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祸桑岚季雅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天工匠人
我猛然想起了刺猬头,挺起身一看,却见迎面走来的是一个身子曼妙的女人。
这女人的身材比起桑岚还要好许多,可我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她的脸。
巨大的恐惧在心头蔓延,我哪还管这美女是什么模样。
拉着桑岚想要冲过她身边,可是和这女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模糊的脸猛然清晰起来。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我还没来得及想到这女人是谁,她原本樱桃似的殷红小嘴突然向两边裂开,直裂到了耳根,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我咬了过来……
“啊!”
我再也控制不住,尖叫声中,猛地挺起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感觉浑身湿漉漉的,才发现全身上下连同被窝都被冷汗浸湿了。
“梦……做梦……”
我有些恍然,又有些惶恐的看向周围。
看清屋子里的陈设,我心里一阵空落。
这个家我才搬来一个礼拜,这个家的隔壁,没有她……
我倒回潮湿的床上,喘了阵粗气,摸索着拿过手机,打开了微信,愣愣的看着‘筱雨’发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阵近乎狂暴的擂门声把我从思绪中惊醒。
我丢下手机,用力搓了搓脸,胡乱套上衣服下了楼。
门一开,就看见一张阴沉的老脸。
“陈伯……”
老陈瞪了我一眼,表情仍像是我欠他似的,一言不发的走进屋,走到柜台后,从货架上拿了一个未刻字的灵牌,转过身这才又斜了我一眼,说:
“我来拿点东西。”
我咬了咬牙,终于忍不住问:
“陈伯,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我做什么你……”
不等我说完,老陈就转眼瞪着我:“我就是你的房东!”
说完,拿着那个灵牌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却又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撑开雨伞径直离开了。
我顺着他最后一眼的目光看去,就见昨天做的那个泥娃娃还孤零零的立在柜台上,看样子已经有**分干了。
“黎曼……”
我猛然想起,柜子里还藏着个女鬼。
昨天晚上本来想直接超度她的,可被季雅云、桑岚这娘俩一折腾,我实在没力气了。
看看外面,还在下雨。
我走向墙角,本着办完一件事是一件的原则,想先把女鬼超度了。
可等我打开柜门,却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柜子里就是空的。
抬眼看看货架上那些灵牌,再想想老陈刚才的举动……
“他拿走了一块灵牌,难道说,他把黎曼带走了”
我正惊疑不定,突然就听一个女人的声音幽幽道:
“范少虎。”
“谁”我猛地转过头,却不见屋里有人。
“谁”
我本能的紧张起来。
可连问几声,却再没有答复。
“砰砰砰砰……”
敲门声再次响起。
我烦躁起来,走过去一把拉开门,刚要发作,却见门外不远处,老陈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快点把人送走!”
“陈伯……”
我是咬了牙了,这老东西太邪门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跟他问清楚。
见他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我又喊了一声,急着往外追。
可一只脚刚迈出门,就觉得身子跟着往下一沉,像是一脚踏空坠入了万丈深渊。
“啊……”
我大叫着坐了起来。
好半天,才缓过神。
我还在床上,刚才那是……梦中梦
想到梦里的情形,我急着下床,趿拉着拖鞋就往楼下跑。
跑到一楼,直奔墙角的柜子,拉开柜门,猛然又一愣。
我昨天明明没来得及超度黎曼。
她真的不见了!
她人呢
不……
鬼呢
一种特异的感觉吸引了我的目光。
我转头看向窗外,下意识的跑了过去。
透过窗户,就见不远处,河边的一棵树下,一个穿着纸衣服的女人正朝我招手。
“凌红……黎曼……”
我纠结的冲到门口,拉开门,那女人已经不见了。
“你干嘛呢”
我愣了愣,回过神一看,就见桑岚站在不远处,左手撑着伞,右手抱着个饭盒,愣愣的看着我。
我回过神来,“没……没什么……”
桑岚走上前几步,“都四点多了,你才醒你……你穿这么少,不怕冻着啊”
第233章 出租司机
“哎,说你呢,还不赶紧把衣服穿上去!”
桑岚又说了一句,俏脸微微有些涨红。
我往身上一看,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急着下楼,就只穿了条大裤衩。
上楼换了衣服,再次回到楼下,我又走到柜子旁仔细确认,被我重塑了鬼身,却成了凌红模样的女鬼的确不在了。
“小姨蒸了包子,你赶紧趁热吃吧。”桑岚把饭盒放在柜台上。
“谢谢。”
我说了一句,坐到柜台后,看着毫无生气的泥娃娃,心里说不出的疑惑。
我的初衷是想帮黎重聚魂魄,可按照鬼灵术中的法门,仅仅只是刚塑好了阴形,还没来得及招魂。
然而她却自己成就了鬼身,而且不等我超度,就离开了这里。
如果说她成就鬼身,变成凌红的样子,是因为降头师正巧作法勾魂误打误撞造成的,那她鬼身初成,也不可能在白天离开这里啊。
我总觉得这中间似乎还掺杂了某个意外的因素,那到底是什么呢……
想起刚才奇怪到家也恐怖到家的梦,我猛地回过头看向货架,没发现灵牌有少了的样子。
那只是在梦里,老陈没有真的来过,灵牌自然是不会少的。
在梦里我似乎听到一个人的名字……范少虎。
这个人是谁怎么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似的
“你发什么愣呢”桑岚蹙着眉头盯着我,“徐祸,你不是有什么事吧为什么潘潘怎么都不肯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去内蒙”
我摇了摇头,想了想,拿起桌上的饭盒就往外走。
径直来到十四号,我隔着窗户往里喊:
“陈伯!在家吗我是小徐,我刚蒸了包子,送几个来给你尝尝!”
连着喊了几声,也没听见回应。
我一咬牙,走上前去敲门。
我心说今天无论如何都要从老陈的嘴里撬出点什么,要不然再这么魔魔道道的下去,胆子再大的人也得神经衰弱。
可敲了半天的门,里面也没反应。
末了反倒是隔壁的门打开了,一个胖老头问我是干什么的。
我忙说我刚租了老陈的房子,做了包子来给他送几个尝尝鲜。
胖老头说:老陈平常都住在县里的石料厂,很少回来住的,他恐怕又回石料厂了吧。
石料厂……貌似老陈说过,他除了帮人请牌位,还帮人刻石碑。
我想了想,把饭盒捧到胖老头面前,笑着自我介绍了一下,让他尝尝包子味道怎么样。
我主要是想和这新邻居套套近乎,向他打听一下老陈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胖老头倒是随和,拿了个包子咬了一口,一边赞不绝口,一边说他姓黄。
闲扯了几句,我就直接问他,老陈是干嘛的。
胖老头笑呵呵的说:他就是个孤老头子,有点手艺,平常就在县里的石料厂帮人刻碑、刻石狮子什么的,偶尔也帮人请牌位。不过现在很少有人在家里供奉灵牌了,所以他也不怎么干这活了。
胖老头吃完一个包子,又拿了一个,问我租的是哪套房子。
我指了指街尾的小楼。
胖老头点点头,没说什么。
可当我顺口说,我就住三十一号的时候,胖老头忽然脸色变了变,有些慌张的说,他炉子上还烧着水呢,然后就急着进屋把门关上了。
我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最后一跺脚,去你大爷个腿儿的,住这儿的人都这么奇怪吗
你们爱是谁是谁,爱干嘛干嘛去,老子什么也不问了,我就看你们哪个能作出什么妖蛾子来。
我拿了一个包子,狠狠咬了一口,边在心里发狠抱怨,边往家走。
回到家,桑岚就站在门口狐疑的看着我。
进了屋,我给自己泡了杯茉莉花,刚坐稳屁股,桑岚忽然问我:
“你来这里,是不是跟徐洁有关系”
我挑起一边的眉毛盯着她,半晌我压低声音,邪恶的问:
“昨天晚上你看清楚朱安斌长什么样了吧”
桑岚愣了愣,反应过来,脸腾的红了,狠狠瞪了我一眼,拿起门后的雨伞跑了。
周一到了局里,照惯例去跟高战报了个到,回到法医室,孙禄正歪在椅子里啃韭菜盒子呢。
我问:“大双呢没跟你一起过来”
孙禄咧嘴一笑,露出粘着韭菜叶的白牙,“嘿嘿嘿,那小子不地道,周五刚过来,昨个儿就把女朋友接来了。一大早的我也不能去敲门啊,万一人家小两口正在‘办大事’,我给人吓得不举了怎么办”
“靠,这么有效率,他女朋友长得怎么样你看了没”我八卦的问。
“就看了个侧脸儿,那小子跟怕我抢他马子似的,也没给我介绍,要不说他不地道呢。”
“身材怎么样啊”
“真不错……”
两人正八卦的热乎,孙禄的手机突然响了。
接起来说了两句,翻着白眼挂了电话,“丫的,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有难了才想起老子来。”
我问:“怎么了”
“丫早上出来忘带钱包了,打车到了局里没钱给,让我帮他付钱去!”
我咧了咧嘴,笑着搭着他厚实的肩膀往外走,“一块儿去吧,我也买俩韭菜盒子去,看你吃…我特么都馋了。”
两人说笑着来到大门口,我正要往早点摊儿走,不经意间往出租车里看了一眼,不由得愣了。
孙禄扒着车窗笑着对司机说:
“诶!是你啊!那天晚上你发什么神经啊你还怕我们打劫你怎么着看见没,我们可都是条子!”
我也认出来了,这个出租司机,就是大前天晚上送我和孙屠子去城河街那个。
想到一件事,我心里一动,径直走过去,推开孙禄,拉开车门上了副驾驶。
“徐哥,你要出去啊”刚下车的大双问。
我摆摆手,让他和孙禄先别问。
出租司机也认出我了,往我身上看了一眼,讪笑着说:
“原来是警官啊,没想到您这么年轻就……”
不等他说完,我就点着驾驶台上的工牌问:“你叫范少虎”
司机一愣,“啊昂,是……是啊。”
我转眼盯着他:“认识黎曼吗”
司机脸色一变,“你……你是她什么人”
孙禄虽然长得像个大老粗,脑子可一点也不慢,听我提到黎曼,立刻拉开后车门推着大双上了车。
“你们要干嘛”司机一下子慌了,“我和黎曼没什么的!”
我把右手伸到腰间,冷眼看着他:“直接把车开局里去。”
司机一听,反倒像是没刚才那么紧张了,挂上档,直接开进了公安局的大门。
下了车,我和孙屠子、大双围成一个三角,围着司机进了办公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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