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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出魔入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柳明暗
“养好了伤,我们再去找净涪师父,看看有什么事情是我们这些追随者能够帮得上忙的。”
五色幼鹿“呦呦”了两声,话音间也颇有几分急切和催促。
白凌点头应声,就见五色幼鹿非常熟练地从它的储物器具中拿出一块石头模样的东西来砸在他们一人一鹿附近。
那石头模样的东西砸落在地上,却须臾间招来一片淡薄的迷雾。
迷雾淡薄如同最普通的仿佛被风一吹就能散去的山间薄雾,可就是这一片淡薄的迷雾,在生出的那顷刻间,就将他们的身影、气息统统遮掩了去,叫旁人轻易无法窥见到他们的存在,窥探他们的行踪。
更甚至,这些淡薄迷雾还在悄无声息地聚拢着天地灵气,以供应他们一人一鹿。
这般集隐迹与聚气于一身,使用起来还极其简单方便,没有太多限制的东西,绝对是极其厉害的宝贝。这样的宝贝,除了它的制造者以及能坐拥大量资源的修士以外,很少有人能大量囤积。但白凌和五色幼鹿就是那少数修士中的一个。
在他们的储物器具里,这样的东西还真不少。
能不多么?那个藏在天魔宗地界的秘境,本来就是归属他们白家所有,是他们白家时代传承的宝地,哪怕现如今宝地中的资源已经被人掠夺大半,落到他们手上的数量也相当可观。更别说他们在那秘境里拼杀了那么长久一段时间,手上的东西用了补,补了用。在得到足够的补足之后,他们的手上的阵石数量不单不见减少,反而比他们自己当日里拿到手上来的还要多上了一些。
本来就是。那些在秘境追杀他们的人不是想要从他们身上搜刮秘境资源,就是跟白凌、白家有仇的林家众人,白凌对他们下手,还能会有手软的时候?
说笑呢吧。
五色幼鹿看了看在他们左近缭绕不散的淡雾,竟没有立即调息以恢复伤势,而是扭头对白凌叫了一声,“呦......”
白凌愣了一下,险些以为五色幼鹿在说笑。
“师兄不是吧......就这点东西,净涪师父他能看得上?”
五色幼鹿愣了一下,似乎才想起这个问题。
在白凌直直的注视下,它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了一下眼睛,最后竟浑然无事一样,后面两个蹄子一曲,前面两个蹄子一叠,再将脑袋往那前面两个交叠的蹄子一搁,最后双眼一合,便入了定去。
白凌看着这样的五色幼鹿,呆愣半响,忽然笑着摇摇头。
笑完之后,他也不摆什么姿势,反正就他这会儿的状况,便是结了法印,也不能盘膝坐定,还是算了吧。
他双眼一合,竟就那样就着躺在地上的姿态,闭目入定去了。
白凌和五色幼鹿不知道,在他们从秘境中脱出身形的那会儿,原本正在往前路迈进的净涪佛身忽然眨了眨眼,往他们这边看了一下。
也就是说,白凌和五色幼鹿这副狼狈模样,其实统统都落到了净涪佛身眼底。
净涪佛身看了一眼,便回了目光,继续往前赶路。
这一赶路,就又是十天的时间过去。
到得这一日,净涪佛身停在了一个农庄外面。
说是农庄,但其实内中布置相当有意趣,别有一股闲逸自在、随性随我的风采。
净涪佛身在农庄外站定,却没上前叩门,而是就站在农庄门外不远处的桑树下,微闭着眼睛听着农庄中传出来的琴音。
琴音大开大阖,有天地高阔,海涌潮翻之感。
净涪佛身侧耳听了一阵,忽然抬手从身上的随身褡裢里摸出他惯用的那套木鱼来。
他将木鱼鱼身托在手上,另一只手则持定木鱼槌子,然后......
仿佛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也没有再去捕捉农庄里头那位奏琴者琴音中的韵律与意味,就那么随性简单地拿着那个木鱼槌子,他手腕一转,让木鱼槌子划过虚空,轻巧而清灵地落在木鱼鱼身上,发出一声木鱼声来。
再接着,便是一声声木鱼声接连响起。
当木鱼声响起,插入那琴音的时候,那琴音不可避地因为突如其来的客人停了一瞬,漏出一个小小的瑕疵。若是那位奏琴者琴艺稍弱,甚至是心胸境界多有不足,单只是这样一个瑕疵,就会演变一场几乎无可挽救的灾难。
毕竟在奏琴者的对面敲起木鱼的人,可是净涪佛身。
但那位奏琴者也着实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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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用净涪佛身出手,他自己手下的琴音就已经借着那个小停顿再度扬了起来。
这再度扬起的琴音不单恰到好处地借着那一个小停顿展示了礼节,更将那一个小停顿化作了另一个起伏的转折点。琴音接连拔高。
一重,一重,再一重。
如此几番接续之后,那从农庄里传出来的琴音险些蹿入了高高的天际去。
这样高昂的琴音,若没有奏者胸怀支撑,感情依附,根本就是震耳欲聋、叫人恨不得高声咒骂的噪音。
可在这里,不是。
在那位奏琴者的把握掌控下,高昂激荡的琴音如同展翅高飞的白鹤,不断升高、升高,直至穿入云层,在厚重云层中搅动风云,俯览天地,观照万物。
琴音映照奏琴者的心胸,在这一道琴音中,仿佛整个天地都静了下来。
然而,只是仿佛而已。
在那琴音之外,却还有一声声木鱼声响起。
那木鱼声偶尔融入琴音之中,成为那白鹤展翅高飞时候激荡清扬的鹤鸣声;偶尔又脱离于琴音之外,化作裂帛之声,就仿佛天地虚空中的云层被白鹤穿破时候发出的那爆鸣声;它偶尔又游离于琴音左近,就像是那天地虚空中偶尔卷过的旋风,自顾自地在万丈高空之外来去......
格外的随性自我。
琴音听得木鱼声,欢欣至极,偶尔在高空中来回穿刺坠落,享受着高飞与滑落之间的欢愉和无力;偶尔又会戏耍天地虚空中的云层,看着它们在它的穿刺下变化模样,偶尔又还会和着天地虚空中偶尔卷过的那旋风,在风中稍稍地歇一歇。
琴音与木鱼声的这一场来往与较量,真是叫这周围的所有人都开了眼界。
待到琴音与木鱼声在一个音调之后各自停歇,他们的耳边仿佛还回响着那美妙至极的声音。
余音绕梁。
不论那些人有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一个词,所有人也都已经不可自抑地生出了这样的一种感叹。
净涪佛身敲落结音,便将木鱼重新归拢在随身褡裢里,一个人两手空空地站在原地。
不多一会儿,农庄内中就想起了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声纵然习惯性地带着闲适自然,却也多了一分急切。
净涪佛身还定定地站在原地,不远离,也不靠近。
到得那脚步声终于到了门扉旁边之后,就是一阵重重拉开门环的声音响起,再接着,露出面来的,就是一个宽裘大袖、外罩羽衣的披发男子。
男子已到中年,一张脸却未见风霜,只有自然闲淡的舒展。看得出来,这个男子他的日子过得相当闲逸顺心。
门扉还没彻底拉开的时候,男子就已经一眼锁定了站在桑树之下的净涪佛身。
他看见净涪佛身,几乎是立刻就轻笑了起来。
在韩沐影的身后,其实还跟着一个僮仆。僮仆低垂着脑袋看似很是规矩,但也总有眼角余光递出,好奇地在净涪佛身身上转了又转。
原来是这个僧人敲的木鱼声么?
好年轻啊。
跨出门槛,那男子几步走到净涪佛身面前,又绕着他转了一圈,才对净涪佛身合掌见礼,笑问道:“可是净涪比丘当面?”
净涪佛身也笑了,他合掌回礼,应道:“正是小僧,见过檀越。”
净涪佛身和韩沐影都是泰然坦荡,那跟在韩沐影身后的僮仆就被惊到了。
他瞪大着眼睛在净涪佛身身上扫了又扫,好容易停歇下来了,又因为韩沐影对净涪佛身的态度提起一颗心来。
我的老爷啊,这可是净涪比丘,是佛门妙音寺的那位净涪比丘,不是与你有交的哪位书生才子!你们今日才第一次见面好不好,不要这样失礼啊。
僮仆都忍不住在心头哀嚎不已了,韩沐影却似乎全无所觉。
“在下韩沐影,字清霜。”他说道,“净涪你称呼我清霜就好。”
韩沐影看着就是自来熟的模样,但他的一举一动其实很有分寸,不会让净涪佛身觉得不适,也不会太过疏远,是个很懂得尊重别人的人。
而从韩沐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便可看出,他看见的净涪佛身,其实只是一个与他以木鱼声会和琴音的友人,而非妙音寺那位背负着《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声名赫赫的净涪比丘。
即便他们两个其实就只是一个人。
净涪佛身从善如流,他叫道:“清霜。”
韩沐影应了一声,便请净涪佛身入内。
农庄中设有庭院,但庭院中没有富贵人家惯常用以摆设的山水与布景。这庭院里只有树,且只有一株。
一株郁郁葱葱的银杏树。
而银杏树下,铺开一张草席。草席上摆放着蒲团、几案、香炉等物什。香炉上犹有青烟袅袅,幽香扑鼻。
净涪佛身往那边看了一眼,目光就在那草席上的几案上顿了一顿。
那几案上正摆放着一部古琴。
或者说,这其实是一部仿古琴,仿的就是大圣遗音琴。
韩沐影察觉到净涪佛身的目光,他又笑了一下,问道:“净涪可想看一看他?”
净涪佛身转头望向韩沐影,“可以吗?”
韩沐影理所当然地点头道:“当然可以。”
僮仆看着这样的韩沐影,一时间都有些认不得他了。
面前这个男子,真的是他家的主人?真的是那个连琴都自己清洁保养,从不轻易让人碰触的他家主人?
开玩笑的吧。
韩沐影很自然地转眼,往僮仆身上投落一个目光。
僮仆下意识地向韩沐影重重地弯下腰背。
韩沐影道:“童儿,你去书房里,将我摆在最里头的那一个红木柜子搬出来吧。”
僮仆躬身一拜,应声而去,半点不敢拖延。
净涪佛身没介意人家主仆间的来往,放轻脚步慢慢靠近草席,探身去看那几案上的琴。
看了一阵之后,净涪佛身抬起头来,问韩沐影道:“清霜,这琴是你自己制的?”
韩沐影笑着拊掌道:“果然,净涪你就是看得出来。”
不是通过什么手段神通,而是单凭他自己的眼力与观察,看出这琴与他之间的联系。
净涪佛身直起身,看着韩沐影,笑问道:“如果我向你讨这琴上的一物,清霜你能不能允?”
“哦?”韩沐影问道,“难道是《金刚般若波罗蜜经》?”
净涪佛身点点头。
韩沐影想了想,目光在那部琴上看了两眼,然后就走近草席,将几案上的那部琴抱起,直接捧到净涪佛身面前。
“还是赠予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晚安哈。
第654章
654
好琴付知己,这部琴落到净涪手上,也不算是埋没了他。
就是有点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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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好的一部琴,得被人拆分开去,弄个七零八落的,真是遭罪。
不过可惜归可惜,韩沐影的动作却没有任何迟疑,脸上也不见什么勉强。
净涪佛身目光在韩沐影面上梭巡过一遍,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琴,答道:“谢谢。”
韩沐影当即就笑了起来。
净涪佛身忽然抬起手在那仿古琴琴身上捋过,轻轻巧巧解下一张薄薄的与琴身颜色一般无二的琴套来。而那琴套上,正携刻着“大圣遗音”四个古篆。
看见净涪佛身手上拿着那个琴套,韩沐影半点不觉得意外,他道:“果然不愧是净涪,你真的发现了。”
韩沐影这句话听着颇有一语双关的感觉,但净涪佛身却知道,韩沐影这句话除了语言本身所表达出来的意思之外,还真的没有别的意义。
所以净涪佛身也笑着应了一句,“清霜这个琴套做得相当机巧,不是仔细查看,可能都不会发现这‘大圣遗音’是被套上去的,而不是刻在上头的。”
说完,他还特别加了一句评语,“你的这一手,都已经可以以假乱真了。”
“小道而已,小道而已......”韩沐影谦虚地应了着,面上的笑容却很得意。看得出来,韩沐影对自己的这一个小手法还是相当满意的。
净涪佛身笑笑,重新将目光投落在那一片琴套上。
随着他的动作与心意,净涪佛身的气息也爆发开来,倒灌入那一片琴套里。
朦胧的金光陡然升起,拢住了这一片琴套。而琴套在那金色的佛光中却渐渐地变幻形状,甚至转化形质。
韩沐影看着净涪佛身手上的那一片金色佛光。
他不能穿透这片金色佛光的阻隔看透内中那片琴套如今都是个什么情况,但他却也清楚地意识到一个事实那片正沐浴在金色佛光里的琴套,约莫就是净涪比丘忽然找上他的原因了。
不过韩沐影并没有因此而生出别的什么想法,他甚至还加大了脸上的笑容。
金色佛光散去之后,净涪佛身手上拿着的已经不是琴套了,而是一片空白的柔软纸张。
韩沐影又看了看那片纸张,也有些好奇,“这就是你在各处集的载录着《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经文的贝叶?”
净涪佛身将贝叶往韩沐影方向递了递,应道:“是它。”
韩沐影没接,单只就着净涪佛身的手细细查看了一阵,就罢了。
“我看它和其他写着佛经经文的贝叶也没有什么不同啊。难道这就是神物自晦?”
净涪佛身对比了一下那些已经显露了《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经文的贝叶和尚且空白无一字的贝叶,摇摇头,“不算是。”
韩沐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净涪佛身翻掌将手上的空白贝叶起,倒没有立时跟韩沐影说些什么,而是先低下头去,看看他手上托着的那一部仿古琴。
少了那一片琴套,这一部仿古琴竟和韩沐影早先递过来给他的那一部仿古琴全无区别。
它们本就是同一部仿古琴,少了多了一片镌刻着它们名号的琴套,能有什么不同?
可这样的理所当然,放在此间世上的一些人一些事身上来,却又格外的不同。
净涪佛身看过这部仿古琴半响,又抬起了手指伸向那片琴套曾经紧贴着的地方。
韩沐影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可很快的,他似乎就猜到了净涪佛身的意图。
在净涪佛身真正对琴身下手之前,他先叫住了净涪佛身。
“你等一等。”
净涪佛身也真就停下动作,抬眼望向韩沐影。
韩沐影问道:“净涪你是想要将那个名号给重新镌刻回去?”
净涪佛身点点头。
如果需要,他能将他早先在琴套上看到的字一笔不差地给他重新镌刻上去。
韩沐影摇摇头,“不必了。反正他本来也不是这么个名号的。”
但他看了看净涪佛身,忽然又笑道,“如果你看这部琴空荡荡的不舒服,不如就你给他起一个名号,给他标注上去?”
净涪佛身又打量了一眼手中的这部琴,抬眼望他,问道:“什么名号?”
“你觉得呢?”
净涪佛身想了想,手指又再次在那一片空着的地方上抚过。
等到他将手回来的时候,那琴身处就出现了四个古篆。那古篆搭配着琴身极其惹眼,几乎叫韩沐影都要以为这就是他自己当日在制琴时候因情而感给他标注上去的。
那字与琴,简直浑然一体。
但是韩沐影看着那琴身上的四个古篆,颇有些苦笑不得的感觉。
小圣遗音。
净涪佛身在那琴身上镌刻的就是那么四个字。
可净涪佛身却似乎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将字镌刻在琴身上之后,自己还又多看看,才问韩沐影道:“如何?”
韩沐影不点头也不摇头,他只问净涪佛身:“怎么给起的这个名号?”
“你当时制琴的时候仿的就是‘大圣遗音’,但它毕竟不是啊。再有,不论是你还是我,奏出来的琴音怎么都不会是有大圣遗音的意境。”净涪佛身解释完,又看着他问道,“怎么样了?不行吗?”
韩沐影一时也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部琴不是大圣遗音,不过是他仿制的而已,可他仿制却又仿得极其相似,不论音色还是形质,都与古籍中流传出来的大圣遗音几近一致,这部琴他不是大圣遗音,却可以是小圣遗音。再说到他和净涪比丘所弹出来的音韵中意境......那就真的及不上大圣遗音之意。
这两个原因都真是有理至极,韩沐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静默了半响,只能点头。
既然韩沐影也同意了,净涪佛身自然不会再做更改。他将手中这部新出炉的小圣遗音重新放到几案上,转眼望定韩沐影。
韩沐影知他是有话要说,对着他示意了一下,亲自接了僮仆从屋里取出来的蒲团放到一侧,才来请净涪佛身。
待到净涪佛身在蒲团上坐了,韩沐影才在他自己的蒲团上落座。
僮仆已经将一个木柜抱出来了,正搁放在韩沐影身侧不远处的位置。待到将那木柜仔细放稳当之后,僮仆又机灵地将韩沐影需要用到的物件给摆放到了侧旁。
不理会僮仆,韩沐影自己将那木柜打开,从木柜里头一件件地将东西取出。
上好的木炭,密封得严实的瓷罐,通体沉紫的茶壶......
净涪佛身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韩沐影想要做些什么。
他也没动作,稳稳地坐在蒲团上,看着韩沐影忙活。到得茶壶中不断喷出热气,韩沐影分水烹茶,将一盏茶水送到净涪佛身面前的时候,净涪佛身才将那盏茶盏接了过来。
不过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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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掀开了茶盖,一股清淡而幽静的茶香就从那一道细小的夹缝中飘出,扑了净涪佛身一脸。
净涪佛身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细细品着那一缕茶香。
片刻之后,净涪佛身才真正地掀开茶盖,赏玩茶盏中那漂亮的茶汤汤色和正在茶汤中恣意舒展身体的碧绿且幽长的茶叶。
韩沐影却没去品玩他自己手边上的那盏茶水,而是看着净涪佛身动作。见到净涪佛身这副细致享受的模样,他才得意地笑了笑,转手托起那盏属于他的茶水。
品过一杯茶水之后,净涪佛身将手中空余下一层茶汤和茶渣的杯盏搁下,闭眼回味了一番。
韩沐影烹煮的茶水与他烹煮出来的茶水大有不同。
本来也是,便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的境遇、不同的心境之下,用一样的材料烹煮出来的茶水也都是不一样的感觉。更何况是两个不同认知、不同性格的人?
净涪佛身回味得半响,才又睁开眼睛来。
韩沐影抬手给净涪佛身又添了一趟茶水。
净涪佛身却是将茶盏搁在几案上,转手探入他自己的随身褡裢里,从里头摸出一套木鱼来。
这套木鱼也不是别的,正是净涪佛身日常里用惯了的那一套木鱼。
看到净涪佛身手上的那套木鱼,韩沐影眼睛一下子亮了。
净涪佛身看了看手上的这套木鱼,拿着它就往前一递,将它送到了韩沐影的眼前。
韩沐影有些犹豫,“这......”
净涪佛身笑答道:“这是回礼。”
韩沐影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伸手接过这一套木鱼,仔细打量了两眼之后,他忽然抬头望向净涪佛身,问道:“这是净涪你刚才用的那套木鱼?”
净涪佛身点了点头。
韩沐影又问道:“你将它给我,不怕我辱没了它?”
要知道,木鱼这种东西,一般都只是僧人和在家居士们诵经念佛的时候用的。而除了他们之外,少有人会去碰这东西。韩沐影也不例外,他确实善于制琴,在琴艺一道上也算是颇有研究,但木鱼......
净涪佛身能用木鱼敲出应和他琴音的木鱼声,但他却是委实没有这个把握。
更何况,这个木鱼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惯常用着的,留有他人的独特痕迹,显见是净涪佛身惯常用的物件。这样的东西放在他手里,真是辱没了它。
净涪佛身却不似韩沐影计较,他笑了笑,与韩沐影道:“不怕的。”
韩沐影定定地看了看净涪佛身,也不再推诿,将木鱼放到一旁的几案上搁着。
“好,我就下它了。”
净涪佛身点点头。
此后,两人就再没提起这件事,而是转了话题,聊起了其他。
天地山水,书琴仆射。
但凡韩沐影提起的,净涪佛身都能应答过来,而净涪佛身抛出的,韩沐影也多少都能应和一二。
两人相谈甚欢。
不过这里头有多少水分,水分又如何隐晦,不用净涪佛身说起,韩沐影也能猜出一二。
一番酣畅淋漓的讨论过去之后,韩沐影又重新煮了茶水,给两人斟上,以解渴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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