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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子的挽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岐峰
“妈的,别提了!”说起这件事,张宗亮更加愤懑:“之前我已经劝过观音好多次了,说白头翁现在强势归来,肯定要枪打出头鸟,灭掉一股最大的势力,用来杀鸡儆猴,所以劝了他很多次,我对他说,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最应该做的,不是整合小股资源,而是应该马上撤退,等老白那边,把这开头的三把火烧完,我们再回到安壤,重新跟他展开拉锯战,一点一点的把他的墙角挖穿,可是观音那个人你也见过,是个纯纯的虎逼亡命徒,遇见一点利益,就咬死了舍不得松口,他对我说,他的手里,现在已经掌握了全市各区县三成的供货量,如果被老白打跑了,恐怕等我们回来的时候,别说百分之三十了,份额恐怕连百分之三都剩不下,其实观音说的也没错,我们现在走了,下面那些做散线的人,以后一定也不敢再我们的货,可是他就没想到,如果我们现在留下,即使有命赚钱,还会不会有命花钱呢?妈的……跟这群傻逼没办法打交道,太他妈累了!”
看见张宗亮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我不自觉的一笑,指了指他的胳膊:“你的伤,也是白头翁手下那些人打的?”
“对呗!”
“你在观音身边,也不是端枪的,怎么会受伤呢?”我微微皱眉:“还是说,你们已经被打的无人可用了?”
“你不知道,跟观音这种喜怒无常的毒贩子打交道,就他妈跟古代伺候皇上不差啥了,即使成天提心吊胆的,都容易一不小心,让他把篮子割了,又可能他稍微对你有些不满和怀疑,你的脑袋就得搬家,放在古代,皇上要砍你还得找俩侩子手呢,这些人可不一样,前一秒还跟你笑嘻嘻的,可能下一秒把枪顶在你头上,直接就搂火了。”张宗亮无奈的做了个深呼吸:“自从我们跟白头翁斗起来之后,我就一直主张要走,而观音则是坚决留下,现在我们身边的结构不一样了,除了原来的人,还有很多新加入进来的小掌柜和他们的手下,这些人聚在一起,肚皮下面的心都不是一个方向的,前些日子,我们被白头翁打的很惨,那时候,我就劝过观音离开,而我们身边那些小掌柜也都清楚,先避其锋芒,然后等羽翼丰满再杀回来,才是对我们最有利的路,可是观音没同意,在他决定留下之后,那些小掌柜纷纷随声附和,坚决支持观音留在安壤,这么一来,我就成了罪人,成了大家的公敌,发展到后来,不管是观音身边的老人,还是新加入的掌柜,只要彼此有什么矛盾,大家都习惯性的把事情推到我身上,作为两方势力平衡的一个跷板,而我为了不被他们排挤在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拥护观音,而且遇见事的时候,还得第一个往前冲,否则真等他们遇见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到时候死的肯定得是我这个不受待见的中间人……最近这些日子,白头翁找不到我们的踪影,就开始在市场上跟我们打价格战,老白手里的货,大部分都是境外进来的,造价很低,而我们如果想跟他拉锯,也必须得从原材料上进行改革,为了找到价格更低的原材料或者替代品,我上周跑了一趟云南,在中越边境那边交易的时候,被越南鬼子黑了,侥幸捡了条命回来。”张宗亮说着,还比划了一下吊在胸前的胳膊。
“听我一句劝,离这些毒贩子远点吧,得泥足深陷,悔之晚矣。”我看着张宗亮,再一想到三葫芦的结局,顿生兔死狐悲之感,好心劝导了一句。
“离开,你让我怎么离开?”张宗亮自嘲一笑,扔了一支烟给我,我这边接过烟,刚要点燃,他忽然开口:“等一下!”
“怎么了?”我被他一嗓子吼的吓了一跳。
“把烟还我,抽你自己的。”张宗亮一伸手,又把我手中的烟拽了回去,对我比划了一下:“我这里面加料了,忘了你不吸毒。”
看见张宗亮把掺了毒品的烟从我这要了回去,我重新审视了他一下,因为他刚刚把我的烟要回去,完全是本能的行为,我呼了口气,接着用手在嘴边比划了一个‘六’的拾:“你现在也……”
“没办法,压力太大了。”张宗亮咧嘴一笑,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我们两个的烟:“前几个月,白头翁的人忽然掏到了我们的藏身地,对我们进行了偷袭,当时我挨了一枪,等我们跑出去之后,一个同伙用刀帮我挖弹头,我实在忍不住疼,就碰了这东西,现在已经有点上瘾了,如果离开这个东西,身体难受不说,脑子也昏昏沉沉的,像个傻子一样,你知道的,跟观音这种人在一起,就是在与虎谋皮,所以我必须保持百分之二百的警惕,以及绝对的清醒。”
“你这又是何必呢。”我看着张宗亮,感觉他有些可怜:“凭你的脑子,干什么都能吃饱饭,可你偏偏选了一条不归路。”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也许我可以选择的路有很多,但是这条最危险的路,对于我来说,也是能够最快成功的捷径,事到如今,我已经把全部的身家性命都给押在观音身上了,如果现在退出,那么我除了身上的毒瘾,可就什么都剩不下了,所以我现在没有退路,只能选择往前走,命好的话,就算混出了头,命不好的话,我他妈也认了。”
“我记得,你当初跟我说,你的目标只是升平街。”
“是啊,直到现在,我的目标也是升平街,只是我们现在的遭遇,让我腾不出手去办这件事情。”张宗亮笑了笑:“放心吧,我跟观音那种傻逼不一样,我知道沾了毒品的人,肯定不会有好结局,所以我跟他在一起,只是想要积蓄我自己的力量,等我在他身边捞够了本,就会退出这个圈子,然后把毒品戒掉。”
我一声嗤笑:“像你这种连烟都戒不掉的人,真的能戒毒吗?”
“呵呵。”张宗亮笑了笑,有些无奈,也有些迷茫。
看见张宗亮这个苦涩的笑容,我耸了下肩:“对了,白头翁有一个司机,你知道吗?”
“老白的司机?”张宗亮皱眉思索了一下:“丹拓?”
我愣了一下:“什么丹拓?”
“你不是问我老白的司机吗?”张宗亮顿了一下:“这个丹拓,就是他的司机,好像是个缅甸人,还是中缅混血来这,我也忘了,而且我只是听说过,也没见过这个人,好端端的,你问他干什么?”
“前些日子,在农贸市场陷害我的那个杀人凶手已经被捕了,他叫李成江,这个人被判处极刑之前,我跟他见过一面,他说指示他除掉我的,就是老白的司机。”
“不会吧。”张宗亮闻言一愣:“我听说,这个丹拓对老白特别的忠心,几乎可以作为他的代言人,如果他想除掉你,那肯定是得到了老白的授意,但是老白针对你干什么?”
我摊开双手,一脸无辜:“我就是因为摸不清头绪,才会问你,我以为你会知道些什么。”
“这种事,你问我也没用,我们跟白头翁斗了这么久,我连老白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何况我们现在又处于下风,所以这种事,我肯定是查不到的。”
“查不到就算了。”到了这时候,我也不把这件事往心里去了:“信我一句,你还是把毒品戒了吧,你现在跟观音混在一起,应该比我清楚,这东西如果真上了瘾,会有多麻烦,尤其是像你这种心思重的人,对这东西的依赖性更强。”
“行了,可别他妈提这事了,说起来我就闹心。”张宗亮思考了一下,有些烦躁的岔开了话题:“你今天找我过来,什么事啊?”
“明天,我想动冷磊。”我看着张宗亮,直言开口。





混子的挽歌 第一零六五 与地面齐平的孤坟
“你要动冷磊?”张宗亮听完我的话,一时有些难以理解:“根据我对你们的了解,现在盛东正跟万佳处于僵持的阶段,并没有分出胜负,而且,即使你真的想要拾冷磊,也不该找到我吧?”
“我今天过来找你,不是因为盛东要拾冷磊,而是我自己想要动他。”我回答完张宗亮的问题,抿着嘴唇继续道:“最近一段时间,盛东跟万佳起了很多摩擦,不过发生冲突的地点,都不在本市,所以你了解不到详情也很正常,现在盛东和万佳都受到了重创,两边都到了风雨飘摇的最后时刻,而我跟冷磊之间的矛盾,也已经积攒到了一个临界点,以前的时候,我还一直抱有希望,认为盛东可以压倒万佳,但是现在看来,短时间内,双方应该还会继续僵持一段时间,可是我不想等了,我必须要除掉冷磊,而我身边的交际圈有限,这件事,除了找你,我不知道还可以找谁。”
张宗亮听完我的话,挠了挠下巴,沉吟半晌后,微微点头:“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要人,要枪。”我直言开口:“我这次找冷磊,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我们俩之间,肯定得倒下一个。”
“我帮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没有好处。”我对张宗亮露出了一个笑容:“如果说真有什么好处的话,也许你能出一口恶气吧,你如果不是一个健忘的人,那么你一定记得,当年在北京的时候,你身边的人都是怎么散的,当初在安壤的时候,你是怎么被人灰溜溜赶走的,还有现在,你在观音身边,像条狗一样的活着,究竟是拜谁所赐。”
张宗亮笑了笑:“因为你心中无法抑止的仇恨,却让我付出代价为你报仇?这个理由,好像没办法说服我。”
“我觉得,应该是因为我们共同的仇恨。”我纠正了张宗亮一下,接着继续道:“当然了,我今天来找你,也没抱着一定能把事情谈妥的思想,即使你不帮我,这件事,我也会去做。”
‘啪!’
张宗亮听完我的话,再次点燃了一支烟,忽明忽暗的烟头和周遭漆黑的密林,以及满山荒冢相辉映,形成了一个很诡异的画面。
半晌后,张宗亮抬头看着我:“其实报复冷磊这件事,我一直记在心里,可是以我现在的处境,真的没工夫搭理他。”
听见张宗亮的回答,我心中有些失落。
“我答应帮你,不是因为我急于对冷磊展开复仇,只因为你是我弟弟,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一个人去送死。”张宗亮随即补充了一句。
‘刷!’
听完张宗亮的话,我猛然抬头。
‘哗啦!’
张宗亮说话间,拉开了衣服的拉链,在怀兜里掏出了一把九二式手枪递给了我:“最近这段时间,我跟观音的关系很敏感,所以身边根本不敢培养自己的亲信,如果你想用人,我可以帮你联系。”
“谢了。”我接过手枪,感受到冰冷的触感之后,心里顿时托底。
“需要几个人?”
“两个。”我想了想,没有要太多的人,我知道,张宗亮找的人,肯定也是那种不要命的毒贩子,真想办成这种事,有个两三个人,也就足够用了,而且让他找太多的人,估计他也找不到,毕竟这个社会上,不是谁都愿意把脑袋别再裤腰带上吃饭的。
“什么时候用?”
“明天。”我说话间,掏出手机,给张宗亮看了一下索强留给我的地址:“根据我查到的消息,冷磊经常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而且大多都是傍晚或者晚上的时候去,我想在这里蹲他几天,明天晚上五点半,让你的人去这里找我,只要冷磊出现,我们就动手。”
张宗亮盯着手机屏幕,用脑子记下了那个地址以后,点头:“可以,明天晚上五点半,我的人会准时到达你说的这个巷子外面,他们身份敏感,不会携带通讯设备,到时候他们会开一台白色的捷达到现场,车牌号码3531,你跟他们说,是城北杂货店的老张让你来帮忙接货的,他们会明白什么意思。”
“亮哥,谢了。”两个人谈完了正事以后,我看着张宗亮,很认真的道了个谢,我知道,张宗亮的话虽然说得冠冕堂皇,可是其中也是带着一些利用的成分的,不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本身就是在给他一个利用我的机会,所以心里很无所谓,最起码,他还愿意帮我。
张宗亮闻言,拍了拍我的胳膊:“冷磊这个人不好对付,你自求多福吧。”
“走了!”我对张宗亮点了点头,把枪往怀里一揣,沿着来时的山路,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这片坟丘。
等我再次回到来时的国道上,街上的路灯都已经灭了,我顺着城郊走了能有四十分钟,才遇见了一台黑出租,随后乘车回到了旅店,很快沉沉睡去。
……
次日清晨,我早早的起了床,检查了一下张宗亮给我的手枪,弹.夹里面的十五发子弹压的满满的,看着弹.夹里排布着黄澄澄的子弹,继续发呆了一会,随后简单洗漱,离开了旅店。
出了门口,我先去理了个发,随后找了家小洗浴洗了澡,最后去商场买了一套新衣服,上衣、裤子、鞋、袜子,全都是黑色的。
上午十点整,我拿着在法院办理好的手续,在火化场见到了葫芦哥的骨灰。
存放骨灰的房间中,阴冷且压抑,一排排的铁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式样的骨灰盒,葫芦哥的盒子,是最廉价的那种,一个四四方方的深胡桃色杂木盒,没有任何装饰,只贴着一张纸条,写着孔曼丽三个字,简朴至极。
那个曾经一米七几的糙汉,如今规整的装在了这个半尺见方的小盒子里,悄无声息。
“哥,我来接你了……”我的手指在触碰到骨灰盒的那一瞬间,仿佛过了电一样,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我很难接受,那个几天前还跟我聊着天,吃着馒头稀饭的七尺男儿,就这么没了,就这么变成了一个小盒子,我更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售价不足四十元的木头盒子,里面装着的,是那个照顾了我这么多年,率性洒脱的三葫芦。
他说,要把我们彼此间最潇洒的一面,留在对方的记忆里,可我永远也忘不掉,我最后看的那一眼,他痛哭流涕的样子。
“哥,别害怕,咱们回家了。”我看着眼前的盒子,脸上泪水横流,强行挤出了一个微笑,随后用三尺白绸,将骨灰盒包裹后,悬在了自己胸前。
根据葫芦哥临终前的意愿,在填写骨灰领取人那一栏中,只写了我一个人的名字,所以他的死,法院只通知了我一人,最后来接骨灰的,也只有我一人。
挺好的,人少了,身边的压抑气氛也少了许多,很平静,也很安静,正如许多年前,葫芦哥孑然一身,带着满心憧憬离开深山,渴望被人注意,却又无人理睬的样子。
来于深山,归于天际,终其一生,葫芦哥至死,此生唯一的遗物,只有一个售价一元的一次性打火机,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又或许,他留下的,还有带给我们的回忆。
……
下午两点,市区西郊,山顶。
‘当!当!’
我抡着手里的锄头,不断的在覆盖着冻土的花岗岩上挖凿着,十几锄头抡下去,也只是挖出了一个拳头大的小坑。
山顶的风极大,凛冽的山风吹在暴露在外的皮肤上,宛若刀子在割肉一般,尤其是身上出汗以后,更是痛痒难忍,而我却对这一切浑然不觉,机械般的抡着锄头。
我抡着锄头,前后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等手掌已经磨出数个水泡之后,终于刨开了冻土,在下面的岩层上,挖出了一个形状不规则的小坑。
“呼!”
我扔下锄头,喘息了一会,随后缓慢的蹲下身子,将葫芦哥的骨灰盒放在了里面,点燃三支烟摆在了旁边,等烟散尽,我开始慢慢的培土:“葫芦哥,今天,我就把你埋在这了,这个地方叫做卧龙岗,站在这个地方,可以俯瞰整个安壤城区,这个地方,是我在安壤,能找到风水最好的地方了,你先在这躺着,我去给你报仇,如果我这次下山,能活着回来,我就拎着冷磊的人头回来祭奠你,然后带你回老家,如果我回不来……呵呵,如果我回不来的话,估计要比你还惨,最起码你还有个送终的人。”
“呜嗷!”
回应我的,只有山风呜咽。
“我估计着,如果我死了,应该也会被埋在安壤,这样一来,咱们哥俩最起码还能在一个城市,但是可就苦了你了,毕竟你无亲无故的,以后应该连祭奠你,给你送钱花的人都没有了。”说话间,我已经用碎石和黄土将葫芦哥的骨灰盒掩盖,也没有立起坟包,就那么与地面齐平:“不过呢,你也不用太着急,我觉得,如果我真的死了,杨涛和史一刚他们,一定会给我烧很多的钱,到时候,咱们俩有钱一起花,有我的,肯定就有你的,不过先说好昂,到时候你要是去嫖.娼,我他妈肯定不跟你去,一想到要嫖女鬼,我腿肚子都转筋,虽然咱们俩也变成鬼了,但我还是不敢去尝试,我怕干到一半,她会变身吓唬我。”
我蹲在平整的地面前,宛若神病一般,自嗨般的跟葫芦哥聊着天,说了几句,情绪又忽然落寞:“对了,如果你在下面,真的遇见了二黑的话,无论如何都得让他给我拖个梦,你一定让他告诉我,他在哪躺着呢,我好去把他挖出来,带他回家……呸!不对不对!你让他给我托梦没有用,因为老子也他妈快死了,你还是让他给东哥托梦吧……不行,东哥也不行,如果东哥梦见他,心里肯定堵得慌,你让他告诉史一刚吧,史一刚心大,对,就告诉史一刚!”
“也不知道,下面有没有酒,不过我还是希望有,这样的话,等我下去,咱们俩还能一起喝点,叫上大斌、子谦、晋鹏,还有阿振和阿虎他们,咱们一起热闹热闹。”
“如果你见到阿振的话,替我转告他,他的家里人都好。”
“还有阿虎,你也替我告诉他,对不起!”
“算了,你什么都别说了,等我下去,我亲自跟他们讲吧!”
“……!”
……
十几分钟后,三葫芦那个连坟包都没有的墓前,三支点燃的香烟竖着立在地面上,被风一吹,火光明亮。
山道上,我怀揣着上了膛的手枪,向着索强给我的地址,大步前行。




混子的挽歌 第一零六六 枪击冷磊
索强给我的这个地址,在很多年前,是城西区的园林处家属院,时过境迁,如今这里住的人,已经没有园林处的家属了,可是这个叫法,却始终沿用了下来,这个家属院的规划很杂乱,由一块块密集的住宅区,组成了很大的一片平房区,因为这里地势不好,而且住户也多,所以从来没有开发商对这里起过拆迁的念头,在这片一望无垠的住宅区内,其中一户独门独院的住宅,便是冷磊一个姘头的住处,据说他的这个姘头,是一个身材火辣,长的很漂亮的姑娘,专业的舞蹈演员出身,当初毛跃进开金皇后的时候,为了烘场子,花了很大的价钱才把这个姑娘挖到这里,打算作为吸引人气的镇店之宝,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这个姑娘,一来二去的就跟冷磊纠缠在了一起,而且还被冷磊拖下水,跟着他一起吸起了毒,成为了他的‘御用炮架子’。
对于这两个人裤裆之间的关系,我并不感兴趣,此刻我唯一确定的,就是冷磊经常会出现在这里,跟这个女人私会,而我要做的,就是等待冷磊出现,扣动扳机,一枪打死他,为我们之间的恩怨,做一个最彻底,也最直白的了结。
我走在地形复杂的住宅区内,花了很大力气,才按照地址找对了地方,冷磊姘头住的这个院子,在一个小巷子里,这个巷子是一个死胡同,进去之后,左右两边各有两户人家,巷子尽头正对巷口的地方,也有一个黑色的大铁门,这道铁门的后方,就是我要找的院子,确定了位置以后,我趁着四下无人,两步窜上了墙头,随后踩着房顶,向巷子最里面走去,顺着房顶向下看了一眼,这个院子里面空荡荡的,在院子角落的地方,有一棵枣树,枣树下面是一个铁笼子,笼子内还关着一条边牧犬,听见房顶上的声音,边牧一阵狂吠,但是并未引起人的注意,院子的最里面,是一个平房,铝合金的窗框反射着夕阳光辉,想来应该是新装修不久,窗子里面拉着厚厚的棉麻窗帘,阻挡住了我窥探的视线。
找到要办事的地点之后,我也没有急着进院子,而是盘腿坐在了房顶,缓缓点燃了一支烟,注视着院子内和巷子里的情况。
‘嗡!嗡!’
我这边正在等待的时候,口袋中已经调成震动的手机不住颤抖,我掏出来看了一眼,是杨涛打来的,想了想,挂断。
‘嗡!’
我这边的电话刚一挂断,史一刚的电话又打了过来,继续挂断。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的手机不住的震动,史一刚、杨涛还有国豪,都开始疯狂的拨打着我的号码,我被扰的心烦,伸手按下了关机键。
‘嗡!’
正当我准备把手机关机的时候,杨涛的短信发到了屏幕上,我点开看了一眼:“小飞,下午的时候,东哥去了火化场,听说葫芦哥的骨灰已经被你带走了,很生气,已经急眼了,要你马上回公司来。”
看着杨涛的短信,我叹了口气,准备继续关机,结果杨涛的第二条短信又发了过来:“你别做傻事!有什么问题,咱们兄弟一起扛着!”
翻了翻下一条,是史一刚的:“哥,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是你带上我,行吗?”
再下一条,是国豪的,内容很简单:“给我地址,我这有枪。”
看见这几条短信的内容,我心头一暖,想了想,给他们三个群发了一条短信:“照顾好自己,照顾好东哥,别找我。”
等短信发出去之后,我看了下时间,已经四点半了,接着把手机关机,顺着身边的一个烟囱扔了进去,不出意外的话,只要冷磊一到,我以后应该是用不到手机了。
我坐在房顶上,又等了十分钟左右,巷子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随着声音熄灭,过了差不多五秒钟左右,一个青年双手插兜,迈步走进了巷子里,看见这个身影,我一下子匍匐在了地面上,顺着房檐的边缘看着这个人,等到距离拉近之后,我牙关紧咬,伸手向怀里的手枪掏了过去,瞄准了向我这边走来的冷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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