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睡了反派以后(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卷饼
穆戎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薛薛像小仓鼠一样吃得不亦乐乎的模样。
平静无波的灰色眼眸里起了一丝变化,像小石子投入湖中形成浅浅涟漪。
待薛薛注意到脚步声,抬眸看向男人后,他眼中的那点情绪又很快化作虚无,不见踪影。
“和老爷子聊完了啊?”
薛薛不知道品香阁的主人是谁,便跟着穆戎称呼对方老爷子。
穆戎点点头,走到薛薛旁边的窗台上随意一坐。
看着男人因为伸展不开备感委屈的两条大长腿,她眨了眨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房间似乎是专门为穆戎准备的。
宽大的桌子却只配了一张椅子。
都怪她一进门就被甜点给吸引了全部的心神,才连这么明显的细节都没注意到。
薛薛顿时如坐针毡。
“那个……”
看出她的尴尬,穆戎不以为意。
“你坐吧,这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
他道,语气自然。
为了控制体内毒性,穆戎在吃食上面十分克制。
这次会带薛薛到品香阁来,主要是因为有许久没有和老爷子见面了。
对方在穆戎争夺家主之位时给予他许多帮助,若没有那些帮助,穆戎要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内将穆一典拉下马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且从情感层面来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老爷子之于穆戎而言却是比生父穆一典更接近父亲角色的男人。
只是对方行踪不定,自罗雪芬逝世后更视怀城为伤心地,否则也不会将品香阁开放给外人进来,是以,两人一年到头能见面的次数并不多。
听穆戎的话不像在客套,薛薛也就不再坚持。
她吃她的,穆戎就在一旁看着她吃。
就在薛薛以为这无声的沉默会一直持续到自己将叁座甜品塔嗑个精光时,穆戎忽然开口问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快穿之睡了反派以后(H) 世界十一、假千金的未婚夫(31)
薛薛一愣,接着才会意过来,朱栩大概把刚才遇到林溪云和薛明珠的事和穆戎说了。
不知怎地,被男人知道这些糟心事,薛薛觉得有点难为情。
虽然她心里清楚,穆戎早就对薛春安的情况了如指掌。
见薛薛抿着唇,表情透出一丝倔强,穆戎说话的声音不自觉放轻了些,带上一丝诱哄的意味。
“我可以帮你。”
薛薛看向他。
“你就是不想和路祈盛结婚才会离家出走的吧?”
男人的嗓音磁性,每说一个字,就像用拨片撩一下弦,震得薛薛耳膜发热。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穆戎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下去。
因为答案,两人心知肚明。
“我可以让你父母和路家打消这个决定。”穆戎道,声音淡淡,彷佛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又充满自信。“只要你想,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这无疑是个非常诱人的提议。
穆戎现在作为穆家当家作主之人,也的确有这个能耐。
照薛孟武的性子,只要许出足够的利益,再施加一点压力,要让对方松口甚至改口都不是太难的事。
哪怕婚姻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是女人的第二人生。
在薛孟武看来,也不过是一个可以放在谈判桌上的筹码。
而现在,穆戎愿意给薛薛一个机会,让她可以顺利夺回自己的人生,不再任人摆布。
穆戎觉得薛薛会同意自己的提议。
在他看来,薛薛想要争取自由。
女人身上有一股不服输的韧性,像生于荒野中的玫瑰,过于张扬的美丽让人想将之摘下移植到温室里培养,观赏亵玩,然而玫瑰却不愿意放弃从小扎根的地方,哪怕被刨掉根茎拔去尖刺,依然牢牢地抓住那一点干涸的土壤。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起初只是模糊的轮廓,直到见了本人,穆戎终于确定自己的猜测。
从此兴趣就像蔓生的植株,绕着他的心脏,结出春天的花苞。
他能清楚听到自己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声。
只要薛薛和路祈盛的婚约……
“暂时不需要。”
出乎意料的答案,打碎男人的自信。
对于陡然下降的气压,薛薛不是没有感觉到,然而她很清楚什么是自己要的,什么又是自己不要的。
何况,现在戏才走到一半,薛薛没有半途退场的权力。
“谢谢你,穆戎。”薛薛斟酌着用词。“可是,有些事得自己亲手了结才行,你应该比谁都更清楚才对。”
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可以借助他人力量,却要由自己亲手完成才行。
那是执念,也是信念。
穆戎不可能不懂。
后来,两人不欢而散。
薛薛回到言可莉的租屋处,打开灯,发现留在茶几上的小纸条。
“临时出差,大概一个礼拜,冰箱里的咖哩记得吃掉哦,麻烦你看家啦。”末了,还附上一个可爱的笑脸。
很有言可莉的风格。
薛薛想着,从冰箱拿出昨天煮的咖哩,稍微微波一下再拌个白饭就能直接上桌了。
很快,客厅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咖哩香,在薛薛选择把咖哩重新煮过一遍,并加入椰奶和新鲜西红柿后。
她肚子其实不饿,然而脑子就像突然生锈,卡了一层厚厚褐垢的机器一样,无法顺利运转。
薛薛隐隐知道原因,却不愿意去细想。
直到她接到一通电话。
陌生的号码。
薛薛心情不好的时候,通常会选择不接。
然而当她的手指已经移到红色键上准备挂断,却鬼使神差地往旁边一滑。
“……”
魏医生叫魏美丽。
虽然通俗,却是名副其实。
不过她不喜欢人家直接喊自己的名字,而是要求以姓氏加上职业称呼自己。
魏医生的诊所位于一间民宅中。
坐落在闹区的小巷弄,外面没有门牌,在地图上也没有显示,薛薛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
夜色渐起,夕阳如泼墨洒在天际在线,微风徐徐地吹动挂在屋檐的风铃。
剎那,薛薛有种时间停止流动的错觉。
踩上柔软平整的草坪,高楼大厦忽然离得很远很远,灯影斑斓中人来人往,车流拥挤,大众运输工具错落穿插其中的大马路彷佛凭空消失了。
怔怔地在外面站了好一会儿,薛薛才收敛心神,推门而入。
“你好。”坐在柜台前的小护士抬头。“有预约吗?”
薛薛点头。
“那直接进去就可以了哦。”
说着,她递给薛薛一颗橘子糖。
薛薛眨眨眼。
小护士笑得很甜。
“祝你一整天都心情愉快。”
快穿之睡了反派以后(H) 世界十一、假千金的未婚夫(32)
薛薛觉得挺有意思的。
她收下橘子糖,道谢后便照着指标往里面走。
从光可鉴人的走道,纤尘不染的角落,到整整齐齐按照主人习惯排列陈放的物品。薛薛注意到书架上的杂志甚至还按日期一本本用书套仔细地封好,彷佛怕被什么脏东西沾上似的。
看来魏医生不只有洁癖,还有轻微的强迫症。
她按护士说的,轻轻敲了两下诊间的门。
“进来吧。”
出乎意料低哑却有韵味的女声。
薛薛终于见到担任穆戎私人医生多年,深得对方信任的女人。
白袍下是小背心和迷你裙,脚上踩着羊皮踝靴,一双又白又直的长腿彷佛行走的凶器,大波浪松垮垮的扎起,落下几缕发丝落在那张美艳的脸孔边做衬托,凤目一挑,便是万种风情。
的确是个难得的,看不出年纪来的大美人。
“你就是穆戎挑的解药?”
不等薛薛坐下,魏美丽开口。
脚步一顿,眉梢一挑,薛薛看向对方,对方也坦然迎着她的目光。
无声的对峙没有烟硝,却让周遭的气压陡地下降,泛起阵阵凉意来。
薛薛能感受到一股隐隐约约的敌意自对方的视线中传出,然而……
“你喜欢穆戎?”
毫不含蓄的问句,是肯定的意思。
显然没料到薛薛会如此直白地道破自己的心事,魏美丽脸上平静的面具终于出现一丝裂痕。
她低哼了声,随手一指。
“坐下来聊吧。”
薛薛知道自己猜对了,只是对方的反应颇让人玩味。
见薛薛没有动作,魏美丽睨了她一眼。
“放心吧,你是穆戎的解药,我就算想做什么也不会现在就做。”
女人的语气毫不客气,可薛薛并未感到被冒犯,反而觉得对方性格直爽,和她预想中的不太一样。
姑且把这算做一个小小的惊喜吧。
她坐下后,魏美丽转身,两人面对面。
挑剔的目光将薛薛从头到脚扫过一遍,莫名的,薛薛有种婆婆在看媳妇的错觉。哪怕她已经猜到魏美丽喜欢穆戎,出于女人的第六感,然而对方到底是什么态度还很难说。
只能再观察看看。
对于无法立刻得到答案的问题,薛薛向来不会投注过多的心力。
她重新调整坐姿,脊椎挺直,背部舒展,直角肩打开,精致的锁骨上挂着一条银色的链子,衬得肌肤莹白如玉,像在发光。
“你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魏美丽盯着薛薛看了片刻后,开口,却没给薛薛回答的机会,又接着问:“你和穆戎上床了吧?一次?两次?”
薛薛平静地望着她。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这个问题吧?”
魏美丽捏着笔的手一紧。
“当然,如果你是以穆戎主治医生的身分问我,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是在给她一个台阶下。
魏美丽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来。
一阵沉默后,她打开最下层的抽屉,抽出一份报告给薛薛。
“这是我研究了几年,统整出来的所有资料。”
薛薛接过。
“你可以用毒品来理解。毒素取自西南边境一种还未被纳入植物图像库的草本植物,吸食少量对身体无碍,甚至有耳清目明的功效,在当地部落被称为神仙草,可长期服用后会产生依赖性,容易感到精神亢奋,浑身燥热,且这毒素不易透过尿液和汗水排除,经年累月下来沉积于体内,会令人产生幻象,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继而产生脾气暴躁等一系列精神上的问题。”
魏美丽语速飞快地解释。
“穆一典做事小心,初估他给穆戎下毒达十五至二十年之久,只是每次的剂量非常低,又混入食物中导致毒性发挥缓慢,这才让穆戎得以顺利长大。”
“在二十岁那年第一次体会到毒发的痛苦后,穆戎花了半年的时间调查真相。”
“从此他下定决心,要将穆一典从自己的人生中驱逐出场。”
“既然穆一典最重视的是穆家,穆戎便要将穆家牢牢地握在手里,让穆一典往后余生只能看着,却再也得不到。”
薛薛能理解穆戎的心态,易地而处,她也会做出一样的决定。
你不仁,我不义。
谁也不是圣人。
薛薛在意的是另一个问题。
“你说这毒不容易从尿液和汗水中排除……可尿液和汗水都是体液,那为什么可以透过出精的方式……”薛薛卡了一下。“来解?”
魏美丽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在查到毒素的来源后,我到当地的几个部落调查,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同样年纪,差不多体质,都有服食神仙草习惯的人,有持续、定期性行为的人,体内的毒素含量比没有或不常发生性行为的人低上许多。”
“所以我才会大胆作出假设,进行验证。”魏美丽双手一摊。“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她的语气充满自信和骄傲,出自对职业与专业的强烈认同感。
薛薛听完后却若有所思。
“那如果不透过这个方法,该如何延缓毒性发作呢?”
快穿之睡了反派以后(H) 世界十一、假千金的未婚夫(33)
魏美丽给她解释了一通药理。
薛薛毕竟没有系统性的学过相关知识,只能从逻辑来简化。
大致上就是说,透过多种药物的混合治疗,可以减弱毒素在体内的活性,虽然做不到根除,却能有效减缓渗透的速度。
这也是为什么穆戎虽然看着比一般成年男性苍白清瘦,却不到让人觉得瘦弱,甚至还能保有一定肌肉量的原因。
至于安抚穆戎情绪的方子,则是采用传统中药调配。
“是在那串佛珠里吗?”
魏美丽点了点头。
“可是这样的做法,难道没有副作用?”
薛薛道出了内心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本来正得意洋洋地叙述着自己如何帮助穆戎的魏美丽闻言,一双浅褐色瞳孔里的光芒瞬间黯淡下来。
于是薛薛知道了答案。
“什么副作用?”她追问。
魏美丽瞪了薛薛一眼。
好半晌后,才不甘不愿地道:“目前没有副作用。”
薛薛眉头一皱,并不相信。
还没等她质疑,魏美丽已经接着道:“可是混合疗法的效果越来越差了,可能是产生了抗性,也可能是积累太久已经无法用这样的方法继续压抑毒性。”
薛薛恍然大悟。
这样就说得通了。
以穆戎的成长经历,他对周遭环境与人物应该是充满警惕的,然而才第一次见面,他就和自己提了交易,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就算男人已经仔细调查过薛春安的背景,也不应该做下如此冲动的决定。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而自己,已经是穆戎目前所能找到的最优解。
那上辈子呢?
上辈子穆戎没有与薛春安产生交集,却也活到将穆辉彻底击垮,并收拢怀城各方势力的时候。
他最后肯定也采用了这个方法,不论心里愿不愿意,活下去,总是一个人最强烈的本能。
尤其像穆戎这样的男人。
那上辈子,是谁取代了自己的位置,成为穆戎的床伴?
薛薛心里有微妙的不适感。
她将这归功于通过肉体交流产生的占有欲而不愿深思,同时,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从魏美丽的诊所出来后,薛薛立刻在心里呼唤系统。
她甚少这样做。
一旦来到新的世界,薛薛就会自动屏蔽系统,到后来甚至连进度提醒都取消了,为的就是能更好的融入委托者的身分,替她们好好生活,实现心愿。
然而有了顾虑,正迫切需要知道答案的薛薛,难得放弃了自己的原则。
系统:“在呢,亲。”
薛薛:“……上辈子待在穆戎身边的女人是谁?”
系统:“穆戎?稍等。”
系统:“气运之子的人生轨迹无法查询哦。”
薛薛:“……是无法查询还是权限不够?”顿了顿,不待系统回答,她已经想到了法子。“是伊梨,对吧?”
系统突然跳出来一连串乱码。
薛薛于是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心情复杂的重新屏蔽掉系统,正打算找个地方安静的沉淀思绪,并思考未来该如何做时,竟意外遇到路祈盛。
“春安?”
听到声音,薛薛茫然的视线与路祈盛对上。
她还想怎么那么巧就刚好碰上对方了,抬眸一看才发现,自己原来就站在路祈盛公司的楼下。
路祈盛带薛薛到之前去过的私人茶馆。
“你还好吗?”
一坐下,薛薛就听路祈盛这么问。
她一副看神经病的样子看着对方。
“我看起来像不好的样子吗?”
殊不知路祈盛认真地盯着她,特别真诚的“嗯”了一声。
薛薛顿时无语。
她端起茶盏,浅浅抿一口。
温热的茶水转过舌尖,滑过喉咙,清香盈满口腔,又接着暖了脾胃。
舒服地瞇起眼睛,阳光镀在她白玉般细腻无暇的面孔上,滢滢润润,美得像摆在橱窗里的陶瓷娃娃。
路祈盛一时有些失神。
这时候的薛薛,看起来格外温柔。
哪怕知道眼前的女人绝对不是表面呈现出来的那样漂亮无害,可他忽然就有了倾诉的欲望,尤其是在对上薛薛黑亮亮清凌凌的杏目后。
“我这阵子……想了很多。”
薛薛斟茶的动作一顿。
葱段一样细长白嫩的手指搭在壶柄上,吸引了路祈盛的目光。
“我觉得……我好像不认识明珠了。”
薛明珠自杀这件事,无疑给路祈盛带来巨大的阴影。
过去的路祈盛虽然作为世家子弟,却并无世家子弟惯有的那些恶习和劣根性,相反的,他为人端正,待人谦和,只是骨子里依然有出生良好背景的人惯有的傲气,那是他立身处世的根本,也是他藏于温和表面下的固执。
同时,路祈盛也是个好恶分明,贯彻始终的男人。
所以他觉得照顾薛明珠是责任,就会一辈子承担起这份责任。
同理,他觉得薛春安不安好心,就不会轻易改变对她的看法。
快穿之睡了反派以后(H) 世界十一、假千金的未婚夫(34)
薛薛知道路祈盛的个性,所以她不急。
有些情感,总是得慢慢发酵。
只是没想到薛明珠的耐心比她预期的要更差了些。
沉不住气。
想到这里,薛薛愉悦地勾起唇角。
路祈盛怔忪地望着她。
心里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跃动,反反复覆地冲起又落下,难以冷却,像烧开后持续煮沸的热水,咕嘟咕嘟冒着泡。
沉默在蔓延。
见路祈盛起了开头后却不接下去,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薛薛无奈地叹息。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大概是没想到薛薛会开口,路祈盛一时没反应过来。
黑黝黝的眼珠子盯着着薛薛,目露茫然。
薛薛玩味地打量路祈盛的表情。
像迷路的小孩,又像被主人遗弃的大狗,失去了第一次见面的游刃有余,经过薛明珠搞出来的一连串事情后,主动权显然已经转移。
现在是由她掌握。
在路祈盛面前难得能感受到好心情,薛薛大发慈悲地解释道:“你真的了解过薛明珠吗?”
路祈盛懂了,出于某种捍卫的本能,试图反唇相讥,然而还不待他说话,薛薛已经自顾自地接下去道:“又或者……你真得觉得薛明珠不会变吗?”
嘴唇嗫嚅了两下,路祈盛张开的嘴巴又缓缓合上。
“你自己也很清楚答案吧。”
薛薛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点着桌面,花床般娇嫩的玫粉上勾勒出白色月牙。
“人都是会变的,随着时间、环境、遇到的人、遇上的事……我记得你从薛明珠初二那年就出国了吧?算一算,你缺席了她人生多久的时间?”
路祈盛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尽管他知道答案。
露出痛苦,带着恍然,男人漆亮的瞳仁褪去色彩,彷佛被破开的冰面,稍不注意,就会溺进里面。
薛薛避开了路祈盛的眼睛。
“我知道有些事由我来说,你是不会相信的。”薛薛顿了下。“你不用反驳,也不用解释,这是人之常情。”
“毕竟薛春安这个名字在你心里,本来就意味着不信任。”
这是事实。
然而从薛薛口中说出来,却莫名让路祈盛感到惭愧还有羞耻。
路祈盛的父亲从小就缺席他的人生,取代这个角色教育他的除了乔婉柔就是路老爷子。与乔婉柔着重表面功夫不同,路老爷子经历的事情更多眼界更宽,他明白立身处世的根本其实不在那些俗世虚名上,而是取决于一个人的胸襟气度与涵养。
所以路老爷子总是苦口婆心地告诫孙子:“以言取人,失之宰羽;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圣贤的教训,当谨记于心。
路祈盛也没有愧对路老爷子的教诲,唯一一次例外,就是因为薛明珠的关系,对薛春安带上先入为主的偏见。
这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却没人会主懂点破的事实。
而今薛薛主动阐明,路祈盛只能无言的低下头。
薛薛倒不在意男人心里想法,她把话说清楚不过希望能刺激对方一把,若路祈盛演绎出其他意思来,也与自己无关。
“过去已经过去,不用在意。”
见平常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低眉垂眼,竟生出一股可怜兮兮的样子来,薛薛想一想,还是安慰了句。
路祈盛却是猛地抬起头来。
他的眼睛生得极好。
长眉深目,炯炯有神。
然而,薛薛却想到了穆戎。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