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新帝国时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银刀驸马
听到西乡隆盛说出“兵势不利”的话,林逸青知道他是在担心俄军势大,说道:“露军虽人数众多,来势汹汹,但其战力并不强,首战便败于我军,死伤三千余人,现已后退,与我军脱离接触,我打算集中兵力,趁其初来日本,立足未稳,迅速突击,再予其重创,迫其知难而退。”
“悔不听当日瀚鹏突击东京湾之建言,若是从瀚鹏之策,便不会有露军北来之祸。”西乡隆盛叹道。
“此事也不能怪先生,只能说奸臣狡赖狠毒,竟然能想出借兵露西亚之毒计来。”林逸青也叹息起来。
“露军陆路难以取胜,只怕会以海军大举进攻吧?”西乡隆盛又问道。
“露人海军倒是不会。”林逸青道,“现在露人出兵,是打着‘志愿军’的旗号,即以陆军之退役人员志愿组军,前来日本作战。而海军则无志愿军一说,盖海军人员可以退役,其所在之舰船却是属于国家之公器,不可私用,其一旦攻击我军,便表明其所谓‘志愿军’乃是正规军,其谋不揭而破,当招致列国干涉,是以露人远东海军虽强,却是不能同我军作战的。是以我海军只要不主动击击露人海军,露人是拿我们没有办法的。最多用其海军护送陆军在日本东北各处登陆,而我海军难以前去阻击而已。”
“若是露人如同米国人一般,将其舰船折旧退役,租于政府海军,如同此前来袭之米国雷击舰一般,为之奈何?”西乡隆盛听了林逸青的解释,并不放心,追问了一句。
“米国所贩售给政府之雷击舰,皆为陈年破旧之小船,退役后租出,而露人在远东之海军舰船,多为大舰,且有不少为新锐之式,未到退役年限,如果强行退役,租让给政府海军,列国必然警惕,疑其有狡谋,且有违中立之公法,必然出手阻止。”林逸青说道,“露人若要行其谋,则海军必不能用,非与我军在陆上决胜负不可。”
“我明白了。”西乡隆盛点了点头,“不过,为防露军继续增兵,这一次,我便也效法岩仓逆贼一回好了。”
听到西乡隆盛说他要效法岩仓具视,林逸青不由得一愣。
“岩仓既然敢如此行事,显然天皇陛下受其挟制,不得发一圣言。”西乡隆盛看着林逸青,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身为近卫大将军,新政大总督,当奉天皇陛下密诏,举勤王之师,以讨不臣。”
“密诏?”林逸青听得又是一愣。
“天皇陛下受奸臣挟制,迫不得已,派人送来密诏,命我率兵进京,诛杀奸臣,驱逐露军。”西乡隆盛看着林逸青,“这密诏的内容,不日我当公诸天下。是非曲直,一看便知。”
林逸青这时才明白西乡隆盛要做什么,想起他当年一心想要出使朝鲜。激怒朝鲜人杀了自己,好给日本出兵的借口的事。不由得暗暗好笑。
当年板垣退助等就被西乡隆盛的“壮绝”感动得热泪盈眶,西乡隆盛对如此葬身也是自我陶醉得不能自已,这一次,西乡隆盛大概是想要效仿刘备与汉献帝,弄个什么类似“衣带诏”的玩意儿出来,恶心岩仓具视一下的同时,为他的勤王之举找到理论根据,并且还会给自己感动一回吧!
西乡隆盛这样极有声望的人。做起这样的事来,竟然也和岩仓具视一样的轻车熟路,不由得让林逸青感叹,这个时代的日本,的确人才辈出。
二人又商议了一会儿,当下林逸青前去召集萨摩军诸将,将他和西乡隆盛最新定下的策略告知大家,而西乡隆盛则闭户不出,开始拟那份他准备公诸天下的天皇密诏。
三日后,西乡隆盛的天皇密诏便新鲜出炉了:
“……近者奸臣岩仓等。出自王廷,身为公卿,本应尽辅佐之责。却为一己之私,欺君罔上,连结党伍,败坏朝廷纲纪,逼反忠良,又出让国土利权,妄借露西亚虎狼之师入境,残害国民,皆非朕意。朕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卿西乡吉之助隆盛乃国之元老,朕之重臣。可念维新大业之艰难,纠合天下忠义志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除暴安良,天下幸甚!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令有负!朕之亲笔。”
12月10日,西乡隆盛在大阪发布了明治天皇派人送给他的“讨逆密诏”,在告示后还附了“借兵密约”的主要内容和西乡隆盛“号召天下志士共起,以讨不臣,驱除露虏”的通告,告示总共印发了约10万份,在大阪、京都、神户以及各县内各处广为张贴,并在外国报纸上也进行了发表。这进一步引发了民众对西乡隆盛的敬慕和对政府的不满,参加萨摩军者剧增。13日,西乡隆盛还向太政大臣三条实美、东北各县以及名古屋镇台发送了内容相同的通告。
天皇的“密诏”内容一经公开,在政府军当中也引发了很大的反响,很多政府军士兵对俄军的暴行切齿深恨,由此倒戈加入到了萨摩军一方当中,政府军防守的阵地纷纷弃守,在俄军当中担任向导的政府军也纷纷逃离,使得西南战争最终演变成了萨摩军和俄军之间的对决。
11月22日的战斗结束后,俄军向后退却,占据了名古屋一带。在名古屋方面的萨摩军队是由桐野利秋指挥的,兵力在最多时达到23000人。萨摩军在北起环月山南至果田一带布阵。之后,俄军曾对萨摩军侧后进行过穿插,但被萨摩军所阻止。在政府军大量哗变的几乎同时,名古屋方面的俄军也开始与当面倒戈的政府军交战。12月13日,桐野利秋决定进攻名古屋,而俄军也决定出击。午前8时,名古屋的俄军从名古屋进发。前卫布罗宁上尉指挥的部队驱逐了砗阪一带的政府军,一直追击到盐村附近。另外,俄军还派出一支部队,从小路经秤山,前进到半南附近。在当日的作战中,俄军指挥官布罗宁上尉战死。此时俄军距离楠官已经不远,如果可以占领楠官,那么就切断了大库、富岗与皋莱、高野坂一带的联系,在高野坂作战的萨摩军的后路将被掐断,势必对战局带来极大影响。然而14日拂晓,正当俄军向楠官推进之时,却传来了高野坂方面战败的消息。俄军害怕未截断萨摩军的后路,自己的后路先被截断,因而下令全军撤回名古屋。后来证明刚才的消息是误报,俄军指挥官高斯洛夫少将懊恼无比,俄军就这样失去了一次极好的作战机会。
这之后,卡扎科维奇少将率领的俄罗斯志愿军第三旅赶到了前线,与名古屋的萨摩军对峙。第三旅团主要是由驻扎在西伯利亚的哥萨克部队组成的,战斗力低下,用俄*事观察员的话来说,“欠缺作为军人的勇气德操,一听见枪声、见到刀剑的光芒便会立即逃走,逃跑时还不忘记抢掠当地人民的物品,或者在同敌人的对战中抛弃枪支弹药而逃跑”,这让卡扎科维奇少将十分头疼。因此,直至20日卡扎科维奇少将亲率三支部队达到盐村。俄军的兵力达到了8000人,才准备开始进攻。22日凌晨4时,双方在果田爆发了激战。战斗持续了一天,胜败未分。俄军死伤近2000人,卡扎科维奇少将中炮身亡,而萨摩军方面的勇将村田三介也在此战中阵亡。——村田三介在之前的伊势之战中曾极为活跃,缴获过乃木希典所在部队的军旗。
25日早5时开始,果田、秤山一带的战斗又一次爆发,双方一直打到下午2时,萨摩军的战线仍然不可撼动。高斯洛夫少将向司令部请援,要求他派一个旅的部队增援。然而高野坂激战正酣。25日正是双方在横秤山激烈争夺的日子,司令部自然没有什么兵力可以派给高斯洛夫。奥涅金中将对第三旅的战斗力也早有耳闻,对其根本不抱什么希望,只求它能保护好全军的侧翼即可。因此他向高斯洛夫少将下令,第三旅转入防御,修筑双重胸墙,防备萨摩军的拔刀队和奇兵队攻击。直至30日,萨摩军在高野坂会战中获胜,名古屋一线的俄军已经孤立,这时奥涅金才下令第三旅进攻名古屋一带。解救被围困的俄军。高斯洛夫少将决定在次日进攻,当日晚7时,他自率一部从盐村出发。向古野迂回,架设桥梁,准备进攻。正式的进攻从1月1日早10时开始,而当时俄军除了失守高野坂之外,还获知萨摩军的别动队在背后的巴玳方面登陆,因此抽调各路部队去增援后方,名古屋的守军也被削弱。不得已,2日俄军向后退却,萨摩军将楠官——名古屋——柏木连成了一线。不仅排除了侧翼的威胁,还占领了名古屋。
就在高野坂会战进行之中。萨摩军将领野村忍介提出这样的计划:派出一支部队在俄军背后的巴玳登陆,以隔绝俄军与海岸之间的联系。这一计划立即引起了萨摩军参谋本营的高度兴趣。西乡隆盛和林逸青都对此大加赞赏,说他“深得军机之要诀”,于1月4日批准了该计划。并以宫崎八郎为统帅,给他2000人的兵力和“拔刀队”800人,组建了“别动队”,在萨摩海军的支援下,在月乃丘一带登陆。另外以参军渊边高照为指挥,同样给他2000人和“奇兵队”500人,在玉荼郡郡之浦登陆,向巴玳进击。然后这两支部队一起夹击俄军。
1月8日,宫崎八郎乘军舰“富士山”号从大阪出发,途中与“比睿”、“金刚”二铁甲舰汇合,9日在月乃丘登陆。俄军也在巴玳、月乃丘一带防备萨摩军登陆,然而由于兵力不足,所以只布置了3个营的兵力,因此萨摩军毫无损失就顺利登陆。当时俄军在月乃丘西面布防,萨摩军分成两队夹击,俄军败走,逃向巴玳,随后萨摩军又占领了巴玳。当日这个消息就传入俄军司令部,对俄军的高层形成很大冲击。得知萨摩军登陆,俄军以第五旅旅长鲁比采夫大校为指挥,并得到10门火炮的加强,向巴玳增援。10日至11日,双方在共元、静伊一带交战。12日,渊边高照率领的部队也到达了巴玳。之后,又有一批萨摩军于15日前后到达,在此进行了整编,并将宫崎八郎带来的部队编为别动第四大队。此时萨摩军迂回部队已经达到了武士兵5000人,拔刀队1500人的规模。16日,经整编的萨摩军向宵传发动进攻,总指挥为渊边高照。隶属别动队第三大队的鹿儿岛私学精兵1000名组成的狙击部队十分活跃,此外从军舰上搬下来的两门120毫米阿姆斯特朗炮也发挥了很大作用。而当面的俄军仅有不足3000人,远远处于劣势。因此他们不断向东京的俄军求援。18日,在崧荞一带,双方展开激战。
而在俄国国内新征募来的“志愿军”部队,于19日在俄国远东海军的护送下到达巴玳以南的仁集。20日,巴玳的萨摩军得知此事。2月1日,仁集的俄军出动,从仁集经丘摩川,在圣涞过夜。23日,分为两路,一路从河沿,一路从山路,最终到达阪上,而阪上在巴玳以南约八公里。为何此路俄军进展如此之慢,实在说不明白。在2月28日,宵传和崧荞已经失守,俄军开始撤往川尻,南北俄军被隔断。
3月1日,玉荼、见心野方面的萨摩军也击败俄军,占领了玉荼。宫崎八朗登上玉荼东北的目元山,已经可以望见在北方的俄军城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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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之新帝国时代 第三百八十六章 柳原爱子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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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摩军炮兵发炮轰击,告知俄军萨摩军已然杀至。3月4日,宫崎八郎将指挥所搬到玉荼。此时萨摩军的迂回部队已经达到8000人,而在岐阜城内的俄军仅有3000人,岐阜城北的萨摩军主力有近20000人,相对俄军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3月8日,岐阜城内的俄军开始组织突围部队,突围部队每人携带了一百五十发弹药和两顿的干粮,决心拼死突击,不顾四周的萨摩军,只求突破当面,与援助部队取得联系。他们于凌晨4时出发,恰巧发现了萨摩军包围圈的缝隙,终于突围出来,与援助部队取得了联系。3月4日,俄军募集来的新兵计2500人,前进到圣涞。就这样,战场上出现了有趣的态势:高野坂的萨摩军主力和玉荼的迂回部队对岐阜一带的俄军主力形成了前后夹击的局面,而俄军主力又和到达的新募部队对萨摩军迂回部队形成了前后夹击。3月5日开始,俄军的新募部队与萨摩军迂回部队的后卫在巴玳方面展开了战斗,双方一直激战至19日,俄军遭到决定性的失败,岐阜俄军终于未能逃出生天,除了500名俄军在一个随军神父的带领下杀开一条血路突围外,其余皆被萨摩军歼灭。其中在3月6日,岐阜俄军指挥官塔波夫上校战死,12日奥特尔大校因为在高野之战中被炮火击中,身受重伤,为免于被萨摩军俘虏而在指挥所吞枪自杀,对俄军来说,这无疑是雪上加霜。
在萨摩军两面夹击之下,俄军的士气日益低落。所幸14日,俄军第二旅在右翼获得进展。叶洛夫少校率领的第一团于该日早晨攻占了岐阜以南的要点川尻。在接连作战失利之后,俄军主力在中津川以东、伊那一线拼命阻击,最终在萨摩军的步步进逼下。于4月10日向甲府败退。之后萨摩军节节胜利,14日攻克了川尻。中津川、甲府以东一线的俄军被迫于15日放火焚毁工事,全线向东京一带的大月、上野、都留、秩父一带撤退,司令部则撤到了丹浓山。当日宫崎八郎进入岐阜。萨摩军的背后迂回一举改变了正面平推、进展缓慢的沉闷局势,取得了相当的成功,可谓是西南战争中精彩的一战。
此时萨摩军等于已经逼近了东京,闻得俄军战败,东京一带群情震恐,富商大贾和贵族子弟纷纷出逃。俄军总司令奥涅金中将急令东京周围所有的俄军前来集结,就地掘壕据守,俄军在短短的10天之内集中了约30000人的部队,好容易挡住了萨摩军前锋的进攻。而后俄军不断到来,桐野利秋担心战线过长,孤军深入易被包围,下令退却,才使得东京转危为安。
对于萨摩武士们来说,此次进逼至东京城下,可以说是他们距离胜利最近的一次。可以说只有一步之遥。随着大队俄军不断的到来,萨摩军的攻势渐渐的被遏制住了,这最近的一步。再也没能迈过去。
东京,皇宫。
柳原爱子又一次陷入到了绝望的梦魇之中。
她在一条漆黑的巷子里拼命的跑,周围是和她一样穿着和服的日本女子们。她们和她一样凌乱着长发,提着裙子在布满水洼的、杂乱的僻巷里无助地哭喊奔逃。因为一旦被抓住,等待她们的将是可怕的折磨和无尽的耻辱。
一点微弱的光亮出现在前方的巷口,她心头泛起一种感觉——那点如萤火般微弱跳动的光亮就是她这次逃命的终点。一个黑色的人影从那点光亮下慢慢地向她们走来,看服饰似乎是日本人,不是和野蛮的露西亚人一伙的,背光而来看不清那人的脸。而她也无心去看了,因为她已经听到了背后传来的淫亵的笑声。
她跌跌撞撞地跑过那个黑影。那黑影并没有阻拦她们,但她却绝望的发现几个露西亚军人手握皮鞭、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她们。他们狞笑着靠近她们。手中的皮鞭在空气中抽出可怕的声响,每一声都仿佛蝰蛇的毒牙般钉在她的心上,让她不寒而颤。想要转身时,追赶她们的人已至。
两拨人马渐渐汇拢起来,把她们包围在那点微弱的光亮下——路边一户人家挂在门口的一个在夜风中挣扎的灯笼。原本还保持一致方向的女子们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哭喊尖叫着四散冲逃,哥萨克人似乎并不急于抓住她们,他们淫笑着闪来跳去阻挡住她们的去路,用他们恶心的大手不时在她们身上摸一把;或者将冲到身边的女子拦腰抱起,亲一口之后重新扔回包围圈的中心,那情景就像一群恶狼在戏耍着陷入他们包围圈的羔羊。
突然柳原爱子被人狠狠地推倒在地,还没等她站起来,一个庞大的身躯就骑跨在她的腰上,她拼命地踢打他,却被另外两个哥萨克人按住了手脚。骑坐在她身上的人狠狠地给了她两个耳光,撕裂她衣服的领口,将头埋在她的胸前,用他喷吐着酒气、满是胡茬的嘴在她身上蹭来蹭去。鲜血呛得她险些喘不过气来,然后顺着她的嘴角缓缓地流下来。她用尽她瘦弱身体里的每一分力气拼命地哭喊,和周围女子的尖叫声混合纠缠在一起,却并没有穿透遮蔽住头顶苍天的那一片乌云。
一刹那之间,她感觉周围仿佛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只剩下遥远的天地间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缓慢而有力,一下下击打在她身体里面,和着她的心跳。
一个黑衣的武士缓缓地从她们身边经过,哥萨克暴徒们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从容慑服了一般,停止了一切动作和淫笑,只是目光静静地随着他的身影缓缓地转动。城市、哥萨克人、女子仿佛都消失了,而天地间只剩下了这个武士,似乎从远古时开始他就这样缓缓地前进。
武士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如黑漆般的眸子散发出的闪亮光芒仿佛穿透了身边的黑暗头射在她们的身上。每一个女子都顺着他的目光投去了求助的乞求,但武士的目光并没有在谁的身上停留。反而被这乞求灼伤般低下了头。
自从哥萨克人来到日本之后,日本女子的恶梦便开始了,眼前这种事恐怕他也麻木了吧。一样的夜色下,相似的一群人。这种事究竟发生过多少次呢。
武士缓缓地经过她们,一个哥萨克人反应过来,狠狠地推了一把身边的女孩:“看什么看,跟我走!”他用生硬的日语说道。
一道青色的光芒划过,仿佛割开了那沉闷得令人窒息的空气,武士的剑静静的停在那个哥萨克人喉咙前一寸的地方。
“放开你的爪子,如果你不想我把它斩下来。”武士的声音虽然不大,但透露出让人不敢违抗的威严。
“你……”哥萨克暴徒仿佛认出了那个人的武士衣饰上的家纹徽章。“你不要管我们的事情,不要忘记是……俄罗斯帝国的军人……拯救了你们……”
武士的眼神陡然间变得更为凌厉,那名哥萨克人吞吞唾沫,咽下了剩余的脏话。
“她是我的朋友!”武士淡定的说道。
柳原爱子这才发现,刚才被推了一把的女孩就是刚才经过的那个黑影,她也穿着一身和服,所以才被哥萨克暴徒们误认为是她们中的一员吧。不,或许哥萨克暴徒们根本就是在装糊涂。骑在她身上的暴徒站起身来,向武士走去,看情形他似乎是这群哥萨克人的首领。因为其余的哥萨克暴徒们都跟在他的身后形成了一个半个包围的圈子。
武士冷笑了一声,手中剑又划出了一道乌金色的光,剑尖撕扯着夜风发出猛虎咆哮般的巨响直指哥萨克首领的喉咙。
她尖叫一声转过头去。却并没有听到意料中的那声惨叫。转过头来,武士的剑尖稳稳地停在哥萨克人头领的喉咙前,哥萨克人头领坐在地上,全身僵硬,张着嘴却不敢说话,昂着头却拼命低下目光去看那剑尖。周围的哥萨克人也都面无人色。
“滚!”武士冷冷地说,那群哥萨克人如临大赦,转身就跑,跌跌撞撞地消失在黑夜里。那情形和她们刚才逃命时竟有几分相似。
武士并没有再看她们一眼。只是俯身将那个和服女子扶起,搀着她离开了。
她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对那和服女子很是艳羡!但她并没有太多时间感慨,哥萨克暴徒们虽然离去但很快就会返回。她必须抓紧每一秒逃跑。
噩运像梦魇纠缠着她。
从一群禽兽手中逃脱只不过是被另一群禽兽围猎的开始。很快的,她又被另一群哥萨克人逮到了。他们更加阴狠,也更加谨慎,用绳子将她们的手脚缚成了一串,她知道上次那种趁看守喝醉偷跑出来的幸运再也不会发生了。又是一次押解,当然,用他们的话说不过是又送一批“货”,她在这批“货”中竟发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她们都是和死去的西园寺静枝一样属于“九清华”家族的贵族女子,看来噩运缠身的不止她一人。
一样的夜,一样的目的地,经过一样的地方,还会有上次那样的幸运吗?
她苦笑一声,想将这个幼稚的念头赶出去。却在蓦然间看见前方出现了那个黑色的身影。
哥萨克暴徒们只想着尽快将她们押回去享受,无意再同那黑色衣服的武士起冲突,他们不断抽打着长鞭,把她们赶到路边。
武士依然是那样面无表情的缓步走着经过她们,不同的是他身边多了一个人,柳原爱子认出她就是上次那个幸运的女孩,仍旧是上次那身打扮,不同的是头上多了一条淡青色的头巾。
一些上次蒙他相救的女子也认出了他,停止哭泣、满怀希望地抬起头再次向他发出乞求的目光。但这次,武士经过时并没有看她们。是啊,他的朋友已经在他身边了,所以无聊的幻想还是收起来吧。
“留下那些女人,你们可以离开!”身后传来的声音还是那么淡定,黑暗里投来了两点漆星,武士缓缓地迈步靠近。
所有人一齐转身。哥萨克暴徒们带着错愕和恼怒,她们带着憧憬和希望。
哥萨克暴徒们骂骂咧咧地排开阵势,打量着这个有胆色以一犯众的日本武士。
“放了那些女人。你们滚开。”武士用剑尖指着哥萨克人,冷冷地说。
哥萨克暴徒们手持武器逼近了一步。他们显得很是谨慎。
他们注意到了这名武士并没有枪,手里只拿了一柄西洋式的宽刃剑(不是武士刀)之后,警惕的神色便又放松下来。
“混蛋!”原本在前面领队的哥萨克人头领一巴掌把哭泣的女人扇到了街边,拎起一杆哥萨克骑兵用的长矛排开众部下,大步走上前来。
“敢找死,就叫你死一次看看!”哥萨克头领狞笑道。
黑衣武士放声大笑,柳原爱子从来没听过什么人笑得如此放肆猖狂,在长笑声中。黑衣武士闪电一样冲了过来。
黑衣武士将手中的剑猛地挥斩开来,第一剑带着破山般的力道击砍在哥萨克头领的肩膀上,连着丈余的长矛也被一剑劈斩成两段。剑在细长的小街中抖开了数道光影,围绕着黑衣武士。
他从哥萨克暴徒组成的人群中直冲而过。连续的斩劈声伴着哥萨克暴徒们的嚎叫,如同诸神惩罚世人的雷电,无可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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