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客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鱼大心
劫金案发生的时间,恰好是绿腰假死之后。那时,他心灰意冷,却不能离开六合县,只能继续散布谣言,吸引潘太守的注意。那时,花青染与花如颜纷纷离开六合县,又在胡颜出现后纷纷回来。胡颜曾从许老道那里偷了许多金子回来,害他误以为打劫那些赈灾金的人是她。后得知,这些金子都是花如颜送给许老道的,曲南一的心中便有了计较。
杀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回那些赈灾金。花如颜要搅合他与胡颜的感情,他在安抚胡颜的同时,还要努力配合花如颜演戏,演一个有一点儿良心却痴情的风流种子。为得,只是寻回那些赈灾金!呵……若他一心为公,就应该将负心人扮演得淋漓尽致,也好过现在这样,两手皆空。攥不住,又回不去。
想要扮演一个优柔寡断之人,必须要让自己成为那样的人。都说幺玖是戏子,最善演戏,殊不知,在他这儿,早就落了下层。
大道好走,他却独爱小桥单行。怨谁?呵……
胡颜怨他不信任她,可她又怎知,他又何曾不怨她,从不信任他?
花如颜在利用他,他便利用花如颜试一试胡颜对自己的情谊,结果……一败涂地。胡颜要得,终究不是他曲南一。
他身兼要职,为天家办事,不能对他人言。就如同胡颜的身份,她不说,他便不问。就如同他的真实身份,她不问,他从不会说。只因,他早已看透浮华,要得便是一个原汁原味的洒脱!
那些所谓的身份、地位,不过是天家给的殊荣,与他曲南一有何干系?!他孑然一身,要得只是胡颜一个女人!
却,难。
如此之难。
曲南一自嘲地一笑,突然暴发一串咳嗽,忙掏出帕子捂住口。
帕子离手,染了团血迹。
曲南一盯着那团血迹,幽幽道:“何苦?”若情深至此,何苦请深?许像燕归那样,失了记忆、断了念想、完全的遗忘,才是好的。
曲南一起帕子,拿起剪子,将有字的位置剪下,烧毁,然后提笔,回了一句不着调的词儿:清雪寒,人偎暖,无娇娘,身影单。
然后,从发冠上抠下装饰玉片,从发冠夹层里取出一根羽毛和一瓶十分小巧的蓝色药水。用羽毛沾着蓝色药水,在绢布的空隙处,写下三行蝇头小楷:其一,由潘太守入手,查得琼将军与齐王爷私备兵马罪证,现以派人送回。其二,封的身份如实,却无意朝廷纷争,望爹妥善处置。其三,劫金案已有头绪,儿与主犯同住一个屋檐下,定能寻回赈灾款。暂不回。珍重。
待蓝色的墨迹干涸后,在绢布上彻底消失不见,曲南一才将其装入信桶里,插在信鸽的脚边。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放飞了信鸽,直到其消失不见,还在仰头看着,口中轻轻念叨着:“暂不回。”
他嘴里泛苦,眉毛紧锁,没有一点儿人前笑吟吟的样子。
他返回到几边,抓起竹简,继续埋头看。到底能看进去多少,就不得而知了。唯有一点萤火陪着他,守着那份秘密,不能对人言。
☆、第三百九十三章:众男异相
白家,白子戚攥着锄头,高高举起,重重落下,正一下接着一下地翻着地面,将石灰粉都刨了出来。
大门被敲响。
他拎着锄头,打开大门。
赌坊管事敛衽一礼,低声道:“爷。”
白子戚转身回到院内,继续刨地。
赌坊管事走进院内,对白子戚低声道:“爷,胡姑娘将李安仁的手打骨折了,且诬陷李安仁给她下毒。李安仁表面认栽,暗地里却在找人拾胡姑娘与百里非羽。恰好,找到我们的人。此事,还请爷示下。”白子戚虽从未说过要关照胡颜,但长个眼睛的便能看出,白子戚对胡颜是有意思的。此事,若不禀告白子戚知道,管事怕事后担责任。给别人做事,拿着普通的月俸,操着一般的心;给白子戚做事,拿着高额月俸,操着非一般的心。
白子戚一锄头抛在地上,淡淡道:“既然李安仁求来,应下便是。”
赌坊管事微愣,偷偷去看白子戚的脸色,但如往常一样,白子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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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表情,令人窥探不到一丝方向。
白子戚瞥了赌坊管事一眼。
赌坊管事立刻敛心事,应道:“诺。爷可还有其他吩咐?”
白子戚又刨了两下地面后,这才说道:“寻一些不中用的生人去做。”
赌坊管事心中暗道:果然,白爷还是护着胡姑娘的。寻一些不中用的人,自然伤不到胡姑娘,但那个弱弱的百里非羽就未必那么好运了。用生人去做,就算此事被胡姑娘知道,也与白爷无关。这简直就是名利双的好买卖!
赌坊管事自认为思虑周祥,洞悉了白子戚的心思,于是主动提议道:“不如派两拨人?几个无能之辈,去叨扰一下胡姑娘?几个好手,去对付一下百里非羽?”
白子戚抬头,瞥了赌坊管事一眼。
赌坊管事知道自己的想法与白子戚的真实意图有所冲突,不心中一惊,忙道:“是小人鲁莽。”
白子戚眯了眯眼睛,望向地上堆放的几捆小树苗,道:“让人对付胡颜,她未必会追根究底;但若让人对付百里非羽……”唇角微勾,露出一个令人胆颤的冷笑,“她会和你拼命。”
赌坊管事心中大惊,没想到白子戚是如此形容胡颜与百里非羽的关系。他有句话在喉咙里转了好几个来回,却没敢问出口。
白子戚却放下锄头,直接道:“还有事?”
赌坊管事借机道:“爷,大家都在传,说那百里非羽就是燕归,不知……”
白子戚走到木盆前,洗了手,道:“此事,怕是那百里非羽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话的意思便是: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赌坊管事这回听明白了,于是不再耽搁,再次敛衽一礼后,退出了院子。每次他进入白子戚的院子,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今天一看,才明白为何自己会有那种感觉。原来,这院子里铺了一层石灰粉!寸草不生,鸦雀不鸣,不怪异才怪!
花云渡里,花青染在抚琴。琴声悠扬,隐含悲伤寂寥之意。
福管家弯腰立在花青染的身侧,显得有些心思。
花青染一曲终了,将修长漂亮的手搭落在琴弦上,声音浅淡地问:“有事?”
福管家上前两步,道:“回公子话。确实有事。”
花青染的指尖在琴弦上轻轻勾动一下:“说。”
福管家略显犹豫道:“公子,老爷催您回家已经有些日子,为您挑选的女子已快到百人,您却始终不给回应。老爷不悦,断了花云渡的一切供给。门外,各店老板都来讨要银两,您看这事……?”
花青染的手指勾动琴弦,发出一声长音,徐徐不散。
半晌,花青染望着琴弦道:“今日,可有人来求符?”
福管家微楞,随即应道:“有有有!每日都有人来求符。往日,我们不应,他们便自行退去了。今天,又有人来求符,候在门外,不肯离去。”
花青染道:“下银子,取朱砂笔过来。”
福管家略显犹豫,却还是点头应道:“诺。”
不过时,管家取来朱砂笔和黄纸,恭敬地摆放在花青染的面前,并低声道:“公子,前天有人出价一千两纹银想要请公子画符祛晦,但那人今日没来。今日来的人,只出了一百两纹银,求祛晦辟邪的符。”
花青染提笔,凝神,突然转头问:“可够还今日的债务?”
福管家道:“那些掌柜的知道我们花云渡不会赖账,便都回去了。唯有布庄掌柜给公子送来新袍,要一百两纹银才肯走。”
花青染微微额首,再次凝神,目光锐利、神态严谨,笔若游龙、翩若惊鸿,一挥而就,画下黄符一道。
福管家禁不住赞道:“公子画符的功力,与日俱增!”
花青染拿起黄符看了看,幽幽道:“可惜……画残了。”
福管家的唇角一抽,小声道:“公子不是练了许久,怎还会画残?”
花青染道:“练再久,功力不够、道行不深,画出的符不过就是一个笑谈。”
福管家建议道:“那……公子再重新画过?”
花青染直接将黄符递给福管家:“百两纹银,得此符,正是应该。”
福管家颤巍巍地伸出手,接过那道符,十分厚道地说了一句:“若那人拿到此符,不能祛晦辟邪怎么办?岂不是有损公子声名?”
花青染淡淡道:“但凡遭晦气需辟邪者,若非因果使然,便是心术不正,行了恶事,理应报应不爽。”
福管家觉得花青染不愧为天师弟子,果然见解独道、与众不同。当即,不再犹豫,捧着黄符便去了前院。
花青染见福管家走了,突然嘿嘿一笑,拿起琴弦乱拨弄一气,口中还喃喃道:“好想找姐姐玩呀。”
如此瞬间的变脸,福管家若是知道,一定会跌上一大跤。只可惜,花青染的变脸不是谁都有资格看到的。胡颜是万幸,亦是不幸。她被花青染盯上,就好比被一只青色大蟒缠住,勒不死你,却令你时刻为自己的小命担忧。
花青染毫无形象地趴在席子上,百无聊赖地扭动着身体,就像一条美艳的蛇。只不过,这只蛇格外惫懒。才扭动了一会儿,便打个哈欠,睡着了。
☆、第三百九十四章:封起云涌
封家,封云起在在打拳,一个人和木头人较劲儿。
封云喜躲在树后,探出头,偷偷打量着封云起。待封云起侧头看她,她却突然将头缩回到树后,一副害怕被人抓到的小样子。若非不知她过往,一准儿会觉得她天真可爱、心思单纯。
封云喜有些怕封云起,但还忍不住想要接近他。这种感觉很微妙,令她羞红了脸。
封云起可不喜欢和她玩这种躲猫猫的游戏,干脆不理她,继续练拳。
封云喜用双手扭了扭衣襟,又开始偷看封云起。过了好久,她才鼓起勇气,从树后走出来,站在封云起的身侧,扭捏道:“大哥哥,我好像记得你哦。”
封云起拳,看向封云喜,等她下文。
封云起红着脸,飞快地扫了封云起一眼后,忙垂下头,扭捏道:“大哥哥,我看见你和别人打架了。”突然抬头,满眼惊恐道,“大哥哥,他们想杀你啊!那么多的血、那么多的血,好吓人。我……我就躲在别人家的屋檐下,看着你和别人打架。”惊恐渐渐退去,脸上露出笑意,“大哥哥好厉害,把坏人都打倒了。天上下雨了,我给大哥哥撑了张芭蕉叶。那叶子好大,却挡不住雨。”垂下头,喃喃道,“对不起,大哥哥,让你淋雨了。”
封云起的记忆,被封云喜拉回到那个血雨腥风的日子里。
封云喜抬头,偷偷地打量着封云起的脸,不解道:“可是,大哥哥你怎么突然长这么大呀?我都快认不出你了。”眼中划过迷茫和疑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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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地扯了扯自己的袖子,“我……我也好像长大了很多。这个样子,我……我都不认识,感觉好怪哦。”
封云起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封云喜。
封云喜双颊一红,忙垂下头,小脚尖在地上不安地挪动着。半晌,才又抬起头,满眼期待地望着封云起,道:“大哥哥,是你留了我吗?”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衣袖,“这么好的衣服料子,能穿在我的身上,真是不敢想象呀。”望向封云起的目光里瞬间充满了崇拜、依恋和儒慕,“大哥哥,婆婆说我磕碰了脑子,记不住过去了。婆婆说,大哥哥叫封云起,我叫封云喜。这个名字,是大哥哥给我起的吗?云喜、云喜,我终于有名字了!大哥哥,云喜好喜欢啊!”
封云起的视线里好像出现一个小女孩,欢喜地对他说:云喜、云喜,我终于有名字了!大哥哥,云喜好喜欢啊!
那个毫无心机的小女孩与现在的封云喜相互重合。
封云起想,若自己一开始便将封云喜带在身边,她也许就不会变成后来那个样子。
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过,但却在封云起的心中留下了痕迹。
他并非优柔寡断、心慈手软之人,但对于眼前的封云喜,他却实在是狠不下心做到不管不顾。然,让他像以前那般用心呵护,却是不可能的。
封云喜叽叽喳喳地说了半天,封云起却始终不予回应。封云喜终于觉察出了不对劲儿的地方,当即闭了嘴,一张小脸变得惨白,她想要扭头就跑,但脚下仿佛生钉,无论如何都动不了一下。
她急出了满头汗水,却终究无计可施。最后,她干脆鼓起勇气,问:“大哥哥,是云喜惹你生气了吗?若是,你就打云喜吧!云喜不会哭闹,不会让大哥哥心烦的。只求……只求大哥哥别赶云喜走。云喜怕……”一双手,下意识地揉了揉肚子,“怕饿肚子。”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仰起头,眼泪噼啪落下,可怜巴巴地道,“云喜饿得很了,恨不得吃块石头。大哥哥,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云喜不要再经历了。”双手扯上封云起的衣摆,满眼祈求之色,“求求大哥哥,不要扔了云喜,云喜很乖,吃得少,不会给大哥哥添乱的。”
封云起垂眸看着封云喜,想着这十余年的光景,是如何将一个纯洁的小女孩侵染成自私自利的心机女子?他若不将她带进封家,只给她安排一处农家作为去处,许今天的她,又会变得另一番样子。
同理,这十年里,他又变成了什么样子?金戈铁马、阴谋算计、步步为营、如履薄冰……
似乎,失了最初那份扫荡敌军千军万马、保卫家人不受侵犯的热情。
他在变,云喜在变,只不过岁月模糊了太多的痕迹,让他自己无法对比出现在与本来的模样有何不同罢了。
封云起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忽然发现,他似乎除了一手老茧外,什么都没抓住。
十年啊十年。
十年,他没有第二个十年可以用来陪伴封云喜,却能给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这一次,但愿她能懂得知足常乐的道理,不会贪心那些得不到的东西,妄想一步登天。人之初,方是大善。
不远处,无风对无涯耳语两句。
无涯点了点头,走到封云起身边,道了声:“主子。”
封云起看向封云喜,道:“记不住过去,对你而言只有百利而无一害。回去好生修养,我会为你请个先生,教你知书识礼。”
封云喜欢呼道:“太好喽!大哥哥不赶云喜走喽!”她从地上拍起来,开心地拍着手,那天真无邪、笑容璀璨的样子,还是挺讨喜的。
封云起暗道:恶得从来不是人,而是人心。
封云起挥手,示意封云喜退下。
封云喜惯会看人眼神,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安静地退了下去。
封云起抚正木头人,问:“何事?”
无涯道:“李安仁对百里非羽动手动脚,声称他是戏子燕归,胡姑娘对李安仁出手,掰断了他的手骨。”
封云起邪肆地一笑,道:“还真是护着。”一拳打在木头人的胸口,“去查查百里非羽。”
无涯抱拳道:“诺!”
封云起眯了眯眼睛,突然身体跃起,一脚扫向木头人的脖子。木杆应声而断,木头人的头被踢飞,撞在树干上,发出砰地一声。
没有内力,他封云起也不会任人宰割。男儿,当自强!
☆、第三百九十五章:美女蛇的诱惑
天,渐渐黑了。
司家。
胡颜睁开双眼,坐起身,脚在地上一划拉,勾到鞋子。垂眸,看见的足,以及右脚食指上的那枚盘蛇戒。黑暗中,蛇头盈盈而亮,蛇眼泛着凶光。胡颜莞尔一笑,觉得这条小蛇还真像白子戚,如此致,又那般狠毒。想到白子戚,她的眉毛再次皱起。
情浓时葬身无处。
呵……眼下看来,这句话没准儿真要应在六合县的某人身上。
胡颜用手抚了抚胸口,低语道:“我都不急着赴死,你急吼吼的做什么?怎么,蹦够了?”
心脏无语,却是沉重地跳动了一下。
胡颜穿上鞋袜,寻了水,洗了脸,在屋子里寻摸了一圈,也没找到抹脸的香脂,不禁有些怀念起白子戚的好。
所幸,她不是纠结于小事的女子,没有香脂,大不了不用。白子戚都敢和她叫嚣,她若为了盒香脂就屁颠颠地跑去,先不说过不过得了自己这关,就算白子戚有容人的雅量,怕也会被气得吐血三升。人命,何其脆弱,她还是不折腾他了。
胡颜整理了一下衣裳,走到司韶的房间,直接封了他的穴道,将他抱到了百里非羽的床上:低声道:“让你帮我看着他,你倒会偷懒耍滑。现在,你就给我瞪着眼睛看住他。”
司韶瞪着没有焦距的漂亮灰眸,真是恨不得将胡颜一口咬死!可偏偏他不但动不了,还口不能言,只能任其摆布。
胡颜将司韶的一只手臂搭在百里非羽的腰腹部,道:“等他醒来坐起身,你的穴道自然会解。”说完,直接转身离去,不管司韶将眼睛瞪得有多圆。
司韶被气得不轻,什么时候,他堂堂少主,成了陪睡的?!真是够窝火的!
胡颜快步走出司家,叮当从厨房探出头,想要叫胡颜,却看不见胡颜的人影了,她想问问司韶要不要开饭,于是跑到司韶门口,敲了敲门:“主子主子,你饿没?我们要不要开饭啊?菜都温了一下午啦。”
司韶不在屋里,自然不会回话。
叮当一缩头,又回了厨房。
胡颜拎着一坛酒,夜行至封家,轻轻跃上墙头,拍开泥封,豪饮一口,眯眼看着封云起打拳。她离开六合县的前提是,必须把封云起拐走。诱哄他心甘情愿付出自己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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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成为小哥哥的载体。所谓夺舍,这只是这个仪式的一小部分而已。所有人都觉得封云起伤她颇重,真真儿是该死。殊不知,她才是那条最恶毒的美人蛇,用美之、用语言魅之、用感情惑之,为得,只是封云起的身体。呵……
封云起虽没有了内力,但那不服输的神却令人赞叹。月夜下,一套拳法打得虎虎生威,令人拍案称绝。有些高手,一旦被废了武功,便成了泥鳅,恨不得醉死在泥泞里,鲜少有人能像封云起这样,快速认清事实,然后坚持不懈地锻炼,不曾让自己成为败笔。
胡颜想:若小哥哥长到封云起这个年纪,会不会和他一样,容貌俊朗深刻、四肢修长有力、深邃的眸子里燃烧着火,那是桀骜不驯才有的特色?
封云起知道胡颜来了,却并未停止打拳,感觉到她的视线落在身上,竟划下一道道火辣辣的痕迹,灼烧得人皮肤微痛、心中发痒。
封云起打出最后一拳后,了拳,看向胡颜。胡颜眼睛上的淤青令他微微皱眉,但却并未出言询问其原有。
胡颜抛出酒坛子,封云起扬手接住,仰头灌下,道了声:“痛快!”
封云起拎着酒坛子走到墙下,将一只手伸向胡颜。汗水沿着的脸颊流淌进衣衫,性感得要命。
胡颜稳住心神,探身,攥住封云起的手。
封云起借着胡颜的力量,脚瞪墙面,动作利索地跃上墙头,坐在了胡颜的身边,笑道:“再次被你夜访,真是不胜荣幸。”
胡颜想到过去发生的事,不禁莞尔一笑:“我倒是想经常夜访云起,却唯恐你再用刀劈我。”
封云起挑眉看向胡颜,戏谑道:“我怎不知你还有惧怕之事?”
胡颜一脸认真的沉吟道:“若说惧怕之事……还真得容我用心想想。”
封云起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胡颜望着封云起,一时间有些失神,禁不住喃喃道:“能再听见你的笑声,真好。”
封云起的心中泛起一种名叫温柔的涟漪,伸手捏了捏胡颜的下巴,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凝视着她的眼,认真道:“你若喜欢,可常听。”
胡颜的心微颤,翻江倒海的记忆将她淹没,让她一时间分不清何为现实、何为记忆,情不自禁地唤了声:“小哥哥……”
一声呢喃,仿佛一只轻柔的手,探入封云起的心里,不停地抚摸、挑逗、触碰、缠绕,突然紧,抓住他的心,扼住他的呼吸,从此再难逃离。
也许,从她挡在他的面前,说出“我不死,他无恙”的时候,他便决定倾尽所有,伴她一世把酒言欢,纵情伤,不能弃。
封云起只觉得胸腔里的气血翻滚,一颗心犹如鼓击,那种从未有过的强烈情感,突然破土而出,长成了参天大树。这种无与伦比的力量,打得他自己都措手不及。
封云起的情感浓烈得好似一坛烈酒,必须与人豪饮共醉,才能对得起这份炙热,才可对月纵情高歌。
他丢了酒坛子,一把抱住胡颜,将她整个人拖进怀里,低头吻了下去。
那般浓烈的情感,铺天盖地而来,席卷了胡颜所有的感官。她就像一个小女人,被动地承接着封云起的热情,隐隐有招架不住的趋势,却又因被困在封云起的双臂间,无法逃脱。那种不容拒绝、不容退缩、不容喘息的吻,霸道地席卷了胡颜的呼吸,吻得她头晕目眩,除了紧紧攥着封云起的衣襟,依附着他的身体,竟什么都做不了。
酒坛子在地上碎裂,浓烈的酒香混合着封云起的汗味钻进胡颜的鼻腔里、发丝里、肌肤里,紧紧锁着她,强劲霸道地攻城略地。这一刻,胡颜想,她可能会死。
胡颜难得的顺从与柔弱,让封云起心醉,动作间越发的热情澎湃。
所幸,他还知道,这是墙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偷偷打量着他的活春宫。看他可以,但看胡颜,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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