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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凉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你不欢
陈安心里一跳,眸光闪闪烁烁。
“安安”他直直看着她“我身不由己就过来了,知道你不会回东边,我想你了。”他轻叹。
陈安说不出话来,只怔怔地望着他,他的眸子真黑啊,乌黑深沉,象一口千年古井,她避无可避,直接沦陷进去,再也逃不出而他的呼吸也紧随上阵,一寸寸地靠近,更近,他的身体滚烫,隔了衣服,热源潮水一样漫过来,层层将她包裹、覆盖、湮没,丝毫不剩
陈安闭了眼,等待那一刻。
仿佛过了好久,那个吻才落到她的唇上,她以为自己会躲,没想到他意外的温柔,带着不可思议的柔软与轻盈,他的唇像一片羽毛,含住她的,又或像雪花,飘飘漫漫覆下来,那么轻,那么慢,她整个人也软绵绵的,仿佛失去了力气,连呼吸也跟着变的缓慢,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慢下来、缓下来她不由揪住了他衣服,攀住他。
蓦地,尖利的哨声擦破寂静。
陈安从恍惚中醒过来,她一把推开他,脸色绯红着茫然四顾,乌黑浓密的长睫毛仿佛蝴蝶的翼,微微轻颤。
立维反倒有些走神了,他看着她,伸手又想去抱她,陈安灵巧地躲了躲,避开了。
他低低地笑了,声音深沉悦耳“这就不可以了”
陈安匆匆瞥了他一眼“回去睡觉吧,不早了。”
他说“我喝多了。”身子歪斜着向后一靠,倚住车门,似有醉意。
陈安问“那你怎么过来的”
他比划了比划,“司机送的。”
“那司机呢”
“我打发他走了。”
陈安扭身就走。
立维笑嬉嬉地拉住她的手“要不,我跟你进去”
陈安瞪着他,大眼清凌凌的泛着波光。
立维撇撇嘴,连生气也这么的可爱。
“逗你呢,你还当真了。”
陈安叹口气“没事儿了吧没事就回去休息吧。”
“安安”他想了想“明天就是明天,你别紧张。”
陈安不明所以,不过她很快就笑了笑,说“我不紧张。”
他自说自话似的看着她“我就在你旁边,有什么好紧张的,不就是人多了些嘛。还有,宝诗那个大嘴巴,一向口没遮拦,没轻没重,说过什么你别介意。”
陈安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心里琢磨着,他今晚过来,不会就为了嘱咐这个吧。
她点了点头。
立维又说“明天九点,我过来接你。”
她再点头。
“穿什么衣服,可准备好了”
“嗯。”不过不是自己准备的,是母亲董鹤芬给她准备的。
立维挠挠头“那十月二号婚礼上,就穿我从上海给你带的那套好不好”
“嗯。”
陈安看着他,笑意慢慢爬上脸,越看他越像自家奶奶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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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和同事吃过饭,她回来,奶奶就事无俱细,一遍一遍地嘱托了又嘱托,毕竟明天这个场合,对宝贝孙女来说太重要了,容不得一点儿马虎。
接下来,不知道立维还有什么不放心要交待的,她觉得好笑。这样的他,少见。
她眨着眼睛,一副期待地看着他。
立维略有所思地望着她,仿佛没有要叮咛的了,他不禁有些悻悻然。
过了一会儿,他说“那我回去了。”
“嗯。”
可是手没有松开,他还握着她的。
陈安调皮地冲他眨巴眨巴大眼“嗯”
立维突然急躁了,脸上也通红涨脑的,他粗鲁地把她拽到跟前,陈安吓了一跳,刚要叫出声,就看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亮晶晶的物件儿,又粗鲁地往她中指上套。
是枚戒指,上面镶了好大好大一颗钻石。
“又忘了吧我可没忘。”立维的口气挟了一股子情绪。
陈安被煞到了似的,怔怔地看着那发光的东西,瞳仁有些刺痛。
立维说过,今天要去选订婚戒指,她早把这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是没有心的那一个。
“进去吧,我也回了。”
说不出是歉意,还是什么,陈安问“你开车没事吧”
立维笑“我要说有事呢”
多余问这一句,陈安最恨他不阴不阳的,她宁愿他发脾气。
“路上小心。”
立维看了她一眼,很快转过身去,钻入车里,走了。
陈安慢慢地走进大门,穿过垂花门,看见天井当中,站着一个人。
她装作没看见,从他身边径自走过。
“安安”
陈安终于站定了,既不答话,也不转身,只给了父亲一个冷漠的后背。
陈德明有些无奈,父女之间,那堵陌生的高墙仿佛越筑越高,时不时再泼上一瓢冷水,结成更厚的冰墙。
“刚才,可是立维在外头”
陈安心口莫名发堵,左手中指上,也仿佛坠了一个硬物,一攥手,坚硬地硌着手心,研磨着她的神经。
她顿了顿,才回道“是,是立维过来了,三更半夜的”她缓缓转过身子,竟笑了一下,看着她的父亲“三更半夜的,他来找我,我和他幽会,不算伤风败俗吧”
陈德明老脸骤然一沉,被人抽了一耳光似的,有些下不来台。
“安安,别跟爸爸这样说话,爸爸只是关心你。”
“”
“我知道你不喜欢立维,他有缺点,可是你也不能因为爸爸,而去排斥他,这样,对他不公平。你若有心,用心去感受,会发现,立维,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值得你花心思。”
这是继那次逼婚后,他对女儿说的最长的一段话。
陈安仍是默然,那眼中的疏远和冰冷,没有撤去半分。
深深的无力感瞬间抓住了陈德明,他其实,很想和女儿聊聊天,他也好久好久,没听到安安叫他一声爸爸了。可他,也分明看到了她强烈的抗拒。
陈安终于说“没别的事的话,我去睡了。”
陈德明倒背着手,慢慢踱着步子,“哪天你和立维都有时间,一起过来,咱们一家人,总得坐下来吃顿饭吧。”心里,有股悲伤涌上来,如果不是这样,他们父女,连吃顿饭看似最寻常的事情,都办不到。
第三百零九章
陈安半晌没言语,只是眼中聚起一团寒光,她幽幽地说“一家人有这样的一家人吗”那样的长辈,她尊敬不起来,那样的手足,她唯恐避之不及,什么都不象,一个奇异的组合。言蔺畋罅他们连陌生人都不如。
陈德明整个身子都僵了,他停下步子,就那么愣呆呆地看着陈安,此时,他真真切切看到了她眼中的怨恨是呀,有什么理由不怨、不恨呢他不由联想起另一个女儿。
这几天,听着看着,妻子一直在他耳边唠叨,小女儿成天关在自己房里,闷闷不乐。他本就不爱待在那个家里,更是为了躲清静,所以又住在老母亲这边。
有些事情,他忍着不闻不问;两个女儿之间的矛盾,他不是不清楚。可他管不了他没法让大女儿心平气和开口叫他爸爸,也不能让小女儿心甘情愿喊一声姐姐。所有这些,他统统抹杀不了,他气苦之下,一直在想,若要溯本追源,错全在他一个人身上,是他一手酿成了今天的恶果没法改写,错误的人生,没法改变。
可是看着安安,他觉得难受极了,同时也心痛,这情形简直糟透了,这才多短的时间,就生出多少事非来,再放手不管,只能让恶果循环,越变越糟犴。
他本不想提的,不想当着安安的面儿提及另一个,他知道安安特别敏感。可是,又没法不提。
“安安啊”他费神地思量着,简直比做报告难多了,他必须躲开那风暴的中心。
陈安用清寒的目光,注视着她的父亲,脑中也一派清明,这几乎成了一种习惯和本能,就象战士上了战场,必须装好刀锋全力以赴战。
“然然最近出了点儿事情,你可听说了”
陈安不由挺了挺脊背,冷冷地问“您到底想要说什么”
陈德明又是一怔。院里光线并不暗,他能清楚看到女儿长长的眼睫,在簌簌抖动,想必心里,远不如表面这样镇定吧。
他觉得心里更痛了,还有一股子挫败感,他眼神有些复杂,艰涩地开口“安安,你们你们是亲姊妹。”
头顶那股冰凉,似乎由头淋到脚,透彻肌骨,陈安有些气喘。他在提醒她什么吧
“您这样的试探,让我怎么回答或者,您希望我怎么回答”她笑了一下,眼中全是讥讽和傲慢。
陈德明一下子被激恼了“安安,爸爸了解你,爸爸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人”
“既然知道不是,那又何必拐弯抹角呢。如果您想问,大可以直接就问网上那件事,是不是我抖出去的您怕冤了我、屈了我,怕我承受不了吗,还是因为别的我告诉您,我不是那么不经事儿的人,这一点点承受能力,我有而且,我能忍,一再地忍,从十几岁就开始了别的能耐没学会,唯有这一样儿,我会了,是您教给的我,是她们教会的我,我也必须学会,因为我清楚知道自己姓陈,不能因为芝麻大点儿的事就闹得鸡飞狗跳,而且这个姓儿本身,就是一种荣耀,您说过的,我记住了,我不能抹黑,我不能可是这会儿,您怎么忘了,忘了我是”
“安安”陈德明再也听不下去了,猛地断喝了一声。眼前的女儿,活脱脱就是一个扎人的刺猬,扎得他脑仁儿疼。
陈安闭了嘴,只是眼角,生生逼出了泪意。每次看到父亲,她就忍不住想起那天,想起那一个场景,她走投无路,她忘不了,一辈子也忘不了。她甚至想,如果她不是陈德明的女儿,该有多好。
没法谈下去了。陈德明十分烦躁地冲她挥挥手“进屋睡觉吧。”说完背过脸去。不能再看她了,不光是脑袋疼,连胸口都疼了,他最喜欢的女儿,和他针锋相对他有些颓唐,仿佛一下老了许多岁。
陈安没有马上走,又站了一会儿。虽然看不到父亲的表情,但她知道,父亲恼了她。
她何尝不是,也在恼他。
她最后说道“那件事,即便是我做的,也不算过分吧,小巫怎敢见大巫。”说罢,她进屋了,只留下陈德明一个,在原地发呆。
陈安扑倒在床上,眼泪汹涌而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不想弄成这个结果。
可想而知,很多人都怀疑是她干的吧也难怪,只有她的嫌疑最大。
再想想当初,她何尝没有动过类似的念头。就那么一点点儿心思,在心里敲打,回击一下,回击一下下
那次,她和钟立维闹别扭,闹得好凶,他把赵嫣叫来,让她把自己接走了,在赵嫣那儿住了几天。嫣儿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娱记,晚上下班回来,一有时间就登陆明星们的微薄或栏目访谈,一通八卦、绯闻的侃杀一番然后,她注意到了aberta的微薄,因为是陆然的,所以她留了意。陆然的粉丝团可谓庞大,作为后起之秀,冉冉新星,几乎所有的留言,全是对她的喜爱、赞誉和崇拜,说她是完美的、完美到无懈可击,张导慧眼识人,完美恋人实至名归而她却在心里冷笑,那样一个人,只是做足了表面功夫,而骨子里,却丑陋不堪。
她瞧不起,瞧不上,不屑一顾,她甚至同情那些粉丝被蒙蔽了眼睛若是旁的人,她不在意的,连看都不看,不感兴趣,正因为是陆然,她有强烈的感觉。那样的无限风光,高高在上,她瞅着,打心眼里就不舒服,真想狠狠地把她拉下来,踩做脚底泥,以泄私恨。
网络是虚拟的载体,敞开式平台,言论自由,只要一动手指头,不管真的假的,有的没的,多少会造成一些影响,何况是明星,一块小石子儿,也能激起千层浪,这点她还是了解的。
动过一次又一次的念想儿,终究是放弃了。不是她清高,她不想和她,一个样儿,一样的小人,背着心债过日子,那样,没劲两天后,赵嫣出差,她送她去机场,结果两个电话,引出了丢失卷宗背后的真相,她几乎疯掉了
本无心害人,奈何有人加害之。
那样的日子,她身心俱疲,她千辛万苦,挣扎着爬出来,战战兢兢走向她的婚姻。
明天,是她的好日子
陈安抹了把脸,命令自己,不能再哭了,她不能肿着一对眼泡儿去见钟家的各位长辈,那是不礼貌的。不管心里怎么样,最起码,她看上去,要幸福。
她也企望幸福,她努力的,去够那些她想要的。
立维她心里一酸。
立维,请你,请你给我一份安定的生活。
只要安定就好。
陈安敬第三次茶的时候,手就开始发抖了一屋子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济济一堂,若大的客厅,鸦雀无声,全都瞧着她呢,无数的眼睛,投在她身上,她觉得冷,这一圈茶还没敬完呢,她额头上就密密地出了一层汗。
他的家人,怎么这么多他们看她的目光,令她浑身不自在。她不习惯出现在这样的地方,尤其所有人,都熟知她家庭内幕的场合。
端在手里的茶壶,也开始不稳当了。
一只大手及时伸过来,接了过去,立维的声音低低的,含着轻松的笑意“我昨晚怎么说来着,这就紧张了”
陈安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后笑了笑。
立维似是体贴,又似是安慰的,把手搭在她肩头上,用力握了一下,然后松开。眼前桌上,放了一只托盘,上面并排放着两只空碗,他开始将茶水往茶碗里倒,倒了七分满,这杯好了,然后又不慌不忙的,倒另一个空碗里。
钟夫人在靠近老爷子和老太太的地方坐着,微微地笑了。
立维的二婶一向爱说爱闹,见眼下这情形,也乐了,忍不住打趣道“哎哟,我只当是新媳妇儿侍奉茶呢,啥时候,这规矩改了”
立维笑呵呵的,却是对着陈安说的“安安,给四叔和四婶上茶。”然后一回头,这才对二婶说“我倒茶,我家安安敬茶,这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还能体现同心同德,也不算违规吧”
二婶笑骂道“什么事儿到你这儿来,没理的也变有理了,死人能给说活喽,活人也能生生给气死我瞧你啊,就是宠你媳妇儿,端个茶、倒个水的还能给累出好歹儿的”
一屋子的女人,都笑微微地看着一对新人。
钟奶奶插了话“老二家的,什么死啊活的,今儿不许提这个,犯忌讳。”
见婆婆发了话,二婶立刻止了声。
那边,陈安双手捧着茶碗,将茶水奉上“请四叔喝茶。”“请四婶喝茶。”
钟家四叔和四婶,接过茶碗,低头啜了一口,随即放在了桌上,然后四婶递给陈安一个红包,算是“见面礼”,又说了几句祝福的话。
接下来,敬了五叔五婶,还有六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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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重的一环,才算完成了,客厅的气氛,立即活跃起来。
第三百一十章
立维拉着她走到爷爷奶奶身边,钟宝诗也立刻凑了过去。言蔺畋罅
陈安脆生生、甜丝丝地叫了声“爷爷,奶奶。”老太太笑得一脸慈祥,亲昵地拉住她的手,吃了一惊,问道“哟,这手,怎么这么凉啊”
立维瞥了陈安一眼“她一直就这样,体温偏低。”
宝诗眨了眨眼睛,惊讶地问道“呀,哥哥,你怎么知道的”
立维哼了一声,懒得理妹妹犴。
宝诗装没看到,小声问陈安“喂,实话招来,你们打几岁就偷偷摸摸牵手了”
陈安脸上象盛开的桃花,扭头对老爷子说“爷爷,您身体可好了”
钟老爷子精神看上去不错,心情也不错,朗声说道“就那点小病小灾的,能放得倒爷爷我就说了没事的,偏偏那帮小兔崽子大惊小怪,非把我折腾到医院,可倒好,这个照妖镜、那个照妖镜的轮番照了一遍,结果啥事儿没有杖”
陈安忍不住笑了,爷爷的脾气,多少年没变过。
钟奶奶说“你爷爷呀,什么都不怕,就怕住院,磨不住性子,不过这回倒也乖了,连脾气也没发,小张医生还奇怪呢,其实他哪里知道,你爷爷,那是心里惦记着一档子事儿”她看着眼前的一对儿,越看越喜欢。
陈安觉得眼睛发热。
宝诗也听出了弦外之音,噘了噘嘴,说“爷爷就是偏心”
老爷子一瞪眼珠子“爷爷又偏心了”
“可不,知道大哥要给我们娶大嫂了,连病也不敢得了我们当然也不想您生病,可这事儿,经不住琢磨呀,您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儿吧”
几句话,反倒逗得老人哈哈大笑。
老太太用手指戳了戳孙女的头“就你会说话。”
宝诗反手抱着胳臂,撒娇道“奶奶,您可不能偏心眼,虽说以后跟前儿多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孙女,可我才是您正牌的、唯一的孙女不是”说着,冲陈安眨着眼睛。
陈安微笑不语。
立维看不下去了,抬手不客气地扯了扯妹妹的头发“咳,咳,咳,干吗呢这是哎,钟宝诗,你腻不腻呀,你几岁了”
宝诗似乎给扯疼了,皱着眉,趴在老太太耳边说“奶奶,您瞅瞅我哥喏,那手上戴的,啧啧,给我嫂买那么老大的一颗钻,就跟昭告天下似的,他要结婚了,唯恐别人不知道那是他媳妇儿”
陈安下意识的,抚了抚中指上的戒指,寒凉,沁人脾脏钻也,足够大,坠得手指沉甸甸的。
立维悄悄握住了她左手,立时,一股温热传入掌心。
立维说“哎,钟宝诗,你一会儿不挤兑你哥,你就难受是吧”
宝诗笑了“我哪敢呀,当着安安的面儿,我就更不敢了。再说过几天,还指望您帮我们挡酒呢我家滨川酒量浅,一喝就醉,喝了还上头。”
立维抬手,就是一个爆粟弹过去“合着你哥是外人敢情拿你哥当傻小子支使呢,你就不怕我喝个胃出血胃穿孔什么的”
宝诗揉着疼痛的脑袋,瞪大了眼睛“喂,钟立维,小心我以后变本加厉欺负你媳妇儿啊,呸呸呸,什么胃出血、胃穿孔的,怪吓人的,说点儿吉利的”
陈安轻轻拽了拽立维,一脸娇笑。
老太太对陈安说“瞧见没有,这兄妹俩,没一刻消停的,见面就穷逗擞,偏偏就好得跟一个人儿似的。”
宝诗噘着嘴“谁跟他好了”
正说着话,呼啦啦又围拢过来一帮,是立昆兄弟几个,叫着爷爷奶奶,大哥大嫂,好不热闹。
陈安一一和他们打了招呼,这几个弟弟,她并不太熟,但也不陌生,当看到立文时,她猛吃了一惊,眼前的少年,高高瘦瘦的个头儿,容长脸,长手长脚,仿佛春天没长开的豆芽菜她恍惚地看着,记忆好象被拉回从前的岁月。
“这是立文吧”
立文笑着说“安安姐,是我。”
宝诗看出了她心思,用手一搂立文的肩,说“像吧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都这么说,立文和大哥长得最像了。”
陈安笑着点了点头,是挺像的,打冷眼看,她以为是少年时的立维站在跟前儿呢。不过嘛,又不像,立文眉宇间有股书卷气,不象他,混世小魔王,成天吊儿郎当的
老太太也自豪地说“我们立文是最乖巧的一个了,数他学习成绩最好,连考大学都是保送的呢,这点,立维就比不了。”
立维满不在乎的“结果还不是一个样儿,步入了我的后尘”说着手臂也搭在立文另一肩上“师弟,哦”
立文配合的,唤了声“师兄好。”
众人大笑。
宝诗嚷嚷道“哎哎,哥,你说你,小时候怎么那么笨呢,交白卷也就算了,还在上面画几只乌龟爬,每回都气得老师够呛。”
立维也笑“那么白痴的考试题,能难得倒我开玩笑天才儿童,拿这个难为我”
“哟哟哟”老太太笑骂道“人都说七岁八岁,狗都嫌,你到多少岁了,还狗嫌呢,就为这个,你才没少挨揍呢”
立维一时间,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小声对陈安说“哎,你可不能嫌弃我”
陈安白了他一眼,那些往事,她当然记得,不过那时的立维,的确够招人烦的。
这边老老少少笑成一团。
那边立维二婶对钟夫人说“大嫂,你这童养媳,可没白养啊,多少家都盯着这丫头呢,以为没机会了还是立维命好。”
钟夫人自然明白妯娌的意思,她自己,心里也是有计较的,俩孩子还小时,她倒没往这层上想,随着后来,儿子越来越藏不住的心思,再加上旁的,让她这个做母亲的,着实操心了很多,极力搓合,别的她不争什么,可这个,她得争一争。
夫人只是笑道“说来说去,是咱们家和这丫头有缘。”
过了一会儿,二婶压低声音问“没和安安她爸爸,商量哪天会亲家吗两家再怎么熟,可小维和安安订婚了,两家总得一起吃顿饭吧”
夫人看了她一眼,委婉地说“老陈最近太忙,抽不出时间,这个不急,暂且缓一缓吧。”
二婶也就明白了,想必是安安的问题,大概不肯吧。
一大家子热热闹闹吃了团圆饭,又闲聊了片刻,众人各有各的事情要做,陆续就散了,立维和陈安一家一家地送,最后送夫人出来。
“妈妈必须得走了,下午还有两堂课”她抬腕看了看时间,又用手一指立维,“我说你,别跟没事儿人似的,马上歇假期了,你也不安排安排”
立维笑道“我这不没顾得上嘛,咱们都忙,就她闲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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