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种田:拐个神仙当相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个笔名
余莲翠眼咕噜一转,哀嚎了起来:“诶呦,宁翠翠啊,你怎么能这样呢?嫁了人发达了,就只认夫家不知道认妹家了?”
“你这回来不说多陪陪我和你爹说说话,上来就是租子,地里没成,你家弟弟又在长身体的时候,吃的多,你这样是想要了我们的命欸……”
楚行站在一边默默摇头,他总算是见识过什么叫乡野泼妇!这种泼妇骂街的事情,他也帮不上宁翠翠,朝着院子里扫了一眼,找了一张长凳自顾地坐下了。
余莲翠的哭声越来越大,四周听了动静的乡亲们渐渐就围了起来。
宁群从屋子里迈着步子走了出来,连忙过去扶着余莲翠,眼圈红着朝着宁翠翠道:“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呢?妹亲从来对你和对我是一样的,你既然一回来就将妹气哭了!”
乡亲们指指点点着:“是啊,一嫁了有钱人家就不认妹家人了,确实黑心啊!”
“是啊,怎么能这样呢!今年成确实不好,一家人的能帮就帮着点吧!”
听着周围这些人‘道德绑架’的话,宁翠翠简直是要气炸了,然而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宁翠翠眼圈红着,身体轻颤着,声音也开始哽咽起来,心里冷笑一声,不就是装可怜么?她难道不会?
只听宁翠翠凄厉道:“爹、妹何必要说这样戳心窝子的话?”
“到底是我亲妹不在了,我没个人心疼,原本我是要嫁死了两个老婆的秦猎户,我想着嫁过去要一死,还不如答应李家的冥婚当个寡妇,好在我亲妹保佑相公回来了,不然我下半辈子怎么办……”
“我这样是为了谁?不过就是为了得那二十两银子,一来好让山弟能读书,二来多出来的也好 补贴家用。”
“可是……你们现在却还要这样戳我心窝窝……怎么要逼我这个命苦的去死呦!”
宁翠翠哭得情真意切,将楚行看得一愣一愣的,不由感叹这哭功了得,楚行自然也是要配合一下的,连忙朝着宁翠翠走过去,伸手扶着宁翠翠道:“算了,妹子,租子我们不要了,回去吧!”
宁大军一听,心里也有些尴尬,想要松口。
这边余莲翠却一瞪宁大军,宁大军脱口而出的话再次了回去,只不再作声。
余莲翠也嘤嘤的哭着:“好孩子,我们怎么会不疼你呢,只是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呀……”
乡亲们其实心里都有数了,这宁翠翠本就有婚事在身,和教书先生家的儿子茅逸尘从小的亲事不许,却许给死了两个老婆的秦猎户,这要是这么缺钱你余莲翠自己的女儿宁群为什么不嫁?要嫁有亲事在身的宁翠翠?
楚行轻轻安抚着宁翠翠。
宁翠翠哇的一声哭得更凶了:“相公,相公你待我这般的好,你不在意这一点租钱,可是我回去要怎么跟爹妹交代呀!”
“这爹妹感念我两家的亲事,一亩良田原本要租三成,现在只一成,还要交税,都知道现在税重,这一成粮食还不够交税的, 现在我妹家却连这一成都不愿意出,让我婆家白白贴钱给妹家种田,这样的事儿……让我怎么有脸回去!”
“嘤嘤嘤……这本回门的时候,就带了那些个好东西回来了,我妹家也没得礼回一分,这要是还占婆家便宜,这桩亲我是没脸了……”
说着,宁翠翠趴在了楚行的怀里呜呜的哭得上气不接下去,楚行抚着宁翠翠的背也直叹气。
众人的惊了,上次回来带的那几筐子东西他们可都是看见的,这余莲翠竟然一分礼都没回,做的未也太过了,到底不是自己家亲妹啊!
眼看着宁翠翠哭得肝肠寸断,乡亲们都忍不住开始指责了。
其中有个年纪稍长的走了出来道:“是啊,这做的就过了,竟然李家已经让利了,就该知足,人家虽是大户人家可是钱也不是刮来的,何况这宁翠翠刚刚嫁过去,你这妹家总要顾着闺女的面子,闺女也是要生活的呀!”
“是啊,人家闺女也要过日子啊!”
“是啊,是啊,何家的,就把租子给你闺女吧,要不是被逼急了谁还刻意回来要租子!”
这三三两两的都是帮宁翠翠说话的,话风瞬间就转变了。
余莲翠见状也不敢再哭了,虽然心里不忿,却也知道再继续下去就引起公愤了,只好和宁大军拉着回到了屋子里。
过了一会儿出来,宁大军又神色为难的迟疑道:“ 宁翠翠啊,这家里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不如等过些时日把粮食卖了,我再给你送过去?”
“不必麻烦了,爹直接折算粮食给我们就够了。”宁翠翠抹了一把眼泪道。
宁翠翠竟然都已经这么说了,宁大军也只好无奈的交粮食了。
差不多也就半担子粮食,宁翠翠前世经常出入在山野森林里,行走背重物也是常干的,一下就担在了肩膀上,愣是将楚行看得一呆。
不过,楚行最后犹豫再三,还是从宁翠翠的肩膀上接过了担子。
只是明显的,楚行并不会干这个,完全掌握不了平衡,挑起来之后不是往左边晃,就是往右边晃。
宁翠翠看了只想笑,憋得辛苦。
楚行一气,将两个半筐并做一筐,绳索一捆,一个用力,就到了自己肩膀上,尔后走的轻松……
宁翠翠看得羡慕:果然练过功夫的就是不一样。
上午将何家的租子到了,送了回去。
下午还剩下一家,就全部搞定了。
吃过了午饭,宁翠翠早早的就拉着楚行出门了,最后一家在刘家庄,老刘头是个鳏夫。
寻着问了过去,到了老刘头的院子里,一个小院子,两间茅草房,院子茅草棚下面堆着一堆割回来还没有打的麦子,三个半大的孩子坐在地上玩着泥沙,脸上乌漆嘛黑的,身上脏污,头发沾粘在一起,看起来至少半个月没有洗澡的样子,像个小乞丐。
三个孩子大的也不过八岁的样子,八岁的孩子勉强懂得些事情,偶尔两个小的三五岁的玩的渴了,大的就端些水给他们喝。
宁翠翠看得心里一阵发酸,怪不得到现在都还没有交租子,这家子真的很困难啊!
但是即便这样,租子还是要的。
宁翠翠朝着年纪最大的那个孩子问道:“你们的爹老刘头在哪里啊?”
“爹爹?爹爹还在田里干活咧,还没有回来咧。”大的眨巴眨巴眼睛,透着一分可爱道。
这个点还没有从庄稼地里面回来,那这三个孩子显然还没有吃饭咯?
宁翠翠又朝着三个孩子问道:“那你们吃过饭饭了么?”
大的撇了撇嘴,摇了摇头:“没有……”
两个小的一听吃饭,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呜呜……哥哥,我饿……哥哥,饿……”
大的无奈的安抚道:“别哭,别哭,爹爹马上就回来了,别哭啊……”
宁翠翠朝着四处打量着,朝着厨房屋里走过去,乌漆嘛黑的灶台上,苍蝇飞舞着,到处都脏兮兮的,宁翠翠掀开了锅,锅里面空空如也只有早上剩的碗放在那里,还没有洗。
楚行跟在宁翠翠的后面,倒是想看看这个女人又想怎么样!
宁翠翠又四处找了找,在米缸里发现了一点点黍米,就什么都没有了,看样子就等着这次上来的麦子吃饭呢!
宁翠翠叹了一口气,挽起了袖子,打了清水,将锅里的碗筷全部都刷掉了。
尔后,生了柴火,淘了些黍米,煮些黍米粥,粥都煮好了,老刘头还没有从地里面回来。
此时已经艳阳高照,晒的很,还在田里干活,肯定热的很!
这老刘头一个人包了五分地,就他也够的,想来这是最后一天了,在赶成呢!
宁翠翠找来陶罐子,将黍米粥打了端上了桌子,喊了三个孩子上桌分着。
三个孩子高兴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就用沾着泥的手去端碗,宁翠翠蓦地心里就有些难受,眼圈微微的红着,牵着三个孩子到了井边又开始洗手。
没有妹的孩子,就是不一样,三个小子哪里知道梳洗,宁翠翠一边帮他们洗脸洗手,一边教着大的:“你是哥哥,以后吃东西都要带着他们洗脸洗手知道么?不然脏东西吃到了肚子里面,会肚子痛的!”
“恩,知道了!”孩子到底天性善良,看着宁翠翠如此,自然就和宁翠翠亲近了起来。
楚行忽然觉得这样的宁翠翠倒是有了几分女人味儿来,先前脑海里泼辣、粗俗的形象一扫而空。
三个孩子围着桌子咕噜噜的吃饱了肚子,宁翠翠了碗,刚刚从厨房间出来,就看见老刘头挑着担子从外面回来。
老刘头见着宁翠翠河楚行,打量了一下他们身上的穿戴,将担子从肩膀上卸了下来,面带和善的问道:“两位是……”
楚行开口回道:“我们是李家的,过来这季的租子。”
老刘头一听就为了难,道:“这五分田,前些时候旱死了,后来又被我担水浇的太多, 本是好快了,干死了一部分,又烂了一部分,往年可以三百多斤,今年就只有一百多斤,要是再交租子……只怕我这三个孩子都要饿死了!”
“你们看能不能通融通融,这季的租子再等上一等啊?”
宁翠翠看着楚行,心立即就软了下来,楚行却不以为然的回道:“这一共五亩田,今年的成都不好,谁家没有难处,要是每家都是像你这样,我们岂不是还要倒贴钱给你们?”
楚行的话确实没错,现在赋税重的很,一亩地成六七百斤粮食卖了也就七八百文钱,但是一亩地交税就得一百文,今年成不好,地租低,正常地主家租都会四层,而李家只三层,这样一来今年交了赋税可能还不够。
老刘头没办法了,朝着楚行和宁翠翠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两位就行行好吧,给通融通融,三个孩子等着吃饭呢!”
宁翠翠见状心里也难受了,算了不管赢输,也不想要这家的租子了。
然而楚行是上过战场打仗的,知道要是纵容了一次就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今后会有更多的人,用这种借口来不交租子,长期下去肯定会乱!
老刘头是可怜,但是他们来要租子也没有错,如果老刘头实在没有钱,可以去借,或者可以再去做工,多赚些。
绝对不是这种用孩子来要挟不交租子。
楚行声音一冷道:“不行,即便你家条件再穷苦,交租子是钉死的,这次你家因为这个不交,下次就有其他家拿这个做借口不交,我们即便是再家大业大也经不起这样折腾,想必你也知道和其他地主比,我们李家已经放低了租子了!”
老刘头一听实在是无奈了,可是交了他就没得吃了,想着家里的三个孩子,悲从中来,看着楚行脸色严峻的样子,丝毫不讲情面,又由悲转怒。
只见他猛地拿起扁担,朝着楚行冲了过去:“啊……这天不让人活,人也不让人活,我和你们拼了!”
宁翠翠一惊,本能的挡在楚行的面前,扁担直直的朝着她的额头砸去。
楚行一脚将老刘头踢远,伸手抱住宁翠翠,宁翠翠软软的倒在楚行的怀里,眼前发晕,血淳淳的流下来,一黑,晕了过去。
“笨蛋!我需要你来帮我挡?”
楚行怒骂一声,也不管傻愣愣刘老头,撕了衣角简单的帮着宁翠翠一包,尔后打横抱着宁翠翠快速离开。
到了家里,赵氏还有楚大善人得了消息,也赶了过来,一看人伤成了这样。
赵氏又是心疼又是疑惑:“这出去租子,怎么就闹成这个样子了?”
“是啊,也不带个人在跟前!”楚大善人跟着道。
楚行眉头皱着,没有理睬,大夫很快就过来了,处理了额头的伤口,说是要修养些时候,好在没有大碍。
带球种田:拐个神仙当相公 102章
“醒来就好……”赵氏喃喃念着,忙从灶房内端来一碗稀粥,她小心翼翼的靠近宁翠翠,舀起一勺,放嘴边吹了吹,见宁翠翠毫无动静,又道:“热热飞走了,翠翠喝粥粥。”
破木勺靠近嘴唇,宁翠翠虽有些不解,但还是准备张开嘴,可高烧之下,上下嘴皮子却黏在了一起,她正想示意赵氏端点水来,赵氏却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看你您,都急糊涂了,翠翠要喝水水再喝粥粥。”赵氏见宁翠翠也不乱叫了,喜出望外,她端着粥放到木桌上,又翻开破碗倒了点隔夜茶水,又送到宁翠翠跟前∶“您喂翠翠喝水水,啊——”
说着,把碗凑到了宁翠翠嘴边。
宁翠翠有些疑惑,看这身体,应该也有十多岁了,为何这妇人如哄幼童般对她?
润了润唇,宁翠翠咳嗽两声,开口想要发问,赵氏却突然僵硬了身子。
门被一脚踹开,冷风呼呼的灌了进来,而一老婆子正双手叉腰,指着里头∶“你又偷懒!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老婆子正是赵氏,她去灶房看赵氏又不见了,便来大军房里寻人,见那赵氏果然在照顾傻妞,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指着赵氏母女俩就骂∶“你这个偷懒耍滑头的,明儿个我就叫大军休了你!”
赵氏瑟缩靠在床边,水也不敢喂了,宁翠翠扫视过去,就见赵氏满脸惊恐,身体还有些发颤,抬头一看,那老婆子中气十足的骂街,就知道不是个好相与的。
宁翠翠支撑着想要坐起,但却力不从心。
赵氏见母女俩都不说话,冷笑一声:“果真是有啥样的您就有啥样的种,您胎来的贱!您不好好做饭,女呢,傻得该死,大冬天为了男人去跳冰湖,平白让我们家老许别看了笑话,丢脸!”
跳冰湖?
宁翠翠有些诧异,而赵氏两行泪水已经流了下来,她满脸屈辱的望着赵氏:“您,你要骂就骂媳妇我,翠翠刚从鬼门关踏出来,您你就少说两句吧,她会伤心的。”
“伤心,傻子伤什么心!”
果然不出宁翠翠所料,赵氏直接扑了上来,拽住赵氏头发就打,她左右开弓,赵氏只是一个软弱妇人,也不敢还手,不一会儿便被扯掉了几根头发,宁翠翠看着都疼。
赵氏一边打,口里一边咒骂赵氏,赵氏只敢小声的哭,一脸无奈的望着宁翠翠,宁翠翠恼怒万分,偏生没有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赵氏被殴打。
许是打累了,赵氏才施施然站起,她又吐了口口水,望着头发被抓的散乱的赵氏,阴阴一笑:“还敢反驳您老子的话,真是活腻味了!”
话音刚落,赵氏捡起地上的花帕子擦了擦手,扭着肥臀走出了门,而赵氏一直趴在地上呜呜的哭,许久才整了整头发,站起身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坐到床边,怜爱的抚摸着宁翠翠的脸颊。
看着赵氏肿如核桃的哭眼,与高高耸起的颧骨,宁翠翠心里五味杂陈。
她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喉咙里却阵阵干涩疼痛传来,八成是发烧的后遗症,而赵氏见她这样忙端来水,伺候她一口一口喝下,末了,还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
宁翠翠前世是孤儿,有记忆以来,便是无休无止的训练,如今第一次被一个人关爱,有些感动,她望着眼前凄惨的赵氏,下定了决心。
张了张口,宁翠翠准备先搞清楚脑内的谜团:“您,我真的是个傻子么?”
看着宁翠翠眼神清明的模样,赵氏满脸惊讶:“媳妇,媳妇你咋个会说这些话?”
她没料到,宁翠翠高烧醒来,居然不再疯傻,一时间感慨万千,突然扑上去抱着宁翠翠,激动的哭了起来。
而宁翠翠见赵氏这样,心下了然,她拍了拍赵氏的背,见她哭声慢慢减小才开口∶“您,为什么你挨打了也不还手?”
赵氏听到这话,尴尬立马浮上了脸颊,但宁翠翠只定定的望着赵氏,赵氏苦笑∶“她是你奶,打我也只是因为我没做饭,翠翠啊,你清醒了,可千万别把你奶的话放心里,她也是太着急了才会说这些,她担心着你呢。”
担心?
宁翠翠心头冷笑不止,但是看着赵氏这副模样,尖酸刻薄的话全部憋在了胸口,她知道赵氏只是太软弱了,遇到事情也不敢反抗,但是赵氏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于是张了张嘴正想换个方式劝告,那赵氏却又折了回来。
赵氏见母女俩依偎在一起,气不打一处来,她上前拉着赵氏的衣领子,老脸狰狞:“你还不给我去做饭,是想报复我,让我老宁家喝西北风是不是!”
“这就去,媳妇这就去。”赵氏连忙站起身,垂着头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宁翠翠无奈,叹了口气。
赵氏回头看了一眼宁翠翠,见宁翠翠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连忙跟上赵氏还拉了拉她的袖口,挤出一脸笑意,正想告诉她宁翠翠不傻了的消息,可谁知赵氏闪电般将她那双手拍开,张嘴,一连串难听的话便从那嘴巴里吐了出来∶
“你想干嘛!想作威作福了是不是!这小贱蹄子,我们大军娶你不是为了让你享福的,再动手动脚的,叫大军休了你!”
赵氏轻蔑的看了一眼赵氏那双裸露在外,冻裂了的黑脚丫,径直走进暖房里,留赵氏一人站在堂屋门前。
赵氏笑容已经被风干,直愣愣的望着屋内的宁翠翠,她蜡黄的脸上一片惨白,嘴唇也在微微发抖。
宁翠翠在屋内,自然听到了赵氏的那些话,她知道,赵氏是被气的,但听到这些话还没反驳,也算是忍辱负重到了一个新高度了。
她招了招手,示意赵氏过来,随后握住赵氏双手,语气轻柔∶“您,你别太难过了,你也说了,奶就是那样不讲理的性子。”
“翠翠,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奶,我知道翠翠懂事了,可你奶还是你奶,说道长辈不是,可是要挨雷劈的。”赵氏本来还挺郁闷的,见自家傻媳妇安慰自己,立马欣慰起来,她拍了拍宁翠翠的手:“您去做饭给你爷和几个叔婶,你等一会儿啊。”
她拿起陈旧的围裙走出小屋,末了还不忘记关上,霎时,屋内就只有门缝透进去的一丝丝光,宁翠翠无奈苦笑,这您可真是愚孝,这时候还想着帮那个冷血无情自私自利的老太婆说话。
她宁翠翠身上,任重而道远啊!
不知过了多久,小木门被打开,而赵氏用一只破碗不知道装了碗什么东西,端到宁翠翠跟前,献宝似的:“您晓得你爱吃土豆,您特地蒸了两个,还点了香油放了盐巴,好吃得很嘞!”
看着赵氏双颊通红的模样,宁翠翠有些无奈,她接过赵氏递过来的筷子,与赵氏分吃了这一碗简陋的土豆泥,见对方满足的擦了擦嘴,这才开口∶“您,你不要把我清醒了的事往外说。”
“为啥啊?”许是满脸疑惑:“他们老是笑你傻,清醒了,翠翠该扬眉吐气了!”
她从前看到媳妇被嘲笑,连刚会说话的小孩也扔石头骂媳妇,就气愤不已,但因为事多,且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可如今不同了!
赵氏有些想不通,而宁翠翠转了转眼∶“佛祖告诉我,不是不到时候未到,所以不让我说出去,要是说出去,会折寿的嘞。”
“真的吗?”赵氏惊讶的捂住了嘴,随后点了点头。
而宁翠翠见她这样,也放心了,古代人一直迷信,想来她拿佛祖当借口,赵氏肯定也不会说了。
赵氏高兴得很,而宁翠翠醒来后,烧也慢慢的退了下去,便同赵氏一起在外边院子走走,可谁知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刘叔惨白着一张脸,跑了进来。
他抓住赵氏,把赵氏吓了一跳∶“刘伢子,你不是隔壁村修桌子去了么,怎么急匆匆跑回来了,出啥事了?”
刘叔抹了一把汗,他盯着赵氏,犹犹豫豫开了口∶“大军他今天是不是去镇上给翠翠找大夫了?”
“咋了啊?”
刘叔急了:“那他是不是赶着牛车去的,穿着件短棉褂子,灰色裤子,牛车上还捆着一窝鸡?”
看着刘叔这副模样,宁翠翠直觉不妙,而赵氏也着急了∶“刘伢子,你问这个做啥子,翠翠爹咋了?”
她想起宁大军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又见刘叔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脸色逐渐惨白。
刘叔咬牙,拍了拍大腿∶“大早上的,大军走得急,没看路,掉进了野猪坑里,现在,现在……”
“你说啥子,大军咋了?”赵氏脑门上沁出了一头大汗,得宁翠翠扶着才堪堪站稳。
“哎呀,嫂子!”刘叔一个粗汉子,眼睛里也有了一点泪水:“里正要我找老宁家的人,去看尸体嘞。”
“翠翠爹!”
赵氏听到了这话,眼仁一翻,直挺挺晕了过去,宁翠翠惊了,她忙跪下身子扶起赵氏,故意用凌乱的手法给赵氏做着心脏复苏。
堂内立马闹哄哄起来,赵氏直接冲了出来,两只圆规腿一撇,坐地上边哭边骂宁翠翠∶“你这个死丧门星,克死我的儿子了哟!你怎么不干脆死那塘里算了,还要害我儿子,哎哟!”
宁家兄弟无暇顾及赵氏,跟着刘叔一起出去认尸,而宁翠翠听着赵氏的咒骂自知理亏,没法反驳,只能背起赵氏往屋里走。
屋内一片潮湿,宁翠翠将赵氏放到床上,按压着她的人中,好一会儿,赵氏才悠悠转醒,看到媳妇,眼泪水刷刷往下流:“翠翠,翠翠,你爹……”
“您,爹一定没事的,你别哭啊。”宁翠翠忙拥住赵氏,赵氏已然崩溃,一直哭个没停,还念叨着翠翠爹,而宁翠翠也沉着一张脸。
她知道,在这古代是男权为上,若是宁大军死了,她们母女俩的难受欺负,可如今也只能等。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宁翠翠以为赵氏眼泪都要流干时,外面又闹了起来,赵氏忙要宁翠翠把自己扶起来,两人走出厢房。
只见院里摆着块木板,而宁右正把背上的男人放下,赵氏看到熟悉的装束,又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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