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客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鱼大心
哦!太胆颤了!
李大壮打了一个激灵,干脆指着地上的小晓尸体问:“你们认识她吗?知道她是哪家女子吗?”
众人一起看向孔落篱,孔落篱只得屈膝一礼,回话道:“那女子名叫杨小晓,是……是西头杨家的小女儿。”
李大壮皱眉,问:“你们可知,她为何被杀?”
五女一起摇头,表示不知。
李大壮扫了五位女子一眼,觉得有些纳闷,于是问道:“你们是如何被老道骗来的?”
这一句话,捅到了蚂蜂窝上。
孔落篱当即发难道:“官爷说话怎能无凭无据诬陷人?我们是自愿来寻道长的,怎能说是被骗?”
李云弟和齐凤齐齐点头称是。
孔落篱的手帕交丰艳儿开口道:“我们二人与小晓一样,是因听信了孔落篱的话,想要得到变漂亮的仙法,所以才同她一起前来拜访道长的。”
李大壮眼神不善地瞪了孔落篱一眼,怪她害人不浅,沉声喝道:“你怎能如此行事,坑害其他女子?!”
孔落篱不服道:“怎能说是坑害?官爷且问问,她们二人在见到许郎后,是不是死缠烂打,赶都赶不走?!若非许郎让小女子带人前来玩耍,小女子又怎会与人分享许郎的宠爱?!”抬手指向两位手帕交,恨声道,“你们自己下贱,反倒怨起我?!真是好没道理!”
丰艳儿恨恨地瞪了孔落篱一眼,道:“许郎对我一见倾心,我见许郎风采迷人,偏偏你这个人在中间作怪!你可知,许郎特厌恶你身上那股子酸臭的味儿!若非你不要脸的主动求欢,许郎又怎会亲近你?!”
孔落篱气得不轻,张开爪子就要去挠丰艳儿。
丰艳儿不甘示弱,与她挠在一起。
洪月湖独自垂泪哽咽道:“事已至此,还是不要吵闹了。我等只要许郎的宠爱,又何必互相轻贱?我们姐妹同心,服侍好许郎,岂不是能成为一段佳话美谈?”
李大壮瞠目结舌地看着五美,感觉自己的很多想法被彻底颠覆了。老道的魅术果真害人不浅啊。一想到刚才老道要对自己用魅术,若非胡颜及时开口转移他的注意力,他会不会也争着抢着混在这几个女人当中,捏着帕子喊许郎?
哎呀妈呀,太可怕了!
李大壮深深地为自己的菊花忧虑了。
实则,他想多了。就算他肯,老道又不瞎。嗯……如今,瞎了。
他不再听五美废话,直接下令将人送回家去。
五妹不从,哭天抢地喊着不要。
李大壮再次佩服起胡颜的先见之明,直接动手将人拍昏,然后扔到马车上,一个接着一个地送回家。有不知道家住哪里的,便将人叫醒,问清楚。若那女子醒后还闹腾,便再次将人拍昏。李大壮越发觉得,简单粗暴的方法,挺好。
☆、第二百九十六章:子戚下厨
白子戚抱着胡颜,一路前行,约莫走了半个时辰,才来到白家的大门口。这一路上,这一白一红两道人影,格外引人侧目。男子清艳无双,女子风华绝代,且旁若无人地抱在一起,仿佛这有伤风化的一幕是再理所应当不过。
白家已经重新盖了起来,还是那样的白墙黑门,大白天的看一眼都觉得得慌,就更别提晚上了。
一路无话的胡颜,此事突然开口道:“你这门口缺点儿东西。”
白子戚明知道胡颜没有好话,却还是问道:“什么?”
胡颜眉眼一弯,笑道:“两个惨白的大灯笼,最好上再写上两个字义庄。”
白子戚垂眸看向胡颜,又问道:“字用何种颜色为好?”
胡颜回望着白子戚的眸子,道:“红色。”
白子戚点头,应了声:“好。”
胡颜将头倚靠在白子戚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上,竟是噗嗤一声笑,道:“我怎么有种被人宠爱的感觉??”
白子戚没有搭话,用脚蹬开了沉重的黑色大门,进入内院,直奔主卧,将胡颜轻轻地放在了他的床上。
白子戚的房间和他本人的穿衣打扮绝对有着共同点,不是黑就是白,偶尔还能露出一点儿淡淡的粉。黑色的床,白色的被褥,黑色的石几、白色的地席,黑色的瓷瓶,白色的水杯,一束淡粉色的小花,插在黑色的瓷瓶里。飘落下的两片花瓣,落在白色的水杯里,静静漂浮着。
屋子里所有的一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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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一副静止不动的工笔画卷,和白子戚给人的感觉一样,安静、内敛,却又隐藏着不为人6知的狠厉。
胡颜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在夜里,虽然没有细细打量白子戚的家,但她敢保证,这厮重新盖起的房子,绝对与原先一般无二。唯一不同的,便是那束淡粉色的小花。当然,她也不知道,白子戚的那间剥皮暗室,是否还在。
胡颜觉得,那束淡粉色的小花,应该是白子戚为自己采摘的,只是想不明白,他是如何知道自己会来?或者说,他是打定主意要让自己过来?
白子戚问:“饿了吗?”
胡颜回道:“还真有点儿。”
白子戚问:“可有想吃的?”
胡颜笑道:“我素来不挑食,只要是美食,都喜欢。”
白子戚点了点头,说了声:“稍等”转身便要走出房门。
胡颜忙叫道:“喂!你好歹解开我的穴道啊!”
白子戚回眸一笑,道:“你的穴道不是早就解开了吗。”不是问话,而是肯定句。
胡颜的老脸微红,却十分淡定地从床上坐起身,抻了个懒腰,笑吟吟地道:“哎呀,被你抱得太舒服了,竟忘了自己穴道早已冲开之事。”实则,她却是贪恋白子戚身上的温暖,用以减缓自己的僵死血冷子症。
白子戚道:“你身上冰寒刺骨,去床上躺着吧,饭菜做好后,我再叫你。”
胡颜却踱步到白子戚面前,问:“你亲自下厨?”
白子戚回道:“手艺尚可。”
胡颜打了个响指,道:“走!和你一起去厨房里待会儿。这里实在是忒阴冷了。你说你,到底残害了多少人的性命?这里怨气之重,都快赶上天牢了。”
白子戚凝视着胡颜的眼睛,问:“怕吗?”
胡颜挑眉一笑,反问:“你觉得呢?”
白子戚的眸子里泛起欢喜的波纹,他也不言语,攥着胡颜的手向厨房走去。
白子戚的厨房一尘不染,看样子没有生过火,但那些锅碗瓢盆却一应俱全。瞧那品相,竟十分不俗。
厨房的架子上,摆放着米面和果蔬。那些果蔬一看就知道是早晨刚采摘的,一颗颗翠绿欲滴、肉丰多汁,十分讨喜。
灶台的一侧,打着三排小巧的架子。三排架子上,摆放着各种调味品,琳琅满目,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胡颜一瞧这架势,禁不住开口道:“子戚能人也。”如此大张旗鼓的准备食材,想必手艺一定了得。胡颜只这么一想,就觉得口水有泛滥的趋势。
白子戚挽起袖子,洗净了手,拎出一块猪肉,开始去皮切片。
他的手法十分娴熟,动作不紧不慢却十分优雅。那些猪肉在他的手指下,变得薄如蝶翼,不用透过阳光,就能呈现出透明的样子。
胡颜捏起一片肉片,啧啧赞道:“好刀功。这得是剥了多少人皮才能练出来的好刀工啊?”
白子戚切肉的手微僵,一个呼吸过后,才接着切下去。
胡颜唇角含笑看向白子戚,探头道:“白子戚,你不觉得你做错了什么事吗?”
白子戚停下菜刀,抬眸看向胡颜。他没有回话,只是用那双清浅的眼睛望进胡颜的眼底,等着她说。剥皮害人也好、为富不仁也罢,都已融进他的骨血中,成就了他,也……腐烂了他。
只是,不知为何,被胡颜如此一问,他竟有些心慌。只不过,他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有时候,他所表现出的假象,连他自己都能骗掉。真是既可怕又。
在白子戚的屏息中,胡颜却是抬手指向放置米面的地方,道:“就算我再无知也知道,做菜之前要先做饭。你拿把刀就想炫耀自己的刀工,这是不对的。”
白子戚轻轻地嘘了一口气,放下刀,去做饭。
胡颜又道:“喂喂喂,你既然都快切好肉了,直接做肉也行。我不挑嘴,吃不吃主食都无所谓。有肉就行。”
白子戚又转回身,扫了胡颜一眼,重新拿起菜刀,接着切肉。
胡颜疑惑道:“你怎么不先升火?你应该先升火,让锅热起来,然后再切肉,这样多节省时间。你不知道,我已经饿得可以吞下一头猪了。”
白子戚放下菜刀,去烧火。
胡颜叫道:“你瞧你,我就这么一说,这肉都快切完了,你就不能一气呵成?你这东一下西一下的,何时才能忙活完?做事要专一,切记三心二意,你师傅是怎么教你的?”
白子戚面无表情地转回身,重新拿起菜刀,切肉。那刀切得有些急,接连发出咣咣咣地声音,不像切肉,倒像是剁肉。
胡颜扫了一眼那些肉片,道:“你切得这么薄,炒起来会不会没有嚼头……”
“咣!”白子戚一刀砍在菜板上,冷冷地看向胡颜,道,“你出去!”
☆、第二百九十七章:心生欢喜
胡颜往后退了一步,摇头道:“哪儿好意思让你一个人忙乎呢,我不出力,再不出张嘴陪你聊天解闷,实在是对不起你呀。”
白子戚盯着胡颜,道:“你可以用嘴吃东西。”
胡颜笑嘻嘻地道:“这不是没东西可吃吗?物尽其用,先陪你聊天好了。”
白子戚从架子上抽出一把剪刀。
胡颜夸张地叫道:“喂!你不是因为我多嘴就要捅我一刀吧?”
白子戚不搭理胡颜,拿起一根萝卜,刷刷几下去皮,然后挽起刀花,旋转几下后,一朵由萝卜雕琢而成的花,便悄然绽放在胡颜的眼前。
胡颜的眼睛一亮,嗷呜一口咬了下去,一边咀嚼着一边含糊道:“这萝卜果然要雕成花后,才好吃。”
若是其他女子,拿到这样一朵晶莹剔透的萝卜花,定然会含羞带怯、欣喜非常,将其拿在手中把玩不放,哪里舍得嗷呜一口就咬掉了三分之一?然而,胡颜这种牛嚼牡丹的行为,看在白子戚眼里却觉得十分受用。他雕出萝卜花给胡颜,自然不是让她看的。吃,才是正理。
白子戚眸中染笑、唇角上扬。
胡颜眯眼看向白子戚,道:“你怎么笑得阴沉沉的?莫不是被哪个怨灵附体了吧?”
白子戚的笑容再次凝结在脸上,然后啪叽一声拍在地上。
胡颜伸手拍了拍白子戚的脸,眯眼笑道:“逗你玩呢。快做饭吧,我真饿了。”说着,将手中的萝卜花咬得嘎嘣带响。
白子戚低下头,继续忙活开了。
待他切好肉片,洗干净菜,这才捧出一个用来煎药的小炉子,放到院内的石几上,然后烧红木炭,将一个小铁锅坐到炉子上。他在小铁锅内倒入清水,投入一根敲碎了的猪腿骨,以及各种小料,然后盖上盖子让其煮至沸腾。
白子戚返回到厨房,调制了两碗浓稠的小料,并取出洗干净的青菜和切好的肉,摆放到石几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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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对胡颜道:“阿颜,吃饭了。”
胡颜屁颠颠地凑过去,深吸一口气,被那香味引诱得口水泛滥一发不可拾。她大咧咧地往席子上一坐,却突然脸色一变,半晌没动。
白子戚察觉到有异,忙伸手探向她的脉搏,询问道:“怎么了?可是哪里痛?”
胡颜的脸色惨白,额头渗出冷汗,好半晌才轻轻地嘘出一口气,道:“无碍。”
白子戚却皱起了眉毛,道:“你的内脏被震伤了。”随即不解道,“明明是……”抬眼看向胡颜,却没再继续说下去。
胡颜回手,拿起筷子,无所谓地接着道:“明明是将死之脉,我却活蹦乱跳地在这里要吃饭。”用筷子敲了敲铁锅盖子,“打开打开,我都闻到香味了。”
白子戚深深地看了胡颜一眼,用布垫着,打开铁锅盖子。
霎时,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
胡颜用力嗅了两下,脸上露出一副极其享受的样子,突然一扭头,竟咳嗽了起来。
白子戚递上帕子给胡颜。
胡颜扯过帕子,捂在嘴上,接连咳了几声后,终是停了下来。
雪白的帕子挪开,一朵粉色的彼岸花,悄然绽放其上。
胡颜皱眉道:“要命了,怎地咳出了血?”随即也不过多纠结,起帕子,再次抓起筷子,问白子戚,“你这东西是什么名堂,怎么吃?”
白子戚的眸子沉了沉,夹起一块肉,在滚烫的水里涮了两下:“这个东西,我管它叫杂锅子。以前沦落街头当乞丐的时候,看着别人将讨来的东西一股脑地放到锅子里煮,只觉得那个香味最是诱人。若是能吃上一口,死也愿意。”捞出肉,沾了沾碟子里的小料,“后来发迹了,想起当初闻到的那个味儿,也曾尝试着做了做,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出当初的那个味儿。”夹起肉,送到胡颜的碟子里,“自己不死心,便琢磨出了这么个东西,虽不是当初的味道,但尚觉得不错,可以一试。”
胡颜夹起肉,送入口中,香得差点儿吞掉舌头。她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何止是尚能入口,简直是人间美味。”
白子戚勾唇一笑,又为胡颜烫了一片肉:“你若爱吃,明日杀头牛给你。牛肉之味,比猪肉强多已。”
胡颜的眼睛一亮:“如此,就拜托了。”转而却道,“想找到能杀的牛,怕是不易。”一只牛堪比五个壮劳力。想杀牛,首先一点,那牛必须是老死的;其二,牛的主人要到官府报备,由官府派人查看牛的死因后,才能动手杀之吃肉。
白子戚眸光幽幽,淡淡道:“有曲大人在,难道还能阻了阿颜吃牛肉?”
胡颜莞尔一笑:“他若阻我,便吃了他的肉。”筷子翻飞,夹肉入口,香得眯起了眼睛,感慨道,“吃得香汗淋漓,这才叫痛快。来来,子戚也尝尝。这杂锅子,人多吃着才热闹。”
白子戚见胡颜一语道破髓,心中高兴,道:“将鱼肉捣碎,捶打,拌上小料和面粉,涮入此锅中,味道极美。”
胡颜点头:“好好好,明日多做准备,接着吃。”
白子戚停筷,看向胡颜:“要留下来吗?”
胡颜用筷子敲了敲铁锅边缘,笑道:“你准备得如此妥帖,难道不是打算留我长住?”
白子戚的唇角上扬,想笑,却被他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胡颜给白子戚涮了一块肉,放到他的小碟子里,道:“想笑就笑吧。你笑得挺好看的。”
胡颜如此一说,白子戚就更不想笑了。他夹起小碟子里的肉,送进口中,慢慢咀嚼着咽下后,才开口说道:“曲南一欠我七千三百两,答应将你暂借给我。你若同意,便可在这里住下。”
胡颜夹肉的筷子微顿,挑眉问:“若不同意呢?”
白子戚回道:“若不同意,我便送你回去。”
胡颜问:“银子不要了?”
白子戚倒了酒推给胡颜:“你若回去,我也搬过去讨要银子。”
胡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捶着石几道:“白子戚啊白子戚,我还真有点儿喜欢你了。”
白子戚瞥了胡颜一眼,眼神有些怪异。
胡颜问:“你那是什么表情?”
白子戚回道:“高兴……吧?”
胡颜的嘴角抽搐了两下,讽刺道:“你不如直接给我来个愤怒的表情,让我心花怒放一下。”
白子戚饮下一杯清水,淡淡道:“你不会想看见我愤怒的表情的。”
胡颜用手捅了捅白子戚的腰,戏谑道:“连你的笑我都不怕了,还会怕你愤怒?来,愤怒一个我看看。”
白子戚转开头,不看胡颜。但他的胸腔却在震动,显然笑得很开心。
☆、第二百九十八章:子戚,跟了我吧。
胡颜感慨道:“哎……若非我身体虚弱,不宜频繁动作,真想站起身,转到你的右边,看看你是如何畅快大笑的。是不是像某些人一样,一笑就成八字眉,还直露牙花子。”
白子戚将手攥成拳头,凑到唇边,咳了咳,这才勉强止住了笑。他决定换个话题,不能再让胡颜如此打趣下去,不然他可能会笑得前仰后合。也许,对很多人而言,笑没有什么不好,但对他而言,笑却是致命的。一旦,他习惯了笑,却没有了可以笑的内容,其下场可想而知。所以,在他能完全留住那个能引发笑意的人之前,他还不想那般肆无忌惮的笑。
白子戚一边给胡颜涮菜,一边缓声说道:“可知我为何寻到老道那里?”
胡颜头也不抬地吃着美食,含糊道:“说来听听。”
白子戚道:“今天去县衙接你,却见整个县衙无一人痕迹,心中猜测可能是出了事,于是回到医馆里等候消息。”
胡颜笑吟吟地道:“你知道县衙里若出了事,必会有人受伤,于是等在六合县里最大的医馆‘济心堂’,果真被你等到了抱着花如颜前去寻医问诊的曲南一。”身子倾斜,靠近白子戚问,“花如颜,死了没?”
白子戚摇了摇头,回道:“死不了,活受罪。她伤得不轻,需好生调养。”
胡颜又问:“你看见她那张脸了吗?”
白子戚轻点了一下头。
胡颜勾唇一笑,眯眼道:“你说,她那脸是怎么搞成了那副鬼样子?”
白子戚垂眸不语,继续为胡颜涮肉。
胡颜吃得开心,张口便赞道:“真是想不到,狠厉毒辣的白子戚,竟能下得厨房整治出如此美味,若非亲眼所见、亲口所尝,实难相信。子戚啊,你可真是个妙人。你瞧瞧,我吃你一顿饭,夸了你多少句?这对我而言,也是一件不可思议之事。喏喏喏,你是不是应该挖空心思的想一想,如何回敬我两句,让我也开开心?”
白子戚垂眸望进胡颜的眼底,想在那里面寻找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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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迹。却发现,自己的影子十分浅淡,仿佛只要胡颜眨眨眼睛,就能消散。
而他的眼中,却好似两潭浓墨,化不开、拉不动,胶着胡颜的样子沉了下去,直至心底。
胡颜在白子戚的眼中看见了自己,清晰得连睫毛都数得清。她突然觉得有些不自然,感觉彼此离得似乎是太近了。她想说些什么打破这种该死的宁静,只是唇刚动,便被白子戚以食指封住。
白子戚将食指竖在胡颜的唇上,眸光深沉,低语道:“若心里真觉得一个人好,是轻易夸不出口的。你姑且将我放在这里试试看,我说得对否。”手指,落在胡颜的胸口,指尖隐隐发烫。
胡颜顺着白子戚的手指看向自己心脏跳动的地方,微怔过后,抬头,低语道:“白子戚,我可以理解你在明目张胆的耍流氓吗?”
白子戚回手,饮下一杯子清水,不再搭理胡颜。
胡颜垂眸,继续涮肉,也不再插混逗乐。
在复杂的感情面前,绞尽脑汁的逗趣实在累人。
在喋喋不休的调侃中,想要情浓也实属不易。
不是对牛弹琴,却是彼此心知肚明,偏偏要你说天、我说地,就是不骂缘分是狗屁,生怕沾了缘分二字,便甩不掉这块狗皮膏药。
白子戚是个很安静的人,同时也是一个十分细心的人。
待胡颜吃饱喝足后,他问:“要小憩一会儿吗?”
胡颜摇头:“先消消食儿,一会儿再休息。”
白子戚点了点头,起身回屋,取了一只靠枕给胡颜,然后挽起袖管,开始拾残羹剩饭、洗碗刷锅、打扫厨房。
胡颜像只大懒猫般趴在靠枕上,歪着脑袋看着白子戚忙进忙出。
从割瞎老道的眼睛,到生火涮肉,再到拾厨房,白子戚那一身洁白的锦缎愣是干净如新,一点儿也不见凌乱和污点。他做任何事的时候,表情都十分淡然,但却令人觉得十分用心。他垂着眸子,视线轻轻落在那些碗筷上,然手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探入油腻腻的水中,一只接着一只地清洗干净。他的动作有条不紊、不急不躁,显然是做惯了这样的事。
微风徐来,胡颜眯起了眼睛,昏昏欲睡中透着几分惬意。她喃喃道:“白子戚,你这院子里应该种些果树。想吃了,伸手扯下一颗,用袖子蹭蹭,就能吃。”
白子戚将厨房拾得光可鉴人后,拿出一块白布擦了擦手上的水,这才端着一壶蜂蜜水,走到胡颜身边,跪坐到自己的腿上,一边为胡颜倒水,一边道:“我这里真种出了果子,你来吃吗?敢吃吗?”
胡颜原本是趴着的,这会翻了个身枕在了靠枕上,然后张开嘴,像只没有骨头的懒虫,等着白子戚喂。
白子戚将蜂蜜水倒入胡颜的口中,她十分自然地咽下后,这才开口回道:“有何不敢吃?以人骨为肥,果子应该结得更壮。不过,果子可能会很酸。毕竟,你也得让那些冤魂有个撒气的地方,偶尔报复你一下,表明自己是个恶鬼的立场。”胡颜的头在靠枕上蹭了蹭,可能觉得不太舒服,又向一边挪了挪。
白子戚改变坐姿,露出了修长的大腿。
胡颜的眼睛一亮,直接弃了靠枕,脑袋一偏,枕在了白子戚的大腿上。
白子戚垂眸,解开胡颜发尾的红色发带,用手指梳理着她的发丝。白子戚的指尖柔软,动作轻柔,胡颜闭上眼睛,发出舒服的喟叹,道:“白子戚,跟了我如何?”
白子戚的动作微顿,随即继续梳理着她的墨发,开口道:“如何跟了你?是护卫?随从?仆人?还是……面首?”胡颜似乎忘了,绿腰还曾是他下过礼的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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