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洛神雨
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山上
天下之人皆茫然。在这一刻。万照天地,皆是滔滔之粉。亦如当年那一场花雨,来的突然。
乱战在这一刻,有了瞬间的停止。所有人都是抬头,望着上方。
这声音,是来自上方。是来自、更为深远的天际尽头。
只是人们所见,这尽头、只有尽头。是混沌的乱错,烟火的飞升,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那么,这笑声。究竟是何处来
没有人知晓,这是谁的笑声。
只是,这声音清晰地落在每一个人的耳中,便证明了这不是虚幻,而是真真实实的声音。
音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更是在这等大轰荡的情况之下传入。
能够音传天下,就算是那十尊最为强大的古神,也无法做到。就算是班祖、也只能勉强,多多少少会漏掉一些人。
也唯有此界天主,掌控一源之脉,借以传播、才能如此。
毕竟神域七界太大太大,曾经为一座苍茫,地域范围比之幽冥天不让。就算如今,大半尽毁,也与地域最小的白日天相差无几。
就算是千万宙宇之合,也无法与之相比较。
只是,这声音带着朝气磅礴,显得十分年轻。
音声掩饰不了人们的年纪,越活越久、越是沧桑。这声音,是不带一点朝气的声音。
这是一名正值风华,正年当的青年,或许、年岁只有二十几许。
二十几许,在修真界中实在太过年轻。就算天资再逆天,也不过是人道之中。就算是曾经就算是传说中早已绝迹的四灵神族,也从未出现在这个年纪,超脱人道。
这道声音,是属于一名风华正茂的青年声音。
二十几许,显然不是天主。因为天主存在的岁月实在太长太长,超过了大半古神。这个年岁,长的让人无法记住。
只是,二十几许的年纪,又如何音传整个神域七界
二十几许,又如何达到天主那个层次那是无上的层次,古之十族、十尊大公苦苦追寻了无数岁月,也没有成果的层次。
这显然是不可能,这世间绝对不可能诞生如此妖孽之人。就算是曾经的禁忌,也不可能做到。
那么,这声音又如何解释。
与我何干,又是何意
这声音,只是出现了一瞬。甚至没有引起回声之荡,便一逝消散。
仿佛一切,都未曾出现。这音声也绝对不会是众生的幻听。
原本四处轰荡的呐喊连声,也随着众生的错愕,开始低沉,到了最后、再也无声。
那道法神通连起的轰荡之响,也是如此。
眼见为实,耳听有时同样可为真。那是当所有人听到时。
人们知道,这一切并不是幻听。因为这滔滔绚丽云层,依旧低沉向着大地而压。
亦如那一场刚刚消散未达多日的那一场花雨,是为粉色。
“这声音”
就在这时,鬼面人身躯忽然一止,也是忽然一愣。
在这一愣之下,漫天黄叶、也随着颤止。
大能者过招,一念之下便可起无数变化,更何况是生死之战
只是这一颤,九尊巨大的身躯遮蔽了天地,一拳盖冲、随之而来的是神之像。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花之间。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是速战速决。
乘风巨浪,层云之累、皆起浪,到了最后惊涛骇浪。
纳千流,百川广。
有一条大江,半斜清浅,又在万顷狂风之下,拦段所有落叶。
这不是水之流,而是狂风。而后,八道亮彩、横风飞过。
大势并未在这一刻真正大起,但在大起之时,便是末世之景。
鬼面人的目光,并未在镇压而来的惊天威势中,而是探寻四处。
因为,他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是陌生又是熟悉的声
第一千两百零三章 答问
白衣男子站在了山上。
夜半三更,是孤枕难眠还是闲暇之余看这一场风光。
单薄的云层映出了一轮明月,又有月光。
清风吹拂着他的衣襟,那一头青丝絮舞也成了轻号。
白衣男子缓缓转身,面抬朝上。眉如远山黛,飘渺狭长,眸中又有光。
这眸中的光,或许是剽取了人世那半瓢月光,又或许是来自对于未来的无限遐想。
白衣男子一直站在那里,身影一直未曾动,任由清风拍打,但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天上。
他在走寻回去的路,只是、在这里住了数日,越加觉得、这里便是传说中的世外桃源。若是能够一直居住在这里,那么自然是极好。
这里,有山有水,也有风光。也无任何天灾。唯一有的,也是在数日前、被白衣男子平定。
那么,这里自然成为了人们所向的宜居之地。
昨日,下了一场清雨,湿意甚浓。在那山间小道上还铺着落叶,些许水渍、使得这座山比往常更加的明亮,不再完全融入黑夜中。
此时,有脚步踩着湿漉的落叶,潜入了山腰间。这脚步声,并不是人类的声音。而是四肢踩踏。
这是一道白影,如同山魅、在风声的掩盖下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山上。
簌簌地的音声响起,而后又是一震。那团白影在湿滑的落叶铺地中,跌滑一地,而后又响起了一声野兽嗷呜的痛呼声。
白衣男子听到这动静,看到那突如其来的白影,并没有感到错愕慌张,而是一声轻笑。
“大白啊大白,你是越来越肥,若是你再如此。若是放到我家乡,便是天下第一美虎了。”
又是一声嗷呜,那团白影站了起来,晃着脑袋又是白着眼的走到了白衣男子身旁。
这是一头白色的大虎,看着无比凶猛。只是白衣男子并未觉得害怕,而是伸手拍了拍它的头颅,而后一跃而上,站在了白虎的身上,而后缓缓蹲下,逐渐张开了腿。
“大白,你这死虎怎得大晚上了还不睡觉,莫非是前几日看见了那一头母虎,春意上身,寂寞难耐、火气上身的睡不着”
身下的大白虎又是翻了翻了白眼,又是嗷呜了一声。
山中有霸王,这嗷呜之声,自然是惊悚了山上多有飞鸟走禽。
于是,这轻风之中又带来了它声。
人兽毕竟有别,白虎的嗷叫声、白衣男子又岂会听得懂
兽有灵性,有时能够听懂人的话语,这不过是对于音波的分辨,是欢是喜、是悲是怒,能够分辨罢了。
白衣男子只是笑了笑,再次伸手拍了拍白虎的脑袋。
他不知道白虎今夜为何不睡,却是知晓自己为何不眠。
昨日的梦境,仿佛就在眼前。
昨日,今夜,皆是如此。
那是血海滔天,是天地之没。是让人惊悚的场景。
那是有数十万无比强大的大能者交战,每一位散播的气息,都是让他心惊胆颤。
每一位举手之中,都是天地的崩塌,亦有百万生灵的殒命。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梦。为何每次梦见,心会痛。
白衣男子满是烦恼,大概也只有这雨后、叶与泥土的芬芳之香,才能清去一些恼意。
只是这恼意,终究只是散去一部分。
当年,他曾经在某处古迹、见过大能者的惊天之战,那是人世帝者,是人间最为强大之人、弑仙之战。
但当年之战虽然恐怖,但对于梦中的境,却依旧是相差甚大。梦境中,每一位大能、都比那一位人世帝要强大无数。
这世上,当真有如此恐怖的人且有这么多位足足数十万众,每一位抬手当中、都能让青州大陆崩溃。甚至这传说中有天地圣人大罗域的崩塌。
白衣男子晃了晃脑袋,隐隐有些作痛。让他不眠的其实不完全是这连续两夜的噩梦。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阴阳
清风吹拂着四周的树,使得那一片片叶继而下落,响起轻响。
天下人的生死,与他何干。
这是发自白衣男子内心真正的话。
他在意的只是自己的生死,以及身边最重要的那些人。
只是那些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人,已是与他阴阳相隔,已无再见之日。
对他来说,只有在乎自己的生死了。
曾经,那天下人不管他的生死,反而不分青红皂白、逼他上绝路。那么,这天下人的生与死,又与他何干
女子点了点头,又微微眯起。在这一刻、她感受到面前那名坐在白虎身上的男子、身上有一股戾气逼人。
这股戾气对于这名女子来说,根本无法抵挡,呼吸之中有微微重喘,但只是持续了片刻。
那股戾气消失了。白衣男子轻声咳了一声,知道自己失态,带着歉意尴尬一笑。
在女子印象中,自家这位先生、脸上一直带着笑容,有时正经的十分严厉,但大多数时候还是玩世不恭。
但她从未见过白衣男子这等心态。
女子想了想,微微吸了口气、开口时吐露芬香。
“既然先生觉得天下人的生死,与你无关。那么先生又为何出手相助于我们。”
白衣男子听言一怔,也是不知晓这女子为何会如此问,也不知晓、为何会如此追问。
他是女子的先生,真正意义上的传教之师。若是平时,为了脸面、一定是往大义方面上忽悠众人,以保持在众学子心中的形象。
但这个问题,却偏偏是白衣男子心中不可弯越的问题。也不想违背的本心。
不想就是不想,愿意就是愿意。只是当年之事,就是让他不愿意。
他惨遭灭门,又浑浑噩噩的来到了这大罗域,已是举目无亲,独剩一人在世。
他变得更加怕死,怕他们楚家唯一的血脉、在将来也会被断送。
白衣男子姓楚,单名一个程。
他叫楚程,来自于一个灵气极为稀薄的凡朝,为那个皇朝开国侯的亲孙。后因机缘、入了一个名叫落云宗的仙门。
正是因为进入这个仙门,他才得以打开逆天之路,步入极中。但也正是因为进入了这仙门,后续的悲难、才来到他的身前。
楚程有时会想,若是能够回到开头,一切又从那个环的开走,那么又会如何抉择
恐怕,还是不得不入落云宗。从一开始,想要他死的人、就在黄国,不得不走。
除非是忍气吞声,做一条狗。
做一条狗,只是他愿意做吗他想,若是可以再回到过去,定是愿意的。
成为一条忍气吞声的狗,就能保全那些重中之重。
那他为何不愿意
“先生先生!”
女子轻唤了一声,见白衣男子没有反应,又是重重唤了一声。
白衣男子这才从思绪中回到了现实。
他轻笑了一声,从白虎背上跃了下来。湿漉的落叶、被脚步踩踏,定是会发出声音。
白衣男子几步之间来到女子的身前,微微低头,看着对方的眼睛,十分认真地道“因为是你们救了我,救命之恩,又怎能不报”
他曾被强者追杀,费劲手段、这才得以反杀,但自己也是深受重创入了昏迷。
当他醒来时,便是看到了这名女子。
他不知是大白将自己带到了此地,还是女子外出时看到了昏迷的自己。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救命之恩。
“那若不是救了先生呢”女子眨了眨眼,再次问道。
这是执着的追问,女子是想一追到底。或许,在她的心中、想要的并不是这个答案。
白衣男子轻叹了一声,无奈笑道“你如此美丽,换作任何一人、见到了你、都会心生爱护之心。更何况是我这爱美人之人若是你,若是神遗之人,那我自当来救。”
或许是看见了女子眼眸中的些许落寞。白衣男子改变了说法。或许,他不想见到女子神色的暗淡,于是改口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方向
这一只鸟,就像是凭空出现在黑夜当中。
不仅是毛羽为黑白,就连眼瞳也是如此。只不过是两两相调。
它在高空,按道理来说、理应下方所有景物都缩小映入眼中,然而它的瞳孔中,只有一间木屋,只有一名坐在竹床上的白衣男子。
它早已在这里多时,只是以白衣男子的修为,根本无法探查。
有一声轻叹,幽幽响起。
这轻叹,突然出现在此方天地中,如人一般的声音。
“目前...还回不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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