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网游竞技

徐祸桑岚季雅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天工匠人

    我仔细把划着看了看那东西,只有普通的水笔长短。事实上这东西除了和食指差不多粗,外形真就十足像是一支圆珠笔,尖端有个细孔,后头还有个按簧。

    见我不住摆弄,静海急道:“诶哟,你可别乱来。真要是拆开,你铁定装不回去,那这宝贝可就废了!”

    我说:“这是不是宝贝我不知道,你就说,当时狄福生掐我,管子里喷出来的那一蓬白气是什么吧。”

    静海许是吃饱了,抹了抹嘴,却是说道:“你知道现在你手上戴的扳指,是何人所创吗呵,这扳指的图纸是我从一个盗贼手上得到的不假,那图纸上头,可是有着设计此物之人的名号——冀中一门候!”

    季雅云对如意扳指的来历也有所了解,又大致知道静海的‘光辉历史’,闻言忍不住问:

    “你是说,如意扳指的设计者,是冀中的一位侯爷”

    我说:“不是侯爷,是姓候。”

    静海奇道:“怎么,你也知道冀中侯家”

    我点点头,“刘炳的寻龙尺,就是出自侯家的手笔。原来侯金花是机关侯家的后人。”

    我对季雅云解释说,机关门也是外八行之一,擅长打造机关销器。瞎子曾说过,他的寻龙尺,就是他师父当年花了两百七十二块钱,找冀中侯家的人订制的。

    为什么是两百七十二,瞎子也说过。打造寻龙尺那会儿,虽然已是解放后,他师父却是用了两百七十二块袁大头,也就是银元为代价,请侯家的人打造的。

    就是放到现在,两百七十二块袁大头的价格也以百万计,更别提当年了。

    静海说:“你或许早已发现,你手上这枚如意扳指,可是不同寻常贼偷所用的。早年间,我也曾因为好奇这扳指图纸的来历,和冀中侯家的人有过一次接触。那时佛爷已经当了和尚,和侯家一个老人儿结为良友,在他庄上住了数日,总算是对这‘一门候’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我把握着手里的金属管,想起侯金花说过,那些柳槐桑十二元是她所造,忍不住问静海:

    “据说冀中一门候不光擅长机关销器,还专有人替阴司打造刑具,这是真的”

    静海挥了挥手,“活人铸造阴器是有的,一门候曾打造过一样特殊事物,后来被阴司所用也是真的,可那就是偶然中的偶然。活人手艺再高明,没有灵冥之材,又怎么能走阴差到这个份上”

    老和尚话锋一转:“不过,侯家所打造的器物,的确不是一般机关门的人所及,这倒是真的。那是因为,侯家先祖,曾在一次机缘巧合下,得到了三页鲁班书。习鲁班书者,必定遭五弊三缺,是以鲁班书又为人称作缺一门。

    那位侯家先祖也算是智慧过人,为了后代子孙免遭果报,硬是把三页书纸从中一分为二,和族中另外两房兄弟,各自取了其中的两个半张。并立下誓言,三兄弟一旦学成书中内容,立即就将其毁去,对子孙后代,只言传口授书中内容,更不允许后人间相互传授彼此的技艺。

    正因为侯家的人遵循祖训,所以侯家才未受天谴,繁盛传承了近三百年。也因此三房后人,得到了一门候的贺号。后来时局动荡,几经战火,侯家后人也不得不各自扬镳,分奔天涯。可即便如此,冀中一门候的手艺,直至今时今日,也无人能够超越。

    因为,鲁班书早已失传了……”

    说到这里,老和尚陡地两眼放光,“徐老板,你这一下子得了侯家这么多销器儿,可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了。”

    我把那金属管放在桌上,摇了摇头,“要照你说的,这些我鼓弄不懂的玩意,真得算是宝贝。可惜,侯金花死了,她和狄福生的儿女也……她这一门的技艺,恐怕是越来越没落,天长日久,终究是要失传了。”




第1297章 郎君,如意
    静海虽然贪宝,闻言也是有些唏嘘,指了指桌上的金属管,说:

    “看到这东西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侯金花的来路,当时没有出手救你的驾,就是想要印证,这是否就是冀中一门候所传的菩萨笔。”

    “菩萨笔”我再次拿起那金属管。

    静海忽然挠了挠头,“咱家昨个趁你睡着,已经将这些事物逐一看了个遍。这的确就是侯家大房,也就是最初得到三页鲁班书的那位侯家先祖,最引以为傲的菩萨笔。据说这真是一支笔,但咱家研究了半宿,也没能弄清它作为笔的用法。这么地吧,现如今也不是研究这东西的时候,你就把这菩萨笔,还有袋中的那条链子,一并交给季雅云,让她拿去防身吧。”

    我忽然想到,老和尚说这么半天,确实让人开了耳不假,可到底还是没说菩萨笔里为什么能喷出白雾,又为何能将失去常性的狄福生给镇住啊。

    静海本就七窍玲珑,又和我相处久了,只一对眼就看出我的想法,慢条斯理道:

    “菩萨笔,又有一个别名,叫镇魂笔。只消在其中注入无根水,触动机璜喷发,就能将恶念深重的人魂暂时定住。”

    我有些不可置信:“那些镇住狄福生的白雾,就只是水汽”

    “是,但想要镇魂,必须得是无根水。”

    不待我发问,静海就一摆手,“关于菩萨笔,休要再多问,因为,咱家就只知道这些。”

    老和尚面色一改,又使劲挠了挠头皮:“其实咱家比谁都想知道这些宝贝的妙处从何而来,我当年也不是没让人搜寻过鲁班书的下落,可流传在民间的那些手录,根本全是假的啊。”

    我问季雅云:“知道什么是无根水吧”

    “知道啊,没落地的雨雪嘛。”

    “那就成。”我把菩萨笔往她手里一拍,“等会儿接雪水装进去,遇到危险就用它。再不济……你还能用尖头戳人。”

    静海“哎哟”一声,“造孽啊,你这可是暴殄天物咯!”

    我索性将简行袋里剩余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见其中果然有一条链子。

    这链子酷似项链,串联了一个八角星坠物。但是两者虽然看似金属,却黯淡无光,没有丝毫金属光泽。

    我以为这东西和‘钵盂’一样,也是磁石打造,掏出钥匙环试了试,却非以然。

    我把链子在季雅云脖子里比了比,“当项链有点儿长,倒也能凑合,就是怕这链子太结实,保不齐挂哪儿,再把你给勒死。”

    “你巴着我死呢”季雅云狠瞪了我一眼。

    我转脸问静海:“这东西叫什么有什么用”

    静海翘起兰花指说:“这东西叫什么咱家也不知道,不过咱家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郎君!”

    “郎君”我和季雅云异口同声奇道。

    “嗯,就叫郎君。”静海蹙着眉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态。

    我早习惯了老和尚瞬息万变的表情,只问他这东西管什么用。

    静海“哎”的短叹一声,指着季雅云说:“你试试对着它其中一个角吹一下。”

    不等季雅云开口,我就说:“吹什么啊我刚看过,这八角星连同链子都是实心的。”

    静海一翻眼皮,“那你让不让她吹呢”

    我知道他这是又犯小性了,随手把链子递给季雅云,“吹吹吹吹吹。”

    我抽出根烟,刚打着火机,拇指上的如意扳指中猛然弹出一枚簧片。

    那枚簧片一侧边沿极其锋利,我嘴唇没有任何感觉,就愣是把叼在嘴里的烟拦腰削成了两段。

    我冷汗都下来了,“老秃驴,你这贼扳指是西贝货吧”

    这特么得亏是我手快,一感觉到震动就急着把手往外送,要是慢上百分之一秒,这要不把我喉管割开,起码也得在下巴颏上开个‘地漏’。

    再看静海,两只本来不怎么大的眼睛,这会儿瞪得像两个小灯泡,口中喃喃道:

    “郎君原来真有如此奇特的作用,这到底是怎么个道理这东西又究竟是用何种材料打造的呢”

    我顺着老和尚惊异的目光一看,也不禁瞪圆了眼睛。

    季雅云手里正捏着那枚八角星链坠,唇间含着其中一角,看着我发愣。

    “你再换一个角试试。”静海几步走到她身旁,声音发颤道。

    季雅云似乎已觉察出不寻常,抿了抿嘴,对我说:

    “你把扳指拿远些,别伤到自己。”

    她把那八角星换了个角度,对着其中一角嘬唇轻轻一吹。就听‘锃’一声,如意扳指中又自发弹出一枚簧片。

    季雅云在静海的授意下,连吹了八个角,再看如意扳指,已然变成‘刺猬’了。

    “怎么会这样”我只觉呼吸都快停止了。

    刚才的一切,都已经无法用我所认知的任何原理来表达。根本是只有在魔幻又或科幻电影里才能看到的情形。

    无论从外形还是手感,我都能认定,那八角星绝对是实心的,而且绝没有任何隐蔽的细孔。

    可季雅云每变换一个角,只轻吹一下,扳指中立刻就弹出一枚不同的簧片!

    静海从愕然中回过神来,抖楞着手说:“冀中一门候,果然是巧夺天工啊!”

    等老和尚平静下来,才向我们说出了一个细节。

    原来他当初从盗贼手中得到的那张图纸,只有半张。其中详细的标画出了如意扳指的用料以及各个部件的形状构造,却在一旁,又画了一条坠饰八角星的颈链。

    因为图纸只有一半,并未注解八角星链的名称,但却注释:

    瑞星八角,各执一方;如意当通意,盗者且甚行;八簧不控,瑞星焚消,主星主逝,盗者当逃。

    静海说道:“这番注解,观其便知其意,是说这‘郎君’和如意扳指是能够连通的。咱家借助侯家那段时日,虽然不好明着问,但酒酣之时,多次以暗语相激,总算也问出些门道。侯家确有一门技艺,是能够令两者相通,以此来确定方位的。就比如这‘郎君’和‘如意’,只消一方鼓吹一角,如意便立时会有反应。唉……咱家要是知道世间当真有这样的奇术奇技,又怎么会做出那样的蠢事!”

    见老和尚说到最后捶胸顿足,我心里突然有种沉重的感觉,试着问道:“和你结交的那位侯家家长,后来怎么样了”

    静海眼珠快速的转了两转,不自觉的放低声音道:

    “咱家走的那天,先送了他一程。”



第1298章 进山
    季雅云有所觉悟,问静海‘送他一程’是怎么个意思。

    我赶紧拦着她,对静海说时过境迁,早年间的事不提也罢。

    要说这静海和尚,现如今也是亦正亦邪、喜怒无常,再想想他当初的身份和经历,也就不难想象,他当初的性子是如何的乖张偏激了。性格使然,杀个把人对他来说真就不叫事。

    不过静海并不承我这和事老的情,而是冷冷问我:“要是当面有人骂你阉狗,你会怎么做我拿他当朋友,他却不知怎么,知道了我的底细,竟不顾情义,说翻脸就翻脸。这样无情无义的人,留在世上又有何用。”

    我只能是沉默。

    静海原本的身份不必多说,身体残缺是事实。不管他忠奸善恶,当着矬子不说矮话,真要当面揭短,和他相交那姓侯的,也是有点忒不会做人了。

    静海缓了口气,又有点洋洋得意的说:“当年那残图上,就只说扳指名为如意,没说八角星链的名字,也没有详细构造。但按照注释,八角星的八个角,分别代表着一个方位,鼓吹不同的角,都能让佩戴如意扳指的人,得知拥有八角星者的所在。这恰似情侣之间心有灵犀啊。扳指名为如意,咱家便给这八角星取名叫做郎君,也算是应景的很了。”

    或许身体的残缺不能够阻断一个人的情愫,静海这么说的时候,很有点悠然神往的意思。

    我却忍不住提出一个很有点‘煞风景’的想法:

    “目前为止,除了开门撬锁,我还没发现这扳指有别的用途。照我看,与其说两者间有感应,倒不如说是可以利用八角星,控制扳指。利用一样工具,去控制另一种做贼的工具,那是否也有方法,控制做贼的这个人呢要真是这样,那这两样东西还是贼偷之物,和心有灵犀可不搭界。”

    静海听得连翻白眼,“你啊,脑子是好用,就是忒不解风情。行了行了,懒得跟你再多说,赶紧吃饭去吧。”

    我把八角星链和菩萨笔交给季雅云,让她贴身收好,又逐一察看其它物件。越发感叹,冀中一门候的手艺,真乃鬼斧神工。

    就比如其中一枚看似手镯的金属环,触动机璜,居然能弹射出长达二十多米的钢丝。钢丝的一头有个造型奇特,质地极为钢硬锋利的三叉钩,其硬度足能够穿透勾住坚硬的磐石。更让人叹为观止的是,就是这样一副微缩版的飞虎爪,通过机璜,竟能够自发收回。

    静海说,这迷你的飞虎爪单有一个别名,叫做飞天蚂蟥,别看钩爪细小,却连普通的钢铁都能钉住。

    还有一些造型各异的事物,连静海也说不出用途。

    最后老和尚总结说,这些销器工具的制作实在巧妙的让人难以想象,照他看来,这当中多数工具未必就是侯金花打造,而是她的先人前辈留下的。不知道用途没关系,但务必一定要保管好。若是遗失一件,都可能令一门手艺成为旷世绝响。

    ……

    窦大宝等人是第二天下午才到的,一见面窦大宝就问什么时候启程去四方镇。

    我说四方镇离县城还有相当的距离,眼下时间晚了,主要夜里还下大雪,只能是再住一晚,转天一早出发。

    晚上汤易带来几件翻皮的大氅和皮帽,告诉我们说:

    “眼下说是开了春,但延边之地可是比关内严冬时节还要酷寒。你们初来乍到,还没感受到。真要在户外待久了,凭你们这些大衣羽绒袄可顶不住。”

    我向他道谢,和窦大宝等人分了大氅皮帽。

    汤易又拿出一张纸,说是周边山镇的地图。这里地处延边,紧挨山麓,因为特殊的地形,乡镇分布的很零散,根本构不成寻常意义上的分化单位。就像我们要去的四方镇,说是镇,其实最多大不过一个村落。寻常地图上,根本就找不到。

    他拿来的地图,是问当地一个朋友讨来的。那人往上几代是山里的猎户,地图是由老猎户和行脚的人添补自画,再用油墨刻版印刷的,虽然谈不上有多精确,可若是要在此地找人寻物,绝对是不可或缺。

    我摊开油印的地图,粗略看了看,就暗暗嘬牙花子。

    我问汤易,还能不能找到别的车代步。

    他开的那辆房车虽然性能不错,可真要在冰天雪地的山林里穿行,恐怕也不保险。
1...760761762763764...83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