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命小捕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落瑾下时
 裴大人满意了,腾出一只手来捏宋晓酒的脸,何谓吐气如兰,这便是!
 “想什么呢?”
 
夺命小捕头 分卷阅读55
 “大人,你让我……”上一回罢。
 后半句宋晓酒愣是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一张脸又古怪又憋屈,裴唐风嗤笑一声,慢慢退了出来。
 宋晓酒这下可急了,完蛋了,自己这个煞风景的,这时候逞什么能闹什么娘们脾气,大人这会连这档事都不爱跟他做了,回头就投那谢青行怀抱里如何是好?
 且不提两人的金玉前缘,就是现在,若突然出现个比自己好百倍的又懂大人的人,大人还不一脚飞了自己?
 宋晓酒有些自恨,想当年自己也不是个爱争风吃醋的人,便是喜欢那个花魁娘子也是想方设法讨对方欢心,死皮赖脸之事更没少做,什么时候像现在这般憋屈忸怩了?
 想了想,自己在大人面前好像一直是这样子,纵有一番男儿之姿,却被压的无力翻身。
 也罢,为了大人和自己今后的日子,就豁出去了。
 于是在大人退出去那刻,宋晓酒爽利的拉住了大人的手,急问:“不做了?”
 “嗤。”大人又是一声笑,却是反手抓住宋晓酒,将人慢慢翻了过去。
 “谁说本官尽兴了?夜还长呢。”
 乍一听本官二字,宋晓酒两眼一翻,顿觉夜怎么这样的长。
 翌日,宋晓酒睡到日晒三竿才醒。
 腰酸腿疼背抽筋,便是形象了宋晓酒此时此刻的惨状。
 如若宋晓酒有所觉悟乖乖躺着将养一番便也罢,偏偏宋捕头办案时那点敏锐度在经过昨夜与谢青行书房一役被无限拉长。
 愣是给设想出大人把他做的下不了床就是为了今日瞒着他跟谢某某去游山玩水,赏花赏月。
 脑海里猛然跳入那个画面,宋晓酒便觉得浑身肌肉都在鼓鼓跳动,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画面中的两人撕个粉碎。
 摩拳擦掌半响,宋晓酒翻身而起,皱眉隐忍着某处的不适,穿戴整齐梳洗完毕,准备出门捉女干。
 开了门往外走,却突然撞上抱着棉絮枕头进门来的五叔。
 “五叔?”
 “宋爷,你醒啦?大人等你许久了。”
 “嗯?”宋晓酒疑惑挑眉,唇边却慢慢展开笑容。
 待到了后院假山旁,裴大人和谢青行雪中煮茶的画面便入了宋晓酒的眼。
 瞳孔急剧缩,宋晓酒大步走过去。
 便是姿势奇怪也顾不上了。
 “大人。”宋晓酒笑着向裴大人行了礼,转头一看谢青行,脸上露出惊异不已的神色,“谢公子也在啊,想来谢公子多年后诈尸……咳咳,口误,回来,诸多同仁都不熟了罢,平日里没什么事,到我们院子里坐坐,话话家常,倒也是好的,只是……”
 宋晓酒故意顿了话音,偷看大人的表情,瞧不出所以然来,便大着胆子说下去,“谢公子一表人才,年纪却也不小了,不知可有哪家姑娘入了谢公子的眼,促成一桩好姻缘呢?”
 手中被塞了一杯热茶,宋晓酒嘿嘿朝大人笑了一声,便仰口慢饮。
 那谢青行听闻宋晓酒的话语,也无半分恼意,依旧笑盈盈道:“多谢宋捕头关心,谢某身有残损,已发誓此生不再入情谈爱,更不会去耽误女子的终身大事。”
 宋晓酒抽了抽嘴角,心中道,知道自己缺德就好,最好也别来耽误本大爷和大人的终身大事。
 还不等宋晓酒腹谤完毕,谢青行下一句话差点让宋晓酒刚入口的热茶喷出来。
 “谢某观宋捕头神色萎顿,似操劳过度,可是平日里关顾着查案奔走,忽略了儿女情长,终身大事?”
 “咳咳咳……”宋晓酒把茶杯推到大人面前,顺便瞪了大人一眼,而后笑眯眯转过头去对谢青行拱手道,“多谢谢公子关心,我已有钟情之人,此生也只与那人相伴,至死不休。”
 “哦?”谢青行若有所思的瞥了在旁兀自斟茶啜饮的裴唐风,道,“不知宋捕头所言之人是哪家姑娘?竟得宋捕头倾心以待。”
 宋晓酒伸手一把勾住大人的肩,感觉到大人一僵,小心肝也一颤,差点没回手跪下去请罪,然一想到情敌当前,愣是狠狠忍住,带着死就死吧,回头随大人鞭打用刑的心态强撑道:“可不就是我家裴大人,他可不是什么姑娘,哪个姑娘能把我宋晓酒屁股捅开花的?”
 话音落,周遭一片诡异的寂静。
 似连那冰雪融化的声音都听得见。
 宋晓酒僵直着搭在裴唐风肩上的手,连面上故意装出来的洒脱笑容都快掉下来般。
 心里委屈,我连屁股被捅一事都拿出来说了,你也不表示表示……
 不等他委屈完,突然感觉腰上搁着一双手,却是大人靠了过来抱住了他的腰,一手甚至往下摸索去,在他耳畔轻语:“真的开花了?”
 轰的一声,宋晓酒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点燃了,全身上下无处不冒着青烟。
 心肝儿不知道是不是被煮沸了,咕噜咕噜的冒着气泡,烫的要跳出喉咙来。
 眼珠子慢慢转到谢青行那张忽红忽白,又青又紫的脸上,宋晓酒笑了。
 勾着大人的脖子,宋晓酒转头去在大人滑不溜秋的漂亮脸蛋上啵的亲了一大口,爽朗道:“花倒是没开,若我宋晓酒是个娘们,倒是能给大人生个大胖儿子,嘿嘿嘿。”
 大人也笑,手指不知何时滑了下去,停在那结实双瓣的沟壑间,低语道:“那便生生看罢。”
 宋晓酒笑容一僵,有种蠢狼入狐口的感觉。
 至此,宋晓酒完胜情敌谢青行。
 依旧陪着大人在相亲相爱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终】
 【后记】
 绘就最后一笔,裴唐风了笔砚,将画卷起,递给谢青行。
 “此画迟了数年,今日终是了我夙愿,多谢……裴兄成全。”
 “嗯。”裴唐风微颔首,淡淡道,“日后你别再来了,他不喜欢见你。”
 谢青行一僵,面色白如雪,“你……对他……可是真心?”
 “他是本官的……真爱。”
 谢青行凄苦一笑,拿着画匆匆离去。
 “那便……告辞了。”
 得一卷相偎之画,妥善藏,纪念终身。
 然情,不语,亦不灭。
 【番外】
 《千缕尸》by落瑾下时(夺命小捕头番外)
 壹出差
 宋晓酒被派往屈县出差那日,他以为他家大人会依依不舍含泪脉脉的送他一程,不曾想,五更天之时,大人若无其事的上早朝去了。
 于是宋晓酒孤零零的翻上一匹马,哒哒哒的冲上了官道,把京城丢在了萧条的背影后。
 夜以继日的赶路,马死了。
 于是换了一匹。
 又赶了半天路,宋捕头累了。
 于是换了一头骡子……
 屈县县衙荒芜了三年之久,历任县官都被闻名于世的缠尸案吓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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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尿流,抱头鼠窜,甚至有些因承受能力太差直接猝死身亡。
 因此,屈县的衙门冷清良久,连黑鸦都懒于停留歇脚。
 后来,京城来了个胖官,轻松的坐上了县衙县令的位置。
 此胖官身体浑圆,四肢短小,“木有脖子木有腰”,乍一看,就像个气鼓鼓的皮球。
 也正巧,此县令姓邱,名胖官,字无腰,煞是有趣。
 胖官在位半年之久,不说断案,就拿打理屈县县衙这一桩,便是功不可没。
 原先被缠尸案吓得逃走的屈县居民也都陆陆续续闻信归来,渐入安居乐业之境。
 然而好事不久,屈县又出了坏事,依旧是那骇人听闻的缠尸案。
 县衙中鲜有破案能手,胖官自己破案无能,却贵在谦虚,千里递奏折,把京城第一捕头宋晓酒给盼了来。
 胖官不知道的是,他此举虽造福了屈县众民,却活生生拆散了一对苦尽甘来的夺命鸳鸳,使其分隔两地,孤雁难送情。
 先不提胖官如何不知情,只道他递了奏折得了回音后,便每日翘首盼望,等着传说中的宋捕头身披练,脚踏云,如仙降临这小小屈县。
 终于,探子回报,宋捕头领皇命离开京城,如今半月有余,已进入屈县辖地,不日便可到城门口。
 胖官听闻情报,大掌一拍肉腿,喜上眉梢,命令衙役挨家挨户无偿征用铜锣小鼓,炮竹礼花,决定在宋捕头莅临本县时给其一个“震惊世界”的欢迎会。
 那日,不知胖官心意的宋捕头躺于老骡子的背上,悠哉悠哉的进了城。
 刹那,敲锣打鼓轰鸣,炮竹礼花噼啪,响天震地,把好端端一头安分守己老实过人的骡子吓得撒蹄子乱蹿,硬是将宋捕头从陡峭的骡背上甩了下来。
 可怜宋捕头刀里来火里去,哪怕阎王爷的背影也见过一回了,却没被如此热情洋溢的屈县居民惊吓过,那一刻,便是铜墙铁壁也要摔痛了。
 好在他家大人几年来身体力行教育着宋捕头,便是再高难度的动作,也不在话下。
 于是宋捕头凌空一个反侧,长腿在骡子颈部一蹬借力,总算稳稳的落在了地面。
 周围静默半响,忽而掌声响起,再整齐响起,最后空前热烈……
 宋捕头在掌声中甩额前一缕散发,腰板挺直,突然自觉有玉树临风之感。
 “停!”胖官老爷双手一挥,阻止了热烈的掌声。
 众人默。
 胖官老爷上前一步,朝宋捕头点头哈腰眯眼笑:“总捕大老爷,一路风尘仆仆累了吧,下官已备下薄席,就等大老爷赏脸了。”
 宋捕头显然很受用胖官的奉承,满意的点点头,抬步便要被胖官请上官轿,却突闻风中一道破空而来的轻响。
 踮脚一旋身,侧脸避过了那暗器。
 由远而近传来了一阵笑声,宋捕头闻声喜出望外,转头去喊出一句:“皇后,你怎么来了?”
 在旁观望的胖官双膝一软,差点跪下去。
 心中涕泪俱下:这屈县缠尸案果然闻名天下,连深宫的皇后都不甘寂寞跑出来了。
 黑皇后一身黑衣,长发高束,满脸戏谑笑容,才落在宋晓酒面前,便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只看得胖官目瞪口呆。
 “皇后,你怎么来了?”宋晓酒揉揉被皇后蛮力搭痛的肩膀,笑着问道。
 黑皇后拉着宋晓酒走到一旁,悄悄说:“我听说你被皇上派来屈县破案,这种好事怎么可能没有我的份?所以就偷偷溜出宫追着你来了。”
 “什么?”宋晓酒惊讶,“你偷溜出来,皇上不知道?”
 “哎呀,别说这个了。”黑皇后推开宋晓酒,缓缓踱步到满额冷汗的胖官面前,左右上下前后瞄了几眼,突然道,“这位大人,我觉得你有点面熟。”
 胖官哈哈干笑,点头道:“是,是,下官相貌平常,极具大众化,皇后娘娘眼熟也是正常。”
 “什么皇后娘娘!”黑皇后挥手道,“本公子姓凰名厚,日后就叫我厚爷,明白了吗?”
 胖官盯着眼前的“女公子”,呆呆的张嘴唤了一句:“厚爷。”
 黑皇后满意的点点头,勾勾手指,唤上宋捕头,大摇大摆的往县衙方向去了。
 路上。
 宋晓酒说:“皇后,既然你不想拿身份压人,那你要拿什么身份插手案件?”
 黑皇后摸摸下巴,思索片刻道:“师爷!那胖子不是正缺一位师爷吗,我可以胜任。”
 宋晓酒点头,黑皇后也点头,跟在身后默默无闻的胖官只能点头。
 贰验尸
 县衙验尸房中停摆着九具尸身。
 仵作让开身体,把视野空间腾出来给宋捕头和厚师爷。
 “……”宋捕头。
 厚师爷:“……”
 胖官县太爷:“二位大老爷有所不知,这便是数年来无人能解的千缕缠尸。”
 仵作恭谨出列道:“这不知名的白丝柔韧难断,缠于死者尸身上,小人用了无数办法都不得其解,此丝缠缠绕绕,尸身上无一空隙,便也无从验尸。”
 宋捕头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些尸身你都没验过,都不知道死因?”
 仵作羞愧点头。
 厚师爷皱眉,在摆放九具尸身的冰床过道间来回走动,口中问道:“就只有九具尸体?”
 胖官县太爷答道:“有十具,烧了一具。”
 “嗯?”
 “那是数年前出了第一具千缕尸时被当时的县太爷下令焚烧的,只因死尸上缠满白丝,无从下手验尸,尸体的模样又太过诡异,弄得人心惶惶,便烧去以安民心。”
 宋捕头道:“死者是何人也不知道吗?”
 仵作摇头。
 胖官也摇头。
 一时之间,众人面对着一室白色蛹茧般的九具死尸沉默不语。
 良久,宋捕头突然道:“要验尸恐怕有难度,可辨别出尸身性别应该不难吧?”
 仵作道:“回宋爷的话,此处九具尸身,皆为男子。”
 “哦?”
 “以身形骨架来看,是男子无误,小人曾用燃烛融开一些白丝验尸,怎奈那白丝生长速度过快,不过转瞬,融化开的白丝便又缠紧,若火焰靠的近了,又怕尸身起火。小人也曾拿利刃割那白丝,却根本削不断,用了百种方法,全无所用。”
 说着,仵作领着宋捕头到一具千缕尸前,指给他看道:“宋爷,这尸身便是最近的一具,尸身上的白丝色泽较浅,触感微嫩,可见其新鲜。白丝缠四肢较紧,腰身最松,而头颅皆被缠碎……”
 “慢着。”宋捕头突然打断仵作的话,沉吟道,“头颅被缠碎?你怎么断定头颅是被缠碎的,而不是本来就碎掉的?”
 仵作暗惊,答道:“小人不知,只是推断。”
 宋捕头追问:“从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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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来的推断?”
 仵作冷汗涔涔,硬着头皮道:“那白丝会动,一直在缠紧尸身,发现尸体时头颅并未碎裂,到了如今,宋爷看了便知,那头颅已碎。”
 厚师爷突然道:“便是绝顶高手,也无法将人的头颅骨一掌击碎。”
 宋捕头点点头,突然阴笑一声,慢声道:“这么说来,杀人凶手是鬼了?”
 咚。
 旁边胖官一翻白眼,晕过去了。
 “……”仵作。
 “……”厚师爷。
 “……”宋捕头。
 命令衙役将晕倒的胖官送走后,宋捕头要求仵作带他和厚师爷到案发现场走一遭。
 要说那案发现场也是偏僻无比的所在,仵作领着宋捕头和厚师爷左拐右拐,绕山绕水的,终于到了一个破庙。
 庙里香案蒲团上皆落满灰尘,垂幔撕拉一道大口子,透过那口子正对着一座佛龛,佛身上满是窟窿,庄肃与诡异交叠,直教人心惊胆战。
 穿过一道矮门,便进了内堂,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一张小床,一张桌子,一张竹椅,还有一个柜子。
 走近了看,那小床上铺着一张草席,席上乌黑黑的印着一个人形,凑近了,便闻到一股血腥气。见此,宋晓酒脸色微变,似想到了什么。
 仵作在旁解释道:“发现尸体的是一位夜里在此避雨的樵夫。”
 厚师爷看了看,问道:“尸体是在这床上?”
 仵作摇头道:“不是,这床上当时就留着一个人形血印在上头,那千缕尸在佛龛后。”
 三人转出了内堂,回到那佛龛前,宋捕头跳上香案,只听吱呀一声响,香案摇摇欲坠。
 转到佛龛后,是一块空余的木板,早已腐朽的厉害,再看佛的莲花座下有一个大窟窿,宋捕头拿过一旁的木棍伸下去戳了戳,便听得一声声破裂的响动。
 “拿火来。”宋捕头转头朝在下的二人道。
 仵作划了火折子,递给他。
 片刻,宋捕头跳了下来,落在两人身边。
 仵作想问没敢问,厚师爷瞅了瞅宋捕头的脸色,也暂时没打算问。
 于是三人又在破庙四周转了转,待到没有什么可再看的时候便打道回府了。
 叁酒友
 将仵作打发回去后,宋捕头和厚师爷沿街遛狗。
 偶遇一座酒肆,两人相视一眼,笑了笑,一起走了进去。
 在楼上寻了个临窗的座位,便坐下等着上酒菜。
 厚师爷久居皇宫,显然对此经验不足,反观宋捕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可见平日里吃喝玩乐不在少数。
 撇撇嘴,厚师爷便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难得出宫一趟,不尽情的体察民情怎么可以!
 在厚师爷饶有兴味打探民情的时候,也有人正津津有味的打量着他们。
 此人正是屈县首富魏人臣,人臣人臣,真是个志高远大的好名字,可惜此人心不在仕途,只想着敛财享受。
 在宋捕头遇见魏人臣之前,宋捕头一直认为屈县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见了才知道什么叫卧虎藏龙。
 在厚师爷遇见魏人臣之前,厚师爷一直以为天下最自以为是的人除了当今皇上没有别人了,谁知见了此人才知道,何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不要以为有钱人都是满脑肥肠、挺着烧酒肚的猥琐胖子,看看眼前这一个,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长得好,男子气概也足,真是宋捕头心目中男子汉大丈夫的典范啊。
 于是在魏人臣过来把酒言欢时,宋捕头情不自禁萌生了结交之意。
 再看厚师爷,虽目不转睛在饮酒吃菜,那眼角余光却也是偷偷打量着来人。
 三人如他乡遇故知,如相见恨晚,如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
 总之最后都喝高了。
 厚师爷拿筷子敲着碗,笑的东倒西歪,直夸魏人臣懂得及时行乐,懂得生活,懂得风趣幽默,不像遥远北方那一个,总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见谁都是睥睨的姿态,终日只知朝政,完全不屑于风花雪月,简直是个榆木疙瘩。
 宋捕头在旁附和道:“就是,就是,那黄山就是个小气鬼,老子不就揪了他一回衣襟吗,犯得着处处给我使绊子,穿小鞋,还把我发配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破劳什子缠尸案,他不知道我要保护大人的吗,大人那么美,若有人心怀不轨企图犯罪怎么办?”
 “没有我正义的宋捕头在,清水街能安宁吗?百姓能安居乐业吗?雾张府衙后院能热闹吗?大人能高兴吗?呜呜呜呜……”
 宋捕头醉了,抱着酒坛子伤心的滴了两颗男人泪。
 魏人臣也醉了,瞅着宋捕头一大男人伤心,竟也悲从中来,握着宋捕头的拳头宽慰道:“宋大哥,你放心,你不是喜欢美人吗,我家中多的是美人,就我那个琴师,那是美若天仙无人可及,回头我把他介绍给你。”
 宋捕头伤心的点头。
 旁边厚师爷凑过来,不满道:“那我呢?”
 魏人臣眯了眯眼,微微笑了,打了个酒嗝,断断续续道:“我见你第一眼就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
 不等魏人臣说完,厚师爷默默泪了,心道,我当然跟别人不一样,我要是一样,我家那皇上还会动不动就嫌弃我吗?虽然我已经不在意了,但不表示我也同意你嫌弃我啊?
 于是厚师爷举起手掌,正想一巴掌拍魏人臣去草原见羊驼时,魏人臣的深情告白震惊了世界……
 为什么震惊了世界?
 不要问我,去问站在酒肆二楼梯口,正打算走过来的千里追妻的黄山公子。
 只见黄山公子虽怒火中烧,却仍是笑容满面,镇定自若的走过来,手掌慢慢扶到了厚师爷的肩头上,使力一按,厚师爷呲牙咧嘴的回过神来,抬头一看,直了眼。
 “凰厚。”黄山公子笑眯眯道。
 厚师爷也笑眯眯道:“黄山。”
 “原来你就是黄山兄。”魏人臣正襟危坐,抱拳握礼,“久仰大名。”
 黄山公子展扇笑:“大名?呵呵。”
 魏人臣递酒杯,请道:“在下魏人臣,敬黄山兄一杯薄酒,往后便是兄弟了。”
 厚师爷面瘫状:“……”一杯酒就要跟皇上称兄道弟,这生意做的好。
 黄山公子瞥了厚师爷一眼,合扇一握掌,伸出手去接过那杯酒,随即泼了面瘫的厚师爷一脸。
 魏人臣震惊。
 宋捕头依旧抱坛伤心。
 厚师爷微愣后,却缓缓扯起笑容,慢慢抹去脸上蜿蜒的酒水。
 在黄山公子暗含威严的目光中,在宋捕头茫然无知的目光中,厚师爷抓住魏人臣的手臂,无任何感情起伏的道了一句:“回家。”
 肆温泉
 宋捕头出了酒肆时,酒已醒了大半,却已经想不起厚师爷和他刚相逢恨晚的魏兄弟
 
夺命小捕头 分卷阅读58
 跑哪里去了,隐约中好像还看见了讨人厌的皇上,如今却也不见踪影。
 大约是梦,宋捕头想了想,便把此事忘到脑后去了。
 回到县衙,竟一眼见到了心心念念的那人,宋捕头难以置信的愣了一愣,随即上前牵了那人的手,唇边是如何也掩不去的笑意。
 “大人,你怎么来了?”
 问出这话时,宋捕头的手指紧了紧,他觉察到大人的掌心温温热热的,似要将他融化了一般,胸腔里溢满微妙的喜悦和知足,宋捕头突然很想抱抱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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