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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把年华赠天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姒锦
“还闹?”他低低说,声线喑哑。
“我没闹啊?”她不解地抬头,看着他,眸子晶亮。
“狐媚!”他低哑着嗓子,突地低头,就着她微张的嘴用力咬了一口。夏初七惊呼着想吼他,他却乘虚而入,碰上她的唇,凶狠地入侵了她的口腔,霸道强势,吻得她瞪大眼睛,回不过神来,只能无奈地吞咽,在他的热情里带出的一股酥麻感,从背脊往上窜,激得她冷不丁打了一个哆嗦。
“爷!”
他像是惊醒,将她紧紧搂住,停下来,“睡吧。”
夏初七咬牙,羞窘不已,探手去抓他,“你都这样了,还能睡得着?”
无奈的闷哼一声,赵樽把她作怪的小手包在掌中,无奈的低骂,“小祖宗,你不想你家爷死在这里,你就不要动来动去。”
夏初七狡黠地眨了眨眼,“谁让你先头欺负我?”
他叹,“那好,扯平了。”
看他眸子着火,身子绷紧,夏初七不再逗他了。她收回手来,乖乖地圈在他的腰上,身子贴着他,觉得很安心。同样是卢龙塞的兵营,同样是凉凉的夜晚,可今晚与昨晚却是完全不同,眼前一切都是那般美好,美好得她突然有一种不太真实的错觉。
不远千里而来,她终究抱住了赵樽,睡在了他的被窝里。
就这样,赵樽的身边多出了一个贴身侍从。她陪他巡视营房,陪他看兵士操练,陪他查看伤兵的伤情。那侍从个子不高,做事却极是认真,每日还写工作笔记,一板一眼的样子,看得赵樽身边几个亲近的人,都不由叹息。楚七这人,不管什么身份,不管她是医官、驸马、郡主、还是侍从,都当成正事来做,为人处事看似荒诞不经,其实心思缜密还颇有点男子英气,很快就与他们打成了一片。
至于那日两个人在大军中的烽火拥吻,私底下的议论一直没有停止,各种各样的猜测都纷纷出炉,最为流行的一个版本是,北狄公主深爱晋王殿下,不惜为了他火烧北狄大营,逼退哈萨尔,然后投奔晋王。而晋王殿下也投桃报李,与她两情相悦,只等战事结束,估计晋王府就得多一位侧妃了。另外也有人说,看当时晋王对北狄公主的“热情”,只怕诚国公府的景宜郡主,晋王妃的位置都岌岌可危了。
听了这些流言蜚语,赵樽一般黑着脸不言不语,夏初七却无所谓。在她看来,这些人当兵在外,生活枯燥乏味,这样的事情极大的丰富了他们的生活。能娱人,也是大功一件嘛。
第二日,她就听说,军中有人私设赌局,赌晋王更喜欢景宜郡主还是北狄公主。赌晋王妃之位究竟会花落谁家,据说景宜郡主的行情非常不好,一赔十的比例,听得夏初七心里痒痒,有点摩拳擦掌的意思。
“爷,我也想去下几注。”
“什么?”赵樽正在看奏报,问得心不在焉。
“听说他们赌得很厉害,景宜郡主一赔十,我也想去赌,赢光他们的银子。”
“……”赵樽没有回答她。
“喂,要不要我也帮你下几注?”
赵樽终于从军情奏报中抬起来,先是看她的脸。再然后,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不对,准确来说,是落在了她手里的书上,“你怎的又在看这书?”
“啊?哦。这个呀。”夏初七挑了挑眉,“我这不是闲得无聊吗?”随意的翻动着手里的小黄本,夏初七无所谓地道:“爷,老实说,这书的内容真的太单一了,知识量也不够丰富。如果你喜欢,我反正闲着,可以帮你写啊?”
赵樽的脸黑了,可夏初七却像是发现了极大的商机,走到他的身边,将书往他面前一放,双肘撑在他的案几上,看着他,就像看见一锭锭银子,一双眼睛都在发亮。
“你说,咱军中将士都寂寞得紧,如果我把书写出来,然后大量刊印,给将士们每人派发一份。当然了,成本费,还有我的稿酬也是不能不要的。这书印发之后,一来可以丰富军中将士的生活,二来也有助于稳定军心,简直就是一举两得的事情,爷,你觉着咋样?”
“楚、七。”这两个字是从赵樽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的样子,像是恨不得捏死她。夏初七心里一慌,立马退后两步,举起双手格挡,“喂,你不要乱来啊,我就说说嘛,不行就不行。”
见他紧绷的脸更黑了一层,她笑起来,拿着他面前的水就喝。大概觉着有些烫,手刚一触摸,就吐了吐舌头,双手飞快地摸着耳朵,又低下头去,对着水面呼呼地吹气……
赵樽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她红扑扑的嘴唇和不停眨动的睫毛,只觉她吹出去的气,不是吹皱了茶面的水,而是吹皱了他的心。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动作,并不新鲜,并不好看,可她做来却总有一种不同于任何人的美好。





且把年华赠天下 第302章 卿卿我我,意浓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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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这样看我?”夏初七奇怪的看着他,端到嘴边的水停下,递到他的面前,“小气!行,你是大爷,你先喝好了。”
赵樽叹一口气,拿下她手中的茶盏放好,然后拉她过来坐在腿上,将她塞在怀里,想了想,像是很难开口,“阿七,等元祐过来了,让他把你带去开平,那里是大军粮草的贮备地,又是前朝上都,条件会好一些,免得你在营中吃苦。”
“你呢?”
“我得了时间,会过去看你。”
她急了,一把揪住他的肩膀,“凭什么?你不是说过的……”
“阿七!”他截住她的话,“我想过了,你毕竟是个妇人,在营中实在不便。”
她嘟起嘴,“我不觉得不方便,你把我当男人看不就行了?”
“其实……”他有些迟疑,“其实男人也不太方便。”
听他沉闷低哑的声音,夏初七目光斜斜一瞥,“是不是怕人家议论?说大将军王耐不住寂寞,不仅与北狄公主好,还和贴身侍从关系暧昧?”
“知道就好。”
夏初七叽叽笑着,看他无奈的样子,心里一阵发软。可她好不容易来了,又怎肯轻易离开?去开平,得两三日路程,她才舍不得离开他呢。将身子贴过去,她趴在他的胸口上,轻轻笑着,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只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话题,“爷,这两日营中无事,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陪你去逛街吧?”
他淡淡瞥她,“做什么?”
她唇上仍然挂着笑意,“你看天气那么好,我们憋在营里也烦躁,不如找一个附近的城镇逛逛,感受一下民生,再顺便散散心?”见他兴致缺缺,她摇着他的肩膀,又撒赖,“这样好啦,我请你吃好吃的怎样?”
“不去。”
他拒绝得太快,听得夏初七很奇怪,“为什么?”
赵樽表情极淡,瞥着她:“你身上有银子?”
“呃”一声,夏初七摇头,“没有。”
“那你拿什么请我?”
“先借你的,回头还给你。”
“你欠了爷很多银子,却从来没有还过一两。”
“我不连人都是你的了吗?”夏初七翻了一个白眼,笑得很得意,“再说了,你用不用这样守财啊?亏你还是个王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家穷得揭不开锅了。”
没有银子,却执意要请客的夏初七,次日还是拽了赵樽一道,一人骑了一匹马,偷偷溜出大营,到了离卢龙塞最近的一个小镇。
这个小镇是卢龙与大宁的接壤之地,也算是大晏军与北狄军的边界地。在没有开战之前,这里原是极为繁盛的一个城镇。只如今,虽被大晏军打回来了,可民生尚未恢复,街上店铺大多都没有开张,行人也极为稀少,看上去冷冷清清,与夏初七来之前的想象相差了许多。
“这仗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打完,老百姓日子不好过啊。”
和大多数的时候一样,她在说,他并不怎么回答。可这完全不妨碍她的即兴发挥。她一边走,一边儿吐槽他爹,“你说皇帝怎就那么喜欢打仗呢?赵樽,若是你做了皇帝,是愿意与邻国和睦共处,还是愿意继续强征逆伐?”
“你操心太多。”
看他一眼,她嘿嘿一乐,把马缰绳塞到他的手上,自己双手吊住他的手臂,顾不得人家看见两个大男人当街腻乎会不会吓得当场毙命,故意在他手臂上蹭了蹭,见他身子一僵,方才低低吃笑,“那尊贵的晋王殿下,你能不能操心一下,我请你吃什么才好?”
正说话间,她看见前方有一个木头搭建的简陋凉棚,凉棚一头钉在树桩上,另一头钉在木质的房子里,刚好遮住夏日的阳光,精明的老板在凉棚下放了一些方桌,就做起了营生。走了这大半天儿,夏初七热得不行,拉起赵樽就走了过去。
小二热情的迎上来,拴了马,又殷勤的招呼他们。
“二位客官,来点什么?”
夏初七问:“你们有什么?”
战区人民的生活水平都不高,这个饭庄里面卖的东西基本都是北方常见的食品,以果腹为主,烤地瓜,艾窝窝等等,最奢侈也不过是卤牛肉和高粱酒了。听了小二的介绍,夏初七感慨一下,笑眯眯地说。
“来一斤卤牛肉,一碟花生米,一壶高粱酒。”
店小不欺客,菜都上得极快。菜品的颜色看上去有些着急,但味道还算不错。大概是最近都没有吃过好东西,一个人在生活水平直线下降的时候,吃什么都香,夏初七埋头苦吃,不顾形象的样子,看得赵樽直皱眉头。
“很饿?”
“嗯嗯,还好。”
“让你去开平,你又不乐意。”
她顿了一下,抬头冲他发笑,“说什么呢?我这是本着不浪费粮食的精神才狠狠吃的,懂么?不过……我这两日发现,咱们大晏将士的生活水准都不怎么好啊?这当兵打仗在外,为了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玩的是命,朝廷不是应该给派发食品的吗?”
赵樽原本清冷的脸色,略略一沉,“有吃的就不错了。”
“啊?啥意思?”
她话音刚落,未及赵樽回答,凉棚外的阳光地里,又过来几个牵马的男人。几个人长得极是高大,从衣着来看,都是富裕人家出来的。尤其是领头那个满脸络腮大胡子的年轻男人,一身的锦袍极为华贵,显然是几个人的头儿,一入凉棚气势极足。
“老板,捡好的牛肉来几斤,好酒来几壶。”
来了这样的贵客,老板自然欢喜,又擦桌子又擦凳子的笑脸相迎。那几个男人也不多话,在赵樽和夏初七一桌之隔的方桌边坐下,取了身上的腰刀放在桌上,重重的“啪”声,骇得店中的食客们大气儿都不敢出。
夏初七低低问赵樽,“爷,看那几个人,不像普通人。”
“嗯。”
赵樽似是而非的回了一句,又往她的碗中倒酒。
“吃你的东西。”
“赵十九……”夏初七抬头,咬着牛肉眯了眯眼,“你还没有回答我先前的问题,什么叫有得吃就不错了?难不成征北军几十万人,朝廷还能让他们饿肚子不成?”
赵樽冷冷抿着嘴,递给她一个“你不懂”的眼神,却不接她的话茬儿,只态度友好的往她碗里夹了一片牛肉,“吃。”
夏初七哼一声,猜测是这事他不好说,也就罢了,只专注吃她碗里的东西。可即便她不想看,也因为桌位的关系,不得不注意到刚进来的几个男人。
初初一看,几个人长得都还不错,尤其那络腮大胡子,虽然满脸都是毛,可鼻梁高挺,眼睛深邃,极有英气,眸子对上阳光时,似乎还有一层淡淡的琥珀色光芒……让她生出一种面熟的错觉来。可仔细在脑子里搜索,她又没有见过这人。
“阿七!没有哪个姑娘会一直盯着男人看。”
被赵樽这么一提醒,夏初七才发现眼睛好久没有收回来。她尴尬地笑了一下,侧眸看向赵樽,低低凑过头去,小声调侃:“我如今是男人,不是姑娘。男人打量男人,不算什么吧?主要是……”又飞快地瞥一眼那个“大胡子”,她皱了皱眉头,“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赵樽冷哼,“长得好看的男子,你都面善。”
“嘿嘿!算你懂。”夏初七被他戳中了“要害”,也不反驳,只笑眯眯逗他,“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难道你看见长得好的姑娘,不会多看几眼?”
“爷可不像你!”
“嘿!”她低笑一声,又道:“你别说,那男的长得……还挺有男子气概的,英俊。要说缺点吧,就是毛多了一点。”
“楚、七——”
听见他的冷笑和咬牙,夏初七拍了拍了嘴巴,“阿弥陀佛,其实我是为了多积善缘。你知道的,长得好看的人,一定是上辈子做了许多好事,这辈子才修得这五官端正的福分。所以,多看长得好的人,一定也会感悟善缘,为下辈子积攒功德。”
“哦,原来如此。”赵樽淡淡地扫她,“那阿七你上辈子一定作恶多端。”
夏初七还在研究到底在哪儿见过那人,随口问他,“为啥?”
“自己想。”
夏初七脑子激灵一下,明白过来了。敢情这是说她上辈子作恶多端,这辈子才长得这样难看?嘴巴恶狠狠的抽搐一下,她的手默默地伸到了桌子下头,死死掐住他的大腿,冷冷一笑,“赵十九,你说我该怎样收拾你才好?”
他回手抓住她,“等你有了收拾爷的本事再说。”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低声斗嘴,好一会儿,突听那桌人喊了一声,“老板,结账。”夏初七瞄赵樽一眼,视线又被好奇心引了过去,只见那老板点头哈腰的走过去,笑眯眯地拨着算盘珠子,“几位爷,一共是三两五钱银子。”
“阿古。”大胡子喊了一句,偏头看向他的随从。




且把年华赠天下 第303章 卿卿我我,意浓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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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爷……”叫阿古的随从答应着,突地面色一白,那只伸入怀里的手,捣鼓了几下,再没有拿出来。接着,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一般,他转头看向大胡子,紧张得额头上都是冷汗,“老爷,银钱袋……不,不见了。”
“你说什么?”
一听这话,凉棚里的人,都替他们捏了一把汗。看来这个大胡子老爷身上没有放银钱,随从阿古是专管钱的人。如今他的钱袋没了,饭钱给不上可就麻烦了。
“老板,可否先赊着,回头我再给您补上。”
没有钱,店老板的脸色很难看,“几位客官,如今这刚打完仗,什么东西都贵,能开这间小店,小老儿这是下足了血本,就差卖老婆卖儿女了,你们要是不付钱,我这生意就没法子做了。你们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犯不着与小店为难才是。”
出了这种稀罕事,食客们都看了过去。瞧热闹是人的本能,谁也没有客气,都在私底下窃窃私语。看得出来,那几个人也都好面子,为难一下,大胡子老爷就从身上掏出一块玉佩来,“我先把这块玉佩押在这里,你看可好?”
“老爷!”阿古惊呼一声,一把拦住大胡子的手,声音听上去紧张不安,“不行啊,这是夫人留给您的唯一物什了,夫人去了这些年,您一直把它带在身边,怎能拿这个抵押?不如把小的押在店里好了。”
随着众人的议论声,夏初七的目光也看向了那个玉佩。玉质清澈通透,看上去是一个好东西。想想,果然一文钱逼死英雄汉,把夫人过世留下来的唯一物什都抵押了,实在可惜。思量着,她眼看老板要去接玉佩,赶紧捅了捅赵樽的胳膊。
“爷,再借我一点银子……”
她没有明说,可赵樽怎会不晓得她的心思?他放下筷子,转头看向老板,从怀里掏出银子来,放在桌面上,“老板结账,连同那桌的一起结了。”
原本正高兴的老板眸子一暗。那块玉佩值多少银子,他心知肚明,一件好事被他搅和了,多少有些不高兴。可毕竟他们是正经做生意的人家,只要能收到酒菜钱,也就罢了。
结完账,赵樽正准备领了夏初七离开,那几个人就走了过来。大胡子老爷手上的玉佩没有收回,直接放在赵樽的面前,“这位兄台,今天的事情沙某感激不尽。但大丈夫不吃白食,这个东西你且收下,改日我再拿银钱来赎。”
赵樽没看那块玉佩,面色淡淡的,“不必了,小事。”
他要走,可大胡子却很执著,愣是拦在他的面前,在赵樽寒意森森的目光注视下,镇定地说,“你若看我是条汉子,就收下。”
赵樽面上没有表情,“既是尊夫人留下的东西,该好好保管才是。”
大胡子目光沉下,看着赵樽,突然抽出腰刀,将左手放在桌上,慢条斯理地道:“你执意不肯要,那我便宰了这手指,以报今日的一饭之恩。”说罢,他手中腰刀就往指节砍去,赵樽面色一暗,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慢慢拿起桌上的玉佩,看着他说,“我收下便是。要玉佩,就到卢龙塞大营找赵十九。”
“多谢兄台。”大胡子似乎长松了一口气,收回腰刀,对赵樽抱拳揖礼,说了一句“后会有期”,便领了几个人呼啸离去。这一幕,让饭庄里的人议论纷纷。时下很在意一个人的品性,都说是这两个人都是高洁之士云云,可夏初七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却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赵樽解下拴在马桩上的马绳,递给她,“在想什么?”
夏初七摇了摇头,“你说那人也是,不就三两银子吗?值得砍手指?我就在想啊,如果你不拦他,他那一刀是砍呢,还是不砍?”
赵樽眉梢一扬,“他不会真砍的。”
夏初七奇怪了,“何以见得?”
赵樽淡然低语,“他就等着我拦他呢。”
嘴里“啧啧”一声,夏初七感慨了,“原来这样啊?这个人还真有心计。不过人家也是为了让你收下他的东西嘛。玉是好玉,不要白不要,反正咱们是赚到了。”
赵樽白她一眼,“财迷!”
她无所谓地一笑,看着赵樽淡定自如的身姿,慢慢与他徜徉在阳光下。可走了不到半条街,她脑子激灵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
“爷,上马,快追他们!”
看着她面色严肃,赵樽什么也没问,翻身上马就往那几个人消失的方向追去。可追出了好长的一段路也没有见到人影。再追下去,那边就是北狄军的占领区了。赵樽勒住马,停了下来,眉头皱紧看向夏初七,“是哈萨尔?”
没想到他会反应得这样快,夏初七眉头蹙起。
“我不太敢确定。”
赵樽眸光一暗,没有说话,慢慢摊开掌心,仔细看了一眼那玉佩。通体清透的玉佩是一个精致的半圆形。看玉佩的结构,它应该只算半块玉佩,一定还有与它相生的另外一半。在玉佩的半圆接壤处,雕琢了一个篆字,字也只是显示了一半,不太能辨认。
“爷……”夏初七略有一些不安,“如果他真是哈萨尔,怎会乔装跑到晏军的地盘上来,还没有带钱吃饭?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赵樽轻唔一声,似是而非。夏初七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觉得如火一般的烈阳之下,他的目光越发寒冷,仿佛浑身上下都凝结了一层阳光都晒不化的冰块。
“不好意思啊,我刚才一直看他们,就是觉得他面熟。但一时半会真就没有想起来,我统共见过哈萨尔两次。一次是在晚上,当时我紧张,隔得又远,并没有看清他的面容。第二次虽在白天,也只是遥遥一瞥,我那时认出他来,是因为他身上的北狄太子服饰。如今他贴了满脸的大胡子,我没有反应过来……”
她语气很是自责,赵樽却老僧入定一般,没有情绪。
“无事。”
“作为一名特种兵,我太对不起我的职业了。”
她很是沮丧,赵樽却听出她话里的新鲜名词,“特种兵?”
两三日,很快过去了。
夏初七是赵樽的贴身侍从,级别不高,可陪侍的时间却不少,白天他虽然不苟言笑,可晚上钻到他的被窝里,她却可以靠在他的怀里,随便欺负他。这种感觉让她很舒服。舒服的吃吃睡睡,舒服的听他与众将领讨论战局,也舒服的认为,一直这样过下去,也是不错的。
为了不被赵樽撵去开平,她住在了他大帐外面的侍从帐篷。只等夜深人静时才偷偷跑去“骚扰”他,天不见亮又偷偷溜出去。赵樽对此很是无奈,她却乐在其中。一个大将军,征战在外,若是军纪不严,军队必会成为一盘散沙。要是人人都搂一个女人在怀里睡觉,那还了得?她理解他。
又一日,天还没亮,她便在一阵衣衫窸窣的声音里醒了过来,发现营帐中灯光亮着,他正在更衣。她揉了揉眼睛,本能从他后背抱过去,环住他的腰,嘟起嘴撒娇。
“这么早,哪儿去?”
赵樽解开她的手,披上外袍。
“你睡。元祐带人来了,我去瞧瞧。”
“乌仁潇潇?”夏初七打了个哈欠,精神来了,“我也要去。”
赵樽揉了揉她的脑袋,“天还早,你多睡一下。这几日在营里做事,你受累了。我吩咐了郑二宝给你准备好吃的。还有,我让人去附近屯子里买了几头羊,晚上烤羊,你亲自动手。”
轻“啊”一声,夏初七笑容很是僵硬,“爷啊,你真的好疼我。”
“那是……”
“既然这么宠我,可不可以吃东西不用我亲自动手?”
看着她嘟起的嘴巴,赵樽低低一笑,漫不经心的回敬,“爷记得,阿七会一百二十八种营养美食,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该你表现,顺便改善一下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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