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雪云烟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庞钠文
敖工正考虑如何解释更合适一些,听铁红焰提供了一种解释,便顺着她的话说道:“哎呀,贵客果然不同常人,悟性奇高!连这种通常只有替人作法的方士自己才明白的事情都能悟到!”
铁红焰笑了笑,又摆弄了一下手中的幻缨枪,故意说:“过奖了!其实,我在这方面的悟性并不高。要说我悟性尚算不低的地方,当属辨识他人所言是不是实话了。这年头有些人为了牟利,信口开河,谎话能说得像真的一样,还面不改色心不跳,不过幸好我还算有点这方面的悟性,分辨起来不费力。对我说实话的人,我自然不会亏待,但若是我发现谁对我说假话,那个人可就惨了。有的人聪明,虽然说了假话,但在我揭发他说假话之前就主动跟我说了实话,我便不把他之前说假话的事放在心上,当然,也不会亏待他啦。有的人偏偏心存侥幸,我话都说
(五百八十三)双层
敖工吓出了一身冷汗,对铁红焰说道:“贵客,抱歉啊,我功力有限,刚才不小心判断失误,现在才发现你刚才问的问题不会对你们有什么不好,而且我还可以回答你那个问题。”
铁红焰道:“没事啊,谁都有犯错的时候,有时我舞枪还会舞错呢。既然你可以回答,那就说吧!”
“我可以有个请求吗我说完以后,贵客能不能不外传啊”敖工问。
“为什么不要外传”游项鸣问。
“因为……因为我背着别人做了些事……如果传出去,我的麻烦就更大了。”敖工道,“只要在我活着的时候不外传就行,要是哪天我死了,你们随便传到哪里都行。”
游项鸣开玩笑道:“哈哈,你说这话,就不担心我们为了外传而置你于死地”
这一句玩笑又将敖工吓得不得了,他说:“几位贵客高抬贵手啊!”
铁红焰道:“既然如此,我向你保证,你活着的时候我一定不外传。”
“那……那他们几位贵客呢”敖工道。
铁红焰看向几个手下,手下们便纷纷表示他们也不会在敖工在世时外传。
敖工道:“我每次给左有群作法前让他写心中所想之事用的纸都是特制的双层纸,看起来跟一般的单层纸差不多。他写之前我会替他弄好笔墨,保证他写时墨可以阴透双层纸。他写完,我把那双层纸放入巨大的神佑箱中,盖上箱盖为他念完咒语,我从箱中取他写过字的纸时,手会在箱中暗暗地把那两层纸剥开,只取出其中一层纸迅速抛入神术台前的神火盆,另一层纸便留在神
(五百八十四)地点
游项鸣问敖工:“每次从神佑箱里拿出来的那层纸都单锁在柜子里了”
敖工一边开锁,一边“嗯”了一声。他从柜子里取出了左有群写过字的那些纸,紧紧地攥在手里,翻了翻那些纸,将其中一张纸抽出,然后立刻将其他纸又放回了柜子中,将柜子锁了起来。他将那张纸递给了她。
铁红焰看到那张纸上确实有“将我从小带大的姐姐左有唐”这些字,而且纸上还留有左有群的名字。
铁红焰问敖工:“左有群没少来你这里请你作法,我想看看他其他时候写的。”
游项鸣不敢拒绝,说了声“好”便再次用钥匙打开锁,从柜子里拿出了左有群写过字的那些纸,都交给了她,又将柜子锁好了。
铁红焰将每张纸都草草看了一眼,发现左有群在每张纸上写的内容都离不开同一个名字——左有唐。她觉得纸上的字透露出的一些信息或许有助于他们的调查,便对游项鸣说:“刚才给你的钱够不够把这些买走的”
敖工对铁红焰及其手下心存恐惧,他也知道左有群已不在人世,就算自己握着这些东西也无法再从左有群那里牟利,铁红焰进门时给他的钱也确实够多了,于是他说道:“够!贵客都拿走便是!”
铁红焰将那些纸收好后,想到在垃圾堆里见过的那个毯子,隐隐觉得问问这毯子的相关情况说不定也能得到什么启发,便随口问敖工:“左有群有没有在你这里买过毯子”
“有。”敖工道。
游项鸣笑道:“又是你让他买的否则就说会有什么灾难是不是啊”
敖工有点尴尬地点了点头。
“哈哈,而且提到他姐姐有什么灾难,对不对”游项鸣道。
敖工更加尴尬,“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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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八十五)香腾
铁红焰道:“你昨天跟那几个人说过整个铁仓部族只有你能从那里拿到货吧”
敖工说:“是……是说过。”
铁红焰说:“既然只有你能从那里拿到货,我们拿不到,那么就算我们知道了地点应该也不至于影响你的生意,是吧”
“是。”敖工道。
“那告诉我们又有什么呢”铁红焰问。
“有些事,不单是生意上的。”敖工说。
游项鸣又动了动兵器,道:“我们怎么做你才能说”
“不管几位贵客怎么做,我也不能说。”敖工仍然拒绝说出。
游项鸣试着问道:“就算我们对你出手,要取你性命,你也不说”
敖工想了想道:“那……”
游项鸣变成冷脸,立刻接道:“你可想清楚了!”
敖工问:“要是我说了,你们不会真去进货吧”
铁红焰说:“我们不进货,不会影响你生意。”
敖工道:“那……为了保命……我就告诉你们吧!”
“还单收钱吗”游项鸣道。
敖工恐惧,道:“不单收。”
“那你说吧。”游项鸣说。
“这毯子是从……从……西戎部族进的。”敖工道。
“什么位置”铁红焰问。
“西戎部族有个鲜为人知的地方叫……叫香腾山,山里有个专门做这种毯子的人。”
铁红焰问那些手下:“香腾山你们听过这个地方吗”
所有手下都摇头表示没听说过。
敖工赶紧接道:“没听说过就对了,所以我说是鲜为人知的地方。”
“具体在香腾山什么地方”铁红焰继续问。
“他……在山里住的时候也没有固定住处,又长年在外漂泊。”敖工回答。
铁红焰好奇:“那你进货时如何联系到他”
 
(五百八十六)褐寸
铁红焰“嗯”了一声,跟敖工说了一下,便拿着那个毯子转身离开了。
游项鸣等人跟在她身后,也走了。
已经一头大汗的敖工吓得“扑通”一声直绷绷地坐在了椅子上,抹了一把汗。坐了一会儿,待心不像之前跳得那么快了,他才倒了杯水喝了。喝完他仍坐在椅子上,坐了很久。
铁红焰一行人出去后,游项鸣问:“你觉不觉得刚才敖工的话听起来不那么真实”
“你指的是哪些话”铁红焰问。
“就是从哪里进毯子那些。”游项鸣道。
“觉得了。”铁红焰说。
“我看他说话时的样子就感觉他很有可能在骗你。”游项鸣道。
铁红焰微笑了一下说道:“有可能。”
游项鸣问:“要是他真骗了你,就这么便宜了他”
“不然要怎样”铁红焰道。
“教训教训他,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我们这些人可不是随便骗的!他若是仍嘴硬,就一刀杀了他,逼他自杀也行。”游项鸣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说。
“他死了之后呢”铁红焰问。
“他就得到应有的惩罚了。”游项鸣道。
“那我们想知道的事情呢,他死了我们就能知道了”铁红焰问。
游项鸣思考了一下,道:“不能。也是,我们还要留着他的命。”
他们正说着,忽然间一大群名为“褐寸”的毒虫从四面八方向铁红焰一行人飞了过来。这种虫有碗口般大,身上有毒液,人一旦皮肤触碰到虫身,人便会中毒。若无法立刻服用解药,必死无疑。
铁红焰大喊一声:
(五百八十七)仇恨
她看见那人双手都带着特制的手套,手里还拿着一根带钩的棍子。
那人被她截住后立即抡起带钩的棍子朝她头部打去。她迅速闪避开,用幻缨枪一挡,那根带钩的棍子便断成了两截,其中有钩的那截更长。
那人转身拔腿就逃,再次被她拦截住。
她问:“你刚才用这带钩的棍子将那个笼子推出去,是为了用里面的食物引褐寸进笼子吧”
“你管不着!”那人怒视着铁红焰,说道。
“那些褐寸是你养的”铁红焰问。
那人瞥了铁红焰一眼,道:“是又如何已经全都被你弄死了,你还想怎样”
“我想怎样我不明白你到底想怎样。”铁红焰道,“你能控制并训练褐寸,让它们替你做事,是不是”铁红焰接着问。
那人坦白道:“是。”
“刚才它们飞起来围攻我们,也是你控制的了”铁红焰问。
“是。我敢做就敢承认!”
铁红焰道:“我并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人没回答。
铁红焰从那人的眼里分明看出了一种植根于内心深处的仇恨,其中掺杂着对无能为力的不甘。她想到了什么,便突然拾起断成了两截的那根带钩的棍子其中有钩的那段,用起了武功。但听“刷刷”两声,那人戴在双手上的两只手套便被铁红焰用棍子上的钩先后挑了下来,穿在了钩上面,那人的手丝毫无损。这时,他见到那人的手指甲都是蓝色的。
“果然是蓝甲人。”铁红焰道。
“是蓝甲人怎么了蓝甲人就该被你杀蓝甲人就该被铁仓人奴役”那人嚷道。
“你想毒死我,是要为谁报仇吗”铁红焰问。
“是!为我婶婶报仇,也为所有被你虐待杀害的蓝甲人报仇!我婶婶是你亲手杀死的!反正现在我也要死了,告诉你也没什么!”那人
(五百八十八)烧光
很快,两人便走到了铁红焰的手下可以看见的地方。之前手下们见她进了树丛之中,追过去却没看到她的身影。
游项鸣见到铁红焰出现,对其他几个铁红焰的手下道:“她在那里!”
铁红焰将挑着那双手套的多半截带钩的木棍放到了金属笼子旁边,对手下们说道:“放出那些褐寸的就是这个人,他想给我下毒。”
“干脆杀了他算了!”游项鸣道。
铁红焰道:“咱们如此装束,他还能在那个时候那么快放出褐寸,我感觉这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我想先把他带到铁仓廷里。”
游项鸣道:“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没那么简单了。”
“地上那些死了的褐寸,我现在就一把火烧了,免得路人不小心碰到。”说着,铁红焰便拿出火折子,点火将褐寸烧光了。
接着,她用挂着一双手套的半截木棍勾起了金属笼子,对手下说道:“拿好地上的毯子,看好这个人,别让他有机会耍什么把戏。走吧!”
“是!”手下们道。
铁红焰问那个蓝甲人:“你出现在这里用那些褐寸给我下毒,不是看见我经过这里后临时决定的吧”
那个蓝甲人没回答。
铁红焰对游项鸣道:“我早料到他会不说,这就是我要带他去铁仓廷走一趟的原因。”
进了铁仓廷后,尚未进入禁止蓝甲人进入的区域前,铁红焰便将那截带钩的木棍连同勾着的金属笼子和手套放在了地上。
她让手下抓来了一批正在做活的蓝甲人,问那个之前放出褐寸的人:“我问你问题,你老老实实回答,否则,这些蓝甲人都会因你而死。不要妄想通过自杀解决问题,根本解决不了,你自杀了,这些蓝甲人就全是陪葬。”她说话时用犀利的目光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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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八十九)内鬼
这时,远处跑来了一人,名叫邵轻,三十岁,铁仓人。见到付绸被绑着双手,他皱了皱眉,神情透着不安。
付绸看到邵轻,不由自主地张了张嘴,但没把话说出来。
铁红焰一眼便看出了端倪,问付绸:“你想说什么,倒是说啊。”
“我说,我说!你别杀那些蓝甲人。”付绸有些茫然无措。
“说,你到底怎么知道是我的。”
这时邵轻开口了:“我知道!”
“怎么回事”铁红焰问。
“今天有人看到你带着几个手下乔装出行还拿了毯子,便特意接下了往铁仓廷外面送东西的任务,趁机去给付绸报了信,告诉他你穿成了什么样,带了多少手下,手下穿成什么样,还告诉他你拿着用袋子装着的毯子。”邵轻道。
“好大的胆子!看来是蓄谋已久了。那个人是谁”游项鸣忍不住问道。
“是我。”邵轻道。
“什么”铁红焰望着邵轻。
付绸说:“你怎么……”
让众人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邵轻这个铁仓人竟当着铁红焰跟付绸说:“你辛辛苦苦地训练那些褐寸,不就是等有一天给婶婶报仇吗我没觉得我的做法有任何不妥,婶婶对你和我都那么好,我应该想办法替她报仇,若报不了仇,下去陪她我也无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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