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男人不要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花不老
 “怎么,剪了胡子就不认识我了?”
 陈乐“啊”了一声。其实他是想要表示疑问的,可梁一安哪给他时间疑问?他大手一挥,像老鹰提小鸡一样,就把陈乐拽了起来,陈乐又“啊”了一声。
 梁一安笑道:“你怎么这么喜欢‘啊’啊!”
 陈乐被梁一安抓去卫生间,从他的角度向上望去,梁一安笑起来竟然有两个酒窝,有些可爱。
 如果梁一安知道此时陈乐竟然用“可爱”来形容他,不知道会笑成什么样子。
 把陈乐放在洗漱台前:“快洗干净自己,吃早餐。”
 陈乐一愣,这个人,反客为主还理直气壮,却并不使人感到厌烦。
 陈乐许久都没照过镜子了,他把生活弄得一团糟,此时看着自己,竟觉得从前qq空间那些风花雪月的空洞语言,竟有一句无比适合现在的自己。
 四个字:恍若隔世。
 陈乐拾好自己,走出卫生间,就见饭桌上摆着油条豆浆,梁一安坐在对面分筷子,看见陈乐出来了,说:“快过来吃,刚买的。”
 陈乐走过去坐下,刚要开口,却不知想到什么,马上闭了嘴。
 “啊”于是,陈乐发出了今晨的第四声“啊”。
 陈乐也觉得丢人,他把头低下,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其实他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昨天对面的人邋遢憔悴,叫“叔叔”倒还过得去。毕竟陈乐和孩子们呆久了,见谁都想叫叔叔。
 可今天梁一安剪了胡子,神大好,看上去也就比自己大几岁,这声“叔叔”实在是叫不出口了。
 “陈乐小朋友,你今天很不正常啊。昨天不是还能一口一个‘叔叔’的叫着吗,今天怎么就‘啊’了?”
 陈乐抬了头,看了看梁一安,又把头低下了:“我……我不知道你这么年轻,昨天叫错了。”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他害羞了。
 管一个大不了自己几岁的人叫叔叔,实在……有些丢人。
 梁一安哈哈大笑,“瞧把你害羞的,脸都红了,我都要以为你是小姑娘了。好了,叫错了也没什么吗,改过来不就行了。”
 陈乐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下了好大决心,想了好久面前这个男人的名字,抬起头,鼓足勇气叫了一声:“梁一安。”
 “谢谢你的早餐。”这句话说得真心实意。
 陈乐确实饿了。
 这一周来陈乐就没怎么好好吃东西,昨天又捡了梁一安这么大一个人回家,折腾一天,是有些饿了。
 他拿起油条开吃,虽然是斯斯文文安安静静的模样,可梁一安却有种想揍他的冲动。
 这小子,怎么不开窍呢?多少人赶着喊他一声大哥,这人就这么大大方方的直呼他姓名。
 真是不开窍啊。
 陈乐自顾自的吃着,并没有发现梁一安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只是,好像有一个问题,陈乐忘记问了。
 吃完早餐,陈乐打算出去采购一番。这一周他活的一团糟,但现在不是他自己了,他留了个流浪汉,流浪汉昨天吃了他那么难吃的一顿饭,还都吃光了。他心怀感激,决定今天一定要犒劳他一番。
 陈乐翻行李箱找衣服的时候被梁一安发现了:“你要出去?”
 “嗯。”陈乐自顾自的找衣服。
 梁一安站在那里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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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看着陈乐找衣服。外面还在下小雨,要带把伞去,陈乐有些后悔昨天把伞扔了,他只有一把伞。
 抬头一看梁一安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个被抛弃了的小孩子似的。陈乐有些不忍,就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你要不要去?”
 梁一安毫不客气的点头,一边点头一边说:“我力气大,能帮你拿东西。”
 陈乐笑,自己又不是女人,哪里用他拿东西,但听了这话,心里还是暖暖的。
 “好,那你拾拾,咱们一起去。”
 梁一安伸手摸了摸鼻子:“你这,有没有我能穿的衣服?”
 陈乐一愣,看梁一安穿在皱皱的、小小的睡衣里,不好意思的说:“你的衣服在卫生间,我没有动。现在洗好像来不及了。”
 想了想,陈乐又问:“你早上买早餐是穿什么下楼的?”
 梁一安大大方方的承认:“就这身。”指了指自己那小号睡衣。
 陈乐想笑,这人也未太随意了,不过他又不太好意思笑,毕竟是自己给人家穿上的,他这个带笑不笑的表情被梁一安看在眼里,腹诽道:“个小兔崽子,你给我穿成这样,还要笑话我。”
 陈乐看梁一安面色不善,不敢再笑了,他清清嗓子,强装严肃:“好吧,我找找看。”
 “这件呢,我穿着很大的。”陈乐拿出一件t恤。
 梁一安当着陈乐的面换上了,不用他说话,陈乐就赶快说:“好了快脱下来。”都快被你撑破了。这句陈乐没好意思说出口。
 以前和岳子章在一起时,陈乐大号衣服岳子章是可以穿的,不过是紧一些,对付对付也没问题。陈乐按照自己的逻辑给梁一安找衣服,结果没一件能穿的。
 最后,一箱子的衣服都被他翻得差不多了,陈乐坐在沙发上,一副无奈的表情:“你好像去不了了,我这没你能穿的衣服。”
 梁一安站着,看几乎被掏空的箱子,又看陈乐旁边高高的一摞不能穿的衣服。
 “喂,你别去了,你还缠着绷带呢。”陈乐忽然想起,别看今天梁一安生龙活虎,但他是个病患啊。
 梁一安正自不甘,在箱子里和沙发上乱看,听陈乐这么说,嘻嘻一笑:“这点儿伤算什么?”
 不过心下却道:“这小朋友怎么连‘梁一安’都不叫了,直接叫‘喂’,我这地位,下降得有点快啊。”
 陈乐听他这么说,显然是经常生病的,心里一阵同情。可看他高大壮实的身躯站在自己眼前,又怎么都和经常生病联系不到一起。
 只见梁一安走到箱子边,审视了一番,然后弯腰,拿起了箱子角落里的两件衣服。
 陈乐连忙制止:“那个不能穿。”
 梁一安比划着,虽小了一点,倒是也能穿,他不解的问:“为什么不能穿?”
 “这个……”陈乐急了,站起来走到梁一安面前,抬头说:“不能穿就不能穿。”
 很是坚决。
 梁一安愣了一会儿,看陈乐是个较真儿的意思,便也不再坚持,把衣服叠好放到陈乐手里:“小朋友生气啦,给你,我不穿了,别生气。”
 说完就走过去换上那身不合身的睡衣,坐在沙发上:“我今天看电视,你早去早回啊。”
 陈乐拿着叠好的衣服站在那里,只觉得自己无理取闹小题大做,不过是件衣服,给他穿穿又什么问题,怎么就那么小心眼儿。
 这衣服有些烫手。
 陈乐拿着衣服走到梁一安面前,低着头,看也不看梁一安一眼,把衣服递了过去:“你穿吧,是我不好,你不要在意。”
 梁一安知他害羞,不好意思看自己,有心逗上一逗,又怕给人家逗哭了,那就不好办了。算了,来日方长。他伸手接过衣服,目的得逞,嘴上却说:“哎,我也不是非穿不可,不过陈乐小朋友让我穿,那我就穿吧。”
 陈乐舒了好大一口气,有种做错事被原谅的感觉。
 梁一安边换衣服边偷窥陈乐的表情,好笑得不行,却只能憋着,怕陈乐发现自己的阴谋。
 那衣服比陈乐大了不止一个号,肯定不是陈乐的。至于到底是谁的,为何不让自己穿,梁一安把疑问埋在心底。
 面前这个小朋友太敏感了,又太善良了,有意思。
 两人终于拾完下楼,陈乐看了一眼手机,已经九点多了,他计算着时间,从这里坐公交到市区得两个多小时,这一来一回再加上买东西的时间,午饭是肯定吃不上了。打车的话一个小时就可以,晚点吃午饭倒也没问题。就是打车有点贵,肉疼。
 陈乐在坐公交和打车之间纠结,没注意到下楼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雨刚过,小区下水没那么好,积水未干,陈乐不得不和梁一安蹦蹦跳跳躲着小水坑。
 陈乐忽然想起六岁的时候,爸爸带他回乡下老家,正好赶上下雨,他爸爸手里拎着看爷爷奶奶带的东西,不能抱他,爸爸说:“乐乐,跟着爸爸,见着水坑就跳过去。”
 他那时只得六岁,玩心大,并不觉得脏或者难走,蹦蹦跳跳的跟着爸爸走过了那段路。
 那时不觉得什么,现在想来,竟是童年难寻的快乐时光。
 “看,虹。”一声呼唤将他从回忆里拉出,不知不觉二人已走到小区门口,路已经好走了。
 说话的人是梁一安,他伸出长长的手臂,指着天空的一处。陈乐顺着他手指看去,果真是一道虹,是不是七色看不真切,天空碧蓝如洗,虹桥一样横亘天边,纯净,美好。
 一辆出租车经过,陈乐招手:“梁一安,上车。”
 到得车上,陈乐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一个今早就要问却被遗忘的问题:
 “哎,梁一安,你今天早上脸为什么离我那么近啊?”
 ☆、他是谁
 到了超市,陈乐自觉的去推车,梁一安跟在陈乐后面,双手插兜,显然是不习惯在超市购物。
 陈乐却对这超市熟得很,以前他每周都要来采购一番,算算好像只有两周没来。
 陈乐买了许多食材,都是他施展身形优势在一众阿姨中穿梭的结果。除此之外,陈乐还买了许多日用品,包括还在打折的西柚味洗衣液。
 梁一安一直跟在陈乐后面,在陈乐和他拉开一段距离之后又马上跟上,活像个保镖。
 就在陈乐正拿着一大一小两款果酱对比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人。
 梁一安看见陈乐原本在咬着嘴唇换算着什么,认真极了,却在抬头的一瞬间表情如坠冰窟。
 他顺着陈乐的目光看去,只见对面货架旁边,两个年轻男人手牵着手在说些什么。
 手牵着手倒是个大胆的姿势,可是,他们不热吗?梁一安煞风景的想。
 他还以为陈乐是见两个男人亲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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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震惊,走进了一瞧,发现不对劲儿,这哪是震惊,分明是委屈!
 梁一安又瞧了瞧那两人,低声对陈乐说:“陈乐小朋友?”
 陈乐没有反应。
 他又叫了一声,陈乐才回过神来,笑了笑:“没什么。”
 说完不等梁一安,自己推着车跑了。
 梁一安看着陈乐放回货架上的两罐果酱,又看了看那两个亲密的男人,转身跟上了陈乐。
 那两个人是梁一安和小然。
 这之后陈乐一直不在状态,不是没有称重就放进了推车,就是拿了根本不需要的东西。梁一安看着陈乐慌慌张张乱了阵脚,把推车抢了过来,自己推着。他没有说话,却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强硬。
 这回换成陈乐乖乖的跟在梁一安后面。
 “还要什么?没有去结账?我有点饿了。”梁一安回头问。
 陈乐看着推车很认真的想了想:“再买条鱼吧,你爱吃鱼吗?”
 梁一安倒不怎么爱吃鱼,但很想尝尝陈乐的手艺,说想吃。
 两人在鱼池旁边站定,梁一安说要最大的那条鲫鱼,旁边一个声音说道:“我也要吃鲫鱼。”
 梁一安没在意,陈乐回头一看,正是小然。
 他千躲万躲的的小然和岳子章。
 岳子章似是没想到再次见到陈乐该准备什么表情,所以脸上写的都是不知所措。
 小然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真没想到在这碰到啊,那个……”岳子章本想寒暄几句,却在看到陈乐旁边的人住了话题,“他是谁?”
 他看着梁一安,是一种雄性动物的领地被侵犯了的表情。
 梁一安觉得好笑,看着陈乐:“他是谁?”
 “他是我从前的……一个朋友,现在已经没关系了。我们走。”
 “好”
 却在路过岳子章身旁时被抓住了手腕:“乐乐,他是谁?”
 陈乐想,他终于肯在小然面前叫我一声乐乐了,却是为了吃一个根本毫无关系的人的醋实在是太讽刺,他现在算我什么人呢?
 梁一安伸手拿开了岳子章抓住陈乐的手,按理说岳子章手掌坚硬,哪里是那么好拿开的?
 可岳子章的手落到梁一安手里就如一片羽毛一样,被梁一安轻轻松松的拿开了。
 岳子章一愣,梁一安放下了岳子章的手:“抱歉,借过一下。”
 梁一安带着陈乐离开了。
 岳子章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目光。
 回到住处,陈乐把梁一安拎回来的两大包东西分好,他安安静静的,好像一点没有受到影响。
 梁一安拎了东西,充当了一次苦力,自觉有功。他坐到沙发上休息,看陈乐忙前忙后,心里涌起了一种久违的感觉。
 甜甜的,还有些酸酸的。
 后来他知道,这也许就是家的感觉吧。
 “哎,过来搭把手。”
 陈乐叫梁一安。
 被叫的次数多了,梁一安也不在乎他对自己的称呼了,听到“哎”这种称呼反而有点久违了的感觉。
 陈乐爱做饭,爱做鱼,但对把鱼弄死,开肠破肚这种事情一直很抗拒。之前和岳子章在一起时,一直由岳子章代劳。
 此时没了岳子章,不过还好,又有了一个梁一安。
 陈乐本以为梁一安没干过这种活,打算自己在边上指挥,谁知道梁一安竟是动作熟练,开膛破肚一气呵成,没给陈乐留半句话的时间。
 陈乐目瞪口呆,梁一安把弄好的鱼往盘子里一放,明知故问:“怎么?”
 陈乐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熟练的。”
 “我以前啊,经常给我弟弟做鱼吃。他喜欢吃鱼,我就做,做得多了,就熟练了。”
 陈乐没想到梁一安会主动和他提起家人,既然有弟弟,为什么会让他一个身上还缠着绷带的人,独自倒在雨中?
 却也不想多问,每个人心里都有不想与人言说的秘密,陈乐无意窥探梁一安的家事。
 谁知梁一安却敞开了话匣子,在陈乐做饭的间隙,问:“陈乐,你多大了?”
 “25”
 “哦,看不出来,你挺显年轻的。”
 陈乐笑着不说话,让梁一安把醋递给他,两个人就边炒菜边聊天,忙得陈乐都没有时间去想刚刚见到岳子章的种种。
 端饭菜的时候,陈乐忽然觉得,有什么好想的呢,他已经有他的生活了,自己也该有自己的生活。
 他忽然发现,梁一安刚刚貌似话唠,没话找话,实际是在宽慰自己。
 饭菜上桌,这回陈乐没有亏待梁一安的胃,红烧鲫鱼色美味鲜,水煮肉片香辣可口,其他菜色也卖相与味道俱佳,两人对面坐着,梁一安毫不含糊,席卷了半桌子的菜。
 陈乐只是小口的吃着饭。
 梁一安吃饭快,他已经吃完了,看陈乐还是那么心不在焉的吃着,便没放下筷子,陪着他。
 “刚刚在超市碰到的,是你前男友吧?”终于,梁一安以一种温柔的、却不容拒绝的语气询问。
 陈乐暗想,来了来了,面前这个男人,他要知道自己的过往。
 从前,父母妹妹皆是他心里的伤,触碰不得,现在,还要加上个岳子章。
 他已经习惯负重前行,别人问他,他一般也会一笑了之。他的心是常年关闭的,岳子章打开过一次,现在岳子章不在了,他又把那道门关上了,更紧地关上。
 他刚想建起厚厚的围墙把自己保护起来,梁一安却说:
 “你喜欢男人?真巧,我也是。”
 陈乐呛住了,他咳嗽起来,梁一安起身给他倒水,递给他:“怎么,吓着了?”
 陈乐接过水喝了,刚感觉好了一些,听岳子章这么问,使劲儿摇头,摇成了拨浪鼓,脸红红的。
 其实他确实是吓着了,这个他捡来的男人,本该在他的照顾下身体渐渐康复,然后道谢、道别,再无瓜葛。
 但事实上他并不需要自己照顾,反而会强势又理直气壮的问自己喜不喜欢男人。
 最重要的是,自己好像并不反感。
 是溺水太久的人渴望浮木吗?陈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清醒理智,是他最后的坚持。
 可也许是太过清醒理智,才会如此累。
 陈乐心里很乱。
 他斟酌着开口:“我们是在一起过,不过已经分手了。”
 梁一安就站在他的边上,陈乐偷偷拿眼睛瞧他。
 梁一安哈哈一笑:“分手了就分手了,伤春悲秋像个女人。”
 这话本应该是恶毒的,陈乐本该心里很不好受,可不知怎的,他心里却很受用。
 他想起了小时候,跟在爸爸身后走路摔倒,腿破了,流血了,他爸爸也说过类似的话:“流血了就流血了,男孩子怎么能随便哭哭啼啼的?”
 他爸爸是老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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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话来温声细语,和梁一安粗犷豪爽大有不同。
 可陈乐偏偏就想起了他父亲。
 一天之中,第二次想起这个曾经连想都不敢想的人。
 是啊,分手了就分手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在他人生最灰暗的十年里,没有岳子章,他不也熬过来了吗?
 现在离了王芳,明明该一天比一天好,他却陷在过往的阴影里出不来。
 有一个人把他叫出来了,是梁一安。
 举重若轻的几句话,没有规劝,没有埋怨,就那么轻飘飘的进了陈乐的耳,重重的进了陈乐的心。
 如果陈冬知道,估计会气得火冒三丈,骂他贱,骂他听一个陌生人的话也不听自己的,但心底里是为他高兴的。
 陈乐抬头,看着梁一安高高大大的身影,就那样真实的站在自己面前,他看了看他的眼,终究回了视线,他有些害怕。
 他看着梁一安身上的衣服,说:“谢谢你,梁一安。”
 那衣服是他卖给岳子章的,岳子章嫌弃颜色鲜艳,一直没穿;梁一安却是了好大的心思才穿上。
 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
 陈乐想起了这首古诗。
 空气中似有若无的,弥漫着什么。
 “你的刀口怎样了?”陈乐想转移话题。
 梁一安:“没事了,你要不要看看?”
 “不、不。”陈乐站起身,说:“拾拾桌子。”
 说着拿起碗筷要走,梁一安拦住了他:“我跟你一起。”
 “好。”
 两个人并不默契的拾碗筷,刷碗,拾厨房。
 陈乐说:“你好像经常做饭的样子。”
 经常下厨房的人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干起活来,马上就能分辨。
 梁一安笑:“我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我一个人照顾弟弟,习惯了。”
 父母去世、照顾弟弟,并不是令人愉快的事,梁一安却这么轻松的说出来了。
 陈乐没再问下去,他自己敏感,便也怕触到别人的心伤。
 可梁一安却毫不做作:“有兴趣听我给你讲我的故事?”
 陈乐笑:“不听。”
 他不想打探别人过多的私事。
 梁一安做受伤状:“原来我在陈乐小朋友这里这么没吸引力。”
 “我的故事很好玩,确定不听?”
 陈乐没有回答,后来他和梁一安互通心意,知道了梁一安过往种种之后,他才知道,梁一安并没骗他,他的故事,在某些人眼里,确实很好玩,很传奇。
 只是此时,陈乐还在思考的时候,一通电话铃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并不是陈乐的手机。
 ☆、陈冬救美
 铃声不是陈乐的,自然就是梁一安的。
 陈乐在衣篓里翻出了捡到梁一安那天他穿的衣服,找出了手机。
 递给梁一安的时候响铃已经停了。
 梁一安接过手机看了看,眉头有一瞬间的紧皱,随即舒展开来。
 陈乐心想,也许他遇到麻烦了。
 他刚想说什么,手机铃声又响起来,梁一安看了眼陈乐,走到离陈乐较远的阳台去接电话。
 陈乐低下头,把刚刚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电话那边是一个沙哑粗糙的声音:“大哥,成了。”
 梁一安回头看了看陈乐,低声道:“嗯。”
 “大哥,涛哥说……”
 “他说什么?”
 “他说想见您一面,您怎么处置他都行。”
 梁一安没说话,挂断了手机。
 那边陈乐早已经拾好了厨房,坐在沙发上发呆。
 梁一安走过来:“小朋友,你这样是不行的。”
 陈乐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睁大了看着梁一安,他睫毛很长。
 “总坐着多没意思。我们玩游戏吧!”
 陈乐以为是什么高难度的游戏,连忙摇头说自己不会,谁知梁一安大马金刀往沙发上一坐,对着陈乐伸出了双手。
 他一边用手把陈乐的双手拽出来,一边说:“就是这样,你的手在下边,我的手在上边,你打我,看能不能打到。然后换我打你。打到你可不许哭鼻子。”
 陈乐笑出了声,在幼儿园没少看见小孩们玩这个。后来总有小孩下手重,被打疼了的小孩就哭着鼻子找老师,后来园长就把这个游戏禁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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