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王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关
刘养正、李士实,还有已被他收买地布政使张纶等人率先下跪,有人带头,这心防就容易被攻破,一方面为求活命,另一方面抱着是奉太后旨意地自欺欺人的想法,大部分官员呼啦啦跪了下来。只有少数官员,不过十余人站在那儿既不想跪下跟着造反,又不敢提出抗议做一个砍头地忠臣,凄凄惶惶十分可怜。
宁王毫不客气,立即命人把这些犹豫不决地中间派全部关入王府大牢,此时殿中文武就算是归附他的人了。刘养正高声道:“王爷,太后命您监国,分明就是要将皇位传给你,如今出兵讨逆,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正德根本没有资格做皇帝,您要是以王爷的身份起兵,那置正德于什么地位呢?”
这些都是事先商量好的,宁王闻言立即问道:“那么,依刘先生所见,本王应该怎么做呢?”
刘养正立即道:“为了大明江山社稷,为了能名正言顺地讨伐篡国叛逆,恢复大明宗室。在下以为王爷应立即即皇帝位,号召大明臣民讨伐正德,这样才能无往而不利”。
李士实、张纶等人恬不知耻地连声应和,其他官员哪还看不明白其中关节?一见宁王饱含威胁的目光向他望来,也只好硬着头皮跪倒促请,宁王‘推辞’再三,‘无奈’之下,只得顺从民意。把长胡子一抛,叹息道:“罢了,那孤……..就勉为其难,为了我大明地江山社稷,来承担这份重任吧”。
这宁王志大才疏。但是办事却是风风火火,极有效率,他立即移驾银安殿,就有中官捧上早就做好地皇冠龙袍。当场穿戴起来。
下边文武官员瞧这架势哪象是临时起意这才即位的?分明是早有准备,光那件正宗的龙袍没有一年功夫都做不成啊,可是也没人敢指出来,就在中官指挥下齐刷刷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李士实奉上用了一夜时间写就地讨逆檄文当殿宣读,革去正德年号,登基为帝,年号顺德,封李士实、刘养正为左右丞相。加封公爵。又封江西布政张纶为兵部尚书。那些前来为宁王爱妾贺寿的文武官员各有封赏,但是真正掌兵的权力宁王可不敢交给他们。
宁王一声令下,银安殿外等候多时的各山各寨的土匪山贼们上殿见驾,宁王封洞庭大盗杨子乔为行军总都督,大狗子为副都督,吴廿四、凌泰为都指挥;又拜红缨会首领王僧雨为大师公,李左同为副师公,杨清为总师公各自领军。**师李自然为护国**师。
这银安殿上所授地官职有朝廷的品秩。也有江湖帮会的称号,听起来不伦不类。彼此地统属也无法确定,听得那些刚刚投降的文武官员暗皱眉头,根本不敢奢望这样一位宁王爷会有燕王朱棣的雄才大略可以夺国成功,可是目前不附从立即就是死路一条,他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宁王又让人把李士实的檄文抄印了上万张,檄文上列举了正德二十条大罪,第一条就是冒充先帝子嗣。宁王命人一边在城中到处张贴,一边派出许多探子前往九江、安庆、吉安等地张贴以造声势,同时号令各地官员归顺新皇,作开国功臣。
宁王三卫本来应该在一万八千人左右,但是他掌握三卫之后秘密扩充,大明军队一向的优良传统是吃空饷,宁王却是反其道而行,花名册上只有一万八千人,但是实际招纳地军队已经翻了一倍,全用自已的钱给他们发私饷。
同时鄱阳湖、洞庭湖的水盗、江西境内地山贼、南昌等地地帮会、临时招纳地地痞流氓、从监狱里放出地死囚罪犯,也组成了一支大约三万人的队伍。这样一来,宁王的兵力就达到了七万。
宁王又命人跟着各位官员回衙,收剿了他们地印信,所有军政事务统出于宁王府,同时把当地各个衙门的差役、捕快、巡检以及民团也组织起来,又凑了两万人,总兵力九万,对外号称十五万。
江西本地这么多年来,蒙宁王保举、推荐、收买的官吏不在少数,而且宁王造出的宣传声势,和起兵后大军云集、兵强马壮的假象也迷惑了一些墙头草和投机份子,周围府县官吏前来投降归附的居然真有不少,令得宁王信心大增,于是决定立即出兵,攻打南直隶。
南昌城这座根基重地,本身奇险无比,周围府道又没有足以威胁他们的力量,所以宁王只留下了五千兵马,再加上宁王世子朱从和他的弟侄郡王们地家丁、仆役、佃户等共组成一万人的大军守城。
当年朱棣起兵造反,朝廷大将李景隆也曾率军试图攻打燕王的根基重地北平,北平的守卫者当时是朱棣的儿子朱高炽,朱高炽以极少的兵力守住了数十万人包围的北平,从而有力地支援了朱棣的军事行动,完成了靖难大业,宁王现在显然是以第二个燕王自诩了。
三日之后,刚刚登基地顺德皇帝朱辰濠带领他地‘十五万’大军,水陆同时进发,浩浩荡荡杀奔南直隶,第一站九江一日便破,‘顺德军’一时军心大盛,气焰不可一世。
顺德皇帝、宁王朱辰濠的信心继续膨胀,他认为自已沿江北上,旬日之后便可在南京定都,与北京分庭抗礼,于是快马令人赶回南昌,把娄妃和百位嫔妃侍妾统统接来,准备住进南京皇城后立即分封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摆摆皇帝谱了。
与此同时,他地大军仍然马不停蹄地继续进军。兵锋所指,乃是水陆要冲安庆,此处乃是南京的上游门户,自古沿长江而下用兵者,若攻取安庆,南京必是囊中之物。
当信心十足的宁王在王子、仪宾等人陪同下登上楼船之巅,摆出一副上阵父子兵的架势,眺望即将到达的安庆,露出一脸已是囊中之物的微笑时,安庆城头,伍大胡子也在儿子、媳妇的陪同下,全副披挂,登上了城头。
对了,儿媳妇宋小爱肚子里还有他伍大胡子的小孙子,可谓是爷孙三代同上战场!
回到明朝当王爷 第426章御驾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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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御驾亲征
伍文定奏宁王叛乱疏:正德二年九月二十五日,臣伍文定奉敕:“迁升成都同知伍文定为南直隶安庆府知府职,克日赴日,钦此。”臣钦遵,于九月二十七日启程赴南直隶,就任安庆知府,历今已两月有余矣。
本月十二日,有九江逃官甄晴空等禀称宁府称乱,将巡抚林俊、按察副使钟良铭杀死,三司官员、府县大小官吏有不从者尽皆绑缚,不知存亡;各衙门印信尽数收去,库藏搬抢一空;见监重囚俱行释放;舟楫蔽江而下,声言直取南京。
臣不胜惶恐,又惧事涉皇室宗亲、一道藩王,是以不敢轻信,便遣探马往查,皆如泥牛入海,一去不归。当此时也,宁王果然发兵来攻,聚兵一十五万,旌旗蔽日,令旗如云,诸府道将令未奉诏命,皆自守本土,不敢违制来援,臣唯有集纳附近军民,予以顽抗。
如今宁王军已攻城三日,臣调集兵粮、号召义勇、收合涣散之心,作起忠义之气,衣不解带,日夜巡城。幸赖皇上天威,阖府百姓众志成城,使宁王军进不得前,但宁王势大,且到处张贴谣檄不恭之言,诡称奉太后谕,以皇上非朱氏骨血为由予以讨伐,欲挥军赴京,颇能迷惑人心,江西地方官吏多有望风附贼者。
贼兵日众,安庆孤城岌岌可危。宁府逆谋既著,彼若北趋不遂,必将还取两浙,南扰湖、湘,窥留都以断南北,收闽、广以益军资。若不即为控制,急遣重兵。必将噬脐无及。臣日望天兵速至,庶解东南之倒悬。伏望皇上省愆咎己,命将出师。因难兴邦,未必非此。
又有南直隶军饷,多赖盐商诸税。近因户部周转不灵,顾募之兵无所仰给,军心恐难持久,若拖延数月。不免有兵痞生事,欲剿贼平叛,将倚何资?尚请皇上三思,早做筹谋。
缘系宁藩谋逆事,臣伍文定为此具本奏闻,谨题请旨。”
伍文定的奏章抄本在几本大臣手中传看了一遍,正德皇帝脸色铁青地道:“诸位爱卿,你们有何提议?”
杨廷和勃然怒道:“宁藩世受国恩。平素极为恭顺,皇上对宁王也最是信赖,常有赏赐以示圣宠,想不到他竟然包藏不轨之心,意欲谋反。臣以为朝廷当立即征调诸府道官兵予以平叛,以雷霆之势打击反军,以正国法!”
正德皇帝听了一拍桌子,恨声道:“正是。这口蜜腹剑的小人,连朕也骗过了,剖其腹剜其心也难消朕心头之恨!”
正德最恨信任的人欺骗他,心中的愤怒自不待言,杨凌见了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整天提心吊胆地牵挂着他,如今他真地反了。杨凌反而平静下来,国内之贼,如今只剩一个宁王而已,失去了弥勒教在北方呼应,再加上自已早已在江西四周布陈战阵经验的将官,谅他也反不了天去。
他笑,只是因为杨廷和的话。若是不知底细,杨廷和这番话并没有错。可是杨凌知道他收受过宁王府的重礼。如今听说宁王反了,生怕牵涉到自已。这番话的弦外之音就是预埋伏笔,一旦事发有人弹劾,今日这番话就能发挥效果了,连皇上也受他蒙蔽,自已不知底细,平素的交往自然也不能算是大罪了。
大学士梁储也很紧张,他进入内阁以后,宁王府中官也给他送过厚礼,这礼金还没放热乎呢,江南半壁就烧起火来,一个弄不好,自已就得葬身这片火海,于是也立即表示忠心,赞同杨廷和的意见,主张立即发兵,讨伐叛逆。
老焦芳一张生满老人斑的脸上淡淡然地如无波的古井无波,宁王反了当然得平叛,难道等着他打到北京城来?伍文定这份奏章是九天前的急报,现如今安庆城是否还在伍文定手中,宁王是否已经打到了南京城下还不知道,要怎么出兵、派谁出兵,必然还得有待商榷,老家伙是不会轻易表态的。
六部尚书也在座,他们面面相觑,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献上。有的人心中忐忑,不免想起燕王靖难的旧事,与此刻何等相妨?也是少年天子,也是皇叔造反,只不过燕王是由北向南打,宁王是由南向北打,这天下莫不是真的要换主人?
户部尚书刘忠则在发愁,他自上任以来就一直在发愁,现在是满脸的摺子,干什么都要钱,他就是管钱地,伍文定奏章中那句“南直隶军饷,多赖盐商诸税。近因户部周转不灵,顾募之兵无所仰给,军心恐难持久,若拖延数月,不免有兵痞生事,欲剿贼平叛,将倚何资?”的话可把他愁坏了。
兵部尚书陆完就一直盯着刘忠看,有句话叫“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又有句话说“皇帝不差饿兵”,现在皇帝要发兵,他是掌兵的,可是钱呢?没有钱拿什么打仗?
杨一清眼神闪烁,稳稳地盯着神色自若的杨凌,忽然有点若有所悟。当初杨凌把李森、白重赞、闵文建、何炳文调到江西周围诸府道任职,名义是为了围剿白衣匪,当时刚刚担任吏部尚书的他就觉得有点大动干戈了,事实上这几位将领大多根本没有和白衣匪交上手。
现如今发生了宁王谋反事,回过头来再看这次军事部署、将领任命,竟是十足十地针对江西而去,整个江西分明是被这些骁勇的战将完全包围了,只要南直隶守得住,不让宁王占据或北进,那么他们唯有退回江西,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强大攻势。
想到这里,杨一清焦灼的心情放松了,他唯一有点好奇地就是,威国公怎么会早早做出这样的安排?想到杨凌和三厂一卫的亲密关系。杨一清不免释然:想来威国公早就收到宁王谋反的诸多线索,只是事涉藩王,又皆为风闻,不敢上奏天子,这才采用这个办法预做防备。
礼部尚书王华见杨一清两眼出神,还以为他正在苦思对策,便清咳一声道:“杨大人有何见解?”
杨一清闻唤一惊,清醒了过来。他微微一笑道:“威国公爷前往江南剿灭白衣匪刚刚回京不久,想必对江南局势最是了解,所以本官想先听听威国公地意见”。
他这一说,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杨凌,连那些心中直嘀咕的官儿都安下心来:对呀,这个常胜将军还没打过一场败仗呢,有也在此还有何惧?
杨凌坦然拱手道:“皇上,臣以为宁王之乱。不过是跳梁小丑,皇上一弹指就能让他灰飞烟灭,根本无需担心”。
“喔?宁王聚兵十五万,不可小觑呀,爱卿何出此言。快快讲来”,正德高兴了,马上追问道。
杨凌一蹙眉,说道:“曹操当年讨伐孙刘联军。还号称百万呢,实则水分高达数倍。宁王处心积虑恢复三卫,又借剿匪掌兵之机安插亲信、排除异已,如今看来是早有反意,早就预作准备了,但是他要在数日之间聚合兵马十五万,实不可能,依臣之见。他的全部兵力不会超过十万之众。
南直隶去年抗倭、今年剿匪,经过连番大战,军队战阵经验丰富,战力有所提升。再加上皇上高瞻远瞩,派遣了许泰、江彬都骁将镇守南京,有他们在,我相信现在宁王未必能够顺顺当当攻到南京城下,那么我们大可从容布置。命湖广、两广、福建、浙江各路军队进发。蚕食宁王地势力。
江南水师已驻扎长江水道,宁王的战船必不能北进。他们既不能北上,又攻不下南京,后方根本又受四面之军围剿,唯一的选择只有退回江西去,局缩于弹丸之地,要消灭他们又有何难?
唯一可虑者,是支撑打仗的军饷,将士们浴军疆场,如果连养家糊口地军饷都发不出来,军心必乱,那时就给了宁王可趁之机了。如能尽快剿灭他们也罢了,可是如果一旦有所差迟,战事拖延几个月,那就不好办了。
江南距此千五百里,快马往来也需大半个月,在京中传达各种命令,势必影响战局进程,臣以为皇上可遣一名将领,授招讨大将军印,调度江南诸府道官兵,全权负责平叛事宜,如能快刀斩乱麻,迅速平息叛,则所耗军资,仅凭平叛剿获的宁王府财富,就足以应付了”。
焦芳捻着鼠须溜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道:“老臣以为国公所言甚有道理。宁王之乱并不足惧,掣肘朝廷的不过是粮秣钱财,如能派遣大将临阵调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平定反叛,则祸患消弥极易。老臣举荐……..”。
正德一拍桌子,把捻着胡子摇头晃脑的焦阁老吓了一跳,只听正德喝道:“说地好!宁王跳梁小丑,何足惧哉?朕要御驾亲征,朕要率外四家军,以威远大将军朱寿地命义亲自出兵平叛!”
“啊?”焦阁老张口结舌,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结结巴巴地道:“老臣是想说……..”。
“你不用想了,也不用说了”,正德毫不客气地道:“流里流气在江南搅的一塌糊涂,江南苗、畲等族土司自成化年间便时有叛乱,说不定趁着宁王之乱也要闹事,南方局势极不稳定。朕亲自带兵,可以镇慑人心、稳定局势”。
他缓缓立起身来,把剑眉一挑,威风凛凛地道:“况且,宁王诬蔑朕不是先帝骨血,不该当这大明皇帝,这不止是侮辱朕,也侮辱了先皇。朕要站出来,以大明皇帝地身份堂堂正正地平息他的叛乱,在他的坟头上插上一杆‘正德到此一游’的大旗!”
“皇上三思,此举太过莽撞,皇上还是坐镇中枢的好!”杨廷和翻身拜倒,苦劝不止。
“思什么思?都火烧眉毛了还思?试问还有比朕亲征更平定人心、更鼓舞士气、更势如破竹、更……..省钱地法子么?”
“呃……..”,杨廷和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梁储又连忙跪倒,苦苦哀求道:“乞求皇上三思,皇上不可轻离中枢呀,请皇上收回成命,万万不可亲自领兵出征啊”。
“还要思?朕这急病人,偏碰上你们这些慢郎中……..”。
王华撩袍跪倒,说道:“皇上三思,您以威武大将军朱寿的名义统帅外四家军,平素演军习武那也罢了,但是以此名义下江南,这是不合法的,有违礼制。皇上应带头遵循礼法,岂可破坏规矩?”
“咦?奇了怪了,赞成快速平叛地是你们,要朕三思的又是你们,朕三思之后一抬头,宁王都站到朕的眼皮底下了”。
刘忠和其余几位大人一齐跪倒,七嘴八舌地道:“皇上三思,江南战乱方平,又逢冬季,车马不便,舟车劳顿,皇上万金之躯,不宜亲征呀”。
“皇上,塞北内乱不休,一个不慎,就会又将战火引至我大明边墙,皇上应该坐镇京师才对”。
“皇上,严冬将至,万木萧疏,冬季事情不多,皇上正宜趁此机会听讲圣学、开办经筵,何必劳师亲自远征呢?派一大将足矣”。
“皇上,皇上新纳宠妃,新婚燕尔,正是两情相悦,何必……..”。
正德皇帝听的啼笑皆非,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
他刚一张嘴,群臣训练有素地齐声一喝:“皇上三思!”差点儿把他呛个跟头,正德皇帝恼怒道:“你们以为朕要亲征,是去游山玩水么?朕的江山,朕不在乎?藩王谋反,不同于白衣军、弥勒教,更不同于倭寇和佛郎机,大明的亲王,又打着朕非皇朱子嗣的旗号迷惑百姓、吸引官吏,朕亲征,许多问题便迎刃而解了。朕一定要守在这紫禁城中才叫皇帝?哼!朕意已决,勿需再言”。
杨凌也有点发怔,他本来是想再辛苦一趟地,没有想到皇帝居然要亲征,杨凌正不知该如何解劝呢,正德瞥了他一眼,一拂袍袖已气哼哼地扬长而去。
回到明朝当王爷 第427章夫纲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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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夫纲何在
正德皇帝一锤定音,然后去后宫探望了一下母后,向她述说了宁王谋反的事情和民间传言,并请母后宽心,母子俩闲坐谈聊了一阵,正德便摆驾回了豹房。
他一路思索着宁王谋反的事,刚刚回到书房,才换下龙袍穿上便装,还没来得及去后院儿看看爱妃一仙,一个小黄门便一溜烟儿地跑了来,尖声叫道:“皇上,皇上,大事不好啦!”
正德大惊,急忙喝道:“什么大事?宁王已经来啦?”
小黄门也是一呆,答道:“宁王?奴婢不明白皇上说什么,是六科十三道、都察院、翰林院的言官们来啦!数百号人把豹房大门口儿堵得严严实实,不知道要闹什么乱子。还有六部司的官儿们也在不断往这儿赶呢,锦衣卫已经封锁了门口”。
正德大吃一惊,挥手道:“快去,问问他们要干什么,真是岂有此理”。
小黄门儿又一溜烟儿地走了,过不多时回来禀报,文武百官在豹房门口下跪,要求皇上取消亲征,否则百官长跪不起,正德皇帝拍拍脑袋,只觉一脑门的火,他没想到经过前些日子的大清洗,言官们下跪逼宫的好习惯还是没改。
他没好气地踱了一阵步子,才道:“告诉百官,暂且退下,各回本司办差,不得再来叼扰,否则廷杖侍候”。
小黄门到了大门外传旨,百官执意不从,赶来的人越来越多。唐一仙在后院也听说了消息,她急忙赶到前厅,正德苦笑着把事情对她述说了一遍。
唐一仙想了片刻叹道:“既然百官如此坚持,那皇上不如从善如流吧。藩王谋反,的确是动摇国本的大事,一个处理不妥,甚至正在遥遥观望胸藏野心的藩王和地方大员也会附从,那就更加的不妥了。说不得还是让我大哥去一趟吧”。
正德正要说话,又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皇上,杨凌求见”。
“哦?他来了,快快,快宣”。
杨凌急急走了进来,正德喜道:“大门口儿被百官封住了,想不到你倒有本事闯进来”。
杨凌干笑道:“这个……..臣是爬墙进来的,没敢让他们看到”。
正德喜道:“对啊。还是杨卿有办法。你赶快再爬墙回去,召集外四家军,朕稍做准备,也跳墙蹓出去,咱们南下平叛”。
杨凌苦笑道:“皇上还要偷跑一回么?其实依臣之见。不如由臣走一遭吧。臣一定不负皇上期望,尽快平息叛乱”。
正德皇帝长叹一声,说道:“爱卿,你也以为朕是好奇。想要借机下江南游乐一番么?三人成虎、众口烁金啊,谣言说上一百遍,就会变成真地。有关朕的身世谣言从朕做太子时就不断有人传播,当初甚至还有异想天开的小民真的跑来冒认朕父的,先皇仁慈,根本没有理会这等愚民,只是把他赶出京去了事。
现如今宁王做为皇室宗亲又这么造谣,不要说天下百姓、地方官吏。就是朝中百官也有人在猜疑了,朕若缩在紫禁城里,岂不显得心虚?再者,宁王是宗室,地位极高,地方官怎么打、打到什么程度,不免会拘手束脚,做为外臣难免有所顾虑。
第三。爱卿啊。朝中没有饷银可发了,调度兵马平叛。却连军饷都发不出来,军心必受影响,就算是派了你去,手下一众将领又公体爱国,你能保证那些士兵也都能顾全大局?朕若亲征,就是一个保证,朕是天子,金口玉言,只消说一句平叛之后再犒赏三军,谁会担心朕会赖帐呢?迟发个一两月也就没有关系了。”
“何况,江南虽然不稳,可是也有勃勃生机,朕一直梦想着亲自去看看,看看万国商船往来的盛况,看看大明的战舰驰骋海上的威风,这样地机会并不好找,朕要出一次京,难呐”。
杨凌默然,想想正德所言倒是甚有道理,再者大明正在改革,许多积弊旧习、许多改制中发生的问题,都是由地方官员具折上奏,皇上再依折而判,做出决断的,如果由皇帝亲自南巡,沿途观察民情风貌,那对改革的推动力是难以言喻的。
现代社会讯息发达,中央政令、地方民情的传达了解毫无阻碍,做为中央政府的最高领导者在改革的关键时刻还亲自下地方实地考察呢,实地走一走,当场做出一些指示,对于地方官吏地鼓舞和推动,实比一纸文件要有力的多。
想到这里,杨凌轻轻点了点头,说道:“皇上所虑甚是,可是偷偷溜走可一不可二,尤其此番与大同之行不同,那是秘密结盟,这是公开平判,就是要堂而皇之的离开京师,诏告天下,让百姓们都知道皇帝御驾亲征了,才能平定民心、稳住士气。所以,不能瞒着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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