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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月关
书房里春光无限,外有风雨声声。内中*不断,正在酣畅淋漓处,忽听廊下传来若晓声的声音:“老爷。有贵客临门!”
接着便是一个故作硬朗,却满是女人味儿的声音响起:“叶典史,苏某有急事求见!”说罢一推房门,便走了进来。
苏雅转过画屏,就见叶小天正坐在书案后面,正襟危坐。手不释卷,苏雅不禁微生诧意:“真没看出来。这位叶典史居然真是个喜欢读书的。”
叶小天见是苏雅,似乎非常惊讶,失声道:“哎呀,夫人,是你。你……你怎么来了,快!快快请坐。”
因为过于惊诧,叶小天似乎连起身见礼都忘了,等苏雅隔着书案坐下,叶小天似乎才想起来,忙不迭站起,有些腼腆地道:“夫人恕罪,下官惊诧过甚,实在是失礼了。”
苏雅此时哪在乎他失不失礼,道:“叶典史不必客气了,快请坐吧,本夫人有要事与你商量。”
“哦!好好!”
叶小天忙又坐下,一不小心,把一块镇纸碰掉在地上,叶小天连忙弯腰去捡,趁着那宽阔高大的书案遮挡,半蹲着,摸摸索索地把裤子提起来,慌张中却没找到腰带。
他扭头看看,墙角有一块斜着呈三角形放置的小块木质坐屏,屏后只放了一只马桶,抱起衣衫慌忙走避的哚妮正躲在那儿,倒是没有露出一片衣角,叶小天这才放了心。
叶小天坐正了身子,咳嗽一声道:“夫人有何急事,深夜来访?”方才一番激情风雨,叶小天的脸庞有点儿红,不过有灯光映着,看着倒也并不明显。
苏雅急切地道:“叶典史,本夫人刚刚收到一个紧急消息,徐县丞竟瞒着拙夫私自上疏朝廷,偏偏朝廷又采信了他的谏议,叶典史,徐县丞一旦得势,后果不堪设想啊。”
叶小天笑道:“夫人,你这样没头没脑的一段话,下官如何听得明白,莫急莫急,夫人请慢慢道来。”
苏雅沉住了气,把徐伯夷上疏谏议,受到皇帝青睐支持的事情说了一遍,叶小天的脸色慢慢凝重起来。
如果徐伯夷只是往上爬,独占了功劳也没什么,只是自家失去了一次晋阶的机会,你羡慕不来的。可是,同县为官,而且你是正印官,这样一件大事却是由你的副手提出并主持的,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的失职。
不需要皇帝开口,皇帝只要褒奖嘉勉徐伯夷,就是对你花晴风的最大否定,吏部和御史台自然会把这当成你严重失职的理由。况且,徐伯夷和他们已经成了死对头,到时候他会不落井下石?”
叶小天拧紧了眉头,似乎在思量对策,苏雅也不敢打扰,只是用希冀的目光盯着他,只盼他能想出良策来。
“嗯?这是什么味道?隐隐的……似乎……”
因为下雨,书房门窗紧闭,而且就在刚才,叶小天还在胡天黑地,房中自有一股*的味道。苏雅可不是未经人事的雏儿,一嗅就察觉有异。这时她才注意到一些疑点,比如桌上比较凌乱,叶小天的袍子有些凌乱:“莫非他方才正……”
一想到这里,苏雅面红耳热,就在此时,第二个人也冒着风雨来到了叶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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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子 第29章 错连环之第二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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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叶……叶典史可有对策?”
苏雅的声音神态都有些忸怩,任凭哪一个女子想到方才正发生在这书房里的事情,此刻也会不自在。只是,这是在人家家里,人家与自己的女人嬉戏恩爱,别人有什么好指责的。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干卿何事?所以苏雅也只得佯作不知。
“哦!”
叶小天回过神儿来,微微一笑,道:“夫人莫急,以下官看来,想要诸族百姓改名换姓,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习俗风气更是如此,哪能说改就改,徐县丞只怕是有些想当然了。”
苏雅还以为他想出了什么神机妙策,没想到却是寄希望于徐伯夷的想法不能成功。苏雅没好气地道:“叶典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再者,徐县丞是轻举妄动的人么?他既然上书朝廷,只怕是已经有了把握。”
叶小天摇头笑道:“谁也不敢说自己做的事就一定能成功!或许徐伯夷有一定的把握,但是,我们也未必没有应对的办法。”
苏雅目光一亮,道:“不错!所以我们不能寄望于徐伯夷不能成功,而应该主动出手,破坏他的大计,如此才可保无虞。”
“哦?”叶小天有些好奇地看着苏雅:“莫非夫人有好办法?”
苏雅道:“本夫人是有一个办法,却还需借助叶典史之力。”
叶小天微笑起来。目光隐隐的,就像正看着一只皮毛光鲜、狡黠机警的狐狸,正一步一步走进他设下的陷阱:“倒要请教。不知夫人所说的好办法,究竟是什么呢?”
若晓生把那客人送到书房门前,眼见不经自家老爷允许,她就登堂入室走了进去,更是认定两人之间必定有些不同寻常的关系了。本来他还想命人送盏茶进去,这时生怕坏了老爷的好事,也就省了。
若晓生为了避嫌。也不在廊下守着,便转回前宅门房。端起还没吃完的饭,一碗饭吃尽,不禁有点打嗝,若晓生忍着嗝儿。正想把碗递给婆娘,叫她给自己盛碗汤过来,那大门便又“砰砰砰”地叩响了。
“奇哉怪也!这不年不节的,怎么这么热闹?嗝儿!”
若晓生抓起油纸伞,又赶到门下,于哗哗雨声中打开角门,一瞧门外风灯下站着三个人,全都穿着蓑衣,若晓生还没问来人的身份与来意。三人中的一个就开口了:“本人姓周,本县捕房捕头,这位是本县的知县大老爷。有要事与叶典史商量,快快头前带路。”
“嗝儿!啊?知……知县大老爷!”在若晓生这等百姓心中,见到知县大老爷可不亚于一个九品小官见到皇帝老爷,若晓生吓得一个激灵,那嗝儿也不用水就好了。
他去县衙打过官司,见过知县大老爷。可那时跪在堂下,头都不敢抬。哪敢仔细瞧这位端坐在红日出海图下的百里至尊。若晓生吓呆了,赶紧侧身让路,结结巴巴地道:“大……大老爷您请进!”
花晴风迈步进了角门,跺跺靴上的泥泞,沉声道:“本县有十万火急的大事,快带本县去见叶典史!”
“是是是!大老爷您请,哦哦哦,小民……小民头前带路,大老爷这边走!”
若晓生慌得手足无措,本来不敢站到花晴风的前边去,忽又想到自己得带路,忙像一只螃蟹似的侧着身子跑到前边,引路前行,到了叶小天的书房外时,若晓生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老爷书房里还有一个女人呢,他们可千万别……”
若晓生一路光顾着激动了,这时才想起叶小天已经有了一位“贵客”,赶紧扯起嗓子叫起来:“知县大老爷,到~~~!老爷,知县大老爷登门,有要事与您商量,老爷快快出迎啊!”
若晓生一边胡乱地叫着,一边拦住花晴风,道:“大老爷,这儿就是了,您……您稍等!”
花晴风皱了皱眉,这人怎么这般慌张?本县又不是强盗。他不耐烦地推开若晓生,道:“本县微服而来,实有要事相商,就不必拘礼了。”说着拔足就向书房走去。
书房里面,苏雅刚刚把她的妙计合盘托出,苏雅说的虽然细致,其实总结起来也就一句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徐伯夷不是在驿路上曾经给花晴风下过绊子么?那是因为他在驿路上有做手脚的便利条件。如今徐伯夷想号召诸族百姓易名改姓,他们也可以依样画葫芦,给徐伯夷找点儿麻烦。
叶小天和高李两寨的关系十分密切,这就是他的有利条件,只要叶小天怂恿高李两寨百姓在钦差大臣面前搞出些乱子,那时候徐伯夷可就面子里子一起丢了,所谓的大好前程也要化为泡影。
叶小天听苏雅说着,面上微微而笑,心想:“这女人不只机警过人,魄力也是不小啊,居然敢在钦差大臣面前玩花样。”
其实叶小天早有对策,他还没回葫县之前,就已提前派华云飞回葫县,给徐伯夷挖坑了。不过,他原本的机会虽说周密而详尽,但要实施成功,最快也得半年以上的时间。
其实这个时间已经不算长了,一个不入流的杂职官,用半年时间就把一个八品县丞扳倒,这是何等的本事?只是,由于苏雅对花晴风的失望,决心代替花晴风与叶小天达成秘密联盟,他们联手做了一盘局,把花晴风装进去了。
花晴风就从没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这一来逼得徐伯夷无路可走,只能采用激进手段,也就加速了叶小天设计的过程。
这就像叶小天要引高湖之水到另一个地方,他需要一路掘渠挖坑,引水过去。可现在高山倾倒,一下子把那高湖填平了,水从湖中溢出来,原来需要叶小天来削平、掘挖的那些沟沟坎坎都成了小问题,洪水一下子就淹过去了,根本不需要他一步步地掘挖诱导了。
只是这一来,叶小天做一些事情也就不那么自由了,因为有些秘密他就得与别人分享,而今日的联盟,来日未必不是对手,今日授人以柄,来日就是反过来刺向他心口的一柄尖刀。
所以,叶小天需要对方主动提出这个计划,这样一来,他就成了一个执行者,而对方是策划者,哪怕来日反目成仇,对方也不可能用这件事来挟制他。
就像他此前以艾枫的身份冒充典史一样,策划此事的是葫县全体官吏,所以他现在好端端地杵在这儿,哪怕是王主簿是他的对头,也根本不可能再提出此事,做为对付他的手段。
“这位雅夫人很上路啊,我还没做诱导,她就主动上钩了!”
叶小天笑微微的,正要顺势答应下来,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若晓生气极败坏的叫嚷起来:“知县大老爷,到~~~!老爷,知县大老爷登门,有要事与您商量,老爷快快出迎啊!”
叶小天吃了一惊,失声道:“知县大人怎么来了?”
苏雅也骇然站了起来:“相公来了?这……这可怎么办?”
苏雅虽然之前已经冒用丈夫的名义发过两份奏疏,配合叶小天把懦弱的花晴风“逼上了梁山”,可她并没有让花晴风知道她和叶小天私下见过面,并且密议过一系列的合作事宜。花晴风也没寻思他这位娇妻居然深夜离开府邸,与人秘密商议过事情。
苏雅当然要隐瞒,因为气不过,她才与外人合作,激励自己的丈夫勇敢起来和取而代之,与别人达成秘密同盟,那意义可完全不同,花晴风能容忍她一次,可未必同意她彻底成为自己的代理人。
再者,她在暗处,这样丈夫一旦再度打起退堂鼓,有些事她才有再度出手的可能,否则早被丈夫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哪里还有机会?
同时,她也不想过度打击丈夫的信心,她希望冀由自己默默无闻的帮助,让丈夫错以为这都是他自己的努力。
她坚信,自己的丈夫所欠缺的,只有任事的勇气,能力才干方面他并不匮乏,所以只要帮他树立信心,让他具备了勇气,她的丈夫就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
可如今她的丈夫竟然来到了这里,一旦走进来,不就马上发现一切了?
“这……这怎么办?”
苏雅慌得手足无措,放眼室内,却根本找不到一块藏身之处。忽然,苏雅一眼瞧见了墙角的那屏风,一看就知道后边是放马桶的地方,苏雅果断地冲了过去。
“不行,那里有人!”
叶小天也顾不得许多了,蹭地一下站起来,一把拉住了苏雅。“光啷”一声,房门开了,脚步声响起,花晴风已向屏风后面走来,扬声喊道:“叶典史,本县来了!”
“快!快蹲下!”
千钧一发之际,叶小天顾不上多想,连忙一按苏雅的肩膀,苏雅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一时也来不及想太多,便顺势蹲下,藏到了桌下。
花晴风闪过屏风,一见叶小天,便大步冲了上来:“叶典史,你怎还如此沉稳,出事啦,出大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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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子 第30章 错连环之第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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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尊大人,你怎么来了?出了什么大事?”
叶小天一脸紧张地迎上来,腆着肚子,胯骨肘子微微地拧着,姿势有点儿古怪。
花晴风刚要说话,见叶小天这副模样,不由奇道:“叶典史,你怎么了?”
叶小天微窘地道:“晚餐甚是可口,多吃了些,因为下雨,又未出去散步,肚子有些胀。”
“哦,原来如此,叶典史,你就不要跟我客套了,坐下,坐下说。”
花晴风也不见外,抢过去一屁股坐到了刚才他夫人苏雅坐过的位置。叶小天敢把苏雅藏在书案下面,就是因为这是书房,客人再尊贵,你可以坐客座的最上首,也没有反客为主坐到书案后面去的道理。
花晴风这一坐下,就觉臀下的垫子有些温热,好似刚刚有人坐过,不过他正满心焦灼,却也没有多想,只等叶小天就坐,便与他说起刚刚收到的紧急消息。
叶小天的裤子还没系上呢,只是随手拉了拉,所以才腆肚拧胯,避免裤子滑落,可是等他走到书案后面,弯腰一坐时,那裤子还是顺势滑了下去,堆在了他的足踝处。
桌子底下可还蹲着一个人呢,叶小天心中大窘,幸好他穿的轻袍也有前襟,倒不至于春.光外泄。苏雅身为县令夫人,却像偷儿似的蹲在桌下,心中真是又气又急。她不安地挪了下身子。恰从那袍裾侧面的开缝处看到一条光溜溜的大腿,足踝处堆着一条裤子:“这个浑蛋竟然……”
苏雅更窘了,而且颇为害怕。怎么也不会想到,会遇到这般困窘的局面。这要万一被相公看到,就算浑身是嘴都说不清,跳进黄河都洗不白了!哎,早知如此,不如大大方方站在那儿,便让他知道了也好过现在这般难堪啊。苏雅懊恼地想着。悻悻地向桌子底下又挪了挪。
花晴风变声变色地道:“叶典史,大事不妙啊!那徐伯夷竟然背着本县。私自向朝廷上了一个条陈,那上面说……”
花晴风把苏雅刚刚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花晴风是从赵文远那儿得到的消息,公文转来时,赵文远也不在驿站。驿卒对公文做了登记,因为是礼部下发的指明了接收官员的重要公文,没敢耽误,便立即送出去了。
赵文远办完了公事回到驿站,检查登记簿子,这才发现不妙。驿站设在驿路上,距城较远,而且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有零星的雨点落下来。恐怕马上就要下雨,往城中给叶小天送信,显然不及直接知会花晴风更快。所以赵文远马上就去找花知县了。
花知县在工地上倒真是跑前跑后,尽心的很,赵文远找他又费了一番功夫,这才把获悉的情报说与他听,花知县一听心就凉了半截,他唯一能商量大事的伙伴只有叶小天。当下也顾不得大雨滂沱,便冒雨赶回来了。
其实赵文远看到的只是公文的题目。知道的详情还没有苏雅夫人详细,但是虽然只是一个标题,公文的内容要素却是在标题的表现全面的,赵文远也好,花晴风也罢,两人都不是傻瓜,从这些线索还分析不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花晴风把赵文远亲眼所见的东西,再加上自己的分析判断,一股脑儿地说给叶小天听,最后道:“既是回函,显然是徐伯夷上的条陈。既然派来钦差,显然是接受了他的提议,叶典史,一旦徐伯夷成功,本县就要落得一个尸位素餐的无能判语,而徐伯夷一旦飞黄腾达,却也不会放过你,徐伯夷此事成败,关乎你我二人的前程,你得赶紧想个办法啊。”
苏雅蹲在桌子底下,面前是一条光溜溜的男人大腿,实际上她就是蹲在叶小天的两腿之间,而叶小天又是她丈夫的下属官员,她的心中那种羞窘难堪实在难以言表。
她本来是很尊贵的县令夫人,为何落得这般处境?苏雅正扪心自问,忽听花晴风说出这么一句,情绪顿时低落下来,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你是县太爷啊,除了求人就是问计,难道你就不能挺起脊梁,担当一回吗?”
叶小天伸手够了两下,可惜他不是刘备,做不到手长过膝,根本够不到已经滑落到足踝的裤子,有心再玩一次摔落镇纸,可惜刚才捡起后放到了桌子中间,实在不好拿过来,叶小天只好作罢。
他咳嗽一声,对花晴风道:“大人稍安勿躁,朝廷同意了他的主张,并不代表他这件事就一定办得成。现在钦差还没到,咱们既然知道了此事,便有充足的时间准备,如果徐伯夷这件事办不成,呵呵,朝廷已经大动干戈,到时候朝廷下不来台,皇帝丢了面子,他还会有好下场吗?”
花晴风喜道:“叶典史,你有办法民?”
叶小天道:“下官可不是诸葛孔明,哪能想都不想便有妙计。县尊大人不用急,且容下官好生想想。”
叶小天一手支在桌上,轻抚额头,暗暗思量:“知县大人既然来了,这个主意还得从他口中说出来才好,否则总是一桩后患。若由他说出来,我们两个有了共同的利害,今后才能成为真正的盟友啊。
可是……,雅夫人那里不用我提醒,就能抢先说出这个办法,以花县令的性情,却恐怕做不到提,只怕不管我如何诱导,他也决不会说出这么大胆的主意,这可如何是好,怎么开口呢……”
叶小天一边想,一边把手伸下去,歪了一侧肩膀,去够他的裤子,可惜尽管手伸得笔直,偏是离那裤子还差了一截,苏雅蹲在桌下看得清楚。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忽然思及他这么狼狈,是因为自己撞破了他的好事。又不禁……,这人好恶心!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屏风后面有人,想必就是他的女人了,这人也真是,想与女人欢好,去她的闺房不成吗,竟然在书房里乱搞。真是岂有此理!”苏雅厌恶地皱了皱鼻子,下意识地又躲开了些。
叶小天的手还在摸来摸去。拼命地往下够,苏雅见这样下去实在不是法儿,便扭过头去不看,只伸出手。用食指和拇指拈起他的裤腰替他向上提了提。
叶小天的手忽然摸到了苏雅的手,把叶小天吓了一跳,急忙一缩手,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他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人家,他可不想被县尊夫人以为他心存不轨。
苏雅又好气又好笑,干脆把裤子一扔,不理他了。
叶小天正在“苦思对策”,花晴风可不敢打扰“军师”的思考,他来的匆忙。来了之后便与叶小天议起事情,以致连口茶都没有,花晴风无事可做。目光便往墙上逡巡。
还别说,这叶小天书房布置的挺雅致。花晴风先看了看书房中大致的部置,又凝神观看那些字画,对面墙上几幅字画都是前代著名的书法家或画家作品,花晴风不禁暗自惊讶:“原来此人不是附庸风雅,这几幅字画都是佳作呀。”
“嗯?”
花晴风目光一转。忽然注意到叶小天书案正对着的墙壁上方所挂的一副兰草图。这副画……,花晴风先是觉得画风画工有些熟悉。仔细再看,愕然看到了自己妻子的小字,这幅画是雅儿送给他的?
花晴风拧着身子看着不得劲儿,便慢悠悠地站起来,缓缓绕到书案侧方,负着双手,摆出一幅悠闲的样子往墙上看,仿佛在欣赏墙上画作。叶小天不疑有它,只管长吁短叹,一幅苦思对策的模样。
“没错!真的是她,真的是雅儿的画作!”
花晴风心中疑窦顿起:“雅儿的画怎么会在这里?”
苏雅又不是靠卖画为生,做为县令夫人,又不可能绕过县令和他的下属有什么交往,深闺女子将画作送人,这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更何况被叶小天挂在触手可及处,上边甚至还有苏雅的乳名儿。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花晴风只觉一股股的血液冲击着他的脸庞,一个不敢相信的念头隐隐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不愿相信,却又挥之不去。花晴风生怕叶小天发现他注意到了这幅画,忙缓缓退了两步,假意浏览他处。
叶小天还真的在注意他,叶小天倒不是怕他发现墙上的画作,叶小天根本就不知道那副兰草图是苏雅夫人的,他只是看花晴风站起来走近了,怕他发现蹲在桌下的苏雅夫人,那可就欲哭无泪了。
他也忽然发现,这样子太冒险了,一旦被被花晴风发现,他根本没法解释。花晴风一退,叶小天忽然记起自己的裤子还没提,赶紧缩了缩脚,袍子的开缝处小一些,免得被人发现他光着大腿。
他不缩腿还好,他这一缩腿,花晴风反而注意到了。花晴风往下一瞄,先是看到叶小天的裤子堆在足踝处,虽然那道缝隙马上变小了,还是被他看到了。紧接着,他又看到旁边还有一角裙裾,那颜色、那花纹,熟悉的刺眼。
苏雅此番得到消息急促,马上匆匆赶来,甚至连个丫环下人都没带,只是披了一件蓑衣,自然是不曾换去女裳的。花晴风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他的大腿突突乱颤,一颗心几乎跳出了腔子,艰难地挪到椅前坐下,只觉整个人都瘫在那里了。
“不是雅儿,一定不是雅儿,雅儿温良贤淑,怎么会如此不知廉耻!”
花晴风拼命地说服着自己,他不敢想像,如果蹲在桌下的那个女子真是他的夫人,他该如何面对。他不敢声张,周班头和马辉就在门外,如果张扬开来,他的脸将丢遍整个葫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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