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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门有个小竹马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菜园子里种花

    二太太道:“我家大爷,自年轻的时候就只知道读书,心思十分的单纯。秋色那丫头,自持年轻貌美,便对大爷动了不该有的心思。那时候大爷年轻,血气方刚。经不住诱惑,于那丫头成就了一段风流事。事发之后,民妇便要将那丫头赶走。那丫头苦苦哀求到民妇面前,说她怀了大爷的孩子。

    民妇自然不肯相信。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就算真的有孕,又怎么知道就是我家大爷的呢

    但是,民妇又怕那孩子真的就是葛家的后。因此,便托人多多留意那丫头的动向。也因此,民妇知道当年她怀着孩子跑了。之后再没有了音讯。”

    卫善也并不是真的草包,他点头道:“你这番话,倒是和王氏之前所说正好吻合。但总归有空口无凭之嫌。你当年托何人留意那丫头的动向”

    二太太语塞。

    卫善便知其中必然有曲折,于是再次将惊堂木一拍。

    未等卫善再开口问询,那二太太已然惊惧万分:“人说卫大人明鉴高悬,慧眼如电。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民妇全说了就是。”

    原来,当年二太太心慈手软,并不忍心要了秋色的性命。又怕她到了后来,得了机会将自己算计大爷的事情抖搂出来。因此就找了个牙婆,要将秋色远远的卖了。务必让她一辈子再没有机会回到金山县。

    可但凡人贩子,就没有不贪财心黑的。那牙婆得了秋色之后不久,就发现那丫头怀了身孕。于是略使手段,就问出那孩子的来龙去脉。

    葛家可是大财主。自然的,在那牙婆的眼睛里,秋色丫头肚子里这块肉就成了金疙瘩。因此,那牙婆就将秋色圈养起来。原本只要等到那孩子瓜熟蒂落。那牙婆拿着孩子去葛家要钱,以葛云生和葛世文的为人,自然是少不了她的好处的。

    可是,坏就坏在,但凡那做黑心买卖的人,家中必然是黑心烂肺的一窝子。那牙婆有个相好,早就垂涎秋色的姿容。竟然趁着那牙婆外出逼迫了身怀六甲的秋色。

    那牙婆和相好吵翻了。她那相好自己跑到葛家庄去讨赏。二太太这才知道了秋色有孕的消息。

    二太太确实想着,等秋色腹中胎儿落地,再做打算的。不得不说,这个妇人虽然有些手段,但是并不狠毒。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牙婆忽然要将秋色卖进烟花之地。秋色连夜逃脱,就此失去了下落。

    既然话说到这里,少不得要将那牙婆找来问一问。

    那牙婆就住在县城里,年轻的时候常在金山县城方圆百十里走动。很多人都认得她,所以很容易就将她找来了。

    钱如意站在老贤王身边往下看,只见是个五十来岁,精瘦的妇人。一边向堂走来,一边眼光乱飘,悄悄打量着。这种三姑六婆,一向走街过巷,穿堂过户,最是刁滑。比寻常妇人要胆大的多。

    只见她跪倒在案前,恭恭敬敬道:“民妇刁氏,给大人磕头。”

    卫善问道:“你可认识一个叫秋色的丫头”

    那妇人想也未想,摇头道:“不认识。”要是常人,别人问起这样的问题,少不得要想一想。她回答的太干脆了,不合常理就成了敷衍。

    卫善今日,一再的吃瘪,憋着一肚子气。见连这三姑六婆都敢敷衍自己,那气冲天而起,怒吼道:“本官再问你一遍,你可认识秋色”

    那妇人依旧是那死性:“回大人,不认识。”

    卫善抬手就扔了一根令签在地:“来人呐,先把这个刁妇打二十大板。”

    那妇人估计做梦也没想到,不过三言两语就给自己招来一顿好打。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郑学监,叫道:“郑大人救我。”

    郑学监脸色顿时一变。

    那妇人已经连扑带爬的搂住了郑学监的腿:“郑大人,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啊。”

    郑学监将她推开:“胡言乱语,我认识你是何人”

    这时,衙役们已经过来要将刁氏拖走,那刁氏慌的张牙舞爪大喊:“郑学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想杀人灭口。如今正好借了卫大人的刀。说是打我二十大板,谁不知道你们那衙门里的阴私事。郑学监,你这些年害的人还少吗等我死了,我定然带着那些冤魂厉鬼,天天缠着你,日日折磨你……”

    钱如意心说,别回头真的二十大板把这刁氏给打死了。到时候岂不又成了个死无对证她连忙喊道:“慢着。”这大堂,人人都知道老贤王放话了,这女子讲话就像老贤王讲话一样。所以,那些衙役闻言,便拖着刁氏,站住了脚步。

    卫善快被死气了,一拍惊堂木,呵斥那些衙役:“你们敢违抗命”他已经快被气得失去理智了,今日无论如何要拿着这刁氏作伐立威。不然,以后他这个经略使,在下属面前就连个屁都不是了。

    他辛苦求官,难道就是为了窝囊一辈子的

    钱如意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于是,转头向着卫善道:“大人,这妇人还不能死。”

    卫善怒道:“本官何曾说过要这妇人死”

    钱如意闭嘴,卫善确实没说过这话。

    那些衙役见状心里还能没有点儿数么于是依旧将那刁氏脱了下去。片刻之后,外头便传来那刁氏鬼哭狼嚎的声音。先是嚎叫痛骂郑学监,渐渐的便没有了声音。

    等她再次被拖堂的时候,烂泥一样被扔在地,只剩下哼哼的力气了。如果不是之前钱如意横加干预,估计这刁氏真的被二十大板给打死了也未可知。

    刁氏趴在地装死,卫善也并非善类,命人一盆冷水兜头浇下,那刁氏顿时浑身颤抖一下,嘴巴里哼哼唧唧,又活了过来。

    卫善再次将惊堂木一拍:“刁氏……”

    这下,那刁氏才是彻底的吓得三魂七魄都炸裂开来。一头抢地连连告饶:“卫大人息怒,卫大人饶命。民妇定然知道的,定然全都说了。十多年前,民妇确实买到过一个叫做秋色的丫头。是从葛家庄,葛老爷家里买来的。因为那丫头勾搭主子少爷,是个不安分的。

    谁知道,那丫头竟然怀了身孕。也是民妇一时起了贪念。想要凭借那丫头腹中的骨肉,给自己某一笔财富。是知道,那丫头即能勾搭主子,又能是什么安分的人呢没过多久,竟然趁民妇不在家,勾搭了我家那死鬼。民妇气不过,要把她卖了。谁知她竟连夜跑了。”

    卫善问道:“之后呢”

    刁氏连连叫屈:“那往后的事情,民妇真的就不知道了。”

    卫善道:“那你刚刚为何求郑学监救你难道这往后的事情和郑学监有关”

    刁氏道:“民妇之所以求他,是因为他往日也曾从我这里买过几个丫头。没过几日,那些丫头便都不见了。民妇猜测,是被他给害了,因此要挟于他。不过……”刁氏顿了顿,喘息了两声:“大人这样一问,民妇倒是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当时,秋色已经快要临盆。她一个小脚妇人,挺着个大肚子,又是怎样轻易从我家里逃走的呢我后来想了许久,大约是和我那个死鬼串通一气,我家死鬼将她整出去,告诉我她是自己跑了的。只是……”

    那刁氏思索道:“民妇后来也曾探访过,我那死鬼虽然不知道怎么发了财,在他老家盖了大宅院,大小老婆娶了一堆,可是家里并没有那个丫头,也不见那孩子。多半是他拿了那孩子,问葛老爷讨了一大笔钱,又转手把那丫头给卖了。因此才发财起来。这狼心狗肺的东西……”那刁氏越说越恨,忍不住破口大骂。显然,她还不知道秋色已死。又或者,那农田里起出来的尸骨,不是秋色,而是另有其人。

    原本是葛家小妾状告主母的案子,谁知道越审问,里头竟然牵扯出这样许多曲折来。放眼天下,又知道在太平景象之下,掩盖着多少冤屈罪孽呢

    这王氏走运,遇见了陆子峰两口子。陆子峰两口子也走运,遇见了老贤王撑腰。不然就算王氏胆量非凡,心智过人,也不得不落个冤沉大海,恨埋黄土的结果。

    到了这时,卫善少不得要顺藤摸瓜,将那刁氏的相好传唤来问个究竟。

    那刁氏的相好,老家距离金山县很远,一时三刻间自然是传唤不到的。这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卫善暂且退堂。因为那郑氏确实有杀害庶子的嫌疑,虽然还没有定案,但她的死多少也不是那么无辜。又有老贤王在一侧施加压力。卫善便将陆子峰当堂开释,命他戴罪立功,去寻那刁氏的相好来。

    陆子峰连夜带着胡大和小白去了。钱如意则转回了家中。她原本就是个娇贵的身体,站了许久早就累得受不了,到头就睡了。不管天大的事情,她能吃能睡,这也是老天爷给她的天大的好处了。

    钱如意正睡着,就听七嫂喊她:“如意,如意……”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见外头天色还黑着,不解道:“怎么了”

    “王爷千岁让你过去呢。”

    钱如意爬起身,任凭七嫂拿着衣服给她往身套,有气无力道:“天还没亮呢,王爷叫我干什么”

    七嫂摇头:“这个我可不知道。”

    钱如意穿起衣服,七嫂便来给她梳头。她嫌麻烦,随便用个带子将头发束了:“就这样吧。”七嫂连忙又去拿了一件厚实的棉斗篷来,将她从头到脚包裹起来:“今年的天,冷得可真早。昨天还大好的天儿,暖暖活活的,谁能想到,夜里就下起雪来。你身子弱,可不要受了风寒。”

    “下雪了”钱如意有些不信:“这才刚进十月,就下雪了”

    “谁说不是。也不知你七哥从京里起身,带着棉衣没有。这男人在外头,真的让人操心。”

    竟七嫂这么一说,钱如意才忽然想起来,陆子峰昨夜匆匆出门的,,八成也没带御寒的衣服。

    七嫂看着她直摇头:“你呀,怎么做人媳妇的,万事都不知道操心。昨儿陆先生要走的时候,我看着天气变了,起的风冷飕飕的,给他准备了厚衣服才走的。”

    钱如意顿时十分感激起来:“谢谢你嫂子。要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这日子怎么过。”

    “一家人,说这个做什么。”七嫂催促她:“你快去看看吧。王爷千岁和老太妃都是了年纪的人,可不要有什么事情才好。”

    钱如意掀帘出来。迎面一股冷风扑过来,扑得她下意识的呼吸一滞:“好冷。”

    外头有了些年纪的姑姑带着两个宫女,提着灯等着。

    七嫂见了:“如意,要不我跟着你去吧好歹有个人跟着。”

    钱如意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嫂子做那下人、奴仆的样子,摇头道:“不用。千岁那边我是常来常往的,熟悉的很。”

    她说完,招呼那姑姑道:“咱们走吧。”

    正院和跨院之间的距离真的没几步路,穿过两堵短墙围起来的小院子,就是正院的月亮门。钱如意走过去的时候,老贤王已经穿戴整齐,披着一件翻毛大氅,背着手在院子里等着钱如意了。




224、下雪了
    见钱如意过来,问道:“你怎么这么久才来”语气中十分的不满。

    钱如意莫名其妙:“您有事但请吩咐。”

    老贤王却更加的不满意起来:“老夫要真有事情,等你这样龟速的爬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话说,这还是老贤王第一次冲着钱如意发火。

    而且,钱如意这骂挨的还莫名其妙。可老贤王这时候发火了,钱如意也不敢问到底为什么啊。只能在一旁闭嘴站着。幸好七嫂给她裹了个棉斗篷,要不然这黑天里的冷风,早就把她冻惨了。

    老贤王见她站着不吭气儿,顿时有些不耐烦:“你倒是说话啊。”

    钱如意有些犯难:“那我说什么啊”

    老贤王烦躁道:“我睡不着,不计什么,你说着,我听着就是。”

    钱如意只想喊冤,感情只是老王爷睡不着,就黑天半夜的把睡梦中的钱如意给拎起来了,还一来就劈头盖脸给她骂了,这让钱如意去哪儿评理去。

    可是,这些她也就只敢腹诽,并不敢说出来:“要不,我给您讲个故事”

    老贤王摆手:“不要那个。”

    “那我给您老讲个笑话”

    “老夫就是个笑话,还有什么笑话是比老夫我这一辈子更可笑的吗”

    钱如意有些为难了,这老头明显的无理取闹。

    老贤王见她又不说话了,还催:“你倒是说话啊往日里最是能说,那嘴巴一张,叭叭的就没个停。今儿让你说话,你反倒成哑巴了。”

    见过这样不讲理的人吗

    可是,钱如意拿这老头还没办法。她问道:“那您想听什么”

    老贤王回答的十分干脆利落:“我哪儿知道。”

    “您这可就有些不讲理了。”

    “我就不讲理了,你能怎么着吧”

    “我哪儿得罪您了吗”钱如意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好了。话说这老贤王蛮不讲理起来,真的令人无从捉摸。

    老贤王想了想:“没有。”

    “那您这大半夜的,发的哪门子的邪火”

    “邪火老夫自踏进这金山县地界,就满肚子的邪火。”老贤王倒是承认的爽利:“如今老夫更是越想越恼怒。武侯是女人,你信吗”

    钱如意闻言哭笑不得:“原来是这个,您都说过好多次了,怎么还纠结这个”

    “我能不纠结吗你不知道,当年陆逢春那小子,可是狂傲的很。他……他……他……他怎么能是个女人呢就算他是个女人,怎么可以勾引我儿子为她卖命老夫想不通,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钱如意委屈:“您要是实在生气,武侯墓就在玉匣关。您去她坟前骂她去,又或者您把她挖出来,问一问也行。大半夜的,您折腾我做什么啊”

    “我生气,不行吗”老贤王怒道:“谁让你嫁个男人是姓陆的”

    钱如意简直欲哭无泪:“那您找我男人发火去啊。”

    “那他万一要是我孙子呢”

    钱如意虽然穷家出来的,可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啊,当即抱着脑袋就蹲在了老贤王面前。

    “你什么意思啊”老贤王望着她。

    “我委屈还不许我难过一会儿啊。您自己个儿的孙子,您舍不得为难,倒是舍得来为难我一个小女子。”

    “看吧,看吧。你也说小女子了对不对那陆逢春,你是没有见过,身高马大的,往那里一站,足以和老夫比肩。枪挑虎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要是女子,那天底下还有男人吗”

    钱如意索性无助耳朵,不听这老王爷念经了。她算是听出来了,这老王爷对于陆逢春是不是女人,其实并不十分关心。他之所以揪着这个问题心里过不去,是因为他早年和陆逢春有过节。钱如意这是遭了池鱼之殃了。不过,往回想想,世间事当真是挺无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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