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客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鱼大心
封云起的手指微微一僵。长安,他曾发誓,一辈子不会踏足的地方。封云起的脚步不停,继续前向走了大约五六步的时候,才沉沉地开口道:“容我想想。”
胡颜笑道:“好。”
☆、第三百九十九章:真疯了?
二人步行回到封家,站在冯家门口,却谁都没有进去的意思。
两两相望时,封云起自嘲地一笑,道:“不知何时,我竟也会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觉得这段路程格外的短。”
胡颜臭屁道:“有美相伴的感觉,不错吧?”
封云起眸光沉沉,语调轻柔:“愿长久。”
胡颜突然有些心虚,竟不敢看封云起的眼睛。
封云起一把将胡颜抱进怀里,提起下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这才沉声道:“阿颜,很难认真,但若认真,便容不得欺骗,你千万不要做出毁约之事,否则……玉石俱焚。”
胡颜真的很想问问,咱约定什么了?但见封云起那严肃的模样,愣是没敢开这个口。
就在这时,封家院子里响起封云喜的尖叫声。
胡颜问:“真的疯了?”
封云起点了点头:“与疯无异。”
胡颜来了神头,挽起袖子道:“我去看看。”
封云起好笑道:“你怎么……算了,去看看吧。”
胡颜活动了一下肩膀,邪笑道:“一天不被人骂上几句恶妇,打心眼里不舒坦啊。”
二人走进大院,来到封云喜的房门口。
封云喜的屋里点着灯,有婆子在轻声哄着封云喜:“姑娘啊,不怕不怕,你那是做噩梦了,醒了,就没事儿了。”
封云喜的声音传出:“婆婆,可是……可是云喜好怕。云喜梦见大哥哥一刀砍了云喜,云喜变成两半,血流了一地哦。”
胡颜推门而入,望向缩在婆子怀中的封云喜。
封云喜被胡颜吓了一跳,忙往婆子怀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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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察觉到胡颜没有恶意时,这才一点点转过头,怯生生地看向胡颜,然后看向封云起,脸上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奶声奶气地喊了声:“大哥哥。”
胡颜突然有种自插双目的冲动。
婆子见到封云起,忙下了地,施了一礼,道:“爷,小姐又做噩梦了。”
胡颜道:“不可能。”
婆子微愣,搭话道:“婆子亲眼所见,小姐确实做噩梦了。”
胡颜望着封云喜道:“她的梦中没有我,怎么好意思称之为噩梦?”
婆子感觉自己不会思考了。
封云起摆了摆手,示意婆子出去。
婆子施了一礼,这才迈着小碎步一路快走出了屋子,并回身关上了房门。
胡颜向封云喜走去。
封云喜怯生生地看着胡颜,努力露出一个讨好的笑,低低地喊了声:“姐姐。”
胡颜停住脚,对封云起道:“哎呀,她这样,我都不好意下手拾她了。”
封云起对胡颜宠溺的一笑,道:“如此,便让她自生自灭吧。”
胡颜皱眉感慨道:“心有不甘呐。如果人做完坏事后,都能以一疯逃脱罪行,想必这世上的人,十有八九都会是疯子。”
封云起道:“你说得有理。然,世人做事,皆是情七分,理三分,让有理成了无理可寻。”
封云喜望着胡颜与封云起,一脸的迷茫之色,好像听不懂二人说得是什么。
胡颜勾唇一笑,道:“其实,封云喜也没做错什么,只不过是……心术不正罢了。有些事,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人呐,无论想做个恶贯满盈的坏人,还是做个兼济天下的好人,都要有足够的资本,否则,只能成为一个笑谈,落得一个疯子的下场。”
封云起攥住的胡颜的小手,柔声问:“为何如此感慨?可是心有困惑?不妨说出来听听。”
胡颜挑眉,问:“你有解决之道?”
封云起摇头。
胡颜又问:“你有改变之法?”
封云起再次摇头。
胡颜歪了歪头,目露调皮之色,道:“那我与你说什么?”
封云起正色道:“说出你的困苦,让我……笑一笑。”
胡颜微愣,随即呵呵笑了起来。她还真没想到,封云起有此调皮的一面。想当初,被他一次次打伤,感觉就像在梦中。嘶……这么说也不对,即使在梦中,也是挺疼的。
封云起眸光柔和,望着胡颜是满眼的宠溺之色。
封云喜望着难得温柔的封云起,露出了向往之色。
胡颜察觉到封云喜的目光,直接用手挡住了封云起的脸,对封云喜道:“别看了,这是我的。”拉着封云起,转身出了房间。
封云起心中欢喜,畅快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封云喜见封云起与胡颜要走,忙喊了声:“大哥哥!”
封云起了笑,回头。
封云喜抱着被子,可怜兮兮地道:“大哥哥,云喜怕。”
封云起冷着脸,道:“若怕,就起来读书。”
胡颜却笑吟吟地道:“怕啊?找个人多的地方给你玩啊?”
封云喜本能地抵触胡颜,警觉道:“去……去哪儿?”
胡颜诱拐道:“那里有很多男女,不但会让你穿得好、吃得好,还会有不同的人陪你睡哦。”
封云起笑道:“白子戚可能还不知道,他的烟花之地竟如此之好。”
胡颜哈哈一笑,道:“他那套逼良为娼的把戏已经不值一提,欢场嘛,自然要得是你情我愿,才更为舒心顺畅。”
封云喜看向封云其,怯生生地问:“大哥哥,你去吗?你若去,云喜……云喜也去。”
胡颜用手拍了拍封云起的胸口,大咧咧地道:“这个花魁,爷包了!”
封云起攥住胡颜的小手,笑得意味深长:“如此,甚好。”
封云喜望着二人,眼中泛起羡慕之意。
封云起与胡颜携手离开了封云喜的房间,婆子进来,将封云喜哄睡后,吹了蜡烛,退到侧室里去。
过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一个蒙面黑衣人偷偷推开封云喜的窗,跳进她的屋子,悄悄摸到床边,一把捂住封云喜的嘴巴,低低地说了声:“别叫,是我。”
封云喜惊醒,瞪大了惊恐的眼,一把扯下黑衣人的手,开始撕心裂肺地惨叫:“啊!!!”
黑衣人直接跳出窗外,逃了。
婆子醒来,点了蜡烛,坐到床边,拍着封云喜道:“小姐不怕啊,不过是个噩梦罢了。”
封云喜紧紧攥着婆子的衣襟,哆嗦道:“不……不不,不是的婆婆,不是梦。”
婆子终于哄睡了封云喜,又吹灭了蜡烛,回到了偏室。
过了一会儿,蒙面黑衣人再次出现在封云喜的床边,手持一把匕首,拍了拍封云喜的脸。
封云喜睁开双眼,一眼便看见那泛着寒光的匕首,当即捂着耳朵开始尖叫:“啊!!!救命啊!!!”
黑衣人消失,婆子再次出现,瞪了封云喜一眼,小声嘟囔道: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黑衣人跑到院内的凉亭,对负手而立的封云起道:“这次,我信她是真疯了。”
☆、第四百章:心疼谁的形单影只
封云起转回身,扯下黑衣人脸上的布,道:“经你这么一折腾,她若以前是装疯,那现在也一定是真疯。”
胡颜道:“知道她疯了,我才能安心呐。”将匕首扔给封云起,“我走了。”
封云起:“我送你。”
胡颜戏谑道:“然后,我再送你回来?”
封云起挑眉:“有何不可?”
胡颜抓起自己换下的衣裳,打个包裹背在了身上,摆了摆手,跳上墙,回眸一笑道:“等你答复。”
封云起望着胡颜,比出三根手指,表示三天。三天之内,给她答复,到底要不要和她回长安。那个地方,他曾发誓,一辈子不会踏足。然,为了胡颜,他愿意认真想一想,只是,胡颜也要认真想一想,是否敢让自己陪她回长安。
胡颜灿然一笑,跳下墙头,跑了。
封云起跃上墙头,望着胡颜远去的背影,幽幽道:“穿着夜行衣,这是要去哪儿?”
无涯出现在墙下,抱拳道:“可要属下尾随胡姑娘?”
封云起略一沉吟,道:“任她来去,不用尾随。”勾唇一笑,负手望月,“有种猫,闻腥而动,最是恼人啊。偏偏,你又打不得、锁不住,唯有……以毒攻毒!”封云起眸光沉沉,若一只磨着爪子的雄狮,看似懒洋洋,实则眼中早已浸染了嗜血的战意,令人不寒而栗。
然而,下一刻,他却是无奈地一笑,低语道,“哪敢用毒?生怕毒死她,陪葬了自己。哎……这只恼人的猫儿。”
封云起的百般纠结,胡颜不知,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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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己的衣裳,溜溜达达的往回走,起初也没想过要去哪里,但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县衙门口。
胡颜没有拐去后院看任何人,本想装成路过而已,却发现县衙大堂里有微弱的烛光透过门缝传出,在黑夜里泛着淡淡的光晕,不强烈,却令人……心中泛酸。
她一直以为,曲南一将会是自己的,而自己则是小哥哥的。她可以狠心辜负曲南一,潇洒来去。结果却是,藕断丝连,扯不清。
许在世人眼中,曲南一配不上她,但她身为大祭司,要得不是一个强悍的男人,而是一颗强悍的心。遇敌,她上;遇险,她趟。而那个男人,要有颗强大的内心,陪她折腾,不死不休。曲南一为人圆滑,最能委屈求全,看似油嘴滑舌,实则承受能力极佳。他能保护自己,亦能狠心杀敌。胡颜不在乎百年之后世人如何评说,却始终不能放下对小哥哥的执着。若非如此,曲南一才是适合她的那个良配。
曲南一……
曲南一呀……
曲南一不会是她的,也绝不会是花如颜的。就算她无法与曲南一携手白头,也不会让这样一个男人便宜了花如颜那个贱人!
胡颜的眸子发狠,望着那门缝半晌,终是准备抬脚走人,却听见了侧门开启又关合的吱嘎声,显然是有人来了。
胡颜略一沉吟,若一只灵巧的猫般,攀上墙头,跃上房檐,轻轻喘了两口后,掀开房瓦,向下望去。
屋内,曲南一在翻看竹简,速度很快,好似一目十行。他的周围,堆满了竹简,黑压压一片,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搬来的。
胡颜察觉出了曲南一的异样,皱眉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曲南一此人,素来懒散,从来就没见他如此兢兢业业过。更何况,他是能坐着不会站着,能躺着绝对不会坐着。而此刻,他却将背脊挺得比直,就好像是一根笔直的人雕。若非他的双手在动,很难察觉这还是一个活人。
胡颜所处的角度,虽然看不清曲南一的脸,但他周身散发出的清冷气息,是十分明显的拒人于千里。此时的曲南一,像棵傲雪青松,承载了白雪的重压和寒冬的凛冽,依旧将背脊挺得笔直。
胡颜没觉得应该赞叹,反而有些心疼他的坚强。
二十四岁的曲南一,在常人眼中已经是成年男子,可在胡颜眼中,却只是一个大男孩。诡异的心态,源于百余年的生命痕迹,总向着不可思议的方向划转。
王厨娘由门口探出头,看了曲南一两眼后,拎着食盒,轻轻抬脚走进县衙大堂,来到曲南一的身边,小声道:“大人,吃饭吧。”
曲南一没有回应,继续翻看着竹简。
王厨娘关心道:“大人,两天了,你滴水未进,再这样下去,身体就垮掉了。奴知道,花姑娘中午给大人送过饭菜,可大人都吐到痰桶里去了。奴打扫的时候,看见了。”
曲南一不搭理王厨娘,仍旧翻看这竹简。
王厨娘轻叹一声,将食盒打开,把碗筷摆在了几上,小声嘟囔道:“也不知你们年轻人闹腾个啥。人家好好儿的一个姑娘,你非要人家一块皮,谁有勇气扒皮给你,那得多疼啊?!胡姑娘也是,她不给皮,就让大人纳了花姑娘为妾,既全了大人的名声,还解决了此事。胡姑娘做大,花姑娘做小,这多好。犯得着闹腾成这样?”
曲南一啪嚓一声合上竹简。
王厨娘吓了一跳。
曲南一又拿起另一只竹简,展开,细看。
王厨娘偷偷观察着曲南一的脸色,半晌才小声道:“大人,你还是吃点儿吧,身子骨要紧。”
曲南一的眼睛落在竹简上,也不看王厨娘,却开口说了话。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与往日的清润、油滑绝不相同。他说:“拾走。”
王厨娘还想再劝,却见曲南一看都不看自己,只能轻叹一声,一边拾起碗筷,一边小声嘀咕道:“今天去集市上买菜,奴还看见胡姑娘和人打架来着。”
曲南一攥着竹简的手指缓缓紧,却并未开口询问。
王厨娘拎着食盒走了。
胡颜趴在房檐上,看了曲南一半晌,也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么,脑子对身体下达了走的指令,但身子却偏偏如老僧入定,不肯动一下。
月色阑珊,人影模糊,一盏残烛,一道剪影。
偌大的县衙大堂里,唯有曲南一一人静静跪坐,守着与影子的地老天荒。
胡颜凝视着他,想在离开前陪陪他。
☆、第四百零一章:男*
胡颜陪着曲南一看完两卷竹简后,准备起身离开,却见花如颜一个人拎着食盒走了进来。她跪坐在曲南一的脚边,轻柔道:“南一不回后院,可是为了躲避如颜?”
曲南一看着竹简,淡淡道:“夜深了,去休息吧。”
花如颜用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薄纱,一双美眸凝视向曲南一,幽幽道:“若如颜能恢复容貌,南一可还会避之唯恐不及?”
曲南一放下竹简,望向如颜,静静地注视片刻后,沙哑道:“我能问阿颜要一块皮,又岂是注重皮相之人?”
花如颜眸光含泪:“那为何……”话问到一半,却是说不下去了。
曲南一苦涩地一笑,道:“如颜,你心中知道答案,又何必问我?”
花如颜摇头,缓慢的摇头,喃喃道:“南一,我不懂。”
曲南一面无表情地道:“不懂也没有关系。只要你不想走,我便照顾你一辈子。”
花如颜忍不住问:“那胡颜?”
曲南一拿起竹简,淡淡道:“她是她,你是你,不用混为一谈。”
花如颜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曲南一没有交谈的想法,便只能作罢。她觉得曲南一说得不对,她与胡颜之间,已经不是她是她、我是我的关系,但却又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才能质问出心中的疑惑。
曲南一继续翻看竹简,身子一动不动。
花如颜抿了抿唇,低眉顺眼地起饭菜,拎着食盒站起身,打算往外走。
曲南一突然开口道:“如颜。”
花如颜忙回过头,看向曲南一,眼中满是渴望。
曲南一轻叹一声,放下竹简,道:“你跟着我,终究是受苦了。”
花如颜的泪盈于睫,重新跪坐到几前,道:“南一若知我心,便称不上苦。”
曲南一凝视着花如颜的眼睛,道:“我本是浪荡公子多情人,但并非不负责任的混人。如颜,我想让你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却往往事与愿违……”
花如颜一惊,忙问道:“南一何出此言?”
曲南一怅然道:“原本我有登一步的机会,却因潘太守之事耽搁了前程。如今,知州之位空悬,我想进一步,却无力周旋。情不如意、心不如怨,此生,怕是要愧对你了。”
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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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感动道:“南一,你能将如颜放在心里,如颜已经心满意足,就不要说什么愧对与否的话了。”皱眉,思忖道,“这六合县确实太小,不能让南一施展抱负,若能进一步,方称大善。官场之事,如颜不懂,南一可有章程?”
曲南一道:“我无背景,若想更近一步,可能需要一些银两。”自嘲地一笑,“我非清官,却也实在拿不出那些银两。”
花如颜轻叹一口气,道:“此事,还需想想办法。我如今离开花家,手上的积蓄所剩无几……”
曲南一立刻表态,一脸正色道:“如颜,我曲南一再不济,也不会动你的银两。你为我屡次犯险,此等情谊,已让南一心生愧疚、坐立不安。若再拿了你的银两,我……于心何忍?!”
花如颜微愣,随即道:“且等我筹到银两,再说此事。南一,你还是要先将饭食吃了才好。”言罢,将食盒打开,将碗筷一一摆放到几上。
曲南一拿起筷子,展露笑颜,道:“若阿颜能有你一半贴贴,我心足矣。”
花如颜眼含水雾地望向曲南一,可怜兮兮地道:“如颜,真就不如她吗?永远都顶替不了她的位置吗?!”
曲南一放下筷子,伸手去摸花如颜的长发,却在即将碰到她的头发时回手,幽幽道:“许是睹物思人吧。在这六合县里,满满的都是与她同行的回忆。若哪天能离开这里……呵……兴许会忘了吧。”
花如颜听闻曲南一此话,又联想到他所谓的知州之位空悬,心中有了计较,目露坚韧之色,抿了抿唇,道:“南一,我们一定会离开这里的!待你荣升为知州,我们就离开这里!”
曲南一垂眸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花如颜紧张道:“南一?”
曲南一抬头,道:“你可知,想得知州的位置,需要多少银两?”
花如颜问:“多少?”
曲南一答道:“一万两的真金!”
花如颜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道:“这么多?”
曲南一点了点头,道:“你姑且将这些饭菜撤下吧。现如今,我是没有食欲吃什么的。”
花如颜关切道:“那怎么行?南一,你姑且吃一些。办法……总会有的。再者,这些饭菜都是如颜亲手准备的,你好歹吃一些呀。”眼神一飞,带出几分妩媚。
曲南一点了点头,拿起筷子,默默吃着饭菜。待花如颜拾碗筷离开后,他又走到后堂,将吃进去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
还是,吃不下。
胡颜躺在县衙大堂的房檐上,望着星星与月亮,听着曲南一的呕吐声,突然就有些迷茫了。
曲南一知道自己是大祭司,想要提携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却从来不求她帮忙,反而舍近求远,想让花如颜拿银子出来帮他升官,这是为何?
都说债多不压身。难道是因亏欠花如颜太多,所以不差这一星半点的债?还说是,他与自己断了个干净,不想再与自己有任何牵扯?
他要离开六合县,他要去当知州?
胡颜突然就恼怒了!
她可以不要曲南一,但若曲南一不要她,那是万万不被允许的!
胡颜一翻身,准备去找曲南一,却看见曲南一由后堂走出,回到大堂,跪坐到席子上,继续翻看那些卷宗。没日没夜,无声无息。烛火在他面前静静而立,整间县衙大堂就好像一副残破的画卷,令人心酸。
胡颜望着曲南一,曲南一看着竹简,竹简映着火苗,火苗照着胡颜,胡颜望着曲南一……
周而复始。
胡颜突然就失去了找曲南一掐架的勇气。
她凭什么去?
用什么身份去?
有何资格去?!
她在百无聊赖时,喜欢曲南一的幽默逗趣;在空虚寂寞时,喜欢曲南一的热情拥吻;在怒不可遏时,喜欢作践曲南一;她在决定离开时,却非要将错按在曲南一的身上,判他一个感情不纯、心思不良!
实则,她才是那个得陇望蜀、想要左拥右抱的人啊!
曲南一……曲南一……唯一一个有着正常人真情实感的男子。他对花如颜的那点儿小善良,却被她拿出来无限扩大。难道,不是因为她自己的嫉妒在作祟?
呵……可笑的嫉妒!
她没资格嫉妒!
胡颜从来都能看得清自己。
所以,别怨别人如此对你,只因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给了对方一种暗示,暗示他可以如何对你!
胡颜心中苦涩,眼神发狠,便要转身离去。
这是,曲南一的胃里酸涩难受、胸腔里翻滚着血气、喉咙发甜、一张口,又咳了一口血。
胡颜望着那口血,轻轻扣上房瓦,将自己与曲南一隔绝。
月光下,房瓦上空无一人,瓦砾上却有滴晶莹在闪烁着水润的光泽。
夜,凉了。
☆、第四百零二章:后宅不宁之非羽与司韶
司家宅院。
胡颜前脚刚迈进院门口,便听见一声高亢的尖叫声,直直刺入耳膜。
幺玖?!
胡颜忙向百里非羽的房间跑去,一脚踹开房门。
屋内,百里非羽衣衫大开,一身虐痕,正轮着拳头追着司韶打。
司韶穿着亵衣亵裤左右躲闪,看似身形灵活,实则狼狈不堪。屋里虽说没什么摆设,但还是被撞得东倒西歪,一片狼藉。
百里非羽气得两眼发红,整个人都状似疯魔,拼了命地追司韶。司韶一旦被他抓住,便是又踢又打又咬又挠,总之,无所不用其极。
司韶的亵衣被扯开了,领子偏到一边,脖子上还有着明显的挠痕。那头漂亮的灰色长发,也被百里非羽拽下了一撮。
司韶警告道:“你再动手!就别怪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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