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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客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鱼大心
花青染发现封云起抱着胳膊,斜倚在床边,不肯走。他有些恼火,直接道:“你还要留下看看不成?”
封云起挑眉一笑,道:“正和爷意!”
摇曳的烛火下,封云起的脸色蜡黄,看样子十分虚弱,却仍旧逞强。他将九层真气输入胡颜体内,此刻身子虚得厉害。花青染相信,他一巴掌就能掴倒封云起。
花青染的火气降了三分,道:“这样不好。若她醒了,你如何交代?”
封云起吹了声口哨,道:“娶她!”
花青染恨得牙痒痒,横了封云起一眼,骂道:“臭不要脸!”然后双手环胸,靠在了床的另一侧,对奴婢说,“换吧!等我亲自动手呢?!”探头看了一眼那奴婢的手腕。
封云起微愣,好像第一天认识花青染一样,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花青染横道:“看什么?!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当泡踩!你现在可打不过我!哼!”一扭头,掏出帕子,扔在了曲南一的脸上。
封云起吞咽了一口口水,回了目光。他敢用脑袋发誓,眼前这个花青染的脑子不正常。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啊?不,不是变脸,简直就是变了一个人啊。
奴婢不敢耽搁,伸手就去掀胡颜的被子。
封云起和花青染同时出手,放下了帷幔。
浓重的金疮药味伴随着淡淡的血腥味传出,既像安神香,让人将心放下,又像一记苦药,让人苦到心痛。
待奴婢将胡颜身上的伤口处理好,重新放下被子,掀开帷幔时,福管家拎着食盒匆忙赶来,一边拍着门,一边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花青染冷声道:“进来说!”
福管家拎着食盒快步走进屋里,对花青染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花青染道:“直说。”
奴婢见此,立刻伏了伏身子,快步走出房间。
福管家扫了封云起一眼,发现他压根就没有避嫌的意思,便涨红着老脸,对花青染道:“少爷,厨娘……厨娘在吃了刚才撤下的饭菜后,思春了!正满院子追着看门小厮跑!刚才看到老奴,竟……竟也起了歹念!若不是老奴腿脚利索,跑得快……”
话音未落,那干瘦的厨娘竟追进了花青染的房间,一眼看见这么多的男子,兴奋得难以自持。她登着直勾勾的目光,将屋里的男子环视一圈,然后直奔封云起而去。看来,她也是挑人的。
封云起这个时候特别虚弱,若不是怕有人借机暗害胡颜,他早就躺地上休息去了。见厨娘喘着粗气奔过来,心中暗道不好,忙做出防备的样子,准备给她来记狠踹。
不想,那厨娘在追男人的过程中总结了经验,竟会声东击西。
她脚步一转,竟奔向了花青染。
封云起没将厨娘放在心上,便没有合计她的路数。结果,厨娘虚晃一招,突然抱住封云起,照着他的嘴巴就啃了下去!
封云起怒极!奋力一挣,挣脱了厨娘了双臂,抬腿一脚踹在厨娘的小腹。
厨娘被踹倒,却好似变得更加兴奋,红着眼睛,胸口起伏,吸着口水又扑向了封云起。
封云起的身上绵软无力,只能撒腿跑向花青染,口中还骂道:“花老道,你瞎了不成?!”
花青染凉凉地道:“你借宿花云渡,小染当回主人,总不好什么都不安排。诺,这个厨娘,今晚送你暖床。”说完,竟咧嘴一笑,略显调皮之意。
封云起头皮一炸,怒道:“你再不出手,爷和你没完!”
花青染撇嘴,道:“吓唬人啊?小染好怕。”
福管家彻底迷糊了。他看看封云起,又看看花青染,深深感觉到了何谓一颗头八个大。
厨娘追着封云起,急色道:“你别跑,好人儿,你别跑……疼疼姐姐,快疼疼姐姐!”用力一扑,抱住了封云起的一只腿。
封云起摔倒,怒道:“疼你爹个蛋!”
厨娘扯着封云起的裤子,一边往上爬,一边乱摸,口中还含糊不清地道:“对,就要蛋!”
封云起彻底被惹毛了,抓起胡凳,就要去砸厨娘。
花青染及时出手,拍昏了厨娘。
封云起直接将厨娘踢到一边,四肢呈太字形,躺在了席子上,呼呼喘着粗气。
花青染看向福管家,道:“食盒放下,将人拖去柴房,锁起来。让看门的小厮惊醒些,这些日子唯恐不会太平。”
福管家忧心忡忡道:“少爷,这……这是怎么了啊?!”
花青染幽幽道:“风起,妖魅横行。”
封云起有气无力地瞥了眼花青染,发现他好像又变回了原先的样子,喘息道:“喂,你不是不救吗?怎又出手?”
花青染歉意道:“偶尔心生顽皮,云起不要介意。”
封云起呵呵一笑,道:“不介意?爷一点儿都不介意。等你哪天快被个又丑又老的女人强了时,爷也会淡定的看笑话,一点儿都不介意。”
花青染垂下眼睑,没说什么。
福管家轻叹一声,放下食盒,一手扯起那厨娘的一只脚,就像拖着一片叶子,转身离开了。
封云起这才知道,原来福管家会武!且武功修为竟在他之上!正因如此,他才没察觉出福管家会武的事实。
花青染关上房门,落栓,对封云起道:“你说得对,红袖有问题。若不是她对着饭菜打喷嚏,那些饭菜便进了你我口中。其后果……”看向胡颜,不言而喻。
封云起一攥拳,狠道:“那个大夫与小厮,也一定有问题!”
花青染点了点头:“这六合县,越发不太平了。只是不知,红袖在这里又是扮演着什么人,欲行什么事?”
封云起嗤了一声,道:“不到最后,谁知道谁是朋友,谁是敌人?就算是朋友,也可能是明天的敌人。看看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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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青染点头道:“有道理。”
封云起道:“爷哪句话不值得你写下来,挂墙上?”支起身子,看向花青染,“哎,你说,那小厮下的是什么春药,竟如此凶猛?”
花青染冷哼一声,道:“无耻之人行无耻之事!”
封云起冷笑:“若让爷逮到,非得……拿下他的药!”
花青染微愣,直接闭上嘴巴,不再与封云起这个兵痞说话。只要长个脑袋就会想明白,他要那药做什么。他拎起食盒,放在几上。
封云起道:“懒得动弹,不吃了。爷睡了,有事儿喊一声。”言罢,扯过被子,直接盖在身上,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传来轻微的鼻鼾声。听声音便知,这是累得狠了。
花青染睡不着,走到床边,看过胡颜的状况后,走放在曲南一脸上的手帕,将他从床上抱下来,放在了封云起的旁边,然后又给他盖上了一床被子。他也睡不着,翻找出一本张天师留给他的羊皮卷,展开,细细研究着上面的符咒画法和作用。手边放着笔和黄纸、朱砂,不时会画上两幅,作用却不大。
终究,是欠了火候。
夜深露重,花青染终是困乏,起羊皮卷和那些画废的符咒,又摸了摸胡颜的额头,见她睡得平稳,这才抱起另一床被子,转身来到封云起的身边,躺下。
窗外树影婆娑,好似鬼魅。
屋内除了封云起的鼻鼾声,再无其他动静。
封云起是累得狠了,靠睡觉休养生息。花青染还好,并未出太多的力,只是因胡颜就在身边,终是将心放下,不再惦念她身在何处,是否安全。他本想警醒着一些,熟料,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
天光乍亮时,曲南一睁开了眼睛。
他是被醒的。
他感觉自己的胸口似乎压着一记重物,凭感觉好像是只大手。他的腿上,同样压着一根粗壮的东西,凭感觉是条大腿。那人的脚,偶尔还蹬两下。肌肤相贴的触感,让曲南一的头皮一麻!
他察觉到,他虽然没有赤身裸体,但实际情况却比赤身裸体更为可怕!因为,他是半裸的。衣衫被人撕开,裤子被人扯碎,全身上下痛得好像被人拆开过。最令他无法冷静的是,抱着他的那个男人,竟还用那罪恶之源顶着他的胯!
☆、第五百八十八章:醒后乌龙阵
曲南一在清醒的瞬间,脑中瞬间冒出三句话:一,胡颜在哪儿?!二,他没死,却被人当女人给用了!三,那个胆大妄为的男子,必须死!
曲南一的脑袋一热,眼睛一红,直接翻身而起,掐住了封云起的脖子,大吼一声:“去死吧!”
封云起突然睁开眼睛,看向曲南一,目露诧异之色。曲南一声势吓人,但力气实在不大。他从鬼门关捡回一条性命,本就虚得厉害,就算给他一只老鼠,他也未必能掐死,更何况,已经恢复了几分真气的封云起?
曲南一没想到,被他掐住脖子的人竟是封云起!他愣了愣,立刻转头去看周围的摆设,这才确定,自己竟身在花青染的房里。
花青染也不起身,只是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南一?”
曲南一垂眸看向封云起,不太自然地一笑,道:“做了个噩梦。”他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却没脸坦白刚才的心中所想。毕竟,太丢人了。他并非莽夫,实在是因为封云起的举动令人误会啊。
封云起冷着脸,道:“爷不好那口。你还要坐爷身上多久?”
曲南一的唇角颤了颤,一边抬腿从封云起的身上下来,一边急切地询问道:“阿颜呢?”视线落在帷幔上,也不待他人回答,直奔了过去。
他就像只灵敏的耗子,吱溜一声钻进了帷幔。
四目相对。胡颜竟然醒了。
胡颜力地露齿一笑,唤了声:“南一。”一张口,竟冒出一股子寒气,落在脸上,冻得人直哆嗦。
曲南一立刻去摸胡颜的脸,一脸心疼地揉搓道,:“你怎么样?这次犯病为何如此严重?”扯起被子,就要往里面钻。
帷幔打开,封云起一把攥住曲南一的手臂,道:“你帮不上忙。躲开。”
曲南一想要挣开封云起的钳制,奈何身上无力,双腿发虚,只能看着封云起堂而皇之地上了床,扶起胡颜,为她渡入真气。
封云起这厮,心中明明心疼着胡颜,口中却戏弄道:“想要,就和爷说,干嘛忍着不吭声?”
胡颜没搭理封云起,用眼睛打量着曲南一,缓缓勾唇一笑,道:“穿上些衣服吧,仔细着凉了。”
曲南一坐在床边,攥起胡颜的两只冰凉的小手,揉搓着,柔声道:“是你救了我,才会让自己变成这幅鬼样子,对不对?”
胡颜没回话。
曲南一突然扔开胡颜的小手,暴怒道:“我说过,不会成为你的拖累!生与死,我有自己的选择,与你何干?!我若死了,你正好去寻你的小哥哥,岂不是更快活?!”转身,背对着胡颜,显然气得不轻。
曲南一很少发脾气,这一通发火,还是挺吓人的。
然而,下一刻,他却身体一歪,直接软倒在了地上。
胡颜的手抬了抬,本想抱出她,却因身不由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摔倒。
封云起问:“小哥哥是谁?”
无人回话。
花青染醒了,但一直躺在地上没有动。世人眼中的谪仙,其实……赖床赖得严重。他见胡颜醒了,心也就放下了,于是赖在不太舒服的褥子上,越发不想动一下。这种情况,预计持续个一个钟,也就好了。
胡颜对花青染道:“青染,你把他搀扶起来。”
花青染侧躺着,看着胡颜,点了点头,却没有动。
胡颜与花青染对视。
花青染这才懒洋洋地坐起身。
曲南一咬牙道:“不用!”他直接支撑着身体,慢慢爬了起来,一屁股坐在床边,抬手遥点胡颜的鼻子,最后却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干错冷哼一声,扭开了头。
胡颜笑了笑,不语。曲南一这人,油腔滑调,没个正形,偏生,对她是用了真心的。这份不顾个人生死的情谊,问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
封云起一直被胡颜漠视,心中早就不爽,于是将真气推得又冲又急,竟有种拼命的架势。
胡颜有些受不住,咳嗽了两声。
封云起立刻放缓了推送真气的速度,让气息变得绵长起来。心中,有些自责,暗自警告自己,不许再鲁莽行事。若自己当真只有十七岁,尚可以任性一些,但毕竟已经是二十七岁的高龄,再因为争风吃醋而情绪不稳,就实在有些说不过了。一想到二十七岁,封云起就有些烦躁。二十七岁的老童子,较起真儿来,真要命啊。
花青染见没自己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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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又躺回到褥子上,放懒。
曲南一缓了一会儿后,又转回头,扯起胡颜的小手,揉搓了起来。他也不说话,就那么低垂着头,将视线放在胡颜的小手上,仿佛那里正在开花,煞是好看。
一刻钟过后,胡颜的身子回暖,封云起的脸上又变得蜡黄。
胡颜缓缓地嘘了一口气,挪了挪身子,倚在了靠枕上。她也不看封云起,就像个狼心狗肺的人那般,好似完全不记得封云起几次三番救她的好。
封云起也憋着一股子怒气,强撑着身子站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花青染从地上站起,拿出自己的亵裤亵服递给了曲南一。
曲南一伸手接过,又说了句:“没有外袍?”
花青染道:“有。不想借你穿。”
曲南一道:“别小气。”
花青染道:“你上次借了一回,至今未还。”
曲南一哽了一下,知道花青染是真的不想借他袍子,只得拿着衣裤,转到屏风后面换上。
花青染见曲南一打理完毕,便对等在门外的小厮道:“进来吧。”
小厮将打来的洗漱水放到架子上。
花青染道:“再多打两盆过来。”
小厮应了声诺,退出了房间。
红袖拎着食盒,走进房间,将碗筷一一摆好,然后冲着花青染挤眉弄眼了一番,便退出了屋子。
曲南一拧了条手帕,走到床边,给胡颜擦了擦脸和手。那份认真的样子,不可多见。
胡颜望着曲南一低垂的眉眼,沙哑着嗓子,轻声道:“南一,你若死了,我会寻下一个百年,直到等你的轮回出现。”
☆、第五百八十九章:血龙麟认主
曲南一被胡颜的一番话打乱了阵脚,一颗心跃跳不跳就像要死掉。然而,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算死,都值了!
胡颜淡淡一笑,对曲南一接着道:“你在世人眼中兴许有百般不好,也不能与我匹配,然……我要的,只是一颗心而已。你将它给了我,我必不会负你。”
曲南一缓缓紧手指,抬眼看向胡颜,眼底泛起波光,就像四月的溪流,潋滟动人。
胡颜打趣道:“你若哭了,我会受不住的。”
曲南一伸手弹了一下胡颜的额头,含泪笑骂道:“我若是你,就再说些煽情的话,让我好生哭一场。毕竟,我这脸皮厚得连自己都侧目。遥想当年,却也想不出,曾几何时落泪过。”
胡颜目光温柔地望着曲南一,道:“若心悦一个人,哪舍得他落一滴泪?”
曲南一的脸,红了!
胡颜在叹为观止的同时,心中变得无限欢喜,一种甜滋滋的感觉悄然升起,竟抬手去揉曲南一的脸。
花青染看了半晌,一直按压着醋意,此时此刻却是再也按压不住,直接掀了醋岗盖子,喷射而出。他冷声道:“饭菜要凉了!”
胡颜瞥了花青染一眼,笑道:“不赖床了?”
花青染的脸皮薄,直接红了脸,磕巴道:“这……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好继续赖床?”
曲南一得了胡颜的表白,一颗心无比欢喜,哪里会在意花青染闹得小情绪。所谓成王败寇,他赢了,花青染输了,他就大度一些不去计较手下败将的冷言冷语吧。
门外的封云起,听着屋里的动静,一张脸由黄变黑,心里狂奔过一群草泥马。他拼死拼活地救了兽兽,她却对他置若罔闻,笑吟吟地与曲南一山盟海誓?!真当他就是个二百五,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吗?!封云起黑着脸,大步走回屋子,用手泼了泼脸,随手一抹脸,便大刀破斧地坐在席子上,怒视胡颜。
他可以做好事不留名,却不能让人忽视得如此严重!先不说男子的自尊心,就是那颗少男的小心肝也受不得这个!
曲南一傻笑,花青染红着脸,封云起怒目而视,胡颜倒是一派悠然自然。如此诡异的气氛下,胡颜的腹部突然发出饥肠辘辘的声音。
曲南一直接回神,柔声询问道:“你就坐在这里,我喂你如何?”
胡颜道:“我又不是七老八十,还用你喂。”说完这话,她明显愣了一下。
曲南一从她的话里行间猜出,她的年纪一定过百,却不好拿这事儿来打趣她,只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道:“我想喂你,又岂会先掐算年纪?”
胡颜豁然一笑,道:“你说得对。不过,我这会儿身子正爽利,就下去和大家一起吃口饭吧。”
花青染立刻端来清洁牙齿用的物品,眼巴巴地交到胡颜的手中。看那样子,虽不明显,却绝对是在等着夸奖。
花青染的心思有些诡谲,一会儿一个样,胡颜也拿捏不准他思考问题的角度。见他如此,心中一软,终是赞了句:“这盐……不多不少,量正好。”
一直冷着脸的封云起突然抚掌大笑:“啊哈哈……啊哈哈哈哈……”
花青染不满地瞥了眼封云起,嘀咕了一句:“牙都不洗,还敢笑?”
封云起看了胡颜一眼,闭嘴,站起身,去洗牙。
所谓洗牙,就是用柳枝条,沾了细盐咀嚼,然后用水漱口。
别看柳枝条简易,但能用细盐洗牙,却不是一般人家能享受得起的。
众人纷纷洗漱完毕,花青染和曲南一同时伸出手,要搀扶胡颜。
胡颜却道:“我自己来。”说着,支起身,动作僵硬地下了床。因为手脚不利索,扫过了自己的衣衫,将其碰到地上去。
被奴婢放在衣服和裙子中间的血龙鳞和暖玉随之掉落,发出一声厚重的声响。为何发出一声?花青染手疾眼快,一伸手,捞起了暖玉。血龙鳞掉到地上,发出了声响。
曲南一捡起血龙鳞,把玩道:“这是什么东西?”
胡颜的呼吸一窒,忙喊道:“别动!”
不知是胡颜喊得迟了,还是曲南一被她这一喊吓到了,竟然手指一划,擦过血龙鳞的边,流淌出艳红色的血。
这个伤口很深,血流不止,顷刻间染红了血龙鳞。
胡颜傻眼了。
真的,傻眼了。
她想发火,想砸东西,还想……打人!打曲南一,也打她自己!她感觉到十分痛苦,就仿佛心脏被血龙鳞割伤了一般。若说多心疼曲南一的手指,那绝对达不到心痛如绞的地步。然,胡颜的心中中,曲南一绝对占了很大很大的比例。
为何?
只因……血龙鳞是六大祭祀神器之一,它承载了小哥哥的部分神识。如今,曲南一滴血在血龙鳞上,被其认主。她若想寻回小哥哥的全部神识,就得……杀了曲南一!
操咧!
贼老天,你在耍她对不对?!
爹蛋!
一定是在耍她玩!
胡颜欲哭无泪,望着曲南一的那只手,看着血龙鳞就像贪吃的孩子那样,不停地吸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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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曲南一的血,她的心在颤抖,身子在不停地哆嗦。就仿佛,在承受着不能承受的痛楚,至今不敢相信此事就发生在她的眼前!
山崩地裂的感觉,有没有?!有!
胡颜之所以对封云起冷淡,正如她曾经想过的那样,放封云起一条生路,若他还凑过来,就别怪她心狠手辣。所以,面对封云起,她不能热情,也不想热情。每次与封云起的笑闹,她都感觉自己就像妓女,对客人笑脸相迎,却是为了掏光客人袖兜里的银子。而他,比妓女更歹毒万分。因为,她不要银子,她要得是封云起的命!
对花青染若即若离,是因为他手中攥着“三界”。她借花青染之手,保护“三界”,自然是要拿回来的。闹得太僵,不好看。
对曲南一许诺百年,是她存了私心。她以为,她可以。她身为大祭司,又不能行男欢女爱,就算多寻两个人陪伴自己,又有何难?曲南一对她真心,她又何尝无意?待她唤醒小哥哥,与他说明百年孤寂,想必他也会理解自己的难以取舍。
然,曲南一这个狗日的!可真是气死她了!竟……竟让血龙鳞认主了!真是找死!不但找死,还是找她的手,让她亲手弄死他!
胡颜怒不可遏,又急火攻心,竟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花青阿和曲南一一同急声道:“阿颜?!”
封云起急忙奔到床边,喊道:“兽兽?!”
三个人,五只手,同时伸出,去推胡颜。
胡颜不醒。
三个人,三只手,同时探向胡颜的脉搏,就仿佛各个儿都是老大夫,能号脉一般。
花青染伸着手,看向封云起和曲南一。
封云起和曲南一讪讪地回手。
花青染诊脉过后,给出四个字:“急火攻心。”
花青染和封云起一同看向曲南一,最后将视线一同落在曲南一攥着血龙鳞的那只手上。
曲南一随着二人的目光,看向自己手中的血龙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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