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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凉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你不欢
陈安又坐回去了,心里无限悲凉,她听到了,听得一清二楚。
陈德明缓了口气,才说“我和你钟伯伯一直有这个默契,希望两家能结成亲家,这件事,你母亲知道,你奶奶更是知道,可是唯独没有告诉你。我们在一边瞅着,觉得你和立维,太般配了,我们都很欣慰。可前不久,香港的纪家,委托你霍姑姑前来,希望和你钟伯伯家联姻,面对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你钟伯伯当然不会答应了,他看好的是我们陈家,所以就婉拒了纪家。风声已经放出去了,现在圈子里,人人都知道,钟家和陈家联姻了,而当事人,就是你和立维。”
陈安看着对面,那个人,是她的父亲吗当她是什么人了,货物还是什么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把自己许了人。
说不出的急躁,悲愤,还有绝望,一齐照准面门扑过来,令她头晕目眩。
怪不得那天,在霍爷爷的生日宴上,她和立维,荣幸地被双双点了名,陪着上首桌吃席,原来这样,原来是这样
她吸气,再吸气,问“他知道吧”
“谁立维他知道的。”
陈安咬着牙,咬得嘴唇又破了,她的眼睛,通红通红的,可是没有泪意。
她盯着对面的中年男子“您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着这个所谓的父亲,大吼大叫。
那天,她象个傻瓜一样,被别人频频指点,她不愿这样。这些年,她最不愿意的,就是和他成双入对出现在别人面前。而那天,她穿了一件包肩的蓝色上衣,黑色的短裙,在霍爷爷的生日宴上,她后知后觉的,无意中发现,他的衬衣,竟然也是蓝色的,下面,是黑色的西裤。
她和他,象什么象什么,她是个傻瓜。
那个人,多狡猾,他晃荡在她身边,一直在算计她。
她大口地喘着气,紧紧揪着胸前的衣服,那个地方,很疼,她真想把它,揪出来,扔了,那么她就不疼了。
她觉得眼前,全是红的,那天的夕阳很红,也很大,她一闭眼,眸底就是赤目的红,象汪着一滩血。
她听到对面那个男子在叫她“安安。”
她撕扯着胸口的衣服“我想,问你一件事”
陈德明觉得胆寒,安安那样子,难受得,简直让人瞧不下眼。但他还是说道“你问。”
“六年前,我和乔羽的分手,表面看是陆然,其实,是您在幕后推波助澜的吧,您根本,就不赞成我和乔羽,是不是而且那时,您已经为我指定了一个人,是吧”
陈德明沉着脸,不说话。
陈安惨然一笑“您真的以为,六年前的事,我一点儿不知道我其实,什么都知道,您现在这个官位,是钟家帮衬您的,您为了报恩,就把我许给了他的儿子,我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这六年,我躲着他,避着他,我尽量少和他接触。我恨您,所以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他,没想到,他却爱上了我,可我,却永远不会爱他您觉得,这是不是一个笑话”她几乎是咬牙切齿。
有那么两三秒钟,屋内一片死寂。
忽然门口“呯”、“哗啦”两声巨响,是玻璃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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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然后书房的门,被推开了,董鹤芬闯了进来,一把抱住陈安“别说了,孩子,快别说了。”
陈安呵呵一笑,她用手推她“我为什么不能说,您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痛快”
“立维”陈德明惊讶的声音,传过来。
陈安一扭脸,钟立维和钟夫人就站在门口,而立维的一双眼睛,恶狠狠盯着自己,她心里一慌,不由张了张嘴。
立维看了她几秒,那目光,厌恶而冰寒,象锥子一样刺着她,他身子一转,大步走了。
一万字啊一万字,gd。
明天见。
第二百五十七章
那沉重的躯壳,好痛,而躯壳上附载的灵魂,更痛。言酯駡簟
她一把把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用力的,扯下来。
一双温柔的手,按在她肩膀上,“安安啊”那声音,也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好听,带着微微的叹息,陈安的身体,突然一震,她抬起头。
是钟夫人,优雅端庄的钟夫人。
“安安啊,又耍小性子了不是”夫人微笑着,手指轻轻抚着她红肿的脸颊,满眼的心疼和怜惜。
陈安抗拒地一侧脸,躲开了,夫人脸上的笑有些僵,可她没有退却,又把手压回她肩膀上,力气稍大了些,带着坚定而温暖的力量。
屋子里悄然无声,几个人的目光,都在看着陈安。
陈安大大的一双眸子,从钟夫人脸上移开,看向陈德明,陈德明远远地站着,很快调开了眼光,背着双手看窗外,尽管脸色是阴沉的,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似乎卸下了重任;陈安又去看董鹤芬,董鹤芬红着眼睛,直个劲掉泪,女儿那悲伤而有所求的眼睛,让她不忍再看,她明白,这会子,她不能过去,事情已经无法转圜了,她狠着心背过身去。
陈安的眼框里,渐渐萌生了泪意,生她的父亲和母亲,不理她了,这是不要她了吧,把她作为一件交换的商品,迫不及待推销出去吧。
而眼前的女人,是前来验收产品的吧。
她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明知大势已去,所有的抗拒都已苍白,都是徒劳。
她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诔。
她这是,被他们推上绝径了,哦,不是绝径,是联姻之路。
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恼恨这个姓氏。
她眼框里的泪意,象催泪弹一样刺激着泪腺,那大大的眸子里,迅速聚拢了两泡泪,只怕轻轻眨一眨眼,就倾泻狂下,但她忍着。
前一刻,她还是陈安,一个活生生的简单的她。后一刻,陈安这个名字,被赋予了另一层意思,她是陈家的人,她有必须担当的使命。
角色转换,太快了,快得让她难以接受,难以承受,心头,闪过无比的悲怜。
钟夫人心里酸涩,瞧这孩子,委屈成什么样儿了,被疾风骤雨扫过一样,蔫儿倒是没蔫儿,就是这样硬挺着,硬撑着,才叫人难受呢。
“安安呀,哭出来吧,哭出来就不难受了。”她低声的,温柔的,诱哄着她,心里自私地想着,她其实渴望这个孩子来她怀里,很久了。
陈安终于在这一刻,憋了许久的情感,还有眼泪,如放了闸的洪水一样,肆无忌惮奔淌出来。
她“哇”地一声,扑进钟夫人怀里,痛痛快快地哭泣着,先是有声,后是无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抽搐,扒人心肝似的。她的手,死死抓住钟夫人臂弯的袖子,紧紧握在手里,就象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伯母”她抽抽噎噎的,连不成气息,夫人轻拍着她后背,给她顺着气。
“您您喜欢我吗”
钟夫人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傻孩子,伯母怎么会不喜欢呢,伯母盼着这一天,盼了好久了。”
陈安哭得更痛了,仿佛要把这一生的泪流尽似的。
这个女人的怀抱,温暖,柔软,馨香,小的时候,白天玩累了,晚上就想躺在这样一个怀里饱饱睡上一觉,是钟伯母满足了她。做了恶梦时,这个女人会哄她;遇上打雷天,她会在耳边唱起摇篮曲。象妈妈一样的伯母,总是温温柔柔的,让没心没肺的她,毫不客气地索取着渐渐的,妈妈的模样淡出脑际。
只一会儿的工夫,陈安觉得这个怀抱,熟悉而安心,仿佛这些年,从不曾离开过一样。
自成人后,她一直寻找着依赖,寻找着慰藉,原来在这里,一直在这里。
钟夫人湿着眼睛,觉得怀里这个孩子,还是没长大的小安安,那一哭一笑,总是无端的,牵动着她最心底,那根柔柔的母性的心弦。
陈德明不知何时,离开了书房。
董鹤芬坐在旁边,陪着掉泪,心里莫名的,有些嫉妒,自己的亲生女儿,偏偏跟自己亲近不起来,反倒是鲁正梅,不但接纳了女儿,还能和女儿这样贴心。大概这也是冥冥中注定的一种缘分吧。这样想着,她又觉得欣慰起来。
这件事,陈德明大概是做对了吧。
过了好长时间,陈安才止住了哭泣,只是偶尔抽噎一下,象小孩子一样。
钟夫人笑着抬起她的头“哎哟,让我瞧瞧,跟小时候一样,一哭就成了小花猫了,瞅着就让人揪心。”
陈安难为情地用手挡了一下脸,脸部皮肤发紧,皱巴巴的,尤其眼睛,一定肿得象核桃了吧。
董鹤芬也终于笑了,催促道“安安啊,赶紧起来去洗把脸,瞧把你伯母的衣服弄的,都湿透了。”
陈安脸红,这一刻,无比的尴尬,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仿佛有什么东西,真的变了。
她站起来,奔了出去。
钟夫人也站起来,活动了活动麻木的腿脚。
董鹤芬打趣道“老胳膊老腿了吧,一晃这么些年,咱俩都成老太太了。”
钟夫人笑“我可不老,我马上就有孙子抱了,一想起来,我就浑身是劲儿。”
董鹤芬翻了翻杏核眼,叹了口气“这俩孩子,我估摸着,且得磨合一阵子呢。”
钟夫人笑着说“不怕,咱们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他们俩啊,谁也甭想跑。”
“你呀”董鹤芬有些感慨“刚才担心得我啊,以为世界末日到了,真不知怎么收拾。”
钟夫人哼了一声“你们俩也太坏了,亲生女儿都坑。”
董鹤芬急忙摆手“不是我,我可狠不下这心呀,立维那边,可如何是好”
夫人说“没事,我都舍不得安安,他能舍得刚才啥也没说,沉着个脸蛋子,梗着个脖子走了,过几天就好。”
暂时松口气吧,不容易啊。
明儿见。
第二百五十八章
董鹤芬担心地问“立维真的,什么都没讲”
“我骗你干嘛”
“即便是那样,可心里,还是有想法的吧,只怕是,一时半会儿,这疙瘩,且得系着呢。言酯駡簟”
“立维我倒不担心,小三十岁的男人了,他清楚自个儿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我倒担心安安,你说这孩子,受了这么大委屈,又突然强塞给自己一桩婚姻,搁谁头上,谁也受不了哇。廓”
“慢慢来吧,反正已经把他俩儿捏合到一块儿了。”
钟夫人拍了拍手掌“对,一根红线,飞不了这个,也跑不了那个。得啦,不在这儿坐着了,我瞧瞧安安就得回了,老钟还跟家里等消息呢。”
董鹤芬和她一起出来,外面是客厅,陈德明和陆丽萍夫妻正默默地坐在那里喝茶,看到她俩出来,夫妻两人站起来。
钟夫人关心地问陆丽萍“说是然然发烧,病了,好些了没有”
陆丽萍心里别扭,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她勉强笑着说“好多了,这会子睡着了。”
钟夫人说“我还想着去看看那丫头呢,既然这样,那就让她好好休息吧。”她回身对陈德明说“另外两个孩子的婚事,咱回头再商量日子吧,我就不留了,立维爷爷奶奶那里,我得赶紧回去说一声,他们得了这信儿啊,一准儿高兴。杰”
陈德明点头,没有挽留。
董鹤芬也对陈德明说“我也回了,安安跟我们一起走。”
陈德明看了看她,没说话,既不反对也不赞成,他知道,他留不住人。
他站在廊子下,看着几个女人的背影消失在垂花门外,他感觉有点儿落寞。
今日的种种状况,完全是意外,他被迫的,在这种混乱的状况下,和安安挑明了联姻的事实,那样强硬的高压控制,也没能锉掉安安的倔强,还是一味拒绝了。所以,他不得不甩出那样伤人的话,他想,他真是被逼急了。
安安更加恨他这个父亲了,恨透了。
陆丽萍站在一旁,看着沉默的丈夫,心里虽有抱怨,可又能怎么样。
她笑微微的“你的目的终于达到了,你给你的大女儿找了一个好人家,心里一定很高兴吧”
陈德明倒背着双手,望着空空的院落,依然沉默。
陆丽萍心里酸涩,却也无可奈何,她继续说“等安安出嫁后,接下来,你也该留意一下然然的事了。”
陈德明终于开口说“我去看看然然。”他下了台阶,脚步蹒跚的,走了几步又站住了,不过没回头“哦对了,我一会儿回老太太那儿,把安安的婚事跟母亲说一下。”
陆丽萍心里一慌,只怕他这一走,今晚又是不回了。
她急忙说“打个电话回去不就行了”
这是大事,能在电话里说吗陈德明懒得解释,径直进了西厢。
董鹤芬一边走,一边听鲁正梅絮絮地叮嘱安安,她一时有些恍神,觉得安安的母亲,应该是鲁正梅,而不是她。
她扭脸看看女儿红肿的小脸,很安静,反倒有几分女孩子特有的柔柔弱弱的样子,此时的安安,看不出别样的情绪,就是很安静,微微低了头,仿佛很认真听着鲁正梅说话,偶尔点点小脑袋。
此时,已经走到车旁了,鲁正梅那里,还意犹未尽说不完似的。
反过来呢,如果是她叮嘱安安呢,只怕是安安,早不耐烦了吧。
董鹤芬心里不是滋味,她有些醋意地笑道“正梅,你还拿安安当三岁小孩儿啊,她都多大的人了”
钟夫人笑着瞪了她一眼“多大的人在妈妈眼里,都是小孩儿。你这个女强人啊,对下属做思想工作,发号施令什么的,你比我在行,可跟孩子们在一起交流,你就不如我了。”
董鹤芬笑“是,我不如你。不过我挺同情立维的,难道整天介,就听你在他耳边絮叨”一边说着,一边看安安的反应。
陈安还是很平静的样子,连睫毛都没眨一下。
钟夫人也看着陈安,笑微微说道“立维那小子,上了小学就不听我絮叨了,我一开口他就跑,这儿子呀,就是跟闺女不一样。”
“是是是,你也终于过过有闺女的干瘾吧。”董鹤芬帮她打开车门。
钟夫人拍拍陈安的肩头“回去好好休息,就当给自个儿放了长假了。”
陈安理解的,点了点头。
董鹤芬打趣道“得了,别再肉麻了,再肉麻我真该吃醋了。”
钟夫人转身上了车,又不放心似的,“安安,等过两天清静了,咱娘俩儿专程约个时间坐坐,不叫别人,就咱娘俩儿,好好聊聊天,你说好不好”
“嗯,好,伯母您慢走。”陈安冲里面摇了摇手。
董鹤芬关了车门,车子开走了。
母女俩又站了一会儿,董鹤芬说“跟妈妈回去吧,部里给妈妈分了一套房子,很宽敞,安安,让妈妈照顾你,好不好”现在不和女儿亲近,只怕女儿嫁了人以后,她更没机会了。
陈安咬了咬唇“我想自己,静一静。”
董鹤芬的眼框泛湿,女儿还是和自己生分。不过,没有之前的抵触了,慢慢来吧,她在心里叹气。




《天作凉缘》 分节阅读_126
“让我的司机送你吧,瞧这眼睛肿的,还能看清路吗别再把妈妈吓个好歹儿的了”
这次,陈安没有拒绝。
钟夫人在车上给儿子打电话,那边很快接通了。
“妈,什么事啊”脾气有几分坏。
钟夫人故作吃惊“呀,你这死孩子,什么态度啊难道是,妈妈打扰你工作了”
立维没吭声。
“你这会子,能工作得下去,才怪就没有等妈妈电话吗”
“”
“也不想知道,你陈叔和安安的谈判结果”
“”
钟夫人暗笑,侧着耳朵,听着那头的喘息声,越来越沉。
她不再抻着他了,笑着说“得了,你就安生的,等着当你的新郎倌儿吧。”
还有一更,不过亲别等了。今儿有点卡文。
说明正常更,一天二更,4000字。
第二百五十九章
“”那头依然沉默。言酯駡簟
夫人愣了愣,不对啊,不该是这么个反应。
她问“我儿子不会是,高兴傻了吧”
立维重重的,哼了一声,心头,却开始跳得急了。安安同意了她,怎么可能会愿意呢,尤其那个对他而言,不啻为晴天霹雳的意外廓
“为什么”他问。
“什么为什么”
“安安怎么就同意了”
夫人闪了闪神,顿了顿才说“你们的小细胳膊儿,能拧得过大腿”
立维抿了抿唇“我了解她。”
夫人又说“当年你霍家二哥,很强势的一个人吧,不也是激烈地反对和你二嫂结婚吗可最后怎样,不照样屈从于现实的压力吗你们以为,自个儿长大了,翅膀硬了,也有那个实力和长辈们叫板了,其实你们错了,姜还是老的辣,你们不行的。杰”
立维怔了一会儿,说“我明白了。妈,我还有事,先挂了。”
他明白的是,妈妈没有跟自己交实底。
虽然这个结果,是他梦寐已久的,可他高兴不起来,反倒生出一股子恨意。
从陈家出来,那口闷气一直在胸肺间肆虐,这会子蹿到喉咙口,剧烈的疼。他真没瞧出来,这些年,她一直在他面前装腔作势,装得太象了,装得多好啊,而他呢,晃荡在她的周围,竟然一点儿没看出来。这会子想起来,t简直就是个笑话。
在她眼里,他就象一只跳梁小丑吧
她一定,很得意吧。
他竟然,还给她讲小公猪和小母猪的故事,他告诉她他爱她,情之深,爱之切。几乎连他自己都感动了,其实只有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若让外人知道了内幕,他钟立维三个字,就是全天下,最大最大的笑柄
立维一抬手,狠狠地捋着自己脖子。
山真高啊,一眼望不到顶,也看不到脚下,安安觉得自己,就象被架空了似的,有种上不来、下不去的感觉,可山势这样陡峭,她已经没有回头的路她的整个身体,贴在笔直的峭壁上,艰难的,一步一步往上攀爬,只要爬到山顶,就再也没人,能打扰到她,她咬着牙,爬啊爬忽然间,她的脚脖子被人抓住了。
她大吃一惊,朝下一看,是立维,他瞪着她,血红的一双眼睛,看着她,他的手,死命地拖着她的脚她挪不动半分,心里慌到失措,慌到不行,她抓起旁边一块石头,朝着他,没头没脑丢过去他惨叫一声,终于消失了,而脚下,迷雾缭绕,深不见底陈安尖叫了一声。
身上被冷汗浇透了,陈安揉着肿胀的双眼,看清了,还好,还在自己屋子里,还好刚才,只不过是一场梦境。
她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电脑屏重新亮了,她看了一眼,花花绿绿的界面上,一张张跳耸的笑脸,一条条刷新的贴子,她觉得有些刺眼。
门铃忽然响了,响得急促而尖利。
她看了看墙上的钟,快十一点了,这个时候,没有别的人,只有他。
可她,逃不了。
她走过去,开了门,立维沉着一张脸,黑幽幽的眸子瞪着她,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一样。
陈安身上的汗,又虚虚地冒了出来,可她只能故作镇静,如临大敌。
两人隔着门槛,站了一会儿。
然后陈安转身往里走,立维一步踏进来,脚向后一抬,嘭一下把大门踹上了,震得屋顶直颤,嗡嗡有回响似的。他跟她在身后,进了客厅。
她背对着他,没有转身,她说“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
她知道,他一定气得很,一定憋了一肚子的话要问,他是来找自己算账的。
就在今天上午,她在机场,接到小秋的牢电话,小秋说,安安姐,你负责的深圳那个案子,让别的律师所接手了。她笑着问,是哪一个小秋说,就是忆安啊她当时就有些懵,小秋不满地嘟嚷着,你忘了,忆安开业那天,咱们所和他们所还搞了一次联谊呢,二猫私下里,好象和乔律很熟呢。她觉得眼前,冒出无数个小星星,她真的懵了,连小秋何时挂断的电话都不知道。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拨了另一个电话,向方中平求证,二师兄没有瞒她,深圳昌盛的案子,不知怎么的,就转到了乔羽手里,乔羽很高兴地说,忆安终于开张了,哎,安安,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疯了,疯了一样驾车冲回市里,她得去问问,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而现在,立维终于找她算账了,那么她呢,她的账,又该算到谁的头上
不但账没讨回来,她还把自己,牢牢禁锢了。
陈安握紧了手心,心里,难受得厉害。
她听得到身后的人,那重重的呼吸,和那呼吸里喷出的酒气,她心里一紧,有股子热直冲到头顶,她眼前模糊了。
她又问“你想说什么”
立维眉尖一挑,他想说什么
他瞪着她后背,那美丽的背影,纤浓有度,往常只要一看到,他一颗,顿时软得化作了春泥,可这会儿,他眼前冒火,心里生出一拨儿又一拨儿的狠劲儿来
陆然说陈安不可能爱上你,永远都不会爱上你
他可以当耳旁风,听到装作没听到,介意也装作不介意。
可陈安自己说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他
他介意得要命。
听听,多狠的话,多狠,竟然从她嘴里,就那么说出来了。
多狠的女人
立维的目光,恨不能在她身上剜个洞,看看她热乎乎的胸腔里,到底有没有心,有没有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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