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作凉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你不欢
夫人瞪他“你还好意思说”又一扭脸,笑眯眯的,“安安啊,等宝诗婚礼过后,妈妈也有时间了,陪妈妈去北海道看雪景怎么样,离北京近,坐飞机也不累,我是这么考虑的,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陈安说“挺好的建议。”她看了看立维,寻问意见。
立维挠挠头“想去就去呗,问我干嘛”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惹得夫人又是一阵不痛快,她轻轻拍了拍陈安的脸,这丫头昨儿个脸色还行,今儿一看,又憔悴了,但又不能直接问。“你们考虑吧,甭顾虑妈妈这里,或者你们不想别人打搅,想过二人世界也行”
陈安急忙摇手“怎么会呢,我喜欢和伯母在一起。”单独面对立维,她有压力。
夫人愣了愣,不由看向儿子,发现儿子正盯着安安猛瞧,那眼神立维很快转开了脸。
夫人心里有数了,她笑了笑“还有几天呢,你们慢慢想”
立维颇为不耐地说“不是说有课吗,再说就该迟到了。”说着替母亲拉开车门。
夫人上了车,笑着对陈安说“照顾好自己,别让妈妈担心。”
陈安乖巧地应了一声。
夫人不放心的,又用手一指立维“我说你”
立维急忙一作揖“得,我不欺负她,我保证不欺负她还不成吗”
夫人当下也不便再说什么,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关上车门,车子开走了。
两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立维这才说“咱也走吧。”
车子驶出胡同,立维说“我得回去工作,你”
陈安忙说“我回雅园,收拾收拾屋子。你把我放地铁口就行。”
立维“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问道“真打算搬回奶奶那里”
陈安绞着手,半晌才憋出一个字“嗯。”
立维不由得笑了,他从前面镜子里清楚看到她表情,那分明是想狠狠数落他一通来着,他嘀咕了一句“算我失算了。”
陈安正走着神,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什么”
立维慢条斯理的“其实,你用不着搬奶奶那里,我保证,咱俩还跟从前一样,相安无事。”不就是那道门嘛,有什么还怕半夜他吃了她不成
吃了又怎样啊
真是。
第三百一十一章
吃了又怎样啊
真是。言蔺畋罅
陈安小脸上飞起几片红云,小声道“是奶奶让我搬回去的。”
立维撇撇嘴,才不信呢,要搬早搬了索性也不去戳破她。
接下来,立维没再理她,只管静静地开车。偶尔,从镜子里看她一眼,她也显得极为沉默,眼睑微垂,眨动着长长的睫毛,睫毛下面,是秀美的腮和脸蛋儿,她小嘴儿抿着,衬得小下巴有几分俏皮立维的手心渐渐出了汗,仿佛有一股子燥热,直接从手掌钻进心里嵘。
后面的路程,他没有再去看她,一直到雅园,他停了车。
而她还坐在那里,仿佛在专注地想事情。
立维看了她好一会儿,不禁叹了口气,他开口叫她“安安铢”
陈安这才恍然若醒似的,转过头来,大大的眼睛,还有几分迷茫和惘然。
立维的心,立时漏了半拍,随之,又仿佛有柄大锤狠狠敲了心脏一下。
他没好气道“下车”
陈安下了车,他一堵墙似的戳在她跟前,也不说话,只管看着她。
她指了指楼上,有些尴尬“那什么我上去了。”他挡着路,她没法走,也不想从他身边绕过去。
他黑黑沉沉的眼睛,又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等下。”迅速打开后门,胳膊探进去,从车座上拎起一个纸盒子,塞给她“帮我带上去。”
陈安低头看了看,是一件黑色的西装,用硬质纸盒子包装着。她愣怔了。
立维又从裤袋里摸出一串沉甸甸的钥匙,不客气地扔在盒子上“开不开随你,反正是买了”见她还在对着衣服发呆,他顿了顿,解释了一句“我的外套,前些日子拿去洗衣店保养。”
陈安哦了一声,笑了笑。
仿佛再无话可说。
立维挠了挠额角“晚上你”
陈安忙道“晚上,我不住这里。”
立维瞪了她一眼,一声不吭,绕过车头上了车,嘭地关了车门,走了。
他的神情很阴郁,他当然知道她回奶奶那儿,他想说的,不是这个。可她这个样子,他又懒得再多说什么了,即便说了,她也没兴趣。有些时候,她愚笨得可以。
陈安有些傻眼地杵在那里,他这样气哼哼地走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至于么
看到那枚三叉戟的图标,她朝旁边看了看,一辆宝石蓝的小跑,就停在自己白色小车的后面,有些扎眼。
她上了楼,站在自家客厅里,看着墙上新开的那个“门洞”,好久。竟有些哭笑不得。
她以为只是
《天作凉缘》 分节阅读_160
个通道,没想到他选用了橡木作材质,精致铜材作门锁,想必这样的小门,还是经过厂家特制的吧。最可气的是,门锁在那边。
也就是说,控制权在立维那边,他想过来就能过来;而她想过去,不一定能过得去。她没钥匙。
但此时,那扇门半敞着。
陈安推门进去,上好的材质,在掌心下厚重而温润。
她穿过客厅,来到立维的卧室。房间很大和她的那套,根本不是一个户型,房里黑、白、灰组合的色调,讲究而舒适,彰显了主人的品味和格调。可是她站在屋子中央,有几分局促不安,像是闯进了陌生的领地。
陈安把盒子放在床尾,刚想转身离开,又顿住了,他们看上去,大概不像情侣吧。她也不够关心他,也不够“贤惠”。她知道的。
她索性坐下来,慢慢拆着包装的盒子盒子做工精细,也很结实,还香喷喷的,真不知出自哪个高级洗衣店的手笔,舍得在包装上下这么深的功夫,想必成本也不低吧。也是,只有象立维那样的人,才不计较这些。
她把衣服取出来,抖了抖,轻轻掸了掸衣料上细小的褶皱,心想着裁剪精细、廓型单纯,摸上去柔软顺滑她打量着,深啡色的钮子,泛着珠光,袖口、领口,熨帖而平整目光最后落在烟灰色的一角上,她细密的贝齿,轻轻咬了下红润润的唇手帕好象漏在外的多了些以她非专业的眼光看来。
她不由的,往里面掖了掖,指肚儿触到一小块突起,仿佛是商标的印记。
她莞尔一笑,站起身,走到他的衣柜前,打开橱门,满满的,各种颜色,扑面而来,全是衬衣,下面格子里,分门别类码放着领带、腰带。她又拉开旁边的门柄,这一柜里,也是满满的,全是外套。她用手拨开一个空隙,把手里这件挂进去。
鼻尖处,是清新的洗涤剂的味道。视觉里,却有一股纯粹而强烈的男性气息。
她用手又理了理那烟灰色的手帕,指尖又触及那块突起,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似的,陈安一下子把手帕拉了出来。
那儿,果然象一枚商标,花体的两个英文字母,用金色丝线精心挑绣
这算哪门子标记陈安不禁好奇。
鼻端,有股子异样的香,势不可挡扑来。
也就是一瞬间,陈安忽然觉得头晕目眩,她慌忙把手帕揉了揉,塞回口袋里,又急忙关了橱门,不该看到的,不该嗅到的,立刻统统消失了。
她按了按胸口,鼻尖冒了汗。
站了一会儿,她才拖着软软的两条腿,朝门口走去经过床边时,她不死心看了看那个盒子,盒面上除了华丽繁杂的纹饰外,再也找不出别的。
没有别的,根本没有别的又分明,欲语还休似的。
可他,骗了她,却是不诤的事实。
晚上,戏曲大剧院,人满为患。
中场休息时,钟立维马上离开了包厢。今晚上的他,有些烦躁,还有些心不在蔫。这跟以往,明显不同。
以前的他,都会聚精会神看完每一场演出。
他走到僻静的吸烟区透气,刚点燃了烟,还没吸上一口,就有人过来打招呼,“钟少”他抬头瞄了瞄,不认识,又似乎,有那么一点儿印象,于是,他点了点头。
那人夸赞道“阮小姐的表演,很精彩,很到位”
立维吸了口烟儿,烟雾后他的脸,模糊不明,他再度点了点头,心里却说你懂什么呀大概见他态度很冷吧,爱搭不理的,那人又说了几句旁的,然后知趣地走开了。
那人刚走,很快又有人过来,点头哈腰的“钟少,您您”结巴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一一个人啊陈小姐陈小姐没陪您来”
钟立维一口烟儿差点呛住,胸口竟隐隐作痛他打量着面前的人,好象是某公司的副总,在某个饭局上一起喝过酒,说话口吃得厉害,所以他有点儿印象。
看着钟少微微发青的脸孔,这位副总大概意识到说错了话,不由更结巴了“对对不起我我不是不是有意的。”这一解释,反倒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立维不在意地笑了笑“不懂你在说什么。”
副总喘了口气,赶紧讪讪地溜走了。
立维却一肚子气,准确说,一肚子闷气无处发。
关于那个传言,若非赵嫣亲口告诉他,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和阮碧玉之间的绯闻,已经传成那样。也难怪,那副总会那样说。想必,别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吸了一支烟,立维很快往包厢走,没法再待下去了一个腆着肚楠、头顶光亮的中年男子,正在走廊上徘徊,看到立维过来,小小的绿豆眼,顿时泛起一股幽幽的绿光,象饥饿的老鼠见了面包一样。
立维皱了皱眉,脚步未停。
“钟先生。”男子恭敬的,跟在他身后,一直进了包厢,看立维坐下。
立维笑眯眯的,问“楚团长,有事吗”
男子白白胖胖的脸,笑得象一个起了褶的包子“钟先生,我有个计划,想听取一下您的意见。”
立维挑了挑浓眉,漫不经心道“怕不是听意见这么简单吧”
男子弯了弯腰,显得更加恭敬了“当然了,还需要钟先生鼎力相助才行啊”
立维心间,突然蹿起一股怒气,但他不动声色“说”
“我是这么考虑的,小阮呢,唱戏固然不错,但我发现,她的表演天赋也很高,所以,就托朋友给她写了一个剧本,打算投资拍一部电影,题材呢,讲述一个旧上海滩的小女孩,如何从贫穷的底层人,成为首屈一指的昆曲名伶”
立维忽然哈哈一笑,打断他“作为团长,你打算投资多少”
男子顿时愣住了,脑门上激出一层冷汗“啊呵呵,钟先生,我这里,只是一个小小的剧团而己,底子薄,哪敢和您比”
立维摇了摇头“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当然”团长连连点头,“我就是觉得,小阮是个人才,咱们不能,埋没人才不是”
立维抬手,掸了一下袖口“明天上午,带着你的剧本,到我办公室详谈。”
团长又是一惊,没想到,这事儿,三言两语就这样,成了。
他赌对了。不是这回赌对了,每一次,他都是赢家。
第三百一十二章
下半场,立维再无心听戏。言蔺畋罅
演出结束,大厅里掌声雷动。阮碧玉不得不再次到前台来谢幕。
立维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她红艳艳的一张脸,被精美的头饰衬着,美若天仙;玲珑窈窕的身段儿,被华丽的戏服包着,弱枊扶风。她站在那里,备受瞩目。
但立维清楚明白,这掌声背后的意义。娱乐圈里,不就这么回事儿嘛。想要谁一夜走红,就看钞票砸得够不够厚,后台够不够硬实。
人潮散去,他缓缓站起身,沿着走廊转到后台,推开最里面一间化妆室的门,阮碧玉正在卸妆,一抬头看到立维,立刻扔了手里的东西,惊喜地扑过来嵘。
“立维,你怎么来了”
立维不着痕迹闪了闪身,碧玉只抓住了他的手。立维笑道“我早就来了,开演前就到了,不过,没让你知道,怕你分神。”
阮碧玉握紧了他的手,掌心颤抖,盈盈的美目似嗔含羞“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铗”
立维宽慰地拍拍她肩膀“前些日子太忙,抽不开身快去收拾吧,完了我们去宵夜。”
碧玉几乎跳了起来,她似乎被“冷落”很久了,而今晚立维的降临,仿佛令她在黑暗中重新看到了希望。
意大利风格的餐厅,烛光晚宴,葡萄美酒夜光杯,何况旁边还有美人相陪,不能不说,这样浪漫的情调,也算人生一景儿吧。
立维却有几分寂寥,上回,很早以前了吧,他和安安,在这里,也有这样的一顿烛光晚餐,这家的牛扒,她说好吃;这杯里的酒,她说好喝,喝了第一杯,还缠着跟他要第二杯、第三杯最后,她还是醉了,他趁火打劫吻了她
立维盯着杯子,轻轻晃了晃,那红褐色的液体,也跟着缓缓晃动,黏在杯体上,缓慢淌下来,有丝绸一样的光泽,很美
“立维。”阮碧玉不安地叫了一声,他今晚,有些特别的地方,从剧院出来后,他变得很沉默。
立维回了神,笑了笑,冲对面举了举高脚杯“演出很精彩,祝贺你。”
阮碧玉羞怯怯的,和他碰了碰杯,真诚地说道“我要谢谢你,立维,真的谢谢你。”他是她命里的贵人,一直是。
立维依然还在笑,而心里苦涩,他一仰脖,一饮而尽。
碧玉只抿了一点儿,就放下杯子,帮他添了酒。
立维切着牛扒,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因用了一点儿力,指背上绷起一点儿青筋,显得极有力度似的,纯粹男人的、阳刚的手。而这样的男人,长得好不说,家世又好,对人也好,当然对她更好,尤其这样认真地切着牛扒,优雅又迷人碧玉不由看呆了,痴了似的。
立维忽然一抬头“碧玉”
“啊”粉白的一张脸,立刻红透了。
他却视而未见,又低头切起了牛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你就这么,打算一直唱下去”他仿佛随意一问。
碧玉也拿起了刀叉,叹口气“不唱戏又能干什么,我只会这个。”
立维顿了顿,又说“想不想到公司上班唱戏可不是一辈子的营生,尤其对一个女人来讲。”
“不要”碧玉心里一慌,脱口而出“我喜欢唱戏,而且楚团长对我不错,我不能弃他而去。再说,公司里的事情,我一窍不通。”
立维哼了一声,扔了刀叉,那个团长,只会利用她。但面前这人,是碧玉,他忍了忍胸中那股邪火。
“不会,可以学嘛,谁也不是天生就什么都会的。或者,做点小生意,也可以的。”
碧玉放下餐具,软语说道“立维,我真的喜欢唱戏,而且打算,一直唱下去,直到唱不动为止。”
立维不能再说别的,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但是,隐隐心里,有些不安。
他是打算着,把她安顿好后,然后一点儿一点儿淡去,直到退出她的生活。但怎么才算安顿好,他一时又说不清。他对她,这些年,总存了一份特殊的感情,放不下,抛不开,情人非情人,亲人非亲人,藕断丝连。所以面对姓楚的,明知道他在讹自己,可还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统统依了。
“碧玉,你的团长,为你写了一个剧本,打算拍一部电影,由你担当主角。”他想看看她的态度。
对面的女人“啊”了一声,眨动着秋水一般的眸子,“这事,我不知道啊,团长没跟我说。”停了一下,眼神近乎可怜兮兮的,声音也低低的,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立维,我是不是让你,又为难了”
上午六点,陈安走出大楼,清早的空气是这么的清新,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心明眼亮。
东方,红日初升,冉冉跃动,周边的朝霞,也跟着异彩纷呈。
陈安轻快地来到荷花塘边,虽然荷花已踪迹不见,但环塘四周,种了许多垂柳。她在塘边站了片刻,垂柳依依,轻拂着脸和背,心里仿佛得到了安宁似的。
她穿过住院部,朝停车场走,四周静悄悄的。她记得,她的车子,就停在左边第四排她走过去。
一边走,一边无意识地看了看周围,就见隔了两排,有个白色的物体,粘在汽车上,一动不动。因为距离远了些,看不清楚。陈安没多想,继续朝她的车子走去。
更近了,她又是一转头,蓦然站住了,那白色的物体,竟然动了一下,陈安大吃一惊,那分明是一个人,一个女人,她长长的发散开来,遮住了脸。
陈安心里一阵恐惧,寒毛孔都张开了,但她想也没想,径自跑过去那的确是一个女人,身子伏在汽车前盖上,那车看上去很名贵。她一把长长的发,
《天作凉缘》 分节阅读_161
象一团飘逸的海藻,尽管在这样狼狈的时刻,还是美得惊人。
这是一个病人出于职业的习惯,陈安马上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是一个急需别人帮助的病人。
她靠近她,轻声问道“你怎么了我送你去急诊科,好不好”
那女人轻抬了一下头,喃喃吐出几个字,陈安没听清楚,又朝她迈了一步。
这下更清楚了,那个女人,整个身体都在痉挛。
陈安不再犹豫,两手扣住女人的肩“别怕,我送你去看医生。”
她让她一条胳臂攀住自己颈子,架起她就走。女人冷汗湿透衣衫,疼痛的吸气声近在耳边,陈安似乎感同身受一样,那得多痛啊。可是越着急,脚下越是吃力,前面的路,似乎很长很长。
女人的意识显然是清醒的,嘴里还在喃喃说着什么。
“别说话,好不好,保持体力。”陈安盯着前面的路,柔声安慰。
女人仿佛用了力“安安安安”
陈安猛地扭过脸来,长发半掩的一张脸,雪白雪白的,两弯乌黑的柳叶眉紧锁着,陈安心里不禁一颤,竟然认识,是刘子叶
刘子叶仿佛对她笑了笑,又虚弱地说“去去妇产科”
陈安心头,再次震颤,她怀孕了老婆怀孕了,可是作为丈夫,高樵,你去了哪里
不知怎么的,陈安眼窝突然发热,极想在这个时候大哭一场。
可是又不能。她忍着泪水,不再看她,只是说道“高太太,你和宝宝,一定会没事的。”
终于挪出停车场,远远看到有个穿白大褂的身影,陈安大声喊道“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刘子叶被推进了急诊室,陈安似乎没了力气似的,将额头抵在冰凉的门柄上,顿时被激得打了个哆嗦,刚才一通折腾,她也出了一身透汗,身体很热,可心脏那儿,却很冷。这个,倒没什么,不重要。
她只是觉得难过,难过得厉害。这一早上的事情,简直太突然太意外了。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直起身子,取出手机,急速翻着通讯录她的指尖发颤。
没有联系到那个人。
陈安咬了咬牙,小脸也涨红了,再拨,还是那个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陈安觉得气喘,胸口闷闷的,有骂人摔东西的冲动。
高樵,你到底怎么回事当初,当初你说过什么,难道这么快就忘光了
等待的时间,是这么的漫长,陈安觉得,一颗心也跟着荒芜了。
刘子叶终于被推出来,脸色比床单还苍白,臂上挂着点滴。
陈安急忙迎上去,“医生医生,她怎么样”
一个中年的女大夫,十分和蔼地说“你是病人家属吧,幸好送来得及时,孩子暂且算是保住了,不过孕妇情况不是很好,仍有流产的迹象,先帮她办住院手续吧,观察几天”
陈安办完了手续,来到病房,刘子叶仿佛睡着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点滴瓶子里,隔两秒才落下一滴,仿佛寂静的山泉。
陈安轻轻坐在床前,看着刘子叶。见她紧闭了双眼,雪白的面颊,是这么的柔弱和无助。
今儿还有一更,晚些发。
第三百一十三章
一种心灵相通似的感觉,突然抓牢了陈安,她偏了一下头,甩了甩,再转过脸时,看到一滴泪,亮晶晶挂在刘子叶的眼角,然后缓缓淌下来过了一会儿,又滑下一滴。言蔺畋罅
陈安默默的,从床头纸巾盒里抽了几张面巾纸,轻轻按在她眼角上。
刚按上去,刘子叶的手,忽然压在她的手上面,那么的用力,仿佛抓住了什么,又仿佛在努力压抑什么,只是那手,颤抖得厉害,连肩膀,也是抖动的。
陈安心里一沉“高太太”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刘子叶仍然捂着脸,声音却冷冰冰的“叫我子叶,别叫我太太崴”
陈安的心跳,象是停了一拍,那样的拒绝她自己不也是,曾经以这种方式,抗拒过立维吗,不想和他沾丁点的关系。她缓缓抽出了手,理了理刘子叶粘在脸上的发,发丝散乱,象缠着海藻的石头。剪不断,理还乱。
“别这样,子叶”她柔声安慰,“你肚子里有宝宝。”
不提宝宝还好,一提宝宝,刘子叶似乎更激动了,她一下挪开了手,任脸上泪水肆虐“我是不是错了,当初,就应该坚持,对吧安安,你告诉我,我是不是错了孤”
陈安有些发懵,慌不迭地擦拭她的泪“子叶子叶,别这样,你很爱你的宝宝,对不对为了宝宝,你得你得坚强”她原想说,你得忍住。可忍受那样的痛苦,太难了,她自己,不是没体会过。
太不容易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