的,到时候是要宴请宾朋的,如果推迟了或者失败了,是瞒不了人的。所以蔡庸说迟则生变,到时候要是王家单方面延期或者悔婚,蔡家是不答应的,万一“泄露”出去什么,难堪的只会是王家。
王家乃是商贾起家,即便是成为了大晋三阀之一这样的超级大族,仍然是无法越过“名声”这道关卡。就像谢神策当年第一次来王家面对王逵王钟等孩子时一样,只要是有关王家声誉的事情,王家就必须慎重对待。
此时的王岱心中焦躁异常。
王臻常驻官衙,王鼎常驻军营,此时都不在家中,是以遇到这种事情让他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
然而就在王岱苦苦支撑的时候,王鼎来了。
王大都督身着戎装,明显是从军营才回来,身后还跟着一队士兵。
王岱与蔡家父子均是不解。
王岱皱眉道:“三弟因何事此时离开军营?”
王鼎按剑说道:“是为婚约一事而来。”
蔡庸起身道:“大都督此时身着戎装,剑履甲士而来,莫非是要强行悔婚不成?”
王鼎看了看蔡庸,然后对着王岱问道:“婚书是否还未交换?”
王岱道:“仍未交换。三弟,你此时剑履甲士上堂质问此事,是什么意思?”
“无他,请蔡家主自动解除婚约,这订婚仪式便此作罢。”
蔡庸大惊,随后大怒,对王鼎大声斥道:“大都督此言好不讲理!亲事乃是老尚书亲自许下的,大都督此时要我蔡家悔婚,何异于当面驳斥了蔡家的颜面?如此将我蔡家名声至于何地?又至我父子二人于何地?”
蔡康愤声说道:“王家推迟吉时在前,此时又威逼我蔡家悔婚再后,是何道理?大都督,小侄敢问一声,王家此举,是大都督一人的想法,还是王家或者是老尚书的意思?王家此举是否不信不义不诚不真!”
王鼎听得蔡康此时的愤慨,回首眯眼看向蔡康。
蔡康毫不犹豫与王鼎对视。
他发现,王鼎眼中除了轻蔑以外,竟然还有丝丝的怜悯。
这让蔡康感觉十分羞耻。
完全的轻蔑蔡康在上午王岱说推迟交换婚书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所以他不怕,或者说是敢于反抗,而且凛凛然正义不屈。而此时在王鼎眼中看到了怜悯之后,他觉得而自己被羞辱了。
蔡家就算是高攀了这门亲事,大不了不结了便是!何至于辱人至此!
因为十分的愤怒,他准备将这句话说出来。
然而在他开口之前,王鼎便笑了。
“何为不信不义不诚不真?我王家只不过是不想与你蔡家结亲,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寻常人家尚且如此,我王家亦是皇帝御下一百姓家,如何做不得?”
王岱凝眉不语。
蔡庸气的浑身发抖,指着王鼎说道:“大都督此言欺人太甚!婚事乃是老尚书亲口答应下来的!就凭你一句话,难道还想违逆了老尚书的意思吗?”
王鼎淡淡的说道:“何来违逆一说。”
何来违逆一说?因为就真的不是违背、逆反了老尚书的意思。
蔡庸瞬间面如土色。
蔡康已然气极,大骂道:“便是我蔡家高攀了又如何?王家就能如此折辱我蔡家?王家凭什么?王家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便反悔不得!若是反悔,便是不信不义的小人!”
王岱面容复杂。
王鼎一来,情况巨变,事情由王家推迟订婚变成了王家威逼蔡家悔婚。
王鼎依旧淡淡的说道:“那又如何?我王家不答应,就是不答应。”
蔡庸叫道:“王家不答应?那我们就上京告御状!让陛下为我等做主!此事便是陛下也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王鼎笑道:“大胆!你是何人,安敢妄言陛下!”
蔡庸昂首挺立道:“此事我蔡家有理!陛下必然站在公理这边!”
王鼎笑道:“笑话,你蔡家有理?有什么理?我问你,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你蔡家做了那一项?”
蔡家父子顿时语塞。
确实,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礼,蔡家居然一项都没有做!
是的,一项都没有。
王鼎看着哑口无言的蔡家父子,笑道:“既然你一项都没有做,只是拿着一封书信,便直接要问名、纳吉、纳征、请期,敢问蔡家主,你这是有理,还是逼婚啊?”
蔡庸满脸通红,不只是怒还是羞。
当初没有按照规矩来六礼,是王老尚书的意思,说这场婚事是越早越好,所以他才依言没有按照程序来,此番就是想将此事一锤定音的,哪想到现在没做六礼却成了王家拒婚的理由。
蔡庸苦笑道:“当初没做六礼......”
“罢了!”
王鼎大手一挥,打断了蔡庸的话,说道:“你也说了没做六礼,那现在,蔡庸,你接旨吧。”
“什么?”
“接旨?”
蔡庸与蔡康同时惊叫道。
然而没给他们问清原由的机会,大堂之下出现一队羽林骑,然后一名黑甲鸳鸯刀的军官手捧一只黄色锦盒走了上来。
那队羽林骑身着银甲,头盔上清一色的红色羽毛,配直刀,正是皇家羽林骑的标准制式。
而那名黑甲鸳鸯刀的军官,则是缇骑司的黑甲重骑军官。
蔡家父子一见,便是胆战心惊。
缇骑司代传旨太监宣旨意味着什么乃是不言而喻的。
羽林骑上到大堂,分列两边,那军官上到堂上,打开锦盒,交予身边的羽林骑,然后张开圣旨,缓声读道:“承天之运,奉天子诏,今有缇骑司提督谢神策,弹劾江南郡蔡家十大罪状,一曰行贿......十曰克扣太湖水师军饷......即日起,将蔡家父子收监淮扬道大都督府,待钦差到来,再彻查此事......”
圣旨宣读完毕,蔡家父子是彻底懵了。
那黑甲军官将圣旨收起,说道:“蔡庸,快快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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