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命小捕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落瑾下时
 “害个屁!”宋晓酒闷里闷气的反驳声传来。
 “哧。”裴唐风露笑,开齿去啃他的柔软滚烫的耳垂肉,宋晓酒浑身皮糙肉厚的,惟有这一处滑腻软绵让人爱不释手。
 “大人……”宋晓酒耳垂被啃咬的痒痒的,忍不住转过头来要躲避那骚扰,谁知两人贴的太近,如此简直是把唇送上去给人享用,于是裴大人也不客气,按住他要逃跑的后脑勺,狠狠堵住了他的唇,舌尖侵入,勾引他的软舌一共起舞。
 良久,一吻罢,两人皆喘息不止,宋晓酒两眸湿漉漉的,默默注视着同样望着他的裴大人,突然别别扭扭的伸手进枕头下,摸索了半天,握得紧紧的拳头举到裴唐风面前。
 裴唐风凝视那有些颤抖紧张的拳头,眸露不解。
 等了半天等不到大人说话,宋晓酒更加紧张,狠一咬唇,豁出去了,摊开手掌粗声粗气道:“拿去,给你的!”
 “什么……”裴唐风的眼眸在看清那躺在宋晓酒宽厚的掌心中的簪子时,蓦地深上几分,有些波涛汹涌般的起伏不定。
 一支并不致的月白色发簪,简简单单,无一丝多余的装饰,拿在手里,冰凉凉的触感,有些重,指腹摩挲过簪身,忽然摸到一排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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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细眼看去,竟是歪歪扭扭的“国泰民安”四个字。
 再看宋晓酒,一脸强忍的镇定,若无其事般道:“大人心中不是希望国泰民安么,我看那簪子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怪可怜的,就给它刻上了几字,我不像大人是读书人,能写一手好字,就……”话未说完,额头突然一痛,竟撞上了大人的胸膛,被一双手臂紧紧勒在那人怀里,耳畔听得那人的心跳,一声一声,愈渐激烈。
 宋晓酒愣了片刻,忽然憨憨的笑了起来。
 伸出手臂回抱那人,两相无言,此时无声胜有声。
 月隐云后,灯烛熄,床幔散,四臂相拥而眠。
 五更天,迷迷糊糊闻得一声鸡鸣,宋晓酒在那温暖的怀抱里挪了挪,悄悄拉开横在他腰腹上的手臂,坐起身来。
 蹑手蹑脚下床穿鞋,转至屏风后穿戴好衣物,一边垂着头梳理发丝,一边走出来,却蓦地撞上一堵墙。
 一堵人墙。
 “大人?”宋晓酒吓了一跳,随即懊恼道,“都怪我动静太大吵醒你了。”
 裴唐风双眸澄澈清明,一点也不像刚被吵醒的样子。
 “你去哪?”
 宋晓酒道:“起床练功啊。”
 “练功,为何要练功?”裴唐风转至宋晓酒身后,替他将长发挽起,伸手解下自己发上松散的发带替他系上,那手指细细梳理着几缕毛糙的发丝,淡淡问道。
 宋晓酒想了想,老实回答:“我武功不高,又喜欢惹是生非,因此吃过不少苦。我想过了,若要保护大人,还是要再勤加修习才是。”
 裴唐风听闻便沉默了,片刻后,轻声道:“我陪你去。”
 “啊?”宋晓酒猛地回头,那还夹在裴唐风指间的发丝扯得头皮生疼。
 微微抿了唇,裴唐风松开手指,把一支白玉簪子放在宋晓酒掌心。
 “干、干嘛?”眼看昨晚才送出去的簪子被塞回自己手里,宋晓酒吓了一大跳,急眼道,“大人不要这簪子?”
 眼看宋晓酒像要哭出来的着急模样,裴唐风赶紧拍拍宋晓酒的手臂安慰道:“没有,我要你为我戴上。”
 宋晓酒笑了,高声应道:“好。”
 (拾)
 转眼秋末已至,柳沉问斩之日在即。
 心思多窍的裴大人自然觉察到柳弗等人不会轻言放弃,恐怕还会再生变故。
 便一早与皇上相商,定下了万全之策。
 果然不出所料,临近问斩之期,天牢陆陆续续被劫了几次,所幸早有防范,不仅令劫牢之人无功而返,还生擒了一名黑衣人,在严刑拷问之下,那人供出柳弗等人在朝的余党。
 是夜,雾张府衙起火,小厮张童失踪。
 次日早朝,文武百官在殿上苦候,却不知道皇上罢朝不上,正在后宫乱发脾气。
 龙颜大怒,倒霉的不是百官,那自然就是黑皇后。
 被皇上数次迁怒,皇后早已习以为常,此时此刻镇定自若靠在殿中柱前,手中捧着一小把瓜子,悠然自得的嗑着。
 而皇上在后拍桌摔物,动静之大直掀殿顶,空中物什黑影交织,竟十分热闹有趣。
 黑皇后便像看戏似的,两只眼珠骨碌碌转着,心中暗叹那些个暗卫也真是可怜,光是飞来飞去接皇上发飙乱丢的垃圾都够呛得。
 若要追究皇上乱发什么脾气,这还是要回到柳弗和柳沉父子身上,原来昨夜又有人劫狱,虽然仍是劫不成功,可是被劫之人柳沉却毒死在了牢中,依循迹象来看,却不像是自杀。皇上连夜召见大理寺卿裴唐风,等了半宿,却听闻雾张府衙无故起火,虽无伤亡,却让细作张童逃走,如今不知所踪。
 便是这样也就算了,不想那被逐出京城的前任左相柳弗,竟千里送信,将先皇谕令死状呈来,求皇上饶他小儿柳沉一命。
 话说这先皇也去了这么多年了,皇上从来没有听过什么死状,这老不死的柳弗早不拿出来晚不拿出来,如今问斩之日在即却匆匆送来这么个东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可皇上就是再不信,那戳在纸上的先皇大印却是如何也抹不去。
 要说饶了那柳沉一命也无所谓,可如今柳沉居然被毒死在牢狱中。
 综上所述,皇上就不得不警惕了,柳弗倒台,九王爷也被贬为庶民,要说朝廷的大毒瘤和他巩固政权的绊脚石都除去了,如今该是稳坐江山,指点山河的时候才对,却突然出现一个暗藏于后,摸不清抓不住的威胁,皇上不发怒才怪!
 就像好不容易娶到了心爱的美娇娘,却在洞房花烛夜时发现对方是……黑皇后一样!
 “皇上。”黑皇后嗑完了瓜子,在宫女递上来的帕子上把十根手指擦的干干净净,这才慢悠悠的开口,打断了仍然怒不可遏的皇上。
 “你便是拆了臣妾这宫殿也无用,为今之计,应是从长计议,将幕后隐藏之人揪出来。听闻雾张府衙着了火,也不知道裴大人和那小捕头怎么样了,皇上与其在此乱发脾气,不如陪臣妾出宫一趟,去关心关心你的爱卿。”
 似乎早就在等皇后这一句话,皇上非常迅速的镇定下来,挥挥手,将暗卫们都赶回不知名的角落呆着。
 其实皇上也不知道自己今日发的什么疯,竟火急火燎的跑来皇后的寝宫大发雷霆,虽说过去自己也常这么做,但都是故意迁怒皇后来着,如今心情十分悲伤,一向以国事为重的皇上竟然撂下满朝文武,跑来皇后这里求安慰……真是疯了。
 故意咳了咳,清清嗓子,皇上威严道:“如此,那便出宫吧。”
 皇后藏起戏谑的笑意,抿着唇故作受宠若惊的点头。
 所谓微服出巡,便是不能穿的太隆重,当然,为了自己的帝王气质,也不能太低调,于是头戴金冠,手摇折扇,皇上带着黑衣装束的皇后翻进了雾张府衙后院的高墙。
 这么多年了,皇上不得不感叹,皇后穿男装比穿女装好看多了。
 黑皇后五官较常人女子深刻,四肢修长,腰板笔直,一头长发高束,系着同衣色的发带,行起路来洒脱不羁,行事作风有时堪比男子,若不是身为女儿身,又身在皇家,黑皇后于这天下或许会有一番大作为。
 皇上摇着扇想,若一直把黑皇后关在后宫,是不是暴敛天物,错失人才了?
 正胡思乱想之际,只听黑皇后大叫一声“宋壮士”,人已经从他身后奔离,飞向了前方魁梧高大的宋晓酒。
 皇上突然有些心烦意乱,拿斜眼瞅着那如同老乡见老乡的俩人,眉头突突跳着,皇上想,原来朕真是非常讨厌宋晓酒那小人,所以连黑皇后对宋晓酒展颜大笑朕都非常不高兴!
 香乌鸦和温玉竹子相继出现朝皇上告了礼,便退到一边和黑皇后窃窃私语,再加上宋晓酒一个,四个人围作一团,交头接耳,相谈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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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
 皇上轻轻哼了一声,心想,为什么皇后跟他们那么熟的样子?果然朕讨厌宋晓酒已经讨厌到连雾张府衙的其他捕快都被波及的地步。
 裴唐风施施然踱步出来,望见皇上,便近身一拜,不冷不淡道:“皇上。”
 皇上回放在那四个窃窃私语的人身上的目光,和蔼可亲的望着他的爱卿,笑眯眯道:“裴卿,昨夜府衙起火,你没事吧?”
 “谢皇上关心,臣无事。”
 皇上便道:“你这雾张府衙的总捕头也太没用了,好端端的让府中起了火,还让犯人跑了。”
 裴唐风心知皇上说的犯人是指张童,眉间轻皱,淡然道:“皇上,昨夜宋晓酒在臣屋里,此事怪不得他,臣愿领罪。”
 闻言,皇上脸上青红交加,也不知是尴尬的还是气的,总之脸色非常难看,道:“裴卿,那宋晓酒粗糙壮实的,你可别由着他乱来,搞垮了自己的身子,你须知你的一切都是朝廷的,莫忘了你的初衷。”
 裴唐风微微抿唇。
 宋晓酒此刻若听到皇上的话,不知会如何跳脚抗议声辩,说不定还会红着脸狠狠剜一眼他的大人。要知道每夜被欺负的凄凄惨惨戚戚的人从来都是自己,他的大人只会被国事操劳的垮掉,怎么可能会因为操他而垮掉,他宋晓酒再粗糙,再壮实,也只能证明他耐操啊!!!
 正被皇后勾肩搭背的宋晓酒摸摸寒毛立起的后颈,有些不明所以的转头去看大人和皇上,想了想,可能皇上在说他的坏话吧,反正那皇上和他不对盘,爱说就让他说去好了,最好说到嘴巴烂掉!
 皇后眯着眼笑的很猥琐,戳戳宋晓酒手臂上的肌肉,摸着下巴道:“喂,糙汉子,身材不错啊,来来来,传授点经验,先说说这胸肌怎么练出来的?”
 温玉竹子和香乌鸦不约而同的摸摸自己的手臂,然后眼冒狼光的盯住宋晓酒的胸肌。
 宋捕头立刻双掌护胸,含泪转头朝大人求救。
 “大人……”
 尾声
 毒死柳沉的是谁呢,柳弗之意是什么呢?
 还有被贬为庶民的九王爷就此过一生了么?
 那隐藏在迷雾后的人又是谁?
 生命不止,破案不止,裴大人和他的小捕头之间的故事也不会完。
 雾张府衙后院,至此后,热闹不止,欢笑不止。
 宋晓酒知道,他还要陪大人到很久,还有破很多案,还要闻名天下……
 正文完
 番外之当裴大人遇见真爱
 “三年前,本官也喜欢过一个这样的人。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却有一颗至情至性的真心。”
 他是本官的……真爱。
 谢青行,谢御史之子,探花郎。
 那年酒词诗会,含笑拱手,一句。
 “裴兄,在下久仰你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龙章凤姿,当得起状元之名。”
 而那秀眉端丽的男子,却淡淡一瞥,疏离道,“谢探花言重,选妃方看才得品貌。我看探花郎品貌兼有,拔得头筹,也非难事。”
 展扇一笑,谢青行道:“非也,有鸟志在青云,而非雀笼。在下与裴兄一见如故,便知志在青云者非青行一人。裴兄,我说的可对?”
 裴唐风眸光微动,却是淡了那份疏离客套。
 把酒言欢,畅谈心事,一晃经年。
 雾张府衙,初冬,寒雪方降。
 宋晓酒拍去肩上落雪,进了屋,随口问府中管家:“五叔,大人呢?”
 五叔接过宋晓酒的厚袄,抖落未被扫尽的霜花,答道:“早朝未归呢,大人身边的服侍小童回来报了一句,道大人上诗会去了。”
 “诗会?”宋晓酒皱起一双浓眉,一边进屋一边道,”整日说些文绉绉的话不算,还要去跟人比赛一番,真是无聊透顶。”
 五叔闻言笑出声,进屋为宋晓酒沏了茶,却被宋晓酒阻拦,五叔不解:“天寒地冻的,宋爷不温一下身子?”
 宋晓酒神秘兮兮的笑了一下,跑进后屋暗阁里,捣鼓了一阵,朝五叔喊道:“给我煮水,温身哪够我受用,还是热身的好,嘿嘿。”
 说着,得意洋洋的拿着酒葫芦出来,一边哈气一边朝五叔摇晃炫耀。
 五叔叹气,“宋爷,你瞒着大人偷偷喝酒,若大人知道,可有你苦头吃的。”
 闻言,宋晓酒兴奋的神色顿时敛了大半,摆出一张苦脸。
 “五叔,好五叔,我平日里常拿酒肉孝敬你,可不是要你恩将仇报给我小鞋穿哪。”
 五叔老眼一翻,没好气道,“就你那大脚什么小鞋才穿得下?”
 宋晓酒嘿嘿直笑,知道五叔心软,不会真的去大人面前说什么,便放下心来,拿着瓷酒壶置在五叔的煮水器皿中,咬开酒葫芦塞子,倒了大半,便又小心翼翼的放回去藏好。
 五叔见他那德行直想发笑,别看宋晓酒平日里五大三粗的糙汉样,有些时候却像个小孩般,便连大人那般冷清的人都温言以对,何况五叔这种心肠子软的老人家?
 两人相对而坐,也不再二话,煮了酒,让厨房切几两牛肉来,便嚼肉饮酒,大吃大喝起来。
 心中都想着,那大人去参加诗会,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
 酒酣过半,宋晓酒热了身,手脚便都展开了,大喇喇的往榻上一仰,便打上呼噜了。
 五叔无奈摇头,却是笑着拾了满桌狼藉,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夜里宋晓酒冷醒,翻身一看,床畔空荡,触手一摸,冰寒无温。
 宋晓酒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随手抓过搁置在床边的衣物披上,便下榻出门。
 转过长廊,便见书房微光,烛火摇曳。
 “大人。”推门而入,宋晓酒一愣,进退两难,面色有些不好。
 正弯腰凑在大人身边的男子抬起头来看见宋晓酒,洒洒一笑,站直了身体,朝宋晓酒走来,走近了,上下打量几眼,才道:“你便是宋捕头?”
 宋晓酒眼见这陌生人贸然出现在裴唐风的书房里,还这般反客为主的朝自己问话,心中便有些怒意,当着大人的面,却也不好发作。
 便无视那人,径自走到大人身边。
 “大人,夜深了,你怎么还不就寝?”
 宋晓酒探头探脑瞧了几眼书案上的卷宗,只见是一幅画像,两个男子依偎相靠,画中一人握着另一人的手,正在书写……顿然想起刚才进门看到的那一幕,宋晓酒心中涌上难以言喻的堵塞感,就觉得闷的难受,恨不得立刻揪上大人的衣领离开这里,回到独属于两人的寝房。
 但宋晓酒便是心中再想,也不敢真的付诸行动。
 “我与青行有事相谈,你先回去罢。”裴唐风突然开口。
 宋晓酒一愣,只觉脑袋被什么嗡的打了一下,青行?青行?
 想两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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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数年,大人何时喊过一句他晓酒了?
 呸呸,那娘们的称呼本大爷才不稀罕!甩了甩脑中不靠谱的设想,宋晓酒又想这个青行二字怎的如此耳熟,好似在哪里听过?
 青行,青行,谢家的……
 “他不是死了吗?”宋晓酒蓦地大叫了一声。
 话音落地,才想起自己失礼,宋晓酒忙垂头去看大人,却见大人眉目微染了些笑意,抬眸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谢青行,解释道:“青行未死,原是当年被柳府下所救,逃过了一劫。”
 宋晓酒不是滋味的低道一句:“这是诈尸了,哪是逃过一劫。”
 “你说什么?”大人问。
 连忙摇头摆手,宋晓酒谗着脸凑近大人耳畔:“大人,夜里冷,五叔忘记吩咐下人给房里准备火暖了,你还是早点回去歇着吧,也好让我给你暖暖。”嘴上这般道着,心里却道,我宋大爷什么时候还要用上美人计这一招了,啊呸,丈夫计!
 裴唐风淡淡瞥了他一眼,道:“给我暖暖?”
 宋晓酒得意的飞了一眼暗刀给谢青行,点头道:“是啊,是啊,我给大人暖暖。”
 裴唐风微微勾唇,握住宋晓酒有些冰冷的厚手掌,道:“那便回去歇着罢。”
 “裴兄……”眼见裴唐风要被宋晓酒带走,谢青行却是俊眉蹙起,露了情急之色。
 “青行,此事明日再谈,今日便到这吧,夜深人静,你若回去不便,就在府中住下。”
 言罢,吩咐身边小童交待下去,便牵着宋晓酒的手出门去了。
 宋晓酒抿嘴窃笑,一路没忍住回头看了几眼谢青行孤零零站在书房门外的样子。
 两人回到屋里,宋晓酒便舒展身肢,连连打呵欠,揉揉眼角,便要往床榻走。
 腰带突然被一股力扯住,宋晓酒愣愣回头。
 “大人,不睡吗?”
 “我还未宽衣解带。”
 愣了一愣,宋晓酒明白过来,转回来帮大人解了外袍,甩上屏风,接着三下五除二替大人宽衣解带只剩里衣。
 “好了,我们快去睡吧,大人。”说着拉住大人的手就往床榻走,却又被大人扯了回来。
 宋晓酒纳闷的回头:“大人,还有何事未做?”
 裴唐风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指向屏风后不知什么时候被下人备好的冒着热腾腾烟气的浴桶。
 宋晓酒暗自嘟嚷一句,男子汉大丈夫,几日洗一次澡就好了,天天洗,也不怕脱了层皮。
 抱怨归抱怨,宋晓酒还是老老实实的服侍大人洗澡去。
 待大人剥光坐在水里,宋晓酒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拿着软布为大人擦背。
 头如小鸡啄米,宋晓酒昏昏欲睡,突然,一阵哗然水响,宋晓酒惊得睁开眼,便发现自己被大人扯进浴桶里了。
 宋晓酒大惊失色,暗道,大人不是在这种时候禽兽大发吧,夜深了啊,好困啊……
 心下徒然生起一计,宋晓酒闭眼装未醒,头颅重重的垂靠在大人肩上。
 大人的手,带着微茧,温暖的手,正顺着他的脊背缓缓而下。
 宋晓酒闭紧眼暗道,没感觉没感觉……
 烟雾水花中,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谁的轻笑声,宋晓酒混混噩噩的任那平日里握着卷宗笔杆的手在自己皮糙肉厚的身体上游走。
 耳垂被温暖濡湿的小舌舔了一下,宋晓酒顿觉整身都酥麻了去,情不自禁发出嘤嘤哼唧声。
 一想自己仍在装睡,便咬唇忍住。
 于是那手便愈加放肆起来。
 腿间东西突然被握住,宋晓酒愣是咬牙忍住才没大吼出声。
 忍的万分艰难的宋晓酒,并未发现自己拙劣的装睡未醒不过是在为这夜间的情事增加趣味。
 那人的唇舌本还在耳垂上含弄,不知道什么时候缓缓而下,在宋晓酒的颈侧轻轻啃咬,似在逗弄着那皮肉里的青筋血脉,如兽般的侵略,意外的激起宋晓酒身为男人骨子里的兽性。
 低低咆哮一声,宋晓酒一下抱住了那人的腰,仰首住那人的嘴,纠缠抵入,不甘示弱。
 那人便顺势掰开了他的双腿,托起他的身体整个置在上方,一手按住他的后臀揉捏按压,似在搓着两个面团儿。
 两人纠缠的身体是滚烫的,然而那浴桶里的水却愈渐冰凉。
 便是再入情也未失了神志的裴唐风想到已是入冬,若是两人一夜贪欢落下病根,那便得不偿失,他也不愿宋晓酒有任何亏损。
 于是不再隐忍,为那人开拓事了,便按着人进去了。
 宋晓酒疼的一口咬在大人的肩上,抱住大人后腰的手掌也施了力,倒是力大的惊人。
 裴唐风心知他不好受,便安抚的吻住那厚实的唇瓣,勾着那人情动难自已,渐渐放松了,这才攻城略地,在那人温热紧窒的身体里冲撞。
 宋晓酒情难自禁,抬起手抱住大人的颈子,微仰着头承受他炙热的力道,水波剧烈晃动,伴着噗噗水声,道不尽的暧昧奢靡,缠绵极致。
 欢愉到了极致,宋晓酒喘着粗气,正等着巅峰来袭,那人却突然退了出去,一把将他拉起。
 “大人?”
 “到榻上……”想了想,加了一句,“水凉了。”
 宋晓酒垂目看浴桶,正瞅见大人一晃而过的那物什,顿时有些臊意,便当被烟雾熏红了脸颊,匆匆跟着大人往浴桶外爬。
 跨出一半,大人却是等不耐烦了,拦腰将宋晓酒整个抱出,往床榻上一甩,人便压了上去。
 不等宋晓酒反应过来,那人折了他的双腿,便一举而进,惹得宋晓酒一句丢人的闷哼。
 拿拳头捣住嘴,宋晓酒心想,大人平日里要我注重礼义廉耻,这会儿便连他自己也顾不上了,哼哼,人面兽心,衣冠禽兽……
 诸如此类腹谤不已,情欲也复被撩起。
 心说情欲高涨的时候想起书房那个孤零零的站着远望的谢青行是自找虐受,然宋晓酒就是没法不去在意那个人。
 正如大人曾经说过,“三年前,本官也喜欢过一个这样的人。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却有一颗至情至性的真心。”
 算起来,他宋晓酒都是个滥竽充数的,如今正主儿回来了,他要到哪边凉快去?
 若没见着人宋晓酒还可以自欺欺人道自己长得威猛高大是个好男人典范,然一见那谢青行玉树临风的样子,与裴大人肩并肩站着却是不输几分,宋晓酒便有些泄气,小小九也应景的软了几分,变得力不从心起来。
 正按着人进进出出的裴唐风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点插曲,找准位置却是猛地一顶,小小九哆嗦一下,又颤巍巍站起来,便连嗓音也百转千回拔高几个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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