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龙的共妻

有一瞬间，
我感觉他就要抽出背後重剑，捅穿挡路我肚子──但是过了很久之後，黑暗里只听到他低沈问句：
“什麽事？”
我立刻正了神色，
拔直身体，目光直视向男人：“今天上午你哪里遇到魔族，他们再次入侵龙疆了？进犯是火龙疆边境？”
听到我这麽问，黑暗里，男人声音醇厚低沈地哼笑了一声，回答里带著说不嘲讽意味：
“──干你屁事。”
我皱著眉，
耐下性子回答：“上午你还战场上，
现就到了这里──也就是说，魔族入侵地方离风龙疆很近？太阳王，
你们战斗规模如何？会不会影响到我国边境安全？”
高高骑马上男人双臂交叉，懒洋洋扫了我一眼，出口仍然是那句：
“──干你屁事。”
我永远也不明白，
为什麽面对著我时候，雷奥总带著无敌意。
还没等我想好下一句该如何说出口，男人从高处猛地伸手过来，我躲闪不及，
一把被攥住了胸口，再回过神来时，
已经被他整个地拎了起来。
“──！”我一把反扣住他手背，他手却像钢钳一般纹丝不动，弯肘将我提向上，额贴额地，一双可怖地黄金色蛇瞳极近处罩视著我，滚热地呼吸喷我脸上：
“放开我爱妃，
小杂种。”
我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他口里“爱妃”就是一直被我摁著那匹马。
从善如流地，我慢慢了松开插漆黑马鬃里手指。
濡湿兽皮脱离我指缝一瞬间，
我蓦然一把伸出手去，反攥住了扯著我胸口男人胸口，五指牢牢握紧，向自己方向拽近过来，
把男人拽得差点落马，
弯下了粗壮腰肢，朝我弓下身来。
脸几乎贴脸，针锋相对盯牢他瞳孔，我唇面开合，冷冷命令：
“──回答我问题，太阳王。”
“启禀──两位殿下。”要不是岩塔法过来通报事务话，可能太阳王和我，
还要僵持到天涯海角、海枯石烂。
维持著互相攥住领口姿势，我和太阳王同时眼神凌厉地盯向我骑士长。
从来没见过我如此失态过，
岩塔法看著马上马下，扯成一团我们两个王储，略微愣了一下，很就调整好了状态，镇静地弓身行礼。
“启禀殿下，
水龙疆大长老也已经来到风龙疆了，
准备来做迎娶交接。但是因为火龙疆人到早，所以长老院已经确定，您先到火龙疆完婚，
给太阳王加冕。一个月後，
再到水龙疆为月神王加冕。”
“水龙疆大长老现哪里？”
“我们已经把情况向他说明了，他现就我们安排驿站里面，等天亮再返回水龙疆。”
因为彼此拽著领子，离得太近了，我清楚地看到黑暗里，男人满含恶意地向上弯起了唇角，弧度犀利残酷得如同破开夜利刃。
“去，告诉那伪善东西，”单臂扯著我胸口，太阳王看向岩塔法，
傲慢地说，
“──准备穿我旧鞋吧。”
他话音一落，我胸口“嗡”地炸开了──这已经不是涵养好坏问题，而是挑战我身为一个男人极限。
我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麽之前，
我已经握拳屈肘，肌肉发力，一拳揍到了男人帅脸上，
男人被揍得猛地整个向後歪去，壮硕胸膛向後倾斜倒下，璀璨金发空中甩出一道亮色，
拳风冲击力如此之强，
以至於男人胯下巨马都跟著软了腿，重重向下一挫，险些坐倒。
揍太用力，我手套下指节全部被磕破了，烫热疼痛起来，我却毫不意，五指倏然张开，
握住男人奢华金发把他扯了回来，再次向他挥下了拳头。这次我拳头被一只宽厚大掌猛地裹住了，粗糙掌心紧紧截住了我攻势，箍得我拳头“喀喀”作响。
我抬眼起眼睛，
便猛地对上了一双骇人金色兽瞳，男人性感嘴唇旁边挂著血丝，可是居然是笑，
勾开嘴唇里，露出了白森森犬齿。眯著眼睛，瞳孔聚缩成了一道窄缝，一瞬不瞬地罩视著我，就像看一个濒死猎物，充满力量身躯中蕴含著无限残酷和杀意。
我毫不畏惧地回视著他，第一次毫无保留地将自己龙之气释放出来，庞大青色龙气逐渐漫出了我身体，
和太阳王骇人气势互相挤压抵抗。雷奥胯下巨马有雷奥护著，
站得离我们较远岩塔法却有些抵抗不住了，不得不又向後退了好几步。
就这剑拔弩张对峙时刻，太阳王脸上讥讽笑容却突然猛地一。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推到了胸膛，
远远搡开了。
军靴碾地，刚刚站稳脚跟，只见一道又一道水桶粗闪电挟著雷霆之势，从九天直落而下，
把整个天空撕成了无数碎片。强烈光芒瞬间让我们失去了视觉。
“──嚓！”“──嚓！”“──嚓！”
一道一道闪电，
每一下都朝著穿著金属盔甲雷奥头顶重重劈下来。
闪电夹著雷霆万钧之势，足足落了**十道，我们这些站住一旁人，尚且能感觉到周身被微小电弧震得酥麻。浓浓焦糊味道从闪电落下中心传出来。
将近半个小时以後，神罚一般落雷才停了下来，逐渐恢复了视力我们放眼望去，只见本来平整宽阔广场早被炸得一片疮痍，
刚才太阳王站立地方是一个深深漏斗形深坑。太阳王将他魔兽进了空间，单手横起重剑，
撑起了守护结界，就算如此，身上盔甲早已被劈成了飞灰，
壮硕裸露肌肉上，遍布被雷电劈出血口。
这种恐怖威力雷击，只有能够远距离随意操控雨云……
果然，落雷彻底结束後，雨云深处，一声雷鸣隆隆带著回声，
每个人耳边炸响，吐字缓慢优雅，却带著雷霆万钧气势：
“──穆底斯因公，暂时无法前往风龙疆神殿，特献上落雷八十一记，
庆贺骑士王出嫁。”





圣龙的共妻 第八章 吻别
被雷击之後，虽然雷奥一身焦黑，五官都看不清楚了。但是我就是有了种感觉──他心情被劈好了。
唇畔挂著讥诮笑容，太阳王盯了一眼天空。看完之後，只侧头给我留下了一句：
“有问题，找夏尔。”
说完，就直接跨上了他召唤回来硕大黑马，抬臂反手，把滚烫重剑负回宽背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次他没有给我挽留机会。
风龙疆王庭附近，
几乎所有人都被被这惊天动地八十一声雷鸣给惊醒了，四周嘈杂一片全是大家议论纷纷声。办好了迎娶手续火龙疆长老夏尔也跟著从宫殿里出来查看情况人们一起走了出来。站住那里看著广场上巨大无比深坑，以及一片狼藉各种焦黑残骸。
残骸里头有太阳王贴身护心甲，明显雷奥刚才差点儿被穆底斯拿雷劈死了。但作为火龙疆长老，夏尔看起来居然一点儿也不担心──由此可见，太阳王人缘有多差。
虽然他看起来心很宽，我还是走过去对这位火龙疆长老说明情况：“太阳王刚才已经离开了。”
夏尔长老似乎已经将我当作神後对待了，
听到我这样说，立刻躬身行礼──礼数极其周全，
态度极其恭敬：
“是这样，
雷奥殿下必须马上回前线，魔族队伍还火龙疆边境集结著──还请您不要见怪。”
“魔族这次是出现了哪里？”
“肯德瓦拉──那里每年几乎都有小股魔族军队集结，可是今年这种状况特别频繁。”
肯德瓦拉，火龙疆南部山区，从那儿到风龙疆王庭，几乎需要穿越整块火龙疆和风龙疆国土。
亏得雷奥用了这麽短时间就赶过来了。
火龙疆长老又基於雷奥这种举动，跟我说了许多诸如“太阳王对您情谊深长”之类话，还自己做了许多发挥。详细形容了太阳王把他夹胳膊底下飞驰时候，
有多麽焦急暴躁。
听他说这些时候，我只是扯了扯唇角。
──他究竟是有多不喜欢穿别人“旧鞋”。
无论如何，我将成为雷奥妻子，这已经是板上定钉事实。
照理说，迎娶神後是大事儿，
得由火龙疆出动大批量军队进行护送，先去神殿和所有王储举行一次盛大婚礼，然後到火龙疆跟雷奥自己再举行一次。
但是现，太阳王得打仗，
而我要安排好整个王国公务，
所以几天後，
夏尔长老带来了雷奥口谕，大意就是：
“不派军队，没空办婚礼。你认识路，自己直接过来吧──如果火龙疆遇到了劫匪，顺便给我清缴一下。”
我欣然同意了──终於不用展示给全世界，我嫁给俩男人了。
转眼就到了动身前一天。风龙疆朝廷内部举行了一个小型宴会为我送行。长老院长老们还有文官、武官、我皇家骑士们来到我面前，依次向我敬酒，
我依次喝下，再向他们回敬──感谢他们一直以来辅佐和照顾，向他们道别。
宴会结束以後，
所有人都散去了，我空空如也宴会厅里坐了一会，撑膝拔起身来，迈步往寝宫走。
夜凉如水，王庭里所有人员都已经遣散得差不多了，所以四周极其安静。仅剩两个守卫给我行了个礼，
安静地为我推开了寝宫巨大门扇，我走进住了三百年寝宫，柔软豹皮椅里坐下，
整幅身躯陷入柔软皮子里，叠起长腿，双手交叉思索了许久。
“殿下。”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後，我侍女长走到我面前，提著长裙向我行礼。“所有侍女都已经离开内廷了。”
“好。”我随口回应道。用麽指食指揉一揉鼻梁，站起身来，抻臂脱下身上军用披风，
捋平了搭椅背上。
转过身来，却看见我侍女长还站原地，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退下。
烛火将她影子绰约地投射厚毛地毯上。
“没什麽事，你也退下吧，玛雅。”
她还是没动。过了许久，才慢慢地跪倒了地上：
“──殿下，请允许我陪您一起去火龙疆吧。”
我愣了一下，
低下头，看到她跪那里，
轻吻著我军服下摆。
“不行。”我说。
“那麽……请允许我永远守内廷，不要让我离开宫殿，
殿下。”
“不行。”我答道。
侍女长顿了一下，低下头去，肩胛骨微微颤动，似乎轻轻地啜泣。她一直是一个忠诚而冷静女性，
我从来没见到她哭过。
如果我没记错话，
她是二十多年前来到内廷，那时候她十二岁，负责我起居。
二十多年前，我模样和现也并没有什麽不同，她却不是如此，还是个小鸟儿似小少女。
二十多年後，我还是这副模样，她却已经长大了。虽然仍然很美，但是已经不年轻了。
对於宫殿里所有侍女，
也许都是如此，随著时间流逝，我相当於她们父亲、哥哥、弟弟、儿子……以及丈夫。
“您能……吻我一下麽。”後，我一向冷静而自持侍女长这样对我说。
烛光柔和地照亮了整个寝室。我慢慢地吐了口气，张口叼下一只手套，
随手甩上椅背。
指尖一粒一粒拧散军用衬衫扣子，
敞露出上身肌肉，我几步迈上前，伸臂把她打横抱起。雪白裙摆刷地敞开，
卷住了我大腿外侧。颠了颠怀中柔软女体，我把她抱上了床。
女人特有柔软身体床面上起伏著弹了弹。
横提手臂，单掌摁她耳侧，我倾下身躯罩视著她，烛火映她红润嘴唇和瞳孔上。
五指撩开她鬓发，掌控著她後脑不让动，唇面开合，一柱热风缓缓吹进耳孔深处去：
“放松。”
从被放到床上起，侍女长整个人都像一块石板一样僵硬了。抬著眼睛，
一瞬不瞬地看著我。听到我命令，才瞬间涨红了脸，努力地放松了全身。
依旧掌控著她後脑不让移动，
把侍女长整个人裹自己怀中，床单动作间被抻出了大面积褶皱，
“张嘴。”
压下身体，
我挤压著她，滚烫舌尖剐过她微微开启红唇，濡湿一下，
呼吸相闻地缠绵湿吻。
她看不见地方，我握她脑後手掌持续地散发著青色光芒，慢慢地，侍女长目光逐渐涣散了起来，後终於闭上了眼睛，长长睫毛刷了我脸颊上。
牵著丝从女人嘴唇中抽回了舌头，发出湿润一声轻响。我敞著上身坐起来。垂眼看著床上女人，抬手抚摩了一下她头发。
“谢谢。”
敞开身体女人，同时也会敞开她心灵，所以我就消去了她关於爱我记忆。
明天早晨她醒来时候，她只会记得我是风龙疆前王储，
她曾经侍奉过上级。之後她就能和其他侍女一样离开内廷，去其他贵族那里工作，过几年，找个好人家嫁了，再生几个孩子。
“临别一吻”屁用都不能顶──只会让她难走出来而已。
我替她记著就够了。
烛台熄灭了，夜还很长，再留下等天亮也没什麽意思，
我就矗黑暗里，重穿戴起来，戴回军用手套，腕口“啪”地弹出一声轻响。
──出发。




圣龙的共妻 第九章 无冕之王
走出寝殿时候，我头顶没什麽星星，四周一片黑暗。我独自绕过寝宫，向宫殿群北面马厩走过去，想要取我马。
没有巡视侍卫，也没有了静静走过侍女，以前，我从来没见过这麽安静风龙疆王庭。
终於走到了马厩门口，我提膝要踏上木质阶梯时候，
身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您果然提前动身了，
殿下。”
我一愣，转过身来。
马厩旁边有一处喷泉。喷泉大理石铸就高台上，我骑士长正双手交叉坐上面，无论是坐姿还是面容都和我像到了极致。他左侧肩膀上，立著他那只钢灰色鹰。喷泉流水他背後纷落不休。
“岩塔法──你怎麽这里？”
“我等您。”
骑士长拔身站起来，走到了我面前。
我这才发现他剑和军徽上都溅满了喷泉水雾，不知道已经这里坐了多久。
“什麽事？”
忠诚骑士长腰杆笔挺、靴跟并拢，
深深地向我行了一个骑士礼：
“殿下，
请允许我陪您一起去火龙疆。”
“……”
有那麽一瞬间，
我差点对他说：“我不会亲你。”因为理智，
後还是咽回去了。
我只是默了一会儿，说：
“不行。”
听到我这麽回答，岩塔法表情一丝也没有改变，似乎早就知道我会拒绝。
“啪”一声，他解开了他绶带和腰带，
把腰间配骑士剑卸下，平搁到了喷泉台子上。
“来不及了，殿下。”他平静地注视著我，
一边说一边脱下了他军外套，也和骑士剑一块搁台子上。
“您退位那天，我已经递交辞呈──长老院今天批准了。”
我看著自己骑士长抻臂，一粒一粒解开他衬衫扣子，袒露出结实上身。心里想著，
也许他是因为上衣被喷泉沾湿了。但是他脱完上衣之後，又开始脱军靴和裤子。很，
一具全身**壮男体已经呈到了我面前。无处可落脚鹰振翅飞到了我肩膀上。
我不得不暂时中断关於辞职话题，抚了一下肩上鹰，
向他发问：
“你做什麽，
岩塔法。”
**骑士长面色坦然如常，
平静地站我面前，只是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要求：
“请让我和您一起去火龙疆，
殿下。”
我皱起了眉：“不行。我命令你和其他骑士一起，守好风龙疆。”
“您退位以後，风龙疆三百年内不会再有王了，也就不需要影骑士。殿下，我变成您样子太久了。”黑暗中，
骑士长瞳仁平静无波：
“──没有您，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其实我还有一百种理由能够向他详细论述，他应该留风龙疆发挥余热，
可是面对著他毫无起伏面孔，我不知道为什麽，一时说不出来反驳话。半晌我才对他说：
“你先把衣服穿上。”
他却不动，
反而迈步向我走过来，身上肌肉轮廓完美，像是黑暗里微微发著光。
“殿下，
您已经不是骑士王了。”
我一动不动地站那里看著他，等待他下文，听他继续这样说道：
“马厩和里面马匹，
都是骑士王私有财产──您无权使用。”
从道理上来讲，他说倒是真。但是细讲起来，我身上军服、佩剑都是风龙疆财产，但是没有人会和我算这麽清楚。
毕竟我是去当神後，又不是净身出户。
黑暗中，我忠实骑士长看了我一眼，然後四肢著地俯下身去。我眼看著他矫健身躯上，
逐渐泛起了一片灰蒙蒙影雾，影雾越来越浓，遮住了他整个身体。他形状影雾中以肉眼可辨速度膨胀变形著──当影雾彻底散去时候，静静矗我面前，
是一匹壮硕高大青马，肌肉鼓胀，四腿修长，模样酷似我之前爱马威士多。
我立那里，
一时无话可说，任马打了一个响鼻，
巨大头颅凑近过来，用湿润鼻子碰著我脸。
虽然一直知道岩塔法有影兽血统，
但我却不知道，他连马匹都可以模仿。
“荒谬。”我说，转身想走，但是岩塔法立刻低头，
叼住了我披风下摆，
咬著不放。
像一匹真正马一样。
下摆长长地拽两人之间，我和他就这麽僵持了好一会，到了後，慢慢地，
我从胸腔深处叹了口气。
岩塔法立刻将我披风松开了，走到我侧边贴上，回过头来，
殷切地看著我。
单掌撑马背，根本不需要马鞍，
我翻身利落跨上了他背，稳稳地高坐上面，长腿一夹马腹：
“──走吧。”
话音刚落，巨马两肋之下猛然伸出两只巨大骨翼──那是太阳王爱妃特有魔兽特性，没想到也被他模拟了出来。七八米长骨翼伸展著，
然後猛地一振──岩塔法载著我轻松地骤然升上了高空，
然後乘著风，速地向著天空飞去。
风高高扬起我头发，岩塔法钢灰色鹰我们四周跟著一起！翔著，
像一只穿梭空中灰色匕首。我单手握著长长地马鬃，双腿夹著健壮马身，佩剑不时拍打著我大腿外侧。
迎著风，
我眯眼向前望去──照这个速度，中午之前，
我们就能到达火龙疆。
不知道飞了多久，岩塔法突然用他长长马尾我小腿上轻抽了一记。我低下头，看到他朝著地面，摆了一下硕大马头。
我便顺著他引导，
向下看去，晨曦已经慢慢升上了地平线，将风龙疆国土一点一点染亮。我看到了肥沃农田、！亮湖泊、茂密树林和繁华城市，
还有此起彼伏，绵延到目力头金色麦浪。
而我们正下方，就是风龙疆到火龙疆必经之路。借著愈来愈亮晨曦，
我能看到这条路两边，从风龙疆王城，到通往火龙疆无穷远处，
早已经站满了数以万计人们，他们熙熙攘攘地翘首，朝著王城方向看著。
远处，
还有无数人坐著马车、或者步行，朝这条道路不断地聚集。
我突然意识到──这都是我子民，想要聚到王城到火龙疆必经之路上，为原定早晨离开我送别。
随著太阳升高，很，就有人惊叫著，指向了我这里。
人们纷纷抬起头来看向我这边，我也低头看著他们，
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看到，但是，我还是伸出手，向他们挥上一挥。
就像是一道命令，或者是一咒语，路边人们，成千上万男女老少，
都朝向我，
跪了下来，跪了一路。
我不断向前飞行，向我跪拜人不断地绵延著，一直到视线所能及之处。
即使我已经飞到很远地方，他们依然定原地一动不动，长跪不起。
岩塔法持续向前飞行，我也没再回头，任这片丰饶辽阔疆土逐渐远离视野。
再见。
──我守护了三百年子民，
我守护了三百年土地。




圣龙的共妻 第十章 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