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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出魔入佛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柳明暗
石老爷心里猛地就窜起了一股火来。
尽说的废话,谁还不知道家族若代代皆有支撑门庭的麒麟子出世,必能代代兴旺?不说代代,每三代出一位有能力的麒麟子,得他尽心支撑石家门户,石家都能一直兴旺下去。可是这话说得容易,做出来......
呵呵,这万万年以来,谁又真的看见这世间出现过这样一个家族?
石老爷心里气,面上却也不显分毫。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又何尝就不知道这个道理呢?可是......难啊。”
净涪佛身也跟着叹气,虚虚地安抚了几句,却总没落到个实处。
净涪佛身不接茬,石老爷却也能够把持得住,他跟净涪佛身东拉西扯地翻起这景浩界万万年里头出现过又消失得毫无踪影的各个家族的历史,掰扯他们家族中曾经出过的一位位人杰。
说得兴起的时候,石老爷脸上也真正地开起了染坊。
欢喜的、悲痛的、哀戚的、无奈的、叹息的......弄得他自己就是那些个家族的族人一样的。
净涪佛身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石老爷谈古论今滔滔不绝,偶尔在石老爷调转视线过来寻求他的意见的时候,发表上两句看法,再搭上几句经文,然后才会再将话题抛还给石老爷,看着他开始下一轮的表演。
净涪佛身和石老爷之间的这一场你来我往,石老爷自己心惊不说,便连石少爷心里头也都是震撼非常,随着他们两人之间的言语,心神投入到他的表情能跟石老爷脸上的表情同步。
这两张同步同调的脸色,再搭上他们父子相似的相貌轮廓,错一眼看,几乎能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晃了,居然会看见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净涪佛身看见,心里难有点好笑,便也就没打断石老爷,由着事情继续往下发展。
这样的后续或许只能引净涪佛身一笑,却必定会叫石老爷哭笑不得。
毕竟么,他家里的这个小毛孩儿还是太嫩了点,扛不住大事......
趁着净涪佛身再一次扯上佛典上经文的当口,石老爷露出一个苦笑,夸张地连连摇头,叹道:“师父大才,不愧是妙音寺里出来的比丘僧,小老头我今日和净涪师父这一叙,真是获益匪浅,获益匪浅啊......”
似乎光说话还不够,石老爷还特意离座,站到净涪佛身身前不远处的位置,合掌向着净涪佛身深深地拜了一拜。
说是告饶也好,说是认输也罢,总之,石老爷这一回也是真的退了一步。
净涪佛身抬手扶起石老爷,相当诚实谦虚地道:“哪里哪里,不过是多翻阅了几步经典而已。倒是檀越你见识非凡,既然对这些大家旧事如此了解,也实在是难得。”
说罢,净涪佛身还叹道:“檀越有这一份见识,能以此指引石家前行,又何愁石家不能昌盛繁荣?”
石老爷听得最后的那半句话是真的心头生疼,但净涪是什么人,真能轻易被石老爷吃定了去?
石老爷怏怏一阵,才打点起神,跟净涪佛身叹道:“这些打架旧事我是熟知,也确实能教导于一众晚辈,但可惜......”
可惜知道归知道,真正能够从这些大家旧事里汲取出经验,并拿这些经验来指引他们前行的,十不全一。不不不,一百个人里头能出一两个就已经是很了不得了。
净涪佛身也是摇头着叹了一声,保持着沉默。
石老爷看了看净涪佛身脸色,心中念头电转,然后在顷刻间拿定一个主意。
他低垂下眼睑,放松身体,甚至连肩膀都垮了下去,做出一副失落、无奈的样子。
与此同时,更有低到近乎不可耳闻的声音传出,无可奈何地散入空气中。
“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净涪佛身垂眸合掌,低唱了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
仅只是一声佛号,却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其实如果净涪佛身的闭口禅没有破去,他这时候连这声佛唱都不用说,只摆出一个动作来就已经足够了。
不得不说,在这一个瞬息间,净涪佛身都要怀念起了他修持闭口禅的那些年了。
但这样的杂念尚且没有成形,就被净涪佛身自己打散了去。
这一场没有锋芒的暗斗,看得旁边的石少爷都是异连连。
然而,不说净涪佛身,便连他父亲石老爷都无暇分身来关注他。
石老爷败下阵去,眼睑一垂,“不说长久昌盛,只是五代十代的,也不行吗?”
要保石家五代十代繁荣昌盛,以净涪佛身的能力来说,其实还真不算是一个问题。可净涪佛身却不能应,现如今景浩界都是个什么状况,净涪佛身可真是比现今景浩界上的所有人都要清楚那真的是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在这样的局势下,面对着那几乎可以预见的未来,净涪佛身连他们自己的周全都没有把握,哪里真能应他石家这个请求?
别到时候没能顺利了却得了他们之间这一段因《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贝叶而来的因果,反而还在因果纠缠之下被困得死死的。
净涪佛身不想挖坑坑了他自己,但这里头的缘由,他也确实是需要跟石老爷说清楚。
这是一个交代,或许还能算是一个提醒。
他也无奈地笑了起来,“别人可能不会太清楚,可作为石家家主,檀越你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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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知道的。”
知道?知道什么?
石老爷抬眼望定净涪佛身,原本松松垮垮地摊出一个无奈、无力姿态来的肩、背也都已经挺得笔直,而在这笔直笔直的肩、背支撑下,哪怕石老爷身体已经开始发福,也依旧还是叫人眼前一亮。
净涪佛身却没看他,他放开了目光,望向客厅外间浩渺宽广的天穹,脸色间透出几分悲悯。
“当今天下,各处农地减,人心混乱,礼乐渐崩......”
石老爷脸色格外肃穆,旁边的石少爷也已经完全听愣了。
“这是......”净涪佛身又一次抬起双手,在胸前竖合成掌,“天地大劫将临的征兆。”
石老爷哑口无言。
哪怕净涪佛身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也似乎没有再想说的意思,但石老爷也已经明白地领悟了面前这个年轻比丘话语间未尽的意思。
天地大劫降临,世人能得保存自身已经是艰难,他若还真要保石家五代十代地繁荣昌盛,那才是傻。
石老爷有心想不信。可哪怕他自己也知道,净涪这个比丘僧还真没有诳他。
他说的都是事实。
石老爷这一次没有瘫坐在椅子上,他肩背挺得笔直,沉吟半响后,也摒弃了所有的技巧,直接地将自己的条件摆了出来,“倘若可以,老朽能否请师父保我石家血脉传承绵延?”
老朽这个自称从石老爷话中脱出,配着石老爷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实在可笑。然而这客厅里头的所有人,却没有这样的一份心情。
“血脉传承绵延的时间,可有计较?”
听得净涪佛身问起这个,石老爷并不奇怪,他也没再想要跟净涪佛身讨价还价,直接问净涪佛身道:“依师父你看,以刚才那一片《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的价值来看,你能保我石家血脉传承不衰多长时间呢?”
石老爷不是没有听说过因果。作为一个还算成功的商人,他对“因果”这两个字有他自己的理解。
而这份理解,用一个简单粗暴的词来形容,那就是“买卖”。
虽然这份理解相当片面,但在石老爷自己来看,已经是够用了。
石老爷这样直接而干脆地问起,净涪佛身也没再跟他推诿来去,他更没有占他便宜。
“血脉传承绵延,其中干系甚多,不是单只因我而起,更多的,其实还是因为你们石家人自己。”
但凡石家人,他一生所有作为而造就的福报与罪孽,都将随着种种因缘牵系,着落在他自己、家人、族人的身上。这些福报与罪孽,才是真正决定他们石家绵远与兴旺的原因。
如果石家人代代都有福报庇佑,即便不劳动净涪佛身,在景浩界天道的护持下,也可以绵延不衰。
当然,这里头的一切基础,是景浩界天道安好,世界运转无瑕。
倘若无执童子对景浩界真正动手,景浩界天道彻底崩碎,再无力护持世界,他们石家人不能逃离出世界,与世界同时毁灭,那就无所谓的血脉绵延了。
石老爷静静地听着净涪佛身的解释,又仔细考虑过一会儿之后,他看着净涪佛身,“那么,那一片《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又能请净涪师父你出手护持我石家血脉传承绵延多少次呢?”
“哦?”净涪佛身眼神奇异地看了石老爷一眼,“你就这么相信我?”
世界大劫将临,没有谁能够笃定自己能从这一场大劫中安然脱身,净涪佛身也不能,可石老爷居然会想要做出这样的决定,将他石家当筹码,压在那一个可能上?
石老爷苦笑了一下。
在这短短几个回合的较量里,石老爷“苦笑”的次数着实不少,别说净涪佛身,就连石老爷自己来数,也是数不清的。但净涪佛身也知道,石老爷先前那么多的“苦笑”里,其实也只有这一个“苦笑”,真的有着苦涩的意味。
石老爷答道:“我相信净涪师父你起码能留到最后。”
哪怕整个景浩界里的人都死光了,这位比丘僧也必定能够留到最后。
净涪佛身看了石老爷一眼,“檀越还记不记得,在世界之外......还有世界?”
石老爷浑身一个激灵,才从净涪佛身这个提醒想到了什么。
“是了!是了......”
“在世界之外,还有世界!”
“世界之外,还有世界!”
石老爷将这句话来来回回地重复了好几遍,又愣怔半响,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净涪佛身保持沉默,让石老爷好好地整理他自己的思路。
意外又不意外的,石老爷再开口的时候,问的还是他先前问净涪佛身的那个问题。“净涪师父,以那一片《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的价值,能请你出手护持我石家血脉传承多少次呢?”
净涪佛身相当务实,他答道:“这得看情况。”
石老爷一愣,忍不住抬眼打量了净涪佛身几眼,笑道:“净涪师父,你若不是僧人的话,可以......”尝试着去做一个商人。
当然,后半句话石老爷将它们每一个字都留在了他自己的嘴巴里了。
在景浩界中,僧人和商人的差距那么庞大,他怎么好意思说这样的话?
净涪佛身不置可否。
石老爷自嘲地笑了一下,很快就整理了心思,重新考虑现下摆在他面前的那个问题。
但许久之后,石老爷到底还是离座站起,向着净涪佛身拜了一拜,道:“那就看情况再说吧。”
净涪佛身看了看石老爷,“你确定吗?”
石老爷点点头,“倘若净涪师父你觉得足够了,那就撒开手去。但请净涪师父应我,在你最后一次襄助我石家的时候,能够通知我石家的后辈。”
这本来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净涪佛身点点头,伸手从他的随身褡裢里摸出一块木牌来。
他当着石老爷的面,屈起手指在这块木牌上面仔细地勾勾描描了好一会儿。待到完工之后,他还打量了那块木牌上的图案两眼,见这木牌上的图案无一处不妥之后,才一指点落在那块木牌上。
一点金色的佛光顷刻爆开,将整块木牌团团裹住。包裹得半响后,这团金色佛光才没入那片木牌中消失不见。
净涪佛身将这块木牌递给了石老爷,“这东西你拿着,到了时候,我自会出手。”
石老爷双手接过,面上极其郑重,“多谢净涪师父。”
这一句话的工夫,石老爷的目光已经在他手上捧着的那块木牌上转过了一圈。
这块木牌材质特异,非是石老爷见过的神木,但就石老爷所见,那些被他仔细起的神木较之这一块木牌的材质来,真的是多有不如。
双方之间的差距其实也真的很好理解。
到底净涪佛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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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修为都摆在那里,他手上的东西,怎么会差的了?
然而,这一块木牌上最为叫人挪不开眼去的,还真不是这块木牌的材质,而是木牌上刻着的观音像。
石老爷定定地看得木牌上的观音像许久,才被净涪佛身的声音拉回心神。
却是净涪佛身边摇摇头边说道,“因果而已,檀越不必如此客气。”
石老爷摇摇头,领着一旁还在愣神的石少爷就要拜了下去。
净涪佛身抬手一扶,就将他们扶定了。
“檀越真不必如此客气。”
石老爷笑了一下,却是开口道:“可是我还想要跟净涪师父你请一部经书的啊......”
净涪佛身听着这句话,面色不改,将一部他新誊抄出来的经书双手捧给他之后,又闲谈得几句,便跟石老爷请辞。
石老爷没有留。
不是他不想留客,而是他隐约猜到净涪佛身的时间急迫,远不如外人所想象的那般清闲。
辞别了石老爷,走出石家之后,净涪佛身也没如何停留,抬脚就往离他最近的那一片贝叶所在走去。
这边妙潭寺界域的净涪佛身日夜兼程地赶路,那边天魔宗界域的白凌却是满身鲜血地倚在五色幼鹿身侧,被五色幼鹿拿牙口咬着、拖着地从一处虚空中走了出来。
明明身上到处都是伤,却是这样粗暴凶残的待遇,若是换了个人,再换上个对象,怕是会闹将起来。
到底是伤患呢!这样对他,是生怕他身上伤势浅薄,不足以取走他的性命还是怎的?
但因为面前的是五色幼鹿,所以即便头昏脑沉、四肢乏力、身体虚弱到就只剩下一口气,白凌也仍然没有对五色幼鹿埋怨上一言半语。他甚至还对五色幼鹿笑,问它道:“师兄,秘境怎么样了?”
五色幼鹿松口放开白凌,不过在看着他软软瘫落地上的时候,五色幼鹿眼底难得地闪过一丝愧疚。
因着这丝愧疚,它甩了甩头,头上那棱角处就落下一道光,散在白凌身上。
不过因为五色幼鹿本身的状态也不怎么好,这道落在白凌身上的光远不如它其他时候的那样明亮璀璨,它甚至还透出了一种莫名的虚弱感觉。
可即便如此,当这一道光彻底散去的时候,白凌身体的状况已经好转太多。
虽然他还是重伤垂危的状态,但比起刚才只剩下一口气的模样来,却真是要好上太多了。
白凌自然也是知道的,他咧开嘴,对五色幼鹿笑笑,“多谢师兄。”
五色幼鹿哼哼了两声,回头瞥了一眼他们走出的虚空所在,不轻不重地叫唤了一声:“呦。”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上章说的问题,我确实得再考虑下才能决定,谢谢各位亲们了。
晚安哈。
第653章
653
到底这一人一鹿同时陷落那秘境中这么多年,又在秘境中相互扶持着在其他人的追杀拼斗下保住性命,沟通上哪儿还会有什么问题?所以即便五色幼鹿只叫唤了那么一声,即便白凌没有特意观察五色幼鹿神色,他也还是准确地理解了五色幼鹿的意思。
白凌连连点头,“行,等我们回去见净涪师父的时候,师弟我一定会记得在净涪师父面前多给师兄美言几句。”
五色幼鹿点点头又摇摇头,竟再叫唤了一声。
白凌依旧很好脾气地点头,“是,师兄,我记下了。一共得替你在净涪师父面前多美言两万九千八百五十三次。先前是两万九千八百五十二次,再算上这一次,是这个数目没有错。”
五色幼鹿听着白凌报了一遍总数,自己心里想了想,满意地点头。
“呦......”
你可给我记牢了,日后寻着机会,替我将这数目抹平,不然......
五色幼鹿叫声中威胁的意味特别特别的明显,叫唤时候盯着白凌的目光更是透出一种别样的严肃,明明白白地昭示着五色幼鹿的决心。
白凌不敢惹五色幼鹿,特别狗腿地应声道:“是是是,师兄,师弟我都记下了,一定只会多不会少的,师兄放心。”
五色幼鹿哼哼了两声,才赏给了白凌一个满意的视线。
白凌笑了一下,却很快又皱了眉头,转眼仔细打量周遭状况。
然而,附近这一片地界里,除了他自己和五色幼鹿之外,再没有别的开智的生物存在。
白凌看了又看,都只得到了这样的一个结果。
他重重地锁禁了眉关,梭巡着四周,却压低了声音跟五色幼鹿道:“师兄,这里情况不太对,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就他们现在两个虚弱的样子,任何一个修为稍稍过得眼去的修士都能带走他们好不容易才从秘境里保下来的性命。倘若真是那样,那就真是太冤太憋屈了......
白凌的紧张,五色幼鹿自然也是知道的。
但它却还稳稳地站定在原地,只有缓慢地转动着脖颈和身体,让眼睛和神识一寸寸地梭巡过这一片地界。
白凌看着五色幼鹿的样子,强自压下了心头的急迫和警告,护持在五色幼鹿左近,给它守关。
五色幼鹿看过左右之后,却没有说话,而是压着头、低着眼仔细地思考些什么。
白凌没有催它。
等了好一会儿,五色幼鹿才眨着眼睛抬头,“哟。”
白凌听见五色幼鹿这一声叫唤,一时瞪大了眼睛看着五色幼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他师兄,五色幼鹿在叫他放心,说这周围暂时安全。
安全?
这周围要是真的安全,没有一点危险,那这会儿他心头中不断跳跃的警示又是什么?
那可是他在生死磨砺出来的感知本能!
他的感知本能在告诉他,这里危险,速离!
倘若他还在全盛时期,拥有自保的力量;又或者他身边能有他信任的力量时刻护持,这种程度的感觉还不会让他如何,甚至都不会让他生出这样的一种意识。可谁叫这个时候他重伤垂危呢?谁叫他现在身边唯一能够靠得上的五色幼鹿状态也非常不好呢?
五色幼鹿翻了一个白眼,向着白凌晃了晃它脑袋上特别漂亮也特别锋利的棱角。
白凌身体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讨饶道:“师兄,是我错了,是我不该怀疑师兄你的判断,是我现在意识混沌......师兄,是师弟错了,求师兄看在师弟现如今这副模样的份上,饶过师弟这一回吧......”
看他那副样子,如果不是他自身的情况不允许,他很可能会扑上去抱住五色幼鹿的前蹄跟它哭。
五色幼鹿“哼哼”了两声,给了白凌一个下不为例的小眼神。
白凌抹了把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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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声道:“多谢师兄,多谢师兄......”
五色幼鹿自觉自己是个相当负责且通情达理的师兄,在暴力压下了白凌的“造反”之后,它也没将白凌甩到一边,而是指引着白凌自己去注意情况。
它对着白凌叫了一声:“呦。”
白凌心中一动,才开始去仔细分析他自己心头那警示所指向的位置。而不是像最开始那样,因为警示在心头不断拉响警报,因为他们这边状态不佳,所以都没有细看,下意识就选择了撤离。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心头的那些警示,并不是来自某个特定的对象,而是一整个世界。
整个虚空中都充斥着恶意。
白凌低声道:“看来,是我们陷入秘境的时候,景浩界出事了。”
五色幼鹿自然没有错过白凌的这句低语,但它看了白凌一眼,又一次摇头。
白凌抬眼看五色幼鹿,乖乖请教道:“嗯?师兄觉得不对?”
五色幼鹿非常确定地发出了一个单音,“呦。”
当然。
白凌相当诚恳,“请师兄指教。”
五色幼鹿动了动脖颈,目光转向某一个方向,望定那个位置的时候,它还低低地跟白凌叫唤了一声。
“呦。”
它那眼眸、那声音中透出来的带着信任与依赖的孺慕,让白凌快速地想起了一个人。
“净涪师父?”
这个世界上,能让五色幼鹿如此信任与依赖的,就只有净涪一人。连妙音寺里的清笃大和尚都做不到。
五色幼鹿看了看他,那眼中里带出的意味特别的明显。
白凌呢喃着,有那么一瞬间都以为自己误解了五色幼鹿的意思了,“不是景浩界在我们陷入秘境时候出的岔子,而是它早就出现了问题......”
这样的说法极其荒谬,毕竟他陷入秘境之前在景浩界世界中行走的那会儿,景浩界世界的情况可还是很好的。怎么就能说它早就出现了问题呢?
但白凌自己回想着过去,却又隐隐觉得......五色幼鹿的这个说法没有问题。
往日不觉,今日被五色幼鹿点明之后再带着这样的认知回望过去,观望净涪师父的一举一动,他自己都忍不住动摇了。
许久之后,白凌低声叹了一口气,“师兄,我们先将伤养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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