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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为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七月新番
至于手术疼痛,赵无恤本来也别无他法,偏偏扁鹊一脉,有一个不传外人绝招:他们有麻醉药!
万事俱备后,医扁鹊在去年冬天时,进行了两场外科手术。
鲁国的大夫公扈,赵氏的小宗赵齐婴,这两人在攻河间时被锐器击中,失血过多,且胸腔里满是碎骨,于是扁鹊便亲自上阵,给他们进行了一次“剖胸探心”。
两人事后被赵无恤扣留观察了好几个月,都很健康,现在已回到各自的位置上,不过这件事在外面,却越传越玄乎……
“扁鹊遂饮二人毒酒,迷死三日,剖胸探心,易而置之;投以神药,既悟如初……”
这是事后传闻的版本,扁鹊听过后大笑,说只是用特制的酒将人麻晕,给他们开胸腔取出骨渣,哪有换心脏那么夸张。
但不可否认,这已经是世界上最早一例外科手术中使用麻醉剂的案例,而且输血也取得了成功,虽然代价高昂,除了赵无恤愿意掏腰包的试验外,只有家财千金的卿大夫才能承担得起。
这本来是一件喜事,意味着在战场上受伤的大将可以被救回,但尴尬的是,现如今完全掌握这种外科手术的,依然只有老扁鹊一人,其他弟子做做助手还行,让他们独当一面,依然有些为时过早。
可如今,虢匄却不得不赶鸭子上架了。
他有些迟疑,有些犹豫,这毕竟人命攸关啊,何况伤者还是赵上卿最喜欢的大将。
“就算他死了,我也不会问你的罪。”
有了赵无恤这句话,虢匄咬了咬牙,只能干了。
……
手术是在一间收拾干净的屋子里进行的,用石灰洒满外围,又用烈酒涂抹过所有暴露在空气中的器物,沸腾的开水煮着纱布和手术用的铜刀、剪子。
哄骗田贲说这里美酒后,他便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大口大口喝下了麻醉用的药酒,随后嘟囔了一声这酒真他娘难喝后,便倒头睡去了。
虢匄曾看到扁鹊几次手术的情形,他就在旁边为他擦汗,当时也曾奇怪,为何医术高超,经验丰富,把脉问切都显得仙风道骨的夫子,会流这么多汗水。现如今,轮到他满额汗珠时,他终于明白了。
当铜刀慢慢划开病人的皮肉,露出白森森的骨骼,还有那些脆弱的血管时,手上轻微的抖动,一瞬间的走神,都会造成大面积出血,葬送眼前鲜活的性命,所以医者的精神必须高度集中!
半刻过去了,一刻过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时间在流逝,刮骨头的声音悉悉索索,箭头落入铜盆发出叮当脆响,但这还不算结束,虢匄又小心地消毒,用羊肠线缝好田贲的胸口:他的胸膛满是伤疤,这以后会多出一条最大最狰狞的。
手术基本可以宣告成功,虢匄松了口气,但随即他又将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因为他的弟子匆匆来报,说自己拿着玻璃片,寻了一些羽林侍卫来做排异反应后,却迟迟找不到合适的血源,眼见田贲已经快失去意识,胸口的血虽然止住了,但他的性命在一点点流逝……
“试试我的。”
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刚才安排完军务就立刻赶来的赵无恤走了进来,他捋起袖子,将充满力量的手臂放到了案上。
“上卿……这,上卿乃千金之子,怎能与吾等草芥之命相比……”立刻有僚吏来劝阻,因为在众人的意识里,血是生命之源,抽血,就相当于抽走性命啊!
“谁不是爹生娘养,血肉骨骼所铸,在我看来,在场所有士卒的性命,都与无恤的一样宝贵,以我之血换田贲一命,值得!还愣着干什么,快些!”在赵无恤的催促下,虢匄用一根银针扎在赵无恤的中指上,挤出血,滴在玻璃片上,又将田贲的血也滴了上去,然后将两片玻璃合住,轻轻滑动,仔细观察,不过片刻,就有了结果……
他用微微发颤的声音宣布道:“上卿和田师帅的血型,相同!”
……
当铸造时用头发丝成孔的针头扎进血管,赵无恤感到一丝冰凉,这种针与后世的相比又大又狰狞,他能够想象,自己的血在缓缓流进伤者的身体内。
银的质地较软,容易塑形成想要的形状,这银管技术不算复杂,但做出来的东西,自然是没后世胶皮管或者塑料管好用的,容易倒流,赵无恤必须在较高的位置,才能给田贲输血,而且管子也不容易制长,所以和伤者极近,近到能闻见敷在他伤口处的药味,还有浓浓的酒味。
这种用类似汉代青铜蒸馏酒器制出的高浓度酒,是赵氏下一个财源,燕国和北方戎狄生存在苦寒之地,对这种东西只怕爱不释手。赵无恤估计,一壶烈酒,就能替他赢得一个上地翟部的友谊,这才是他这次攻略河西,想要为赵氏获取的东西,而不是拿了也守不住的少梁城。
半刻过去了,田贲的气息越来越悠长,苍白的嘴唇开始有了一抹血色,满是胡须的脸庞也似乎多了几丝平日的神采。
虢匄摸着田贲的脉门,小心观察他的反应,眼睛不时瞥向赵无恤
却见见他对血液从自己身体内流失,似乎司空见惯,只是在闭着眼睛,也不知是在养神,还是在想事情。反正这些大人物的心思,虢匄也不懂,但光是提出输血的理论,就足以造福千万受伤濒死者,他今日毅然为手下将领输血的举动,也让虢匄发自内心佩服不已。
“上卿,已经够了……”虢匄确定田贲已经无虞,这才过去朝赵无恤行礼,为他拔出针头,解下僵直的银管。
“你的医术,不比扁鹊差。”赵无恤又瞧了麻醉后熟睡的田贲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离开屋子前,夸了虢匄一句。换了以往,对官位功勋没太多想法的虢匄会不以为然,可今日,他却有些激动。
“愿学医者心,医天下疾”,赵无恤初见扁鹊时说过的这句豪言,虢匄今日有些相信了,能对一个老是闯祸的将领如此,对百姓,应该也不会差吧,换了其他人,或许假惺惺哭一番就放弃田贲性命了。
走出营帐时,赵无恤看到他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站的密密麻麻兵卒,田贲的部众站在最前面,他们瘸着腿,包着绑带,看到赵无恤出来后,便殷切地问“田师帅无恙否?”
赵无恤本来严肃的脸上露出一笑:“他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万岁!”
他话音刚末,便被一阵欢呼冲散了,田贲这个人缺点太多,杀几次都行了,但却有优点,和士卒如同昆父兄弟,让他们爱戴就是其中一条。
不过今日,让他们爱戴的,却不止田贲一人,他们回过头来,看向赵无恤的目光变得崇敬。
他损千金之躯,只为救回田贲一命,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众人感动涕零了。上下互信,则可以同生共死,不少兵卒顿时从心中产生了”主君爱我如子,我必战不旋踵“的决心!
此情此景,赵无恤心中也感慨良多,他最初的确没想到,会产生这样的效果。
随着地位逐渐增高,他已经不能再如武卒成军之初一样,与他们一起冲锋在前了,虽然军中僚吏经常强调赵氏,强调他对将士们的恩德,但对于基层兵卒而言,还是这种方式更为直观,所以赵无恤虽然失了点血,进攻也稍稍受挫,但让士卒对他更为爱戴,万人一心,也算因祸得福。
他记得孙子曾说过,“视卒如婴儿,故可以与之赴深溪;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大概就是这样的效果吧。
赵无恤缓步朝众人走去,他就像是只身分开河流的神,无论走到哪里,哪里的兵卒就单膝跪地,用崇拜的目光仰望他。
现在哪怕他大喊一声:”汝等愿不愿随我去死!“只怕也会无人不从,先秦男儿的心思是简单的,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认同,一次让他们心生感动的小事,就足以让他们愿意用自己的累累白骨,堆砌起君主通往权力巅峰的道路。
像是从里到外的浪潮,这种朝拜的声势渐渐增强,渐渐蔓延,渐渐膨胀。
于是就在惊闻赵军渡过龙门,秦人战败,于是准备来试探试探其意图的那些上地戎狄君长、使者来到这里时,恰好看到了这样震撼的一幕:
以赵无恤为中心,万余赵军士卒像是后世在麦加朝拜黑石的虔诚信徒般,全体向他致敬,向他行军礼,向他跪拜……
(未完待续。)





春秋我为王 第881章 少梁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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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1点半还有一章
田贲醒来后有些茫然,他不记得自己受伤归来后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有人递了酒过来,而他接住就往嘴里灌,味道怪怪的,兴许是想要忘记伤口的疼痛吧,他还是一口喝干。然后他晕厥过去,醒来时天色已黑,虢匄正在给他换药,胸前那支该死的箭杆已经不知所踪。
这也间接说明了扁鹊配置的麻醉药是如此之强,能让八尺壮汉一睡不醒。
尽管伤口已经处理过,但田贲还是能感到似乎有焰苗舔噬胸口,血肉在烈火中枯萎,他过去经常受伤,但从未品尝这般的疼痛,如此接近死亡。
虢匄伸出一个指头拨拨伤口,涌出的脓血让他皱起鼻子,而田贲也在咬牙切齿地忍着痛。
“师帅的命是留下来了,但没法杜绝细蛊的感染,腐疮会扩散,伤口附近的血肉已变质,必须切除。”
相较于之前,这只是一次简单的处理,先用沸酒清洗,然后动刀挖掘腐疮,田贲大声尖叫,双手拼命锤床榻,一次,一次,又一次,善后终于结束,虢匄给他敷上扁鹊一门专治金疮的药糊,嘱咐道:“药一天一换,这些天需要在室内静养,不得乱动。”
让好动的田贲好好躺着,比杀了他还难受,但因为伤势和逐渐升温的高烧,他也没力气折腾,只能乖乖闭眼。
隐隐约约,他听到虢匄在门口和人小声说话:“是手术后的并发症,不算严重,但也说不准,只能寄希望于他的身体能扛过去。”
“是主君么?”田贲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派来看护他的羽林侍卫按了回去,外面的说话声也消失了,一切好像是他的幻觉。
田贲已经得知,正是赵无恤不顾千金之躯给他输血,为他续命,田贲本来就对赵氏忠心耿耿,听说自己的命是主君用血换回来的,更是感激涕零。
“主君之恩,吾便是万死也无法报偿啊……”
接下来几天,他一直是半睡半醒的,偶尔能听到行军的步伐,以及集结的号角,多年的军旅生活让他下意识一跃而起,就要去拿自己的剑,却又无力地倒了回去。
他的高烧始终未退,但伤口逐渐愈合,到了大概第五天的时候,虢匄终于宣布他没有任何危险,可以外出了。田贲等得极不耐烦,立刻冲出营帐,却见这片河边的登陆点不再是密密麻麻的赵军,仅有部分兵卒,从四面八方不断有哭哭啼啼的人被他们押过来,从浮桥去往对岸,看那些人的衣着,应该是河西地区的百姓。
“这些人要被押往何处?”
有人认出了他,比起过去,他们眼神里多了一份憧憬和敬佩,因为田贲是被上卿之血救活的,他们回答道:“要送往楼县。”
楼县是距离河西最近的赵氏领地,可也在两百里之外,一路上的辛苦,够这些河西百姓受的。
“主君何在?”田贲绕了一圈后发现作战部队基本离开了,他生怕自己错过大战,又连忙走回来询问护卫他的那几名属下。
“主君在少梁……”
田贲大惊:“少梁这么快就打下了!?”
……
等田贲来到少梁时,才搞清楚不是少梁被攻下了,而是赵氏大军万余人在少梁城前筑起了土山,安营扎寨,与戒备森严的城头对峙。
知氏一半的兵力在这里,秦国也从雍地派了军队过来,共计八千,前几天在赵军强渡龙门时损失千余,城内尚有七千守卒,而赵军零零总总加起来,不过万余,按照十则围之的理论,尚不能围住城池一面。
赵无恤也不着急,他让骑兵四下掳掠人口,押往赵氏领地楼县,少梁周边的乡邑里闾顿时为之一空,近万人口在去年随知氏投秦,换了一次国籍后,如今又被迫开始回归”故国“。
与此同时,他还让鲁班带着工匠们日夜作业,高大的攻城塔楼,以及根基更深,个头更高的投石机正慢慢搭建起来,一旦建成,它们将高达三丈!是赵军营垒间最为醒目的建筑。
正当赵无恤沐浴在木制机械怪物下的夕阳余晖间,眺望宛如他掌中物的少梁城时,田贲跑过来请罪了。
白色渗血的绷带缚住他的胸口,背上用绳子绑着一捆木刺丛生的荆条,大老远就跪倒在地,膝行过来,稽首道:“罪臣田贲大难不死,前来见过主君,请主君降罪。”
赵无恤并未因为他身上有伤而假以颜色,也不回头,冷冷地说道:“汝若是就这么死了,我少不得还要将汝与伍井一起,作为云台忠魂供奉祭祀,如今既然未死,那活罪就难免了,理官何在?”
面色冷峻,戴黑色獬豸官的军法官过来,赵无恤便指着鼻子,宣布了田贲的罪状。
“不听将令,贪功冒进,遇伏战败,损兵百人以上,按律何罪?”
“重罪者当斩!次之则剥夺职务、爵位,以钱帛粮食赎罪。”
赵无恤很快做出了决定:“念在往日功勋卓著,饶你不死,从今日起,撤除田贲师帅之职,下大夫之爵降为中士,罚没他在鲁国的全部田产、宅邸。”
义是义,罚是罚,公私分明。
田贲心服口服,再度稽首道:“田贲就算重新做回小兵,也愿意做主君的马前卒。”
他抬起头,目视少梁,这座让他蒙羞的城池,请战道:“主君若攻少梁,田贲愿为先锋,先登城池!阵斩敌将雪耻赎罪!”
赵无恤瞧了瞧他,说道:“就你这伤势,上去只怕又为敌军添一首功,还是先回去好好休养罢,更何况……”
他看向少梁城墙垣被夕阳勾勒出的长长影子,伸手拍了拍才搭建一半的投石机,笑道:“前锋遇伏,也有我轻敌心急的错,赵氏自有弓弩机械之长,既然秦人顽强,何必与他们硬碰硬。再说我等的客人还没来齐,‘宴会’的‘菜肴’也尚未准备妥当,暂且再让少梁城里的知氏余党苟活一时,旬日之后,再总攻不迟!”
……
“赵无恤顿兵少梁城下,不再前进?”
听到这个消息时,秦国大庶长子蒲面露喜色。
子蒲将旗所在的地方名为“郑县”(陕西华县),正是郑国人的老家,郑桓公最初受封的地方,也称之为“西郑”,以与河南的新郑,汉中的南郑相区别。
此地前据太华山,后临泾水、渭河,左控桃林之塞,右阻蓝田之关,乃秦国东部的喉舌、用兵制胜者必出之地,子蒲选择这里作为秦军集结重地,用意深远,向北,他可以支援少梁、大荔,向东,也可以和桃林之塞的守军夹击从风陵渡南下的魏军偏师。
但现如今,秦国却陷入三难之境:先是魏军两万余人强渡蒲坂,攻陷河边的”王城“,接着又朝知氏的南部据点”辅氏“进发,只要拔除辅氏,大荔城就将暴露在他们的锋芒之下!
另一方面,赵氏的万余人也渡过龙门,击败左庶长和知果率领的河岸守军,进逼少梁。与此同时,魏韩也各自从风陵渡和砥柱东西两面夹击桃林塞,希望能打通这条险道。
晋人三路攻秦,子蒲能从雍都和各县调来的兵却只有三万,河西是当然要守的,但问题是究竟该将兵力投放到哪里?就成了统帅最困难的抉择。
桃林之塞倒还好说,那里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秦人也是乘着晋国内战,河外无主之际夺取的,刚建好一点关隘,晋国人就来了。那里大可以放给魏韩围攻,牵制他们的兵力,主要的战场,还是少梁、大荔两处。
如今听闻赵氏顿兵少梁城下,子蒲顿时大喜,之前几天拧成疙瘩的眉头也解开了。
因为秦伯宁身体不适不能亲征,随军激励士卒的秦国太子周问道:“大庶长,是否要去救少梁?”
子蒲收敛了神色,道:“太子为何会如此认为?”
秦国庶长权势颇大,太子也得礼让三分,太子周道:“小子曾听人说过,少梁,乃河西之腹心柱石,少梁一失,则河西不保……”
太子见识有限啊……子蒲心中一声长叹,秦国已经多少年没有过襄公、文公、穆公那样的英主了,秦君宁庸碌无为,连带太子也不出众,自己已经五旬有余,还能为秦国保驾护航几年呢?没了他和子虎这一代人,未来的秦国会不会彻底被晋国压着打,陷入积贫积弱的境地?
但无论如何,得先把这次的大危机扛过去,秦人才有未来!
他笑道:“太子此言没有错,少梁的确是河西人口最集中的大城,谁得少梁,就相当于得到一半的河西。但是太子,有知果和左庶长一文一武在,赵军想要攻陷少梁只怕没那么容易,彼辈没有绕道过来与魏军合力进攻大荔,可见晋国三清之间是有间隙的。加上桃林之塞也久攻不下,魏军主力便孤军深入河西了,若能将其歼灭,晋人的攻势将自退,毕竟攻河西仅仅是魏氏一家有利,赵韩何必费力为他人牟利?”
太子周恍然大悟,他却不知道,还有一个原因子蒲没有明说。
原本子蒲从楚国战场大胜归来后,便觉得自己也算击败过孙武、吴王阖闾、伍子胥,天下最善于用兵者也败在五百乘秦师之下,自己这一生也没有为秦争霸之心,只求自保,僻居雍州剿剿戎狄,算是难以再逢强敌了吧。
谁料从十年前起,有一个名字就不断在他耳中回荡,赵无恤,赵无恤,赵无恤……最初提及的人很少,但渐渐地,随着他的势力越来越大,胜仗越来越多,所有人都在念叨这个赵氏的新家主,晋国的新上卿。子蒲也倍感压力,他知道,自己有生之年多出了一个比自己年轻得多的强敌!
现如今,他来了,就在少梁城下。
子蒲宁愿率领主力去与魏军决战,也不愿意去少梁触赵氏的霉头,毕竟赵氏武卒“野战无敌”的光环太过耀眼,与之相比,魏韩就成了软柿子,更容易拿捏。
不过赵军还有一个“攻无不克”的名头,少梁,能守得住么?
不再想这些没用的,子蒲将剑狠狠插到地图上,泾水拐弯的地方:“大军即日东进,逼迫魏军,或是退回蒲坂!或者与秦决战于大荔!”
(未完待续。)




春秋我为王 第882章 秦歌一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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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荔城下,黑云压城,魏氏两万大军云集于此。
河西,秦国人孜孜以求百年而不得的河西,这片膏腴之地有二十万人口,而且与上地白翟相近,可得犬马牛羊、漆胶皮革之利,若魏氏能吞并这里,必将实力大涨!虽然比起赵氏仍然不如,却有了独立向西发展的可能性,终有一日或能夺取河渭平原,让秦人回陇山以西的老家放马去吧!
这也是他们对于赵无恤提出的“三家共赢”动心的原因。
对于这一战,魏驹是志在必得的,开战以来也一切顺利,那些知氏守卒比起想象中的更加脆弱……
自从知文子和知瑶死后,知氏的人心其实已经散了,所以魏氏沿途并未受到太多抵抗。他们在三月底渡过蒲坂后,轻取王官,直下辅氏,到四月中旬时,已经进逼大荔,这个秦人在河西南部最重要的据点。
大荔是几年前才被秦国灭亡的戎国,也是四百年前骊山之难后,河渭平原仅存的最后一个戎人小邦。魏驹年轻时,也曾带着武卒与之作战过,现如今重回故地,他不由心生感慨。
只要再拿下大荔,魏氏就完成了中路的战略,可以选择北上横扫雒水东岸的城邑,或者回头配合韩氏拿下桃林塞!
然而还不等魏驹在城下扎营,斥候就匆匆来报,说前头有一支规模浩大的秦军,已经渡过雒水,正往大荔开拔。
魏驹暗道不好,秦军来的如此迅速,是他没有料到的,本来和赵氏、韩氏说好,龙门、蒲坂、桃林塞三军一起挺进,料秦人也不敢贸然支援。可如今南北两路都遇阻,只剩下魏驹急于攻占河西,孤军深入,于是就被秦人柿子捡软的捏,朝他扑了过来。
他手里只有两万余人,而秦军则有三万,人数不占优,加上深入敌境,他最初有些谨慎,便率军后撤,撤到了辅氏邑后,遣轻车飞骑向南北两路求援!
南面的吕行很快就传来答复,这半个多月来,他和韩氏一东一西夹击桃林之塞,却战果寥寥,反倒折损了不少兵,得到魏驹求援,他立刻扔下啃不动的桃林塞,准备西进。结果却在华山以东的彭戏氏被秦军一支偏师阻拦,无法突破,只能绕道风陵渡回到河东,再从蒲坂过来。
这一来一回,就得六七天时间,对于吕行能否及时赶到,魏驹心里没底。
眼见秦国大军已经离开大荔,再度向辅氏逼来,魏驹终于等到了另一方的答复。
烟尘滚滚,一支骑兵出现在地平线上的,打着赵氏的旗号,但魏驹望眼欲穿,却没有看到后续。
一支两百余人的骑兵小分队,这就是赵氏派出的所有兵力?
赵氏骑兵的统帅,名为邮成的年轻骑士向魏驹拱手抱歉道:“上卿遇阻于少梁城下,正与秦军、知军厮杀,听闻君子告急,纵然心急如焚,却实在难以抽身,特让吾等先来助阵,大军攻下少梁后便来!”
魏驹的脸色发黑,赵氏话说得好听,但几时抵达却没个准信。
“上卿还说……”
“还说什么?”
“少梁城指日可下,但倘若魏氏君子不战而退,导致全局崩溃,秦军北上支援的话,那少梁纵然打下来,也不好交给魏氏,而赵韩两家为魏氏夺取河西的盟约,恐怕也只能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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