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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天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洛神雨
这是无声的世界,看不到一切。或许、她本就不存在。曾经,她在自己心中的天地内一坐就是千万年,静地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尝尽此间孤寂。但在这里,远比孤寂还要可怕,至少在那一场千万年的孤独中,她还能扣心自问,与自己对语。
“陆菱纱、便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度过了千年么.......”
白袍儿心中自语,但随着这心里话刚刚悄起,一股无形之力、就将其瞬间抹去。至此之后,她无法
在心底发出一声话语。
此刻,她就是这天地中的一粒尘埃。不会被人注意,同样自己也无法与他人进行沟通。事已至此、也只能任风沙掩埋她来时的路,也只能任无尽的黑暗断去今后的道。
但她依然不惧。哪怕这是一场生死局。
草木皆兵,哪怕是尘埃、经过岁月沉淀,毅然能够成为世间山峰,抗争这世间命运。
事已至此,哪怕是这一个夜烧毁了她所有的记忆,从此她就陷在这混沌当中。她也不曾有一丝慌乱。或许,这也是一种命运,扔掉了所有的昨天,从此她的脚步将更加轻盈。
白袍儿彻底沉静了下来,虽说感知被封闭,但她依然能感觉到谢依依就在身旁。
她是创道者,对道的理解可以说是首屈一指,哪怕是九天十地之中,也难找出一人能与其相提并论。她能感受到,自己这一粒尘埃,在进行着沉淀,日积月累下,终究会有满天阳光吹着晨风落于她的山间。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在这黑暗之中,她忽然看到一点微光。
既已天明,如梦初醒。
当再一次睁眼时,白袍儿发现站在了小黑狗的面前。
“天色尚早,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
白袍儿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双手抱起,而后、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再次品尝那无声的滋味。
一日,二日,三日.....十日.....百日。白袍儿像是陷入了无穷无尽的轮回中。
每当她在黑暗中看到了那微弱的光芒,才刚刚睁眼,晨光甚至还未来得及照落到她的身上,便被那一双手抱起,随后再次陷入了黑暗。以她微弱的修为,哪怕是做出抵抗也无济于事。
时间流逝,又是百日。在那黑暗中,那一粒尘埃突然响起了一声轰鸣,也变得有所不同。黑暗中、闪烁出了一道刺眼的光,有龙凤飞翔。只是,这光芒依然只是出现了一瞬,就被黑暗所吞没。
“极道金丹!”
.......
..
原本属于陆菱纱的一成不变,在白袍儿到来后,降临到了她的身上。
也不知过了多少岁月,白袍儿在那无任何感知中,修为从金丹境,步入了元婴、止步于化神。
“今夕是何年?”白袍儿轻叹了一声。又摇头道:“这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在那种状态下,相信不用百年,我就将重回至尊十境!”
有一双手、向她袭来。没有做过多反应,便被那人再次带回了屋里。
到了化神境,对于白袍儿这等真道化神的修士来说,境界的提升、全靠对真道的感悟。这人间大道百数,全由她所创,若是她想、只需一念之间、便能再回至尊境。只是,她的宏愿、她的道路、远非常人所想,极为宏大、极为艰难。
也只有在那种神妙的状态下、才有可能在极为短暂的时间内、再入至尊位。
时间再次流逝,她终于创出了人世间前所未有的五条真道,她的境界、直跨圣虚入仙台。
“今夕是何年?”
当白袍儿再次睁开眼睛,终于向趴下天地始终不动的小黑狗问道。
“第五十三年。”小黑狗抬起了头,按着心里默数的时间,如实回答。
这五十三年,陆菱纱未被谢依依带进屋里,独自一人度过将近两万个黑夜。
“五十三年.......”白袍儿点了点头,等待着身后的那双手再度将她带进屋里。
只是等了许久,却是没有一点动静。
忽然间,屋内传来了咳嗽声,白袍儿听得这声动静,连忙转身。却是见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妪提着一个竹篮、走出了房门。
“这是...谢依依.......”白袍儿瞬间震惊,愣在了那里。
美人已老、不负曾经的美丽。但白袍儿依然能够在这岁月的侵袭里看到对方从前的痕迹。
老妪走依旧抬头看了眼天色,微笑道:“今夜便是中秋了,我们上山找点坚果,在月亮升起前,做点月饼。”





焚天路 第一千四百五十七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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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已是白袍儿来到此地的第五十三个秋。她在这里、经历了五十三年的反反复复。只是,她的记忆还停留在那日下山,蓝衣女子回屋里替她们做吃食。
她没有想到,今日一见、当年那名富有绝色之姿的女子,竟变成了这幅模样。白发苍苍、岁月在谢依依身上留下的痕迹太过浓重,原本吹弹即破的肌肤,布满了皱痕。
“时间...开始正常流动了........”白袍儿喃喃自语,眸光看向了那只小黑狗。
陆菱纱曾在此地、伴随了谢依依数千年,但在谢依依身上、未曾留下一丝岁月的痕迹。这让陆菱纱推测,自己在此所渡、只是一日轮回,这时间根本没有流逝的痕迹。
“我在痴仙的身上、感受到了浓重的死气...她这是要死了么.......”小黑狗眸中有光泽,心生悲感。
人到暮年,终难逃一死。哪怕是痴仙也逃不过吗?在这里,一世一红尘,若在此消亡,那便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陆菱纱心里很是愧疚,爷爷不惜损耗自身寿元,也要将痴仙捞出沉沦,自己授爷爷所托、助痴仙一臂之力,挽救这场生死局。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么?
自己愧对爷爷,也辜负于楚程当年的对爷孙二人恩情。
“是的...谢依依快要死了。如今支撑她的,也只有心中的一股执念了。”白袍儿叹息了一声,这场红尘之局,哪怕是她也无能破解。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是、痴仙并没有沉沦疯癫,成为世间的大厄。
白袍儿的眸中,可以看到、无数规则在谢依依的身上崩塌。这是属于太灵之体的无上规则,此刻,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除了那浓重的腐朽之气,那原本道的近临、也开始远去。
“或许,她已经接受了楚程的死亡,一念放下、放得万般自在。哪怕是死,也自在安得。可是...在那一战中我触及神妙之道时,分明感受到了楚程的气息,他并没有死。只是气息紊乱,像是陷入了生死危机。”
“你心心念念的人未死,这等待并非无望,你又岂能安然自在的死去!!!!!”
白袍儿大喊,但哪怕再大声、也是徒劳。在老妪的耳中也只是狐狸叫声。
老妪听得这狐狸叫声,咳嗽之中也是不禁失笑。
“你这狐狸倒是有灵性,知道我要做香喷喷的月饼。”老妪笑着、缓步走到狐狸面前、艰难的弯下腰,将其抱起。
“这么多年过去,你跟小黑一点变化都没有,都说狐狸成精、可以修行成人形。你今夜倒是化作人形,陪陪老婆子我。”老妪沙哑开口、随后又自嘲了一番。
“狐狸成精,也只是在那些乡野怪录中,这人呀、一到老了、就开始胡思乱想、老想着什么妖魔鬼怪。只是、这世上若真有鬼怪就好了。这样,老婆子我也不担心死了后、见不到他了。还有这黑狗,倒也活了半百岁数,真是怪哉。”
老妪提了提篮子,跑着白狐走向了桥间,也没有回头忘记呼喊了一声身后。
“小黑,来。”
一人
一狐、加上一只狗,行走在桥上。或许,这是这对“狐朋狗友”最后一次行走在这方天地中了。
那梅林未到冬季,还未张开,那光溜溜的树干上,也只是点缀着几粒未饱满的花蕾。
这一路,白袍儿再也没有看到那荷花铺满了河面,再也不是青翠碧绿,而是一片干萎。已不复当初所见的盎然生机。
这方天地,已再也不是当初的天地。哪怕是曾经的水天一色蓝相接,在此刻也是有些灰沉,那烈阳高挂,却是散发着淡淡幽光。
一地枯黄,不管是树叶、还是草丛。在这充满肃杀的秋季,也都败阵了下来。
老妪要上山找干果,但在这种季节、又如何去寻觅。直至,来到一棵需要两个人相抱才能环绕的大树前,才停下了脚步。
黄叶纷飞,不断有飘落。老妪的脚步声惊动了树上的生命,一道影子如闪电般跃到了另外一棵树上。
“还未冬临,这松鼠就开始囤了食物。老婆子我也不拿多。”老妪扭头看了眼另外一棵树、看清了那道影子,看着那影子不断在树枝上来回焦急走动,带着歉意说道。
这棵大树,至少有五六十年的树林。中间破了一道口,有一个很大的树洞。老妪走上前、身子探到了里面,不急不慢的往竹篮里放进干果。
她并没有拿多,只是塞了大约篮子的三分之一,便探出了身,而后、转身再次看向那只松鼠,双手合十、鞠躬抱以感谢。
“谢谢。”
当拿到月饼的陷仁、老妪便开始启程往返,但到了山中央、却是向着另外一边方向走出。只是片刻,迎面而来的、是一阵香风。
“这是桂花香!”小黑狗深吸了口气,十分陶醉。
在这秋季,万物开始枯败、唯独这桂花独秀。虽说隔着老远、但清风送来的这股香味、让人心旷神怡。
远处,有一颗桂花树,这花朵开的正茂,仅是一棵、就为这秋凉之景添了几分画意。过了许久,老妪将怀中的白狐放在了地上,来到了桂花树前、小心翼翼地抬起花枝、向着竹篮里轻轻地抖了抖。
竹篮中央有一层相隔,左边只是装着占三分之一的干果,而另一边折在这抖动中装下了满满淡黄色的桂花。
“这些倒也够了。屋里还有一罐白糖。今天,就做一道桂花干果馅的月饼。”老妪看着篮子,开心的笑了。
她看了一眼天色,此刻已临近晌午。
“时间过的还真是快啊。”
老妪已收集好了做月饼的材料,再也没有停留、便是回到家。
“你们两个小家伙,在外面等等。老婆子我先进去屋里一趟。”
“.......”
白袍儿眉头一皱,若是老妪走进屋里,怕是今夜中秋圆月夜要彻底落空。但她无可奈何、没有任何方法阻止老妪。
但下一刻,白袍儿怔在了那里。
她看到老妪走进了屋里。然而,这天并未暗下去,依旧是阳光淡沉、并未黑夜。
“又发生了改变...这屋里....
....”
此刻,白袍儿看到了、当老妪走进屋内、那原本的格格不入、那原本的黑暗、在那一瞬间退散了开来。
屋里的物件不多,一张略有腐朽的木床,整齐的叠着床被,在木床旁边、铜境摆放在老旧的梳妆台上。除此之外,只有一件物品。而那件物品、吸引住了白袍儿的目光。
那是一个衣架,在那衣架上、挂着一件血迹斑驳的铁甲。这血迹干固已是深黑。
这是一件残破的铁甲,胸口有着一道缺口,像是被利刃所刺穿,而腰部同样两个缺口。
“这铁甲的主人,被两道箭刺穿了腹部,而后、又被人用枪器所击穿了胸部了吗?”
对于当老妪走进木屋后,这天色没有暗下,白袍儿并没有过多的吃惊,毕竟、这一日是对于谢依依的落幕,这有所改变,并不奇怪。
“这木架上的铁甲...不是楚程之物...那么..这铁甲对于谢依依来说,又有何意义?”
这件铁甲、能够被谢依依放在屋里,更是在床边,可以证明对谢依依来说、意义非凡。
白袍儿看着谢依依在铁甲面前停留了些许时间,眸光中有别样情绪,最终叹了一声、又笑了一声,她伸出了一只手、贴在铁甲的身上、慢慢摩挲。
她的笑容很是灿烂,哪怕是枯萎的花、在那最后一刻,也依然能够吸引住人们的眸光。她的笑容正是如此。
老妪的眸光、在这一刻绽放出了亮丽的光辉,白袍儿从中看出来了,这是对某件事物的满怀期待。
“哥哥。”老妪再次笑了,仿佛在这一刻有了回光返照,让人觉得当初的风华绝代、当初的那位痴仙再度站到了眼前。
“哥哥......”白袍儿听言,顿时一怔。
她想起了当初刚来到此地此方天地、曾隐约听到山中有人叫喊,稚嫩的声音随着风儿传到她的耳间。可是,那道声音并不属于谢依依。她也没有见到那名女童。
此刻,白袍儿再次听到了这一词。这一次,不再是充满朝气,而是苍老嘶哑的声音。
“哥哥...难道这是谢依依兄长的铁甲?”白袍儿心中喃喃、看到老妪收回了手、提着篮子向着后屋走去。
对于谢依依的往事,世间并没有多少人知晓。只知曾拜在七越宗的门下,而后其师尊被一柄天外飞剑一剑斩杀,而后痴仙李素白因其同为太灵之体,亲自上门收其为亲传。
“谢依依的沉沦...是因楚程之死而起。但在这里,没有半点关乎于他的痕迹。莫非...她的沉沦另有原因?”白袍儿满是疑惑地继续看着那残破的铁甲。
“哥哥...哥哥...莫非是谢依依未入修道时的兄长.......”
白袍儿自语,随即又听到后屋锅碗瓢盆的声响,摇头苦笑了一声。
“若不是因为楚程,那么谢依依这沉沦的真相,或许今夜能够得知了。”




焚天路 第一千四百五十八章 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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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红尘,似乎终于迎来了终止时刻。在这场世间、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反复。谢依依似乎是放下了往昔,心得安然。
白袍儿注视着里屋那道身影,看着那道白发苍苍、佝偻的背影,不由发出了一声惋惜的叹声。
她有预感,或许今日、这是自己对痴仙的最后所见。她来到此地、欲意就是将谢依依从这沉沦中拉回。但这数十年岁月,自己同样困于此中,根本无法从中去插足什么。这一切,依然随着谢依依的随心而所动,自己根本无可奈何。
她知道,自己是失败了。除非是那人出现在这里,以温情的呼唤、将此人拉回。但白袍儿知道,那人身处生死危机、自顾不暇、自然不会出现在此地。
“这一切,都是注定了么?为何这世间太灵,皆未落得一个好下场?”
白袍儿心有不平,太灵之体、这注定是一旦大成,世间无匹的神体。然而,这世间从未有一尊太灵之体能够大成。前有痴仙李素白,痴于一具木雕,因雕毁而心死、无意再留世上、带着遗憾消亡。而如今,多了一个谢依依。
太灵之体何等惊艳世间,哪怕是白袍儿这等惊世之才,也惊叹于这神体的逆天。可惜,这种神体像是被某种诡异的力量所诅咒,从未落得一个好归宿。
屋里的老妪忙碌依旧,苍老的身影已不复当年的灵活,慢吞吞的杆着米团。大概是累了,站在那里闭眸一动一动,若不是还有那微弱的呼吸,定当以为已是归寂了。
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老妪睁开了眼睛、深吐了一口污气,再一次忙碌了起来。
时间流逝,直至过了晌午,里屋里才响起了干柴阵阵声响,又有白烟从烟囱中升起。时间既而流失,落日余晖洒遍了大地,天上已有繁星点点开始冒头,对于一名寿元将尽老妪来说,做一次月饼、实在是艰难。
月饼、八月十五、中秋节,象征团圆。
白袍儿在这不知不觉的度过了五十三年,对于时间的流逝,浑然不知,也不知今日是否是八月十五。
这五十三年,年年有中秋。谢依依一直未曾过,然而在临近归寂时、做了一次月饼。又或许,今日并不是什么中秋节。对于谢依依来说,心中所想、只是团圆。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白袍儿感叹了一声,心中颇有感慨,这人生太过匆匆,多少人相逢,又有多少人离开,又有多少、一别之后、再无相见时?
这秋风倒是清爽,使得这四周的落叶飘飘、聚了还离散。白袍儿感受到了一缕缕幽光,抬头之间便是看到月明。
恰是中秋佳节,回望这些年来,白袍儿更觉得这世上无常。只是千年,曾经那些熟悉的面孔、走了一人又一人,如今、又有人将离去了。
“这是多少年未曾过中秋了........”
白袍儿叹息了一声,缓缓低头、便是听得了脚步声、也闻得了清香浓郁,但同样感受到、迎来之人身上的暮气更加深沉了。
经过一天,老妪终于将月饼做好了。她提着一篮月饼再次从屋内走了出来,今夜要迎着这月光,重回那山上。
“跟我来.......”老妪向着一狐一狗开口,往着桥上走去。
这一路无话,直至明月夜起,这世间彻底陷于月光中,他们才登上了山峰。
老妪将盖住月饼的纱布拿下,平坦了开来铺在了
地上,将一个个月饼放在了上面。
“老婆子我一共做了八个月饼,咱们一人二个。俗话说对影成双,我希望、你们今后、在这世上、也可成双。”
今夜的月亮,尤其的圆。云层如雾、纷纷散开。明月照影来袭、在这一刻、整片夜空都如一面镜子、明月在其闪耀千万里,所有的地方、都有明亮的月光。
“来吃吧。”
月饼刚刚出炉就被老妪用纱布包闭,余温刚好,散发着袅袅香气。
也有在这此刻,明月高悬、洒下满山碎银,山峰上银光晃晃,静谧而美好、一起吃着月饼,别样的温馨。
“今日,是一个圆圆的日子。老婆子我今夜吃了月饼,所以也该走了,去团圆了。”
老妪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子,再次来到了那琴前,缓慢地抬起了手。
她曾坐在这里数千年,却始终无法弹奏出一曲,今夜或许又是如此,但就在下一刻、一曲仙音袅袅、竟绕旋天地间。
这一刻,这世间的一切、仿佛都迎音而来。
曲音似江水般曲曲折折地绕着花草丛生的在森林里流淌。这一刻、原本枯寂的世界、仿佛活了过来。
月色如霜,所以夜晚的霜飞无从察觉,四周的景色都于月色融合在了一起,看不清分明。
湖水、夜空、在这一曲中形成了一色,不染半点尘埃,明亮的夜空也只有一轮明月高挂。这又是一轮怎样的明月?
或许是那一年最初照耀着她的那轮明月。
这人生代代无穷无尽,也只有这一轮月一年又一年的总是在此时高悬。
老妪抬着头、此时有声却无声,始终一言不发的望着那轮月亮。或许,她的思念、都寄在了上面。
“筝......”
忽然之间,响起了一道尖锐却不刺耳的声音。白袍儿看到,那老妪停下弹奏、然而、神奇的是,这琴韵却是不曾散去。
“谢依依...坐化了么?”小黑狗开口,看着老妪一动不动的身影,抽泣了起来。
“还有半口气......”
忽然之间,一道白影在月光下闪过。那只白狐来到了老妪的身边,恍惚之中、这天地之间多出了一道身影。
这是一名身着白衣,气宇轩昂、长相英俊的男子。
老妪曾说,若是白狐成精。倒是变作人形、好在今日不再是孤独一人。
“师兄.....”
“师兄......”
白袍儿一怔,闭眸的老妪终于在此时开口。
“是了...你不是哥哥。你这狐狸,倒是真的...成了精。”
“少女时,我曾一直喜欢哥哥。只是,在他的心里,有一个一直占据他心的人。于是,我期望只要能够在他的心中占据一个小角落就可以。我知道,我们无法并肩而行,但我依然喜欢你。因为..你就是为我照亮漆黑前路的太阳本身。”
“后来,我发现、少女的情窦初开,并不是所谓的男女之情。那时的我...是对师兄的崇拜。我从小是个孤儿,我一直梦想着,我能有个兄长,让我此时有所牵挂。但这一别,却是千年。我所想,所见,所牵挂,皆是师兄。”
秋风所度皆是相思。然而,此思、并不是世人所想,是男女之爱。这世间情丝千百万,又岂会处处是恋情?
有一场走马观花。这天地一晃,变成了无数张镜面。这皆是谢依依此生此世所相念。
有婴童破啼,也有天降雷霆暴雨,也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这一日,从女孩出生时,母亲就撒手离去。剩下的亲人,也只有一个不满十岁的男孩。
岁月流逝,兄妹二人相依为命。直至少女十三花季,国家陷入处处争乱,她的兄长入伍成兵,一晃三年过去,归来的只是一件残破的铁甲。
她不愿相信,于是、这世间的日子开始日复一日的停,这一场大梦,不肯息。
“这男子...是楚程......”
冷风微凉,悄入夜里。白袍儿清晰的感受到谢依依的体温逐渐凉去。
曾经的少女、等待兄长的归来,这一等就是数千年。这人世间太过无常,也只有心中的牵挂一直不成度化。
“楚程...他并未死!”
白袍儿不愿谢依依就此坐化消亡,拼命往其身上注入灵力,然而、却是如这竹篮那般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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