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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天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洛神雨

    神遗之地,被尘封了无数岁月。已是被世人所遗忘,占地不过那几方,绝不可能有如此连绵的高山接连不绝。

    老者背对着他摇了摇头,回答道:“这里依旧是神遗之地。”

    白衣男子一怔,想了想道:“这等风貌、我从未见过,又怎会是神遗之地若不是,可劳烦前辈带我出去”

    在他看来,以这老人的通天手段,定是能够带他离开神遗。

    留在这里固然好,没有修士之间的尔虚我诈,只有人与人之间的情暖。他喜欢上了神遗族民风的淳朴。

    只是,在这里。他将做一只对于道来说的井底之蛙,一旦留在这里,那么便无法再追寻更高的境界。

    尽管,在他的身后、有一尊无比古老的存在。但奈何,这里资源有限、远远不足他登上天高。

    老者沉默了片刻,而后缓缓摇头。又缓缓开口。道:“这里...只有你才能够走出。只是你一直在逃避,故而一直停留在这里。来,孩子,坐我面前,我跟你讲个故事。”

    “只有我才能走出是我在逃避”白衣男子听言一愣,但没有多想、便几步之间越过了那老者,来到了对面、在那张木桌前盘膝坐了下来。

    抬头,这名老者的脸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故事
    老人一字一字开口,语音极为轻细。但在白衣男子耳中,却是震声巨响。只是,几句之中,终究是少了两个字。

    他听不清为师两个字,熟悉之中却依然想不起这老者是谁,却是感觉曾经好像听过这句话言,有人曾经教导他何为箴言。

    有一只布满鲜血、又残破不堪的手,掀起了老人与白衣男子互对之间的茶桌,连起桌上茶壶与杯晃了晃荡。

    当壶盖震掀,在晃动之下、又流洒了水。

    叮当叮当,两个茶杯在这晃荡之下、轱辘轱辘的斜着滚落到了地下,

    这张木桌在于彻底掉坠在地时,那个茶壶终于破碎的一地,一条潮现上涌,从半空慢慢下流。

    这大概是这一壶之水最后的清明之时。当这水坠洒而落,不管是落在哪里,都免不了污浊。

    这水已是注定了被玷污。地平上一条细细的痕迹,已是渗入了泥地中,其中点缀了一抹深红。

    从高空,落洒地。于是一地遍布,丝丝点点。有不少溅落在了那只血手中,使得更加触目惊心。

    鲜血鲜艳,本是固凝的血、再次化开,破败的手、也再次一开裂。如干涸已久的地面裂了开来,而后出现的是地底深处、最灼热、也是最鲜艳的炎浆。

    这血,也的确灼热。丝丝缕缕的热气顺着四方风流又向四方。

    这手冰凉,亦如这毫无生气的土地,一切都在枯萎,没有一丝生机可言。

    “它在寻找什么,或者是说是想握住什么而我又为何流泪哭泣”

    一股伤感突然上涌,冲散了最开始的惊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手臂,男子竟没有感到惊恐,而是疑惑。

    他毕竟曾经面对过生死险境,比这更要凶险万分。妖魔鬼怪也曾见,又怎会惧怕区区的一只血手。

    至始至终,老者的目光都没有落在那只血手上,而是注视着青年那一双被泪水湿润的眼眸。

    “你又是如何觉得它在找寻什么,又是在想握住什么”老人依旧没有移开视线,缓缓说道。

    青年低头,一直看到这一只血手在不断挣扎,尽管、已是如蛛网般布痕遍布,可依旧在使劲,好似在前方、有着可以将它从地底拉起的力量。

    只是,这力量、究竟在哪

    泪

    水模糊了青年的眼,当他抬头,所见的已经不再是蔚蓝天空,四处也不再是青山绿水,而是一片血红。

    这是血的颜色,一片死气沉沉的压抑。似曾相识。

    “这是一只绝望中探向希望的手。他想要抓住能带给他生机的力量。”

    白衣男子恍惚当中,一颗心猛地震动了一下。

    “这并不是老夫施展而出的幻像,而是天地之间真正的景幕,你所在、你所见,皆是真相。”

    这声音依然很轻,白衣男子听闻也未曾心神大震。但这人未震、不代表天地不震。

    云潮翻滚,红幕大现。

    这是一场天地奇观。却又像是这天地本来就有的原景,没有丝毫格格不入。

    只有这天地,本就是如此惨像,这如瀑布直降的血色当作一件很平常的事,才会如此。

    有风阵阵呼啸,也有人的哭泣呐喊,似如蜂潮一般从十方入涌。

    此刻,白衣男子的脑海中,皆是嗡鸣。亦如当初那一场又一场噩梦,身陷众生绝望当中。

    他愣神许久,许久。眼眸中闪过一丝惘然,显得情绪格外复杂。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曾经也身陷无助,也曾用力伸出手,去找寻可以拯救自己于苦海中的希望。

    只是他无论如何用力,无论如何向着天高飞翔。也没有出现那道希望。

    这世间,也只有同样身在苦中之人,才能神知何为他人之苦,他人绝望。

    血红色的天,同样的风,一样的大地。



第一千两百零三章 答问
    白衣男子站在了山上。狂沙网

    夜半三更,是孤枕难眠还是闲暇之余看这一场风光。

    单薄的云层映出了一轮明月,又有月光。

    清风吹拂着他的衣襟,那一头青丝絮舞也成了轻号。

    白衣男子缓缓转,面抬朝上。眉如远山黛,飘渺狭长,眸中又有光。

    这眸中的光,或许是剽取了人世那半瓢月光,又或许是来自对于未来的无限遐想。

    白衣男子一直站在那里,影一直未曾动,任由清风拍打,但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天上。

    他在走寻回去的路,只是、在这里住了数,越加觉得、这里便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若是能够一直居住在这里,那么自然是极好。

    这里,有山有水,也有风光。也无任何天灾。唯一有的,也是在数前、被白衣男子平定。

    那么,这里自然成为了人们所向的宜居之地。

    昨,下了一场清雨,湿意甚浓。在那山间小道上还铺着落叶,些许水渍、使得这座山比往常更加的明亮,不再完全融入黑夜中。

    此时,有脚步踩着湿漉的落叶,潜入了山腰间。这脚步声,并不是人类的声音。而是四肢踩踏。

    这是一道白影,如同山魅、在风声的掩盖下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山上。

    簌簌地的音声响起,而后又是一震。那团白影在湿滑的落叶铺地中,跌滑一地,而后又响起了一声野兽嗷呜的痛呼声。

    白衣男子听到这动静,看到那突如其来的白影,并没有感到错愕慌张,而是一声轻笑。

    “大白啊大白,你是越来越肥,若是你再如此。若是放到我家乡,便是天下第一美虎了。”

    又是一声嗷呜,那团白影站了起来,晃着脑袋又是白着眼的走到了白衣男子旁。

    这是一头白色的大虎,看着无比凶猛。只是白衣男子并未觉得害怕,而是伸手拍了拍它的头颅,而后一跃而上,站在了白虎的上,而后缓缓蹲下,逐渐张开了腿。

    “大白,你这死虎怎得大晚上了还不睡觉,莫非是前几看见了那一头母虎,意上,寂寞难耐、火气上的睡不着”

    下的大白虎又是翻了翻了白眼,又是嗷呜了一声。

    山中有霸王,这嗷呜之声,自然是惊悚了山上多有飞鸟走禽。

    于是,这轻风之中又带来了它声。

    人兽毕竟有别,白虎的嗷叫声、白衣男子又岂会听得懂

    兽有灵,有时能够听懂人的话语,这不过是对于音波的分辨,是欢是喜、是悲是怒,能够分辨罢了。

    白衣男子只是笑了笑,再次伸手拍了拍白虎的脑袋。

    他不知道白虎今夜为何不睡,却是知晓自己为何不眠。

    昨的梦境,仿佛就在眼前。

    昨,今夜,皆是如此。

    那是血海滔天,是天地之没。是让人惊悚的场景。

    那是有数十万无比强大的大能者交战,每一位散播的气息,都是让他心惊胆颤。

    每一位举手之中,都是天地的崩塌,亦有百万生灵的殒命。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梦。为何每次梦见,心会痛。

    白衣男子满是烦恼,大概也只有这雨后、叶与泥土的芬芳之香,才能清去一些恼意。

    只是这恼意,终究只是散去一部分。

    当年,他曾经在某处古迹、见过大能者的惊天之战,那是人世帝者,是人间最为强大之人、弑仙之战。

    但当年之战虽然恐怖,但对于梦中的境,却依旧是相差甚大。梦境中,每一位大能、都比那一位人世帝要强大无数。

    这世上,当真有如此恐怖的人且有这么多位足足数十万众,每一位抬手当中、都能让青州大陆崩溃。甚至这传说中有天地圣人大罗域的崩塌。

    白衣男子晃了晃脑袋,隐隐有些作痛。让他不眠的其实不完全是这连续两夜的噩梦。

     



第一千二百一十章 原来
    “接下来,便是老夫弟子的故事”老人忽然笑了,当提起他的那位弟子,语气中所带露的自豪得意。

    这自豪,来自于他的弟子,这得意、也是因他的弟子。

    或许很多年前,也有一位年轻的书生因老者年轻时的意气风发而得意。或许,当年的青年,并不懂那名书生为何每当他下山游历时,回头转望之下,那眸中的灿烂究竟为何。

    当年的青年并不知晓,如今的老者终于知晓。

    因为在当年那位青年,如今、眸中也同样有光。

    这是期待的眸光,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弟子定是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曾经的少年轻狂、在经大起大落,终于胜过于蓝。

    如今,少年光辉已去、换来的是白发苍苍、容颜已老。但还是有着一成不变。那是再胜于原蓝、得到的是更璀璨的光芒。

    那是这名老人的弟子。如今,老人已经知道、自己那位最得意的弟子,已经站到了极高的地步。

    这个地步,他是如何追赶,也是触不可及。因为,此生他再也无法向着前路寻觅。只能站身后,默默观望。

    他心中的愿望,便是远远相望。哪怕只是一眼,看看他的成长到底达到了多高。只是一眼,这原本是此生无法奢求的愿望,但如今、却是忽然出现了。

    老者不知道为何出现在这里,但出现在这里时,便已是看到了这名在梦中仿徨的白衣青年。

    只是一眼,心神震荡。老者不知道为何,会在这里看到就算是死前也一直牵挂的孩儿。

    这一日一日,日复一日。一直浑浑噩噩的青年,一直被老者看在眼里。

    老者一直想唤醒这个沉沦在此的人,因为、他已经察觉到了青年的状态不对,也察觉到了此方天地的转动也不对。

    时间的静止,时间的回流。一切都是无比的诡异。就连观察这一切的老者,也是自身也是如此。

    这并不是真正的天地,那名青年也不是他所认识的人。这一切都是身陷在梦魇当中。而他、可又是梦魇本身

    或许是,或许又不是。他既能存在于此,那必然是有存在的道理。

    老者并不知晓,是何道理。但他知晓,无论如何,也要替这名不在自己记忆中的青年男子召醒。

    直至一夜风雨,老者忽然发现自己能够动弹。

    他同样不知晓为何能够动弹,也不知晓这动弹能有几时。但他知晓,自己若是此刻不出现,或许、这名青年男子将一直沉沦下去。

    老人不知晓能够坚持到几时,却同样知晓、自己存在的时间并不久远。

    当他开始能够动弹时,这天地之间、便有一炷无形的香悄然点起。

    这一炷香,虽然无法看得。但老者却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力量在燃烧。

    这股力量,是他最后的残魂之力,一旦燃烧殆尽,那么便将彻底魂飞魄散。

    老人并不在意自己的神魂灰飞烟灭,因他本来就是将死之人。

    一个死人,又怎会怕再死一次

    他已经不属于这个时代,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己身当作燃料,来燃助那团在眸中的光茫。

    老人,名叫古天舒。是为舒、不为输。与天之斗却从未输。

    曾经的他,天下风流尽占十斗。

    如今的他,不过是随风就能散逝,一斗接着散一斗。

    风流已是不在,但他的心中,依然存续着十斗。

    那是那人的续斗风华!

    老人缓缓而道,在对面前的青年叙说着那个故事

    是谁开灵脱凡、夜观月照。又是谁落云前路不归家,此后陌路不闻答。又是谁、凡路通天应肃杀,丹符灵修皆大道。

    那霜风血雨继乱土,又是何人添了风华风流傲骨,尽是归他。

    又是谁,星光月影尽桃花,见之不忘何以牵挂,君情妾意连绵长。

    又是谁,山河听风忆雪谣,承尔恩义力掌天下。又是谁,寻道归途皆为家、覆雨翻云皆护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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