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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关
他凝视李林半晌。李森也夷然不惧地迎上他的目光,丝毫也不闪躲。许久许久,杨凌忽然展颜一笑,说道:“李森,以前可曾有人能看清你的真面目?”
李森痞赖相一收,肃然道:“大人,卑职如今只对您一人,坦荡我地胸怀”。
杨凌眉尖一挑,又缓缓敛下,徐徐道:“唔……..本官洗耳恭听”。
李森诚恳地道:“大人,我知道您选中我,就是因为我在军中没有什么派系,是靠着实打实的战功升上来的,说不定紧要关头能起些作用,这才起用我来四川担当大任。卑职尝过种种受人排挤的滋味,难得大人您相中了我,这是卑职的幸运、卑职的机会。
常言说,人往高处走,水往底处流。卑职腆颜说句让您笑话的话,从接到调令的那一天。卑职就琢磨着怎么着也得把这趟差使办好,得到您地赏识,从而拜到侯爷门下。当时命令下地急,卑职不能进京见您,所以来了四川后就先把谣造出去了。卑职就这么大点出息,对大人您,我是开门见山,掏心窝子的话都说了。希望大人不要见怪”。
杨凌微微地笑了:“本官接到查证蜀王谋反事时,也没有多少时间准备,仓促间从兵部提供地地方大员中,选中了你来出任四川都指挥。呵呵,说实话,当初只是看中了你骁勇善战,而且在军中没有什么派系,不会左拐右绕的和四川的官儿们拉上关系。可以放心把这样重要的事透露给你”。
他吁了口气,坐直身子道:“有些事,看似偶然,其实只是没有人去细思其中的道理而已,就连本官也着相了。你在军中没有什么派系。如果没有些心计,只凭骁勇善战,军功累累,纵然升迁。又怎么可能当到都指挥使?识人难呐,李兄,你有什么见地就说出来吧”。
这一句‘李兄’,等于接受他了,李森听了目中喜色一闪,又恢复了那种纠纠武夫的形象,脸上带着几分杀气、几分彪悍。
他嘿嘿一笑道:“大人,心计谈不上。我那点心眼也就自保有余,从小书读地少,要在朝里跟那些大学士掉书袋子,我可连您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这都指挥嘛,嘿嘿,是卑职捡来的,鲁军几大派系你争我夺,谁也不肯让对方的人坐上这个位置。结果就把我这个四六不靠的人给推上来了。唉!当也当的憋屈。可咱命好,要不咋能让您这贵人的一双慧眼就给叼上了呢?”
这个李森。说话油腔滑调,一身的痞气,确实是个不识几个大字地老兵油子,可就是这么一个人物,居然摸爬滚打,混到了指挥使的位置上,虽说是军中派系为了搞平衡,如果他没点心眼,能抓住这个机会,借力打击,成就了自已?
一饮一啄,必有因果。李森如果没有点真本事和智慧,仅凭战功顶多混成中级军官,可他愣是在各派系的夹缝中升到了指挥使,这岂是他给人的外相感觉能办得到的?
不过他地心机和智慧,在未坐到这样的高位时,还能让他混的游刃有余。到了指挥使的位置上,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伴随着相应地权力,能给一部分人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这些是明睁眼露作不得假的,也不是凭着心机就能含糊过去的。
别人也不是吃素的,一次两次当你犯混,次数多了还能糊谁?所以李森也就只能安心在都指挥使的位置上做一个傀儡,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的他,也就意识到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是多么重要。可是想投靠个能依附地靠山,也得有门路才行,扛着礼物送不出去的人还少么?恰在此时,因为蜀王之事,自已给了他一个投效的机会,他除非安于现状,不想再有升迁,否则能不死死地抓住这个机会吗?
杨凌想通了这一点,也便相信了他的诚意,于是沉声说道:“本官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肯接纳你,便希望你越有本事越好,绝不会嫉贤妒能,生怕你超过了我去。
所以你对我,就不要再打什么马虎眼了,我希望看到的,是你的能力,唯有如此,我才会全力支持你,让你的腰杆挺起来,不必上下左右所有人的眼色都得去顾及,懂么?你地痞气和用来障眼地自谤之语,都给我收起来,本官的运气就够好了,如果你只是命好,我要你何用?!”
李森悚然色变,立即端然坐好,毕恭毕敬地道:“是!卑职现在懂了”。
聪明人,点一下就够了。杨凌满意地一笑,说道:“好,现在告诉我,你地看法和到四川后都有些什么作为?”
李森被杨凌的一双眼看的透透澈澈,在他面前再不敢玩什么玄虚,忙恭声道:“大人,卑职是从小校一步步爬上来的,深知官场难混,军中的讲究就更多了,皇上和大人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我。可我要是带着几个亲兵来,把各地卫所的将领随意调动几下,根本无济于事。
蜀王在这儿可是经营了一百多年了,树大根深,多么雄厚地根基呀。所以卑职就琢磨着,如果真有用得着卑职的时候,大军调动,又全是本地兵。人心不齐,斗志全无,恐怕只会拖累了大人。况且,怕就怕危急关头,卑职根本就调不动兵。
所以卑职也没遮遮掩掩,一来就打出旗号,公开声称我是杨大人、焦阁老一派的人,所以才捞了个肥差。卑职知道。不管哪儿的军队,肯定都有受排挤、受打压的一部分军官,这些不得意的人,听说卑职有这么硬的后台,没有出路的情形下。就得投靠过来。卑职真正想倚靠地人,就是这些不得意的军官和他们的部下。
调迁各地将领,那都是卑职的幌子,要真是蜀王欲反。这就是卑职给他吃的一颗定心丸:程咬金三板斧,我能使的招儿也就这两下子了,叫他看了安心。
卑职的看法是,如果蜀王反了,一种情形是在大人已经离开四川的情形下,那时就可以调集朝廷大军平叛。另一种情形就是大人查出了证据,蜀王迫不及待仓促起事,大人还没来得及走。也无兵可调,这时就得下险棋、出奇兵,以手中掌握地人马来个直取中宫,擒贼擒王。只要出其不意抓住了蜀王,从者必一哄而散,大事可成”。
“所以这些日子卑职除了调动各地将领,就是声色犬马,行猎作乐。他们看不出来最好。可以迷惑他们。看得出更好。必定以为我是黔驴技穷,除了这一招也没旁的本事了。
卑职带来的几个人。都是一块疆场厮杀、同生共死的袍泽兄弟,绝对信得过,卑职自已目标太明显,我真正要办的事都是交给他们来做地。
我安排了专人负责监视成都附近各处驻军的一举一动。卑职率着投靠过来的失意官员行围打猎、纵酒寻欢,经过观察确实可靠的人,我便交给我地心腹秘密训练,争取练出一支精兵来。
我对军中将领调动频繁,蜀王府一直不曾做过任何反应,要么是蜀王胸怀坦荡,根本没有把柄可抓。要么就是,他想用来造反的主力并非卫所官兵,而是巴蜀的土著部族。
四川十五路土司兵强马壮,他要是想反就不可能不用,所以卑职还派了亲信,调查和蜀王关系亲密的部族以及时常叛乱同朝廷作对的部落,以求知已知彼。”
杨凌听的几乎要拍案叫绝,这位仁兄书是没读多少,可是绝对是个天生的将才,从一个小校,摸爬滚打混到今天,愣是让他从血火战场上摸索出了一套运筹帷幄的本事。
杨凌打断他滔滔不绝地话,欣欣然道:“好极了!那么你现在可曾查出了什么蛛丝马迹?”
李森干脆地道:“没有!”
杨凌怔了怔,苦笑道:“没有……..没有最好,若真地有,搞不好就真要象你说的,来他个擒贼先擒王了,只是到底是擒贼擒王,还是飞蛾扑火,可就殊难预料了!”
虽说对于蜀王谋反事仍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不过杨凌至少知道这位都指挥使并非全无作为,而且针对自已的困难处境,能拿出一个比较可行的办法,吸纳一些可用的人手和兵马,在短短几个月时间内,也算是卓有成绩了,所以心中仍是十分高兴。
有此一见,两人的关系迅速贴近,经过一番密谈,就下一步行动敲定了一些配合计划,李森才兴冲冲告辞离去。
送走李森,杨凌又返回了书房,懒懒地躺回椅上。
明日就要面见蜀王,自已本次出京的最终目标了。朱宾翰。这位大明第一贤王到底是沽名钓誉、心怀不轨呢,还是受人污诟呢?杨凌的心情不禁有些紧张起来,也有些期盼着这次会面。
“望竹溪前故意说地那句模棱两可地话,看来是起作用了。一早离开望竹溪,负责监视的人就回报说朱让槿等人抄了小路赶在自已前边奔成都来了,蜀王现在应该已经听到这句话了。这位王爷无论有无反意,总该做出些反应地,我派在青羊宫内外严密监视的人一定……..”。
杨凌忽地一下坐了起来,双目定定地想:“我来成都,先遣柳彪仔细察探。李森来成都,以自已为目标吸引他人注意,却着心腹为他去办真正想办的事。蜀王就一定是亲力亲为吗?他抱病住进青羊宫,会不会也是故弄玄虚,吸引我们的注意?”
“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我可是大意了。从一开始就把目标锁定在蜀王身上,派遣到成都的人手八成以上全在他身上下功夫,追察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就象是暗夜里的一只火把,把所有的注意都吸引了过去,灯下黑处,旁人在做什么?他的亲信、他的儿子……..”。
杨凌想到这里,立郎喝道:“大棒槌,速传柳彪来见,马上!”





回到明朝当王爷 第296章谒见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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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谒见蜀王
青羊宫后苑三台,左台为降生台,上塑一白发婴儿,传说这便是甫出生的太上老君。台下一株高大的银杏树,树下摆着一个蒲团,一个青袍人坐在上面对树打坐,双腿大盘,双手搁在膝上,面容清矍,看年纪约有四旬上下。
朱让槿和布政使安文涛、按察使陆政走来,见他正闭目打坐,三人忙放轻了步子,缓步走到他身后,肃立等候。
打坐的青袍人脸色青白,没有一丝血色。他静坐良久,才长长吁了口气,说道:“槿儿?”
朱让槿忙躬身道:“父王,是孩儿。还有安大人、陆大人,一同来探望父王”。
这位在银杏树下闭目打坐的清修道人就是赫赫有名的大明第一贤王朱宾翰。他不置可否地“唔”了一声,放下大盘的双腿,转过身来道:“钦差已经安置好了?”
安文涛忙道:“是!下官率蜀中文武官员刚刚将钦差迎进城中,钦差言道,皇上在京中也甚是挂念王爷的病情,特嘱他往四川巡察时代为探望,明日钦差应当便会来了”。
“呵呵,是皇上嘱他代为探望的么?”蜀五淡淡一笑,说道:“孤王的病反复无常,这条命已是朝不见夕,有什么好探望的?”
安文涛和陆政惶恐地道:“王爷是巴蜀之灵魂,西南之柱石,朝廷和巴蜀百姓皆盼望王爷早日康复,王爷正当壮年,只需宽心静养,定可早日康复,请王爷慎出不详之语”。
蜀王摇摇头,摆手道:“孤王的病,孤王心里有数。不谈这个。让我牵挂的是世子,让栩正在叙州调停都掌蛮诸部与汉人之间争端,此事可是关系到巴蜀乃至云贵诸省的平安。
本王这回不能亲自处理此事,世子又是头一次担当如此重任,孤忧心忡忡,如今只有拜托两位大人多多协助、帮助世子消弥祸端,则是巴蜀之幸事了”。
“此事也是下官份内之责,下官责无旁贷。请王爷放心便是”,安文涛二人连忙躬身施礼。
蜀王点点头道:“嗯,钦差到了四川,军川刑学一定是要了解了解的,两位大人公务繁忙,还要接待朝廷天使,应接不暇,这几日就不必过来探望了。孤的病不生不死的,呵呵,也就是这么拖着罢了”。
安文涛二人还待相劝,但是瞧见蜀王脸色已有些疲惫,二人只得叹息一声。躬身道:“下官遵命,这便返回衙门,准备文牍书案供钦差垂询,请王爷一定要宽心静养”。
二人知道蜀王这么早下逐客令。一定是对二王子有所交待,是以不再停留,简短交待两句,便告辞离去。二人一走,朱让槿地神态立即拘束起来,双袖低垂,恭然肃立,一动也不敢动。
蜀王家教甚严。朱让槿一向洁身自好,不好酒贪杯、不纵情女色,不结交浮浪,过从甚密的知交好友除了杨慎和青城狂士几个名士才子,大多也都是王族亲友,饶是如此,仍时常被蜀王训斥他轻浪无行、不思进取,朱让槿自幼对父亲便既敬且畏。
朱让槿只道是这次出游泸县的时又被父亲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顿责斥。所以低着头不敢看他,只等父王责难。不料白天不见动静。朱让槿奇怪地抬起头来,只见蜀王双眉微皱,沉吟半晌才似自言自语一般地道:“
杨凌是当今圣上最宠信的大臣,皇上刚刚登基,派最信任的臣子代为巡幸天下,了解治下的臣民和各地的军政,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是杨凌出京,在山东地境片刻不停,在江苏金山停了两日,为地是清剿白莲余孽红缨会。
他在浙江、福建以六省总督身份,主持抗倭和招抚海盗,又帮助满剌加复国。行踪所至,皆有所图。此后经江西、越湖南、过贵州,每地停留从不超过四日。唔……..他可说过要在巴蜀待多久么?”
“孩儿不知”,人品风流,见识不俗的玄衣公子朱让槿,在父亲面前大气也不敢出,有问有答,绝不多说一句。
蜀王瞪了他一眼,摇头叹道:“让槿哇,为人处事平素要和你兄长多学着点,为父也能给你少操点心。整日和那些甚么狂士才女们混在一起,吟诗作画、自诩风流,真是不思进取,你是堂堂蜀王次子,还要混个什么玄衣公子的名号,很有趣么?”
“是,是,孩儿知过了”,朱让槿的头低的更深了。
“杨凌过江西、湖南、贵州,皆不作停伫,对地方政军刑学也没有认真察访,看来他代天巡狩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倭寇和佛郎机海盗,如果是这样,那他在四川该也待不了多久才是。”
蜀王轻轻起身,朱让槿连忙上前扶住,父子二人拾阶而上,向老子降生台后的石径走去。二人一走,不知从何处闪出两个小太监,捡起蜀王地蒲团,遥遥跟在后面。
“蜀地羌、藏、苗、彝等种族众多,族人大多好狠斗勇,最难安抚,现在都掌蛮又在寻衅闹事。杨凌此人好大喜功,如果被他知道,说不定为求功劳,又会动刀动枪、横生事端,使我巴蜀刀兵不断,葬送了为父苦心经营多年,才维持下来的大好局面。
槿儿哇,平素你喜欢聚友饮酒,父王没少训斥你,这回你倒不妨尽展所长,你王兄不在家,由你来代父王回访宴请杨凌几次,让这位天子近臣有点事做,免得他在四川生事。他既说是奉了皇命探望为父,我们回请酬谢,也就不算逾越礼制结交朝臣了”。
“是,父王放心,孩儿理会的”。
“唉,真是多事之秋啊。为父生病后,各部土司蠢蠢欲动。你王兄又是头一次担任部族间的纠纷调解,这些蛮族民风彪悍,两个百姓因为一竹筒的盐巴,也能引致两大部落数万人地大战,为父担心呀。
这都掌蛮人尤其难缠,向来不服王命,自我大明坐了江山,这百余年来。他们与汉人间的摩擦纠纷,此起彼伏从未间断。前年先帝还颁诏称赞为父治政有功,教化一方,使得蜀境一片升明盛世景象,晓谕诸王向为父学习。
这些话言犹在耳,如果此时都掌蛮的事弹压不下去,闹出事端来岂不叫人笑话?都指挥使司刚刚换了人,具要是闹出事来想瞒怕是也瞒不住。为父虽在这青羊宫中,哪里还能做得到心静如水、又怎么能够修身养性呢?”
蜀王朱宾翰才不过四十上下地年纪,却似被重负压弯了腰,变成了一个体衰年迈地老人,被儿子扶着。一边忧心忡忡地说着,一边向绿树掩映下的居处走去。
“蜀王这两年身体一直不好,深居简出,王府事务多由世子让栩代父之职。世子颇有乃父之风。沉稳练达、处事冷静,治理一方功绩卓著,所以不但得到蜀王嘉许,也甚称蜀地百姓爱戴。”
“这么说,事实上这两年来,真正意义上的蜀王并不是朱宾瀚,而是朱让栩了?”
“这么说……..其实也没有错。朱让栩是蜀王世子,未来的蜀王。众望所归之下,又有蜀王支持,他在四川军中和百姓里的威望地位,确实不下乃父。不过,蜀地十五位土司,其势力、权力实比蜀王府和布政使、指挥使司衙门还要大。”
柳彪来到四川不过几个月,看来许多情形已了如指掌,对答如流地道:“朝廷给予土官的权力极大。各部族只要不涉及汉人的事。无论民政、律法,均完全由土官自主决定。各部族地百姓只知有土司。不知有朝廷。
天下皆传蜀王贤德,以礼教归化四夷,予民以惠,休养生息,以致巴蜀殷富,百姓安逸,据卑职地调查,这些确实不假,不过未免有些夸大其词了。
蜀地王族众多,百余年来不断圈地买地,如今仅以成都为例,蜀王家族拥有的土地占了七成,卫所屯田占两成,而自有土地的农民不过才一成,其余全是蜀王佃户。只不过蜀王所收田赋较低,佃户耕作所得并不比自有土地者少,所以为佃户者只有感恩戴德,从无人心生埋怨”。
杨凌淡淡一笑:“不做杀鸡取卵、涸泽而渔的事,在许多视百姓如刍狗的藩王中,的确算是比较仁慈的了,不过做为这么大地一个利益集团,土地不断集中,早晚必生祸乱。只要将来地蜀王一旦不再依照祖训厚待百姓,凭着他占有这么多地土地,马上就可以让百姓全部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他打断柳彪的话道:“这么做难道就没有什么坏处么?蜀王再贤明,终究不能保证整个家族人人皆怀慈悲心,土地圈占多了,就不需要那么多地佃户,为何朝廷从未听说有大股地四川流民窜入中原呢?莫非蜀王另有安置办法?”
柳彪目中闪过一丝钦佩之色,答道:“大人明见。巴蜀之地自已无田而又不能为人雇佣的流民确实不少,不过百姓没有路引不得擅离其地的政策在各地早已名荐实亡,唯有蜀地仍一如当年,流民被官府控制,出不了川,便散入山野,投靠各部族求生。
这些蛮族有勇,而我汉人有智,有他们的加入,各地地土司就更难对付了。小金川现任卓基土司拓拔羽,就是因为无田无业而流离失所,投靠了上一任的土司喀巴大喇嘛,并且成为他最信任的幕僚。
喀巴是黄教喇嘛,因为没有娶妻留后,过世时便将土司之位传给了他,可是由于他昔年颠沛流离的惨痛经历,这位土司比藏人更加仇视汉人。就是现在,他的女儿虽和蜀王庶子彼此交往,拓拔羽仍是轻易不入成都一步。”
杨凌微微皱起了眉:“蜀地看着是治理的最平静的地区了。其实暗流涌动,不知有多少股势力在暗中角逐倾轧。真难为了蜀王,也不知他耗费了多少心思调解平衡,才能维持着这种表面的暂时地平静。可是一旦处理不当,一个问题地暴露就会引起一连串的问题反应,惹起轩然大波,蜀王简直就是坐在火山口上。”
“不过这种多民族混居地区对于一个野心家来说,也是最容易激化矛盾培养造反分子的乐园。试想如果有这么一个人。他掌握着整个天府之国,他的家族通过百余年来的积累,积攒了足够支撑一场战争的财富,还有能够提供充足粮草的土地。
在他地治下有许多部族,可以不需训练就立即招募数十万天生地英勇战士。而且他们对朝廷并不友好,只要善加利用,略施小计就能轻而易举地把他们和自已的对立转嫁到对大明朝廷地痛恨上,而自已却能利用杂居一百多年的地域认知。以及许以一定的好处,使他们成为自已的坚定支持者。与此同时,自已素有贤名,而中央政权的最高领导者在天下百姓眼中却是一个荒诞不经、不务正业的皇帝,那么成功地把握有多少?”
杨凌细细地盘算了一阵。得出一个悚然心惊的结论:“如果我想当皇帝,如果我拥有这么多条件,那么成功把握之大,足以让我冒着抄家灭族的危险去造反了。那么……..蜀王想不想当皇帝?未来的蜀王有没有野心想当皇帝?”
他想起正德皇帝给他看过的东厂密柬。那是很潦草、很简单地一句话,是东厂驻苏州千户王晴写给当时正在江南办差的好友,东厂七档头韩友惠的:“韩兄,交办小弟的任务须得搁置了。弟于苏州陆慕镇发现一桩蹊跷事,有人重金暗购金砖运往巴蜀,事关重大、事态紧急,弟疑恐蜀王有反意,马上赶去追查。详情容后再禀。因事涉皇族,一旦消息不实,则是天大祸事,故请兄见信后立即毁之”。
所谓金砖当然不是真地黄金所铸,而是只有皇帝才可以使用的铺地巨砖,全国仅产于苏州陆慕镇御窑村,不过这砖工艺独到,造价昂贵。从准备到烧制。一批得一年多时间。
更重要的是它的政治意义。洪武朝有位大将军,只因爱妻违制戴了只有皇妃才有权佩戴的一枝凤钗。就被满门抄斩。御窑村形同军营,看管极严,没有工部的正式行文,私铸金砖一块即满门抄斩。
这样算来,光是买通看管官员、官兵和烧砖工匠,就是一笔巨资了,如果不是想称帝谋反,改王府为金銮殿,从而享受一下当皇帝的待遇,买它做什么?蜀地的地势,进可改、退可守,如果打不了天下,退守巴蜀,凭借天险和全川地支持,要称帝于一隅,至少也能过上十几年的皇帝瘾。
所以虽然只是有人私购金砖,不过王晴倒不是夸大其辞,这案子确实是天大的紧要之事,应该立即彻查。可是王晴这一去,却如石沉大海,连带着他四名亲卫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找不到踪影了。韩友惠这才觉的事态紧急,不敢私自隐瞒,于是把王晴的信柬内容又照原样抄了一份,飞马赶回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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