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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灵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酌颜
“小心。”好在,顾轻涯反应及时,将她往边上一拉,否则,那一撞,搞不好会将闻歌撞得一个趔趄,甚至栽倒在地,都是有可能的。
“对不住了,姑娘。是在下唐突,没有撞伤你吧!”撞到闻歌的那人还算有礼,当下便是抱拳道。
闻歌有些心神恍惚,听罢,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她无碍。
可顾轻涯却已经是心绪翻腾,不为别的,因为撞到闻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前些日子还花了点儿心思,躲了一回的萧旭。
将万种思绪压在心底,顾轻涯扶住闻歌,轻点了一个头,“是我们冲撞了,抱歉!”而后,便是扶住了闻歌,越过萧旭离开。
谁料,刚走没几步,迎面便传来小女孩儿有些兴奋的叫声,“顾叔叔,闻歌姐姐,你们也来逛灯会了?”正是虎妞、葛大娘他们一家。
顾轻涯目光微闪,眼角余光轻轻往后一瞥,笑言两句,加入了他们,一道离开了此处。
而在方才与萧旭擦撞的地方,萧旭还在站着,正扭头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神思难辨。
“萧兄!萧兄?”边上唤他的人,便就是那个有个狗鼻子的陈一峰,同行的还有三个人,与韩铮他们一道,都是从烨京来的。只是陈一峰大抵与萧旭要熟些,居然还能与他玩笑两句。见他这样,便不由笑着调侃道,“萧兄这般失魂落魄,莫不是被方才撞上的那美人儿给捡去了?”
萧旭淡淡一笑,目中深沉,“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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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觉得……有些有趣罢了。走吧!不是说要好好逛逛么?咱们总得在亥时之前回去,时间有限,可得抓紧。”
“你们看!那不是咱们的都尉大人么?”陈一峰觉得萧旭没有说实话,而且有转移话题之嫌,不过男人嘛……大家都一样,所以一脸了解的笑,转过头来,目光不经意朝着人群里一瞥,便定格在了某一处。“原来……咱们的都尉大人忙里偷闲,竟在这儿与姑娘家逛灯会呢。”
“这满烨京城的世家女任他挑选,也没见他心动的,却跑到这穷乡僻壤来陪姑娘家散步了,难不成竟是个天仙绝色?还是,这松陵城的姑娘比咱们烨京的要带劲儿?”另一个叫李恒的,素日里最是不检点,在烨京时,便常在瓦肆勾栏里厮混,算是烨京城有名的浪荡子。他家有严父,也狠心管过几次,据说打得狠的时候也有,却是屡教不改,这回,陛下派人往松陵来,他家父亲才狠了狠心将他给送了过来,倒不指望着他立功,只是想磨砺一下他的性子,若是能将他那浪荡的性子改改,那便好了。
不过,如今这么看来,这位李大人的一番苦心怕是白了。
打眼看去,韩铮身边的女子身形瘦削高挑,与他一般,背脊笔直,却是没有多少女子该有的柔媚之态,李恒撇了撇嘴角,有些失望,“原来……咱们都尉好的是这一口啊?”
他的话惹得几个人一阵哄笑,当中一个叫王靖的,眯眼看着那女子的侧颜,狐疑道,“不过……我怎么看着这姑娘有些眼熟啊!”
“自然眼熟。那不就是咱们的淳于校尉么?”萧旭双目微眯。
此话一出,其他几人都是一惊,连忙定睛望去,可不是么?那就是那位鼎鼎大名的骑声校尉,整个东离唯一的一位女将啊!
“原来……韩都尉竟与淳于校尉有这样的关系么?早前听人说起,他们常在一处切磋,我还当是谣言,如今看来,怕是真的了。”
第166章她疯了
“难怪了,这从进了军营,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做出一副奋发上进的模样给谁看,我还当他是要做他爹的孝顺乖儿子了,却原来是为了女人啊!”渐渐地,几人的语气变了。
韩铮如今与他们渐行渐远,他们心中早就憋了一口气。
要说韩铮在烨京时,虽不像李恒那般流连瓦肆勾栏,眠花宿柳,但章台走马,斗鸡撵狗的事可也没有少干,不过因着他有个皇帝舅舅当靠山,烨京城中少有人敢真正败坏他的名声罢了。
但说到底,都是一个城里的纨绔,谁不知道谁啊?要说韩铮比他们强,他们是万万不会承认的,至多就是半斤八两。
可一来了松陵大营,韩铮便突然变了,一副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架势,终日与他们平日里都见不惯的那些兵痞子混在一处,反倒是跟他们渐行渐远,这哥儿几个自然早就看不惯了。
平日里,因着在军营里,人多眼杂,等级制度又很是森严,韩铮毕竟是他们的上司,然后松陵营里,虎威军中,那是他老子的地盘,这些个纨绔子弟别的本事不说,这看眼色、识时务的本事却是自小就练起的,所以,即便心中不满,却也顶多私底下抱怨两句。
如今,出了大营,又只有他们几个,再加上撞上了这么一出,便忍不住心里怨气,爆发出来。
“可不是么?我就说奇怪呢,韩铮是个什么货色,这松陵大营的人不知道,我们几个还能不晓得么?他从前秋狩时,连只狍子也没能猎着,陛下问他,他说了一番什么母狍子护幼,畜生尚有骨肉情深,不忍杀之,遂放生的话,陛下居然不但相信了他,还当着众大臣的面儿将他好一顿夸。那些话说到底,不都是为了推脱他什么都没能猎到的借口么?这样一个人,才进了松陵大营几日?居然就能上阵杀敌了?不只如此,居然还能立了大功?哈!骗谁呢?我原先还觉得有些奇怪,今日却是想通了,只怕这功……根本就是淳于校尉立下的,但淳于校尉终归是女子,她为官本就让满朝文武多有置喙,她哪怕是立再多的功,怕也顶天就是这么一个从七品的小官儿做到头了。但韩铮就不一样了,他若立几个功,以他的身份地位和陛下对他的偏宠,他要升上去,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韩铮……哈!真是好算计!”陈一峰不只有一个狗鼻子,还有丰富堪比写话本子人的想象力,以及与说书先生比拟的三寸不烂之舌。
“你是说……”李恒不得不诧异了,人心……果真深不可测啊!
“我看啊!这韩铮是下足了工夫,这女子若是为了心上人,有什么不能做的?往后,这韩铮只怕还要立更多的功呢!”陈一峰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语调愈发的笃定。
李恒和王靖也是听得直点头,有道理!
萧旭听得目下几闪,片刻后,却是低声斥道,“好了,都住嘴吧!祸从口出,不知道吗?”
显然,萧旭挺得他们几人信服,他说的话,还算有分量,一句话,再加上警告的一瞄,几人都住了嘴,他再来一句,“你们别忘了,这里不是烨京,是松陵。甭管你们各自家里在烨京有多么的了不起,在这里,就是韩铮他老子最大,咱们谁也惹不起。”这便彻底打哑了他们。
可,虽然谁也没敢再说话,但个个心里都是不服,这不服与不甘,比早前更甚。
萧旭却似没有察觉一般,叹息道,“我看今日大家也是没有这心情逛灯会了,倒不如早些回去吧!”
今夜,松陵城成了不夜城,举城狂欢,但也有早早就抽身离去的,萧旭他们这一行自然也不是唯一。
一路沉默地回到了那个租赁的小院,闻歌知道这一路,顾轻涯探究的目光就一直胶着在自己的身上,可是他没问,她便也没有说。其实,哪怕他问了,自己也不知如何说,从何说起。
身心俱疲,回了小院,她推说,“我真的有些头疼,便先去歇着了。”
“那去睡会儿吧!还能睡,这便挺好!”顾轻涯看着她,点了点头,那一句话意味深长。
只是,闻歌却已没有心思去想那些了,胡乱地点了点头,便进了自己的房间,反手关上房门,没有点灯,便这样背靠着房门,沉浸在黑暗之中。
远处,城中的喧嚣热闹传来,映衬着这满室的安静成了刻骨的孤寂。
顾轻涯站在房门外,若有所思看了两眼紧闭的房门,然后,皱着眉,转过了身。
闻歌靠着房门很发了一会儿呆,这才拖着疲累的身躯缓缓走到床边。
“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出去看灯会了么?难不成顾公子跟你表白了?不过……表白了就表白了,你用得着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么?”屁股刚刚挨上床铺,屋内冷不丁响起一连串的问,这回,闻歌却是没被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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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是连半点儿反应也没有,腿一提,已经就势躺在了床上,懒得理人……呃,不,是懒得理鬼。
双手环抱胸前,闭上了眼,摆出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若是个识趣的,便也该闭嘴转身走人了,奈何这一位,却根本不懂识趣为何物,居然不走不说,还一连串的发问,此时的闻歌听着,真是刺耳至极。
“闭嘴!”咬牙从齿缝间蹦出两字,她陡然睁眼,黑金色的双眸在暗夜中被染得晶亮。
“我说真的,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大家好歹认识,你若有什么苦恼,大可告诉我,我怎么说也算得过来人了,说不定可以给你一些意见。”冯娘子却非但不闭嘴,还在滔滔不绝。
闻歌实在是忍无可忍,一咬牙,从床上弹坐而起,扬手便是一挥。
一股劲风从她袖口中涌出,直朝冯娘子扑面而去。冯娘子站立不稳地被风吹着往后退,身后的房门被风“吱呀”一声吹开,冯娘子转瞬便被吹到了门外,紧接着“嘭”地一声,房门又被重重关上。
她居然将自己推了出来,这么失礼?冯娘子不爽了,抬脚便要进去评理,谁知,刚举步,一股飓风便从屋内涌了出来,她寸步难行。
冯娘子不得不往后退,然后很是愤愤不平地掉头瞪向身后的某人道,“她疯了?”
第167章为什么
“你跟她一起出去的,总该知道出什么事了吧?难不成……你们吵架了?”即便这样,冯娘子的八卦之心还是不死。
顾轻涯手里端着一个碗,碗里不知装了些什么,但必然是吃的,热气腾腾中还带着一股子诱人食欲的香味。
听得冯娘子这一句,他并未言语,只是抬起头来,看了冯娘子一眼。
然而,就是这一眼,冯娘子原本还有满腹的委屈和不爽,登时全都消失不见了,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而顾轻涯完全无视于她,也无视于那股从门内涌出,让人难以靠近的飓风,轻一挥袖,那股劲风登时消散于无形,他端着碗,径自开门,走了进去。
直到他进了屋,屋外的冯娘子才哆嗦着醒过神来,扭头望着洞开的房门,不由又是狠狠打了个颤,方才……那位顾公子的眼神,好可怕!
平日里,闻歌很凶,可是即便是方才那样的情形,冯娘子也敢不爽,也敢冲进去理论,虽然没能冲进去,但她心里是无惧的。相反,这位顾公子,平日里多么温文无害的一个人,可是刚刚……不过一个眼神而已,便让她不敢动弹了,这世上,所有的生物,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方才那一瞬间,她是真的觉得,顾轻涯危险,比闻歌不知危险多少倍,她若还凑上前去,很有可能会被撕个粉碎。
径自端着碗走进了房里,顾轻涯的眼力极好,哪怕是屋内没有点灯,他也是如履平地。所以,他一进门便经由闻歌的呼吸声,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她,不过,也只是那一瞥,他无视于她眼底的怒,平静地将目光移开了,将那碗轻轻放在桌面上。
“吃些东西再睡吧!刚才不是喊饿了么?吃了几个栗子而已,哪里就能管饱了?我给你做了一碗汤面,暖胃!”
出乎闻歌意料的,他并没有追根究底,也没有说别的,竟是放下面就转身走了,出去时,还体贴地带上了门。
闻歌愣愣望向桌子的方向,他方才大周章,甚至不惜与她斗了一回法,就只是为了给她送这一碗面么?
闻歌又在黑暗中发了一会儿呆,在那碗面冷之前,终究是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桌边,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在将面喂进嘴里时,她轻喃了一句,“真好吃!辣得够味儿啊!”许是太辣了,她眼里的泪,便是滚滚淌了下来。她一边吃,一边哭,倒是痛快得很。
今天的一切,原本都很完美,如果不是在那盏许愿灯升上天空时,她恍惚看到的那个画面,那想必这个时候,她也还在乐不思蜀吧?
吃罢了面,闻歌倒头便睡,哪知道,这一睡,又是梦。这回,却比早前惊鸿一瞥的画面中,要清楚了许多。
就在那一瞬间,她分明又看见了早前那个在梦中看到的自己,比现在的她要少女心得多,穿一身粉色的衣裙,正扶着一盏许愿灯缓缓升起,仰着头,看着它升上天空,脸上绽开绚烂的笑。
“你刚刚许了什么愿?”她侧头问向边上的人。
又是那个男人,穿了一身玉蓝色的衣袍,长身玉立,偏生那脸,还是笼在一团雾中。
听得闻歌这一问,他低低笑了一声,“早前咱们各写各的,便说好了,谁也不能看谁的。既是如此,你此时问我,我自然也不会说。”
闻歌听了却是不高兴,一噘嘴道,“你还对我保密,难不成你的愿望是见不得人的?”
那人却还是低低笑着,却并不言语。
“你……你真不说么?”闻歌果真是气了,一边问,一边眼里已是泪花闪现。
那人无奈地叹息一声道,“傻姑娘!我若随口告诉你一个,你也不知是真是假,我却定可让你欢欢喜喜,这样,又有意义么?你要知道,这世间,总有一些不能说的秘密,有些是因为隐藏着阴谋,可有些,却是为了减少伤害……”
“你说的这些,我不懂。意思是……你有事情瞒着我?”她可不傻。
“若是有呢?”他笑问。
“那我必然不会原谅你。”她也答得铿锵坚决。
他沉默了一下,再开口时,嗓音里的笑意沉敛了下去,“哪怕如同我刚才所说,我瞒着你,只是为了不伤害你……你还是会生气?还是会不原谅我么?”
“哪里有那么多的理由?隐瞒就是隐瞒,欺骗就是欺骗,我的眼里容不下沙子,我只想我们之间没有秘密的坦诚,如此而已。”说到这里,她眯了眯眼,“你果真有事瞒我?”
“自然是没有。你别胡思乱想了。”这回,他却是轻笑着答道。
但闻歌却还是有些疑虑,“当真没有?”
他笑笑,伸出修长的食指一戳她的脑门,“都说没有了,你对我,就这点儿信任也没有?再说了,我若是要骗你,必然不会让你察觉,谁让你是个小傻妞呢?”他的嗓音带着笑,语调里的宠溺也是毫无破绽。
她心中疑虑尽消,更是被那句小傻妞给惹怒了,虎着脸吼了一声,“肖雁迟,你说谁傻呢!”然后,便是扑了过去,使出五指功……挠痒痒。
闻歌却是一个激灵,陡然从梦中惊醒,一双眼中满是惊惶,额上,已是一头的冷汗。
然而,她心中惊悸,已顾不得去擦。
肖雁迟?肖雁迟!那个人,便是肖雁迟了。
这么说,不是梦?都不是梦!
捂着胸口,似被掏空了一般的疼,她眼里的泪滚滚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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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捂住胸口的手捏成拳头,一下,又一下,重重地往胸口捶去。偏偏,胸口的痛,却比不上胸腔里空空的疼,怎么能不空,怎么能不痛?这胸腔里的心,正是被人生生剜去的啊!
可是……闻歌抬起手,在满是泪,湿漉漉的脸上摸索着,摸到了额上。那里的肌肤与他处一般光滑,摸,是摸不出什么的。但她却是再清楚不过,那里有什么。魔族的墨莲封印,与凤族的丹朱停焰一般,可以封印这世间一切事物,记忆,只是当中的一种。只是,付出的代价也是极大,闻歌实在是想不明白,他既能下得了狠手剜她的心,又何必多此一举,封印她的记忆?这当中,难不成有什么蹊跷?
从前,闻歌不愿想,是因为她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不想为难自己。可是……最近的那些梦,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第168章被突袭
翌日清早,闻歌再出房门时,顾轻涯已经备好了早膳,朝着她招了招手,“起来了?正好!早膳刚做好!”
“我去洗漱了就来!”闻歌一边应着,一边很快冲到井边洗漱,不一会儿便回来了,与顾轻涯一人一方,围桌而坐。
今日,吃的还是普通的粥饼,配了两样爽口的小菜,两人沉默地吃着,倒都还算香甜。
末了,顾轻涯问道,“今日的菜色如何?可还合胃口?”
闻歌点头,“嗯,不错。”
两人半分异色也没有,就这样平平静静地吃完了一顿饭。
边上,憋了一晚上,就等着早上两人爆发,好看一场好戏的冯娘子瞠目结舌,这两人……是什么意思?若无其事成这般,是当作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了?
可是,她却是很好奇,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行行好,哪怕是要若无其事,也先告诉她,究竟出了什么事啊!
可惜,她不敢去问,自然也没有人告诉她。
吃罢了早膳,同往常一般,闻歌挽起袖子来拾,顾轻涯却已拿了出门的厚衣裳穿戴好道,“家里没菜了,我准备去趟市集,你去不去?”
若是往常,这样的热闹,闻歌自然是要凑的,但今日,闻歌却是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昨夜没有歇好,我一会儿补补觉。”她倒是承认得很是爽快,倒也没有对昨夜的事避而不谈。
顾轻涯倒是没有什么意外,听罢,也是了解地点了点头,“那你好好歇着吧!我去去就来!”
“路滑,路上小心些!”闻歌在他身后嘱咐道。
待得顾轻涯走出了院门,她这才回过头来,便撞上了冯娘子一双瞠大的鬼眼,视而不见,低头兀自拾起了桌上的杯盘碗碟。
她能若无其事,冯娘子却已经是憋不住了,“不知道的人,还当你们俩是老夫老妻了,看方才那副模样。”
“哦!原来……你与你家那个负心汉,平日里便是这般相处的?”闻歌心情不好,这是必然的事实,顾轻涯聪明,并不招惹她,可有人偏偏不识相,她一张口,便是刺。
冯娘子被刺得一个瑟缩,哪里还敢再问,而且,经过了昨日那一桩后,她是敢怒不敢言,只得嘟囔一声,“不问就不问,当谁稀罕呢!”
声音没有刻意压低,所以,闻歌不可能没听见,可她却好像真没听见,连眼皮也没撩上一下,抱了碗盘就进了厨房。
从市集上买了菜肉,顾轻涯将之拎在手里,转身往回走。却是尽挑着人迹罕至的小巷子走,直到走到某一处死胡同,确定周遭已是无人,他停下步子,目光锐往后一瞥,冷声道,“跟了一路,阁下不累么?倒不若出来一见?”
身后风息忽变,腮边的发丝随风轻动,顾轻涯身随意动,已是往边上一侧,一枚转动,名为“追魂钉”的法器便从他腮边划过,“嘭”一声,钉在了旁边一户人家的屋檐上,入木三分。
顾轻涯凝目望去时,却是神色一凛,法器?竟是个会法术的狠角色。电光火石间,一道剑光已斜刺而来,携着雷霆万钧之势,直劈面门。
顾轻涯脚下一踏,身形随之往后一滑,侧翻时,已将手里的菜肉放到了一边。手中光影一掠,流空剑已现,反手往后一格,一道金光急射而出,身后一道黑影凭空而现,隐身之术已破,那道金光威力不减,又迫面而来。
那黑衣蒙面的人往后一个急退,躲开了。
顾轻涯长剑当地一划,一道金光遁地而去,直朝那人脚下急窜,所经之处,地面裂开寸许,那人直往后退,又被那道金光硬生生逼退了数步,连忙沉气捻起一个诀,才堪堪站稳。
但出乎他的意料,顾轻涯一击而中,却并没有恋战,反倒是将流空剑往袖中一隐,便已踩云而去,临走时,还不忘记拎走他放在一边的菜肉。
那人疾走两步,似是想要追,但不知为何,又改了主意,停下步子时,一把拉下了遮面的黑巾,面色沉冷地盯向顾轻涯离开的方向。
顾轻涯一边使了个障眼法,一边飞也般的往回赶。
今日突袭他的那人,所为何来?既然有法器,会法术,那便不是泛泛之辈。他们本就是这个时空的外来者,这些日子更是从未与人结怨,为何会来突袭他?来便来了,为何还要遮面,掩人耳目?
顾轻涯心中有太多的疑虑,也有太多的不安,他与闻歌是一路的,既然来突袭他,那闻歌那里,又可会太平?
所以,他这才匆匆在那里罢了手,往小院折返。
还未进得小院,便见一道无形的光网已是将整个小院层层笼罩住了,顾轻涯见状,便已是心下一咯噔,按下云头,来到小院前,一抬手,果真便触碰到了一层无形的屏障,这是有人早早就布下的结界。
闻歌自然不会,那便必然另有其人了。
也不知道闻歌在里面怎么样了。顾轻涯只担忧了一瞬,便很快冷静下来,寻求破解之法,毕竟担忧无济于事,如今,最好的解决之道,就是赶快进去。
如顾轻涯所料,此时,小院内已是刀光剑影。
在闻歌面前,气焰还算嚣张的冯娘子这时早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只见得小院中一会儿飞落一个凳子,一会儿一个杯子又碎成了齑粉,缠成一团的光影之中,闻歌的红线绕飞,却每每在缠上那道黑影的前一瞬,又被避让了开来。
“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你索性将你脸上那块儿遮羞布给取了,倒是让姑娘我好生瞧瞧,你爹娘究竟是将你生得有多丑,竟让你都不敢出来见人了?”闻歌虽一时不能将对方拿下,却并不妨碍她嘴上讨讨便宜。
“好一张利嘴,可惜,我却不吃你这一套。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话落,便是摆开了架势,光影一闪,亮出了手中兵刃,一把淬着紫光的三尺青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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