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男人不要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不老
 这一夜,梁一安躺在定制的大床上,辗转反侧。
 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第二日,梁一安没有吃早饭便到了陈乐家楼下。因为太早,只有四点多钟,他没上楼,怕打扰陈乐。
 陈乐醒来觉得不安,昨晚做了一夜梦,将醒未醒之时,他看到了梁一安。他高高大大,神情严肃的看着自己,然后他栖身上床,对陈乐说:“陈老师,我喜欢你。”
 陈乐惊得满身是汗,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挣扎着醒过来,拉开窗帘,看见了梁一安的车。
 他匆忙下去,头也没梳,后脑上有几根头发不服帖的翘了起来。他拍拍车窗:“梁一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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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一安在家睡不着,如今在陈乐楼下,知道陈乐在上面,安心的睡着了。
 听到陈乐的声音,梁一安转醒,赶忙下车。
 九月已是初秋,白天仍旧火辣辣的热,早上却有些寒凉。陈乐裹紧睡衣:“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电影明明是九点多的。
 梁一安拉着陈乐:“快上去,别冻着你。怎么没披件衣服?”
 陈乐心想还不是因为你,谁想到你来得这么早。他还没说话,梁一安就不由分说的把他搂住了。
 “快走。”陈乐几乎是被梁一安半搂半拖着进了家门。
 一到周末,方达影城人满为患。叶芳菲了好大劲儿才把陈冬拉来。
 陈冬实在对看电影没有多大兴趣,但叶芳菲想看,她就陪着来了。
 叶芳菲满脸兴奋:“施家五年磨一剑的新作!上次他作品首映我正在赶论文,没时间去看。这次终于赶上了!”
 叶芳菲很少这样兴奋,她一向安静又温柔,还有几分书呆子气。
 陈冬问:“真的那么好看?”她其实并不想知道有多好看,只是想继续看叶芳菲神采奕奕的表情而已。
 这样的叶芳菲,侃侃而谈、充满活力,像极了在讲台上的她。陈冬去听过一节叶芳菲的课,讲台上的叶芳菲独有一份神采,与众不同。
 “他真的是个鬼才!五年前一部《红娘》震惊影坛。红娘的原型是《西厢记》中为张生和莺莺姻缘立下功劳的红娘,她机智勇敢,敢于帮莺莺同强权作斗争。《西厢记》曲文里张生曾对红娘说‘若共你家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你叠被铺床?施家便从这点引申开去……”
 张生和莺莺成婚后,张生欲纳红娘为妾,莺莺不愿,最终伤心憔悴,红颜殒去。张生虽然悲痛,却也别无他法,另娶了别家小姐为妻。红娘委身张生,并生下一子,表面上对张生极为顺从,实则伺机报仇。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她活活剖了张生的心祭奠莺莺,然后逃到莺莺坟前自杀。
 明月高悬,夜幕低垂,北风悲鸣,凄凉萧瑟。红娘一身染血,双手捧着张生的心脏,立于莺莺墓前,眼神温柔,像是望着自己的爱人:“小姐,奴来陪你也。”
 该剧服装道具有戏剧元素加入,无一不美,演员虽然年轻,但都是肯下苦功夫琢磨剧本的,镜头诡异又如梦如幻。
 叶芳菲接着说:“一直以来,张生和莺莺都是爱情的象征,可这部电影颠覆了张生的传统形象,这里的张生软弱、好色、无能,甚至猥琐,引来许多人的不满。当然,也有影评人说他表现出了古代士子的真实心理状态。而且,片中红娘和莺莺,似乎有着超乎寻常的情谊……”
 她没再说下去,转了话题:“对了,那年施家才18岁,据说《红娘》是他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他自己说《红娘》是借着女人讲男人,不知道这部《出逃的男人》是不是借着男人讲女人。”
 陈冬许久没有说话。叶芳菲说得口干舌燥,拿起矿泉水喝水,她发现陈冬听着听着,似乎有点儿不太高兴。
 叶芳菲讲起课来激情澎湃,给陈冬讲《红娘》和施家也自认为有趣,忙问:“冬冬,怎么了?”
 陈东笑了笑:“没怎么,就是觉得红娘报了仇,可孩子先丧父又丧母,还是母亲杀死的父亲,对他来说,有点残忍。”
 叶芳菲一怔。她试着从各个角度解读过这部电影,甚至从张生另娶的小姐角度解读过,唯独忘了那个婴儿。
 “电影快开始了,走吧。”陈冬说。
 在排队进场的时候,陈冬发现前面有一个人,他和一个高大的男人在一起。
 那人特别像陈乐。
 ☆、出逃的男人
 当人们想观看美的时候,电影是艺术,要欣赏、要解读;当人们只想借助电影谈情说爱的时候,那它就只是一个工具,从某种意义上讲,看场电影和去游乐园玩并无区别,目的只是为了加深感情而已。
 于叶芳菲来说,是前者;于陈乐和梁一安来讲是后者。
 于陈冬,她不好说。
 《出逃的男人》并不是一部令人愉快的电影,实在不是恰当的谈恋爱的工具选择。
 影片中的人物甚至没有名字,只有男人、女人和妻子。
 时代背景极为模糊,里面的男男女女一会儿穿的确良布做的蓝色衣裤,一会儿西装革履时尚摩登;有时住弄堂胡同骑自行车,有时又住别墅高楼开小轿车;灯光时明时暗,有时像是在观看黑白片,有时又太过艳丽,晃得人眼晕。
 影片的剧情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妻子爱男人,男人爱女人。
 男人和女人是大学同学,学中文。
 频繁的镜头切换,男人和女人读诗集,参加话剧社,一起看电影。
 从心到身,从灵魂到肉体,都无比灵犀契合。
 他们毕业了,女人去了天涯海角流浪,而男人必须回家,因为他有父母,有兄妹,有责任。
 男人回到了老家的城市,当了高中语文老师,娶了一个漂亮的老婆,生了一双儿女。在外人看来,团团圆圆,美美满满,娇妻在侧,儿女双全,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所有人都觉得圆满,只有他觉不出,妻子人美心善又听话,敬他爱他如神明。可男人就是觉得不满足,是啊,妻子样样都好,只是不会读诗。
 男人常常在夜里梦到女人,梦到他们一起演出的话剧,梦到他们雷雨之夜在天台做.爱。
 男人爱女人,这毫无疑问。
 平静的日子,令男人窒息。
 终于,毫无预兆的,在某个既不艳阳高照,也不天阴欲雨的普通日子里,男人逃走了。
 他抛弃了妻子、儿女,去寻找女人。
 直到结尾,观众也不知道男人有没有找到女人。
 有始无终。
 叶芳菲专注地看着电影,期间陈冬几次去卫生间,她只当她水喝多了,并未在意。直到电影散场,叶芳菲发现身边的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望着空空的座位,叶芳菲反思自己是否太过大意。
 陈冬在外面等她。
 对付陈冬这个嘴硬心软的小姑娘,叶芳菲有各种各样的办法。
 这小姑娘眼睛红红的,像极了兔子眼,说她没哭,真是鬼都不信。
 可小孩爱面子,又不能直接说她哭了,伤了人家的自尊心。
 于是叶芳菲贴心的递上纸巾,又贴心的什么都不说。
 因为陈冬情绪低落,原本定的逛街也取消了。
 二人回到陈冬的鲜花店。
 陈冬一个人去了卫生间洗脸,不一会儿便出来了,看上去没有任何情绪异常。
 她进了厨房去做饭。
 事实上陈冬一点儿都不会做饭,但开了鲜花店稳定下来后,又不能天天订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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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来钱,二来也不卫生。陈乐偶尔过来帮她做,陈冬也开始自学成才,从最简单的炒鸡蛋做起,现在也能做一些菜了。
 而叶芳菲则是个真正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倒不是她不想沾,看陈冬忙东忙西,她是真的想帮忙的。但不知是八字不合还是天生相克,只要叶芳菲一进厨房,碎个碗都谢天谢地,搞不好就是炒锅着火,电磁炉断电,真真正正是厨房杀手。
 今天,陈冬却化身厨房杀手,在碎了第二个碗的时候,叶芳菲一边念叨“碎碎平安”,一边将陈冬拉了出来。她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不信鬼神。但在陈冬面前,却学着老人的做法念叨,只想让陈冬平安、喜乐。
 她不问陈冬,只是把陈冬拉到自己身边坐着,让陈冬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冬说:“你知道吗?我……我妈,和电影里的妻子很像很像。我简直要怀疑这个编剧就是按照我家的故事编的了。”
 她不说,叶芳菲也能猜到几分。
 “那男的走的时候,我没电影里小姑娘那么大,我哥那年和她一样大,八岁,我才一岁多一点儿。”
 “说起来我都不知道我的出生到底是对是错。我妈一直都知道他不爱她,用尽各种方法留住他,她永远打扮得时髦漂亮,就是怕他不要她。”
 “她以为男人都喜欢女儿,喜欢小棉袄,就不顾大家反对生了我。那时候计划生育很严,她跑到乡下偷着生,难产,生了三天三夜才把我生下来。”
 叶芳菲抱着陈冬,听她诉说心底的伤。
 “我不喜欢上学,我讨厌被人问家长……”
 同样讲述过往的,还有陈乐。
 他和梁一安回到了西山景苑,他安静的讲,梁一安认真的听。
 最后,陈乐一笑:“没想到看一场电影,就好像又回顾了一遍童年一样。不过,我好想对他,能有几分理解了,但永远不能原谅。”
 这是陈乐的心里话,从前,他只对岳子章讲过;现在,他对梁一安讲了。
 从前,他只对岳子章敞开心扉,表达爱意;现在,他敞开心扉生活,对人保持善意,对喜欢的人,也不吝啬情感表达。
 陈乐和梁一安在厨房忙活,厨房宽敞,工具一应俱全,梁一安特意提前订购了食材,梁一安下厨,陈乐给他打副手。
 真是久违了的,家的味道。
 “先去洗手,没你事了。等着吃吧。”
 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梁一安把陈乐推出了厨房,要开火了,他怕熏到陈乐。
 他把洗过手的陈乐带到客厅,开了电视,把遥控器塞到陈乐手里:“看会儿电视,自己调台。”
 然后一阵风似的又回到了厨房。
 陈乐拿着遥控器愣愣的,唇边绽出一个笑意来,满是喜悦与满足。
 “开饭了!陈……乐乐?”将近一个小时后,梁一安喊。
 “哎”陈乐答应着。
 饭菜上桌,这回梁一安没有像上回一样坐在陈乐对面,而是坐到了他旁边。
 二人边吃边聊,梁一安百般逗引,要陈乐承认他做的菜好吃,比陈乐做得还好吃。
 陈乐自是不从,说他做得虽然好吃,但比自己做得还差那么一点儿。
 “差一点儿是差多少?”
 陈乐用不拿筷子的左手比划着:“嗯……差这么大。”
 他的食指和拇指逐渐分开,动作缓慢,似是随时都会停止,等到二指全部伸开,变作一个手掌那么大的时候,陈乐又轻轻抬起了手,边比划边用眼神示意,梁一安差了他手离地面的高度。
 梁一安大笑:“原来你也会开玩笑。”
 陈乐抿嘴笑着。
 “可惜嘉嘉没来,不然有得热闹了。”梁一安感慨。
 “嘉嘉有时候不听话的样子,很像你。小眼睛瞪得特别大。”
 “那是,他可是我侄……你是说我眼睛小?”梁一安先是自得,反应过来后哭笑不得。
 陈乐无辜的眨眨眼,摇摇头:“没有。”
 他本就一副惹人怜爱的长相,再做出这动作,梁一安不禁伸手摸了摸陈乐的头。
 陈乐发质有些偏黄,是小时营养不良的缘故,摸上去软软的,又柔顺又舒服。
 梁一安多摸了两下。
 “对了,你不是打电话叫嘉嘉了吗?”
 梁一安回手,耸耸肩:“他爸带他出去玩儿了。”
 “嘉嘉管你叫大伯,所以你是嘉嘉爸爸的哥哥,嘉嘉爸爸叫梁一平,你叫梁一安,嗯,平安,可为什么不是哥哥叫平,弟弟叫安呢?”陈乐终于说出了心中疑惑。
 “我这个弟弟,五岁之前什么都同我抢。他觉得我的名字比他的大,非要我给他,不给就哭,一天一夜的那种哭法。后来我没办完,就让父母给我们换了名字,我就变成梁一安了。”
 梁一安平静的说道。
 这个弟弟,还真是有点任性,梁一安也太惯着他了,陈乐想。
 “那为什么五岁前和你抢,五岁之后不抢了,该不会你偷着打了他一顿,把他打乖了?”
 梁一安摇了摇头:“他五岁那年,我们父母出车祸,死了。他想和我抢,也没什么好抢的了。”
 陈乐默了一默,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电视剧中,每当问到不好的消息,主人公都会抱歉的说:对不起。
 陈乐不想这么说,语言总是那么苍白,有时又过于虚伪。
 他们离得及近,陈乐把头靠到梁一安厚实宽阔的肩膀上。他的身上有淡淡的油烟味道,陈乐吸了吸。
 一只小小的脑袋落了下来,又轻又柔,还带着那么点安慰的意思。梁一安马上做得笔直,动都不动一下。
 过了许久,梁一安突然问:“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
 陈乐在他肩膀上摇了摇头。
 要不要告诉他,告诉了他他会是什么反应,会吓得逃跑吗?一时间梁一安心念电转。
 原本,梁一安想等到真正脱离了那些人和事,再好好找人过完下半生。他的爱情观是稳定而从一而终的,这也是他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不乏爱慕者,却没谈过一场恋爱的原因。现在有一个人,他喜欢的人,他又善良又单纯,美好得如同梦幻泡影,他怕等到那时候,陈乐已经随风而飞,消失不见了。
 可梁一安又不想欺骗陈乐。
 梁一安听到陈乐缓慢的,用那种哄小朋友的语气说:“我不知道,但我能猜到。”
 ☆、强子
 嘉嘉很不开心,非常不开心。父母说好周末要让他和大伯见面,结果大伯打电话过来要他过去吃饭,被父亲编了理由拒绝了。
 嘉嘉是什么人啊?那可是梁一平和肖雪的心头肉,太上皇一般的存在。他一不开心,梁一平和肖雪自然也开心不了,饭也吃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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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肖雪抱怨:“嘉嘉喜欢他大伯,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么拦着他,只会助长他的叛逆心理。”
 梁一平推了推眼镜:“当初谁说他大伯不是什么正经人,让嘉嘉离他远点儿?”
 肖雪把脖子一偏:“我是说过,我说错了吗?你哥他就不是什么好人!嘉嘉跟着他都学野了。”我看着你哥就害怕。这句肖雪没好意思说出口。
 “行行行,你怎么说都有理,我说不过你还躲不过你吗?”梁一平说着,起身穿衣。
 肖雪坐在饭桌前瞪眼睛:“你干什么去?”
 梁一平叹气:“我能干什么,送儿子去他大伯那儿住一晚,明天再接回来。”
 “儿子,走,爸爸送你去大伯家!”
 嘉嘉听了,这才从自己的儿童房里出来,手里拿着睡衣和书包。
 梁一平一看:“得,装备自己都带好了。”
 嘉嘉原本正谋划着怎么逃出去,这东西自然是要带好的。
 肖雪心里难受,在她的认知里,梁一安那样的人,还是少接触为好。可看到儿子好不容易才现出的开心模样,又不忍心破坏,只说:“嘉嘉,去了听话,明天妈妈去幼儿园接你。”
 嘉嘉点了点头,跟着梁一平在夜幕中出发,去往西山景苑。
 谁知梁一平和嘉嘉扑了个空,梁一安不在西山景苑。
 这事儿说来还得怨陈冬的前男友强子。
 强子乃是师范学院附近两条街的一霸,师范学院附近的商家都知道,这小伙子年纪不大,人却不好惹,打起架来不要命一样,小小年纪就有不少人管他叫“哥”,好烟好酒好钱地供着,学生们见着他也都绕道走。
 此人还无比好认,一头黄毛的杀马特青年,纹身加金链子,走到哪都扎眼,和大学附近的氛围实在是格格不入。
 今天下午,陈冬和叶芳菲一边看店,一边靠坐在一起,看叶芳菲用手机播放的视频。
 叶芳菲是施家导演的粉丝,播放的是施家的一个访谈节目。
 陈冬今天从叶芳菲口中听到无数次施家的名字,心中不好奇,只是这主持人操着并不标准的普通话,没完没了地表达自己有多喜欢施家,对他的才华无比欣赏,对他的颜值也无比心动,整场访谈变成了主持人的个人专场,花痴之情像是要溢出屏幕。而坐在旁边沙发上的施家一言不发。
 陈冬有些不耐烦:“这女的是几辈子没见过男人吗?”
 这话有些刻薄,叶芳菲看了陈冬一眼,眼神温柔中含着责备,陈冬马上改口:“好了好了,我说错话了。不过她确实有些讨厌,都没见施家说话。”
 说完有些像做错事的孩子,忐忑地看着叶芳菲。
 叶芳菲点点头,伸手抚摸陈冬刚刚过耳的头“咱们换个视频看。”
 陈冬心里舒了口气。
 店里来了一对儿小情侣,看到叶芳菲有一瞬怔住,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自己的老师。
 其实叶芳菲常在这里的事从来没有避过自己的学生。但教育学是师范学院所有师范专业的公共课,师范学院有一半她教过的学生,有些学生她都记不得了,但学生认识她。
 男生先说:“叶老师。”
 叶芳菲点头:“来买花啊?冬冬,这是我教过的学生。”
 陈冬笑:“看看吧,叶老师的学生,给你们打折。”
 女生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不用,我们就是来逛逛。”
 陈冬也没有强迫他们消的意思,不再说话。
 男生要给女生买玫瑰花,女生却在一束百合花下站定:“好香,你闻闻?”
 男生闻了闻:“嗯,香。”
 陈冬看着他们你侬我侬,心里为他们开心。不过在几个月以前,陈冬见到这种情侣是唯恐避之不及的。不知道是鲜花店客人多情侣,见惯了便不觉得怎么样,还是得益于叶芳菲叶老师的教育,总之陈冬在潜移默化地改变。
 她中午刚刚痛哭过,眼睛还有些红肿,此时在屋外阳光射入,她翘起的嘴角牵动了叶芳菲的心。
 情侣最终买了两束百合,结账之时,男生忽然感觉背后被人拽了一把,手劲儿奇大,拿着的两束百合花也掉落地上。
 女生“啊”的一声,去扶摔在地上的男生。
 陈冬抬头一看,是强子,他逆着光,陈冬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和叶芳菲都站了起来。叶芳菲过去帮忙扶起男学生,和女学生一起看他受没受伤。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在自己女朋友面前,男生不想丢人,想要挣扎开女生和叶芳菲。
 叶芳菲对他说:“和你女朋友先回去,她吓坏了。跟你们没关系,下回老师送你们花。”至于“你打不过他”这种伤人自尊心的实话,作为教育工作者,叶芳菲是不会说的。
 女生也说:“咱们走吧。”半拖半拽把男学生带出了鲜花店。
 她走到门口看了看匾额“冬天鲜花店”,刚才那混混的表情,确实寒冷如冰。
 以往强子只是在店里坐着,不动手不说话。今天不知道触了哪根逆鳞,竟然公然在陈冬面前打架。
 若是按照以往陈冬的性格,早就动手招呼上去了。但叶芳菲在,陈冬不想打人。
 她问:“你发什么疯?”
 “你又发什么疯?你要开店,不想混了,行,我让你开;你把我当空气,行,我就来这坐着,我不打扰你;但你家也不回了,别人叫你嫂子你也不答应了,今天上午我来的时候你这店大白天的关着门,你干什么去了”
 陈冬在强子控诉的过程中深吸了几口气,等他说完,用尽量冷静的语气说:“我记得两个月之前我就和你说明白了,我已经和你分手了,薛强。”
 “我同意了吗?”
 “你同不同意是你的事,和我无关。”陈冬冷漠的说。
 强子抬手,要打陈冬,但手落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改了方向,把柜台上摆着的一束玫瑰拂到地上,和不远处散落在地的两束百合摇摇相对。看着鲜花委于洁白的地面,他好像忽然找到了发泄途径。强子和这屋子里的花较上了劲,把鲜花扔得到处都是。
 叶芳菲走到陈冬身边,抱着她。她能感受到陈冬的身体在微微发颤。
 “报.警吧,冬冬。”
 陈冬摇头,有些事情,并非报.警能够解决;而且她和强子,他们两个人的事,也不至于闹到别人介入。
 陈乐每周日晚都会来陈冬这儿,今天也不例外。梁一安充当了一次车夫,在陈乐下车的时候,问:“不带我进去?”
 陈乐想了想:“下次吧,我妹妹一直反对我……”
 “那我送你过去,你妹妹就是那个暴脾气短头发的女孩儿,我有印象。”
 梁一安的车停在路口,离陈冬的鲜花店有一段距离,陈乐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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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你不要被他发现,不然,我怕……”想了想,自己也笑了。
 两人边走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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